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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走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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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后想去哪?”

    不容拒绝将白圭手拉过开始把脉同时,何清秋这样轻声问她,白圭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旅游兼跑路途中。

    拿出怀中满是皱折的地图,她端详起上头注记,陷入沉思。

    要在安危、距离、各派地盘与追兵都得考虑的情况下,选出个最佳地点,还真不容易──白圭目光逡巡,然后落在某处自己那歪斜的三字上。

    无双馆。

    有天下第一乐馆之称的无双馆,出产独特的顶级歌姬、乐伶与舞伶,表演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一站上舞台,就能让观众如坠幻梦。

    白圭想起那日饭馆里所听见的,自上方传来的独特歌曲与唱腔,也想起自己还是犬宫之主,偷偷摸摸变装蒙面与伙伴同去欣赏的那些表演。

    依稀记得身边坐的是百狐,可是无双馆的表演,却让那聒噪不休的家伙从头到尾都安静无声。

    无双馆的表演者们宠喜欢在表演时走下台来,在观众头顶甚至是座位走道穿梭,让人感觉像误入鬼市鬼戏那种华美异常,带着不属于人世气息的世界。

    坐席间黄灯笼盏盏,好似随时会有妖撑着艳红油纸伞,打你身旁走过。

    表演者甚至人人都会轻功,辅上他们的表演人人都像天外飞仙,迷幻华美的可怕,恍若梦境。

    “我们去无双馆吧,”白圭嘴角噙笑,抬眸对上何清秋目光,笑道:“现在我大约不必易容变装也不会被拦下,能正常入座了。”

    *****

    白圭跟何清秋说,说她想听那叫于双双的歌姬唱歌,却让何清秋困扰的皱起了眉。

    “因为惹出不少事端,于双双名气很大,且不常驻馆表演,要听上一场她的表演有难度,”何清秋平静对她解释,可是同时也放轻声音,安抚:“但我会尽力替你试试。”

    白圭乖巧点头:“真的不行也不勉强,只要是无双馆的表演,我就很满意了。”

    然后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像这样仰赖一个人,并且乖巧的像是孩子。

    面对喜怒无常又阴沉的殿主丁哲骧,白圭总像个无力下属;面对寡言永远没意见的杨书彦,她总怀抱着愧疚;面对百狐,白圭又得要像驯兽师般时而阻止时而哄骗;而面对闵上轩,她像情人依偎在其怀里时,却又得处处堤防,时时猜测。

    白圭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把一切都交出去的,去信赖,并且被无微不至庇护。

    仰脸去看何清秋,然后她垂下头来捉住了青年的手,并将额抵上其臂膀。

    希望这个人,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两人没多久便动身前往无双馆,而白圭听何清秋说明过状况后,其实对于看见于双双的表演,已经没有抱很大期望,但谁知道两人抵达目的地后,何清秋就跟她说,两日后就能看到表演,还是上好的位置。

    白圭都呆了。

    明明只见这家伙在路上的夜晚写了几封信,然后寄出,怎么就都处理好了?

