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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幸福那么伤(悠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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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窗帘没拉上，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洒在病床上，床边昏暗的小灯的暖光与月亮的冷光交汇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柔和。病床那处有两个人，躺着的那个自然是他的母亲，那个趴在病床边上的纤细身影，不是她又是谁？
轻手轻脚走过去，月光正好照亮她酣睡的面容，这样趴着也能睡得如此香，究竟是她太贪睡还是……累的？在月光和白色床带的映衬下，她的面色比母亲的还要白上几分，不是美丽的白皙，是憔悴的苍白。宁把自己搞得比病人还要难堪，这小丫头还真有一手。
他弯腰，轻轻地将她抱起，她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找了个面朝心脏的位置，往里靠了靠，又睡着了。
他摇摇头，有点想笑有点怒，“这是有多累，这样都能不醒，听说她在这守了五天，就这么睡着，能守得住？倒不如乖乖地回家睡觉，免得病倒了还得人照顾。”
苏眉笑是早产儿，所以有些先天不足，小时候经常生病，也正是因为这样，苏家人更是加倍的疼她，宠她。现如今随着渐渐长大，和不断的调养，身体还算是好些。
他把她安置在病房的沙发上，软软地睡进去，却让她觉得没有刚才那里舒服，拉着他的衣服不让走，睡着时候的她手劲儿很大，为了不吵醒他，他也只能是蹲着。
两个人的面贴得不远，他能看清楚她的脸，精致小巧的五官搭配上她的即将要变成瓜子脸的鹅蛋脸，其实很漂亮，他知道她漂亮，不然不会从小就那么多追求者，但不知道这么漂亮，因为他从没有这么安静地看过她的脸，他们相处的日子，大都是他在教训她，她不停的犟嘴，唱反调，最后妥协，和平相处，很难！
这样安静的夜晚，这张稚嫩的容颜，才真正打从心底认识到：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却已经嫁作他妇两年了。
这时候，安静的病房里有些细微震动的声音，顾天奕还没找到声音来源，苏眉笑却像被人当头棒喝般醒来，睁眼看见他，吓得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嗯？我感觉到手机闹铃了，我不是醒了吗？可是我醒了又怎么会看见顾天奕呢？”
他可笑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臭丫头，又卖萌！大晚上不睡觉定什么闹钟。”
头上微痒不通，她知道自己真不是做梦，“妈该量体温了，我怕一时睡过了。”她边跟他解释，自顾自地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体温电子检测仪，朝床边走去。
这些天晚上她都是这么守着的？定了闹钟起来给他母亲量体温，这一晚上下来，能睡的时间恐怕所剩无几，怪不得几天不见这丫头都成熊猫了。
顾天奕没见过她一身医生袍的样子，就连脚上穿的也是医院里发的鞋子，而不是高跟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她拿着义气给穆喜琴量体温的动作很轻柔，还真有几分医生的样子，原来小姑娘真的就快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了。
“嗯，挺正常的！”她拿着手里的仪器很满意，还没来得及收好，被人拉着走出外面的会客室，病房是套间，会客室里应有尽有，因为没有人所以显得很冷清。
“你可以回去了。”
“啊？什么意思？我回去了谁照顾妈？”
“我现在回来了，这里有医生又护士，谁不能照顾？”
苏眉笑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表，顺口就说，“不用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跑来跑去的太折腾，我就在这歇会儿，明天也好就近上班去。”她丝毫没把他的话当正事，说着就要往病房里面走。
