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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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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奸细身份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再说我们根本也不是奸细,就更不会承认了。但是我们真实的身份却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泄漏,否则的话就凶多吉少了,很有可能成为大明用来要挟满清的绝好人质。
  这时忽然间一个士兵挤进包围圈内,附在那将官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把一件小小的物事交到了将官的手上,那将官背过身去反复掂量着那件物事,仔细地察看着,
  我的心里不由得有点扑腾,莫非我和多尔衮之前所掩埋衣物饰品的那个土坑暴露了?所以他们才一路寻找或者跟踪我们到这里来的? 
  我开始忐忑起来,悄悄地朝多尔衮溜了一眼,他对我报之以微笑,好像一切风云掠过,他都能淡然视之,巍然不动一样,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多少也踏实了些,至少我不是孤独的,无论风雨,都有这样一个人与我一路同行,还有什么惶恐的呢?
  “呵呵呵呵……”那将官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等他转过头来时,盯着我们的眼光里除了得意之外,更多的是兴奋,好像发现了什么无价宝一样。
  “弟兄们,咱们这回可真的要立功了,这两个人,可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就是两件意想不到的宝贝呢!”
  他身后的明军士兵们纷纷露出兴奋和好奇之色,纷纷低声议论着我们的身份,我的心下“突”地紧张起来:难道他真的找到什么有价值,可以确定我们身份的东西了吗?
  果然,那将官伸出手来,举着一个小小的物件高高地展示着,接着又贴近我们的眼前摇晃,阴阳怪气地问道:“我说两位,这件东西该不会说不认识吧? 这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你们将它鬼鬼祟祟地埋进了一个土坑里的,这就是你们奸细身份的证明,而且你们肯定还不是一般的奸细,从实招来,你们是不是敌酋的亲王多尔衮派来的?”
  阳光下,那个物件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这是一块镀金的腰牌,长三寸,宽约一寸半,一面铸满了弯弯曲曲的满文,另一面则是一个篆书的“睿”字,这腰牌的做工极其考究而精致,气派非凡,再加上这么一个汉字,所以这些明军自然联想到了多尔衮的封号,事实上他们猜得没错,这确实是多尔衮的腰牌,他平时随身携带,昨日掩埋物件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注意什么时候这块牌子也被埋进去了。
  怪不得我们这么快就暴露了行踪,原来是我们掩埋时有人发现了,一路跟踪到了这里,然后回去找明军报告,所以他们才大动干戈地过来包围捉拿我们这两个“奸细”的啊,不过好在他们虽然认出了这腰牌是多尔衮的,但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奸细”居然正是这腰牌的主人,试想:一位堂堂的敌国亲王,身份贵重,怎么可能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过来亲自过来刺探军情呢?
  我突然灵机一动,哭丧着脸,望向旁边的多尔衮,可怜巴巴地“埋怨”着:“小九子'一时间也编不出来更合适的名字,鉴于多尔衮本身在王爵中的年齿排行第九,而九王一称只有朝鲜人才用,所以暂时借用过来',都怪你,要不是你那么贪心,从王府中溜出来时还带了那么多宝物,如果不是之前我们掩埋那些东西的话,我们又怎么会被人家抓作奸细了呢?说好了浪迹天涯,远走高飞的,只要有块地种种,我织织布就好了,何必又动那些歪念头呢?现在好了……呜呜呜……”
  这帮明军也一下子懵了,难道眼前的这一对青年男女并不是奸细,而是从鞑子的王府里私通偷跑出来的下人?
  多尔衮的表演更逼真了,只见他没好气儿地回答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们女人家还能做些什么?真是没用,整天除了端茶送水,给福晋捏脚锤背外还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我们逃到中原去,能够不愁吃喝,才冒死入库房偷了那么多的宝物,指望着靠它们过下半辈子呢!你现在到成了事后诸葛亮了,之前你不还眉开眼笑来着?”
