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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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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也没见他们有过接触啊。

    “这记性,五年前我给过你一个馍馍,后来你一直追着我叫‘和平哥’,还非说要嫁给我,你忘了?”

    萧和平太阳穴猛抽!

    他的谣言就是五年前开始传的,后来每次回家这姑娘就缠着说要嫁给他……

    “到底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认错人了呗,把贺卫东当成你了。”宋恩礼嫌弃的睨着跟个泥猴似的刘芬芳。

    啥人呐这是,给一个馍馍就追着人家说要嫁给他……

    “啥眼神,这也能认错?”贺卫东嬉笑着拍拍萧和平肩膀,也没个正经,“不过咱俩看背影倒是的确像得很,五年前你结……啊呸,你那啥,就是我给她馍馍那回,我偷穿了你的军装出去溜达,你老舅还管我叫老四呢。”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斗米恩升米仇

    难怪了!

    原来贺卫东穿了他的军装,那时候整个人大队就他一个军官,而且贺卫东跟他身形又比较相似,刘芬芳不认错人才怪!

    萧和平恨不得就地挖坑把他埋咯,“你小子坑惨我了!结果人一直以为是我给的馍馍,成天说要嫁给我,闹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三言两语无异于在泥沼中丢下一颗重磅炸弹,非但把社员们炸懵了,还把刘芬芳给炸起来了!

    刘芬芳是怎么也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一出乌龙,从地上爬起来后捂着脸就跑了!

    对萧和平死缠烂打不丢人,她自以为有一段情,可认错人……

    还被人把这种事情摆到桌面上说……

    她简直没脸做人了!

    “我可怜的和平鸽。”整明白事情始末的宋恩礼很没道德的哈哈大笑起来。

    见过背的,没见过这么背的,居然帮人背了五年锅!

    刘芬芳最深刻的执念居然只是认错人!

    萧和平虽然郁闷的很,不过总算真相大白,感觉压在心里多年的那块大石头也轻了不少。

    只要刘芬芳以后别再缠着他,别再欺负他的小媳妇,笑就笑呗,左右他皮厚。

    被这事一闹,监委会的正事反倒被丢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估计他们隐约也能琢磨到是咋回事,态度不再似刚才那么坚定。

    但再不坚定,来都来了,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

    萧和平是红旗公社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位副团级干部,贺炳坤不会拆自己公社的台,自然不可能给他留下任何能叫人说闲话的把柄。

    当下夺过那份已经湿得不像样子的举报信撕了个稀巴烂,“军人们为了咱人民群众上前线杀敌,命都豁出去了!你们可倒好,因为某些坏分子的只言片语就把他们的亲人媳妇当成阶级敌人一样对待!”

    刚才来的时候他就听到宋恩礼说让搜,知道侄媳妇心里有底,也提议搜查!

    说实话本来王秀英还真挺担心被搜出啥来,毕竟家里东西是真的多,不过她看到屋里的大木箱和炕柜少了,又见小儿媳胸有成竹,立马放下心来,“对!今儿还必须给我搜清楚了,免得下回又把啥屎盆子扣我们家头上!”

    监委会的人骑虎难下,最后硬着头皮进屋走了遍过场。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在众人哄笑声中夹着尾巴灰溜溜滚蛋。

    等院子里的人都散了后,宋恩礼借口去茅厕,把那些东西全都藏到柴堆里又茅草盖上,然后再叫王秀英他们去搬。

    萧家人知道刚才监委会的人是糊弄了事,所以并没起疑,而且宋恩礼能徒手打死大野猪,搬得动这些东西也不奇怪。

    萧和平倒是有想法,不过仍保持缄默。

    刘芬芳这事是解决了,但家里的某些人却彻底叫他寒了心。

    当初见过宋恩礼那身打扮的除了他、萧小栓,就只剩下他娘和仨嫂子,就算举报信不是她们写的,也肯定是她们当中的某人把事情说出去的。

    他把这事跟他娘商量了一下,王秀英憋了一肚子火把知情的几个召集,连还在到处寻儿子的的周娟也被萧建国给找回来。

    “啥事啊娘,小松还没影儿呢,啥事您不能等我找见人再说,这火急火燎的!”周娟进门先抄起葫芦瓢猛灌了两口凉水,见一家老小全都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忍不住拉着脸开始抱怨,“干啥啊你们,有这发呆的闲工夫咋就不能帮我出去找人,难道小松就不是咱萧家的娃吗!”

