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世鬼王女魔:妖临天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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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水晶映着一人，他顺着声源而来，呼吸有些紊乱，额头上有一层薄汗，手掌上还有被水晶划伤的伤痕。

三人鼎足而立。

穹影看了夜宸一遍，秀眉轻蹙，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腹部上，这一眼，深邃得很，仿佛要把他的衣服看透。

夜宸神色一僵，他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缓缓地低声说道：“它还在。”

“跟我走。”穹影忽然执起夜宸的手。

话音未落，一阵风拂过，她已经带着夜宸消失了。

巫玥的后背一片血色，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强迫她留下，还是放她走？

每一次的最终，他都选择了后者，始终是狠不下这个心，或许是怕她会讨厌自己，所以宁可放她走。

665。闯光明殿05

壕沟上的双方仍在对峙。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一轮缺月高挂在山峰之间。

巫玥独自回来，神色怅然，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不见她和夜宸，估计她还在森林里，或许已经离开了青鸣城。

倾君等人见巫玥一人回来，心中不由得一紧，准备严阵以待。

“我家主人呢？”无心美目冷酷，杀意横秋。

“她走了，带走了夜宸，你们也走吧。”巫玥不多看一眼，声音里多了几分惆怅和沙哑。

无心等人顿了顿，眼中纷纷有狐疑和探究，对巫玥的话将信将疑。

慕枫气得不轻，怒视着巫玥，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巫玥摇了摇头，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对慕枫耳语了几句。

慕枫听后，脸色微变，对巫玥的话也是将信将疑，巫玥虽说夜宸不是赤色之莲，估计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我家主人去哪里了？”无心问道。

“不知道，也许已经离开了青鸣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巫玥心中忧虑万千，无意理会这几人。

“你们光明殿会如此轻易放了夜宸么？”无心冷声讥讽，光明殿设法带走了夜宸，她甚至怀疑是光明殿为了引主人来这里。

“先前是我殿有错在先，夜宸不是我殿所要之人，老夫错抓了夜宸，现在误会解开了，自然会放人。”

慕枫发话了，他的威望和威信比巫玥高得多，起码能让景傲等人降低了几分敌意。

“你们光明殿向来都满口谎言！”倾君可不领情，谁的话他也不相信，既然光明殿已经放了人，为什么她不回来？

就在两方即将剑拔弩张的时候，气氛忽然有些异常。

慕枫和巫玥突然看着对面的山峰之上。

巫玥神色黯然，山峰之上的人，即使她背对着月色，看不清她的容貌，她那样的存在，永远都是如此的瞩目，不容忽视，天生的王者。

而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人，大概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人。

无心等人见了慕枫和巫玥的异动，纷纷回头，抬首往身后的山峰上一看。

巍峨的山峰之上，二人迎风而立，衣袂飘飘，身后那一轮缺月仿佛成了陪衬。

这样的仰视，不禁让人产生错觉，她天生如此，高不可触，俯视一切。

倾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她回来了，他却高兴不起来，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夜宸。

“穹影，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巫玥看着她，神色忽明忽暗。他发现了她的秘密，他还以为她会逃之夭夭。

“我像如此胆小之人么？”穹影回道，那么的不可一世，狂狷肆意。

“不像，你还会再来看望我么？”纵使他知道是异想天开，她从没来过看望他，以前不会，此刻不是，以后更不可能。

“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穹影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纯粹希望你会来，别无他意。”巫玥看着她，不管她是谁，还是什么赤色之莲，他都不想与她为敌。

666。闯光明殿06

穹影没有回话，不可置否，只道：“如此，就此告辞。”

