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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如梦-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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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衣在一边听他说了这么一通,早已大感不耐,她素来不是个怕事的,又最受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求恳,因此才会登楼一叙,如今见这人原是认错了人,将宁宛然当作了惊鸿,顿时便没了兴致。何况宁宛然身上麻烦已多,她也实在不愿再闹出事来。
    因懒懒的打断道:“姓金的,这是我家娘子,与那燕子楼并无丝毫关系,你可睁大了眼,莫要信口雌黄,随意玷污本公子的家声!”
    她一面说着,一面揽了宁宛然的肩,转身便要下楼离去。
    那人哈哈一笑,赶忙上前几步,拦住三人去路,笑道:“这位公子莫要生气,原是金某不会说话,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三位海涵!”青楼女子赎身嫁人历来虽是层出不穷,然一旦脱离了青楼之地,却大多讳莫如深,毕竟青楼经历实在并非光彩之事。
    宁宛然斜睨了楚青衣一眼,抿了唇,轻轻的笑了一笑,知她是怕自己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说出这话来。因向那金牧之道:“阁下确是认错了人了……”
    那金牧之见楚青衣说了这话,不由一笑,他本无勉强之意,只是偶见故人,忍不住相邀一二而已。
    正欲让开身子,让三人离去,忽而却见宁宛然明眸顾盼流转,似嗔非嗔的斜睨了身边之人一眼,又向了自己微微一笑,眸盈三千春水,笑如回风舞雪,一时风流婉转,绝世无双,身子不觉酥了一半,心中陡然生出无数感慨。
    他确是见过惊鸿地。燕子楼头白玉笛。惊鸿一舞倾金华。那种惊艳之感。即便是多年后地今日。他仍会时不时地想起那年月下远远眺望地那翩然惊世地一舞。
    月下一曲春波绿。犹似惊鸿照影来。
    那时。他不过是一名普通商人而已。并没有足够地财力去完成夙愿。待到他功成名就。家财万贯之后。金华却早已没有了惊鸿地消息。只是偶尔仍能听到有人感慨地提及惊鸿之舞。也正是因为心中地这份遗憾。在他独坐金玉楼上。忽转眼见到楼下一身素衣。容貌酷似惊鸿地宁宛然。才会忍不住邀她一叙。其实委实没有任何其他地心思。
    “不瞒诸位。再过十数日。便是我虞王陛下地三十生辰。金某想请惊鸿姑娘入宫舞上一曲。不知姑娘可肯成全……”他忽然冲动地脱口而出。
    宁宛然怔了一下。微微地蹙了眉。淡淡道:“金大人。你认错人了!”她是绝不愿与任何皇室牵扯上丝毫关系地。一个岳漓函一个萧青。已使得她身心俱疲。不堪负累。
    金牧之笑了起来。他原本邀了三人上楼。确是存了几分叙旧、了愿地心思。并没有想邀惊鸿进宫地意思。毕竟。惊鸿成名也有好些年了。十八岁少女地舞姿清婉夺目。腰软腿韧。柔若无骨。那种逼人地风华。又岂是年近三十地女子所能比拟地。
    只是……这个女子,似乎有些不同,他深思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子,若不是容貌实在酷似到连嘴角那粒细小的朱砂痣的位置也是一般无二的话,他还真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优雅绝俗,清艳仿若芙的女子会是当年的那个青楼女子。
    一般无二的长相,却有着天壤之别的气质。惊鸿毫无疑问是个美人,却也并不是绝世无双、难得一见的美人,他自己的妹妹,若单论长相,便要胜过惊鸿一筹。
    他金牧之,本是个贫寒之人,只因有一个美貌的妹妹,因此才有了今日。只是,如今虞王专宠雪妃,他的妹妹已失宠许久,之所以还能有今日的地位,只是因为有子傍身,不过,雪妃如今也已有了身孕,若是一举得男,那宫中必然要生出夺嫡之事来。
    云皇后早已过世了,太子之位也是岌岌可危,如今,正是大有可为之时。
    因此,他才想要在虞王的生辰之际,送上一份大礼,好为妹妹寻个助力。
    惊鸿在他心中原本并不是个合适的人选,可是,只是因为刚才的淡淡一笑,他便忽然改变了心意。雪妃,在进宫前,也不过只是红袖阁的一介琴师而已。
    我手中已准备了三名绝色女子,一直在寻找第四个。
    只是,绝色女子实在并不易得,绝色而又才艺出众的女子,更是难能可贵。
    楚青衣有些无趣的看着眼前的人:“我家娘子并不会跳舞,
    ,你认错人了!”