  “你们少说废话了,爷们懒得听你们啰嗦!从实招来,这块金牌是怎么回事? 这等重要之物,向来是奉命办差的心腹亲信之人才可以拿的,怎么能落在你们的手里呢?”那将官不甘心地问道,眼见着要立了大功,没想到抓到的居然很有可能是两个私逃的奴才,真是郁闷透顶,威风扫地。
  “各位军爷发发慈悲,可千万别把我们两个送回去啊!那可是死一万次也不够的啊,我趁王爷和一个小妾亲热时宽衣解带,芙蓉帐暖,无暇他顾的时候,悄悄地溜进去偷出来的,否则的话,我们做下人的,没有王府的腰牌,是绝对不能出城的……”多尔衮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解释着,然后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眼前的这个将官悄悄地说道:
  “这位军爷,求您高抬贵手,放小人和小人的相好一条生路,小人自有孝敬。”
  “哦?什么孝敬?”将官很感兴趣,由于之前我和多尔衮一唱一和,故意将“宝物”二字提了多次,刻意强调,所以这帮明军自然已经暗地里琢磨着如何得到那批宝物,既然奸细没抓到,那么得到一笔意外之财也是很划算的买卖。
  “呃……小人之前曾经为了行动方便,暂时将宝物分成几部分埋了,就离这里不远,虽然数目不多,但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啊!”
  我明白多尔衮的意思,他是想以利诱之,这么多的兵丁在场,宝物分一分,每个人落在口袋里的也就少了,这个将官如果贪心的话,必然会单独由我们引路去挖掘宝物,到时候自然可以独吞,或者为防我们逃跑,多带上几个心腹之人监视着也好,大不了几个人平分一下,也比百余号人分配要划算得多,至于拿到宝物之后,多半会杀我和多尔衮灭口,然后就宣布说我们两个虽然不是奸细,但也是鸡鸣狗盗,奸夫淫妇的卑鄙之徒,死有余辜,所以将我们正法了。
  他的算盘打得再好,我和多尔衮岂能上他的当?再说我们那些“宝物”纯属子虚乌有,而是故意把他们和大部队调开,然后引领他们到偏僻的地方,一一击破,多尔衮虽然手无寸铁,但是凭他的格斗功夫,收拾几个明军的低级校官还是绰绰有余的,之后我们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将官略一考虑后,低声对多尔衮承诺道:“你放心吧,找到宝物后,爷会放你们俩去逍遥自在的,这就带我去吧。”
  然后对着旁边的几个士兵说道:“你们几个,跟我一起随他去指认赃物!”
  “是!”
  “这个女的,就留在这里,你们好生看守,万不可以叫她逃脱了!”
  看来这将官也不傻,他怕多尔衮有二心,所以特地把我留下来做人质,倒不失为聪明之举,看来我要是想逃脱就难上加难了,不过只要多尔衮能够顺利脱险,我就可以放心了,他的安危远比我的安危重要,他的性命也远比我的性命珍贵,哪怕他回去以后再带领大军回来讨要我已经是为时已晚,我已经被受了愚弄的明军们所杀,也比我们一起做鬼强得多,毕竟他是一代英杰,又岂能死得如此窝囊?
  想到这里,我冲多尔衮微微地一笑,无声地示意着:你就领他们去吧,不要顾虑我的安危,逃命要紧。
  多尔衮站住了,他并没有就此不顾而去,如果纵然他可以侥幸逃险,而我会由此遭到厄运和被这帮如狼似虎的明军蹂躏玷污了的话,那简直是对他尊严的最大侮辱,他是一个有情的英雄,而不是一个冷血的枭雄。
  然而他的脸上并未表现出忧心忡忡地神色,而是对那将官轻声说道:“军爷,有一处宝物是小人的相好自己掩埋的,不如带她同去,一齐辨认寻找岂不更好?反正小人两个的性命都攥在军爷您的手里,全靠您的大慈大悲了。”
  那将官想想也是,左了也要杀我们两个灭口,不如一齐带去,把宝物挖掘个彻底,再一道灭口,岂不是更干净?于是他挥了挥手,冲我命令道:“你,也一起过来!” 
  我心中一阵狂喜,正要抬脚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于是几个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时,只见有三个同样中下级军官模样的人驰马赶来,看样子很是紧急。等到他们赶到这里,翻身下马后,其中一个人问道:“这两个就是你们抓到的奸细吗?”