话毕，便和夜宸转身离去，消失在月色之下。

“……再见。”巫玥缓缓说出两个字，大概会很久很久才会再见面，甚至不会再见。

无心等人追随穹影而去，顿时，山峰之下空无一人，仿佛没有出现过。

巫玥还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对面山峰的夜色，她不会再来了。

“巫玥，寒月穹影才是身带赤色之莲。”慕枫皱着花白的眉头，隐隐猜出了几分。

夜宸不是，那么绝对是寒月穹影。

起初看夜宸这年轻人的眼睛，沉寂平静，无欲无求，加之这十天的观察，他虽然焦急，却无半点暴戾之举，有恒心，没有半点野心，如此沉寂安稳的人，魔障也缠不了他身。

而寒月穹影这女子，年纪轻轻就满身戾气，仿佛历经过无数的杀戮，执迷不悟，心术不正，魔障缠身。

巫玥沉默不语，什么事都瞒不过慕枫这老头。

“你这般护她，就去吧，我不管了。”慕枫叹息一声，他活了上百岁，早就不该理会红尘之事。如今反正他也拿寒月穹影没辙，不如让他们这些年轻人顺其自然，折腾而去。

巫玥一听，显然有些意外，还以为慕枫这老头会把小穹影带来光明殿，解除她身上的赤色之莲。

最可怕的是，赤色之莲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无解。

“上古言，赤色之莲者，魔障缠身，乃万世之妖。魔障不解，死后涅磐重生，苍生大乱。唯一解法，将其封印，等其自取灭亡。”慕枫反复地叮嘱。

“死后则涅磐重生，死了的人怎么会活过来？”巫玥喃喃道，当然不可能杀了小穹影来验证这句话！

“巫玥，你是光明殿之主，你比老夫更清楚。残页中是如此记载，我也不好说。但上千年以来，没人相信有赤色之莲，血带莲香，红莲业火的存在，如今却确确实实的存在。”慕枫踏上飞兽，往深渊下去，只剩下一句余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巫玥，切记。早去早回。”

“……我去了也没用，她都不理会我。”巫玥自言自语，一边想早日去找她，一边又忧心不知如何面对她。

对她狠不下心，但又无法不理会她，这太矛盾了。

这时已经到了深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穹影等人连夜离开了青鸣城，回金璃国而去。

“尊主，属下失责，请尊主恕罪。”彤云迫不及待地请罪，倘若她不是放了光明殿的人进城，倘若她提高几分警惕，兴许就不会被光明殿的人有机可乘。

就连光明殿的人劫走了夜宸，她也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初次失职，暂不惩罚，日后好自为之。”穹影淡道，若说失责，是她失责，她太大意了。

光明殿的人误以为夜宸身带赤色之莲。实质光明殿要带走的人是她，误抓了夜宸而已。

现在光明殿不会再找夜宸了，但绝对会找她。

667。闯光明殿07

倾君听此，心中不由自主地比较起来，那次绛雪因他而失职，即使他替绛雪解释了，她依旧重罚了绛雪。

荒唐的是，那次绛雪也不算失职，是他任性摆脱了绛雪，若说过错，绛雪半点过错也没有，他也毫发未损。

而此时，彤云何止失职？被光明殿的人劫走了夜宸，让她大动干戈地前往光明殿，她居然不责罚彤云？

看似是夜宸太无足轻重，无关紧要。但他总觉得恰恰相反。

“我能和你一起乘马车么？”倾君走到她跟前，微笑着问道。

“怎么了？”穹影看了看他，问道。

“没怎么，我只是想乘马车。”他只是想和她一起乘坐马车，即使回到以前那种飘忽不定的日子，他也不愿意被她推开。

“我以为你们都喜欢骑马。”穹影淡笑道。

“我不喜欢。”倾君连忙说道，他没有所谓喜欢或不喜欢，她大概不喜欢一切动物，也不会驯养幻兽，所以连带他也不喜欢，也不会驯养幻兽。

“那上车吧。”穹影说道。

倾君一笑，和她登上了马车。

至于骑马的其他人，纷纷看了马车一眼。

远离了青鸣城后，一行人不慢不紧地回到延城。

仅十天不见，夜宸的气息极好，完全看不出之前受过重伤，只有手掌上多了几道新的小伤痕。

众人不禁疑惑，难道夜宸在光明殿的待遇极好？

景傲在极度的好奇心之下问了夜宸：“慕枫说错抓了你，那么光明殿真正要抓的人是谁？”

当然，夜宸回答景傲的是沉默。

…………

七日之后，回到了行宫。

进了行宫的宫门，穹影看了众人一眼，意味深长。

众人被看得心中发麻，因为她极少看什么人，最多也就是漫不经心地略看一眼。

最后，穹影的目光停留在南宫辰和景傲身上：“该哪里去的就哪里去，不必跟着我，我不是东方紫涵。”

