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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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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张大人说李密尚未完全让瓦岗军众将信服,所以,即便他能得到徐茂功的支持,也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李旭点点头,说道。
连日来,瓦岗军一直以外围的老弱与郡兵周旋,郡兵们一直示敌以强。双方都对敌手加着小心,都没拿自己真正的实力示人。这就好比两员武将马上交手,因为彼此心存忌惮,所以最初都没有尽全力。但一堆虚招后,他们心里都盘算着如何给对方致命一击。
以马上格杀的经验来看,致命一击中出手的同时,也会露出一个大破绽。那电光石火的一瞬,对双方都是机会,就看双方谁把握得住!
“仲坚的意思是,李密心里比咱们还着急!”张须陀目光突然一亮,捋着胡须发问。
“咱们着急,咱们心里自己知道,敌人却未必清楚!而从李密以前做事的风格来看,他不是一个非常能沉住气的人。”李旭点点头,回应。“大人怀疑他在前边给咱们设了陷阱,但不知道再哪里。咱们何必又一定向他指引的方向走。前往荥阳的路有很多,既然咱们此番打的是移防的名义,何不移得更像一些!”
“咱们只要不靠近东郡,瓦岗军的所有安排就落了一个空。李密已经这次调动了十几个山寨的兵马,如果此战最后根本没打起来,恐怕届时他很难向群雄交代。”李旭皱着眉头,低声分析。
李密行事不合常理,大伙也不以常理来应对他。上次击败他是利用了他急于立功的缺点,这次,依然可以在此方面做文章。
“咱们绕开东郡,从陈留、大梁一带进入荥阳!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张须陀点点头,承认李旭的办法切实可行。但朝廷会不会认为郡兵们消极避战呢?有鱼俱罗被冤杀的例子在前,谁人敢轻易冒这样的险?
“我军绕开东郡,但不进入荥阳城!然后”李旭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巨大的曲线,由东郡、济阴一直画到梁郡和荥阳郡的交界,“李密如果耐不住性子来追,决战的地点就由我们来选。其所凭的地势之利尽失。李密如果耐着性子不来追”旭子的手指从荥阳郡的几个小县外勾回,再次向东,“咱们就从酸枣掉头扑向胙城,打瓦岗军一个措手不及!” 
第一章 击鼓 (二 下)
    家园· 第五卷 水龙吟· 第一章 击鼓 (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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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击鼓 (二 下)
猎物接连吞掉了四个香喷喷的诱饵,然后打着饱嗝,拍着肚皮,在踏入陷阱之前扬长而去。这种荒谬的结果气得李密几欲抓狂。为了全歼远道而来的官军,他提前准备了足足有一个多月。但官军突然改变了目标,没有像他事先预想的那样气势汹汹直奔瓦岗,而是在转头南下,入定陶,穿济阴,在外黄附近顺手抄了王当仁部的老营,然后带着战利品,押着俘虏,大摇大摆地走向陈留。
“强盗,这伙强盗。连老人孩子的口粮都要抢!”王当仁站在李密身边,跳着脚大骂。外黄石嘴寨是他经营了多年的巢穴,在河南这旮哒,除了瓦岗山外,就是他的石嘴寨建得最结实,积攒的家底最雄厚。结果打了小半辈子劫的人不小心被官军黑吃黑了,多年来的积蓄荡然无存。那是他打算在瓦岗军混不下去的时候,单独树旗立鼓时的备用物资。这回,后路再也没了,只好跟着瓦岗群雄一条路跑到黑。
“那张须陀本来就是个土匪,弟兄们落到他手里,不是被杀,就是被卖给人家当牲口使,反正落不到好下场!”齐国远曾经有过和王当仁同样的切肤之痛,凑上前,咬牙切齿地帮腔。“密公,你可得为弟兄们把这口气找回来。要不是冲着您老人家,我们还真未必来此地呢!”
这马屁拍得有些太嚣张,导致屋子里很多豪杰都皱起了眉头。李密是个能成大事的,这点众人谁都不否认。但说眼下瓦岗群英都是为了李密而来,未免有些把翟大当家没放在眼里。毕竟偌大的基业都是翟大当家和徐四爷等人这些年慢慢积攒起来的,若没有他们这棵梧桐树,凭其余诸君的实力,未必能招来李密这位九头凰。
“国远不要胡说!”听得弟兄的嘈杂之声,李密竖起双眉,狠狠地瞪了齐国远一眼,喝道。他天生得蚕眉凤目,又长于大富大贵之间,因此不必动怒便自有一番威严。“如今天下大乱之时,正是我等同心协力谋取富贵的时候。来到瓦岗山,大伙就是一家人。冲谁来的,原来谁的实力强,以后任何人都休要再提!能把杨广的花花江山夺下来,救民于水火,我等还用愁不能名标史册么。若是天天分着你的,我的,不用官军来剿,大伙自己就把自己弄散了,还能成什么大事业!”
