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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采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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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言离开了,但是他对我的影响,会长存于我的生命,这比任何实际形式都重要。
“微微——”
不知何时,陆子煜来到我身边,轻轻的叫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抬手擦了脸颊上的泪痕,转移话题似的问他:“好香,晚饭吃什么?”
我起身欲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陆子煜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神色有些凄楚。他的手掌心贴在我的面颊,用大拇指腹轻轻替我擦去泪痕,捧着我的脸,低声劝我:“微微,很多事情,关键是在于自己的心态。这个世界是你想法的投射,如果你愿意积极面对,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眸光湿润,偏过头去不看他,说:“对不起。”
陆子煜叹了口气,抬手替我整理了额前散落的刘海,唇角的笑容有些悒郁:“吃饭吧。”
我摇摇头,自暴自弃道:“我不想吃。”
我转身欲走。
他有些生气了,叫我一句:“微微——”
我情绪颓败,说:“你别管我了。”
他皱眉,胸膛起伏了下,终于使出杀手锏:“顾嘉言肯定也不会想到,他的爱,竟然会弄疯了你。”
空气陷入瞬间的静默。
我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动弹。我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我也知道说出这句话对他来说是怎样的艰难。
顾嘉言对我的爱是双刃剑。
而我对他的感情很难以用理智去抑制,也很难恰如其分的表达,更没有办法缓释。
我不想示弱,冷淡了口气,说:“这不用你管。”
陆子煜被我气的没办法,声音疲倦,也许打定主意戳破我心中那块隐秘的伤痕,又继续说道:“顾嘉言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受不了,情绪激动的转身道:“不许你提他。”
陆子煜不依不饶,说:“因为遗憾才会念念不忘,不断回味。”
我立刻否认:“不是!”
陆子煜走近我身边,握住我的一只手,说:“微微,忘了他吧。”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视线是模糊的,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摇摇头说:“不行,我不能忘了他,我不能开始新的生活,我再也不能爱上别人了。”
陆子煜敞开怀抱,揽着我的肩膀将我拥入怀中。
我立刻被纯粹的男性气息和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清冽干净的草木芬芳包围。他抚摸着我的后颈,一遍遍的伏在我耳边说:“微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爱是影响(3)
3。我的作息渐渐规律起来。
我在台湾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春寒料峭到初夏时分,这里的气候宜人,不用厚重的衣服就能抵御偶尔台风带来的寒冷。
大部分的时光都是我一个人度过。我很少宅在家里,几乎每天都要出门,大乐/透交给隔壁女主人照料,她的孙女刚刚入读国小,非常喜欢跟大乐/透玩。我有时候会开陆子煜的车子,沿着海边的公路一路走,碰到别致的食铺和难得的风景就停下来拍几张照片。
如果晚上来不及回去,偶尔外宿,我会给陆子煜的手机发一条短信,他也不是很过问。
我们都重新找回生活的平衡点,谁也不愿意轻易打破。
我的作息渐渐规律起来。
早晨锻炼的时候,我会顺手带一包猫吃的饲料,到附近公园的树丛中喵呜喵呜的唤猫。不见猫,就在固定的喂食地点放一把猫粮和清水。下午有时候也出去,附近有一条旧书街,为了吸引游客,装修风格十分文艺清新,我偶尔会买一杯咖啡坐在路旁露天的卡座看一会儿书。如果不下雨,傍晚我会出去遛狗,沿着海边一直走一直走。
我并没有因为心情低落而养成酗酒的习惯,甚至很少去酒吧。
陆子煜一直对我很放心。
他投其所好,有时候会带我去跟戴致远夫妇二人打网球。
