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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日常-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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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之后见了苏苏，真是自惭形秽，更是一心要与苏苏结交，只苏苏虽对她祖母尊敬，对她和她娘皆没有什么特别对待。
这叫听了杨小山吹牛皮道“赶明儿我和小嫂子说一声，准能叫妹妹得愿以偿”的杨芳姐儿，很是有些失落。
先前便说了，这姑娘在亲祖母眼中就是“傻不愣登、心里没事、手里没活”的，在亲娘心里也是天真不知事的，说白了就是有点自私自利。
她心里认定苏苏得了她哥哥的嘱托，也准定得对她另眼相看，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玻璃心”的姑娘就有点接受不良了！
不过她来前早就被她祖母警告过了，在人前自然不敢闹，等苏苏出去更衣，她也找了个借口“尿遁”出来门。
当时那是雄心壮志，她小哥和洪笙可是好兄弟，洪笙刚来西北时就认识了她小哥，没少来他家吃饭呢。那个洪大奶奶若是不见她，她就把小哥提溜出来说事就是了。
又想着她好几次听到娘和娘感叹，“若不是芳姐儿和洪笙差着岁数，当时没往那上想，我姑娘如今也是四品恭人了。谁知道洪笙娶得这个也不大啊，不过才比芳姐大一岁。”
要照这话，若是她早定给了洪笙，哪里还有如今洪大奶奶的事？她也是四品诰命了，比她祖母还高两品呢。
这么想倒是挺壮胆的。但人家笑眯眯的迎了她进屋，杨芳姐儿就后悔了，她其实有点小聪明，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待见了苏苏，想的挺好的话也卡在嗓子里，怂了！
苏苏对这个“小姑娘”挺有印象的，主要是别的大姑娘小媳妇不管乐不乐意，面上对苏苏都挺恭敬的，就这姑娘一脸亲热的看着她，眼中全是自信。
若不是她娘暗中拉着，这姑娘都想挽着苏苏的手一副“姐俩好”的模样了。
苏苏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因为什么有这种蜜汁自信，尤其是看到这姑娘的做派，苏苏还以为又有一个想和她效仿“娥皇女英”的蛇精病呢。
不过以苏苏的眼力，还是能看出这姑娘对她并不存在什么敌意，难道是那种“什么都不求，只求和他在一起”的“真爱@白莲花！”
苏苏暴汗，决定躲这种蛇精病远点。这就导致杨芳姐儿认为苏苏对她不热情，冲动之下找上了门。
而苏苏得了信，虽说不知道蛇精病是否会传染，但人家找上了门，便是因为杨小山和杨老太太，苏苏也不能拒之门外，这才叫人好生请进来。
等两人坐定，杨芳姐儿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无非是“我哥哥说了什么什么”，“我想怎么着怎么着”！
苏苏一听，这才知道闹了个乌龙，人家姑娘对洪笙根本没想法，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说有点太“自以为是”了，但苏苏还真听杨小山说过这个妹妹，知道是被家里惯的有些娇纵，好使小性子还有点爱慕虚荣！
但这对苏苏来说并不是大事，她又不是她娘，教给她规矩礼仪就罢了，难道还教她怎么做人？要求太多了不是！
所以苏苏笑着道：“我还当什么事，哪里用的着你哥哥开口，只要老太太同意，以后你每三天过来一回，以妹妹的聪明劲，不出两个月就能出师了。”
杨芳姐儿傲娇的点点头，凭着蜜汁自信，她也认为自己是“可塑之才”，不过到底年纪不大，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我以后就叫你师傅吧！”杨芳姐儿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那就是认可一个人，那就把她放在心里，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这点来说其实很像杨老太太，只老人家不承认罢了。