  “是不是奸细倒不确定,很有可能是盛京的敌酋王府里挟物潜逃的奴才下人罢了。”眼见自己的如意算盘被突然赶来的不速之客破坏,将官的脸色有点不善。
  “哦?我们听人回报说你们还发现了他们携带有敌酋睿亲王府的金质腰牌,想必非等闲人物,所以特地将那九酋多尔衮的画像带来,当场比认,倘若真的是多尔衮本人的话,岂不是大功一件?”说着,那人将多尔衮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我看这个鞑子相貌堂堂,气宇间倒有几分轩昂,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接着另外一人从怀里抽出一个卷轴,逐渐展开来,看了看多尔衮,又低头仔细观察比对着那画像,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他那里,只有多尔衮若无其事,神色反而越发轻松坦然起来。
  我都快要紧张得冒出冷汗来了,这家伙居然这样沉得住气,心理素质也好得过分了吧?万一认出他的真实身份来,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时间似乎很漫长,气氛也越发凝重,最后,那人的神色转为失望,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家忙问:“怎么了?让我们也看看!”
  “你们看看吧,一点儿也不像,根本就是两个人!”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那人郁闷得可以。
  神秘的“鞑子亲王”多尔衮的画像亮了出来,大家伸长脖子一看,顿时“唉!”了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我伸头一看,晕死,那上面的人一副横眉怒目,野蛮粗鲁,凶神恶煞的模样,哪里和文质秀雅,丰神隽朗,贵公子气十足的多尔衮沾半点边?简直连多尔衮的脚指头都配不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反差会那么大了:毕竟历史上真实地打仗,哪里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将军元帅的,都顶盔贯甲,挥刀舞剑,亲自上场杀敌,一马当前的?多尔衮自然也不会像个武夫将军一样地冲到前面去送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嘛,就算上战场,也最多列列阵,远远地指挥一下,怎么可能被他们明军看个仔细呢?
  所以说,那负责画像的画师定然是根据某几个夸夸其谈,说是一刀差点削掉了敌酋多尔衮的头盔的所谓战斗英雄们绘声绘色的描述,像亲眼近距离见到一样,再加上画师的凭空想象,残忍凶悍的满洲贵族理应是这个样子的,再说能把敌人画得威风凛凛吗?
  所以说难怪之前多尔衮一副事不关己,悠然自得的态度,原来他早就猜到这一点了,看来我是瞎担心了。
  这帮人忙活半天,一无所获,不由得把闷气发泄到我和多尔衮的身上,后面拍马赶到的那三个人则更加阴险无耻,甚至拿我来要挟多尔衮说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
  一人的刀刃紧紧地搁在我的脖子上,厉声逼问道:“说,你们是不是奸细?是不是鞑子狗皇帝派你们过来刺探我们大明军务的?”
  多尔衮淡淡地瞄了我一眼,一点关心的神色都没有,“都说过了,我们不是奸细,只不过想偷点财物跑出来快活的。”
  那柄刀挨着我的距离变成了零,我明显地感觉到那刀锋的冰冷,“你不从实招来,你相好的小命恐怕就呜呼哀哉了,你看她长得水灵灵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露水夫妻也不舍得看她毙命刃下吧?”
  多尔衮轻蔑地冷哼一声,做无所谓状:“你们汉人不是说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和她也不是夫妻,只不过是看这丫头有几分姿色,所以想玩玩罢了,眼下又看她又蠢又笨的,没用的女人,反正我也玩腻了,你们要杀就杀,不关我事儿!”
  “你!小九子,你真不是个东西!亏你那天晚上还在月下发誓要一辈子对我好,今儿个一看苗头不对就把我当成破鞋甩了,我,我和你这个没良心的拼了!”我心里明知多尔衮在演戏,所以也声情并茂地配合着他的表演。
  众军士也懵了,纷纷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多数都是对我的同情和,骂多尔衮的翻脸无情,但是用刀挟持我的那人却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下了狠心,使出最后一招:“哼,我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可别怪爷我不怜香惜玉!”