我很久没有下场,重新握着拍子的感觉竟然很不错,一连杀了对方好几个球。戴致远的新婚妻子性格十分开朗,挥手示意暂停,换了陆子煜他们二人对战。
我们坐在场下的圆桌前。
她喝一口水,说:“天,你简直就是第二个莎拉波娃。”
“说笑了。”
我放下球拍,用毛巾擦了额上的汗水。
不知为何,我一直对她心有芥蒂,很排斥与她深交。我潜意识里总是固执的认为,一个人一生只能守着一段感情过活,忘却似乎就意味着背叛。
她看我的情绪不高,劝我说:“Aaron一直很担心你。”
我有些诧异,按道理来说,她这样快乐,应该是不完全了解戴致远过去曾付出的那段深沉的感情,但是言下之意,她似乎很清楚。
我没有作声。
她笑了笑,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说:“没错,我的确很清楚Evan之前是因为什么而踌躇不前。但是,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他的过去,他的经历,他曾付出的感情都是构成他这个人的元素。Evan曾经拒绝过我很多次,他说,他再也不会爱了。可是你看,他现在跟我在一起,他很开心。这就够了。”
她换位的开解让我心中好受很多。
但是,我很难从过去走出来,顾嘉言对我的影响已经深入植根与我的骨血与灵魂之中,我根本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陆子煜的工作很忙,经常不在。但是隔段时间,就会回来休息几天。
有一次,我接了一单台北的工作。结束之后,我谢绝了主办方的挽留,乘台铁回到垦丁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我在深夜营业的食铺买了一小盒寿司,又在自动贩售机前拿出一杯热的乌龙茶来。回到家的时候,陆子煜正坐在楼下玻璃房的书桌前画图。
见到我,他的眸光蓦地一暖,声音低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我脱掉外套,说:“忙完工作之后,我看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车,就回来了。”
陆子煜的目光停在我手中的纸袋上。
我连忙说:“你吃饭了吗?”
他倚靠在玄关的案前,笑着摇摇头,“还没。”
我拿出那杯乌龙茶,掀开盖子凑到他嘴边,“你先喝一口这个,是热的。我还买了一盒寿司,但是你胃不好,吃不了冷食。我去厨房帮你煮碗面。”
陆子煜眸光柔软,低下头,直接就着我的手抬起杯子底部喝了一小口。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有点尴尬。
我转身往厨房走。
陆子煜忽然伸手握着我的手,说:“我来煮,你去换件衣服休息一下。”
我去二楼卧室换了件柔软的家居服下来,倚着厨房的门框,看陆子煜正在把面条放入沸腾的锅子里,依旧是长身玉立,人很清瘦。
我想起一年多以前,我们重逢。
他几乎对厨房事务一窍不通。
如今,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他亲自下厨煮一碗鱼丸细面给我吃,洁白的面条上面有两只雕了花的香菇顶。我接过筷子,挑着面条吃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我抬头问他:“你怎么不吃?”
陆子煜下意识的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又停顿了动作,搁在桌子上,说:“我不饿。”
我皱皱眉,“什么时候开始抽烟?“
他看着我,毫不躲避我的目光,眼中有深深缠绕的柔静,沉吟片刻,说:“大概是大半年前,我没有烟瘾,有时候需要晚上赶工作进度,用来提神的。”
饭后,我在厨房收拾了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陆子煜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台灯的光是橘黄色的,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暧昧的阴影。他的手指屈起搭在大腿上,额上有可疑的薄汗,脖颈歪着靠在亚麻色的抱枕上,眼睫下青影沉沉,倦色难掩。
我没有叫醒他。
我拿到遥控器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去房间拿了一床毛毯出来搭在他的膝上。
陆子煜被我的动作吵醒,撑起身体,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掌心搓了搓额头,跟我说:“我刚才睡着了?”
我坐在他身边,替他掩实了身上的毛毯,说:“你发烧了。”
他的鼻音浓重,手指抵着一侧太阳穴,声音低沉嘶哑,“怪不得,一直头痛。”
我问他:“是着凉了吗?”
