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煞孤星-西西特-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去山庄要步行一段路,台阶上都是积雪,苏长洺步履艰难。
他有几次都时刚踩上去,脚还没稳住,又不慎滑下去。
走了十几分钟,苏长洺坐在台阶上粗声喘气,他抬手擦汗,再年轻个二十岁,这对他根本就不是事。
不服老不行了。
苏长洺歇了歇,继续往上走。
山上寂冷无比,鸟雀早就藏匿在某个角落过冬。
诺大的山庄被皑皑白雪包裹,露出一点轮廓,看不太清。
和外面的寒冷不同,大门里面温暖如春。
大发去厨房,低声汇报,“大少爷,麻子说有辆车停在山下,是大少奶奶的父亲,苏长洺。”
没等来指令,大发吞了口口水,“要领他上山吗?”
沈肆在盛汤,“不需要。”
大发哦了声,他一扭头,就看到大少奶奶站在自己背后,估计是听见了。
“大少奶奶。”
苏夏说,“送他回去。”
大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两秒后,他明白了,“哦好,我马上就去。”
大发赶紧去通知麻子。
大家都不敢违背大少爷的意思,但大少爷听大少奶奶的话。
所以说,最厉害的还是大少奶奶。
苏夏走进厨房,“王义跟周三呢?怎么没见他们?”
沈肆的眼眸一闪,她能注意到别人的事了,说明会观察周围,不再抱着自己深陷绝望,这已经是不小的进展。
“去了非洲。”沈肆在苏夏问之前解释,“惩罚。”
苏夏的眉心一拧,“不怪他们。”
她厌恶再有人因为自己受到什么牵连。
沈肆开口,“我有我的规矩,他们疏忽大意,就要承担后果。”
苏夏抿紧唇瓣。
沈肆吹吹勺子里的骨头汤,唇碰了碰,试过温度才送到苏夏嘴边。
苏夏喝下去,又跑进卫生间吐了,她出来的时候,脸更白了。
沈肆看在眼里,他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作祟,却毫无办法。
山下,苏长洺撑着膝盖喘气,后面追过来几个人,个个都披着军大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快速打量,不像是贼。
况且这冰天雪地的,山里连只鸟都没有。
麻子搓搓手,迎上对方的疑惑,“苏老先生,大少奶奶请您回去。”
苏长洺心中的疑虑解除了,又生出一个。
女儿知道他来了,还不见他,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沈肆的意思?”
麻子咧嘴,“是大少奶奶的原话。”
苏长洺坚持道,“你带我上去,我有话要跟她说。”
麻子面露难色,“苏老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们哥几个了。”
苏长洺板着脸,气息不均匀,“请人了吗?她的身体怎么样?”
麻子抱歉的笑,摆明是一问三不知,“这我就不知道了。”
苏长洺望着上面的台阶,连山庄的边边角角都看不见。
他拍掉腿上的雪,失落的离开。
平安夜那天,是沈肆二十九岁的生日。
仿佛老天特别关照,太阳终于肯探出头了,山里还是冷,树梢挂着冰凌,被阳光投射出耀眼的光芒。
阳台的积雪清除了,摆着果盘和杂志,角落的几盆植物翠绿,枝叶都透露着顽强的生命力,丝毫不受风雪的影响。
苏夏趴在边沿,三层楼的高度,她往下看,只有风声最为清晰。
沈肆在房里没找到人,他无意间扫向阳台,瞳孔紧缩。
女人只穿着白色毛衣,长发被风吹的凌乱,她像是在够什么东西,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阳台。
沈肆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迈步走近,“过来。”
苏夏的后背一震,手悬在半空。
沈肆的嗓音沉稳,呼吸却早已粗重,他克制住情绪,“苏夏,过来。”
苏夏顿了顿,把手收回去,她的脚跟刚踩到地面,腰就被两条精实的手臂缠住,勒紧。
她被一股可怕的力道带离阳台,禁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男人的手掌紧贴着她,在抖。
沈肆抱着人,浑身肌肉绷紧,心还是乱的,他低头,弓着背亲她的眼睛,鼻子,双唇,用自己的温度祛除她的寒意。
“你在干什么?”