    寒山城和明阳堂的情报网一起动用起来,果然非同小可。

    那晚,白圭和何清秋并肩走入无双馆的表演场地,典雅庭园因冬末而萧瑟,却益发古色古香,而座席间暖黄灯笼环绕于身,几可乱真的百花盘盘。

    因为表演场地在户外,何清秋替畏寒的她拢紧脖上皮草,并叫了壶热茶。

    两人淡淡闲聊,茶水温热水气四溢,斟到第二杯时,表演就开始了。

    美人飞天,丝竹悠扬,歌声幽静甜腻,少年青年扬袖起舞,面具与折扇,像是幻境,像不属于人间的妖,表演着在仙界妖界迷途才听的到的美好音乐。

    就像从前白圭变装前去观看的那几场表演,不意外的,没有人不是如痴如醉,大声叫好的。

    掌声喝采震耳欲聋。

    然后表演到达中间时,于双双出场了。

    先前在饭馆里,白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今终于看见了其真正面目。

    只见一带着些许病色的纤瘦女子坐在高椅上,抱着琵琶一般却又更大些的古怪乐器,眨眨狡黠星眸对众人一笑,然后便噙着浅浅笑意,拨弦弹奏起来。

    第一首歌先是安静悠远,然后像是渐强雨势般强烈起来。

    白圭刚开始凝神欣赏,听到于双双那带着哭音般的中段强烈诠释时,却忽然就被困在几句歌词里,胸口有了自嘲痛意。

    她想起了从前的闵上轩与自己。

    想起自己从前连闵上轩那些残酷的地方,都觉得很美。就是那样的感受,压抑的,带着微弱哭音颤声自嘲,可是依旧不想从其中解脱。

    旋律让歌声让白圭想起了更多,关于那个发色如枫的青年。

    想起闵上轩远远坐在凉亭里,桌上茶水已经沏好,水汽氤氲,而闵上轩背对着她,正等着她过去,共饮一杯香茗。

    那青年就像是多年来,白圭心上的魔。

    坠落红尘仙人一般让人心神难定,无法移开目光,一如这歌声里的缱绻,简简单单就足以让人灭顶。她与那样的闵上轩同床共枕,结发而眠多年,迷恋着他,却又要堤防他。

    闵上轩是世上最理解她的人之一,同时,却也必然是她死敌。

    因为他知道她所有弱点,因为他们在一起,太久了。

    如雷掌声让白圭恍然回神,从月沉殿过往光影中回神,茫然抬起头来看于双双浅笑鞠躬离开,却也发现旁边的何清秋,正蹙眉看她。

    “哪里痛吗?”青年低低问她:“伤口裂开了?”

    嘴角漾开笑意,白圭眯眼笑了。

    “没有,”她温温道,“只是听到呆了。”

    何清秋点头,才缓缓移开目光,抬手又替她换了壶茶。

    滚烫茶水呼噜涌入她小桌上杯中,冒出升腾水汽,氤氲了何清秋的脸,白圭看着,然后不着痕迹的挪近,轻轻靠上何清秋。

    而何清秋看她,没说什么,反而伸出手臂将她揽近,让她更舒服的倚靠,让她汲取温暖。

    本只想试探何清秋,没想到却换来那无声接纳庇护一般动作。

    缓缓眯了眼,安心的热意在心头漫开。

    缓缓响起丝竹声里,白圭靠在何清秋怀里,而青年手掌一下一下轻轻抚触她的发丝,环抱她,温暖体温隔着布料温温透了过来。

    歌姬嘹亮歌声里她安静想着,也许自己终于找到了苦寻多年的伴侣。

    *下章预告在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这样的大雨中,闵上轩在戚渚流眼皮子底下,救下了她。可是在这个曾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青年怀中,白圭却丝毫不觉得安全。

    她恐惧的瑟瑟发抖。

    *下章是本卷的最后一章,嗯从预告明显能看出有大转折(挖鼻)

VIP章节 35参拾肆、

    参拾肆、

    白圭与何清秋开始了以无双馆为中心的游历。

    外出旅游,赶回无双馆听细看表演,再出外游玩,及演出时日将近,他们再悄悄赶回无双馆。

    这些日子里,白圭与何清秋躲避追兵同时,也闲适旅游。

    在越来越寒冷的冬日里穿上毛皮大敞,圈上长毛围脖,上山观赏底下平地雪白景致,也游湖,看鹅毛大雪落在半冻的湖水里。

    在夜里,何清秋便会从白日无微不至的保护者,变成温热缱绻的爱人。

    让人不住发颤的冬日,人的体温无疑是最好的暖炉。碎吻落在眼上唇上或者是眉间,滚烫身躯相贴同时,也能感受彼此心脏温热颤动。

    和所有人一样,床第间的何清秋与其平日,也有着反差,只是那种反差更为强烈。

    平日的何清秋,少言少语清清淡淡,像杯清水,所以当放下床帷,何清秋褪下衣物吻上白圭脖颈时,她才会益发觉得反差,甚至是情’色。

    “那是符咒专用的特殊字墨吧?”

    一日白圭刚醒,捂着被子赤身茫茫从床帷探头出来,就看见何清秋以毛笔点着小瓶中墨色,正张张写着道符。

    “我听过那种墨遇水不化,得用特殊液体才能清掉,是真的吗?”

    何清秋转头看她,眉眼温温,“是真的。”青年柔和道。

    “那么,”伸出自己胳膊,白圭眯眼浅笑:“你来给我提个字吧!”

    青年笑笑,依言拿着笔墨过来了,床第间两人缱绻相拥,白圭嘴角带笑,抓着被子光溜溜背靠青年胸口,看何清秋徐徐沾墨,在她手腕内侧嫩肉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那墨果真离奇,丝毫不晕,快速干涸定色,在白圭手腕凝成典雅的四小字。

    白圭无暇。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揶揄去看青年:“这太谄媚了!何清秋!”白圭瞅着他,捉弄道:“这么恶心的话亏你写的出!”