  接着持刀的手腕一抖,顿时冰冷锋利的刀刃割入了我颈部的皮肤,尽管只划破了表皮就停住了,但是依然让我感觉到了火辣辣的剧痛,我不由得闷哼一声,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飞快地滑落下来,渗进了衣领,而且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转眼间,我的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我强咬着牙忍着没有继续呻吟出来,但是面部仍然痛楚地抽搐起来,这时我终于看到对面的多尔衮眼神中出现一道异样的光芒,然而却转瞬即逝……
    第三卷 山雨欲来 第十四节 风云际会
     更新时间:2008…9…17 6:31:42 本章字数:4839
  在这一刻,精神上的紧张大大地抵过了肉体上的痛楚,虽然我真的害怕那闪着寒光的刀锋会彻底地切入我的喉管,而且这个可能性也真的存在,我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被俘虏的奸细,杀了我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然而对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居然在我对多尔衮的极度忧心前颓然地低下头去,望着多尔衮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我更担心的是他会为了我的安危而承认自己的身份。
  尽管这时间很短暂,他的表情依然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然而我知道此时他的心里正在进行着艰难的抉择:一边是他的妻子和他未出世的孩子,一边是他肩上所负的担子和大清的未来,是感情冲动还是理性冷血,他该如何选择? 
  正当这千钧系于一线之际,忽然耳畔传来一阵马蹄奔腾之声,这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大家纷纷扭转头朝那个方向望去,连正持刀挟持我的那人都不知不觉间将刀刃挪离了我的脖颈,我一阵好奇加苦笑:不知道眼下来的是什么人,是能救我一命呢,还是一道送我上路的催命符呢?
  只听得一声严厉的喝斥声:“住手!”
  这声音清越而高亢,威严十足,但对于我来说却是绝对的陌生,有意思,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人想来救我?真是富有喜剧性,很多电视剧里的主角在命悬一线之际,总会有帅哥或美女神兵天降,出手相救,然后发展一段或悲或喜的情事,已经是早已俗滥的老调调了,但是这一刻我才发现,这个俗套还真是没有不行。
  我明显地感觉到我身后的那人身体似乎微微一颤,好像是对发出这喝声的人心生畏惧,接着就看着我眼前那把刀忙不迭地收了回去,有意思,来得什么人威力这么大,莫非是他的上司?
  在我的短暂猜测间,听到背后紧急勒马时的烈马嘶鸣声,接着是一大群紧随而至的骑兵们纷纷下马的声响,由于此时我暂时没有利刃加颈,所以很自然地扭头去看那刚刚赶来的是何方神圣,结果这一回头间,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那口子虽然不深,但也足以让我痛得抽了一口冷气。
  接着听到了“橐橐”的靴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朝我这边走来,很快,脚步接近了,直到离我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此时我正低着头,咬着嘴唇强忍着颈部火辣辣的伤痛,不料一根马鞭伸来,强行架在我的下巴上托起了我的脸,接着像打量战利品一样审视着我的面容,跟挑牲口没什么两样。
  这个粗鲁蛮横的举动让我重新陷入失望的深渊之中,看来我今天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厄运了,不是被杀就是被垂涎我美色的男人强行玷污,但我可以想象,假如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多尔衮真的会不顾一切地过来救我,可是这又是我绝对不希望发生的结果,这样对他来说绝无好处,甚至会陷入更加艰险的境地。
  我此刻正好背对着多尔衮,不知道他被这肆无忌惮的挑衅激怒后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我也无法顾及到了,被迫扬起脸的同时,脖子上一阵尖锐的疼痛,我“哎哟”一声哼叫后,正好看清了那张居高临下的脸。
  只见这人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看服饰和派头应该军爵不低,起码是个将军,一身雪亮的铠甲,腰悬宝刀,肤色黝黑,面部线条很有阳刚之气,绝非平庸之人可比,他的眼神本来是令人望而生畏而又傲气十足的,但是从看清我相貌的那一瞬间,他眼睛里最初的平静突然起了波澜,然后层层荡漾开来,逐渐化为惊愕,震动,最后简直是把眼前的我惊为天人,一种异彩在他的眼眸中涌动着。
  这一刻,我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红颜祸水”,英雄豪杰又为何会争相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原来美貌确实是可以救命的,什么红颜薄命,美人多劫,都是假惺惺的戏说,我开始相信美貌不是万能的,但没有美貌是万万不能的了。
  这个被我楚楚动人的外表迷惑了的青年将军在最初的震动后逐渐缓过一点情绪来,然后回头冲挟持我的那人询问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怎么可以用如此粗鲁的手段对付一个弱质女子呢?难道你们的刀枪就是干这个用的?”