    王秀英一把掀了炕桌,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说!你到底把红旗刚来那天的事跟谁说了!”虽说没念过书,但王秀英自认为眼睛不瞎。

    刚才家里这几人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除了大儿媳这个嘴上没把门的,还能有谁?

    周娟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没跟谁说啊。”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我真没说。”

    装得倒是她一副不红心不跳的模样。

    王秀英盯着她寻思了会儿,掏出一串钥匙丢地上,“行,都不说是吧,分家!”

    听说要分家,除了萧和平和宋恩礼,其他仨儿媳个个急得不行。

    分家就意味着个人吃个人,这缺衣少粮的,一大家子凑凑还能勉强吃顿饱饭,否则凭他们那点子收入非得饿肚子不可!

    而且分出去,以后宋恩礼和萧和平的便宜她们可就占不到了!

    不能分,这家绝对不能分!

    向来软弱的陈招娣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蹭一下子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我,我听到,我听到大嫂跟大哥说夜话,大嫂说红旗是资产阶级的千金小姐,这事他们全家都知道。”

    那单薄的身板哆嗦的,活像要上断头台。

    大房跟二房住隔壁,黄泥土坯根本不隔音,周娟又是个大嗓门的,会让陈招娣听去一点也不稀奇。

    “你胡说!”周娟梗着脖子,可是终究没硬气起来,到底还是成了只泄了气的皮球,闷声闷气道:“我就是跟自家人说了嘴,真没往外说。”

    “去把萧小松找回来。”萧和平突然道。

    周娟脸色一白,恨恨瞪了眼陈招娣,把人吓得只恨不得钻地里。

    其实她早就找到萧小松,这孩子早上在隔壁目睹了自家院里的事吓得够呛,立马溜回了姥姥家,后来周娟去找,他一害怕就把这事跟他娘说了。

    周娟便教他死扛着不说,在姥姥家先躲几天,而她自己则回家告诉家里孩子不见了,让家里人着急,等回头萧小松再回家,他们高兴还来不及,这事儿自然也就过去了。

    她僵着不动,王秀英直接跳下炕到院子里叫人,“萧建国,赶紧滚去把你们家那黑心肝的小兔崽子给我找回来!”

    萧建国没搞明白到底咋回事,她媳妇已经扑通一声在他娘跟前跪下了,“娘啊,小松真不是故意的,是赵春兰那老东西逼他说的!”

    王秀英一巴掌打过去,“滚!”

    这事最终又闹了个不欢而散,知道真相后的萧建国跟周娟大打一场,周娟委屈得当场收拾东西就回了娘家,好几天也没回来。

    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所以谁也没提出去叫她。

    甭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坑自家人是事实,如果不是宋恩礼运气好躲过一劫,只怕早就被划为黑五类开始无休无止的批斗生涯。

    萧和平觉得很对不起凭白受冤屈的小媳妇,宋恩礼反过来安慰他,“任何事情都有好和坏的一面,就比如这事,如果没有人举报我,贺卫东也不会陪他爹到咱们家,你就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不对?”

    本来她想说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想想这种敏感的语句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还是少说为妙。

    至于萧小松,就算真的是他说的又能如何?

    打一顿骂一顿,总不见得把孩子杀了吧。

    反正事情到这个地步大家心里都有数,她也就当是买个教训,斗米恩升米仇,以后多注意着点就是。

    斗米恩升米仇。

    这个道理王秀英也知道,所以她在宋恩礼的劝说下打消了分家的念头后,另外又做了个决定。

    宋恩礼以后再带东西回来一律拿他们自己那小院去,这个家以前咋吃以后还是咋吃,还有萧和平的工资,以后直接寄给他媳妇,也省得某些人成天盯着!

