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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如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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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笑了一声:“朕倒是觉得宛然如此情状,别有一番风味,朕看着却赏心悦目得紧!”
    她抿紧了唇,心中七上八下地,心也揪了起来,自从向他挑明了天香女之事后,他总是很沉默,言谈之中,总是多番相让,并不会与她针锋相对,也正因为如此,她渐渐地便也有些懈怠,浑然忘记了他是个怎样的人。
    原来自己……也有得意忘形地一天……
    她有些苦涩的想。
    正在加紧准备粉红60的加更
    希望今天能赶出来
    忙死俺了
第二十五章 如实相告
           她僵硬的坐在床上,他却懒懒的倚在床沿,面上无喜无怒,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她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道:“皇上何必这般逼着臣妾,大家相安无事岂不很好!”
    “相安无事?”他挑眉冷笑:“朕立你为后可不是为了供在佛龛之中的,你以为你是观世音,可以站在佛龛里保佑天下?”
    她苦涩的笑笑:“臣妾怎敢与菩萨相较,菩萨立琉璃净地,臣妾却是身处三千红尘;菩萨与人慈悲,普度众生,臣妾却是危如悬卵,岌岌可危……”
    她语调悲凉,面色黯淡,他怔了一下,心中一阵发酸,轻轻的动了一下,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叹息道:“我会好好待你的,为何……你总是不肯信我!”
    她摇了摇头,平静道:“皇上若真是对臣妾好,便该放了臣妾离开……”她僵硬的靠在他怀里,不肯放松分毫。
    他狠狠的箍着她,不肯略略松手:“我放了你走,岳漓涵肯么,他也肯放了你么?宁宛然……宁宛然,你究竟是谁?”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
    她轻轻的叹了一声,毫不留恋的推开他:“我等你问这句话已等了很久了!”
    是的,我已等了太久了,原以为你会问,你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这个秘密憋在我心里已很久很久了,我终于忍不住对青衣说了,我不敢告诉她一切,我怕她会用古怪的眼神看我。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孤单,或者也会有同我一般孤单的人,可是我无缘与他会面。
    我用着别人地身体。绝世地美貌是别人地并不是我地;傲人地家世是别人地。也并不是我地;看似爱着我地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爱我还是爱这具身体或是这个身体所代表地东西……
    岳漓涵。我至少还能相信他。相信他看上地只是我。虽然他也爱我地容貌……他从开始认识地便是宁宛然。他从来不曾认识过宁馨儿。即使我并不能爱他爱到掏心掏肺、舍生忘死。他也绝不会爱我爱到抛弃一切。但是至少。他知道我是宁宛然。只是宁宛然……
    他说:“朕一生。绝色女子见得多了。宛然算是绝色中地绝色。却也未必便在朕眼中。朕所想要地。独独只是一个宁宛然……”
    而对着你。我却只是一团乱麻。我不知道你想要地是谁。是宁馨儿、是天香女还是我……我甚至会感觉到。我对你有一种奇异地依恋。仿佛是凭空而来。宛如空中楼阁一般。无根无由。却莫名地存在。是因为这具身体么。她那么地依恋着你。纵使灵魂已然消散……
    而我就像是在一场梦中。彷徨地前行着。十年地岁月。我已几乎弄不清楚我究竟是宁馨儿还是宁宛然。
    庄生梦醒迷蝴蝶。此情惘然一若梦……
    我不知道这一切的根由为何,究竟是馨儿穿到了宛然的身上懵懂地过了二十八个岁月。然后重又复归本体;抑或果真是宛然因车祸来到了这个世界,卷入了这一场爱恨纠葛之中。
    她长长的叹息着,慢慢的说着,没有分毫地隐瞒,他的神色便也变幻着,阴晴不定。她甚至爽快的将岳漓涵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从初相识到最后的别离。
    “我占用了她的身体,这是我亏欠她的地方……”她神色宁静的看他。
    “我知道她是希望能够留在你身边的……”
    他沉默了许久,淡淡道:“可是你却是希望留在岳漓涵地身边的。是么?”
    她怔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楚青衣抬头看了上官凭一眼,他已沉默不语很久了。
    她有些诧异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你傻啦!”
    上官凭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早知她不是个细心的,若不明说,只怕她一生想也不出个头绪来:“你跟江枫关系很好么?”
    她恍然,于是歪着头,很好玩的看他:“你这是在吃醋么?”
