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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热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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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抗拒与你的父母交流?”
“否。”
“会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吗?”
“否。”
“。。。。。。”
这份卷子上的所有答案都不是她真实的想法,云昭能轻而易举猜透题目的意图,为了不让伯母担心,她选择交出一份结果肯定是健康的试卷。
收回卷子后,心理老师第一时间找到云昭的答卷。
很令她意外,云昭是满分,心理上没有任何问题。
尽管如此,她还是把班长单独叫出了教室,让他有什么集体活动都要让云昭参与进来。
正好,学校最近要举办夏季运动会,各班都在开幕式和项目上花费了不少心思。
课间,云昭一抬头就看见黝黑的男生推着镜框,手里还拿了一份表:“云昭,为了让我们班分拿的高一点,我还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参与进来,女子这边还剩下400米和接力赛,你要不要考虑报名?”
“我吗?”云昭摆了下手,“我不太行的,跑步。。。。。。真的不擅长。”
班长依旧不依不饶地向她推荐,像极了电视里购物台的节目主持人:“不擅长跑步没关系,我让赵可盈跟你换,你去跳远应该不错。”
云昭:“。。。。。。”她真的不是推辞,运动细胞在她这里等于不存在,她参加了也是浪费名额。
软磨硬泡了一个课间,云昭为了赶紧做完模拟题,不得已松口了:“那我还是报名四百米吧。”
接力赛涉及到班级荣誉,她真的拖不起后腿。
“云昭!你真的太有集体荣誉感了,谢谢你配合工作!”
班长用看着救世主的目光看着她,如果她是个男生,人现在肯定就抱上来了。
云昭扯了下嘴角,内心像个无底洞,完全没底。
带着要跑四百米的愁绪回家,说实话,她的心情算不上愉快。
伯母做了一桌子菜等她,云昭放下书包,洗完手过去吃饭。
饭桌上,云昭漫不经心地提起:“哥哥晚上是不回来吃饭吗?”
“他还在警局忙。”伯母很欣慰两人感情能这么好,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扣肉:“我还不知道昭昭生日是什么时候。”
少女捏筷子的手愣住,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她歪了下脑袋,给出一个中肯的答案:“如果按照户口本上的日期,应该是这个月三十号。”
伯母默默记住日子,打算明天去蛋糕店定制一款蛋糕。
扣肉质地肥而不腻,云昭又贪嘴地吃了一块。
今天作业不算多,没一会儿她就全部完成了,好像和以前放学回家生活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现在她是有人爱的小孩,会有人记着她的生日,会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云昭暂时还不懂如何回应这份爱,她只是小心翼翼不给伯母惹麻烦,想要表现的乖一点。
于蔷年轻时在职场上也是雷厉风行的存在,只不过中年经历了丧女之痛,她自己的身体也被折腾的不太好,家中必须常备救急的药物,
放在洗衣篓的衣服早就不见踪迹,思来想去,于蔷还是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点,衣服都拿去洗了,她在生活上真没什么可操心的。
云昭瘫倒在大床上,稀疏的灯光洒在她的睫毛上,如同镀了一层金粉。
“哥哥。。。。。。。”她抱着被子,眼前有些恍惚。
伯母告诉过她,褚澜川上高中时就睡在这间房,所以床头才摆着一个相框,上面的少年穿着浅蓝色的校服,清隽出众。
不知怎的,她就开始胡思乱想。
褚澜川比她大了整整八岁,等她成年了,他肯定有女朋友吧。
臆想出来的“嫂子”角色让她莫名其妙有点难过,心情好像更低落了。
半夜,她听到了浴室响起的水流声,这个点,只能是褚澜川回来了。