苏夏撞上男人黑沉的眸光,“手链掉下去了。”
沈肆过去看,树梢里面有一点蓝色,和银白青绿搭配在一起,很美。
在他眼里,只有惊慌。
沈肆叫大发去把树上的手链弄了下来。
苏夏摸着一颗颗蓝绒晶,好像戴着这个手链,能让她心安。
沈肆把阳台的那扇门锁上,钥匙放进书房。
苏夏知道,沈肆不会再让她靠近阳台,过几天,外面也会多一层防护栏。
她坐在椅子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希望合一次眼,自己就老了。
那些害怕,恐惧,绝望,无助都在一眼里面掠过,不用去经历,倍受折磨。
苏夏垂了垂眼,但是快乐,幸福也会被一同掠过。
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惊魂未定,沈肆不再把苏夏单独留在房里,他带苏夏去看放映室看电影,是励志类的喜剧片。
影片前半段都是主人公的各种不如意,后半段他开始重新振作,成为人生赢家。
故事其实很悲,只是设定成喜剧,表演方式变的夸张,看起来也就没那么压抑,难受。
沈肆摩挲着苏夏的手背,“好看吗?”
苏夏说,“好看。”
沈肆问她,“都讲了什么?”
苏夏侧头,“你没看?”
沈肆说,“看了。”
苏夏给了他一个古怪的眼神“看了为什么还问我?”
沈肆的唇角一抽,他想听她说话,什么都好,“今天我生日。”
苏夏知道的,“生日快乐。”
她认真为他编了一支舞,练习过多次,想在今天跳给他看,就在美丽的大草原。
可后来发生的事,把苏夏的世界都击垮了。
沈肆凝视眼前的女人,“再看一部电影好不好?”
苏夏嗯了声。
她失眠的情况很严重,却在电影放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睡着了。
沈肆慢慢地把苏夏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他没关电影,让那些笑声说话声陪着她入睡。
一觉睡醒,苏夏的气色好了不少。
她拉了几下腿,活动手脚环节,要给沈肆生日礼物。
沈肆是唯一的观众,也是世上最认真最专注的观众,他的视野里,只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和许多年前一样,翩翩起舞。
苏夏这段时间营养不良,体力不如以前,仅仅是俩个跳跃就喘的厉害,她浑身冒虚汗,眼前发黑,感觉天旋地转。
沈肆在苏夏动作吃力的时候已经过去把她扶住了。
苏夏大口喘气,整个身子都在起伏,“我还没有跳完。”
沈肆的眉间刻出川字,“不跳了。”
还想再试试,可是苏夏的双腿发软,站不稳了,她倚靠着沈肆,唇色苍白,声音颤抖,带着难掩的恐慌,“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跳舞了?”
“当然能。”沈肆摸了摸苏夏的脸,掌心里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谁的汗,“但是你要多吃东西,多休息。”
苏夏的眼帘上都是细汗,她眨眼睛,一滴汗水滚落,像是她流的泪。
沈肆吻她的眼睛,“你还想跳舞,就要听我的话,乖乖吃饭。”
苏夏仰起脸,眼角潮湿,“我会乖乖吃饭。”
第57章
音乐大典举办那天,苏夏没去现场,而是坐在电视机前看直播。
她中途退出,不再参与,说没有遗憾,那是自我欺骗。
可意外是不可避免的,摊谁身上,都只有接受的份。
苏夏捞起一旁的熊抱枕搁在怀里,下巴抵着,面前晃过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电视屏幕。
她抬了下头,见男人在捣鼓电视柜上的花瓶,往里头放进几支腊梅,枝头有三五点红艳,鲜活漂亮。
沈肆摆弄着花瓶,“园子里的腊梅开了。”
苏夏往左边瞅,“噢。”
沈肆转身,挡在左边,“去看看?”