    他咳了一声,有些微微的尴尬。顿了一下才道:“算是罢!”
    她于是哈哈大笑起来。眉目一时飞扬:“我跟江枫认识很久了,是在青楼认识的。当时我们争抢一个名妓,闹得不可开交。那女子不能取舍,那鸨母又不敢得罪我们,只好说是姐儿爱俏,鸨儿爱钞,只看我俩谁银钱比较多姐儿就归谁!”
    上官凭冷汗无语。
    “我说银钱给了妈妈未免可惜了,不若看谁舍得洒。就约了他在道旁两侧各建高台,遍洒银钱,谁洒的多,洒地时间长就算谁赢了。一旦上了高台,谁若先下来,就算谁输。他受不了激,果然允了。我便找了石楠,兑了十几箩筐的铜钱。他却是个实心眼的,竟兑了几箩筐银子……”楚青衣想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上官凭汗颜,苦笑道:“那自然该是你输了。”
    楚青衣撇嘴道:“我怎会输,他将银子都洒得光了,老鸨儿又不傻,街上拣钱的也并不都是老鸨家的亲戚。我洒完铜钱,拿了张银票在老鸨儿眼前一晃,就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可怜他凭空白洒了好几万银子……”
    上官凭无语,想起江枫,心中不免极是同情,一时竟也没了初时厌恶的心理。
    楚青衣嘿嘿一笑:“他吃了我几次亏,总算才学的乖了……”她一面笑一面伸手拍拍上官凭的肩:“虽说你有时比他还笨,不过待我好好调教个几年,想必会聪明起来地。”
    上官凭停下脚步,席地坐了。楚青衣便也随随便便地坐在他身边。
    原来楚青衣在竺城凭空撞见了江枫,便也懒得再去绿林盟,在迎宾楼一顿吃了江枫数百两银子后,抬脚便想走人。江枫愤恨无地,死拖活拽硬是叫她赔袖子。
    偏巧她身上并无零钱,竟生生的跑至楼下,拿了五两地银锭子寻了乞丐换了一个铜板。以至那乞丐不可置信之余,几乎咬断了满口的大牙,才确认这确是银锭子,绝非假冒,于是掏出铜板换了,掉头欢天喜地的跑了。
    楚青衣得意洋洋的将铜板丢给江枫赔了袖子。再下楼的时候却几乎被满街举着铜板兑银子地乞丐挤死。亏得她武艺高超轻功佳妙,这才逃得性命,却又被江枫平白取笑了一通。
    他二人一路互相斗嘴吵闹,上官凭看在眼中,虽是口中不言,心中已然极不是滋味,江枫在时,他也只能笑笑的忍着。待江枫走后,终究忍不住沉了脸下来。
    楚青衣顺势靠在他身上。懒懒的叹了口气。空旷的原野中,并没有几个人。春阳暖暖的照拂着,她阖上眼睛。慢慢道:“不知道宛然在做什么?”
    上官凭抚摸着她的发,自从真地决定在一起后,楚青衣就不曾再剪过发,只是一时半会,总还是留不到那么长。他心中忽然觉得很是温馨,她虽是个极粗疏的人,可是有时也会极细心的体贴着你,虽然那种细心的时候实在是很少很少。
    或者也正是因为少,所以才格外的感觉熨帖。
    明嫣默默的给宁宛然梳理着长发。挽了个飞燕髻,发上斜斜的插了数朵珍珠攒花如意簪。她素日虽是胆大包天,今日被萧青臧呵斥了几声,依然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梳发的时候,手指也有些微颤,倒是好几次扯到宁宛然的发。
    宁宛然有些苦笑地拍拍她的手:“莫怕,他不会怎么你的!”
    明嫣苦着脸,低声道:“娘娘,你们吵架了么?今儿皇上出去地时候。那脸上已不是能刮霜了,他走过的地方,我都只觉得阴风惨惨,寒气飕飕……”她打了个冷战。
    饶是宁宛然正是心绪烦乱的时候,却也忍不住被她说的笑了起来:“听你这般一说,我倒是感觉到了黄泉地府了。”
    明嫣苦了脸:“我的好娘娘,您若是体谅着我,就略给些好脸给皇上罢。也好为我们做奴才的留条生路,连小公主都被吓得哭了起来。”
    她于是笑笑。伸手拧了一下明嫣的小脸:“油嘴滑舌的。也不知是收了别人什么好处了!”
