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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偏执男配献个吻-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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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听抖了一下,没敢接话。
  申屠川冷着脸去开了门,吩咐人熬药后又将门关上,转身回到床边坐下:“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学着旁人自戕了。”
  “我没有自戕……”季听喉咙很疼,多说一句都是对她的折磨,若不是申屠川将这次意外归结于自戕,她也不会开口。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方才要溺死自己的不是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季听小声嘀咕一句,挣扎间被子落在下方,露出了她圆润的肩膀。
  这一抹白刺痛了申屠川的眼睛,他伸手想要帮她盖上,季听却抢先一步,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抱住心口前的被子,以免被子再次滑落。看到申屠川伸出的手,季听警惕的问:“你想干什么?”
  申屠川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胳膊上,她肤色白,又用好药养了些时日,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但看起来还是要留疤。
  他的眉头皱起,心中的戾气愈发翻涌。她本该是世上最无瑕的璞玉,却因为自己留下了一道痕迹,只要一想到这点,他便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季听往被子里缩了缩:“你、你看什么呢?”问着问着,声音小了一点,脸上也飞起一抹红。
  她本不想表现得这么没出息,可申屠川的脸长得实在犯规,自她豆丁大时第一次见他,便因为他这张脸失神,如今被他这样看着,没有捂住脸已经算她克制了。
  她突然的娇羞,申屠川不是感觉不到,或许她不懂那是什么,可他却是清楚。口舌发干的感觉再次出现,他忍了忍才别开眼睛,握住她如豆腐一般的手放进被子里。
  他本只是想把她盖严实,却忘了被子下的她身上什么也没有,所以当指尖碰触到时,他和季听俱是一愣。
  “你!”季听猛地钻进被子,将爆红的脸也挡得结结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带着恼意道,“申屠川!你好大的胆子!”
  她如此愤怒,申屠川眼底反而闪过一丝笑意:“娘娘不必害羞,平日嫔妃沐浴也有宦官侍浴,这都是正常不过的事。”
  “你给谁侍过浴?”季听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簇怒火。
  申屠川顿了一下:“我不在后宫服侍。”言外之意便是没有。
  季听心里这才平复,可看着他这张脸,又忍不住讥讽:“督主大人似乎挺遗憾?”
  “是遗憾,所以娘娘若是需要,我倒是愿意效劳。”申屠川平静的看向她。
  明明他的眼底没有什么东西,可季听却还是被他看脸红了,她咳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总之我没有要溺死自己,方才只是……”
  “只是不想侍寝,所以想出的笨主意是吗?”申屠川接着她的话道。
  季听顿了一下,目光变得躲闪:“督主大人,这种话可不敢乱说,嫔妾也想给皇上侍寝,只可惜身子不争气,我也没办法。”
  “是么,”申屠川的目光看不出情绪,“那日后便由我来照顾娘娘身子,我倒要看看,你这身子到底争不争气。”
  “督主大人,”季听凝眉看向他,“我与督主大人没甚干系,督主大人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皇上日日盼着娘娘,我自是为了皇上才来照顾娘娘的。”申屠川说着,眼底的怒火差点克制不住。他方才若是晚来一步,这女人就要溺死在木桶中了,若他再不管她,不知道她又要作出些什么事来。
  ‘活着’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他当初冒了印记会变浅的风险让她入宫,便是为了让她也能活着,可她倒好,随随便便做些事都能伤及自身性命,当真是叫人愤怒。
  季听察觉到危险,再不敢开口说话了,毕竟刚才在水中那事可大可小,全看他如何解释了。
  申屠川见她不再犟嘴,面上也缓和许多,等到药送来了,便亲自盯着季听喝下去。季听知道大势已去,仰头便将药全都喝了,由于心中苦涩太过,嘴里倒是没什么苦味了。
  即便如此,申屠川还是叫人上了糖炒山楂,见季听没有动,便亲自捏了一个喂到季听唇边:“吃了。”
  季听看了他不容置喙的表情一眼,抿唇将山楂吃了。
  申屠川眉眼柔和一瞬:“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再与你计较,但前提是你要好好养病,知道吗?”