被他拉住反而往门外送，“现在凌晨2点，足够你回去睡觉。”
“我不回去，你这人怎么这样？一回来就抢我的功劳，太不厚道了。”
顾天奕头疼，这小丫头又开始唱反调了，她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足够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顾渣子偶尔还是挺有爱，心的！
14、幸运的小孩（一）
“你再往里面走一步试试看，我让你明天开始进不了这个病房，你信不信？”
信，她怎么会不信？向来欺负她的事儿他都是言出必行的。她嘟着嘴，心里早骂了他不下万遍，“走就走！”才走出房门还不到两步，不放心又回来，有一堵肉墙硬生生地就挡在她面前，恨不得抬腿就踹过去，终究不敢。“那你千万要记得，妈刚做完手术，两个小时要量一次体温，如果看见体温异常要…………”
“行了行了，这医院离了你倒不了，赶紧走。”
原来这小丫头当起医生来不止有模有样，还特别啰嗦，活生生一大妈，真让人受不了。
“走呗，走呗！”她一步三回头地走着，“顾天奕我可告诉你，别妄想抢我的功劳啊，妈心里可明镜儿着呢！”
“赶紧走，哪那么多废话？”
她的威胁叫他哭笑不得，这丫头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真不明白她怎么就真能当上医生，就这乱七八糟的智商，充其量也就只能当名兽医。
苏眉笑几天没回家，被某人赶回家后心情也无法平静，泡了个澡以为可以好眠，躺在床上等着白白的天花板，脑子里转悠的全是刘教授在手术室门口对她的叮咛。
“顾夫人的身体不好，有严重的心脏病，还有些轻微的糖尿病，日后更是要注意保养，尤其是心脏，如果下次再要做手术恐怕就没那麽走运了。”
走运，学医的苏眉笑明白，当主治医生口中说出运气之类的词语，那就代表着这个病人的身体在上帝那里挂上号了，严重程度不言而喻。
“师父，您是这方面的权威，连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刘教授可笑地看着自己这个任性、固执却又十分聪明好学的小徒弟，笑了，“丫头，你师父是医生，不是神，这世上再厉害的医生也只是医生，不是神。”
医生治得了病，却救不了命，忘了是谁说的。
苏眉笑迷迷糊糊地睡了不过3小时，起来大早踏着清晨未散的雾气就往医院赶，就为了赶在上班前再去小白楼看看。
“怎么样？昨晚我走了以后一切都还好吧？”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翻出昨晚查房的病例，“很好，各项指标都在慢慢恢复正常，虽然心律仍然有些弱，但相较前几天已经好很多了。小苏医生，你不必太紧张。”
不紧张，是说到就能做到的吗？就像爱情，能说不爱就能不爱吗？
“辛苦你们了，原本说好晚上我来守的，我真的……”
没想到这群姑娘们不仅集体毫不在意，且双眼发着桃色的光。苏眉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里颤颤的，都什么毛病，一万天亮都中毒啦？回头正要去找唯一可能正常的护士长，才发现，本该稳重的护士长也沦陷了。
“不要紧不要紧，要不是你昨晚上回去了，我们哪里能跟帅哥近距离接触。他本人真的比电视、杂志上长得帅好多！”
后来苏眉笑才知道那晚的护理工作是轮着番儿进去的，差点没打起来。
“蛤？”苏眉笑懵了，完全跟不上形势，跟不上她们变化的脚步，怎么连护士长也开始流哈喇子了？
“顾天奕啊，四大家族顾氏集团现任掌舵人，最年轻的企业家，本年度卫城里最有魅力的男人。你昨晚走的时候没看见他吗？太帅了！”
原来又是因为男色的缘故，她知道顾天奕帅，她哈顾天奕比她们哈的时间要比她们长得多得多，但头一回遇上这么多粉丝，这么多，情敌。
“咳，咳，护士长同志，您作为一名□，请注意下形象，注意下影响。”苏眉笑靠近护士长耳边说了一句，“您就别跟她们疯了，小心我去叶医生那告状！”
没想到人家护士长是这样的大言不惭，“那有什么，人间美物，人皆共赏。我老公爱看的那些什么什么空，什么什么子还都没穿衣服呢，我这可文明多了。”
人皆共赏？还拿着顾天奕跟苍井空等众位爱情动作片女主角相媲美，给他知道不气死才怪！娘希匹的，您们问过老娘我没有，他是我老公，凭什么给你们共赏啊？苏眉笑有些来气，却不知打哪来的气，可恨的气不可发，只能任由它们憋成内伤。
“既然都赏了，那我也去赏一赏，不然岂不是亏了。”亏了亏了，被你们这群色女这么看法，早就亏大了，敢不敢再亏一点？
“不用去了，一大早人就走了。”
“走了？”这人怎么这样，才回来说要接她的班照顾妈的，怎么大早她还没来，他就走了？