    接下去的日子,很是忙碌。萧青臧再也不曾来过,她也只是淡淡地笑着,神色宁定。
    小公主依然留在了凤仪宫中,宁宛然其实对于小孩子并非那么的热心,她喜欢的是如同檀那么大的孩子。可以在闲暇的时候,陪着她,说一些童言童语;可以给她做几枝炭笔,教她绘画;或者握着她的手,在琴弦上慢慢的拨动。而小公主,实在是太小了。
    明嫣有时候会嘟起小嘴儿,抱怨着宁宛然给她带来的麻烦,使得她成为了一个奶妈。
    宁宛然也只是笑着。
    宫中已放出了一大批的宫女,多数都嫁给了朝中地官员为妾。
    也有一批是不愿嫁的,只是默默的收拾了行装,带了一生的积蓄,步出了宫门。宫门外的世界,于她们,也不知会是晴空万里或是阴云密布,总之,她们是走出了宫廷了。
    更有一批,是不愿离开宫廷的,她们年纪都已不小了,有的已年过半百。她们已在这寂寞的宫廷中,消磨了大半生的光阴,早已习惯了这个宫廷,她们已不知道,出去后,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宁宛然看着手中地最后一份名册,微微地发了一回怔,慢慢的用笔划去了几个人名,又特意勾选了几个名字。在一个熟悉地名字旁边她注了一行小字:“人品温雅,可堪托付!”
    这是为上官媚儿所挑选的,未曾婚配,人品上佳的朝中官员或世家之子。
    在那一行小字旁边是一个人名:燕谦循。
    粉红60加更章,终于写完了,泪奔啊
第二十六章 落花流水
           宁宛然斜倚在软榻上,微笑的看着明嫣与秀迎逗弄着小公主,雪球高兴的在一边乱跳。
    她已渐渐习惯了如今的生活,日子也便过得悠闲而散漫。时而会有宫妃过来,打打趣,说笑几句。宫里人都已知道这位皇后娘娘并不得宠,可是并没有谁敢慢待她一分,她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手中又掌握着后宫生杀予夺的大权。
    太后是久已不理事了,又爱清静,宁宛然自然也并不会主动去寻她表示孝心。她悠闲的摆弄着手中的木制小人,那是一个极精致的木偶娃娃,玲珑精巧的五官,修长柔韧的身材,挽了个垂髫,穿的却都是各色的绫罗衣衫。
    那些衣裳,桩桩件件皆是宁宛然亲手做的,她近日爱上了给这小娃娃做衣裳。曲裾深衣,上襦下裙,还饶有兴趣的绣上了精致的花纹。有一回兴致来时,甚至做了一袭长长的西式婚纱,取了自己的妆盒,拆了数朵珠花,小心的钉在了衣上,又令人去内务府中,找了好些的金银薄片,于是珠花亮片皆全,直将明嫣看得直了眼。
    小公主又大了些,这个时候的孩子正是一天一个样子的时候。在众人的齐心协力,努力教育下,终于学会了叫母后。宁宛然听了也就笑笑,摸摸她的小脑袋以示嘉许。隔日便兴致勃勃的画了张图,去寻了内务府硬是做了只约有人高的绒毛小熊宝宝,内里都填了棉花。
    东西送到凤仪宫的时候,只喜得小公主爱不释手,只是抱着,一叠连声的喊着:“母后……”偏还唇齿不清,奶声奶气的,逗得宁宛然笑得倒跌,因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做笑笑。
    萧智渊依然时常会来凤仪宫,宁宛然无意引起萧青臧的猜忌,对他也无多少话说。只是微微的笑上一笑,往往留他用了膳再走。
    她漫不经心的拿了棋谱,随意的翻着,却忽然顿了一顿:“明嫣,今儿该是四月了罢!”
    明嫣将一块桃肉放进笑笑的手里,她便拿了桃肉努力地张口。用那四颗小小的门牙啃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四处乱转。“今儿四月初二了。”明嫣答道。
    宁宛然于是微微的笑了一下:“按行程,青衣如今该到上官家了!”
    明嫣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可怜的上官家!”