苏苏觉得这小姑娘也挺敢爱敢恨的，其实苏苏还挺羡慕她的，只有被嫁人捧在手心里疼爱，才能养出这么个天真烂漫的性子。
而天真烂漫，对于她来说，两辈子都是奢求。
苏苏这会儿倒多了几分真心，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那咱们今天就上第一节课，这女人啊，首先要认清自己的长相、气质，然后学着怎么把自己最大的优点突出出来！你看你，今天……”
不说苏苏一时心血来潮认了个徒弟，立马上了了一碗“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的心灵鸡汤，只见杨芳姐儿很快沦为脑残粉。
只说大花厅那边，不说杨老太太和杨太太太等的焦急，心中忐忑，就是其他人也是神情各异。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只不过大家顾忌着有洪府的丫鬟在场，又有混不吝的杨老太太，才没人说什么。
差不多过了半了小时，离着开席尽了，苏苏才带着杨芳姐儿回了来。
众人又是大吃一惊……
第十一章 腐朽变神奇（二更）
众女眷见了苏苏带着杨芳姐儿进了花厅，皆是吃了一惊。
只因为两人和先前完全不一样的装扮和气质，尤其是杨芳姐儿。
她们对苏苏的天香国色和嫁妆丰厚已经有了直观感受，便是现在有人说“洪家大奶奶是金童玉女转世”，怕也是有人信得。
但看到杨芳姐儿的改变就由不得她们不吃惊了，便是杨老太太和杨芳姐儿的亲娘——杨大太太，都不敢相信那是杨芳姐儿！
只那人到底是不是自家孩子，她们还能没数？或者说是不敢相信不过一会儿功夫她们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自家孩子跟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说杨芳姐儿有一种蜜汁自信，但此时在人前也有些扭捏，不过想到她在师傅房中那一面一人高的水银镜中看到的景象，小姑娘虚荣心渐起，学着师傅教的，对着众人轻轻一笑。
余光看到小姐妹们眼中的羡慕嫉妒，心中的小人狂笑不止，若不是苏苏轻咳了一下，脸上明媚阳光的笑容差点就要崩了。
杨老太太扫了一眼虽然变的漂亮但实际上还是那么“肤浅”的孙女，暗骂了一声“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心里对苏苏能如此看重自家也是挺满意的。
至于苏苏能指点指点芳姐儿那丫头，倒算是意外之喜了。
苏苏将杨芳姐儿推到杨老太太跟前，向着众人微微一欠身道：“我来晚了，怠慢了贵客，等一会儿，我罚酒三杯，给大家赔不是。”
众人听了，忙道无碍。杨老太太也道：“定是我们家芳姐儿调皮，麻烦你了。”
苏苏笑着摆摆手，“是我们家丫鬟不小心将芳姐儿的裙子弄湿了，再没有叫客人穿着湿裙子的道理。可巧芳姐儿和我的身量也差不多，便带着她去房里换了一身衣裳。老太太，您看看，可还穿得？”
杨芳姐儿来时，穿的是一件蜜合色绣缠枝小碎花的茧绸小褂，下面搭配月白绣小朵红蔷薇的百褶裙，外罩一件樱桃红的短比甲。
梳着复杂的流云髻，插着金银簪钗和三两朵绢花。
华丽倒是华丽，只看上去颇有些头重脚轻之感。
外加上芳姐的长相颇为英气，尤其是那两道剑眉、不是太精致的五官，配上这么一身装扮，就像男扮女装，诡异的很。
只如今，她换了一身精致的胡服，那胡服是最正宗的石榴红色，样式是翻领、小袖、紧身，腰系一条镂刻人物故事纹的白玉腰带，说不出的华贵。
发髻也换成了一个简单的单螺髻，中间戴着一朵酒盅大小、红宝石攒成的海棠花；左侧插了一支赤金嵌碎宝石的蝴蝶簪。
那蝴蝶翅膀由金箔打造，薄的似纸，走动间，翅膀轻轻颤动，映衬着那朵宝石花，就像在花间飞舞一样。
若只是换了衣服头面倒还罢了，众人还不至于吃惊成这个样子。
只说先前芳姐儿那双剑眉是整张脸最大的败笔的话，如今则成了最大的优点。
不知何人给芳姐儿上的妆容，配着那样的眉毛，更显得她英姿飒爽，神采四溢。便是往常那种不招人待见的娇纵之气，也成了傲骨铮铮了。
真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了。
杨老太太叹道：“这若还穿不得，那怕是只有金缕玉衣能穿了。”