“小苏医生，缘悭一面，可气可恨得要捶胸顿足了吧？”
“可不是，刚才还取笑我们流哈喇子，敢情这回您是想流也没得流了。”
小护士们集体调侃着苏眉笑，她不以为然，心中自我安慰：哼，就让你们看几天，也抵不着我能看一辈子。
胡成奉命前来寻人，一来就看见苏眉笑在闲聊，连忙拉上她就走，“师妹，你怎么还在这呢？今天排班，你有两台手术，第一台在剖腹产，就快开始了，还等着你一会儿去绣花呢！”
妇科手术，自然少不了姜婉婉。两个死党都换了手术服，站在消毒台前消毒灭菌，姜婉婉看了四下无人，低声问道，“听说人家儿子回来了？”
苏眉笑正拿着刷子认真地刷着手指，眉眼也不抬的应了声。瞧刚才那群护士的激动样儿，这会儿顾天奕出现医院的消息想必早就传遍大病房小病房，医院每一个角落。
“你说你，那天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承认呢？那时候认了，就算人家儿子回来了，也追不着你的责任啊，你全为了人家妈妈嘛！说你傻还真是傻！”
姜婉婉为那天没看成心中YY出来的“真相大白”的戏码而懊恼了很久，这出戏怎么就没唱成呢？苏眉笑，真应该改名改姓叫贝戈戈。
“认了又能如何？从此以后得在他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承受别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从此以后得在医院里承受女性嫉妒恨的目光；从此以后我还得彻底断了自己的桃花路，我才没那么傻呢！”
后面两条都是苏眉笑瞎掰的，只有前面那条才是真正的原因。如果要单方面的承认婚姻关系，她早就这么做了，他们并不知道，她真心的不愿意。她才不要成为众人眼中怨妇、弃妇的形象，哪怕她真的就是，她也愿意保住自己的尊严。
“你倒是想得挺透彻，想得挺开啊！”
苏眉笑洗净手上的泡沫，松开脚踏板，“我苏眉笑要的，是他向全天下人宣布我是他老婆，而不是我告诉天下人，他是我老公。”说完这句，她端着手潇洒地离开。
姜婉婉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忘了松开脚下的踏板，水一直不停地流，“哇，我女人就是有性格，有魄力。苏眉笑，我错了，你绝对不是贝戈戈。”
“那一天一定会到来。”苏眉笑在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留下这么一句豪言壮语。
曾经绝望的以为，她这辈子不可能嫁给他，但却如愿了；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爱她，也许有一天也会改变吧？爸爸说，她出生的那天是天边启明星最亮的时候，所以她是个幸运的小孩，老天爷总是眷顾她的。
经过一番静养，穆喜琴的身体日益恢复健康，半个月后刘教授终于签了“同意出院，回家静养”的医嘱。苏眉笑二话不说拿着医嘱就开始给穆喜琴整理衣物。
“笑笑，这些事儿让陈妈来就行了。”
陈妈站在边上又不好去抢苏眉笑手上的活儿，只能陪着穆喜琴静静地看着这位千金大小姐张罗得头头是道。
“妈，没多大点事儿，我来就好，陈妈这些日子为了照顾您也辛苦了。”
“少夫人，您这话说得叫我要无地自容了。夫人住院的这段日子基本上都是您在操心，您才是最累的那个人。”
“是啊，笑笑，你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来给我守夜，你才真是辛苦了。赶紧放下，过来陪我坐着说说话。”
穆喜琴亲手牵过苏眉笑忙碌的小手，把她拉到沙发边上坐下，两婆媳相对而坐，“瞧瞧你，本来身上就并不长肉，如今更显憔悴了，你这样生孩子时候要遭罪的。”
“妈，我真没事儿，我是昨晚值了大夜所以有些乏了，回去休息一天就好了。我们当医生的都是这样的，妈，您放心，我身体棒着呢！”
“你啊，就知道替我宽心。”
“妈，医生说您的心脏手术这次做得很成功，但是日有得仔细养着，可不能再操心了。您要为我操心的话，可就是我的不孝了。”
穆喜琴说不过她，但看得出来很高兴，拍着她的手，“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
“因为我即将成为一名医生，病人是要听医生话的。”
“陈妈，你看看，这丫头，嘴甜卖乖得很！”
婆媳、主仆三人相视一笑，之后就生生进入一段沉默期，苏眉笑手心不知怎地就发起汗来。
“笑笑，天奕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若不是……我知道他对你不好，妈就希望你能多担待些！”