南宫辰愕然，心中愁绪万千，凌乱不堪，她是什么意思？是客套的话，还是变相让他们离开？

景傲的反应比南宫辰淡定得多，仿佛没有听到。若不是因为无心和景皓，他倒是不想跟着寒月穹影，她这样极端的人，注定不得安生，而他只求安稳一生。

语毕，穹影便走了，无心等人跟上，剩下南宫辰三人在宫门吹冷风。

“公子，你们回来了。”秋月一脸喜色地出来迎接。

“有什么事？”景皓毫无语调地问道，剑眉不可察觉地皱了皱。

秋月哑言，她没事，很高兴公子你们回来而已，应该是她问公子出了什么事？

景皓不见秋月说话，于是便走了。

秋月眼中的喜色渐渐黯淡下来，追上不是，干站着也不是。

“秋月，你怎么还在？不是让你回去朝阳城么？”景傲有几分严肃，秋月有些逾矩了。

“大公子，我、我担心你们……”秋月越说越小声，最后没了声音。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婢女，确实不该阳奉阴违。

“下不为例，现在你马上回去朝阳城。”景傲放缓了语气。

“大公子，我不想回去，你们现在回来了，我就不用回去了。”秋月鼓足了勇气说道。

景傲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话你问景皓吧，他让你回去，你就必需回去。”

秋月脸露难色，咬了咬唇：“是，谢过大公子。”

668。闯光明殿08

进了行宫里头，本应各自回去，但穹影没下命令，大家都默默地跟着。

“无心，倾君，回去。夜宸，跟我来。”穹影不用看身后的人，淡淡地吩咐，然后回寝宫去。

“是，主人。”无心只得停下脚步，低头应道。

倾君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直看着她走远，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宫殿里。

黄昏，彩衣早已在寝宫恭候，如往日般安排。

奢华而冷清的寝殿，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尘不染。

“尊主。”彩衣行礼问候，见了夜宸，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意料的是，夜宸一定会回来。意外的是，夜宸怎么会跟着尊主来寝宫？

“下去吧。”穹影越过殿门，进殿而去。

夜宸默默地跟着，心中有些恍惚，回来的这几天，她没召见他，也没问他什么。

临近夜幕，殿内有些昏暗。

“把灯点了。”穹影吩咐，一直往后殿走去，越过纱幕。

夜宸把所有灯都点了，殿内霎时明亮起来。

柔和的烛光稍微缓解了一下冷清的气氛。

“夜宸，过来。”

纱幕后传出她的声音。

夜宸疑惑地过去，越过纱幕，见她站在镜子前，镜子里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那么的飘渺，远不可触。

夜宸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并没有走近，止步，等候吩咐。

“过来。”穹影侧头看了看他，示意他过来。

于是，夜宸又疑惑地走近了一些，距离她还有两丈远处，止步。

“我很可怕么？”穹影眸光一沉，语气有些阴沉。

“不是。”夜宸连忙走到她身边。

他不会任何花言巧语的解释，回答她的话素来只有肯定和否定，和不知道，他极其的寡言。

镜子里映着二人的身影，挨得很近，他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镜里的她太瞩目了，而他太渺小了。

“夜宸，你没什么要说么？”穹影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温和起来。

“主人，对不起。”夜宸一开口就道歉，他担心她会生气，所以没有说要求惩罚，因为曾经她说过，惩罚他不喜欢用刑。

“以后不要跟我说这类的话，你没有错！”穹影的脸色又变了。

她向来都阴晴不定，偶然只要有极微的事情让她不满意，她都会生气。

她的脾性，和暴君无异，喜怒无常。

夜宸不再说话，担心言多必失，也不知该说什么，或许是在等她问什么。

“光明殿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我昏迷了许多天，醒来之后就一直被困在迷宫的密室里，我走不出去，有时慕枫和巫玥会来，但从不说什么。”夜宸立刻回道，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说话。

“他们有对你用刑么？”