“不去。”苏夏往右边瞅,“我要看直播。”
闻言,沈肆眉间的皱纹更深,他从左边挪到右边,“你回来就没出去过。”
苏夏往后一靠,她抓抓后颈,含糊道,“外面冷。”
沈肆抿直唇角,她不是怕冷,是不愿意出去,不想接触新鲜事物,怕去体验那个过程。
正面投来的那道目光太过犀利,苏夏越来越心虚,头也埋的越来越低,快低到熊抱枕里面去了。
将女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沈肆掐了掐鼻梁,沉默的抬脚离开。
苏夏拿开抱枕,长舒一口气。
她有个什么心思,都在他的探究之下无处遁形。
那种感觉……跟孙猴子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有异曲同工之处。
苏夏继续看节目,一首歌还没唱完,男人又过来了,这回手里端着一碗,上头冒着热气。
苏夏看一眼碗里的东西,又是红枣桂圆鸡蛋汤,她顿时拒绝,“不想吃。”
沈肆端着没动。
苏夏看着电视屏幕,那首歌已经进入副歌部分,婉转柔美,配着歌手独特的烟嗓,在人听来,仿佛是在听他诉说着自己的爱情故事。
她听的入神,不自禁的跟着歌词去回忆今年的点点滴滴。
像一场梦。
梦醒了,又入梦,永无休止。
歌声停止,被主持人激昂的腔调取代,苏夏回过神来,发现沈肆还端着碗,他不逼迫她,只是在无声的等着,却胜过滔滔不绝。
苏夏无奈的撇嘴,她伸手接过碗喝汤,拿这个男人没办法。
他的坚持在她这里,永远有效。
沈肆坐旁边,陪着苏夏。
苏夏吃着鸡蛋,她拿勺子在碗里翻翻,口齿模糊,“红枣放了好多。”
沈肆开口道,“补血。”
苏夏没再多说,忍着反胃将汤水都喝了。
沈肆把碗拿去厨房,倒了杯水给苏夏,让她冲淡嘴里的那股甜味。
天后出场,掌声如雷。
舞台上暗下来,随后出现俩束光,前面明亮,是歌手所在的位置,后面微弱,是伴舞。
他的五官清秀干净,穿一件青色长衫,身形处在少年与男人之间,既柔软又不失坚韧。
看的时候,苏夏淡定平静,她清楚自己的学生是什么水平,只要正常发挥便可。
林冬至不是班里专业最顶尖的,但他就是适合张蕊的这首新歌。
苏夏几乎是一听歌名,脑子里就出现林冬至的相貌。
从林冬至的表现上看,她的判断很准确。
镜头给了林冬至,他陶醉其中,时而如展翅的雄鹰,时而又似破茧的蚕蛹,化身成蝶。
苏夏突然站起身,眉心轻轻拧了起来。
沈肆看在眼里,她对舞蹈还是那么热爱,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东西。
他在利用那份热爱,让她重新振作,走出阴影。
伴舞退场,张蕊唱起成名曲,苏夏坐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苏夏没去管,直到响了第三次才按下接听键。
林冬至惊喜的声音传过来,“老师,你的电话终于能打通了!”
苏夏有些意外,她望向沙发上的男人,发现他左手食指上有个口子,血不流了,皮往外翻,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
她拿着手机走进房间。
殊不知在沈肆看来,苏夏是有意避开,怕他偷听到什么。
误会往往都是因自我脑补导致的。
房间里,苏夏单手翻着抽屉找创口贴,“有事?”
林冬至压下激动,“老师,你看音乐大典了吗?”