    都把人坑那样了,萧家人哪还好意思反对,纵使有不情愿的,也只能忍着,因为王秀英只是通知他们,压根没有要跟他们商量的意思。

    萧和平倒是很痛快的同意了,他早就听说宋恩礼卖珍珠项链补贴家用的事,知道她不会亏待自己爹娘,对她是一千一百个放心。

    于是乎,天天飘着肉香味的萧家一夜间回到解放前,又过起了吃糠咽菜的日子。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搬新家

    天放晴后,宋恩礼照常到地里头开工。

    拿着小红本和铅笔巡视一圈,默默在刘芬芳的名字后面又打了个叉。

    自从那天这事出了后,刘芬芳就成了全大队的笑话,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贺卫东又是公社书记的儿子,可不就传得整个公社都知道了,个个都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说,贺卫东的媳妇还特地从县上赶回来到刘家大闹一通,说她勾·引她男人,把她衣裳都给撕了。

    刘芬芳这脸皮就是再厚也架不住这么被人糟践,一时间想不开就给憋病了,在家一躺就是好些天。

    其实关于写举报信的人,社员们是有猜测的,大队里跟宋恩礼不对付的就那么几个,不往她们头上想都难。

    甚至还有人私底下来问过宋恩礼,当然宋恩礼也只能说自己不知道。

    这事如果真被捅出去最后难看的绝对不会是别人,而是生养了个白眼狼的萧建国。

    周娟和萧小松虽然讨人厌,但萧建国可是个十成十的好哥哥,宋恩礼并不想他被人戳脊梁骨。

    打从五一过后,天就逐渐逐渐热起来,特别这场春雨后,中午下地时哔叽布的罩衫已经有点穿不住,她数好人数后赶紧躲回了常呆的树荫底下,卷起袖子直扇风。

    社员大部分没有春秋天的衣裳,一眼望过去全是破棉衣,看着就挺热。

    宋恩礼愈发觉得口干舌燥,正准备回家喝口凉水,远远看见萧小栓打田垄上跑过来。

    “小婶婶!”

    “咋了这是,着急忙火的。”

    “大伯娘和小松哥哥回来了!”他看看两旁地里的人,趴到她耳边悄咪咪道。

    宋恩礼皱了皱眉。

    不过随即想想也是。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多一个人可就多一张嘴,自家都吃不饱饭了,干啥还要再留俩吃干饭的?

    不用说,肯定是周娟娘家开始撵人了。

    “没事。”她把萧小栓拉到身边的大石条上坐下,从口袋里抓了把瓜子给他,“你四叔把小院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这两天我就搬过去,到时候你来小婶婶家吃饭,小婶婶给你做好吃的。”

    “诶!”瓜子花生啥的都是能榨油的东西,精贵的很,平时很少见到,就是见到也吃不起,萧小栓宝贝揣进兜里,生怕掉一颗。

    “小婶婶你哪儿来的瓜子?”

    “别人给的。”拆了一包大好大难道她会说?

    “小婶婶真好。”

    “我也觉得我挺好。”

    宋恩礼看看四下没人,又摸了颗巧克力出来塞萧小栓嘴里,小家伙对这个好吃的味道已经不再陌生,两人头挨头笑得狡黠。

    “干啥呢你,笑得像只狐狸。”正美呢,萧和平推着自行车过来把她召唤回现实。

    宋恩礼捂着萧小栓的嘴,瞪他,“不好好在家捯饬小院,骑车上哪儿野去了?”

    一下子看到他挂在车龙头上的军用水壶,忙抢过来,“好哇你,翻我衣柜,这是我的!”

    这水壶她宝贝着呢,自己都没舍得用,这家伙倒好!

    “你不渴?”萧和平问她。

    “渴啊。”地里的碗是公用的,每天晾上那么一大壶白开,谁渴了谁喝,她渴得要死这不正准备回家喝水。

    宋恩礼拎着军用水壶觉得有分量,打开后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突然瞪大眼睛,砸吧两下,“甜的。”

    还是水果味的,还有小颗小颗的水果粒!

    “水果罐头!你买的?”

    “还能是我抢的?”萧和平没告诉她那里面的果粒都是他从罐头里拿出来亲手切的,从布袋里掏出一只四方的绒面盒子递给她,“你看看喜欢不,我让战友从沪市捎的,才寄到。”

    深灰色的盒身看上去很是精致,宋恩礼一眼就看到绒盒上印着的金色梅花图案,以及“TITONI”的英文字母,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只梅花女表!

