竹馬定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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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地回神，黄颖觉得自己是有些失神。正巧，那男生又很好心的给她递过一块格子手帕：“用这个擦衣服吧！”

　　　　黄颖望着抵在半空的手帕，与握着帕子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谢了，我不用。”说着，起身正准备端起自己的餐盘离开。兀地，裴菲菲有意无意与她说道：“班长最近有和李志有联系吗？昨天他还给我发短信说换号了，还说等哪次有时间去紫星中学找他玩儿，听说那边食堂的食物难吃死了，妳说李志都爱吃些什么啊？”

　　　　黄颖低头看了眼她，心里不知为何很不适滋味，绷着脸就道：“我哪知道！”

　　　　看着一脸气呼呼的少女出了食堂大门，裴菲菲得意的嘲笑着：“就她那样，怎么同我比！”

　　　　“我还说想说，堂妹最近怎么呢？原来是思春了！”她身边司徒魏礼，将那没送出去的手帕塞进裴菲菲手里，还没等她发火，已经说道：“袖子脏了，擦干净点吧！”

　　　　而，就在那两个男生已经给裴菲菲端来新的饭菜时，司徒魏礼已然起身，笑说：“果然还是用不惯筷子，我先走了，堂妹慢吃。”

　　　　“你”裴菲菲已是脸色铁青。

　　　　“他就这么走啦？”两男生疑惑着，不是说要带交换生参观校园的吗？

　　　　***

　　　　从中午撞见裴菲菲后，黄颖一下午的心思都有些魂不守舍。栗子换手机号了？她怎么不知道？自从上次在sheep店里，他问她究竟是站哪边，她毫不犹豫的选了义父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她。难道，他们之间的青梅竹马就要这样断了？为何栗子就不会为她想想，义父是从小将她养大的恩人，她这条命都是他的，能有选择的权利吗？

　　　　搬着沉重的课业本，黄颖叹着气，正要转弯上楼，因为脑子里一直搅着栗子的事情，没留意墙角那处还靠着一人。

　　　　一声惊呼，眼见着手里的课业本全部撞散落到了地上，自己也险些跌了一跤，好在旁边有人扶了她一把。

　　　　回头便见着满脸笑意的男生，问道：“没事吧？”

　　　　“呃？”黄颖面上一愣，心里嘀咕了一声：“怎么是这人？”扶着她的男生正好是不久前在食堂见着的与裴菲菲一同出入的男生之一，好像叫司徒魏礼来着。

　　　　“没事，抱歉。”黄颖一般都很不会应对这类长相过于帅气的男生，虽然大家都说栗子长得很帅，但她从小到大都与他一处，也就那样了。此刻的她恨不得把课业本全部捡起了溜之大吉。

　　　　正在她慌忙埋头故意避开他的视线拾本子时，少年那双过于修长好看的手，不巧也在给她捡的过程中，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指尖。

　　　　霍地，如同被烫到。黄颖收回手，脸色一红：“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行！”

　　　　“怎么说也是因为我，妳才把这些撞到地上的，我帮妳也是应该。”

　　　　听他透着些许僵硬的普通话，黄颖微愕，突然就无厘头的冒出了一句：“你是中国人吗？”

　　　　“啊？”被她忽而这样问，司徒魏礼也是呆了一瞬，随即已是好笑道：“我的口音很明显？”

　　　　“有那么一点儿。”黄颖为自己刚才的唐突不免尴尬。

　　　　正当她已经将本子捡齐，准备起身时，司徒魏礼伸手就夺过了她手里的大半：“作为半个英国绅士与半个同胞，我来帮妳吧！”

　　　　从走道到教室，平常不过三分钟的路程，黄颖只觉得半个世纪的难熬。虽说，他们一路无语，却是引起了不少花痴少女的视线。可能是因为司徒魏礼混血的过于俊美，使得许多少女春心荡漾了。

　　　　但，黄颖很不喜欢这样被引起注意的感觉。也果然，这种状况的并发症，让她有些头痛。

　　　　司徒魏礼帮她把课业本放下出去后，便有一帮女生围了过来询问他的相关信息。黄颖虽然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从裴菲菲的口中听说他是近来的交换生。可，这又关她什么事？

　　　　于是，只对着那些嗡嗡不停的花痴少女们说了一句：“我不认识他。”

　　　　这话刚落，就遭到了那些女生的排挤。

　　　　“什么啊！不认识怎么给妳搬课本，妳骗谁啊！”