  “秉吴军门,这女子和旁边那个男的很有可能是鞑子派来的奸细,不但行为举止鬼鬼祟祟,甚为可疑,而且还发现了他们之前所掩埋的一块刻有敌酋睿亲王府标识的腰牌,我们觉得里面定然大有文章,而那个男的嘴巴太硬,所以小的们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块腰牌呢?拿过来给我看看!”青年将军一伸手,立刻旁边的军士将多尔衮的腰牌恭敬地奉上,他接过来仔仔细细地反复检视着,一时沉吟不语。
  我趁这个功夫,悄悄地转脸用目光去询问旁边一语不发的多尔衮,因为之前我们同时听到“吴军门”三个字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多尔衮的身子微微一震,而我刚刚和他的眼睛接触时,他眼睛里寒光一现,却很快地消失不见了,这样一来我可以肯定了,多尔衮显然已经确认了这位“吴军门”是何许人也。
  明朝军队中下属和同级往往称呼总兵或提督为“军门”,后来清朝也承袭了这一称呼,总兵于提督虽然尊称相同,但是官阶上却低了半级,总兵往往是统领一方重镇的军事长官,而提督则监督一省的军事部署和调度。
  在这个与大清交界的边防重任辽东,十年前的蓟辽提督'那时称总督,权力更大一些'是著名的袁崇焕,他死后这一职长期空缺,是因为崇祯皇帝一直没有信得过的人,生怕有人坐了这个位置就里通满清,叛国投敌,直到后来大清崇德五年时蓟辽一带形式危机,皇太极大兵压境,才不得已封同样大名鼎鼎的洪承畴为蓟辽提督,当然他后来战败被俘,做了“识时务”的汉奸后,这一个鸡肋似的烫手山芋又交给了吴三桂,他成为了大明在蓟辽的最后一任提督,直至宁远陷落,关外之地尽失,他退守山海关为止 。
  而眼下在这一线的五六位可以称之为“军门”的总兵们,只有一个是姓吴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位“吴军门”就是现任宁远总兵,后来因为“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而名动天下的风流汉奸,直至拥兵云南,尾大不掉的堂堂平西王吴三桂。
  确定了他的身份,我不禁有点疑惑,这位后来的大人物眼下明明是宁远的总兵嘛,怎么闲着没事干跑到这里来?听多尔衮说过这里是锦州,是那个深谙诈降之术的狡猾将领祖大寿的地盘,他吴三桂和祖大寿论资历虽然嫩了很多,但是论官爵还是同级,难道是过来交流交流如何抵御清军八旗部队侵略的良方妙法?还是研讨研讨什么新式守城方法?或者是朝中多疑的崇祯帝又对他们几个蓟辽一带的总兵们不满了,所以商量商量如何重新讨得皇上的信任?
  吴三桂研究完手里的腰牌后,抬起头来望向他一直忽略了的多尔衮,他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一身褴褛布衣的鞑子奸细,渐渐皱起眉头来,莫非是男人之间的妒嫉?在无声的较量中,吴三桂很是疑惑,眼前这个鞑子奸细虽然粗衣草鞋,一脸落魄和颓丧,脸色苍白而虚弱'前者肯定是多尔衮故意装出来的,他既然扮演一个逃奴的角色,当然不能把他王爷的高傲和架子端出来,而后者则是真的,他昨天受伤赶路,流了不少血,气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身上偏生有一种说不清摸不透的气质,不知为何会令他堂堂吴军门居然也无法看透。
  沉吟片刻后,吴三桂也只得摇了摇头,也许认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大惊小怪了,毕竟他也没有亲眼见过多尔衮,但想象中也应该是个雄赳赳的武夫形象,就和他在战场上所见到的那些粗鲁野蛮的满洲贵族一个德行,又怎么可能生得这般文雅呢?
  饶他吴三怪一代枭雄,诡诈万端,也还是被多尔衮不动声色间的出色表演蒙蔽过去了。是他小看了多尔衮,所以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是他自作聪明,试想一个身份贵重的堂堂亲王怎么可能亲自做奸细,来这边刺探军情呢?否则的话就真的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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