  “……嗯。”季听吃完药又吃了些东西,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于是就想起自己之前说过,要跟他断绝来往的事了。
  申屠川在旁边守了片刻,见她眉眼突然淡了许多,浮起一点弧度的唇逐渐平了下去:“无事的话我先走了,日后你的药我会让嬷嬷盯着你喝。”
  季听垂眸:“多谢督主关怀。”
  申屠川的手紧了紧,转身便出去了。
  这日起季听被迫按时吃药,很快身子便好了起来,只是非常巧合的是,身子刚好她便来了月信,于是又得拖延侍寝时间。
  “咱们娘娘怎么这么无福啊,西宫那位娘娘侍寝几日后,已经升为妃位了,原本大家都以为娘娘才是这批秀女里的首个妃位呢。”
  “胡说八道什么啊,仔细娘娘听到了,打烂你的嘴。”
  正在屋里喝冰水的季听苦涩一笑,心想你们说得这么大声,她就是假装没听到也挺难的。她们口中的西宫娘娘,季听前两日才去看过她,她被皇上用了下三滥的手法折磨,身上到处都是青紫,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休养。
  季听去看她的时候本是满怀同情,但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她对人家是同情,人家对她却是忌惮,那天起她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对承宠这件事避之不及的。
  她们的夫君是皇帝,是世间最尊贵的男人,哪怕他已经年近六十一身脏病,哪怕他尽喜欢下三滥,可只要他身上的龙袍在,他便是天下间看重权势之人追逐的对象。
  这事叫季听挺灰心的,因为她实在没办法理解那些女人,如果要她选,她宁愿选嫁给申屠川,也不想跟皇帝有什么。
  一冒出这个想法,她自己先吓了一跳,脑子里蓦地浮现掉进木桶时、他将自己抱起的一幕。她的脸渐渐热了起来,急忙甩了甩脑袋,想把画面甩出脑子,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申屠川那张脸都无法从脑海中驱逐。
  他是个坏人,如果当初他肯为你说一句话,你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一个老男人当妾,也不至于跟父母骨肉分离,你不能再想他了……季听一直嘟囔,不断提醒自己要坚定立场。
  “不能想谁?”
  “啊!”
  季听猛地站了起来,看到来人后当场急了:“你来做什么?!”
  “你在想谁?”申屠川目光沉沉,“不是皇上吧?”
  “不关你事。”季听别开脸,以掩饰心虚。
  申屠川眼神愈发阴鸷:“你是皇上的女人,你的心里不准想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这一点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督主大人这是逼迫我承认莫须有的事吗?”季听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后看向他。
  申屠川的手紧了紧,才算恢复成原先淡漠的模样:“娘娘想多了,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
  “不劳大人费心了,不知大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季听言归正传。
  申屠川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翻看了敬事房的记录,你这次月信已有十日了,为何还未干净?”
  虽然明知道他不是正常男人了,可听到他提及这么私密的事,季听的脸颊还是忍不住泛红:“我素来都是如此……”
  “是么?”申屠川目光微沉,“御膳房那边说你这些日子喜食大寒之物,又经常去讨要冰块,这事可是真的?”
  季听心里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申屠川绷着脸:“你以为你拿银钱收买了宫人,此事便不会暴露了?这满皇宫哪个不是我的人,你当真以为能瞒得了我?”
  “……督主大人此言差矣,本宫只是喜凉,又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怎么说得我好像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一样?”季听决定装傻到底。
  申屠川冷笑一声:“是不是犯了罪,请太医来一问便知。”这女人当真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若不是他一路护着,恐怕早就被弄死几百回了。也多亏了她的蠢,自己的印记倒是越来越黑。
  季听一听,当即不敢言语了。
  申屠川眼神暗了下来:“怎么不顶嘴了?不是很厉害吗?你可知你若再这样糟践自己身子,以后就别想有孕,皇上龙体一日不如一日,难不成你想殉葬?”
