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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家人鱼和我的青梅竹马-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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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小测验周考月考季考摸底考。
海川想象中自己像比尔·盖茨、扎克伯格一样踌躇满志地在辍学后成一方商业奇才的画面并没能实现,梅仁瑜也像是从未出现在他生命中那样敛去了自己的所有痕迹。海川没有没有了叛逆的理由,没有了愤怒的理由,没有了去发泄自己不满不平不甘的理由。他就像个陀螺,绕了无数个圈停下来才发觉原来自己还在被规划好的范围内。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什么这种无力的现状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只是就连这种怀疑都在日复一日的高强度应试教育中变成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空想。想不清自己要到哪里去,想不明自己为什么要到哪里去的海川就这样随波逐流地过着日子。
海川游泳的习惯还保持着,退出游泳队之后他不再参加游泳队的训练,但还是时不时地去游泳池去露个面,跟游泳队里的师兄弟们比上几个回合。其他想游泳的时候则是去学校附近一家酒店的游泳池。不差钱的海川在那儿办了年卡,想游的时候就去游个痛快。那里没有教练的哨子声,没有师兄弟姐妹的加油声和喝倒彩,也没有闲杂人等的说话声。有的只是宁静一片的水声。海川经常一个人漂浮在偌大的泳池之上,看着倒映出波光的室内。
方教练、也就是方茹的父亲见海川泳速不减,反倒是身心放松之下状态大好,好几次劝海川回游泳队。正好体育生的专业考试就在三到四月之间。海川马上会游泳队,还来得及以体育生的身份去考体育大学。
方教练以前对女儿是千依百顺,对方茹追着海川跑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其中也有方教练的私心作祟,想着海川的人和家境都挺不错,未来也是个有前途的小伙儿。女儿要是能和海川成为一对,不失为一段佳话,他们老俩口也满意女儿的未来有个安定的下家做保障。
只是方教练再鸵鸟也是有限度的。方茹再一再二再三地四处惹祸,做的事情不好看不说,用的手段也相当为人所不耻。方教练以前总是以为方茹不过是小女孩脾气,到了女儿名声臭到连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被毁的时候才堪堪醒悟不能再纵容女儿。和老婆一商量,方教练给方茹办了转学手续,半强迫地让方茹去读女校。一方面是让时间冲淡方茹糟透了的名声,一方面是对看不顺眼方茹的学生进行安抚,还有一方面是不想继续得罪海家两夫妻、分了马上就要高考的海川的心,耽误了海川。总算是悬崖勒马,也充分地对海川表达出自己的善意与决心。
海川不是没被方教练的话打动过。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在森林中迷路的孩子,游泳就像是头顶上的太阳。循着太阳,自己再迷路也能找对方向。只是每一次当海川升起想回泳队的冲动时,他似乎总能听见梅仁瑜说:『代替你哥,成为海洋不就是你的夙愿么?』
因为海洋放弃了游泳,所以海川代替海洋去游泳。并要用游泳向比较他们两兄弟的父母、周围的人、以及所有看不起他海川的人证明:他海川不比海洋差。他海川甚至拥有比海洋更强的潜力、韧劲儿与坚持。
——梅仁瑜的指摘毫无差错,是的,确实是这样。他海川以前就是为了这么个理由选择的游泳。
现在呢?现在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想游泳的呢?为了证明梅仁瑜是错的?为了证明自己比海洋更强?因为梅仁瑜不在了,自己不用“牺牲”了?可就像是梅仁瑜说过的那样,她从来没有向他要求过什么牺牲、什么证明。她一直都是等着他自己做出决定,然后对他点头,告诉他:“嗯,只要你想好了就行。我支持你。”
海洋突然发现自己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又领悟到:原来自己以前想的太少是因为周围的人都太护着自己。
长不大的男孩子终于长大了。
“……接下来我们将看到的是男子五十米自由泳半决赛。现在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排在第六道的是中国小将海川,这是他第一次登上世界舞台,也是第一次和世界上游得最快的选手们同台竞技。希望半决赛中曾获得过世界冠军的三位选手、目前共同排名世界第一的两位选手不会让这个年轻的选手有过大的压力。”
“希望他能化压力为动力,保持住突破预赛时的气势,稳定住比赛的状态吧。”
“确实!实力很重要,但是气势和状态才是最终左右结果的要素。我现在只是看着比赛现场都已经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了。”
“呵呵,能进入半决赛的都是有实力的选手。这个项目的世界纪录保持者是巴西选手西埃罗·费罗,成绩是二十秒九一。此次预赛中创下最好成绩的是我们熟悉的加拿大选手。海川的预赛成绩则是二十二秒三一,进入半决赛进入得非常惊险。”
“一员小将第一次出战世界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是的。很不容易。”
“我觉得我们已经不用多说了,只需要为他加油、给他祝福就好。这里让我们先预祝海川能取得好成绩!”