    面对白圭嘲笑般言语,何清秋却闻风不动,只是阖目吻上她眉心。

    就像在亲吻宠溺的孩子。

    帷帐外的时光流动总比帷帐内快速。

    冬日的寒冷让白圭不想动弹,酷爱在被窝里沉沉睡去大半时光,弥补她当犬宫之主当年东奔西跑、不得安歇的遗憾。

    通常何清秋会任由白圭睡,只在该食用安魂符或追兵逼近时叫醒她,或者干脆用温暖厚重外袍将白圭打包抱起,扛着上路。

    至于她身上那些重现当年惨死的伤势,不知是不是郁柏大发慈悲,或真的打算完成术法救她以赎罪,伤都结痂且脱落了,不复见恶化趋势。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很安逸,让白圭沈溺其中,逐渐放下所有戒心防备。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何清秋第一个替她烦忧,替她挡下──白圭是真心如此相信。

    直到一切崩解那日。

    *****

    那日很是奇怪,白圭从沉沉睡眠中,被人摇醒。

    她惺忪睁眼,不解发生什么事,双眼甚至还没聚焦,就听见了男子的声音。

    “好久不见,白圭。”男子道。

    接着是另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久违了,白前宫主。”

    男子声音白圭识得,却不是何清秋的声音,女子那嗓音,更是一瞬就让白圭凉了背脊。

    是寒山城城主戚渚流,还有其左右手姜婉。

    一个是多年想替天行道、击杀她的名门之主,另一个,是何清秋的主子──不是前主子,此刻的白圭很确定,何清秋还听命于姜婉。

    白圭马上发现自己此刻裸身被包在被子里,放置于古怪厢房里的台子上,所有防备都被除去,无论是贴身匕首、玉石奇兽还是颈上百狐相守妖印,甚至被点了穴,她无法动弹。

    愚蠢待宰羔羊般,她就这样在刑台无知转醒,然后才知道要悲鸣,要瑟瑟发抖。

    “何清秋呢?”白圭勉强扯开笑意,不想暴露自己重蹈覆辙的凄惨,嘲讽道:“有种让他自己来杀我!”

    可是姜婉却缓缓摇头。

    女子缓缓摇头同时,古雅发簪步摇也轻轻颤动,像是骚动蝴蝶。

    眼前姜婉温雅纤细,就像江湖人所言美丽不可方物,朱唇浓睫让人爱怜,这女子有着白圭所有艳慕的美名与温雅,秀美的让人无望而心颤,几乎不想再看一眼。

    “接下来的事,是由我负责,白前宫主,”姜婉轻声道:“因为杀死你并不能解决事情。”

    是因为还是会有人让她复生?白圭心中恐惧稍稍褪去了些,也许寒山城不会杀她,而是有其他打算,可是当她正么想,姜婉却吐出了锋利字句。

    “杀死你并不能解决事情,白前犬主,”姜婉垂眸看她,温柔道:“我们得让你魂飞魄散,才能让天下无辜性命免于灾厄。”

    魂飞魄散,四字在白圭脑海无限放大。

    不会再自黄泉归返了,因为她将连转生轮回都无法。

    “你的消失,是对这天下最好的结局,白圭,所以我们想问问你,关于你的遗愿。”

    旁边的戚渚流开口说话了,语速徐徐而语调温暖,一如其人。他俯身,轻声问:“说吧,你的遗愿,我们会替你完成的。”

    遗愿?看着戚渚流那张清贵闲静的脸孔,毫无预警的,白圭眼眶一痛,忽然就流下泪来。

    因为她想起了杨书彦。

    “帮我和杨书彦说……”

    白圭本以为第二次赴死自己可以很平静,保持尊严的走完最后一刻,没想到她却依旧泣不成声,狼狈哀泣,几乎无法好好说话。

    “说,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谢谢你了。”

    氤氲视线中仿佛看见某个黑发身影,白圭破碎悲鸣。

    真是荒谬,她想着,自己自黄泉离奇归来,却依旧反复犯上相同的错误,被信任亲密之人害死,甚至发现一直心心念念的杨书彦,都离她远去。

    “我知道了,白圭,我会替你转达。”

    戚渚流温温道,离去前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道:“再见,白圭。”