而在座的众人也是心思各异。年长的到罢了，除了头一回感觉杨芳姐儿也是大姑娘之外，就是想着这杨芳姐儿家世还算不错，只性子有些娇纵，若是能改了，也不失一个好媳妇人选。
而在座的大姑娘小媳妇更看重的倒是苏苏将腐朽变神奇的本事了，只恨不得是自己的裙子湿了，也叫苏苏给她们来一个大变活人，那热切的眼神，只看得苏苏头皮发麻。
好在这会儿已是到了中午，苏苏一声吩咐下去，厨房里就热火朝天的开工了。
丫鬟婆子们撤了茶水点心果品，然后一道道凉热素荤的菜品摆了上来，只叫众人目不暇接。
浓香下饭的有：鱼肚炖老鸭、酒焖火腿、糖笋松鸡、云和海参、红烧鲍鱼、鸡腐燕窝、驼峰清炖火肉、鸡髓烧鹿筋。
精致凉爽的有：翡翠虾仁、蘑菇杏腐、芝麻酱拌芽姜干片、笋尖炒黄芽菜、鹅油炸的拖粉苹果片、鸡油炸的拖面菊叶。
喝的酒水有：参药酒、清淳松子仁酒、绿豆曲的薄荷冰梅酒、惠泉酒、桂花蜜酒。
另有蜜饯、点心、饭食、汤品、果汁、甜食、水果等，就不一一细说了。
只说开席苏苏就自罚三杯，只叫一众武官女眷拍案叫好，大呼痛快。只道仙女下了凡尘，有了人气儿，立马就感觉亲近了不少。
苏苏陪着几位老太太、太太，还招呼着各家的奶奶、姑娘，又叫众人见了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
而下首姑娘们单独坐的那桌，此时顾不得那些个买没见过的吃喝，已经是议论纷纷。
杨芳姐儿感受着小伙伴们的嫉妒羡慕，得意洋洋的道：“苏姐姐收了我当徒弟，往后每三天来一趟洪府，跟着师傅学习规矩礼仪、大家闺范，以后怕是没空和你们闲玩了。”
几个姑娘的眼神、脸色都变了，她们也想拜师。
要知道自然不会只有杨小山一人提起过苏苏的来历。虽说是丫鬟出身，但那可是伯府老夫人跟前最得宠的丫鬟，京都诸多贵人眼前的红人，连宫里娘娘们都赏过东西。
几个姑娘都不傻，不说苏苏如今的身份，只看风姿仪态，不说与之结下师徒缘分，只说跟着她学上一丝半点接人待物的做派，以后便是找婆家，可选择的也不是眼前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人物了。
苏苏自是不知芳姐儿这丫头沉不住气，在小姐妹跟前一通显摆，叫友谊的小舟。差点翻了船。小姑娘之间的友谊其实很微妙可以好到穿一条裙子，暗地里却也有攀比，好在如今还没有“塑料姐妹花”一词。
苏苏自是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沉默气氛，看着芳姐得意的笑，想来也知道他说了什么？暗地里叹了口气，这丫头确实有点缺心眼，算了，缺心眼的总比十万个心眼的叫她更放心。
这边苏苏劝酒夹菜，想着叫来客务必尽兴。
西北的女人，原就爽快大气，尤其是军户家的女人，男人们出征沙场，家里的女子既当娘，又当爹，一个人就能撑起半边天。
年轻的妇人还顾及着婆婆在场，不敢太肆意，但年长的在苏苏的热情攻势下渐渐放开了手脚，待到宴席散，竟是都喝高了。
好在苏苏早就想到这种情况，叫人收拾出了客房。
饭毕，媳妇、闺女们服侍着自家的婆婆、娘亲到客房更衣休息。
第十二章 挖坑（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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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众女眷酒醒，已是下午两三点。
便是在不知礼数的，也觉得不好意思，老脸都丢尽了，哪有做客的在人家家里喝高了的。
又换了一身衣裳的苏苏却全然不在意，反而安慰众人，道“咱们娘们难得聚到一起，难道只允许他们男人喝高了回去耍酒疯，就不允许咱们女人尽兴一回？”
这话说的只叫人听着就敞亮，是啊，凭什么我们做女人的就不能潇洒一回！
“中午光喝酒了，菜都没吃得多少，想来也该饿了。我叫人备了茶水、点心，请了一个杂耍班子，今个也请诸位太太、奶奶、姑娘们受用一回！”
众女眷何时受过这般看重，加上苏苏又说早就知会了男人那边，大家干脆也把琐事抛之脑后，只好好玩上一天。
男人们那边儿早就散了席，听着一墙之隔的内院，锣鼓喧天，不断有叫好声传来，真是热闹非凡，只恨不得自己在进去看看。