  季听低下头,半晌语气低沉道:“在宫里待了这些日子,我突然明白了,能体面的死,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与其被皇上糟践,还不如毁了身子,等着有朝一日殉葬,说不定还能给家人留些恩典。”
  “恩典?”申屠川气笑了,“若你做的事被发现,莫说是恩典,便是全尸都未必能留得下!”
  季听心中一紧,蹙眉看向他:“你不要总拿我父母威胁我好吗?”
  “你若是听话,我又如何会威胁你?”申屠川反问。
  季听抿了抿唇不说话了,许久之后申屠川听到了一声抽泣声。他顿了一下,皱眉看了过去,季听早已经眼泪汪汪,但除了那一声抽泣,再没有见她发出声音,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无声的掉着自己的眼泪。
  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原本就柔顺的头发泛出些柔软的光,她的后背挺得直直的,仪态坐姿都十分完美,季家虽然一向纵着这个独女,可对她的教导却从未放松过,所以哪怕她什么都不做,都能美成一幅画。
  更何况她又生得极美,如今委屈的眼泪一直掉,但凡是个凡人,就会控制不住怜惜之情。申屠川不仅是个凡人,还是在暗处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凡人,见她一反常态安静的掉眼泪,原本一肚子教训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肚子疼……”季听哭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
  申屠川听得无名火起,但看到她的眼泪只能生生忍下:“若不是你一直在吃凉的,又如何会腹痛。”
  “每天都很疼,像是有把刀在往肚子上捅一样,我都快疼死了。”第一句话说出口后,后面的就没什么难的了,季听越哭越伤心。
  申屠川忍了忍:“我叫太医给你拿药。”
  他说完便要起身,季听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温软的触感一出现,他整个人都绷紧了。季听还浑然不觉,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药没有用,必须得喝红糖水才行。”
  “我叫人去煮。”
  季听还是摇头:“只有我娘煮的才行……”
  “季听,”申屠川的声音凉了下来,“不要太过分。”
  季听愣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了,申屠川看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忍了半晌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给你煮可以吗?”
  季听痛哭中抽空想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申屠川黑着脸,转身去了她的小厨房。季听独自哭了一会儿,总算是渐渐趋于平静了,等到申屠川端着红糖水回来时,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趁热喝。”申屠川将红糖水递给她。
  季听接过来后,捧着迟迟不动,申屠川眼神泛凉:“喝了。”
  季听吸了一下鼻子,半晌盯着手中的红糖水喃喃道:“从小我就特别娇气,从来不肯喝下人煮的红糖水,所以都是我娘给我煮,所以这还是除了她第一次有人给我煮红糖水。”
  季听顿了一下,浅浅笑了一声:“其实你是关心我的对吧,才不是因为皇上,你就是关心我的,否则皇宫里那么多女人,你又怎么只独独给我煮红糖水?我就是太傻了,之前才会觉得在你心里,我一点都不重要。”
  她说完便看向申屠川,一双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眼中弥漫着水色,眼角红得如染了胭脂一般,平白多出一分娇柔的美感。申屠川只觉得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漩涡,要将他彻底吸进去。
  正当他逐渐要迷失心神时,就听到季听温柔道:“督主大人,你对我这么好,不如我认你做干娘吧。”
  申屠川:“……”


第152章 
  注意到申屠川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季听还不死心:“不可以吗?那干爹呢?”
  “季听,”申屠川幽幽开口,“此刻与我开玩笑的若是旁人,恐怕不知道要掉几次脑袋了。”
  “所以我在您心里不是旁人对吧?”季听立刻追问,刚哭过的眼睛里还有水光,乍一看亮晶晶的。
  申屠川心里清楚,只有她不好了,自己的印记便会加深,所以此时只需说些打击她的话便可,然而那样一来,她眼底的光亮必然要熄灭。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季听擦了一下眼角残余的泪,小心的笑了笑:“我就知道,我与旁人多少还是不同的。”他就算是块石头,自己之前经常揣在手里,怎么也该热了些吧。
  “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申屠川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在他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小小的声音:“我不想侍寝,您可以帮帮我吗?”