她像只蚕蛹缩在被子里,呼吸绵长,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想不出来以什么样的借口出去偶遇。
那就想去上厕所吧,云昭想,褚澜川不会对这个借口感到怀疑的。
纠结的时间里,她按开床头小灯,借着幽微的灯光找到拖鞋。
客厅敞亮,茶几上还放着一堆打印资料,有一张掉到了地上,她起身捡起,看到了褚澜川的记录。
【姓名:吴沛海,男,江城籍贯,34岁,曾任A大美术系教授,后辞职创办个人摄影工作室,家住清平街榕园小区XX号。】
【按照南音的尸检报告,她死于晚上十一点,但当天晚上吴沛海一直与摄影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待在一起,且公司里有视频为证,有不在场证明。】
褚澜川侧身靠在沙发上,穿一身铅灰色睡袍,无处安放的长腿介于沙发与茶几之间,眉头凝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原来是睡着了啊,云昭顿时松了口气。
她找到房间衣柜里的毯子,悄悄盖在他身上,
即使现在是夏天,也很容易着凉的吧。
褚澜川微抬眼皮,在警校的训练经验让他下意识抓住“嫌疑人”的手腕。
很细的胳膊,像藕节似的,皮肤也光洁细腻。
兴许是握的力道大了,云昭“嘶”了一声,直接让他归于清醒。
“哥哥,疼。。。。。。”她咬着下唇,眸子里水光潋滟。
“昭昭,你怎么醒了?”褚澜川从沙发坐直身子,面容迅速拂掉了疲惫之色。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她不由得咕咚咽了声口水,把精心准备的谎言呈到他面前:“我起来上厕所。。。。。。”
少女的肌肤立刻呈现出一道红痕,褚澜川瞧见了,觉得抱歉:“哥哥的下意识反应,对不起。”
“没事了。”空气的热意生疼,灼的她心口发烫。
云昭看了东西确实过目不忘,斟酌再三她还是问出了口:〃哥哥,吴沛海是凶手吗?”
褚澜川今天打开了南音的电脑,她喜欢写日志,大部分都是仅自己可见,里面有相当长的篇幅都是在描写一个男人。
【他戴着眼镜,从容地向我走过来,温柔的喊我的名字,我好像心动了,虽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1。30】
【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太傻了,被骗的彻彻底底。——4。15】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4。29】
他调查了这段时间南音接触的雇主,戴眼镜的只有吴沛海一个。
吴佩海接到警方通知表现的相当镇定,他首先是将公司的监控调出来,进而表示他和南音之间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她只是自己摄影要雇的模特,其他的一概不知。
褚澜川眯起眸子,他将茶几上资料整理好,对她勾起一个神秘的微笑:“小孩儿,警方内部机密,不得外传。
听到他说机密,云昭就乖乖不问了。
见云昭没走,褚澜川关心道:“今天有什么事想跟哥哥说?”
“运动会报名了。”她灰溜溜地说出这句话,止不住叹息。
褚澜川打开电脑,看着她垂头丧气的,便安抚道:“重在参与。”
“嗯,那我先去睡觉了。”云昭扯着睡衣下摆,觉得四百米似乎也没她想象中那么糟糕了。
褚澜川余光看着她进了卧室,目光再次回到电脑屏幕上,显示有一封未读邮件。
鼠标点开了标识,直接出现的并不是邮件内容,而是几个大大的字,红色加粗。
“想知道真相吗”。
窗外,夏夜里的电闪雷鸣突如其来,划破远处的夜空。
第9章 焰火热吻
9
经历了一晚上的强降雨,天空蒙上一层灰色。
云昭拉开房间的窗帘,窗户被风震的呼呼作响,地面湿漉漉一片,叫人分不清是夜幕将至还是白昼初临。
这两天是夏季运动会召开的日子,梅雨停的恰是时候。
早上只安排了运动会的开幕式,二班排的开场是用队形变换不同的字,创意加分,校领导很是青睐。
日头逐渐毒辣,时雨时晴的天气像极了人的变脸。
云昭坐在看台上小口喝水,她在集体里确实不大活泼,但下午参赛同学所需的矿泉水都是她帮着分发的。
头顶突然被扣上了一顶帽子。
少年从最顶上的一层看台走下来,立在台阶上,脊背如青竹挺直。
“昭昭,你是报名了四百米吗?”