　　　　“就是，是班长喜欢人家，怕我们抢走吗？”

　　　　“班长妳很不合群耶！”

　　　　“说嘛！说嘛！”

　　　　“”

　　　　就知道会这样。其实，黄颖不是不想和它们产生共同话题，只是她们感兴趣的，她又觉得没意思。来一中已经两个月了，一个朋友都没交到，每每这样她就会格外的想念栗子。一天的上学时间过得也是特别的慢。

　　　　回到家里，义父又出差去了。虽然，家里还有张阿姨，却还是会觉得特别的寂寞。

　　　　躺在床上，将自己的手机翻出来，快捷键的“2”就是栗子号码，她想着要不要打过去，问问他最近过得咋样？

　　　　犹豫着在床上翻了几圈，如果打过去真的如裴菲菲说的那样，他换了号码怎么办？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但是，打通了，又要给他说什么呢？

　　　　呼出一口常常的气，终于还是忍不住拨了过去。

　　　　等着信号发过去的静默，就像是过了许久许久，却又是转眼的刹那。

　　　　在黄颖又期待又害怕的过程中，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却是：“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15过往的追忆（十三）

　　　　紫星高中是全国出了名的贵族学院，学校坐落在J市郊区，占地两百亩，室内体育楼就有东南西北四座，还有室内外泳池，教学楼是全欧式化建筑，有先进的天文观望台，规模甚至能赶上国内最好的大学。而，学校制度都是全封闭化管理，男女宿舍分为东西两边，都是十层电梯设备，普通每间2人，也有一人间的VIP，家具齐全高档。

　　　　从市里坐车到紫星高中需2个小时。而，去那里的专线，一天也只有来回六趟。

　　　　望着高楼一般的白色大门，前方石碑上就刻着斗大四个“紫星高中”金字，黄颖遽然有些发怯。她怎么一时脑热就跑来了，连栗子在哪栋楼也不知道，何况她能不能进去也是个问题。

　　　　深吸了口气，既然来了也就没有退缩的必要，她几步走到了紧闭的校大门旁的咨询室，对着里面一中年大叔问道：“叔叔您好，请问一下，我可以进去找个人吗？”

　　　　那中年大叔喝了口茶，抬头瞧了眼窗外突然冒出来的丫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行，要进去必须得是各班班主任和校长的签字。”

　　　　听过这类要求后，黄颖瞬间不由泄气。于是，又不甘心的追问道：“叔叔，难道没别的办法了吗？我一个人来的，就只见那人一眼。”

　　　　“小姑娘，妳来见谁啊？妳就不能给那人打个电话，让他找班主任校长签字什么的？妳就这样进去，我也不好办事啊！”中年看门大叔见她可怜巴巴的，便给她提了建议。

　　　　可，她哪有他的电话号码啊？记得昨儿个，她给李家大宅打电话，也是没人听。她这是没了办法，才一时冲动来了这郊区。

　　　　几番相求下，就在中年大叔摆着手说着“不行”时，两个穿着便服的男学生刚从外面回来，同时瞧见了趴在窗前苦苦哀求的黄颖，相互对了一眼。他们走上前，将之前在班主任那威胁来的签字条递给门口大叔。

　　　　一个长得满脸痘痘的男生似乎有意的问了她：“妳怎么不进去？”

　　　　“我，我没有签字条。”黄颖见着有人问她，本能的就说了出来。那男生笑了笑：“不就是签字条吗？这不。”说着就将另一张签字条递给了她。

　　　　黄颖见有人突然给她进去的条儿，也不知如何反应，就听见旁边一人小声说道：“妳就当认识我们，反正妳现在怎么的也进不去，这样不就方便了！”

　　　　黄颖回头，就见着另一个长得像长脸狐狸的瘦条男生，对她笑了笑。当中年大叔问起她，认识他们吗？黄颖竟鬼使神差的说认识，或许，她是太想见栗子了。

　　　　就在他们推着她的肩往里面进去后，门口那中年大叔已摇了摇头，叹道：“一个好姑娘又要被这些小流氓糟蹋了！”

　　　　黄颖被他们推着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就与他们道了谢。

　　　　那两男生也没说什么，而是在黄颖还没转向看他们时，怪异的笑了笑。而后，其中那长脸男生，问她：“妳是找谁？我们可以帮妳啊！”

　　　　听着他这么一说，黄颖才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栗子现在的班级，便回答道：“那你们认识叫李志的高一年级新生吗？”