  她仿佛一只濒死的小动物,哪怕眼前站的是可以将她扒皮剥骨吃干净的天敌,也想试着求助一番。
  申屠川扶在门上的手指一顿,接着拉开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季听独自在屋里坐了许久,最终轻轻的叹了声气,将手中的红糖水尽数喝下,糖水煮得很好,味道甘甜而不浓烈,喝到胃里暖呼呼的,可不知为何,她的眼泪却又掉了下来。
  因着没有再喝冷水,季听的月信很快就结束了,当敬事房的人来做完记录时,她的内心冰冷一片。自打那次求了申屠川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她原本就没抱期望,所以也没有特别难过。
  身子好全了之后,季听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煎熬,每时每刻都惧怕皇上会召她过去,但神奇的是,一连三日都没有被召唤。她不敢放松警惕,立刻跟嬷嬷打听怎么回事。
  “娘娘莫急,只是钦天监夜观天象,说皇上近日不宜近女色,如今连宫女都不让近身了,只着太监们伺候,更别说来后宫了,待这一阵儿过去,皇上必然能想到您。”嬷嬷以为她一直没能侍寝所以急了,于是轻声安慰了几句。
  季听一听到皇上不能近女色,顿时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又听到嬷嬷后面的话,开心的心情顿时打了折扣。也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皇上就算这几天不找她,过几日还是会找她的,她想彻底躲过,那就只能皇上死了。
  ……但如果皇上死了,她不就得殉葬了?季听的眼皮跳了一下,觉得不管是哪种下场都十分悲惨,而最悲惨的,莫过于侍完寝还得殉葬。
  季听一脸愁苦的坐在椅子上,如何都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当天夜里,她突然哭醒,睁开眼睛后便再也睡不着了,盯着床幔发了许久的呆,最终忍不住起身朝外走去。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值守的宫女忙问。
  季听顿了一下,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一圈,宫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对着季听尴尬的笑了笑,季听也跟着笑了一声,直接把她拉进了屋里。
  一刻钟后,一个水灵灵的小宫女便出现在门外,低着头朝司礼监去了。她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到了司礼监门前才被拦下:“站住,你什么人?”
  “奴婢找督主大人有要事相商。”季听低着头道。
  值守的太监嗤了一声:“你一小小宫女,跟督主大人有什么要事?”
  季听将脖子上的红绳解下来递予他:“麻烦公公将此物交给督主,督主自会明白。”
  太监一看是块碎银子,心中先是不屑,但见季听一副笃定的语气,也不敢冒险,纠结片刻后还是转身进去了。
  季听松了口气,低着头借着月光观察司礼监石板路上的纹路。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做恶梦醒来后,便生出要来找申屠川的冲动,这会儿脑子清醒许多,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要不……走吧。
  刚冒出这个念头,她的脚便要拐弯,然后就听到头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大半夜的将我叫起来,若是敢突然走了,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季听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过去,只见他身上穿着一身里衣,肩膀上只披着一件外衫,想来是急着出来,才会会如此随意。不得不说,好看的人怎么都是好看的,哪怕他衣着散漫,在月光下也如同神仙一般。
  季听看惯了他这张脸,第一反应并非觉得好看,而是眼睛一酸嘴一撇,带着哭腔委屈的开口:“我方才梦见我爹我娘了……”
  “……你还真把我当成第二个爹娘了?”
  申屠川话音未落,季听便往前跑了两步,死死抱住了他。申屠川只觉得一双胳膊突然出现在自己腰间,接着便是一张脸埋至自己的心口,他从未跟谁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也从没想过有人会如此大胆,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被她给得逞了。
  “督主,我好想他们,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他们吗?”季听的声音闷闷的。
  申屠川沉默一瞬:“不行。”
  季听早已经知道答案,只是像求他说不侍寝一样,不说出来总觉得不死心。她安静的躲在申屠川怀里,值守的人在惊讶一瞬后,都自动将眼前这一幕从脑海里抠除了。
  又抱了一会儿,她依然没有撒手的意思,申屠川忍无可忍:“可以放手了吧?”
