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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隐瞒(笑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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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红了,瞥了他眼。
  过了一会,换了个动作,她眯了眯眼睛,幽幽开口道:“好了,季公子,殷勤也殷勤够了,我心情很好。所以想要坦白什么,现在就坦白。”
  他讪笑,“你看出来了?”
  她冷冷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靠近她几步,小心翼翼地问:“老婆,男人的哪些错误,你最不能接受,也最不会原谅?”
  “出轨。”她想都不想,直白地答。
  他轻松又愉快,无比自豪:“你老公永远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还有欺骗。”她继续说。
  他哑然了。
  她笑了声,“季公子,你欺骗了我什么?趁我现在心情不错,不如及时招供。”
  他深呼吸,下定决定般,痛心疾首道:“老婆,有一件事,我骗了你很久。我在婚前同你坦白,是为了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你想打我想骂我,我一律接受。不过,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她换个动作,闭着眼睛继续做瑜伽,淡定地问:“敢问季公子骗了我什么?”
  他讨价还价:“你先保证不会离开我。”
  她淡声:“你再不说,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离开你。”
  他稳了稳不安的心跳,索性一口气道出隐瞒很久的秘密:“两年前在酒吧的那次,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为了得到你,我骗了你。”

42|认错2

  “两年前在酒吧的那次,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为了得到你,我骗了你。”
  说完这一句话,他声音渐渐放轻,最后闭上嘴,仔细观察对方脸上每一丝表情。
  她继续闭着眼睛追随冥想乐,淡定的神色看不出喜怒,胸口也在平缓地起伏。
  他在怀疑她有否听他讲话。他小心翼翼问:“你在听?”
  “怎么不继续?”她淡淡问。
  他深呼吸,也不打算留退路,换个位置,跪坐到她眼前,将黑历史全盘托出。
  “第一次见到你,你正在斯坦福慈善社团做义工。哦,那时我来斯坦福是为了探望阿淳。你们慈善社在举行活动,本来我没有注意到你,因为阿淳一句:哪里都能见到这个女人,我才注意到你。你在呼吁儿童保护,我第一感觉是欣赏你的活力自信。”
  “阿淳说曾经听过你的演讲,内容有很多他不认同的个人观点,所以嘴上一直反感你的强势。可是我也注意到,他第一次这样评价和关注异性,目光没有从你身上移开。”
  “我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对你有感觉,他说他不会自寻烦恼,就拉我离开。同一天晚上我们在vallybar又遇见你,你在吧台和朋友谈笑风声,大家都围着你听你说话。你很会跳舞,我有看到,每当她和别人跳,他会灌自己一整杯酒。我知道,他对你动心了。”
  “那时我对你的感觉是你很靓很气质很风情万种,卷发很美,眼睛会说话,给人强势的感觉,却又不乏亲和力,阿淳有理由动心的。从小到大,如果他喜欢某样东西,能满足他我都会满足他,帮他争取,或者鼓励他自己争取。即便他想做董事局主席,我都会让给他,虽然奶奶和他自己都认为他不适合。不过很奇怪,那一次,明明知道他对你动心,我却没有说话,没有鼓励他去争取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感觉,只希望你快一点离开酒吧,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呵呵,当然你没有离开。你继续和别人谈笑,聊天,喝酒,跳舞,青春又活力,我借去洗手间装作不经意路过你,听到你和你的同学谈各种话题,政治,经济,女权,娱乐,声音很好听。”
  “我想拉他离开,说他喝的有点多,建议去兜风。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不希望他认识你。可是阿淳毕竟是阿淳,任性狂妄,居然真的走向你,和你说话,甚至强势地带你离去。而你居然没有拒绝。”