他们自不是没看到杂耍戏法，就是想过去凑凑热闹，不过想也白想，便是他们是大老粗，也知道在没有进内院的道理。
只都看着洪笙挤眉弄眼，“看看人家小嫂子请客的做派，在看看老大你，也忒不体贴！”
洪笙只当他们是夸奖自己媳妇，懒得和这帮得寸进尺的一般见识。
待到下午四五点钟，这场小宴将散，杨老太太才在苏苏送她们出门时装作和她低声说话时问道：“怎么没见岳姑娘？苏苏，老话说的好，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
苏苏没成想临了杨老太太为什么提起岳百优，不过听话音就知道老太太也挺膈应她的。
只不等苏苏回答，杨老太太就仿佛自言自语的道：“大家都知道那姑娘不是个好的，为什么没人和笙小子说？一是笙小子对她根本没那个心，大家怕提醒了反而尴尬；二是笙小子确实答应了人家哥哥照顾她。笙小子若是个没出息的倒罢了，偏偏他升的太快，惹了诸多红眼病。一个处理不好就成了背信弃义，这对一个领兵的将军来说，最是要不得！这个时候，还不能动她。”
苏苏听了这话，知道这老太太实是在给自己提醒，虽说这些事她也想到了，但别人都没说，只这老太太能和她说一声，苏苏心里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老太太，你放心，岳姑娘在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无人敢怠慢。今个是她说和朋友约定好去逛街，不好毁约，我也没立场拦着，就随她去了。”
苏苏虽然不想看见她给自己添堵，却也知道家里设宴请客独她不在，肯定有人乱猜想说闲话。
可人家明摆着进退都有法子不叫她好受，苏苏干嘛非得留她在跟前恶心自己。
杨老太太一听，就知道那姑娘是故意的。她留下可能添乱，她不参加可能引起大家猜疑，这姑娘的心机手段大概全用到这些歪门邪道上了。
杨老太太冷笑一声：“你放心，回头我就找几个老姐姐聊聊天，不叫人误会于你。”老太太虽然脾气不好，但为人仗义，倒很是有几个老朋友，都是通家之好。
因为都是传承许久的军户家族，几乎涵盖了整个哈密卫武将中的中下层圈子。
虽说苏苏对老太太格外尊敬，又收了芳姐儿算是一个记名弟子，但人家老太太这份回报就显得自己太过功力了，苏苏想到这暗暗脸红，只把老太太这份心意放在心上，以后再报答她的维护之心。
苏苏挽着杨老太太的手，笑靥如花道：“谢谢您了。回头你一定要叫我去家里坐坐，认认门，以后也好上门叨扰。”
把客人送走，换了家常衣裳的苏苏歪躺在暖阁的大炕上，倚着一个雪青色绣几丛墨兰的杭绸靠枕，端着一盏新鲜莲子加薄荷**的温汤儿，一口饮尽，这才舒了一口气。
好长时间不和女人们打交道，居然都有点不适应了。人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其实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女眷们散了，但男客那边怕是要闹到晚上，洪笙没回来，正好叫苏苏自己清理清理思绪。
其实先前得知岳百优今个出去，苏苏是松了一口气的，但她到底不傻，细细一想，就知道这姑娘居然又给她挖了个坑。
苏苏这次就不得不多想了，这么个心思缜密的人，是那个在大门口就给她这个洪笙正经嫡妻来一出下马威的人？而且便是当时苏苏闹了开来，她又能得了什么好名声？
杨芳姐儿这个徒弟自然不是白收的，其实在杨老太太之前她就已经说过这个岳百优。
“出门了？她倒精乖，知道大家伙没一个待见她。假模假样的就不说了，说是喜欢洪大哥，实际上对谁都抛媚眼，狐媚子一个。”
虽说岳百优也对杨芳姐儿献过殷勤，希望成为“好闺蜜”，但越脑子简单的人越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杨芳姐儿坚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岳百优和她不仅连塑料姐妹花都不是，还得了好几回没脸。
杨芳姐儿虽然脑子不太够用，但却有一个好娘和强悍祖母，岳百优到底还是嫩了些，叫两人发现了她想拿芳姐儿当踏板的事，自然好一番宣扬，若不是顾及着她是洪笙答应照顾的人，怕是早就被排挤出哈密了。