    金牧之回过神来,呵呵一笑,道:“金某怎会认错惊鸿姑娘!”
    他向楚青衣拱拱手,笑道:“这位公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这天下三分,最为尊贵之人莫过于南皇北帝与我们虞王,公子如此冷淡,未免太过不智!”
    楚青衣撇嘴,正要反唇相讥,宁宛然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转头向着金牧之淡淡一笑,她开口道:“金大人如此诚意相邀,我若再行拒绝,反伤了和气,不过我已有多年不习舞技,只怕御前献舞,已然是有心无力了!”
    金牧之愣了一下,不由的皱了眉,好一会也不曾开口。
    原是想要借着惊鸿惊世的舞姿来吸引虞王的注意,如今看来是不成的了。不过,她年纪也不小了,又有了夫家,便是入了宫,只怕也是多有不便,不若放弃了也罢!
    他忽然便觉得自己有些犯傻,怎会只因了这个女子的一笑,便莫名其妙的想要将一个年纪已然不小,又有了夫家的青楼女子送入宫去为帝王献艺。
    宁宛然看出他的意思,不由轻笑起来,眸中清光潋滟:“不过,我于音律略有所通!”
    他抬了眼,一眼见了她的笑颜,心中便又是一阵迷糊,竟是脱口而出:“好,那便是音律,只是不知姑娘熟知哪种乐器?”
    “笛子罢!”她略一沉吟,缓缓道。
    傍晚时分,三人才辞别了金牧之,下了金玉楼,径回小院。金牧之听过了宁宛然的笛,只是没口子的赞好,越坚定了心思,于是邀三人吃了饭。宁宛然不欲引起他的怀疑,提及楚青衣之时,便隐晦的表示想为楚青衣求官之意,金牧之自然连连点头,笑得越亲切。
    楚青衣懒洋洋的,若不是被宁宛然私下拧了几下,她根本连眼尾都不愿扫一下金牧之。
    夜风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带着冰冷的冬之气息。
    宁宛然仰起头,叹息道:“又是一年了!”淡淡的星光照在她沉静的面容上,如斯清冷。金牧之的意思,她怎能看不出来,不过,他的打算是必然会落空的。
    “为什么忽然想要进宫?”
    楚青衣开口问道,还不惜用上之术,这实在不合你一贯的行事风格。
    “我想要见见虞王,跟他好好的谈上一谈!”她平静道。
    虽然我也能通过虞嫣毫不费力的见到虞王,但是,我还是觉得,最好莫要让她知道。
    沉默了一个下午的石楠忽然开口道:“你若真是想要留在中虞,确实该去见见虞王!”他毕竟是中虞的皇帝,中虞虽然国力不比南北二朝,却也并不光光只是一个空架子。
    宁宛然点头道:“我正是这么想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已得到了岳漓函的默许,若是再能够得到虞王的支持,想来萧青臧也不得不退上一步,她苦笑了一下,我希望他能够退上这一步。
    虞嫣……我是不敢信她的,她与叶飘零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约定,我不知道,也不愿冒失的去试探,所以我只有选择另一个人。
    冬日的月色依然极尽清美,月儿正是将圆未圆时候,宁宛然懒懒的拥坐在床上,并无丝毫睡意,她的睡眠一向不好。窗子轻轻的响了一声,有人悄无声息的滑了进来。
    她忍不住笑起来,调侃道:“好一个良辰美景夜,怎的却不陪你的情郎去?”
    楚青衣耸耸肩,满不在乎的笑笑,利索的跳上床上,伸手抢了一半的被子去:“我这人一贯贪新忘旧,最喜窃玉偷香……”
    宁宛然一时失笑,淡淡的月色恰如流水一般自打开的窗户倾泻而入,照的房内几如白昼一般。只是夜凉如水,自窗外透了进来的寒气,让她不由自主的微微瑟缩了一下,有些嗔怒的踢了楚青衣一脚:“又不关窗户!”
    楚青衣舒舒服服的缩在被子里,无所谓道:“凉些才好,省的我又睡着了!”
    今晚上我可是来说话的,不是来睡觉的。
    宁宛然叹口气,躺下来,伸手掖紧了被子:“楚大娘,有话请讲罢!”