“这,这,既然密公如此说,齐某日后不胡说就是!”齐国远闹了个老大没趣,拱了拱手,悻然道。
“不是胡说不胡说,而是眼光要看长远。咱们都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斤斤计较。当然,大伙最近遭受的损失,我会想办法慢慢给予补偿。我在河东还有几处产业,最近已经派人变卖了。下个月便会有一笔财货会送上山,大概值二十万贯左右。当仁和国远各分三成,其余四成给最近几次受了损失的将军们分。大伙拿着这笔钱去募兵,应该还能补上近来损失的缺额!”
“多谢密公仗义!”见到李密自散家财为弟兄们谋福,先前被齐国远的话激怒的几名将领也甚觉感动,上前几步,七嘴八舌地说道:“密公自己留一些吧,我等寨子里还有些积蓄。况且弟兄们只是被打散了,实际伤亡并不大!”
“对啊,如今命贱如草,给口吃的就有人跟着走,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弟兄们还是把钱收了吧。我李密从上山那一刻起,就没把自己当外人。”李密四下拱手,提高了声音回答。“况且钱财乃身外之物,本无需看得太重。咱们今天花出去,明天夺了杨家江山,连本带利都能赚回来!”
“密公指点极是!”王当仁刚才还为老寨被劫而肉痛,此刻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既然大伙说了不分彼此,我那份就不要了。咱们一起征兵,一起造他娘的反!”
“当仁,这可不行!咱瓦岗军规矩分明,公就是公,私就是私。尔等为天下人谋福,却也不能让自家子孙永受穷厄不是?”李密笑着摇头,制止。
群雄们都是些磊落汉子,如果要求他们都像李密一样为了大业散尽家财,估计其中一半以上人肯答应。但李密知道自己不能提这样的要求,光凭几句好话带来的热情不会维系长久。他记得上一次举义失败的教训,当一帆风顺时,也许振臂高举,响应着就会像云一样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可没有些实际利益的话,他们稍遇挫折,便会像云一样飘走,根本不会有任何留恋。
君子动之以义,小人动之以利。真正图不测之事时,还是要依靠那些目光短浅的小人。李密抬起头,目光从三十多名将领脸上一一掠过,他看到了不同的表情,有的振奋,有的感动,有的却冷静如冰。
冷静如冰的人能看穿他的小伎俩,但阻止不了他凝聚群豪。李密笑了笑,最后将目光落在谢映登脸上,“大伙难得到的齐,谢将军,你可否来介绍一下张须陀老贼的最新动向。他到陈留后继续向西去了,还是掉头向北?”
谢映登是原来的瓦岗寨哨探统领,现在与李密麾下的张亮共同掌管瓦岗军的情报收集传递事宜。比起李密在杨玄感麾下所创立的那种在车、船伙计,游商、行客中间安插细作的方式,谢映登的手段更细致,收获的情报也更准确。但其经营的范围只涉及到瓦岗周边的五个郡,远没有张亮的手脚伸得长。
见到李密借商议大事而转移话题,谢映登心里先暗叫了声佩服,然后笑着越众而出。“众位兄弟请了!”他依旧用江湖豪客的方式跟大伙打了个招呼,而不是用山寨中逐渐风行起来的官腔。“据昨日山寨安插在梁郡的探子回报,张须陀把辎重和打劫来的钱财都装上了船,顺着通济渠发向荥泽。有两千多骑兵在运河两岸护送,带队的是李旭和罗士信。其余的大队步卒沿官道向西,走的是大梁、管城方向。每天大概行军四十里!”