    她“啪”一下合上盖,塞回布袋里,把军用水壶往脖子上一挂,“小栓你帮我在这儿看会儿,要是别人问起来就说我上茅厕去了”

    普通的国产表都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更别提这种怎么着也得好几百的进口表,要是被得红眼病的人看到,估计又该无风起波澜。

    宋恩礼走得老快,萧和平还以为她生气了,忙跟上去。

    其实这表他上次回部队就让战友帮带了,只是对方才有空买了寄过来,他本来以为能用这玩意儿弥补下在他家受委屈的小媳妇,可看样子小媳妇并不高兴,他有点慌。

    两人没回萧家,直接去了自己个儿的小院。

    院门一关,宋恩礼跟欢脱的小雀似的往他怀里扑,“我好喜欢啊!”

    艾玛……

    差点没把他吓死!

    萧和平觉得自己浑身的神经快要在那瞬间绷断,抱着她偷偷长舒了口气。

    “喜欢就好。”

    “你给我戴上。”宋恩礼把手伸过去,萧和平积极得不得了,戴上后还不忘撸起自己左手的袖子朝她晃晃。

    他原先就有块梅花表,所以特地让战友帮着找块差不多的,不仔细看还真像是一对儿。

    宋恩礼跟他比了又比,过足了瘾后又摘下来放回表盒里。

    “你摘了干啥?”萧和平不解的看着她把表盒用布袋包了包,锁到炕柜里。

    “这么扎眼的东西当然是收着以后去省城带呐,免得谁看见又嫉妒上,再被人坑一把我可吃不消。”后一句是实话,前一句是随口说说的。

    可她这随口说说的话听到萧和平的耳朵里却俨然是个承诺。

    敢情媳妇都已经想好要随军去省城,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快就会跟他结婚?

    实在是宋恩礼看不到他的心理活动,否则又该嘲笑他是结婚狂。

    “对了,大嫂回来了。”宋恩礼有意无意提了句。

    萧和平便道:“那咱晚上搬过来吧,先把家里的铺盖抱上。”

    他这两天一直在加班加点的翻修小院,新火炕和灶间都已经搭好,院墙也已经加高,并在石木匠的指点下弄到一批水曲柳的旧家具,都是以前地主家流出来的东西,他花了整整一夜才把上面的花纹全磨平,虽然难看了点,但将就着还能用,其实蛮多打不起家具的人都是用的这个法子,而且他媳妇似乎还很喜欢。

    只是因为凑不够棉花票,新家还没有铺盖。

    宋恩礼表示同意,“那你先回家,我去回地里。”

    “等等。”萧和平把脸凑过去。

    几天亲密无间的温存早已让他从最初那个握个手都要脸红半天的老实人变成了现在动不动就上下其手老流·氓,进步之神速连宋恩礼这个几十年后人都不得不佩服。

    “闭上眼。”

    萧和平立马老老实实闭上。

    宋恩礼把脸凑过去,仔细盯着他那两扇又浓又黑的长睫毛,突然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不要脸。”她转身跑得飞快。

    萧和平伸出手摸摸自己被掐的脸颊,傻兮兮的笑了。

    有媳妇的感觉真好。

    正如宋恩礼所料想的那样,周娟是被娘家给撵回来的。

    她娘家本来就不宽裕,老娘又偏心几个儿子,如果不是她大嫂看在她带回去的那瓶雪花膏的份上,压根就不能留她。

    周娟本来还指望萧建国能心软回去叫她,毕竟这么多年夫妻,谁知道萧建国这回是铁了心要给她一个教训,这么多天愣是一点动静没有。

    不过就算娘家不撵她,她自己也快待不下去,连吃几天用玉米芯子磨粉做的粥,拉屎都嫌别扭,早巴不得回萧家天天好吃好喝。

    当然,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个。

    早在姥姥家时,萧小松就天天叫唤着要回家。

    只是很可惜,王秀英成功的让这娘儿俩失望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回部队

    知道老儿子要搬出去,王秀英早早的就把宋恩礼带回来的细粮全都给她送去了小院,就连野猪肉也给她腌成了咸肉,至于没法处理的猪下水和猪头肉,她干脆一顿做了,叫家人吃了个精光。

    这会儿的饭桌上,除了碴子粥和糠菜团子,就只剩下一碗已经开始发黑的老咸菜。

    周娟懵了。

    萧小松把碗往前面一推,握着筷子愤怒的直戳桌板,“奶,我要吃馍馍,四婶前几天不是弄回来很多野猪肉吗,为啥不做!”