  “过了几个钟头,我收到他的口汛,他只说:自寻烦恼未必没有意思。我知道,他成功了。至少,你们开始交往。我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感觉,我安慰自己,你们这么快决定交往,未必认真。他的性格不适合拍拖,愿意顺从他的女生他不感兴趣,强势独立的女生和他脾性相冲,所以你们不会交往很久。”
  “不出我所料,从你们交往第三天开始,我就听到他抱怨,说你难相处,说他拿你没有办法。我推迟回纽黑文的时间,会悄悄跟在你们身后,亲眼看到你们吵架。我听见你训斥他,你会丝毫不留情说他的性格缺陷。对你了解越多,我就越感觉,其实你更需要一个温柔又懂你的男人。如果我们交往,一定合得来。最重要的是,我爱上你了。”
  “可是你们始终在交往,他毕竟是我弟弟,我不会横刀夺爱,故意拆散。但是每当他向我诉苦,我会借机劝他同你分手,说服他放手。他不愿意。很多次他说要介绍我们认识,但每次我会找借口拒绝。因为我知道,一旦我们通过他相互认识,我同你的机会会更加渺茫。”
  “他会抱怨你保守,只肯同他接吻牵手,不肯跟他更进一步。一方面我很开心你不同他更进一步,另一方面我嫉妒他可以吻你。是的,我没有得到你的初吻,直到现在我都感觉遗憾。我承认,我也很大男子主义,希望能拥有我爱的女人的一切。不过你不同他更进一步,这是给我的最大安慰。”
  “终于有一天,你们决定去日本旅行,我能听出,他很期待。他说,这次一定要让你成为他的女人。那一时刻,我很绝望。其实我有跟你们一同去日本,看到你们在那里也吵架,我居然很开心。我也找借口同他保持联络,侧面打听你们的进展,知道你们在东京京都的时候,你都拒绝了他。我松了口气。可是我最绝望的一刻,是你们在北海道喝完酒,去了同一间房,那是季氏名下的温泉度假山庄,我一直在外面,看你们房间的灯光。我忍痛祝福了你们,正打算离去,就看到他出来。我知道,他又一次落空。”
  “你们吵架争执越来越频繁,让我已经无法忍受的是,他开始打你。他给了你第一个巴掌后,即刻就call了我,他对我哭,说他很后悔,他不想打你,但是他生气,忍不住。我当时第一个感觉是心疼,然后是恨。我心疼你,想狠揍他。我训了他,说这样的事情有一必有二,说不如放手。他说他会改,不再打你。然而事实是,他没有改。他真的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打你,每次他打你,你坚决分手,他就想尽一切方法留住你。然而事情没有变的更好。虽然你有回手,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再争取,你会身心受伤。”
  “于是我不再遵守原则,开始让自己卑鄙。让你们终于决定暂时分手的那一次,应该算是我故意拆散。那次是我从中作梗,让你误会他。你去了英国冷静,他还在美国。我劝他回香港,他却开始醒悟,说他一直在伤害你,他错了。他决定改变自己,重新追求你。他真的努力改变了自己,尝试让自己不再霸道。他的改变应该很成功,因为周围的人一度将他认成了我。”
  “我怕了,虽然不知道他的改变能坚持多久,但如果他用新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难保你不会因为感动而再次心动,甚至心动到失去控制。无意中打听到你要回美国,我就旁敲侧击让他去英国找你。他刚去英国,你就回来。那天你去了vallybar。而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天我尽可能展现我的温柔和礼貌,让你耳目一新,骗取你的感动,让你心动,加上你喝了酒,就把你骗上了床。在车里,当你完全属于我时,那种感觉,即便让我去死,我都是甘愿的。”
  长长的一段话落幕,他感觉到解脱后的轻松。
  当望向眼前的女人,他的心纠了起来。
  她依旧闭着眼睛,一丝不苟地打坐,平静的脸色看不出喜怒。
  “老婆?”他试着问。
  回答他的只有清幽婉转的冥想乐。
  他做好被她怒视,被她责问甚至捶打的准备。某一瞬间他还想过如果她闹分手,他该怎样追回她。
  但是他设想的所有场景,都未有出现。
  乐调节拍一换,她居然淡定地换了动作。
  这次的动作是要身体悬空,他连忙有眼色地让出位置,给她空间。
  “老婆?”他又“卑微”地问了遍。
  “继续说。”她淡淡道。
  他遵命,继续招供。
  “骗了你后,我即刻坦白我的真实身份,说我是季尹则。我清楚,你自尊心强,一时不会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我情愿让你一开始就受打击,也不愿意让我自己背负其他男人的身份追求你,和你交往。我要让你知道,我就是我,我是季尹则,是季尹则在追求你,在爱你。”