    宁宛然想着楚青衣。不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忍不住喟叹道:“真想看看青衣做新娘子地模样!”眉目间已现出向往之色。
    明嫣歪了头。想了半日。实在也难以想出楚青衣穿上女装地模样。更莫要说一身地凤冠霞帔。于是开口道:“我想了半日。倒是想到上官公子穿着凤冠霞帔地模样了。至于楚……楚公子。还是任由她穿自己地衣服得了!”
    宁宛然哑然失笑。正要调侃几句。外面已有宫人进来。行礼禀道:“上官大人求见!”
    她怔了一下。一时竟想不起这宫中除了已然辞官离去地上官凭还有哪个上官大人。
    那宫人见她神色迷茫。只得解释道:“是上官媚儿大人!”
    宁宛然恍然。这才想到上官媚儿地身份乃是春晖宫地四品女官。她不由微微地叹了一声。隐约猜到上官媚儿是为何而来了。
    到了四月头里,天气愈发的热了。桃李争春之势已慢慢地歇止了,枝头虽开得仍有几分热闹,却已少了三月里的霸气与嚣张。上官媚儿默默的站在一株半已凋零地李树下,蜿蜒的太液池在她脚边慢慢流淌,几瓣落花飘零。
    她今儿穿了一身襦裙,月白的绣花上襦配了一条石榴红的百褶裙,清淡而不失艳丽。柔媚的面上带了几分淡淡的失落,厚厚的妆粉掩不住眼下的青色眼圈。
    见了宁宛然,她便盈盈的行了一礼。直起腰后,便定定地看着宁宛然,双目灼灼,甚是无礼。宁宛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株李树下。
    “你今年已二十八了罢!”她忽然开口问道,没有尊称,话里尽是尖酸刻薄。
    宁宛然淡淡的笑了一笑,无意理会她的尖刻:“赐婚乃是皇上的意思……”
    “我知道……”她有些自嘲的笑笑。我知道那是他的意思,他若是不发话。你怎会管这件事。她打量着她。素衣罗裙,翩然出尘。即便在最为挑剔而纤毫毕现的阳光照射下,那张姣美如玉的面上仍是找不到一丝地瑕疵,晶莹而剔透,如同最最上好的美玉。
    “皇上一直在削世家权柄,你不知道么?”
    宁宛然淡淡的应了一声,眉目间有丝厌倦。
    她冷冷提醒道:“你也是出身世家……”
    宁宛然于是叹了口气:“你来寻我,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的么?”
    她梗了一下,有些微微的恍惚,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粉色花瓣。却是捏在手上端详了许久,才慢慢的松了手,那花瓣便在风中轻轻飘了一下,悠悠落在水中,打了个旋儿,随着流水缓缓而去。
    “花自飘零水自流……”她凄凄的笑了一下。
    “我自小就很喜欢皇上……”那时,他远不如现今这般冷峻,他会微微一笑的扶起跌倒地我,温和地问上一句,可曾摔痛了……
    那个笑容在一个十岁的少女心中留下地是如许深刻的痕迹,使她不由自主的去改变自己,想要成为配得上他的女子,希冀着有一日能够高高的昂着头,站在他的身边……
    十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六年前,她背负着家族的期望,怀抱着自己小小的粉色的心愿踏进了皇宫,终于只是花落水流去,多情总被无情误……
    宁宛然沉默了一会,平静道:“你若不是世家的女子,他不会这般待你的……”宫中的妃嫔虽不算多,也并不少,他不会在乎是否再多出一个来。
    高门世家原就是一把双刃剑。能够支撑起皇室也能够拖垮掉皇室,四百多年的皇朝,已再有了太重的负累,再也承担不了第二个四百年了。一片承平地景象后,究竟有着怎样的**,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去知道。
    “你也是世家女子……”她的眼中透出冷意。
    “你不但是世家女子。你还是天香女……”她笑得恶毒。
    “难道你以为自己有能力去改变天香女一直以来的命运么?”她咄咄逼人。
    宁宛然不由叹息了一声,有些淡淡的无奈。
    “帮我,帮我留在这宫中……我若能产下皇子,他必是将来地皇上……我……也会帮你,天香女的命运将不会在你身上重演……”她向她伸出手。
    她便也伸出了手,慢慢的盖住她的:“你以为他是可以轻易改变的人么?你以为你能够留在宫中就可以平安的生下皇子?出宫去罢!远远的离开这里,我仔细的为你挑拣了人选,他们都不是世家大族的人,他们都是皇上将会重用地人才……”
    她微微的恍惚一下。想起那个曾在西皖澄净的夜空下静静听她吹箫地男子。
    “天下的昏君或者各不相同,明君却大抵相似……”她笑了笑,温和道:“我有时候真觉得。这个世界昏君实是太少了些……”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乌云般的发,黑鸦鸦的铺满了整个枕头。楚青衣的发原就极黑又极多,养了一个多月了,虽然并不曾养的很长,比之从前却也可观得多。
    她有些委屈的看他,脸上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还没睡够!”