云昭抱着双膝,回望睨着她的少年:“嗯,下午三点开始初赛。”
四百米不似别的比赛,初赛选拔完,还有一轮决赛。
不过云昭也庆幸她不用跑两趟,初赛应该就会被刷下来。
看台上没有遮阳的位置,秦柏把帽子留给她,人转身要往看台之下走:“我有事要先走了,下午的比赛加油。”
很奇怪,秦柏对她还像以前一样好,但她敏锐地觉察到了他身上微妙的变化。云昭从来没把两人的关系往别处想,数学比赛上很好的伙伴,这就够了。
四百米是四人一组,她从班长那儿领来了一件荧光绿的运动服,穿在她身上大了一截,垂至膝盖。
班长推了下镜框,又用老干部的语气对她横竖来了一番鼓励。
随着口哨声响,云昭反应慢了半拍地开始了。
在弯道过程中,她旁边一道的女生一直在往内道挤,身体没平衡好,几乎一瞬间,少女的膝盖重重磕在塑胶跑道上。
但这是比赛,没有人停下来帮她。
旧伤加新伤,膝盖立刻青了一大块,但她谁也不能怪,只能说自己没有运动细胞,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撑在满是细小砂砾的跑上,少女勉强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休息区域走。
向来,她很能忍,就像漏气的皮球,往里戳进一分,不会反弹只会深陷。所以在班长问她有没有事时,云昭坚定地摇了下头,声音极其镇定:“没有很严重。”
“我都听到咚的一声了,你接下来肯定是要好好休息的。”班长把她的情况汇报给了班主任,叶延只能通知褚澜川让他把云昭领回去先休息。
彼时,褚澜川刚拜访完了第二起被害人的家属,那位全职太太的丈夫,还在开车回警局的路上。
接到云昭在运动会上受伤了的消息,他就掉头往学校方向开,顺带正了下蓝牙耳机说道:“谢谢叶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叶延从教几十载,还是头一次碰到有这样家庭情况的学生,自然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上心。
他喝了一口水润喉:“有人通知我,云昭已经在办收养手续了是吗?那样最好,希望新的家庭能弥补她的遗憾。”
褚澜川眉间的表情顿时变得不甚轻松,心中那块巨大的磐石从昨晚压到现在,让他在一片混沌中感知到许多事情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云昭被伯母收养的事情,因手续还没办下来,他没让任何人通知叶延。
是谁在其中插手?意图究竟是什么?一切就像一盘星罗密布的棋局,操盘手连面纱都不肯漏出一角。
“不好意思叶老师,能不能问问您是怎么知道的消息?”
叶延蹙眉,顿觉一头雾水,反问道:“我昨天收到的邮件,不是你发给我的吗?”
果然,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合,两封邮件的发出者是同一个人,但全部选择了匿名发出,连域名在国内都查不到。
褚澜川平复下胸腔的情绪,他用平淡的口吻说道:“没什么了,我马上来接云昭,请您转告,我在校门口等她。”
瞧见小姑娘背着书包站在约定的位置,褚澜川立刻加快了脚步,打算先把人暂时送回警局休息。
少女没说怎么摔的痛不痛,反倒迎着他的视线,颇有几分自责:“哥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蹲下身察看女孩的伤势,刚还因两封邮件绷着的神色立刻和缓下来:“没事了,我们回警局上药。”
“能不能走?”
云昭试着慢吞吞地往前走了两步,像一只背着重重的壳的小乌龟。
褚澜川不放心,挺直的背脊弯了半截,扭过脖颈唤她:“上来,哥哥背你。”
校门口为了学生安全是不能停车的,所以他的车停在马路对面的商场前,走过去也得五分钟左右。
她脸热的厉害,但到底做不成扭捏姿态,两条胳膊环上他肩颈,一头栽进男人宽阔的背肌。
“抱稳了。”他的声音透过胸腔震颤,云昭能闻到熟悉的山茶香,随着起身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
从这个角度,云昭能清晰地看见褚澜川的侧脸,下颚线条流畅,阳光打在他的眼窝处,蒙上一层不甚明朗的阴影。
要是时间能再慢一点就好了,她慢一点长大,永远能借着妹妹的名义享受所有的温情。
褚澜川觉得女孩是真的轻,他背的并不吃力,三步两步就到了停车的位置。
恰巧,何巍然给他打来电话询问调查进度如何。
昨晚那封邮件里含着一张照片,正是南音的画像,神韵极像,画技确实高超。
褚澜川觉得这并不是巧合,三起案子冥冥之中一定有他们之前没发现的连接点,所以才会跟何巍然申请接触第二起案子被害者的丈夫。
“她丈夫在家中的杂物间同样发现了死者的画像,据我所知,吴沛海曾是A大美术系教授,他跟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这个念头一出,褚澜川并不认为真相离他们更近一步。有人先于警方一步找到关键证据,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抛出线索,被人牵着鼻子走,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何巍然挂了电话后立刻通知卓停:“给吴沛海打电话,今晚再来警局喝一次茶。”
卓停神色为难:“老大,这吴沛海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再把他叫过来,估计连说辞都不带改一下的。”
“费什么话。”何巍然把文件往桌上一扔,眼神恨不得能给他盯出个洞。
“是是是。”卓停委屈巴巴缩着脖子,赶紧联系了吴沛海。
在吴沛海过来之前,褚澜川背着云昭进了警局,一路上招致了不少侧目。
卓停还没见过云昭,以为是褚澜川亲戚家小孩,调侃道:“澜川,我还没听你说过这是你哪个妹妹呢?”