    再见,白圭,口吻轻的仿若与邻家孩童道别,而非一将死之人。

    那个万人景仰的寒山城主离去了,门被缓缓掩上,归于平静,然后整个偌大石房里,只余白圭,还有姜婉及其属下。

    “再见,白前犬主。”

    没有感情的,姜婉也如此对她轻声告别,然后便拿起黄铃法器,开始轻摇鸣唱,低语咒法。围着白圭的其他下属也纷纷加入她,摇晃黄铃,同声鸣唱。

    白圭看见自己所躺平台开始发光,而有咒印在其上骚动,像是骚动鼠蚁,等着将她咬嚙。

    咒语吟唱让她头痛欲裂,几乎难以呼吸,可是一刻钟后,白圭却看见了想也没想过的人。

    闵上轩。

    破门一涌而入,闵上轩带来大量月沉殿属下与姜婉的人,不意外的打成一团,而闵上轩分秒必争一把夺过她,飞入户外滂沱大雨中。

    讽刺的,外头正下着白圭最厌恶的大雨,与当年她死去时,一模一样的冰冷大雨。

    这样的大雨中,闵上轩在戚渚流眼皮子底下,救下了她。可是在这个曾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青年怀中,白圭却丝毫不觉得安全。

    她恐惧的瑟瑟发抖。

    *下章预告在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闵上轩有十年的时间去接受,去接受自己其实爱着白圭这个事实。

    他比谁都厌恶那个女人,却也比谁都爱着她。

    *这章真是起伏不断的一章啊,作者已经预料到会有各种炸毛的生物出现了(顺毛梳已备)另外,本周日更喔~

VIP章节 36壹

    壹

    闵上轩有十年的时间去接受;去接受自己其实爱着白圭这个事实。

    他比谁都厌恶那个女人;却;也比谁都爱着她。

    忆得当年白圭死去时刻,仿若天崩地裂;所有玉石奇兽都在凄惨哀鸣;痛苦的满地打滚。

    巡守天空的巨大飞龙猛禽落到地上,砸毁建筑物并且绝望惨叫,或蜷缩震颤或激烈扇翅,霎时整个月沉殿、所有有奇兽驻守的分部,地上都倒卧垂死悲鸣、痛苦挣扎的玉石奇兽。

    闵上轩身边也不例外。

    那时他正在书房处理书信,一向机警乖巧无声的饕餮奇兽就坐在窗边眺望;却无预警的跌落到地;开始疯狂挣扎哀鸣。

    花瓶被撞落到地上碎成碎片;饕餮却仿若未觉,只是凄惨继续扭动。

    闵上轩被吓了好大一跳,连忙过去把猛虎大小的饕餮给拉走,不让它继续原地扭动血肉模糊。

    “叫医堂的人过来!快!”