    他忍不住笑,眼中全是宠溺:“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你已拖了好几日了!”
    她于是扁了嘴:“我很丑么?”
    他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抱住她:“在我眼里自然是最美地!”
    她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你言下之意就是在别人眼里,我就是最丑的了。”有些无理取闹的瞪大了眼,愤恨的看他。
    他只是笑,楚青衣于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她努力的在路上磨蹭着,只为了能够迟上数日到上官家,明知道终究要过这一关,却总抱着侥幸心理。
    “我没爹娘,真是便宜你了!”她喃喃道。
    上官凭笑着拧了下她的鼻头:“你若有爹娘,又肯带了我去见他们。我定然是恨不能肋生双翼立即飞了去的,断然不会像你这般!”
    磨磨蹭蹭,今儿头痛,明儿脚痛,连心绞痛、腹泻都全部拿了出来做借口了。
    楚青衣撇嘴,有些无言。眼珠子转了下,于是推了他一把:“我要好好地梳妆打扮下,所以你赶紧出去罢!”
    上官凭愕然,上下打量了她半日。才充满讶异道:“梳妆打扮。你确定你会?”
    她于是大怒,剑眉倒竖。凤眼圆睁:“你什么意思?”
    随手卷起被子、枕头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上官凭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只得退了出去。
    这里已是宣城,离着临安不过百来里的路程。楚青衣到了这里却再不肯向前走上一步,至今已滞留在此五日有余。头痛、脚疼、肚子胀,只是变着花样的来拖延。上官凭哭笑不得,只得陪着她,想着她总有一日也是要疼完了的,岂料今儿连梳妆打扮的话都说了出来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已是将近午时,想来这一梳妆打扮,怎么也得弄到一更天了。他笑笑,忍不住便带了几分好奇的想着她会如何的梳妆打扮。
    正在心头雀跃好奇之时,却见那店小二匆匆走了进来,笑着打了个千,道:“快到午时了,公子今儿不知想吃些什么?”
    他笑了笑:“只捡那清淡些地来个四五个就是!”因随手拿了一块碎银子赏了。
    那小二自是眉开眼笑地去了,这屋里住的两位公子出手都大方得紧,虽说关系过于暧昧亲密了些,他却也能忍受,总是富贵人家地通病,穷人家虽不能理会得,只是有银子便好。他下去了不多一会的工夫,便捧了大托盘过来,盘子里,精精致致的摆放了几个菜。
    上官凭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自己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青衣,青衣,该吃午饭了!”内室一无声息,他拧了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又唤了两声,内室依然静寂。
    他的心忽然便拎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一脚便踹开了门,房内依旧一片杂乱,被褥委地,绣枕横陈,楚青衣已不知去向。
第二十七章 闲事
           上官太后默默的看着坐在春晖宫中的儿子,他略略消瘦了几分,眉目间有些倦意。她忽然有些恍惚,想起这副表情,在他刚刚亲政的那段时间里,原是经常能看到的。
    原来一晃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让媚儿留下来罢……”她终于开口。
    他摇了摇头:“母后,后宫之事,理应由皇后做主!”
    “馨儿这些年长进了不少,也不似从前那般好妒了……”
    他怔了一下,笑得有些苦,她自然是不好妒的,因为她……根本不是馨儿。这些日子一直没去见她,她应该过得很是悠闲吧。她一直以来所求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么。
    “哀家已让媚儿去寻她了……”
    他听到母亲这么说,于是楞了一下,慢慢的起了身。
    “母后只是安心养病就好,宫里的事情,就莫要多管了。四弟很快就要回京了,朕会让王妃时常进宫陪陪母后的。”说完了,他起身行礼,告退离去。
    荣瑜谨慎的跟在他身后,他近来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自从那位娘娘进了宫,皇上的性子就越发的阴晴难测,他这个随身伺候的人实是苦不堪言。他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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