“没有。”夜宸摇了摇头。

“那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是不小心被水晶划伤了，无碍。”在迷宫里没有一点声音，所以完全找不到方向，也没有黑夜，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仿佛过了有一年那么长……

直到那天听到了动静，他顺着声源寻去，不小心被水晶划伤了而已，而且那根本算不上伤。

他没想到她会来。

669。闯光明殿09

“知道光明殿的人为什么要抓走你么？”

“……是因为我……腹部里的东西？”夜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很自然地想起那天她的胡话。

“不是，不过若是被光明殿的人发现了，他们会对你剖腹，然后把它取出来。”穹影半开玩笑地恐吓。

夜宸毫无疑问，完全相信她的话，心中暗想，这东西太危险了，若是在她身上，那她不是更危险。

“夜宸，知道光明殿为什么要困住你么？”

“不知道。”夜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他腹部的东西，那是因为什么？为了引她去青鸣城？他自认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穹影取了桌面上的一面镜子，然后走到身后，透过前面的落地镜看着他。

夜宸也能透过前面的镜子看到身后的她，他心里很疑惑，她要做什么？

穹影伸出手，拾起他肩上的发丝放到一边，缓缓拨开，露出略显青白的后颈，偏右侧处有一个妖异的印记。

“夜宸，你知道这里有什么？”穹影戏谑地笑道，或许他还不知道。

“知道。”夜宸毫无疑问地答道，曾经那里有一道丑陋的痕迹，虽然被她磨灭了，但抹杀不了它曾经的存在。

“你确定知道？”穹影有些怀疑。

“确定。”夜宸神色黯然，或许只是她的恶作剧而已，她总喜欢戏弄他，然后有出乎他意料的意外。

“夜宸，光明殿要困住的不是你，而是……你这里的印记。”

穹影举起镜子，照到他的后颈，镜面上映出一朵妖异的血莲，在青白的肌肤上盛放，栩栩如生。

即使它是纹上去的，也是世间独一无二，因为是用她的血纹上去的。

经过镜面的反射，落地镜的镜面上也映出了一朵极致的血莲。

夜宸的眼睛终于有了波动，流动着错愕和惊艳的色彩。

半晌也没从复杂的心绪中反应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前面镜面里那一朵莲花，殷红如血，活似盛开在皮肤上，可见其画技有多精湛高超。

震惊之余，就只余下不停地滋长的惊喜，十年前那天，她替他去掉了那个与生俱来的印记，万万想不到她会画上一朵奇怪的莲花。

它似莲花，却又有些与莲花不一样，大概是它的色泽过份的妖艳，盛得极致，红得像血一般，用血丝勾勒而成，缠绕在皮肤上。

穹影放下了镜子，手里幻化出锋利的冰凌。

这个情景，和十年前那天夜里一模一样，她拿着冰凌，站在他身后，一笔一划地在他后颈作画，当时她还有些生气地问他害不害怕。

“站好，不要动。”穹影拿着冰凌，准备再次向他的后颈动笔，不过这次是抹去。

“不要。”夜宸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制止了她的动作。

“没有了它，会为你省掉光明殿的麻烦。”穹影沉声道。

“不要，留着它，我想留着它，可不可以？”夜宸有些急促地说道。

“哦？为什么？”穹影停下了动作，冰凌融化了一些。

670。闯光明殿10

“无碍，它留着很好，不必去掉，我很想留着它。”他不懂得表达自己强烈的意愿，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他有些手足无措，她曾经问过他知道后颈有什么，借此来戏弄他，此时他才真正的知道，原来以前他所谓的知道是那么的无知。

“原因？”穹影非要寻根问底，她不接受仅仅的很想，她要知道很想的原因。

“……我觉得很好，画技很精湛，我……很喜欢。”夜宸迟疑的说道，心如捣鼓。

他从没见过她绘画，从来都不知道她会绘画，不过他并不意外，她几乎无所不能，神话一般的存在，高不可触。

“哦？如此简单？回头我给你绘一幅。”穹影显得十分大度，难得他喜欢，绘十幅八幅又如何。

“不是，留在后颈很好，不用去掉。”夜宸纠正了一下用词，他已经迟了十年知道，他不想才一瞬间就要接受幻灭。

“你喜欢在后颈留点什么？”穹影疑道。

“嗯。”夜宸的声音微不可闻，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他没有所谓的喜欢不喜欢，只是强烈地想留着，或许，这是她给他最深刻的东西。

