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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浮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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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官联想起之前偶然被自己撞见的那盅三鞭汤,暗中甚至有些怀疑,会不会因为司令看着年轻精猛,实则床上是根银样蜡头枪,无法令白小姐满意,这才导致夫妻分居悲惨至此地步。
  “白小姐自己没找来过……但白家的少奶奶隔三差五有打电话问司令什么时候回来,对司令你很是关心。”
  他说完,小心地看着聂载沉。
  聂载沉起先没说话,很快站了起来,说:“我先走了,有事明天再说。”
  “好,好,司令你路上辛苦,是该好好休息。”秘书官陪着笑脸附和。
  聂载沉打了个电话到白家,被告知她还没回,就提着自己简单的随身衣箱离开司令部,开车去往东山,来到工厂的门外,下去向那个守门的大汉问她。
  果然,她还在里头。
  守门的现在也知道了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白家姑爷兼广州司令,好像在南京那边还做着什么官来着,哪敢像上次那样拦着。
  聂载沉指着停在门口的另辆有点眼熟的汽车:“你们白经理现在有访客?”
  “是,是,不过也不算访客,过来是有事。先前白小姐订购了一批洋机器,说是什么磨合保养,我也听不懂,卖机器的那位罗公子亲自过来帮忙。”
  聂载沉沉吟着。
  “聂司令您进去吧。”守门的给他打开门。
  聂载沉看了眼里头,说:“让她先忙,我在这里等她好了。”
  他回到车上,开始了等待。
  工厂里的女工放工,从大门里说说笑笑地涌出来,各自回家。
  她没出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
  母亲那天下手确实不轻,因为急着赶路,加上天气渐热,这个位置自己上药也不是很方便,后背的伤恢复得不是很好。
  聂载沉忍着身上传来的不适之感,耐心地等,最后从车里下来,站在路边舒展筋骨,见那个守门大汉一直在偷偷看着自己,朝他招了招手。
  大汉急忙跑了过来,躬身道:“聂司令有事?”
  聂载沉从车里拿了包香烟递给他,大汉见是市面上看不见的特供烟,受宠若惊,急忙双手接过,点了一支,抽了一口,赞叹道:“真是好烟!比我平常的抽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多谢聂司令。”
  聂载沉微笑问道:“罗公子经常来工厂找我太太?”
  “是,是,不止罗公子,还有一个蓝眼睛黄头发的洋鬼子,上次来邀夫人去打什么高尔夫……”
  他觑了眼聂载沉。
  “不过那天工厂很忙,夫人没去。洋鬼子的中国话说得很好,说他下次再来。我都听到了。”
  聂载沉没做声,立了片刻,掏出怀里的金表打开表盖,看了一眼。
  快要晚上九点了。
  这时,大门里传出一阵高跟鞋走路落地的声音。
  “夫人出来了!”大汉忙跑了回去。
  白锦绣忙到这会儿才结束了今天的事,和罗林士一道出了工厂大门,对他笑道:“今天又麻烦你了,实在过意不去。其实这种日常保养,下次你派个技师来就可以了,不必你自己过来的。”
  “没事!保证我手里出去的每一台机器都完美运转是我的职责。况且我今天正好没事。”
  罗林士打开汽车的门。
  “锦绣……”
  他刚叫了声名,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绣绣!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转头,见聂载沉竟从路旁的暗处走了出来,停在了白锦绣的面前,不禁一怔。
  白锦绣也是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从老家回来了,居然还跑到这里来,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接自己回家。
  “白小姐,聂司令五点多就来了,我说请他进去,他不进,说不好打扰您做事,一直就在这里等着您呢。”守门的插了句话。
  她盯着聂载沉,心里有点犹豫。
  她半点儿也不想和他同行。但是离婚还没公布,当着守门人和罗林士的面直接扫他颜面,仿佛有些不妥。
  聂载沉也没等她开口,又转向罗林士,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说:“多谢罗公子帮了我太太的忙。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下次什么时候有空,我再请罗公子坐坐。”
  他轻轻握住白锦绣的一只手,带着她来到车前,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白锦绣生出一种被挟持的感觉,愈发不快,想当场给他个没脸,却又做不出来,强忍火气上了车。
  聂载沉替她关上车门,自己也上去,很快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绣绣,肚子饿吗?我在来的路上,买了果露蛋挞和红豆沙包,都是刚出炉的。”
  他开出去一段路,一手操着方向盘,另手伸了过来,递来一只油纸包。
  白锦绣一巴掌拍掉了他手里的东西。
  他看了她一眼,把纸包捡起来放在她边上,掉头继续开车,没再说话了。
  白锦绣双手抱胸,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汽车入了城,到白家的时候,十点钟还差一刻。
  白锦绣也不等他替自己开车门,等车一停下来,推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门房打开大门,看见聂载沉也来了,叫了声姑爷。
  白锦绣走了几步,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见他把点心递给门房,随即跟着自己上来了,手里还提了只箱。
  她一愣,停下脚步:“你干什么?”