他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从重庆飞北京转机到洛杉矶,又在新加坡转机回来,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睡。”
我劝他:“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陆子煜的笑容很虚浮,说:“也不是只为了赚钱。有时候是因为,我不知道除了工作,还能用什么来填满自己的生活。”
我的眼睛一酸,说:“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
陆子煜侧过脸,抬手用手背蹭了蹭我的脸颊,有些好笑的说:“你说什么呢,是我一直不肯放手。如果非要道歉,那也应该是我才对。”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汗湿,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乎很不好意思,沉默着笑了一会儿才跟我说:“微微,我托人买到了过几天两张台北小巨蛋的演唱会的VIP票。你还记得吗,我们读书的时候说过会一起去听他的演唱会的。”
我起身去洗手间,捞了条冰毛巾敷上他的额头。
他病体虚弱,没有说话,只握握我的手指,表示谢意。
我的胸口搐痛。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治愈的过程更美,奈何你们都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之中,再不肯吭声支持我~~
☆、爱是影响(4)
4.此时此刻,我觉得死比生容易。
陆子煜停下手头的工作,休息了几日。
他的身体状况基本好转之后,我们一起进行了一场短途旅行。
从垦丁出发,沿着海岸线自驾环岛。这里的公路很好,一侧是澎湃的太平洋海面,碧蓝的海水,雪白的泡沫,海岸线开阔,让人心情无比舒畅。天气好的傍晚时分,海天一线的尽头处,夕阳映衬着晚霞,美的不可思议。大多数时候,我都很沉默,累了就窝在座位上睡一会,兴致起了就听着车载电台的音乐跟着哼几句。
望着车窗外面的天空树影,会觉得心中很安静到空茫。
陆子煜做任何事的计划性都极强,旅行也不例外。一路的吃食住宿和需要徒步观赏的景色都安排的十分妥帖。他是那种人,从不夸口描绘未来生活的蓝图,也不轻易许诺生活的愿景,只是用实际的付出默默的等待。
到淡水附近的海边时,恰好是傍晚,天上下起小雨来。
我们在一间很有名的小馆子吃饭,茶上来了。
是我特意点的香茅煮姜。
茶壶蒸腾起的浮薄白烟跟玻璃窗外灯光掩映的雨点交相辉映,迷离了陆子煜精致美好的眉目。我执壶给他面前的瓷杯添了茶,说:“冬吃萝卜夏吃姜,香茅的药用效果也很好。你最近总是头痛,这个很对症。”
陆子煜笑笑,多喝了几口,向我道谢。
等菜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男孩子坐在屋檐外马路牙子上弹吉他唱歌,一首接一首。陆子煜看我饶有兴致,开玩笑说:“读高中的时候,我也想过当一名流浪歌手。说不定还能出唱片呢。”
我被他逗笑,点头附和道:“对,你当时吉他弹的很好。”
他似乎有点惊喜,脱口而出:“你还记得?”
他从未求证我是不是已经从过去那场病痛中痊愈,是不是已经记起跟他之间那些曾经被我遗失的过往。
我心中酸涩,应声:“嗯,我记得的。”
我记得的。
尤其是最近,因为陆子煜长久的陪伴,很多与他之间过往的轮廓都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雨停了,海边的夜,静悄悄的,海潮声,松涛声,不绝于耳。
陆子煜牵着我的手,沿着绵绵密密的沙滩走了一段路。身后公路另一侧霓虹烁闪,有人在唱露天的KTV,广岛之恋,浑厚的嗓音和着缠绵的女声,别有一番风情。
我们找了个位置,并肩坐了下来,海风拂面。
又是一个夏天了。
陆子煜看着我的眼神亮亮的,心情不错的样子,说:“唱歌的是一对从重庆过来玩的新婚夫妻。我们刚才闲聊了几句。”
我有些惊讶,“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两位?我看他们年纪好像都不大,女生才刚满二十吧?”
陆子煜笑笑,说:“嗯,还在念大学呢。”
他又加一句:“人生毕竟苦短,要抓紧能在一起的时间。”
我沉默了下,说:“书上说,女人最想结婚的年纪是二十六岁,过了二十五的坎,摒弃了最开始幼稚的想法,想选择最简单最接近自己的方式来找一个人共同生活。我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
陆子煜皱皱眉,说:“微微,我希望你的婚姻是因为爱,而不是将就。”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人生需要将就的东西太多了,将就工作,将就生活,将就一餐饭,这世上,有多少人的婚姻不是因为向现实妥协而将就结合的?”