  季听顿了一下,不情愿的松开了他。她一往后退,申屠川的怀里便立刻空了,凉风往怀里一吹,他竟有种空荡荡的难受感。
  “那……我就走了啊。”季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申屠川面无表情,半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季听苦涩一笑,慢吞吞的转身走了,在走了没几步的时候,身后人突然问:“你是第一次夜间惊醒,还是已经许久没有睡好了?”
  季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之后呐呐道:“我先走了。”说完她便低着头往前走,没有敢再回头看。
  一直到快回到凤栖宫时,她的心境才平稳了些,也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顿了一下扭头,只见申屠川还在她身后跟着。
  “你……”季听张了张嘴,剩下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问:“皇上这段时间不近女色,所以不会召你侍寝,此事你知道吧?”
  季听不懂他为何要说这个,点了点头后应声:“我知道。”
  “既然知道,又为何睡不好觉?”申屠川问。
  季听抿唇:“可总要侍寝的……”
  侍寝这件事,就像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大刀,她不知道绑着大刀的绳子什么时候会断,但清楚大刀一定会落下来,只是不确定时间。未知的恐惧时刻折磨着她,让她片刻都不得安宁。
  申屠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淡淡道:“不会。”
  季听低着头,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申屠川忍无可忍的走到她面前,用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若你坚持,我会想办法不让你侍寝,这样可以睡好觉了吧?”
  明知道她越是受折磨,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便越大,可他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黑青,却最终还是做出了承诺。
  季听疑惑的与他对视,许久之后明白了什么,眼睛突然睁大:“真的吗?”
  “若是信我,便好好回去睡觉……”
  申屠川的话没说完,季听便小鹿一般朝寝宫跑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这就去睡’,背影一如未入宫时那般活泼。一直到背影消失,申屠川才回过神来,抚一下自己扬起的唇角,顿时皱起了眉头。
  她倒是什么都不用管,自己还需将一路看到她来司礼监的人都召过来,好好警告一番才行。
  季听回到屋里后,结结实实的睡到了第二日晌午,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伺候的嬷嬷不知她昨晚出去了,只是不住的夸赞:“娘娘真是天生丽质,皇上若是见了……”
  “你给我打住,”有人撑腰了,季听说话底气都足了起来,“我这些日子老是被你的话惹得心烦,日后这种话都不准说了。”
  “……是。”嬷嬷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但愣了一下后赶紧点头。
  季听心情不错的换了件衣裳,拎把椅子到院中晒太阳。其实昨夜申屠川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发誓或者立下字据之类的,可她就是愿意相信他,只要他答应了,那自己便能不侍寝了。
  想到申屠川时,她的唇角始终扬着,甚至有种跑去找他的冲动,但是到底克制住了,只是随便带了两个宫女朝御花园走去。自打入宫以后,她就几乎没有出过门,如今心中一块大石放下,她总算有精神出去走走了。
  临到御花园时,远远看到里头有两个嫔妃在聊天,懒得掺和后宫事的季听扭头就走,在偌大的皇宫里随意闲逛。
  “娘娘这还是头一回出凤栖宫吧,没想到对宫里的路还挺熟悉的。”跟着的小宫女打趣。
  季听回答:“我幼时随着母亲来过宫里几次,所以对这里还算熟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娘娘好像哪里都知道一样,应是孩提时没少过来。”小宫女附和。
  季听笑笑,没有接她的话。其实自己来的次数并不多,可那时心里总有个念头,好像这里有什么人等着她救助一般,所以她每次来都会四处找寻,只可惜什么都没找到,只是对路线熟悉了些。
  长大后那种要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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