苏苏这会儿有些郁闷的想着：洪笙这厮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媳妇评价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洪笙正被一众人灌酒，谁叫他娶了个好媳妇，叫大家羡慕嫉妒恨呢！
而另一个被苏苏想到的杨芳姐儿则在哈密县最有名的首饰铺子——珍宝阁挑首饰。
她和苏苏说是要会友，但并不曾看见什么友人，而是带了个丫鬟在街上闲逛，身上带着一种萧索茫然，眼眶有些微红，似乎是务必叫街上每一个都知道她的伤心和不知所措。
终于转够了的岳百优带着丫鬟进了珍宝阁。
她来时都快中午了，珍宝阁里的客人并不多，不过小猫三两只，却正是她认识的，只不过相处算不上愉快罢了。
岳百优一见那人，立马整了整衣领裙摆，斗志昂扬的向那人走去，若是不知道的还当她要上战场呢！
第十三章 死对头（二更）
珍宝阁的掌柜正在给客人介绍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上面的宝石虽然不大，却是来自斯里兰卡，颜色是特别的樱桃红，正适合姑娘家佩戴。当然，要价不菲，不是随便一位姑娘就能戴的起的就是了。
不过眼前的这位客人或许别的没有，但是独不缺银子，谁叫人家是哈密首富的女儿，又是家中唯一的独苗呢。
听闻这姑娘和别的女孩子不同，不喜香料香水的味道，独爱闻果香。
家中只要是这位姑娘所及之地，处处都要摆上几盘瓜果，日日都要换上新的。
这若是在夏秋季还好，哈密的瓜果能多到烂大街，但若是到了冬季，那新鲜的瓜果比金子还贵，人家照样如此。
珍宝阁的掌柜正想着有钱人的爱好真别致，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抬头看去，正见一位姑娘气势昂扬的走了过来。
一见这人，珍宝阁的掌柜就暗自叫了一声糟糕，怎么偏偏今日她也来了，这两人要是碰上，一准没好事，怕是得把珍宝阁都拆了。
正低着头把玩着一只金簪的姑娘听掌柜没了声音，漫不经心的抬起头，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到像一头斗牛般的岳百优。
只见岳百优走到两人跟前儿，看着柜台上摆放的那套镶着红宝石的金头面，心里嫉妒的不行。
虽说洪笙对她不错，除了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另外给三百两银子做四季的衣裳首饰。但这样的头面她却是没有的，三百两银子怕是买其中的两只钗都不够。
这人呐，最怕不满足，更怕无知的攀比。
若说先前，岳百优怕是连饭都吃不饱，进了洪府，才感觉掉进福窝里一样。
洪笙因同袍的托付，那是真要拿岳百优当妹妹看待的，只是人家姑娘不愿认他这个兄长。
洪笙倒也没有感到“好心当做驴肝肺”，只到底不是太亲近了，毕竟兄妹都有别，更何况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男女呢。
只能给了银钱花销，叫家中年长仆妇多照顾些。
三四百两银子对洪笙的身家来说，确实不多，但能给一个陌生人这么些银子花用，也看得出洪笙重情守诺来了。
更何况便是家庭条件不错的杨芳姐儿，作为**再受宠，一年也不过是做三四身新衣，打几只钗环，能花上一百来两银子就已经叫她娘肉疼了。
洪笙手下家里的那些小姑娘为什么看不上岳百优呢。
一是她的风评确实不太好；二嘛大家又不是傻子，你拿我们当垫脚的石头，谁稀得搭理你？三来便是有些嫉妒了。
原先不过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土丫头，如今吃香的喝辣的不说，季季都做新衣裳，回回出门戴新首饰，凭什么呀？死了亲哥才攀上了高枝儿，你神气什么？
先前的岳百优却确实挺神气的，她想着自己天生就该是富贵命。
但见的人多了，有钱的、有权的，慢慢的，岳百优就觉得洪生对她也不是那么好，如今的生活可以更好一点。
洪笙明明有那么些银子，就给她这点花销，怎么对得起她哥哥临终的嘱托和自己对他的一片情意呢！
而岳百优认识的富贵人中，尤属哈密首富白万三的独女——白茉莉，对岳百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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