陆子煜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还是低声劝我,“微微,不要消极。”
我知道是自己失言,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陆子煜手机上有新邮件到达的提示音。他需要回到路对面的我们下榻的酒店房间去忙工作,我没有跟他一起回去,一个人继续在户外沙滩上坐着吹海风。
陆子煜说:“我要去房间回个重要的电话,待会出来接你。”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
他站起来,用手掌心轻轻揉了揉我额前的蓬乱的刘海,又笑着说一句:“我一会儿出来接你回去。”
我只好点点头。
陆子煜转身离开。
我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前几日还在发烧,终日陷在高强度的工作之中,却为了调整好我的情绪,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
我出声叫住他,“子煜——”
他穿一件柔软的亚麻色衬衫,舒适熨帖的长裤,黑色头发,白皙脸孔,依旧是长身玉立的样子,背后是次第亮起小灯的一排排民宿和旅馆的楼房。
有些人身上有天生的光彩,即使岁月黯淡,也让人难以忘怀。
陆子煜被我突然难舍的情绪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笑着再次向我挥了挥手,一边倒退着往后走。我有些浑浑噩噩,眼睛中漫上的泪光渐渐模糊了他的身影,我勉强笑一笑,也冲他挥手,低下头喃喃说声,“再见。”
我独自一个人往人烟稀少的另一侧沙滩上走过去。
身后民宿的院落中似乎有情侣在做告白的仪式,这座小城承载了多少异乡客的爱情。一时半刻之间,不间断燃放的焰火在天空中绽放开宝光华丽的光圈,满目照耀内心惊动,却无关痛痒。
我发觉我渐渐忘记了顾嘉言。
有人说,所有的感情都经不起岁月的折堕和时间的洗礼。
或许吧。
我开始忘记一些事情,就像是,过去的伤痛逐渐淡去了,这一度让我很自责,因为这就像……就像再一次失去顾嘉言一样。所以有时候,我甚至会强迫自己一遍遍回忆起他的眉眼,他对我说过的话,他为我做过的事,和他曾经在我身上付出的爱。
我知道,这样对陆子煜不公平。
顾嘉言的离开,像是一下子把我生命的钟表拨慢了。
我的人生化为空骸,我不想那么快的走出来,或许是因为曾经失去过,才更能懂得应该珍惜。我心底其实能理解陆子煜。面对痛苦嚎啕大哭是因为悲痛,但沉默坐着自我消化的人并不意味着就不痛苦,他甚至连安慰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但我就是知道,这是他爱人的方式。
不知从何时,我开始无可救药的想结束这样的纠结。
弗洛伊德说,人天生具有建设性的、生的本能和毁灭性的、死的本能,当人生的本能不能得到实现时,就会反而走向毁灭。
此时此刻,我觉得死比生容易。
我把鞋子留在了沙滩上。
小山羊皮的平跟圆头芭蕾舞鞋的样式的鞋子,当季新款,陆子煜买给我的。
我觉得对不起他。
我一步一步的走进深海之中,海浪翻滚着雪白的浪花拍打着蓝黑色的礁石,月光如银辉一般照亮海面,冰冷的海水渐渐淹没过我的膝盖,我的腰部。
死亡究竟是什么?