    “跟叶飘零离开不好么?”楚青衣干脆的问道:“我虽然不曾去过琅琊岛,可是能够让叶飘零留下的地方,必然会是个好地方!”
    她摇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青衣,你觉得叶飘零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我看不透他!”楚青衣迟疑了一下,答道。
    “我也是……”她慢慢道,所以我不敢跟他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够相信谁。这个天下,爱是最为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只有利益是最可信的。
    “我很想说服自己相信叶飘零……可是我不敢……”
    即使他是可信的,他是真心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够有这份勇气去接受。
    “青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就是那个被蛇咬了的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Www。Paoshu8。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书 吧!)
第六十章 灯火阑珊
           宛然懒散的坐在椅子上,这几日的天气都是极好的,T|无风无雨的,温暖干燥得让人几乎疑心这是否真是冬天。有人在后面猛然用力的推了一把秋千椅,椅子于是高高的荡了起来,划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她猝不及防之下,几乎便要摔了出去。手中的一本棋谱一个拿捏不住,高高的飞起,书页在空中哗哗的响着,落在地上。
    稳住微微倾斜的身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始作俑,她道:“你今儿又闲了?”
    楚青衣懒洋洋的在一边坐下,漫不经心道:“你也真是,就不能出一声惊呼,然后摔了出去,粉面煞白,小嘴微张,好好满足一下我英雄救美的心态……”
    宁宛然无语的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是闲的慌了。这几日过得极平淡无波,平淡得让她几乎觉得是在梦中。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让人有些胆战心惊的宁静。
    将近年关了,这几日,院子里日日有人在收拾着,清扫、祭祖,换上各色鲜花,让她不自觉的想起数年前的金华。这两年还真是不曾好好的过上一个年,她想着。
    “石楠呢?”她问道。
    楚青衣还未及说话,已有人笑吟吟的接口道:“来了!”
    宁宛然转头看时,见石楠正从月洞门口袅袅婷婷的走来,浅淡的月白色折枝堆花锦祅下衬了一条石榴红金线裙,越觉得娇媚夺目,仪态万方。
    “因了我的事,倒是累得你们陪我一同在中虞过年了……”她笑了一笑道。
    石楠挥挥手,无所谓道:“江湖中人,本没那般多的讲究,论起来,我倒还真愿在这里过了这个年,总好过回了北霄见了那两个人成日里腻歪在一起,活脱脱的恶心死我!”
    宁宛然知她说的两人便是骆子俊与冷于冰,于是扑的一笑。
    “听说都有上元灯节。极是热闹。到了时候。我们一同去看……”楚青衣忽然想起来。便笑嘻嘻地插口道:“届时定要去多猜几个灯谜……”
    宁宛然怔了一下。立时便想起叶飘零曾说过地话:“都地上元灯节是出了名地。待到那天地时候。我陪了你去看灯!”
    说这话地时候。灯光盈盈地照在他地面上。是一种莹润地光。
    她有些微微地惆怅之情。于是叹了口气。慢吞吞道:“我也听人说过渑都地上元灯节!”
    “听谁说地?”楚青衣随口问道。
    “叶飘零……”她蹙眉。补充道:“我们见面前地那个晚上。叶飘零忽然对我说上元灯节极其热闹。说要陪我一同去看灯……”
    楚青衣摸摸鼻子,嘿嘿一笑,抬手扯了一下石楠所坐的藤椅,拉得那张秋千椅一阵左右的摆动:“石楠,届时我们也一同去看看罢扯扯那人的后腿。
    石楠笑吟吟的,眸中闪动顽皮调谑的光芒。
    宁宛然慵懒的舒展一下四肢,随口道:“青衣,你既这般无聊,何不去调教调教你新收的好徒弟,却总是在这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楚青衣打从鼻子里轻嗤了一声,无甚兴趣的打了个哈欠。
    “撇开长公主不说,璇儿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宁宛然道。她知道楚青衣素来不喜虞嫣,连带着对虞璇也不甚热心。
    “上官凭不是收了一个徒弟么,他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何必我去费那心思!”楚青衣理所当然的将上官凭给推了出去。
    石楠在一边于是长叹了一声:“可怜的上官凭……”
    楚青衣撇嘴,好一会才道:“虞璇来找过你!”
    “是么?”
    “我将她打走了,我说你身子不适,需要调养!”