褚澜川把人放在休息室,对云昭半开玩笑地说:“这哥哥欺负小孩儿,别理他。”
云昭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褚澜川的命令唯命是从。
“诶——澜川,你太坏了。。。。。。”卓停觉得自己在褚澜川和何巍然两边当受气包,头都要大了。
他给女孩接了杯水,神色恢复了工作时的一丝不苟:“通知吴沛海了吗?”
提起这个卓停就来气,阴阳怪气地说:“通知了,这丫的。。。。。。”
“咳咳咳。”褚澜川用咳嗽声提醒他:“小孩儿在场,得做个体面人。”
卓停话锋一转:“人半小时之后到。”
吴沛海来警局跟来观光厅似的,头发擦了过多的发胶,整齐梳往脑后,一身西服服帖,还挺像模像样。
他对上次询问自己的何巍然有印象,如同生意场上的老朋友见面,率先伸出手说:“何警官,敢情您是想我了,宣我二进宫呢?”
何巍然连手都懒得伸,他最不喜欢跟油嘴滑舌的人打交道。
褚澜川负责这次询问工作,他从桌上拿起钢笔,似笑非笑地说:“或许是吴先生觉得警局的茶比较好喝呢?”
吴沛海这才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年轻人,就这么静静地与他对视,压迫感却扑面而来。
审讯室内安装了监控,警队不少人过来观看对吴沛海的二次询问情况,所有人的表情都不轻松,毕竟再微小的希望,也是正义宣判的到来。
褚澜川不着急问他问题,他自顾自拿出一张纸,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有人疑惑地出声:“审问时间有限,褚澜川是不是不懂规矩啊?”
“都安静。”
何巍然觉得耳边嗡嗡的闹人,他把目光牢牢锁在吴沛海身上,细致地观察他此刻的神情。
吴沛海坐不住了,要是跟他比耗时间,他甘拜下风:“警官,我工作室很忙的,你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不着急。”褚澜川将纸推到他面前,一点点勾起唇角:“我刚刚在想,您对这三个哪个更情有独钟呢?”
上面写的是三名被害者的姓名。
“你在说什么?”吴沛海露出气愤的神情,扬了扬左手的婚戒:“警官大人,我结婚了,而且我太太刚怀孕不久。”
“你太太知道这三个女人的存在吗?”褚澜川故意激将他的情绪:“你为她们每一个人都做了画像,是为了满足自己收集的癖好吗?”
“无稽之谈。”吴沛海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她们知道我以前是教美术的,所以拜托我画了一幅画像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他进而发出威胁:“再侮辱我的名誉,我可就要向你们上级举报你了。”
说实话,这画像并未查出具体的作画人,这么一套,吴沛海倒是恼羞成怒,愿者上钩了。
“这么巧,请你画像的三个人接连死于凶杀案。”褚澜川仍维持着笑意,却让吴沛海觉得头皮发麻,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语。
褚澜川拨通了号码,在他面前扬了扬手机:“到饭点了,不如给你太太打个电话?”