  “绣绣,我想回来住——”
  “我睡沙发就可以的。”
  见她双眉竖起,聂载沉立刻又说道。
  “不行!”
  “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这么长时间了,反正家里人现在也都知道自己和他掰了的事,白锦绣也就没了顾忌,转头对着门房道:“不要放他进来!”说完自顾走了进去。
  门房目送小姐身影入内,抱着点心对着聂载沉不住地赔罪:“姑爷对不住了。不是我不让,是我们家小姐,她要是发脾气……”
  聂载沉苦笑了下,摆了摆手,说没事。
  门房对自家姑爷是充满同情,扭头看了眼里头,忽然想了起来,忙道:“姑爷你稍等,我去叫少奶奶出来!”说着跑了进去。
  白镜堂今天不知怎的还没回家,也没说去了哪儿,张琬琰有点不放心,加上小姑也没回,打发儿子去睡了,自己就在客厅里等着,刚才小姑终于回了,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问了两句,见她说没事,还以为是工厂的杂事闹心,也没在意。等小姑上去,自己就继续等丈夫,忽见门房找来,说聂姑爷也来了,但被小姐给挡在了门外,立刻出去,见聂载沉背对着门,双手插兜地站在路边,背影看着颇是无助,立刻招呼,让人把他东西拿进去送上楼,自己领着他也进去,说:“别和她一般见识。没事,你哄哄她就好了。”
  聂载沉向她道谢,看了眼里头两人住的房间的方向,窗户里已经亮起了灯,走了进去。
  他上了楼,推开还没上锁的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听到里卧的浴室里传出一阵水声。
  她在洗澡。
  他迟疑了下,没再试着进到里卧,停在外间。
  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里卧的门把手上传来开锁扭动的声音,那扇乳白色的门打开了。
  白锦绣用手指拢着已经半干的蓬松长发,从里头走了出来,身上还没穿衣,横胸只裹了条浴巾,乌黑的长发缠在香肩和半片胸脯上。浴巾也不长,堪堪齐|臀,完全遮不住下头两条笔直而修长的大白|腿。
  聂载沉只看了一眼,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地冒出这双美腿以前缠着自己的腰就是不放他下来的一幕,一股火气呼地蹿了上来,急忙转过脸。
  白锦绣抬眼,突然看见他就立在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身上浴巾险些滑落,一把攥住了。
  “你怎么上来了?”
  聂载沉转回脸,却实在是没勇气再多看她脖子以下,望着她眼睛说:“嫂子放我进来的。”
  白锦绣盯着他放在地上的箱子,皱眉。
  “绣绣,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跑,真的很累。司令部那边睡不好觉……”他声音低沉,说了两句,断了。
  白锦绣瞥了他一眼。
  脸颊削瘦,人看起来比之前确实憔悴了不少。
  她哼了一声,掉头回到内卧,砰地关上门,咔哒一声上了锁。
  聂载沉站了片刻,上去敲了敲,没听到她回应,低声说:“绣绣,你开下门好吗?让我先洗个澡。”
  门里没动静,聂载沉等了一会儿,无可奈何,正想去找张琬琰,让她晚上先给自己另外收拾个房间出来先落下脚,忽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转头,见门开了。
  她已经换上睡衣,打开门,也没看他,自顾又爬上床,趴在枕上,悬空翘着她两只白生生的纤细小腿,手里握了只铅笔,继续画着她的画。
  聂载沉脱去外套,身上还剩一件穿里头的白色衬衣,正要进浴室,忽然听到她问:“背上怎么回事?”