“妈，我一定担着，我才不跟他计较！”
“好丫头。”穆喜琴抬手捏了捏苏眉笑的脸，“笑笑，我真想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我‘妈’。”
这些日子穆喜琴病着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是苏眉笑在床前把屎把尿的伺候着她，但每每有旁人在的时候，她要么就叫她“穆阿姨”，在别人跟前就称她为“顾夫人”，从未提及一个“妈”字，她想想，觉得挺难受的。
“妈，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一定名正言顺地喊你一声“妈”。
顾天奕进来时，婆媳二人牵着手正聊得开心，他已经多久没看见母亲这样的笑容。这小丫头逗人开心向来很拿手，就好像她的名字，能让人眉开眼笑。
转念一想，这小丫头气人更拿手，哪回他不是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她就是传说中天使跟恶魔的化身，温暖所有人，却唯独就是折腾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家笑笑童鞋也不是无下限地，也很有傲骨嘛，有木有？
15、幸运的小孩（二）
为了方便照顾，顾天奕执意把穆喜琴接过来一起住，穆喜琴抵不过儿子的强硬，更抵不过儿媳的软功，唯有答应。
“去你们那也成，你们别嫌我老太婆碍眼就成。”
穆喜琴的进入让顾天奕和苏眉笑的的生活不得不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眉笑洗完澡换上她可爱的维尼熊睡衣，跪坐在床上，手里是最新的国际医学期刊，东倒西歪地看着。
突然门就开了，某人手里抱着些东西走进来，吓得她一骨碌地坐起来，又是惊讶，又是兴奋的，“你怎么来了？”她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某人，“难道你想通，愿意跟我圆房了？”
一条长长的浴巾甩过来，直接砸在她脸上，“姑娘家家的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东西？”
她一把扯下挂在头上的浴巾，“你在外头吃饱了才回来，当然不想，我还饿着呢，一直饿着！”
“苏眉笑，你想抬杠吗？还是，找我收拾你？”
苏眉笑努努嘴：每回说不过我就威胁使用暴力，算什么男子汉？“既然不是，那你到底干嘛来？专程来找我抬杠吗？”
顾天奕懒得理她，从她手中直接抽走刚刚劈头盖脸的那条浴巾，直接朝浴室走，“妈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我们必须同房。”
原来是要她配合演这种土得掉渣的戏码，她差点没吐血“敢情你是要我跟你演戏给妈看啊？顾天奕，你敢不敢再狗血一点？这些都是什么狗屁年代的老戏码了，你也未免太怀旧了。”
苏眉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种九十年代台湾言情小说的剧情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某人好歹也是牛津大学毕业高材生，难为他竟能接受这么狗血的剧情，她可是接受无能，更别说要她演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顾天奕难得好脾气地站在浴室门口，靠着门框，双手潇洒地抱在胸前，“或者你有什么妙计？”
苏眉笑跳下床，赤着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扯着他的手臂，把谄媚笑得很妩媚，“不如我们假戏真做吧！反正剧情也是这么演的。放心，我不会要求你负责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顾天奕没说话，低头看着她光溜溜踩在地上白nen的脚丫，微微皱眉，弯腰轻松地抱起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当她还在惊喜连连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等待着雨露降临时，某人双手一松，她被从高高的地方直接扔下，落在床上。
“你休想！”他转身又走了。
吃了诈和的苏眉笑怒了，在床上跳起来，“顾天奕，你个小气鬼，不带你这样调戏人的。”
“调戏你怎么了？你自找的。”