审讯室外,云昭正在休息室写作业,卓停路过,送了她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女孩秉着拿人手短的原则,甜甜地叫了句:“谢谢叔叔。。。。。。”
叔叔?!卓停如遭雷劈,觉得这包糖算是白给了。
他郑重其事地介绍说:“小孩儿,我就比你哥哥大两岁。”
她乖乖点头:“知道了叔叔。”
卓停:“。。。。。。”他的心今天被伤的千疮百孔,突然有点想自闭。
云昭拿了一颗奶糖攥在手心,不知怎么,记忆里浮现出谈厌最喜欢的好像就是这种糖。
那天从南港回来前,谈厌的眼神饱含复杂的情绪,却在她开口讲话时如同尘埃归于平淡。
但愿是她多想了。
第10章 焰火热吻
10
云昭记得,从她第一面见到谈厌,少年就是孤独地居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他从没有向她提到过自己的家人。
那时候,南港居民区盛传鬼故事,说那栋久不亮灯的房子一到晚上阁楼就会灯火通明,还有的小孩误打误撞去捉迷藏,结果真遇到了房子里住的“孤魂野鬼”。
其实,孤魂野鬼就是谈厌本人。
她第一次抱着猎奇的心态去附近放风筝时,也没想到会遇到正在楼下石凳上坐着的少年。
他陷在一片蔷薇花海之中,清晨的雾气散开,弥留病态的苍白,唯有那双正注视她的清泉般的眸子凝结成寒冰,露出外人闯入了他禁区的些许不快。
当即,少女几近忘记呼吸,愕然的神情凝固,她不能拔腿就跑,只能磕磕巴巴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的风筝坏掉了。”
那时候的谈厌不喜与人交流,他自顾自把灵魂囚在孤岛,任凭外界涨潮落潮。
可很多事情在云昭主动跟他开口讲话时发生了变化。
少女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裙摆长至膝盖,棕色小皮鞋在看见他时很明显往后退了两步,笋尖儿般的手指牢牢攥着风筝骨架,上面印着春日里燕子展翅的图案。
意外地,谈厌不讨厌女孩的羞怯,他没有赶她走,反而把人带到了专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原来,阁楼后的小书架推开,又是另一片空间,水晶吊灯繁复,整体装修都偏欧式,架子上层层罗列了许多书籍。
那天上午,云昭吃了很多小点心,蛋黄酥一跃成为她最喜欢吃的小零食。
谈厌尝试修风筝的同时给她挑选了一部电影,很经典的、适合这个年龄看的《爱丽丝梦游仙境》。
她只是觉得红皇后太可怜了,被伪善的妹妹嫁祸,不懂得爱为何物,只能用残暴的统治宣告自己的暴戾。
谈厌把风筝交付给女孩,嗓音平静如水:“你走吧。”
“谢谢你啊谈哥哥。”
他瞳孔一缩,并不着急放她走:“怎么知道的?”
云昭莫名其妙地指了下桌上摊开的书,扉页上写着“TO Mr。Tan”。
但是后面的那条烫金的哥特体英文她没看到。
写的是“From your psychologist Tim”。
来自你的心理医生蒂姆。
自此以后,命运的羁绊让两条平行线自此有了交错。
褚澜川从审讯室出来时,天色已然全黑,警局外昏黄的路灯一排排亮起。
卓停在休息室打盹儿,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最近为这几起案子劳身伤神,着实累极。
何巍然从视频监控室出来,过去跟褚澜川打了个照面。
“具体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师哥觉得呢?”
何巍然同意褚澜川的猜测,只不过对那封匿名邮件仍然存疑:“会不会是有人刻意错开警方视线?”
“师哥是想说嫁祸?”褚澜川微抬眼皮,他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结合今天对吴沛海的审讯,很显然他可不是什么找来的“替罪羊”,即使不是凶手,也是几起案件的知情人。
为使前路更明朗,褚澜川决定便分析便展开对凶手的侧写。
“第一,凶手是跟吴沛海相关的人,可能是他的亲人,才会让他替别人刻意隐瞒犯罪事实。”
“第二,前三起案件均为窒息性死亡后就近抛尸,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能让三个女孩都放松警惕赶到没有监控的区域见面,说明凶手与她们认识,且在平时属于展露不出任何攻击性的群体。”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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