  “对不起,我没有其他办法。我要在他回到美国前,快刀斩乱麻。我不能让你看到改变后的他,不能让你因他感动,重新接受他。我知道这种手段真的很小人,但是我没的选。当然,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坦白我是季尹则,你会有顾虑,不会接受我。我只能先占据主动,先得到你,让你没得选,让你永远不再给他机会。以后的烂摊子,由我一点点收拾。”
  “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果然无法接受,对我又抓又咬,匆忙逃离。又用最快的时间转学到普林斯顿。我决定不逼你,给你足够的时间消化和适应事实,让你先顺利毕业。他一直在找你,我封锁了所有信息渠道,或者暗中误导他,给他错误信息。总之,他找不到你。”
  “我会经常去那里悄悄看你,用尽方式不折手段让你的众追求者知难而退。当然,你不要误会。我的不折手段是有底线的。我奉公守法。”
  “终于等到你毕业,我又用了一些手段,引导你的弟弟和他的合作拍档来香港组建公司。当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当你们来到香港,我一直在考虑怎样才能和你在最自然的场合同你相遇。这个时候,阿柔再次惹事,居然进了警局。生气的同时,我忽然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我没收她的信用卡和车,同她说只有找到工作,并且通过试用期,才会将没收的东西还给她。她开始找工作,查到她应聘的所有公司,我暗中让这些公司都不录用她,又引导她应聘你们公司,我相信,以她港大的学历和曾经在季风实习过的履历,你们应该会录用她。”
  “然后的事情,你都清楚了。”
  说着,他靠近了她一点,讨好而亲昵道:“然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话音落下,她的反应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瑜伽动作。
  她的睫毛甚至没有一丝颤动。
  他的心下沉。
  最大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此刻,他切身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宁静的气氛中,他感受到了隐隐的肃杀。这暴风雨前的平静。
  “老婆,我错了,错在不该欺骗你。我很卑鄙,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好,但是不要抛弃我,也不要不理我。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怕。你说一句话,好不好?”
  季大公子发誓,此生都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居然也会这般狼狈。
  爱情果真是磨练人们心志的利器。
  计时钟响,冥想乐落,聂桑深深一呼吸,睁开眼睛,伸手去够湿毛巾。
  他连忙敢上前,双手奉上毛巾。
  “老婆,请用。”
  她看也不看他,静静擦拭汗珠。
  “做瑜伽也会出这么多汗?”他调试气氛。
  她没有表情,不理会他。
  他讪讪地闭嘴。
  擦过汗,他有眼力见地接过毛巾,再递上清茶。
  纵横商场器宇轩昂清冷有型的季大公子此时此刻只是一只哈巴狗。
  她接过茶,抿了几口,递还给他。
  “老婆不再多喝一点?”他殷勤地问。
  他想听她说话。
  他害怕未知的恐惧。
  她从瑜伽毯起身,他正要扶,却晚了一步,落了空,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老婆,吃晚餐?今晚有你最爱的薄荷百果沙拉。”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已经施施然走出门。
  他战战兢兢跟在身后。
  她在餐桌坐定,铺上餐布,他去厨房端盘,布置餐桌。
  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时,他看到,她在为他倒水,她居然在为他倒水。
  胸腔被感动填满,“老婆,你在为我倒水,谢谢。”
  “说了这么多话,我想你会很口渴。”她淡声。
  听出她的讽刺,他咳咳地干笑。
  她一口口用餐,他殷勤布菜,伺候周到,又不时鼻观眼眼观心,观察她的表情。
  看到她胃口不错,他悄悄松口气。
  餐后,她坐到客厅的沙发,唤道:“季尹则,”
  “我在!”
  “你过来。”
  “是!”决定性的一刻终于来临,即将接受审判。
  他不坐下,他单膝跪在她眼前,可怜兮兮道:“老婆。。。。。。”
  她就让他跪着,“是不是很怕?”她似笑非笑地问。
  他捂着心口坦诚:“很怕。你一直没有说话,我的心一直悬在半空。老婆,是打是骂,给我一个痛快吧。”
  “我一直在回忆和思考。”她说。
  他的心又提起,“回忆和思考什么?”