  聂载沉转头,见她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顿悟。
  最近东奔西走,休息得也不好,溃口没结好痂,想必弄脏了贴身衣物,渗染出来,被她看见了。
  他有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被母亲那样责打的事,有点丢脸,怕她知道了更是瞧不起自己,摇头说没事。
  白锦绣可没那么好糊弄,刚才明明看见他衣服背部都渗出了疑似血迹的脏污,丢下铅笔就从床上爬了下去。
  “脱衣服!”
  他起先不肯。
  “脱!”
  聂载沉只好慢慢脱去衣裳,露出了后背。
  背上的大部分挞痕都已结疤,但面积最大的一道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伤口还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蹭的,又破了,血水就是从这伤口里渗出来弄脏衣服的。
  白锦绣睁大眼睛,看着他后背露出来的一道道吓人的伤痕,顿时火冒三丈。
  “怎么回事?你是死人吗?让人这样打你?是谁?”
  没办法,聂载沉只好说道:“绣绣你别气。是我娘。”
  白锦绣一愣,忽然明白了过来。一定是他妈妈怪他不好打了他一顿,见他神色尴尬地看着自己,顿了一顿,冷笑:“活该。”说完扭头,又爬回床上继续画着自己的东西。
  聂载沉在旁站了片刻,见她不理会自己了,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反身对着镜子,自己费力地上了药,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她已经收拾东西躺了下去,一头长发散在枕上,被子拉到胸口,一只细细的白胳膊搭在被子外头,微微歪着脸,闭着眼眸,仿佛已经睡着了。
  聂载沉在床前站着,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关了灯,轻手轻脚地朝着他之前睡过的那张沙发走去,正要躺下,忽然听到她懒洋洋的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出去,睡外间。”
  聂载沉一顿,转过身。
  呼的一下,什么东西从床上飞了过来,轻飘飘地砸到了他的脸上,跟着掉落了下来。
  他一把接住这只填了鹅绒的柔软的枕,在昏暗中又站了一会儿,终于迈步,慢慢走了出去。


第72章 
  外间也有一张沙发。
  聂载沉侧卧在上; 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就听到里卧隐隐传来她起床的动静。他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门打开; 她走了出来,已经打扮妥当,从他边上经过; 下楼去吃早饭。
  聂载沉很快也洗漱完毕; 穿好衣服后; 匆匆跟着下去了,见她已经朝着大门走去,司机在车旁等着,忙追了上去。
  “不用你送,我自己过去就行。”她对聂载沉说。
  聂载沉拿过了司机手里的车钥,让司机自便; 对她说:“还是我送你吧。同路。”
  他替她打开了车门。
  司令部确实也在城东。
  白锦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最后坐了进去。
  聂载沉送她到了工厂,停下车,转头问她:“你晚上大约几点好?我来接你。”
  白锦绣眼睛没看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完事了自己会走; 不用你来接我。”
  她说完; 拿起放在边上的包,下车进了工厂大门。看门大汉急忙跑出来迎接她。
  聂载沉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
  正是工厂开工的时间,女工们三三两两地往工厂走去; 经过大门旁时不停看他,走过去了,还要扭头。
  聂载在原地站了片刻,上车离去。
  他走了有段时间,忙碌自不用说,上午处理了几件要紧的事,下午和省府来的人开会,听一帮人坐在那里争吵市政建设的事,坐到了下午四点,打断争论,让商量好了再来找自己。
  他匆匆结束会议,出了司令部就来到了东山工厂,守门大汉却告诉他,他来得不巧,下午夫人出去了,是和那个洋鬼子一道走的。
  “聂司令,我替您留意了下,夫人是去了郊球场,好像参加什么活动。”
  郊球场就在东山,边上还有个马场,是广州的洋人和新兴富贵阶层经常出入的场所。这个球场是个名叫詹姆斯的洋商投资建的,不久前刚从九洞扩建成十八洞。
  聂载沉这才想了起来,球场好像就是今天重新开业,送给他的贵宾邀请函还压在办公桌的一叠文件下面。
  他开车过去,很快来到球场附近。
  今天球场重新开业,虽然是下午了,但里头似乎还是有很多人,大门两旁几乎集聚了全广州现在全部的几十辆汽车,看起来十分气派。
  聂载沉将车停在一块空地上,思忖了下,决定不进去了,就在这里等她。
  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近旁传来一道热情的招呼声:“聂,我尊敬的朋友!这么巧,又在这里遇到你了!”