“祝福海川——比赛开始了!”
“八位选手齐头并进……加拿大选手冲到第一位了!巴西选手也跟了上来!海川……海川的优势是最后十米,他属于后期爆发型,他还有机会、有机会!”
“最后十米!”
“冲啊!海川!!冲啊!冲——”
梅仁瑜扯掉了蓝牙耳机,开车的傅恒则是笑着瞥了一眼梅仁瑜,又专专心心地去开他的车。
“不看了?”
“只是半决赛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梅仁瑜把傅恒的平板电脑连同蓝牙耳机一起塞回了座位前面的收纳箱里。顺手拿了瓶矿泉水,猛喝了一大口。
阔别海市六年,三十而立的梅仁瑜惊悚地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到了虎狼之年,不过是隔着屏幕看了几眼运动员年轻的肉体身体深处就开始蠢蠢欲动……是的,蠢蠢欲动只是因为她到了虎狼之年,只是因为她看了荷尔蒙满满的异性身体,绝对不是因为“海川”这个名字。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就是要不断忘却才能活着,想忘但是忘不了的事情就是魔障就是孽障,就是精神上的肿瘤,只有切了人才能好。
“那你等会儿看决赛好了。”
傅恒忍着笑的声音就像逗猫棒上那根可恨的毛毛,每次梅仁瑜不想理他了,那毛毛又蹭到她鼻子上挠她痒痒,害得她不得不伸出爪子来收拾那个拿着逗猫棒的人。
“……回头我就去申请调总行。”
“那怎么行?马来那边没有你我连我哪里找秘书都不知道。”
“大不了你自己重新物色一个。”
“要懂中文,要懂马来语,要懂英语,更要懂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闭嘴。要懂财经,要懂金融,要懂安排日程,要懂待人接物的优先顺序,噢,还要懂我的个性和个人爱好。你让我上哪儿找这样的人去?你培养出来的人永远都比外面找来的人用着和我心意。”
“你还真当我是教养嬷嬷了啊?”
“除非你承认我是皇帝。”
傅恒的调侃让梅仁瑜“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学习邓布利多一阵摇头。
共事久了,总会察觉到对方有那么一、两个令人心动的地方。梅仁瑜和傅恒也是如此。只不过在梅仁瑜心里,傅恒比起“男人”这个标签来,更适用于“好人”这个标签。而“好人”往往是被排除在可恋爱的异性之外的。
六年前梅仁瑜被人事部部长劝退,回家又和海川大吵一架。她出了门却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也就漫无目的地走在黑夜中,最后竟是到了海边。
冬天的海岸冷得人浑身发颤,风就像是细细的长针,透过衣服刺人皮肤骨头。梅仁瑜已经在雨雪中走了很久,身体还热乎着,停步在海岸线上也就没那么难受。
空气里是潮湿的咸腥味,高跟鞋下的沙砾没有平时一踩就深深凹陷下去的柔软触感。一筹莫展的梅仁瑜不觉得只能看到波澜起伏的那一片黑海恐怖,倒是望着那海天一色的黑得到了些许的安宁与镇定。
梅仁瑜也不知道自己在海边站了多久,总之唤回她神识的是一阵急过一阵的铃声。来电的人是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的梅仁瑜所没想到的傅恒。
傅恒这小细胳膊终究是拧不过他爸那条大腿,战还没打,局势上十成已经输了有九。可傅恒还是不愿意放弃小米,所以使出了最后的一招:远赴马来西亚的新分行。
马来西亚的新分行才刚刚成立不到一年,根基很是不稳,这会儿正是最艰难的开拓初期。被丢过去的人明面上是“升迁”,甚至是“高升”,实际上则是不折不扣的左迁,手上的实权和经济上的利益被砍得不是一点两点。
决定让自己的属下“高升”的高层事先安抚过自己的属下,说是希望他们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如果他们能在国外开拓出自己的新版图,以后也就不用受国内任何一家支行、分行的左右,就连总行都动不了他们自己做的这块蛋糕。今后等着他们的将是鹏程万里、宏图大业。
可惜被“高升”了的属下们并不相信自己上司的说法。这个觉得自己沦为了争权夺利里被牺牲的背锅炮灰,那个心道自己远调他国其实是被当成异己排除了。整个新分行内部人心涣散、每个部门的队伍都陷入了长期的士气低落之中。少数还燃着一腔热血的人进去了,几个月下来也成了垂头丧气的衰兵。
傅恒这个远赴新分行的决定不可谓不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傅文贵就他这么一个独子,老李家就他这么一个外孙,他这么一走想来老李家不会对傅文贵有什么好脸嘴。即便知道这是老狮子推小狮子下山历练也一样。