  “回忆你对我的好,回忆你给我的感动,思考我们之间相契合的程度,思考你对我的重要性,以此衡量,你曾做过的卑鄙的事情,能否被这些美好所抵消。”
  “那答案是。。。。。。?”他紧张而颤抖。
  她做出终极审判:“你若再欺骗我第二次,罪无可赦。”
  他愣了。
  这一刹那,星光璀璨,烟花绽放。
  他说不出话,他所有的感激和幸福,只化为了最俗气的三个字:“老婆,我爱你。。。。。。”
  缓了缓呼吸,他又说:“老婆,谢谢你。”
  他忏悔,将愧疚的脸埋在她的膝间。
  摸了摸他的脑袋,她利落淡漠地吩咐:“我去书房继续工作,麻烦为我准备燕窝汤,最近皮肤有些干燥。还有,没有事情请不要打扰我,我很忙。”
  说完施施然地上楼,没有针对他的黑历史多罗嗦一个字。
  他追随她背影的目光久久不收回。越看她越觉得她美,越看她越是爱。
  他想,他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中。他甘愿。
  于是直到她在书房工作结束,他都是一个忠诚的男仆,倨前跑后,虔诚地伺候女王。
  因为瑜伽消耗体力出了汗,工作结束后,她再次冲了澡,抹完睡前爽肤水,就去床上。
  季大公子早已掐准时间整理完自己,在床上等佳人入怀。看到她过来,他半掀开床单,“过来,到老公这里。”
  他相信,今晚的运动一定完美,因为他解脱了,他卸下了心头大石。
  她瞥了他眼,钻进被窝。
  他覆到她心前,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衣,刚要开始前戏,她伸掌心挡在他身前,“既然已经坦白,不妨再坦白得彻底一些。”
  “还要坦白什么?”他停下动作,问。
  她冷冷一笑,“当年我在英国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一直在你的监控中?还有,我转学到普林斯顿以后遇到的那些追求者,每一个中途忽然停止追求,甚至见到我连靠近都不敢。敢问季公子是怎样做到这些?”

43|结婚注册

    聂桑仰靠在椅背上,一点点抿着咖啡强迫自己压住心头剧烈的不安。从电脑上调出的个人履历,她确定此季尹柔就是彼季尹柔。
  对“季尹柔”这三个字,她的印象停留在两年前,那个同样姓季的ex提起妹妹通常只说英文名“a”,若是妹妹又开始顽劣,他会忍不住拿着电话对妹妹指名道姓训诫斥责,几次下来这个中文名她自然而然也就记住了。
  曾经也看过几眼他钱夹里兄妹三人和祖母的全家福。虽然不完全记得季大小姐的相貌,不过方才寥寥的几眼,却也感觉似有相识。
  打开网页搜索,除了慈善晚宴上从侧面拍摄的模糊脸庞,似乎有心保护,关于季大小姐并没有其他过多的八卦新闻和报道。
  想了想,摁下内线电话,对秘书说:“eva,麻烦让人事部经理过来见我。”
  ………………………………………………
  “这次似乎新进了相当数量的新员工,会不会超出预算?”聂桑问。
  人事部经理答:“应该不会。自从公司改头换面后业务有所扩张,赢利增长很快,各个部门都需要更多人手,这次人事部聘进一人,财务部聘进两人,还有总监你亲自增设和带领的工程创意部聘进五人。”
  “助理文员部也有新人进来?”聂桑“恰时”间将助理部门的员工档案从电脑中调出,目光在屏幕上随意扫视。
  “有一个助理文员因为结婚辞职,所以需要新人替补。”经理看到屏幕,顺手指出:“就是这位。”
  聂桑点点头,一瞬间又做出看到新鲜事物的样子,不经意道:“这位季小姐虽然香港中文大学毕业,但是推迟了一年才毕业。在英国读了两年r,却是自费,并非全奖。”
  人事部经理不明就里:“因为只是助理文员,我们更多考虑实习履历。这个季尹柔曾在季风实业有过实习经历,这一点为她的履历增色很多。”
  听到这个,聂桑唇角微微抽了抽。关于这位大小姐,别人不知情,她心知肚明,但神色如常。
  等人事部经理离去,她的神情再次紧绷,将平光眼镜认认真真重新戴上,提起手提袋就匆匆离去。路过镜子,左右看看,头发依旧很直,与原来天然卷发区别明显。