“确定么?”李密的眉毛又微微跳了一下,追问。
“确定!几个受咱们保护的村寨都送出信来,说得内容差不多。并且提醒咱们小心,信中说,张须陀的齐郡兵比他们先前看过的任何一支军队都守规矩!”谢映登点头,证实。
军纪是一支队伍的立身根本,周围的大小当家们虽然动辄拥兵数万,但谢映登都不怎么将他们放在眼里。比起李密到来后的纵横捭阖的喧闹,谢映登更欣赏徐茂功掌军时的稳扎稳打。在他看来,那才是一条干大事的做派,而眼前的这些人与其说作战,不如说在赶集。
“这无胆老贼,嗅觉果然灵敏!”李密遗憾地摇摇头,苦笑。
“既然辎重运走了,想必人也会尽快跟过去!”雍丘营统领,壮武将军李公逸的话里怎么听都带着些庆幸地味道。他的老营在雍丘附近的黑松岭,距陈留城不足百里,地势比王当仁的石嘴寨平缓得多。如果被张须陀得知具体位置的话,肯定会一并给抄了。
众位将领议论纷纷,有人为不能如愿击杀张须陀而感到惋惜,有些则为没和官军硬拼而高兴。还有一部分人则将目光转向了微笑不语的徐茂功,脸上的神情颇为不忿。
“如果还是徐军师来负责掌控全局,他绝不会玩得雷声大,雨点小。”一些老成的将领,特别是属于瓦岗山本部的将领暗自嘀咕,对李密的能力很是不屑。
“图来!”正当众人议论纷纭的时候,李密突然一伸手,威严地命令。
朝请大夫房彦藻带着两个远道来投的幕僚应声而上,推开一侧桌椅,在聚义厅的墙壁上挂起一张由数块羊皮连缀而成的地图。细软洁白的金州软皮做面,干净淡雅的扬州薄锦缝边,铺开去,整个瓦岗周围的形势立刻跃然眼前。
一瞬间,连老寨在黄河北岸的将领都看清楚了齐郡郡兵此刻正处于哪个位置。“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出身的,无论干什么都透着大气!”众将心中暗赞,刹那间,心底下对李密的佩服又多了几分,怀疑又减了数寸。
蒲山公李密清了清嗓子,摇了摇手中鹅毛羽扇,指点江山。“官军此番来得蹊跷,去得也怪异。十五天前他们已经到了甄城,李某本欲诱其深入,一举为众位洗雪多年被老贼欺压之辱,但谁料,老贼居然狡诈如狐!没等走到穙阳,便突然南折去了定陶。待某闻讯,欲再调兵追之,已经来不及!”
“末将以为,这样也好,如果官军退入荥阳,我等刚好有了更多时间整顿士卒,去芜存精!”谢映登想了想,笑着建议。李密不说自己料事不中,却先谈起张须陀跟大伙之间的仇怨,明显是一种转移视线的手段。但眼下大伙为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谢映登愿意再给他个台阶下。
“不然!”李密摇摇头,嗓音陡转,“张贼乃大隋柱石,若此番杀了他,朝廷震动,天下必将分崩离析!”说话间,他咬紧牙,两眼中流露 
第一章 击鼓 (三 上)
    李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透骨的阴寒。距离他最近的谢映登明显感觉到了其话里浓浓的恨意,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惊问:“密公莫非想一击而杀之?那张须陀老贼可不是一个容易相与的,三年来,多少江湖豪杰试图招惹他,却谁都没落得什么好结果!”
“正因为老贼手上染满了弟兄们的血,我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否则,待其熟悉了荥阳周边情况,我等再想除之,恐怕难上加难!”李密被谢映登问得微微一愣,凭着多年历练出来的本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咱们既然举了义旗,就要为天下而谋。若知其强便避而走之,岂不让全天下看着我等的英雄失望?”
“对,咱们就是要知难而上,我就不信,天下没人奈何得了这头老贼!”群豪被李密开口一个天下,闭口一个大义说得血脉喷张,七嘴八舌地响应。
“对,咱们十几个打他一个,还怕啃不碎他这把老骨头?”齐国远舞动双拳,唯恐别人看不见自己的英雄形象。
谢映登笑着退开半步,不再多置喙。十个打一个的大话说起来好听,往往开战时,十个人一块儿转身向后,都巴不得其他伙伴前去送死。
“难道映登以为我方并无胜算?”李密敏锐地觉察到谢映登的笑容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摇了摇羽扇,笑问。
“映登只是觉得张须陀老将军嗅觉敏锐,既然已经避开了圈套,我等很难再将他诱惑进来!”谢映登摇头,回答。为了顾全大局,他不想直接置疑李密的决定。在他看来,战斗的胜负,的确和人数多寡没有绝对的联系。但李密能鼓动起群雄并肩而战,那是李密的本事。大伙若想成就一番事业,也却实需要一个李密这样的人才将群豪凝聚到一处。
“我等的确难以诱惑老贼入套,但可以假他人之手杀之!”李密脸上的笑容很浓,似乎对“老贼”这个称谓甚感兴趣。
“谢某不才,愿闻其详!”谢映登向李密拱了拱手,摆出一幅虚心求教的姿态。在用兵打仗能力方面,谢映登以为李密比起徐茂功相差甚远。但使用一些战场外的奇招,其他人比起李密却是望尘莫及。
“诸位且看!”李密先还了谢映登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用手中鹅毛扇轻点挂在墙上的地图,“张须陀老贼知道我等在瓦岗山下等着他,所以避而不战。但为了给昏君一个交代,他于咱东郡外围绕了一大圈,顺势捣毁了几家豪杰的老寨。”
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李密换个角度重复一次,并没有什么新意。“密公请直说,我等到底怎么才能报仇?至于咱们这边的窝囊事,就不要再提了!”王当仁听得有些心烦,大声建议道。其他几个刚刚当了将军的寨主们也吩咐附和:“密公,您有什么安排就直说吧。咱们听您和徐统领号令便是!”