    宁宛然漫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石楠问了一句:“何时进宫献艺?那姓金的可曾说了甚么?”
    “说是腊月十九日,他会差人来接我的!”宁宛然淡淡道。
    “如今倒好,宛然成了惊鸿,惊鸿成了宛然,我想着那日岳漓函的面色都忍不住想笑……”楚青衣哈哈笑着,然后道:“我虽素来对叶飘零很是不屑,不过,他想的这个法子,那可真是绝了……”
    石楠扑的一笑,忍不住凑趣道:“我有时会想,若是你去见萧青,不知叶飘零会将你弄成谁的模样……”
    “上官媚儿就不错么!”楚青衣立时来了兴趣,急急插口道。
    宁宛然怔了一下,不由的叹了一声,问道:“七妹那里怎样了?可有消息?”
    对季,她心中其实是存了几分感激的。有时候,她甚至会想,若是萧青臧不那么着急,若是他再犹疑上几日的时间,或,自己如今依然会在北宫之中,安然的做着皇后,等着迎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虽然心中难免会有怨恨,或也就当真的认命了。
    人生原就似流水,这份恨与怨,过上十年或二十年,渐渐
    被流光抚得平滑,二十年三十年后,子孙满堂,白)E光下相视一笑,心中或也就了无芥蒂了。
    毕竟还是没有缘分呵……
    她浅淡的笑起来,不过……这样也好!
    一边,石楠似笑非笑的瞄了楚青衣一眼,眼光更是极刁钻促狭的在楚青衣腹上溜了几眼,语气中便带了几分调侃:“燕大人还是很有几分能耐的,听说季又怀了身孕了,不比某些人,总也毫无动静的,也不知这毛病究竟出在谁身上?”
    楚青衣初时并没在意她说的话,及至听得她怪声怪调的说得完了,还总拿了眼瞄自己,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跳了起来:“石楠……”
    石楠哈哈大笑着,她也知道自己的轻功远不如楚青衣,却也并不四处乱跑,只是笑嘻嘻的往宁宛然身后藏,楚青衣扑了上来,三人顿时便拧成了一团。
    宁宛然坐在秋千椅上,走也走不得,逃也逃不了,被这二人推来搡去,转的头都晕了,只是笑个不止,一面笑一面道:“你们两个……”
    远远的,有人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石楠迅速的闪过楚青衣,一面大叫道:“哎呀呀,另一个有问题的人也来了……”
    楚青衣恼羞成怒,越追得紧:“石楠,看我今儿不撕了你的嘴……”
    石楠也不怕她,索性一面笑一面叫道:“上官凭,你家夫人唤你过来问话呢?”她一开口说话,动作究竟是慢了些,顿时被楚青衣一把揪住。
    石楠与她素来是闹惯了的,倒也并不怕她,反而对了楚青衣抛了个媚眼,眼波流转,娇媚天成,嗲声道:“楚爷,奴家既被您抓住了了,自是认赌服输,只是任您处置就是,不过您可得温柔些,莫要弄痛了人家……”
    宁宛然被晃得头晕,好容易才停了下来,却听石楠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扶着椅框,扑的一声大笑了起来。楚青衣摸摸鼻子,恶狠狠的瞪了站在一边,茫然迷惑的上官凭一眼。
    看着温柔乖顺若绵羊的石楠,却也毫无办法,只得松开她,咬牙切齿狠道:“我们只是走着瞧就是了!”
    宁宛然忍了笑,向上官凭道:“上官来这里,可是寻青衣的?”
    自打重回小院后,她便不曾再唤过上官凭表哥,上官凭何等人物,早知她是有意划清与宁家的关系,却也并不相强,只是笑笑的唤她宛然,绝口不提表妹二字。
    “长公主此时正在前厅,她想要见你!”
    宁宛然怔了一下,掉头与楚青衣石楠交换了一个眼神,慢慢道:“那我就去见见她罢!”一面说,一面轻巧下了藤椅,犹自有些微微的晕,她扶着藤框定了一定,待站得稳了,才抬手略略的抿了下散乱的鬓,径自向前厅走去。
    楚青衣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跟了上去,却被上官凭拉住了:“宛然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应付,由得她去罢!”楚青衣勉强的停住了脚步,面上依然是不豫的神色。
    石楠轻笑起来:“我们偷偷去瞧上一瞧罢!”