    闵上轩一从征楞中回神,就急急唤人去叫医堂的人,却得到仓皇下人表示已无人手的结果。因为全月沉殿的奇兽都是这副模样。

    半刻钟后,下人终于扯来个医堂的人,可是无论那人怎么做,饕餮还是死了。

    饕餮死去的过程很漫长,很惨不忍睹。

    先是前胸出现了贯穿刺伤,接着后背也出现大量刺伤,刺穿了肚肠与胸膛,饕餮哀鸣求助的惨叫几乎让人不忍听。

    最后,饕餮在他怀中凄惨断气。

    那些奇兽的死,从头到尾闵上轩都十分不解,直到他接到了白圭的死讯,才忽然明白。

    ──才知瞭主人死的有多凄惨,奇兽的死状就有多凄惨。

    白圭死在远方,却犹如死在他怀中。

    可是那日在滂沱大雨中,赶到白圭死去的尖竹陷阱时,闵上轩却只是在洞口呆滞观看,脑中一片空白,无法动弹。

    杨书彦是所有被白圭死状吓呆的人马里,第一个冲下去触碰白圭的。

    那黑发青年沿着边缘跳下,噗通一声落到积水的尖竹陷阱边缘,在滂沱大雨中狠狠挥动长剑,砍去档路尖竹,靠近那已无声息的那人,然后将她紧拥入怀。

    然后呈现恍惚状态的百狐也跳下去了,拼死在积水里滑动双手,跨开大步,扑到白圭死尸上。

    而闵上轩始终脑中一片空白。

    始终都站在洞口,呆楞看下属一个个跳下去,将他们血肉模糊的犬宫之主以极为缓慢速度,一吋吋从尖竹上拔起。

    几乎每个人都流了泪,只有他漠然如雕塑,像与那些崩溃的人群隔了层琉璃罩,外头是一个世界,里头是一个世界。

    看着白圭那血淋淋死状,闵上轩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情绪,才是对的。

    那时他还太过年轻,连自己那颗麻木的心,都无法看清。

    *****

    闵上轩出生于银勾山庄,双亲共同掌门,下有弟子五十,是个立派以来都与人为善的门派,却在他意气风发、即将于江湖上大放锋芒的十七岁,遭到被灭门灭派之命运。

    被纪原门。

    闵上轩此生怎么也没想过,自己银勾山庄一门会遭到此种残酷屠杀,也怎么都没想过,银勾山庄一门并非死于其致力讨伐的魔教之手,而是死于盟友门派之手。

    因武林名门托嘱而藏于银勾山庄的上古名刀被夺走,山庄付之一炬,尸横无数,这样还不够,那些人还追来,要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因为纪原门要把这场事端,都嫁祸给魔教。

    闵上轩永远记得那天,他自小生长的宅邸被毁灭,而与他携手出逃的伙伴亲友,一个个死于追兵,大雨里他拼命逃,却好像逃不出老家的那魔魅通天大火。

    一路奔逃,不知不觉,生者只余闵上轩一人,其他人都死了。

    他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闯入月沉殿领地,却在刚入月沉殿草莽时,被纪原门毒鞭给缠了双膝,因而受创。可是闵上轩跌地同时,多只血盆大口的巨狼也自深草冲出,扑向纪原门追兵,也因此给了他喘息机会。

    他解开毒鞭,一路以双手匍匐前进、滚落,然后终于攀到唯一一棵他所能攀上的矮树。

    也是在那处,他遇见了当年年仅十三的白圭

    女孩小家碧玉模样,外貌最多不过十二岁,正是被捧在手上呵护疼爱、在宅院庭园中翻花绳玩布偶的人记,却浑身湿透,出现在这样的境地里。

    荒郊野外,又是凶险的河边,还是魔教月沉殿领土。

    怎么都觉得格格不入,像是山中偶尔会出现的水精妖鬼,苍白着脸神情蒙懂,就那样在树下漠然望着他。

    “我是月沉殿新任犬宫之主白圭。”

    那瞬,他楞了,才明白为何这憔悴的女孩为何会只身一人出现在这。

    这女孩是白圭,是那个上任月沉殿犬宫之主一年多,就让全江湖知闻的奇兽术师,几代来最年幼的犬宫之主。

    “只要你答应进入犬宫,就能活下去。”那日雨声滂沱中,女孩仰起湿漉漉脸庞,脸色苍白如纸,对他道:“你决定吧,看要是光荣的死在此处,还是成为我的走狗,继续活下去。”

    那真不像普通女孩会说的话语,沈重冰冷如铁枷。

    可是之于那女孩,却好像早已对无数人问过无数次。

    河水有如猛兽,怒吼声响近在咫尺,闵上轩看见溪水逐渐漫向他所在低地。

    他很绝望,也很愤恨,绝望自己就要这样死在这里,愤怒什么都不能为银勾山庄死者做,恨纪原门就要这样逍遥法外,将一切都推给魔教。

    同时也憎恶,这个只能依赖眼前邪派魔头的自己。

    “我跟妳走。”

    最后,他还是屈服于命运,舍弃了自尊与往日骄傲。

    他选择成为那个女孩的走狗。

    回月沉殿路上,白圭要他捉紧巨龙背上长棘,但闵上轩终究无法坚持,几乎是刚起飞就昏了过去,世界陷入一片漆黑,等他再次苏醒,已是在陌生的房间里了。

    在温暖中转醒,闵上轩漠然睁眼,缓缓起身,看向自己包扎好的伤势以及舒适袍子。

    他想着,那女孩竟然能坚持住,将比她还重的自己给固定在龙背上,在那样恶劣雨势中一路飞回,而没让他滑落或坠落,甚至是落地。

    可是没能多想,便开始有多个青年少年先后来到床边,来看他,解释规矩,甚至是下马威。

    闵上轩很快见到了自己之后将对付多年的,那些长老们送来的男宠──或者该说是长老的心腹、打手、护卫更贴切些,那些其实都不是一个十二岁女孩能轻易驾驭的男性。

    然后,闵上轩也见到了杨书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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