“我的计策就出在张须陀背后还有个昏君上面。他想以别的山寨冒功,咱们偏偏不让他如愿。当年鱼俱罗将军就是因为消极避战被处斩的,只要咱们坐实的张须陀头上这个罪名,老贼定然也活不过今年冬天!”
话音落下,满堂豪杰鸦雀无声。众人的确恨张须陀,但大伙平素盼望的都是如何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他,从来没有人想到还可以借刀杀人。杨广是个昏君,这是群豪的共识。昏君亦可为我所用,却是以往凭他们的视野所看不到的层面。刹那间,许多人如同眼前被推开了一扇窗,看到了一个更为复杂的世界。与他们先前设想的黑白分明不同,那里黑不一定是黑,白不一定是白,黑白之间还有很多驳杂的颜色,光怪陆离。
刹那间,即便是出身于江南第一望族的谢映登,也被李密的卓越见识惊了个目瞪口呆。倒吸了好半天凉气,他才缓过些神,郑重问道:“此计可谓神来之笔,但具体如何实施,还请密公明示!”
“这个么?”李密掉正羽扇,又轻轻地扇了几下凉风。此际虽是盛夏,但瓦岗山地势高,聚义厅内并不甚热。因而他扇扇子的动作纯属多余。但此刻在众人眼中,却别有一番睿智味道。
“这个么,依我之见,第一,咱们需要大张旗鼓地杀下山去,在南北两道运河上制造几场大麻烦。东都之粮全部来自运河,马上夏粮即将装船,咱们让昏君饿几天肚子,他自然会两眼冒火!”李密横转羽扇,一边用扇侧的黑色雁翎磕打自己手掌,一边胸有成竹般说道。
“密公妙计!”闻此言,忠武将军王伯当忍不住大声称赞。众将之中,他与李密关系最厚。刚才一直担心李密因为耐不住面子带着大伙与张须陀硬拼,如果那样的话,一旦兵败,恐怕李密的威信会一落千丈。而现在,李密在兜了几个圈子后,成功地把大伙的视线从其谋划失败,劳师无功上吸引到新的作战任务上来,让王伯当在佩服之余,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也就是密公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只要杀了张须陀,河南各地,咱们还不是想打哪就打哪?”齐国远亦跳着脚喝彩。因为麾下弟兄都丢光了,所以他在瓦岗寨中一直混得不得志。眼下翟让委派李密决策大小事务,让他看到了一个重新崛起的机会,因此他拍起马屁来亦不遗余力。
“呵呵,此计见效虽慢,但的确甚妙。南北两条运河一直是咱们瓦岗山的粮库,先前老程年年到河上取粮,就是没想到此举还能令杨广那个昏君自断臂膀。”见众人说得热闹,归德大将军程知节亦跳起来,插科打诨。“你们大伙谁也别跟我争,待会儿老程我就带一哨人,直接到运河边上搭个卡子。除了劫粮之外,这河上南来北往的,只要是官船一概收税百文,民船减半,江湖豪杰免费,要是碰到来投瓦岗的,嘿嘿,老程倒送他半吊盘缠!”