  刚一出办公室,遇到聂桢和alex几人。
  “姐姐,我们正要喊你一同吃午餐。”
  她摆摆手,脚步没有停,“不去了,我下午还有约,忙完以后直接回家,你们慢慢吃。”
  几个人面面相觑。
  路过助理文员部,听见里面传出季尹柔唧唧喳喳的说话声:“护脸霜呢,就用这一种,最适合秋夏,清爽不油腻。”
  “可是这种很贵,一瓶抵过我们半个月的薪水。”
  “这还贵?这已经是我用的最便宜的。”
  “a,你好像很有钱啊。”
  有人看到聂桑,停止谈话,恭敬地喊:“聂总监。”
  聂桑侧过脸背对她们扶了扶眼镜,摆摆手说:“现在是午休,你们继续,聊得开心点。”
  然后她款款慢慢淡定自若地走,遇见人微微一笑。走到公司门前,见四下无人,迈开脚步,越走越快,等不及电梯,直接走安全楼梯,几乎跑下楼,中途差点跑掉一只高根鞋。
  来到停车场拿出车钥匙“咻”一声打开车门,在车里坐定,重重喘息。终于缓过气,依旧听见心脏慌乱的余跳。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即便发现我的踪迹,也不至于让自己妹妹过来做无间道,所以只是巧合,不要慌,千万不可以慌。”她的掌心捂住心口频频安慰自己。可是再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合理。
  根据这位大小姐斑斑的劣迹,她情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会相信她是个能乖乖找份工然后坐办公室安分守己的主。
  可是费劲脑力也想不出头绪,她心烦气躁,深吸口气,发动车子。
  回到家里,肚子有些饿,叫了份日式外卖,边吃边泡澡,感到放松了些,也有些疲倦,最后一块寿司入肚后直接在浴池里睡着,直到被手机铃声唤醒。
  浴池有控温功能,水温适宜,醒来时依旧暖和如被窝。聂桑睡眼朦胧拿过手机接听。电话里同样在香港的旧同学喊她去酒吧happyhour。
  “我会准时到!”她欣然同意。
  她性格稳重也不乏开朗,在美国每逢周末便和同学去大学酒吧放松,和那个ex就是在斯坦福大学酒吧相识,分手后又在同样的酒吧发生了狗血的一夜,从此她再也不敢去酒吧,直到名为转校实为逃避到普林斯顿大学,才恢复已往的社交。都是常春藤大学联盟,在哪里读都一样。
  镜子前换上休闲装。休闲裙装修身挑人,包裹出她曼妙的身形。将头发吹干,用手轻轻拉了拉,先前只做了一次性拉直,现在又恢复了些卷曲。
  周围的人都羡慕她一头天然的卷发,配上白皙的肤色和亮黑的眼睛,在小学时连老师都喊她卡通娃娃。
  她很满意自己的头发,也讲求自然。无论皮肤还是头发,都以自然护理为主。头发拉直总会受损,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没有办法,不改头换面,她在香港没有安全感。算来算去,都怪姓季的。这个时候电视里恰逢播报财经新闻,透过衣镜又看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面孔,一秒钟不耽搁赶忙关掉电视。
  梳妆完毕,将梳子放回到化妆台,看了眼全家福。相框里,她和母亲坐在前面,父亲和弟弟一左一右站在后方,她是全家呵护的中心。抽出纸巾拂去相框上的灰尘,她微微一笑。
  晚八点是香港夜生活的开始,兰桂舫纸醉金迷。
  在一间酒吧门前,聂桑思忖一瞬,还是将眼镜摘了下来放进手袋。终究不习惯带眼镜,运气也不会好到在这里都会“故人相见”。
  进去酒吧,看到有人向她挥手:“sundy,这里!”
  聂桑看到老朋友们,眼睛笑眯眯地一弯。
  “来到香港习不习惯?为什么把头发拉直?你不是最宝贝你的卷发?”大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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