傅文贵处于权利中枢,不可能不遭人嫉恨。一个明智光秀尚能因为织田信长把他削他权削他田而发动本/能寺之变,一个行里到处都是觉得自己被上司抛弃了的职员,可想而知傅恒要想在这个行里打拼有多么的困难。
傅恒做了决定,也就问梅仁瑜有没有这个意愿。她要是有从烂泥潭子里厮杀出来的气魄和觉悟,傅恒愿意捎她一个。再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怕无兵可用。傅恒需要心腹。
梅仁瑜很干脆地答应了。那一秒她似乎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想了太多太多,连十年后自己的人生会怎么样都大致考虑了一遍。只是想到最后,梅仁瑜又感到这种人生规划非常可笑——人生这种东西,哪里会和预想一模一样呢?
和傅恒打完电话,又看了一会儿黑乎乎的海的梅仁瑜才默默地觉得奇怪:傅恒问自己和不和他一起去马来西亚,小米同意吗?小米那种性格梅仁瑜很难想象她会对要带女下属去国外的傅恒点头说好。可要是小米不同意……小米不同意傅恒来找自己说调职的事情不怕小米跟他秋后算账?
梅仁瑜想了想,决定还是打回电话给傅恒,问问他小米那边怎么说。
傅恒没接梅仁瑜的电话。在那之后,那个晚上傅恒的电话一直占线,而傅恒显然没有要接别的电话的意思,他就那么一直在讲那个占他线的电话。
后来梅仁瑜听傅恒说他和小米分手了。原因是小米不愿意跟着傅恒去人生地不熟的马来西亚,她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海鲜酒楼,也不放心把自己的海鲜酒楼交给别人。小米也接受不了异地恋,更别说傅恒这一去那两人就是异国恋。傅恒劝说无果,小米决心已下。
明明是想与小米双宿双栖才开始的叛逆,叛逆的结果却是被小米分手。傅恒终是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这样的傅恒坐上了行长之位,梅仁瑜也正式加入了傅恒的这一派。只要傅恒不倒,她就会一直是傅恒可靠的后方,两人算是互利互惠,并没有谁欠谁或者是谁付出的比重比较大一些。基于两人关系不错,时常同进同出,在海市分行里的传言又是闹得风风雨雨,新支行这边也免不了有人嚼梅仁瑜和傅恒的舌根。
梅仁瑜离开了海川,不用再给任何人交待,也就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了什么。傅恒那边没了一个会暴跳如雷的女朋友,也不怕连累梅仁瑜。小半年后倒是没有人再嚼梅仁瑜和傅恒的舌根了。横竖男未娶女未嫁,就算老板跟属下谈恋爱,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第79章 川流不息 十四
梅仁瑜对海市没有什么牵挂留恋。
梅如君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那点存款早就折腾的差不多了。等梅如君过世,甄学义卷着医院给的和解费和厂里众人的捐款跑了。梅仁瑜一个还在上中学的孩子,别说是买不起公墓的坟地给母亲了,就连自己下星期的饭钱都不够的。
没有钱,就是公墓的骨灰寄存处都要赶死人出门。一个月梅仁瑜就把眼泪给流干了,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按照母亲的遗愿把她的骨灰撒进了大海里,看着曾经抱着她哄她入睡,在她身边轻轻哼着摇篮曲的人化为风中一缕残痕,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大海之中。
所以梅仁瑜从不去拜祭梅如君,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去拜祭自己的生母。
中元节、冬至这样的日子,梅仁瑜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扛着几大包东西、卖些时兴的纸糊家电、豪车豪宅、美女美男去大肆焚烧。嘴里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先祖保佑,升官发财。她只会燃香一束,看着烧完。偶尔时间充裕,就再在旁边点支长明烛。
自打自己从娘胎里蹦出来,妈妈生前就没有停止过对自己的照顾。梅仁瑜不想梅如君死后还得照顾自己、保佑自己,一个人在黄泉路上不得往生,所以从来不向梅如君许愿些什么。如果人真的有灵魂,如果灵魂真的能听见活人的声音,梅仁瑜只希望能对梅如君说一句:您要好好的,想去轮回就去轮回吧。
去了异国他乡,梅仁瑜也就把祭拜梅如君的事情压到了脑后,她总想着人能出国,灵魂什么的可没法出国吧,就算她在国外祭拜梅如君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再者指不定她老妈就白日飞升早登极乐或是早就轮回转世了呢?