  聂载沉睁眼,看见车外站着那个美利坚人约翰逊。
  约翰逊要进球场和人谈生意,对聂载沉来到这里却不进去感到十分不解,再三邀他与自己同入。聂载沉心底其实未尝也不是不想看她,略微迟疑,便下车同行。
  他随约翰逊进入了球场。
  不远处外,一片宽阔的草坪地上,聚了几十个人,多是西装马甲或者身穿球衣手中拿着球棒的洋人,也有一些西装革履的中国人,皮肤晒得黝黑的球童光着脚飞快地奔跑穿梭在球场各处捡球。球场的边上,有株高大的乔木,近旁几从修剪平整的矮灌木,灌木后是一排带着大阳伞的桌椅。
  他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
  她脚上已经换了双平跟鞋,人靠坐在椅子里,边上围了好几个洋人,或站或坐,其中就有那个法国人弗兰。她和男人们说说笑笑,姿态优雅而随意。一名男子取出支香烟,殷勤地递上,想要替她点着,她轻轻摇了下食指,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人耸了耸肩,似在向她道歉,随即收了烟。
  过了一会儿,一个手里拿着球棒的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躬身和她说话,看起来像是在邀她打球。她笑着起了身,接过球棒,在众人的注目下来到一个三杆洞的发球台前,侧身站好位后,双手握住球杆,对准那只白色的小球,一杆击出。
  球仿佛一只小鸟被送上天空,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长长的抛物线,朝着前方果岭的中洞杯而去,不偏不倚,最后恰巧落入了洞中。
  帅气而漂亮的一杆入洞。这是球场改为十八洞后,今天打出的第一个老鹰球。
  想打出老鹰球,技术除外,更需要好运。
  这是好运的标志。
  球场里立刻爆发出一阵伴着鼓掌的喝彩声。刚才邀她打球的老板詹姆斯十分高兴,向她行了一个表示尊敬和感激的躬身礼,绅士十足地握住她刚打出了幸运球的手,虚虚吻了她的手背。
  法国佬更是兴奋得不行,挤到她的边上,和人谈论刚才的一杆入洞,简直比自己打出来的还要得意。
  聂载沉站在大树后的球场边上,静静地看着前方草坪地上太阳光下那整个人仿佛都在熠熠发光的她,这一刻的心情,既骄傲,又带了几分难言的失落。
  她完全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看起来似乎不会立刻就走。
  聂载沉取出表看了眼时间,想出去在外头继续慢慢等她,这时,球场东南角的方向发出一阵异样的响动。
  边上就是马场,东南方向的这个角落为通行方便,没有砌墙,用一排能移动的高过人顶的栅栏和树木墙分隔了开来。一匹枣红色的高大雄马仿佛受惊,不知怎的挣脱了出来,跨过栅栏,冲破树木墙,朝着这边的高尔夫球场冲来。
  惊马距离发球台这边有点远,但不幸的是,有人刚才打了个失误球,球偏得老远,飞到那里。一个十来岁大的球童正跑去捡球,雄马仿佛找到目标,朝着球童狂奔而来。
  球童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呆了,忘记躲闪,手里捏着刚捡起来的球,定定地站着,一动不动。
  “我的上帝!”
  “天哪!”
  球场这边的人很快就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发出惊叫之声。
  践踏惨案眼看就要发生。
  惊马速度太快,球童离这里又至少百米,上去救人不可能了。
  聂载沉当机立断,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从树后奔了出来,瞄准那匹奔跑中的马,朝着马的额心扣下了扳|机。
  伴着“砰”的一道刺耳枪响,红马仿佛喝醉了酒,往前又奔出十来米,趔趔趄趄地晃了几下,最后倒在了距离球童不过几米远的地上。
  人群终于反应了过来,球场的秩序乱了。有人奔向事故点,有人扭头寻找刚才开枪的人。
  “王子!我的王子!”