苏夏把日记本拨开,“嗯。”
“我有俩拍不在节奏上。”林冬至主动承认失误,“排练的时候都很顺利,可能是舞台的台面太滑了,我跳的时候有些束手束脚。”
他的语速很快,好像是怕另一边的人不耐烦的挂电话。
苏夏停下翻找的动作,“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林冬至的声音弱下去,“是我不够努力。”
苏夏的眼睛一亮,拿到创口贴,她往外走,“那就让自己做到更好。”
“我会的。”林冬至说,“老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脚步微滞,苏夏感受到学生坚强的意志,她的心里生出一丝触动,这和自己最近的颓废麻痹截然相反。
苏夏闭了闭眼,轻叹一声,“去忙吧。”
林冬至想说自己一点都不忙,嘴上却不得不说,“老师再见。”
苏夏出去的时候,迎接了男人的审视。
她把手机揣裤兜里,握住男人的左手食指,拆开创口贴围着那道伤口包上去,用指腹在边角轻轻压了压。
“刚才那是我的学生。”
沈肆的薄唇开启,“男的。”他听见了。
苏夏抬眼看他,“那孩子才十九岁。”
沈肆一副冰山脸,“成年了。”
苏夏,“……”
她拍拍男人的手背,捏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想逗我开心,才故意摆出计较的样子。”
“不是,”沈肆低着头,“我是真的吃醋。”
苏夏呆愣半响,无言以对。
她无意识的抠着手指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上散发的气息渐渐改变,接近悲凉。
身子腾空,苏夏睁大的眼睛里写满困惑。
沈肆抱她去电子秤那边,把她放上去。
苏夏的体重是上周的数字,没再继续疯狂的往下掉,就是乐观的进展。
沈肆不满意,之前她瘦的刚好,现在脸上没肉,双眼凹陷,颧骨突出,身上也是,摸上去的时候,一根根的骨头咯在掌心下面,触目惊心。
他一言不发的去做蛋糕。
见男人去厨房忙活,苏夏愣了愣,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她又站到称上面,显示的是34。7,没错,上周就是这个体重。
虽然没涨,但也的确没掉。
苏夏一个人发了会呆,拿着未完成的图纸去贴钻。
山庄大门紧闭,不会有客人上门。
大发跟麻子几个在打斗地主,压着嗓子说话,不敢大声喧哗。
有个黝黑的小伙子说,“大少奶奶瘦的跟纸片人一样,我看着都心疼。”
“你心疼个屁啊。”麻子甩出一对A,“让大少爷知道,不用过完年,你就会去非洲投奔义哥。”
他看一圈,“要不起吧,哈哈哈哈哈,这回老子终于……”
麻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桌上的一对2给吓懵了,他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卧槽卧槽卧槽!”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还有对2没下来?
麻子瞪圆眼珠子,磨着后槽牙,这人跟大少爷一样,话少,半天才冒一句,存在感太低了。
大发慢悠悠的问,“要么?”
众人傻眼。
大发将手里最小的顺子34567摆到桌上,“承让。”
“……”
麻子血条已空。
“你们说……”大发扒了扒寸板头,回到刚才的话题,“怎么增肥最有效?”
“猪油拌饭。”有人立马提建议,“我听我妈说我小时候瘦的没人样,就是给我吃猪油拌饭吃好的。”
其他人狼心狗肺的调侃,“你现在也没人样。”
那人啐一口,“滚。”
闹完后,氛围严肃起来,大家认真表露想法。
“要我说,十全大补汤是最好的。”
“还是吃肥肉来的管用。”
“我觉得是甜食,尤其是晚上九点之后吃,坚持一个月,要多圆润就有多圆润,我女朋友就是人证。”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子蹦出十几二十种法子。
大发拿出手机,“你们再跟我说说,我记下来。”
麻子瞅一眼,“能行吗?”
“试试吧。”大发按着键盘,“大少奶奶一直厌食也不是办法。”
大家都没说话。
安静了两三分钟,有人爆料,“我有一次无意间看到大少爷偷偷抹眼睛。”
其他人吓傻了。
大发都惊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真哭了?”
“卧槽,大少爷哭了?!”
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是切洋葱切的。”
众人立刻规规矩矩的见礼,“大少奶奶。”
苏夏凑过去,“大发,你们在玩牌啊?”
“是啊。”大发的脸通红,一紧张就结巴,“山,山里的雪很厚,我们也没别的事可做,就,就,就……”
“就打打牌。”麻子看不下去,帮着解释,“大少奶奶,我们不玩钱,输的人去雪地里做伏地起身。”
“听起来不错,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强身健体。”苏夏说,“那你们继续吧。”
她去找沈肆,从后面伸着脖子看他隔离鸡蛋的蛋黄和蛋清,“你背着我偷偷哭过了?”
沈肆的动作干练,“当着你的面哭过。”
苏夏想起来,在爷爷的书房那次,沈肆对她表白的时候,眼睛发红,哭了。
“那之后还有没有?”
沈肆在蛋黄里面加入牛奶和砂糖,快速打散搅匀,“有。”
苏夏屏住呼吸问他,“什么时候?”
沈肆的手臂一顿,又苏打发蛋清,“在你说活不下去的时候。”
苏夏僵了僵。
沈肆说,“来帮我加糖。”
苏夏的思绪被打乱,“加多少?”