    王秀英真恨不得一脚把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踹死,又怕再把自己给气着,忍了又忍,对宋恩礼道:“你俩吃好就回屋收拾东西早点搬过去,免得天黑看不见道儿。”

    左右小院里有粮,也省得这俩小的跟着吃糠咽菜。

    “诶。”宋恩礼迫不及待放下碗。

    她倒是没所谓吃啥,可她的小鸽子是十足十的肉食动物,叫他吃这个还真是为难他。

    “等会儿我给你包饺子吃。”她在萧和平耳边低声道。

    后者立马不吃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王秀英还特意叮嘱他们一定要把自己那屋的衣柜和门锁上。

    萧和平力气大,一手夹着铺盖一手拎着两人的日需品,宋恩礼则抱着一只装满水果零食的包袱。

    天黑看不见道儿,天还没黑也不好,农村人习惯天热的时候端着饭碗到门口吃,外面比屋里亮堂而且还能跟左邻右舍的话家常。

    两人刚从萧家出来,就被几个扎堆吃饭的老婶子小媳妇给围住了。

    “红旗你俩这是搬家呢?”别看宋恩礼刚来的时候挺遭人嫌弃,现在她的受欢迎程度可比萧和平要高得多。

    而且谁都知道萧家老四是个闷葫芦,谁还能主动跟个闷葫芦去说话不成?

    八竿子也打不出个屁来。

    “嗯呢,先搬过去给那屋住点人气出来。”宋恩礼笑嘻嘻的抱着包袱挤在她们中间,“对了,我后天要去县上喝朋友的喜酒,你们有啥要捎的,到时候我一起给你们带回来。”

    “那敢情好!”

    女人们听说她要去县城,马上七嘴八舌的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报给她。

    她们平时忙着农活,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县上,也舍不得那点工分,宋恩礼愿意帮带,那真是再好不过。

    其实无非就是谁家女婿拿了张二两的糖票来,又或者谁家存了张一两的油票,因为大部分社员根本见不着这些票,所以这两样东西公社供销社一直不供应,如果偶尔侥幸得了,就得去县城买。

    宋恩礼打发了萧和平先走,自己留着等女人们回家翻箱底。

    最后回家一看,出来这个票那个票和一堆一分五分的散钱,还多出团略微发黄的棉纱布。

    “萧和平,你刚才有听到谁叫我买棉纱的吗?”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这团棉纱到底咋回事,跑到屋外问萧和平。

    萧和平已经铺好铺盖,正在后院给刚播种上的菜地浇水。

    “有人叫你带油吗?”

    “有啊,吴婶,呀!忘叫吴婶拿油瓶了!”宋恩礼想起这茬,急急忙忙往外走。

    萧和平赶紧把她拉住,“哪有啥油瓶,再说就这一两油瓶底一糊倒都倒不出来,这团棉纱就是吴婶给你用来打油的。”

    “……”这,这也行?

    她握着棉纱布左看右看也没看明白这玩意儿到底怎么打油,就这样淋上去?

    那回头她怎么拿回来?

    “吴婶好歹也给个碗呀!”

    “她现在把碗给你们了他们家咋吃饭?笨蛋。”萧和平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宋恩礼哎呦一声捂住,顺便白了他一眼。

    “好些社员家里都没有多余的碗,有的甚至两个人用一个,估计得等后天早上咱去县城的时候吴婶才能把碗给你送来。”

    宋恩礼没理会什么碗不碗,将棉纱往兜里一揣,撅着嘴回房,还不停碎碎念,“萧和平你打我了,萧和平你死定了。”

    萧和平被她给念得心里发毛,丢下葫芦瓢追着她进门,“媳妇我逗你玩的。”

    她回头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顿时有种恶作剧得逞般的窃喜,一下攀住他脖子跳到他怀里,鼻尖贴着鼻尖,嘴唇有意无意在他唇上蹭,“我也是逗你玩的。”

    “媳妇……”

    “嗯?”

    “媳妇咱睡觉吧。”萧和平抱着她,顺势就往炕上压,饭也顾不得吃。

    宋恩礼很享受他的吻他的抚摩,可同时又觉得心疼他。

    每天这样憋着,不说有多难耐,就那玩意儿迟早得憋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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