　　　　“李志啊？”那长脸男生摸了摸下巴，似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他啊！我认识，是那个嚣张的小子嘛！”

　　　　“真的？”黄颖听着这男生这么说，一双黑色大眼瞬间发亮，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说：“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

　　　　“好啊！我们带妳去。”顿时，黄颖虽然感觉这两个男生有些怪怪的，却还是随着他们去了。

　　　　只是这一路上，他们故意的问话，让黄颖觉得很不自在。都是问一些关于栗子和她的事情，比如，她是不是栗子的女朋友什么的暧昧话题。

　　　　直到，他们一前一后，将她带入了一个周围罩着铁网四周无人的后院林子里，她才警觉不对劲。

　　　　“这里是哪儿？你们不会带错路了吧？”

　　　　“哪能啊？就是要带妳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个满脸痘痘的男生突然一步逼近了她。黄颖霎时惊得张大了一双眼，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绊到了长出地面的树藤，仰头就跌在了草里。

　　　　“源子，你先上还是我先上？”那长脸男生嘴角勾着淫秽的对着另一个男生说道：“还是咱两一起上？看她这样好像还是个处，新鲜嘞！”

　　　　“搞三P？好啊！”那叫做源子的男生一把上前都开始扒黄颖的上衣外套，黄颖吓得脸瞬间如纸白，惊叫着说：“你们要干什么？！”

　　　　“都到这种地步了，妳觉得了？刘启把她腿抓着，刚才差点踢到老子的要害！”

　　　　瞬间，黄颖就被他们给按在了地上，脑中猛然一霎的空白，只是本能的挣扎着大叫，却在听见自己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时，顿住了所有动作。

　　　　在下一刻，嘴巴就被那叫做刘启的男生用布条堵了去。只听他冷笑的说道：“平时我们没少受那臭小子的气，今天就把妳给做了，泄泻火气！”

　　　　原本以为自己运气好，下一刻就能见着栗子。却不知自己竟愚蠢的走了如此厄运，或许，这就是她伤害栗子所带来的惩罚。眼里像是染了沙子，刺刺的痛，跟着惧怕的心脏，痛得她如被人活活的撕裂了一般。

　　　　感觉到那陌生恶心的手滑过自己的□的肌肤时，不由得全身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胃里如江涛般翻滚。难道，她真的就要被强暴了吗？这也太不公平了！她还没找到栗子，她还没给栗子说她有多么的在乎他啊！不要！不要这样！她不要让栗子看见这样的自己！

　　　　就当她挣扎得一双漆黑的瞳孔失去了所有焦距的一瞬，涩涩的风霍然如同一把刀子一样，剧痛的划过自己染着泪水的双颊与裸露的肌肤时，一声如同天外的共鸣，响彻了整片天空。

　　　　那沙哑却让她无比眷恋的声音喊道：“颖子！”

　　　　骇然间，压在身上的男生猛地被甩了出去。在她还没反应时，人已经一双温暖的手臂捆在了怀里。

　　　　黄颖并没有因此从恐惧中回过神，一双手挣扎的捶打着紧抱她的那人，含着搪塞物尖声惊呼着。

　　　　那人霍地揪心般的将她抱得更紧，大声安慰着她，道：“颖子，我是栗子啊？别怕！我是妳的栗子啊！”

　　　　似乎被他这么一吼，黄颖也镇定了下来，抬头时眼里的视线逐渐分明，此刻她望向身前那带着鸭舌帽的少年，阴影下是她最熟悉的俊美轮廓。

　　　　栗子侧身将她嘴里的布团拿出，低头看着她满脸的泪痕，真如搅了心的痛。

　　　　他咬着牙对着旁边的张瑜、全一平还有几个男生怒道：“我不想再看见这两畜生！给我往死里揍！”

　　　　黄颖这时才看见了张瑜和全一平也在，刚才对她下手的那两个男生，已经被他们一伙按在了地上。

　　　　“靠！他娘的，竟然在学校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真他妈的找死！”全一平说这话，已经开始对那个被他打在地上的人拳脚相向。

　　　　张瑜则是看了眼栗子怀里黄颖，侧头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黄颖的胸前。皱眉与栗子道：“这事儿不能闹太大，对黄颖也不好。你先带她去宿舍，之后的事情我来帮你解决。”

　　　　低头看了眼黄颖苍白的小脸，他痛恨的咬唇道：“张瑜，你知道我现在想杀了这两畜生的心都有！”