傅恒知道后就让梅仁瑜别这么理性,她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先祖庇佑的效果,那想祭拜就祭拜呗,这和时间地点哪里有什么关系?梅仁瑜感性上想赞同傅恒,理性却又觉得这么干除了自我满足什么也不是。于是傅恒说自我满足又有什么不行?你人生在世难道就是为了一辈子不让自己有所满足吗?再说你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穷嗖嗖的小姑娘了,不妨回你和你/妈妈出生、成长的家乡给你/妈妈立个衣冠冢长生碑之类的做纪念?
傅恒本以为梅仁瑜这个爱钻牛角尖的不会听自己的,哪知梅仁瑜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这回她回国,倒有大半的原因是真的想给梅如君立个碑位。就当她迷信吧,她寻思着梅如君这一生没有安定过几年,身前是,不能身后也是。万一自己今后真的定居海外,又或者这一出国又是十年八年都不回海市,梅如君的灵魂没有个地方寄宿,那岂不是像孤魂野鬼一样可怜?
不提梅如君的事情,梅仁瑜回国的另一半原因是她要向总行述职,并在国内处理一些琐碎的公事。傅恒要比梅仁瑜先回总行,这会儿总行的事情办妥了,他也就重游故地,到海市来做半个地头蛇为梅仁瑜接风洗尘。
傅文贵在儿子和他前女友小米分手之后找了个机会飞去国外和儿子促膝长谈了一番,父子关系这些年回升了不少。傅文贵听儿子说梅仁瑜有意为他的“君君妹妹”立碑位,恨不得自己马上亲力亲为地去操持事务。无奈这位大忙人分/身乏术,一来人还在国外考察,二来身上一堆事情等着和各位大佬们协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这给梅仁瑜帮忙打下手的活儿就落到了傅恒头上。
傅恒和梅仁瑜多少都能感觉出傅文贵有那么点儿想点鸳鸯谱、让儿子代替自己完成自己的遗憾的意思。不过两人都心照不宣,只当什么都没发现。
傅恒怎么想的梅仁瑜不知道,梅仁瑜是在经历过海川之后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再去爱人的耐心了。她不想付出任何的真心与感情,她也不想因为不付出真心与感情而对对方报以歉疚。同时她又不愿意把自己作为筹码,把自己的婚姻当成是一桩交易,所以这六年级她的情感世界一片空白。
傅恒已经奔四了,老李家对他的婚事是急得是抓耳挠腮。就差没说出让他结不结婚随意,总之先把大孙子给生下来的话了。倒是傅文贵这些年依旧是老当益壮,绯闻不知道比苦行僧似的儿子要多多少。想来老李家现在肯定特别希望让这两父子的性格颠倒一下,也肯定特别后悔当年怎么就没让小米进门。
梅仁瑜经常熬夜,对时差不太敏感。飞机坐的是舒适的商务舱,所以下了飞机并不累,上了车坐在傅恒的身旁精神也显得不错。
海市机场周围的风景又变了许多。以前城市和机场之间还有一大片开发的稀稀落落的地方,周边民房参差不齐,半是田地半是荒地。这会儿举目望去四周不是四通八达的宽敞道路,就是耸立着的高楼小区。梅仁瑜想着这些年来海市发展的肯定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像笙歌这样非人类的物种又要遭受怎样的灭顶之灾了。
……唉,只希望这些物种还能像笙歌那样有地方可去吧。
梅仁瑜被傅恒载回了市区,想就近找家商务宾馆住下,赶快开始着手各大公墓的资料。傅恒却告诉她他已经在酒店为她开好了套间。因为那酒店的套间是预约制,她住不住那酒店,酒店都要从预定了套间傅恒的VIP卡上划账。
傅恒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梅仁瑜也就没跟他矫情。只是心不在焉的梅仁瑜一直到傅恒把车开进公主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才意识到傅恒为自己订的是公主酒店的套间。