沈肆刚要说10克左右,又改了答案,“你看着加。”
苏夏很随意的在糖盒里挖了一点,一瞬不瞬的看着透明碗里的蛋液,目睹里面慢慢起泡,沈肆发话,她就挖糖。
从来没参与过蛋糕的制作过程,新鲜,好奇。
苏夏发自肺腑,“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沈肆也坦然接受夸奖,“嗯。”他不会的,也会去学到手。
苏夏说,“大发他们都在商量怎么帮我增肥,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瘦的像鬼一样?”
沈肆擦干净手,捏着苏夏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端详。
苏夏不自觉的有点紧张,她没等来回答,等来的是男人的吻,沿着她的额头往下,途经眉骨,眼帘,鼻尖,唇瓣……
四片唇碰到一起的时候,熟悉的温度席卷而来,隐隐有一声叹息,不知是苏夏发出的,还是沈肆。
出事后,他们就没这么拥吻过彼此。
沈肆把手从苏夏的衣服里拿出来,丢下她直奔卫生间。
背过身的那一刻,沈肆的眼眸深处有暗沉的色彩翻涌,很久没有碰她的身子了,一碰就要爆炸。
他的步伐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卫生间门口。
苏夏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擦擦红肿的嘴唇,学着沈肆那样打发蛋清。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沈肆才出来,一贯的冷冰冰一张脸,也看不出个好歹。
苏夏发现男人抿着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估计是没尽兴。
她把打蛋器递过去,“一会儿给爷爷打个电话吧。”
沈肆,“好。”
蛋糕做好了,苏夏闻着香味,她拿起一块吃了一口,又去吃第二口,强迫自己咽下去。
沈肆说她是心理作用,不想活了,拒绝吃东西,所以才会恶心想吐。
苏夏正在试图克服。
她重新站起来了,沿着自己的轨迹努力攀爬,只要不会有人在背后推她,她就不会再摔倒。
沈肆过来,把手机拿到苏夏的耳边,她出声打招呼,“爷爷。”
老爷子在那头应答,“哎!”
苏夏的表情轻松,“爷爷,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力,精气神不错,“小夏啊,山庄里冷吧。”
苏夏说,“我没出去过。”
“老是待在家里,多闷啊。”老爷子说,“爷爷都八十多了,还是会坚持出去走走,活动活动手脚,呼吸新鲜空气。”
苏夏看一眼沈肆。
沈肆在吃蛋糕。
老爷子终于说到正题上,“小夏,回家陪爷爷过年吧。”
苏夏又看一眼沈肆,他还在吃蛋糕,见她看过去,给了她一个无辜的表情。
大概是苏夏没有答复,老爷子以为她不愿意,有点急了,“回家吧,爷爷给你包饺子吃,多点人,晚会好看些。”
苏夏的鼻子发酸,“好。”
老爷子高兴了,“那你们哪天回来?”
苏夏没问沈肆,这事她能做主,“小年那天回去。”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笑,他的儿女多,子孙更是一群,真正亲近的很少,让他喜爱的就更少了。
不是真心诚意来陪他过春节的,来了就刷手机打电脑,做自己的事,不跟他聊天,那也没意思,不如不来。
省的各自都不痛快。
挂了电话,苏夏问沈肆,“爷爷不知道吧?”
沈肆,“嗯。”
苏夏摸着手机壳,她猜到了。
“别告诉爷爷,”苏夏说,“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伤心。”
沈肆掰一块蛋糕送到她嘴里。
腊月二十二,沈肆带苏夏下山,去市里感受喜庆热闹的氛围。
商场街头,人声鼎沸,多是出来置办年货。
从下了车开始,沈肆的口头禅就变成“不要”,苏夏是“噢”。
“苏夏,不要乱跑。”
“噢。”
“苏夏,不要发呆。”
“噢。”
苏夏不想出来,她怕碰到以前的老同学,亲戚。
怕那些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躲瘟神似的。
苏夏更怕被陌生人指着鼻子大骂,说诚仁医院那场火是她害的,她会百口莫辩。
或者是碰到沈家人,在她面前提沈穆锌,说他在医院过的怎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