朦胧中记得，那天的大火里盛开着莲花，模糊中看见她的容颜上也有一朵这样的莲花，和镜前的莲花重叠在一起。

“这也简单，我重新绘上一朵红梅怎么样？或者是牡丹，你喜欢什么？”她只能绘红色的。

“不是，莲很好，我喜欢莲。”夜宸有些词穷了，不善言辞的他有些焦急了，生怕她一笔下去就把印记抹掉。

“这也不难，绘上青莲吧，不过得费些时间。”这要找紫色的颜料，要画得精湛，颜料的质地和色泽都不能有半点瑕疵。

“不是，红莲很好，我……只喜欢红莲……”说到这，夜宸已经完全词穷了，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喜欢红莲？”穹影看着镜子里的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夜宸见她手里的冰凌消失了，他暗暗了一口气，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除了喜欢莲，还喜欢什么？”穹影放下他的发丝，一束一束地理顺，顺着后背落下。

“没有了。”夜宸透过镜子，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在他身后做什么，还有她难得温和的神情。

“那真是可惜。”穹影又绕到他身边，对着镜子里的他故作可惜的说道。

可惜？可惜什么？夜宸满眼疑惑地看着镜子里的她。

“如果你还喜欢别的，或许我会再给你绘点什么，绘在纸上，可以绘很多，当然，我不是什么都能绘。”

她已经很久没有绘画了，十年前在他的后颈绘过一朵赤色之莲后，至今还没动笔过。

现在她的心情很不错，所以她大概会很有耐性地绘画。

听此，夜宸的神色闪烁了一下，沉寂的眼睛流光溢彩，如黑曜石般明亮，其实他不需要她再绘些什么，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

671。闯光明殿11

“光明殿的人可能还会再来，若他们还找你，你明白怎么做么？”穹影问道。

夜宸想了想，他不怎么明白，若对方出手的，若他有这个实力的，就杀了对方，这样做对不对？

因为他知道，不是因为他后颈的莲，而是因为她身上的莲，在火焰中盛开的红莲，光明殿要找的是她，要困住的是她。虽然他不知道她身上的莲代表什么，但从她能杀死亡灵可以看得出，绝对有不一样的含意。

“杀了他们？”他试探性地问道，万一那个人是巫玥呢？虽然他不是巫玥的对手。

穹影一听，不由得笑了两声，不愧是她养的人，不过她怎么可能让他犯险。

“如果他们对你有任何不善意的行为，你就杀了他们，前提是你杀得了的情况下，否则就明智地避而远之，不要被他们伤了自己，不然我会生气的，明白不？”

“明白。”夜宸貌似明白地点头。

“嗯，很好，还有没有哪里不适？”透过镜子，穹影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他的腹部。

“没有。”夜宸万分不好意思，总觉得她的目光能洞悉一切，甚至有穿透力。

“不必急进，即使幻力不回来也不要紧。”穹影破天荒的轻声细语，曾经无论她变成怎么样，父后都不会弃她而不顾，此刻她也一样。

夜宸听此，愣了一下，他似乎一直都依附她而生存，追随着她的脚步，她无所不能，几乎用不着他，他是不是给她添麻烦了？

“我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不要再拿自己的命来犯险。”穹影皱着眉，轻声叮嘱。

夜宸神色一僵，果然，她根本不需要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渐渐不再让他做些什么，一直到今年，他连见到她的机会都越来越微。

“听到没有？”穹影见他没反应，稍微提高了一下音量。

“为什么我不需要做些什么？”夜宸怔怔地问道，她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不需要就不需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穹影看着镜子里的他，他已经成长得十分的优秀，她想应该适当地放逐他。

夜宸心中一凉，神色黯然，她是什么意思？放任他了？他宁可她约束他，严厉地要求他……

“不用担心，有我在。”穹影又补充了一句。

夜宸的思绪又陡然一变，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在安慰他？她身边多他一个不多，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