　　　　“我知道。所以，你还是好好照顾黄颖吧！”拍了拍他的肩头，张瑜喟叹：“她现在不是最重要的吗？”

16过往的追忆（十四）

　　　　栗子出现来救黄颖并不纯粹凑巧。而是，门口的中年大叔见事情不对，正好给他们班主任打了通电话。当时，张瑜恰好就在老师的办公室。

　　　　之后，他便告知了栗子，并叫上了班里的几个兄弟，分头找。

　　　　就在关键时候，有人从那后院旁边的天文楼上看见了他们与黄颖。这才通知了栗子，往那隐蔽的树林子里赶。如果再晚上一步，恐怕，栗子宁愿坐牢都要把那两个兔崽子给宰了。

　　　　张瑜当然怕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好在黄颖没事，他也松了口气。怎么说，他舅舅钟起也交代过要好好守着栗子少爷，要是这么出了事儿，他也甭想活了。

　　　　张瑜见着这两个人已经被打成了猪头样儿，弯身一手抓起那叫做刘启的脸，左右瞧了瞧：“啧啧！你门狗胆也够壮的，竟然连栗子少爷的人也敢碰，是想死吗？”

　　　　刘启被张瑜把着脸，却一脸不服的对他吐了口吐沫：“张瑜你要是敢弄我，我叫我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别看张瑜长得一副斯文模样儿，带着一副眼镜，阴起人来，也是狠得狠。他听了这话，满脸依旧不痛不痒的斯文着。不过却狠狠的赏在了刘启一耳刮子：“我知道你老子是白虎堂的下士，可你知不知你刚才要干的人是谁啊？白虎堂堂主黄启云的宝贝儿！我想这件事要是被你爹知道了，估摸着也是拿你谢罪。”

　　　　刘启半信半疑，却还被吓到了：“你说，说什么？”

　　　　“说的当然是你后路的问题。”张瑜将他狠狠甩回到地上，对着跟着来的几个兄弟道：“今天的事儿，要是谁敢传出去，知道下场吧？”阴森的眼神，就像地狱的使者，看得一旁的全一平都不寒而栗。他还从没见过张瑜这小子发这么大的火。

　　　　至于后事处理，张瑜给他舅舅钟起拨了通电话，钟起也不知在学校里面搞了什么手脚，第二天，刘启和源子就被勒令退了学。

　　　　***

　　　　栗子将黄颖抱回宿舍时，因为不能被舍管发现，便把校服故意套在她身上，又把自己带着的鸭舌帽盖在了她一头短发上，压低了正好遮住她一张小脸。就堂堂正正进了大门。

　　　　不过，还是被舍管询问了几句。

　　　　“李志，你这抱着谁了？”

　　　　栗子只是笑了笑，敷衍道：“还能有谁啊？您连张瑜的校服都认不出了？”

　　　　“那校服都长一个德行，你唬谁了？他不会自个走路吗？”舍管瞥了眼被栗子抱在臂弯里的瘦小身影，疑惑道。

　　　　栗子说这话时，脸上一直笑嘻嘻的装着吃力：“刚才打球的时候，他贫血的老毛病又犯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还忒沉！”

　　　　舍管也懒得管这些有得没得，挥了挥手就让他进去了。

　　　　直到进了电梯，栗子才低头拿下黄颖头顶的鸭舌帽，眉宇间似变了一个人，带着难得的柔情，说道：“没事了。”

　　　　黄颖本能地去看他，从她仰起的角度，正好能瞧见他尖削的下巴，上面似乎已经开始长出了细细的胡渣。不过是两个多月没见，竟有种陌生的感觉，她毫无自觉的伸出冰凉的手，颤抖的抚摸在他的侧脸上，有些不可置信的唤了声：“栗子，是你吗？”

　　　　“恩，是我。”他侧脸蹭着透凉的手心，轻柔的回应。

　　　　这样的栗子，黄颖从来没见过，就像是怕她散了一般。

　　　　进了宿舍房间，单人的设备，单人的床。栗子将她放在了床头，原本是想去给她倒点热茶水压惊。她却是双手环着他，不让离开。

　　　　“是还在怕吗？”栗子回身坐在黄颖身旁，将她环入了怀里，很是心疼。

　　　　黄颖靠着他的肩，周围几乎是他身上那熟悉的气味，如同青草被晒过的味道，吻着让人莫名的安心。

　　　　心里的那股子委屈就像是得到了慰藉，她抱着他就哭了起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明明想和你在一起的，却是怎么做不好”眼泪像是绝了堤，全部倾泻了出来，染进了他的衣襟里，也撞入他的心坎中。