走在公主酒店的大堂里,梅仁瑜想起六年前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笙歌,也想起了笑容温和的海洋和面若娇花的小春。当然,还有那天的主角,刚过十八岁生日的海川。
那个时候的海川可真是年轻……不,应该说是年少。那种带着青春的青涩,不识愁滋味又横冲直撞的年少。
年少的他刻意站高了一级台阶才问她:『梅仁瑜——你不送我生日礼物?』
梅仁瑜想着想着就挑起了嘴角。随后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傅恒一边随着拿行李的门童到了电梯边,一边看梅仁瑜一个人演独角戏,忍不住调侃她:“想起谁了?莫不是老情/人?”
梅仁瑜微微一笑,答:“错。是小情/人。”
和傅恒认识久了梅仁瑜发现原来所谓精英也一样是人,私底下照样没羞没臊。傅恒这种在属下的面前高冷的是闷骚,更多的精英则是明骚。一脱离公事就没有个正形儿,酒品差点的还能做麦霸在KTV包厢里大跳脱衣舞。
据这些精英们所言:人,活得太正经太累。活得太正确太累。大家平时都老老实实正正经经,到了放松的时候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那轻松一下又何妨?
她梅仁瑜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也不想太放浪形骸,把自我放飞得连自我是个什么玩意儿都记不起来。她唯一的苦恼就是自己的记性好像有点儿好过头了,没事总爱拿着那些已经过去的东西回味。就像膝盖上磕了块儿疤,明知一按疤就疼,还就是手闲脚痒地用指甲去抠那块疤,在那种又酸又疼的滋味里感受到丝丝的爽快。
梅仁瑜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癖,或者是自己经历的太少,所以才会反复回味那些比较值得回味的记忆。又或者是人出于自保心理总是会删除糟糕的记忆,以至于记忆里留下的东西总是最美好的,她才会对这些被留下的美好这样的难以放手?
梅仁瑜搞不懂自己,只能叹一句:知易行难,明知道忘记才是正道,却总还抱着那些过去放不了手。
傅恒选的套间阳光充足,拉开窗帘就能眺望市区,还能远远地见到一线银色的海岸。梅仁瑜没留傅恒共进午餐,飞机上吃过飞机餐的她缩在沙发上被暖烘烘的阳光晒得像滩泥一样软了下来,昏昏欲睡地打起了盹儿。
梅仁瑜回国以前和小春打过招呼,小春和她约好她今天一起吃晚饭。这会儿傅恒已经走了,去做产检的小春还没有过来。
小春离婚以后追求了海洋好几年,结果追求未果,倒是在追求的过程中和海洋的一个好哥们儿夏宇好上了。夏宇是个嘴巴关不住风的小喇叭,小春又是个八卦爱好者。两人一见如故互称知己。夏宇还为小春助攻,想帮着小春拿下海洋。
海洋没陷落,夏宇这个助攻的倒是发现原来自己喜欢上小春了,而小春也发觉自己对海洋不过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真要说到感情,比起一次也没对她回过头的海洋来说,夏宇这个助攻反倒是和她有更深厚的情谊。
于是乎天雷勾动地火,小春和夏宇这一对歪打正着。两人前年年底领了证,去年年初摆了酒,今年又有了孩子,小春这会儿正为孩子取什名字而绞尽脑汁。
说梅仁瑜不羡慕小春是假的。不过她羡慕的既不是小春的再婚也不是小春的生子。她羡慕的是小春在经历那样糟糕的前夫和那样糟糕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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