    楚青衣眼前一亮,当即跳了起来,拉了石楠便往前厅跑去。
    小院的前厅并没怎么变,素雅而清爽,淡淡的竹影投射在浅色的窗纱上,便显出几分水墨的风情,给这个简单的小客厅平添了几分雅致。
    虞嫣安静站在亭中,浓艳的翠色对襟祅子,长长的水色裙裾越衬得她身材高挑而修长,立在不大的客厅中,恰似一枝亭亭的荷。
    宁宛然不自觉的叹了一声,楚青衣讨厌虞嫣,因为虞嫣夹在南北之中,左右逢源,又曾做过对自己不利的事。可是究其实,自己是同情她的,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她微微的恍惚了一下,想起萧青臧的话,你总是太相信女人又太不肯相信男人,这样是会吃亏的……其实,我只是想,在这个年代,女人原已够可怜了,又何苦彼此为难……
    虞嫣转过头来,静静的看她,眸中迅速的闪过一丝讶异,旋即是了然。
    “宁夫人……”她唤道,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对她现时的容貌只字不提。
    宁宛然浅浅一笑:“公主唤我宛然就好!”
    虞嫣笑笑,温和道:“我收到了北方来的信笺,有人令我,无论用怎样的方法,必要将夫人留在中虞。他说,至迟正月十八日他一定到,他想要陪夫人一同看灯!”
    宁宛然默然了一下,缓缓点头:“多谢公主!”那个人,还是没有变,总是国事第一。他再怎么将你放在心中,也终究还是突破不了那个限制。
    渑都的灯……她笑笑,笑容柔软而怅惘……
    当我蓦然回之时,有谁会在灯火阑珊之处静静看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Www。Paoshu8。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书 吧!)
第六十一章 雪蛤
           宛然……璇儿在北霄之时多承你照应了!”虞嫣微笑)扯了开去。
    宁宛然一笑,指指一边的椅子:“长公主请坐罢!”一面说着,自己径自在上座坐了下来,神色安闲而宁静,一如既往的淡定疏离。
    虞嫣笑笑,便依言坐在了一边,莲儿捧了茶走进厅来,奉了给二人。
    虞嫣捧茶在手,轻轻的拨了下漂浮的茶叶,忽而浅浅的笑了下:“宛然爱喝碧螺春?”
    宁宛然怔了一下,旋即轻轻笑起来,有些无奈。茶是莲儿奉的,泡的自然是叶飘零最爱的碧螺春,她也并不是个非常挑剔于茶的人,因此倒也不曾刻意的要求什么。这个丫头,虽然绝口不提叶飘零,却也从来不忘在一些小节上时时的提醒自己叶飘零是确实存在的。
    虞嫣的眸中有着浅淡的怅惘,语气中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羡慕:“宛然是个好命的人!”她与叶飘零认识犹在宁宛然之先,自然是见过莲儿的,这个丫头,眼中素来只有叶飘零一人,便是对了自己也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的恭谦,惟独对宁宛然却肯尽心服侍。
    宁宛然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己都笑了起来:“这种好运,不要也罢了!”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是一种幸福……
    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遇到一个不合适你却为之心动的人,是一种无奈……
    若是接二连三的在这种情况下连续的遇到数个人,除了称之为孽缘,已再无解释。
    她端了茶,浅浅的啜饮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口中氤氲,舌底生甘,肺腑生津,茶是好茶,她想起叶飘零,不由打从心底里一笑,那个人,看似随意,其实却是极挑剔的。
    他喜爱地东西。又怎会是寻常地凡品。
    “璇儿自打回家。忽然便爱上了苿莉香片。”虞嫣轻轻笑起来:“连带着本宫近来也渐渐爱上了那茶。总觉得喝了能安心定气。便闻了那味道心头也是舒服地!”
    宁宛然一笑。没有接口。
    二人又随意聊了些闲话。虞嫣这才起身告辞。宁宛然便一路送了她出去。将至门口之时。虞嫣便停下了脚步。笑道:“腊月十九日。乃是我皇兄三十生辰。宛然若是有意。倒可入宫一聚。我那皇兄对宛然可也是闻名已久。恨不能一见!”
    宁宛然怔了一下。抬眸沉静地看了虞嫣一眼。好一会。才缓缓道:“长公主既已开了口。我又怎好推辞。多谢了!”虞嫣无端地说了这话。必是金玉楼之事已然传到了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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