  一个英国人从栅栏破口的地方飞快地追了过来,跑到红马边上,蹲下去,检查了下马,仰天发出一道愤怒又震惊的吼声。
  “谁杀死了我的王子?谁?”
  詹姆斯早看见了聂载沉,笑着上来和他握手,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随即快步过去,提醒对方:“安德鲁,是广州司令聂开的枪。你们的英国领事都是他的朋友,我劝你不要这么夸张!你难道不知道,是你的马发了疯,惊吓我的客人在先?幸好我的客人们全都安然无恙,否则我一定追究你的责任!”
  英国人看了眼聂载沉,不敢再大声叫嚷,心痛却依旧难平,抱着死马,表情比死了儿子还要痛苦。
  弗兰也跑了过来,见马的头额正中被子|弹射出一个手指大的口子,污血正从口子里不断地涌出。
  这么远的距离,还是快速移动的目标,这样精准,一枪毙命。法国人从前也曾服役于部队,心里惊叹于聂载沉的枪法。摇了摇头:“安德鲁,你不能怪任何人!你刚才应该看好它的!它这样冲过来,差点踩死了这个孩子!”
  英国人被提醒,顿时将一腔怒气发到球童身上,大声嚷道:“我的上帝!你说得轻巧!你知道王子的身价吗?它是我们英国血统最纯正最高贵的马!它以前替我赢过多少个冠军!我为我的王子花了多少钱!别说一条这样的命,就是十条一百条,死了也抵偿不了我的损失!”
  他咬牙切齿,走到坐在地上还在瑟瑟发抖的球童面前,抬脚就要狠狠踹过去。
  “安德鲁先生,我提醒你注意你的态度和行为!”
  身后传来一道带着愤怒的冰冷声音。
  英国人转头。
  白锦绣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弗兰,走过去将球童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的伙伴带走他,随即转向英国人。
  “你的马死了,确实很遗憾,我也喜欢马,它是匹好马。但不管你觉得它多高贵,它就是一头畜生!畜生是需要人管教的。它的死是你自己疏忽所致!非要说是谁杀死了它,那就是你自己!原本你的态度要是好些,我心情好,或许还可以考虑弥补你的损失,但现在,你叫我非常恶心!你敢踢一脚试试?你的马场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我丈夫今天就能下令关了它!你可以看看,你们的领事大人他会不会为你说话!”
  英国人立刻蔫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看了眼不远处的聂载沉,迟疑了下,很快,脸上露出笑脸,上来朝着白锦绣鞠躬:“确实是我的错。刚才惊吓到您了,夫人您见谅。”
  他变脸倒是迅速,一下又恢复了平日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又走到聂载沉跟前道歉:“刚才幸好有司令您在,及时出手,阻止了一场可怕的悲剧,否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场有惊无险的意外总算安然度过。詹姆斯叫人迅速抬走马尸清理了地方,笑容满面地走来,请他夫妇二人再去打球。
  白锦绣哪里还有心情,婉拒了詹姆斯的挽留,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挽着聂载沉的胳膊出了球场。
  一出来,身后没了注目,她就松开了他的胳膊。
  聂载沉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开来汽车。她上了车,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白镜堂今天难得回来得早,聂载沉也是,一家人少见地一起吃了顿晚饭。
  白镜堂不知为什么,或是生意上有挂心的事,不像平日那么健谈,话不多。阿宣人小,饭桌上照例是不被准许多说话的。聂载沉和白锦绣更是没什么话,一顿饭全是张琬琰在那里说话,不停撮合两人,对着聂载沉说:“你们结婚也有些时候了,前几天遇到个姑婆,向我打听绣绣肚子的事呢。我说你们年轻,又各自那么忙,再晚些也是无妨。”
  聂载沉看了眼坐自己边上的白锦绣。
  她低头,专心地吃着一盏蒸蛋乳,纤指捏着银勺的柄,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张琬琰又转向她:“我对外头人这么说说而已。绣绣你听嫂子的,别只顾自己瞎忙,心也收一收,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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