此人是瓦岗寨第一疲懒人物,无赖顽童。虽然年纪已经二十多了,但说话做事却总是有口无心。因而官职虽然高,却不甚得人尊重。当然,轻易也不会有人跟他这混人起隔阂。只是冷不丁一番混说出来,除了逗得人哈哈大笑之外,还将一个冷酷的事实摆在了众豪杰眼前。
运河分为南边两条,南运河起于江表的余杭,终于虎牢关外与东都相连的伊水入黄处。北运河与南运河遥遥相对,起于黄河北岸的沁水入黄口,终于大隋北方军事重镇渔阳。这一南一北两条河,正是连接整个大隋的血脉通道。因此朝廷对运河沿岸的治安甚为看重,特别是对东都洛阳附近,因为涉及到整个东都的粮食安全,所以每月都有府兵来回巡视,遇见截匪,必将赶尽杀绝。
往年瓦岗山从运河上取粮,之所以劫一票就走,从不过多逗留,便是因为自认没有与整个大隋对抗的实力。因而李密刚才所说的劫粮之策,虽然看上去简单易行,做起来却绝没想象得那般容易。
大伙若出动得次数过少,在朝廷眼里依旧是疥藓之痒,根本不可能拉张须陀下水。若出动次数过于频繁,于保护运河的府兵对上,未必有战而胜之的把握。像程知节所说的那种直接卡断运河的办法,更是胡扯。大隋修建运河的最初目的便是向南北两个方向运送士兵和辎重,如果洛阳附近的河道被卡死,三日之内,肯定有不下十万府兵自东都顺水而来。那样的话,大伙需要面对的就不止是张须陀一支队伍,而是大隋倾国最后的余威了。
想到仓猝决战的后果,连最力挺李密的齐国远等人都蔫了下来。如果有与十万府兵正面一决雌雄的本钱,大伙早追着张须陀厮杀了,又何必费尽心机诱其入瓮?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老程你说,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把这口气憋了,等着哪天老贼再堵上门来?”王当仁竖起眼睛,冲程知节大声嚷嚷。站在程知节身边的徐茂功等人方才一直没参与讨论。他们是瓦岗山原班人马,与新加入的弟兄素来有些隔阂。在气急败坏的王当仁眼里看来,这些人全都不肯出头的原因,想必是瞧不起大伙,欲看力主扩军的密公笑话。
“俺老程就是武夫,你让我上马和人单挑,你还别不服,说句实话,我谁都不放在眼里。若论躲在背后算计人的勾当,嘿嘿,老王你这回问错了人,俺可是一点儿都不会!”程知节冲着众人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回答。
酒徒注:按照正史,张须陀还有一年才死呢。大伙莫急。顺便拉票。 
第一章 击鼓 (三 下)
    绿林中奉行的是以实力为王的原则,李密以一个被朝廷追得无处躲藏的丧家犬身份,转眼间就做上了瓦岗寨的二当家,本来就让很多人心中不服。听程知节如此一嚷嚷,立刻有人在下边大声附和起来。
“对啊,要报仇自己去与老贼拼命,别让咱们替你当枪使!”
“对啊,咱们瓦岗军志向没那么大,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挺好,从来没想着做什么拯救天下百姓的大英雄!”
“拯救谁啊,都拯救到自己家里去了吧!”
聚义厅内的气氛一时极为尴尬,王当仁被下面的混话憋得直喘粗气,李密的脸色也青中透红。论武艺,众豪杰之中的确无人是程知节对手。论智谋,李密最近昏招叠出。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张须陀扬长而去,有些人心里又十分不甘。
任张须陀离开会产生一系列众人无法接受的后果,第一,待老贼和他麾下的三员悍将于荥阳站稳的脚跟,豪杰们将再无一天安生日子好过。第二,如果就此收兵,则意味着李密的谋划彻底失败,迫于压力,他将不得不交出瓦岗军的主导权。第三,徐茂功重掌军权后,定然会推行他那套精兵策略,众豪杰手中的力量等于变相地被瓦岗寨裁撤吞并,再不能像现在般快乐逍遥。
无数双眼睛都看向了李密,期待他能拿出一个万全之策。还有无数双眼睛看向了徐茂功,期待他挺身而出,做出些关键决策来力挽狂澜。甚至有个别人的眼里出现了幸灾乐祸的意味,‘散伙更好,人心都散了,还能有什么前途!’
“程将军的话虽然糙,却不无道理!”众目睽睽之下,徐茂功无法再保持沉默,微笑着越众而出,大声说道。
刹那间,李密身边的几个心腹面如死灰。他们的根基本来就不甚安稳,多亏了翟让迷信天命,徐茂功等人顾全大局,才勉强在瓦岗寨中占住了一席之地。值此李密的威望严重受损、三军将士躁动不安之际,隐忍多时的徐茂功突然跳出来发难,他们这些外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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