　　　　听着她哭声的述说着自己的害怕，栗子刹那间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丢进了温热的水里，渐渐的化了，为她，也为她的眼泪。

　　　　双手捧起她那泪眼婆娑的雪白脸颊，望进她那双如黑珍珠般的眸子。心里的激动就如同荡起水的浪花，不知从哪一夜开始，他每每梦遗的对象，除了这双美丽的大眼，就是整个她。

　　　　微微低眉就是她柔软小巧的唇瓣，也不知在梦里遭他蹂躏了多少回。此刻不过咫尺，他却是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的突然再一次的伤害了她。

　　　　黄颖看着这样注视着自己的栗子，心里也是突突的跳个不停，刚才的余悸就像是噩梦般，让她排斥，却不想就这样离开他。

　　　　她看着他，尽量不让自己的恐惧被他发现，因为她想对他说：“栗子，上次我就想对你说，其实除了义父，你就是我最信任，也最放不下的人！请不要再用那种选择的方式，让我为难好不好？”

　　　　伴着泪水的声线，让他心痛，也让他酸涩。嘴角的冷笑，就像是毫无刻意的表达，他说：“妳太自私了，黄颖。”

　　　　“我”她的话还未说完，栗子已经松开了她。

　　　　“妳肚子饿了吗？我给妳去买吃的。”就如同刻意撇开什么似的，因为他起身时，已无意间撇见了黄颖那被撕开衣领下的春光。琥珀色的眼底微沉，他转身就去衣柜了拿了一套运动服，丢给了黄颖：“我出去后，把门锁上。”

　　　　就在他踏出门的刹那间，黄颖突然对他喊了声：“栗子！”

　　　　未回头，他停下脚步，问道：“什么？”

　　　　黄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双手不自在的握在一起，轻声的说出：“我等你回来。”

　　　　“恩。”

　　　　回应时栗子虽是毫无情绪袒露。却是在关门后，依着门背呼出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眼外面渐渐阴沉的天色，自语道：“这也他妈太折磨人了！”

　　　　***

　　　　栗子用钥匙打开门再次进来时，黄颖已经侧躺在他的单人床上睡了过去。

　　　　将手里的饭盒放在书桌上，他坐在她的身旁，望着她娇柔安静的睡颜，与染了水沫的眼睑。一时间想起了儿童时候的事情，那是在学前班的一次六一儿童汇演中，她作为班里选出的白雪公主躺在铺满了花束的大床上，他则由于拒绝了穿着花枝招展的表演服上台，而拒绝了饰演白马王子角色的那场戏。

　　　　如今，想起当年时，竟是觉得后悔。虽然小孩子不可能在关键时候出演王子吻醒公主的戏码，却是无由的，他觉得她就像是被别人抢走了一样。明明该站在她身边的王子，才是他。可，她呢？

　　　　只要那个男人在，她永远都不可能选择自己。或许，她那迟钝的感情怎么也不会发现自己对她的异样。

　　　　栗子轻叹着，指尖已经不自觉地触摸在她染了水雾般的眼角上，这种超越青梅竹马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他不得而知，只是心里的那涩涩的感情，让他很矛盾而痛苦。由其是在看见她被那些畜生按在地上侵犯的那瞬，他几乎连杀死人的冲动都有。

　　　　轻柔的抚摸，在下一刻成了霍然的惊醒，就像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黄颖以为自己又被那些人抓住了。

　　　　她一声无意识的惊呼后，挥开了栗子拂在她脸上的手。

　　　　“不，不要！”

　　　　栗子听得心尖一抽，眉头如同结了千层节，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声音沙哑：“不怕，我在！”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剂安定针，让黄颖在顷刻间安静了。当她双手也环上他的肩头时，栗子浑身一僵，似乎感觉心里有样东西被击破了，嘶啦的脆响。

　　　　此刻，她依着他的肩窝，他将脸埋在了她的颈脖间，互相偎在一起，似乎过了许久许久。

　　　　直到，黄颖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才打破两人之间静默的暧昧。

　　　　“栗子，我饿了。”

　　　　她松开了栗子，脸色红晕的与他无奈笑道。栗子也是有些无措，嘴角微勾，捏着她婴儿肥的脸颊，没好气的说：“饭都凉了，妳准备怎么办？”

　　　　“你这没微波炉吗？”黄颖说着环顾了一圈他的单人房，秀眉皱了皱：“还真没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