其实,我曾经偷偷翻看过许多濒死体验的视频,查阅过关于灵魂关于轮回的报道和资料。我想知道顾嘉言曾经经历的那段路是什么样的,想知道他有没有恐惧,会不会觉得解脱,能不能到达清净的世界。
顾嘉言离开后的一年零五个月的时间。
我很努力的尝试从那片爱的阴影之中走出来,我没有重新回到过重庆,没有去看过他的墓碑,甚至不愿意提及他走的那个日期。我一直都在一天一天的熬,一分一秒的消耗,每天看日历上的数字增加一天,就像是完成了一道功课。
我想为自己找到一个出口,我以为我能做到。
从前很想试着走进宗教信仰,可是我够不到,没办法让自己相信。
冰冷咸湿的海水淹没我的脖颈,从四面八万的灌入我的鼻孔,我的口腔。
万籁俱静,世界空茫。
彼岸之美在于彼岸之无渡。
《无量寿经》中有云,人于浮世,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我想起无数旧事,在所有感官被海水完全淹没而失去感觉的那个瞬间。
我想起那个站在南坪药房一排樟木制的柜台前,穿着白大褂给人抓药看诊的顾嘉言。
我想起他生命最后的那段时间。我曾经无数次的见到他伏在枕上,额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胸口疼的半日不敢动弹,他只是隐忍疼痛惯了,又丝毫不愿意让身边人担心,只闭了眼微微喘息,脸色惨白如纸,始终默然无声。
我不敢待在那里,我坐在医院走廊哭了大半个下午。
顾嘉言在病房中声音虚浮的叫我,“微微——”
我用手背抹干净眼泪走进去。
我拿掉覆在他脸上的氧气面罩,握着他的手,答应他,会重新拾起勇气,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答应过他的。
而如今,我将葬身这太平洋深处。
我想起那年在必胜客,我遗忘了的那条围巾。
我想起许多年前的某个夏天,我跟陆子煜去郊外写生,他为了不让我入水,手臂上被尖锐的石头边缘划开一道终生难愈的伤口。
我想起造化弄人,我想起我曾经的遗忘,我们的重逢。
那些最初的爱,最好的爱。
再见了,陆子煜。
此生情深缘浅,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们还能再相遇,我希望我可以付出全心全意的爱情,来回报你对我付出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对不住。
如果我就此打上END的标签,会不会被拍死?
☆、自我觉醒(1)
1。人是求生的,不是求死的。
我恍惚陷入了长久的混沌之中。
好像梦中出现了许多次的样子。山城多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顾嘉言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我握着他细瘦的手指,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温凉的触感,带着清冷的草木芬芳。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我觉得我再也不能心甘情愿的为爱付出自己的所有了。”
他温柔一笑,说:“能让人付出一切的那种激烈的感情是因为爱,平淡相伴的感情更是因为爱。每个人离开这个世界时,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一定是最爱,但却肯定是照顾并且有恩于他的人。”
我摇摇头,哭着跟他说:“生活有太多不能掌控的事情,我觉得活着很痛苦。”
他默然的看着我,没有作声。
我咬着嘴唇,神色痛楚。
顾嘉言无可奈何,只好说:“微微,人是求生的,不是求死的。
我的眼泪不断的流,几乎什么都听不进去。
顾嘉言松开我的手,转身离开。他没有打伞,独自沿着湿漉漉的山道,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无论我在背后怎么呼喊,怎么追赶,他始终没有回头。
人是求生的,不是求死的。
我觉得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有许多忽然倒塌的巨大石块沉甸甸的压在我的胸口。我的喉咙被堵住,完全说不出话来。直到,舌尖传来一点咸涩的味道,四肢百骸重新回归神经控制,喉头呛咳出一口海水。
我心中惶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夜色中的沙滩上。
陆子煜浑身湿透,虚脱一样说不出话来。发觉我醒过来,也只是松口气,把我搂在怀中,双臂越收越紧。
我张了张嘴,想要跟他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子煜想抱着我站起来,又似乎因为用尽了所有力气,完全脱力似的跪倒在地。他没有办法,只是扶着我的脑袋重复叫了我好几遍:“微微,微微,微微……”
我能感觉他瘦削突兀的肩胛骨微微的颤抖着,眸光中水汽浓重。他的手抚摸上我的额头,手指习惯性穿过我的头发,替我整理干净,将我按在胸口。
我再也忍不住,窝在他的怀中开始痛哭起来。
仿佛这么多天的折磨有了发泄的出口一样,我开始放肆的哭,嚎啕大哭,涕泗横流,无法停止,根本不能停止,哭的像个疯子一样,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好过一点。
陆子煜被我这样突兀的举动吓到,竟然有了些惶惶然,偏过头去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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