苏眉笑抓狂地就要从床上再一次跳到地上，又被人威胁了，“你再赤脚下地试试看？好好在你的床上呆着，赶紧睡觉，别整天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苏眉笑真的没敢下床，坐在床上抓狂了好一阵，然后淡定了。顾天奕，你不就是喜欢玩狗血湾湾剧情吗？本小姐就陪你玩，哼，还真不信你就是当代柳下惠了。
她发神经地对着浴室门口摆了好几组了人的姿势，狂笑后翻身滚进被子里。心情实在难平，不停想着所有可能的剧情发展。某人某夜某时会不会就爬上来了呢？捂着被子偷笑，心情甚好，睡得甚香。
第二日起来她发现自己错了，身旁空无一人，昨晚原来人家不过是路过，从客房睡到了书房了。
大清早起床，苏眉笑有点起床气，抓狂地拍着被子：哼，顾天奕，你个腹黑货，我看你能忍得了多久。
穆喜琴习惯早起，有时候起得比要上早班的苏眉笑还要早。老人家就是这样。她无意去窥测儿子儿媳的生活，但总免不了要关注下，知道儿子这些日子都睡在主卧里，那不过是儿子怕她担心，装的样子罢了，她的儿子她还能不了解？不过也难为他们有这份孝心。
苏眉笑从楼上下来，已经看见穆喜琴坐在客厅里看着最新的报纸，“妈，这么早？”
“笑笑，你昨天不是值夜吗？怎么今天还起那么早？”
穆喜琴如果没记错，这丫头是今天凌晨才回来的，她浅眠，能听到走廊里一点点声响，尽管是压得很低的声响。
“是啊，临时替同事顶一天班，所以回来换洗下，一会儿就回医院。”
“笑笑啊，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身子哪里受得了？”
“妈，哪就那么娇贵了？前些日子他们也替我顶了不少班，咱们总得讲个互惠互利不是？”
那些日子苏眉笑为了给穆喜琴守夜，没少跟两位师兄换班，也难为他们乐意，如今这事儿过了她也不能过河拆桥啊！
苏眉笑抬头看了下墙壁上的古董挂钟，“妈，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得迟到了。”她仰头一口喝掉陈妈倒好的牛奶，拿上一片吐司叼在嘴上，拎起包东倒西歪地穿上高跟鞋，脚步飞快地出门。
顾天奕从楼上下来时正巧看见的是她手忙脚乱的背影。
“天奕，笑笑这样下去身体可吃不消，你得劝劝她。”
顾天奕置若罔闻，拉了张椅子在餐桌边上坐下，“她自己选的路，没什么吃不消的，纵使是千金小姐也没那麽金贵。”
“你…………”穆喜琴气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会心疼人啊？左右她是你媳妇，你也这样坐视不理？”
“妈！医院里哪个医生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妈，你不用替她担心，顶不住她自然会打退堂鼓。”顾天奕从来不觉得苏眉笑这样的千金小姐能吃苦，他不拦着她是等着她自己退，不然以她爱唱反调的性格，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儿来。
穆喜琴不是那种喜欢管东管西的婆婆，但看见自己儿子媳妇这样过日子也难免着急，但她着急有什么用？“罢了罢了，你们的事儿我真心是不想管了。我明个儿就搬回老宅去，眼不见心不烦。”
“妈，咱能不能不赌气？”
顾天奕头疼，有个老婆爱赌气爱唱反调也就算了，怎么连通情达理的老妈也感染上这坏毛病，这才几天啊，就被苏眉笑那死丫头给玷污了？
“什么赌气？我本来就打算这两天搬回去，行李都收拾好了。”穆喜琴指了指客厅的角落，那里立着一箱行李。“我自己生活惯了，跟你们住在一起，你们不觉得膈应，我还觉得不习惯呢。”
“妈……”
顾天奕要劝，要留，被穆喜琴抬手拦住，“儿子，咱们的日子还是照旧，好吗？你要真有孝心，就常带着笑笑回家吃饭，妈我就开心了，最好就赶紧给我添个孙子，那妈就算真走了，也不带遗憾。”
“妈……咱们能不能不说这丧气话？医生说你的身体养得很好，你要真想看孙子啊，就得好好的养着身子，这样才能抱孙子啊！”
穆喜琴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顾天奕搂着自己的手，那手有些凉。
穆喜琴的离开就如当初顾天奕执意让她搬进来那样，没有商量的余地，苏眉笑终于为顾天奕的固执和长情找到了出处。这下，他们的生活又恢复分房而立的日子。更让苏眉笑失落的是，他们的狗血剧情还没发生呢，穆喜琴就走了，走得真不合时宜。
苏眉笑拉着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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