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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飘凌-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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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拥有我们所没有的东西。”长公主用平淡的语气做了肯定的自我回答,“那种东西或者渺小,或者微不足道,但是……”

“这就是我们无法消灭他们的原因?”若丹伦得下意识的避开了“战败”的说法。

“不,那或者是原因之一。”长公主捏着头发轻咬在唇,若丹伦得一直觉得长公主这个动作最有风情,但此刻看来却分明有一层神圣的光芒让他不敢直视,“你们不了解人类这种生物,这不怪你们,我原本也是如此……”长公主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人类虽然弱小,但是在面临绝境时,他们会爆发出我们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但是——”

听到长公主对人类的高评价,若丹伦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如果不是最后那个“但是”,他也许早忍不住出口反驳,然后他听见了。

“但是,这只是假相。”长公主微笑着这么说了,“他们因为未知而恐惧,因为恐惧到极点而不惧。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他们才会选择拼死抵抗,所以我们无法消灭他们,但是我们可以征服他们。就像是生存在魔界的那些人类。”

若丹伦得微微一怔,难道长公主想把这片土地,变成另一个赛雷特?

“雪舞大陆的人类之所以这么团结一致,是因为从没有第二个选择,一旦有了第二条路可以走,不需要我们动手,他们的联军会瞬间崩溃。”长公主微笑着说完最后一段话,身旁一道漆黑的漩涡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位人类老者。他微笑的样子就像是狐狸,若丹伦得一见便觉得讨厌,却出奇的没有动手,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是长公主所款待的“客人”。

不需动作,拉丝特和若丹伦得行礼退下。至于长公主的安全?在魔神王陛下不出的年代,魔族长公主便等同于天下无敌,他们如此深信。

“一来便听到您睿智的发言,发人深省,雪舞众生有福了,他们将为拥有一位如此睿智的王而骄傲。”

长公主微微一笑:“你考虑得如何了,老法师?”

老狐狸收起笑容,严肃得仿佛大理石,他抚胸,深深鞠躬:“尊贵的殿下,从十五年前开始,我一直在等待您的归来。”

“那么,献上你忠诚的证明吧,我不希望那些已成为传说的东西再次走上不属于他们的舞台。”

“谨尊您的旨意。”

长公主凝视着老人微鞠的背影,轻轻说道:“他们或许会愤怒,会不解,但历史会证明,你才是正确的。一切为了雪舞。”

“一切为了雪舞。”老法师抚着胸,低下头,倒退着陷入漩涡。

世界尽头,连时间都已冻结,寂寥的高塔孤独的屹立着,等待着永远也不再开启的大门。

尼尔加倒在塔前,法师塔千年来所精心培育出的精英们平静整齐的躺在塔下,向外辐射出了一副巨大而神秘的魔法阵,法师塔的主人,以失去肉体为代价仅保留精神的管理者,被来自远古的神秘法阵封结。恩格勒苏丝静静的站在塔前,一下子苍老下去。

人类最大的敌人,永远是他们自己。

调皮的轻风吹动长公主长发,顺着她的目光落向山坡下兴旺的城镇,保全了性命的人类兴奋的重建家园,虽然头顶仍蒙着阴影,但却已看到生的希望,被长公主的血腥高压下所强迫的魔族大军们开始尝试着与人类“和平共处”以换取统帅的欢心。魔界里的人类充当了双方交流的桥梁,你可以看见优雅的血族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向美丽的人类少女发动攻势,也可以看见和人类掰手腕的兽人,还有陶醉在人类美妙音乐下的精灵。不屑的望着这一切的紫瞳们展开双翼,在这无尽的天空下自由翱翔。

人类是最脆弱却又最坚强的生物,只要能活着,他们就会爆发出无法想象的能量。

长公主微笑着怔怔望着,温暖又温馨的痛苦突然攀上心灵,仿佛毒蛇似的轻轻噬咬,两行清泪,静静滑落。

————————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

……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母亲的禁地呢。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到了这里呢。

……

什么?哦,你说名字,我?我是盼儿噢。

……

啊!母亲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叔叔你是谁?你是陌生人吗?

……

母亲的朋友?我不认识你,我只知道娜蒂雅阿姨和奈莉希丝姨娘。

……

你也认识他们啊?不要告诉母亲我偷跑来这里了唷。

……

为什么是禁地?不知道耶。要是知道的话人家还来干什么?叔叔你好笨噢,和柔儿一样。

……

柔儿是盼儿的好朋友啦,不过它好过份呢,母亲说它跑回森林去了。太过份了,和骑士哥哥一样连告别都没一声就不见了。哼,盼儿最讨厌他们了。

……

叔叔你怎么不说话?

……

父亲?父亲是什么?

……

“唔,哈……”

当晨光越过窗落在小女孩脸上时,似是感觉到阳光的炎热,小女孩不耐烦的哼了哼,小腿儿乱踢两下,却怎么也抹不去脸上的灼热,像是催促她起身。她终于睁开眼睛,毫无淑女形态的伸了个大懒腰,视线尽头却扫到一个恐怖的大魔王!

小君思吓了一跳,旋即发现最敬畏害怕的那人却似乎和往日不同,她安安静静的坐倚着窗,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明明是懒洋洋的温暖的画面,却不知为何,让她大大的眼睛感觉涩涩的,很不舒服。

她蹑手蹑脚的起身,一边偷偷的观察着那人的动静想要不惊动她偷溜出去,小小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她睁大了瞳孔,不解的望着王冠下美丽的容颜。

小君思微微迟疑了下,终于移到了女人的身旁。她却恍若未觉,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窗外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小君思还是第一次被如此忽视,不服的偷偷撅嘴,却出奇乖巧。她静静的偎入女人怀中,握着她的手,冷冷的,仿佛冰块,传来的力量却大得令她生疼。

小女孩怯怯的轻声呼着:“母亲,好痛。”

清脆的童音将女人从茫然中惊醒,她微微低头,瞳孔里渐渐映出小女孩清澈的面孔,却终于,渐渐模糊。她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让小君思感觉呼吸难受,她想要挣扎,冰凉的水滴却突然滴落,一滴,一滴,一滴,滚烫得她什么都不明白的心也紧紧的抽了起来。

第十章 山上雪

 人原本也是野兽。

只是后来学会了思考。

然后变得孤独。

人总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

没有人能够。

所以。

所以……

————————

片片群山里有一座山峰孤独骄傲的屹立着,就群山再多第一眼你就会看到它,它就像是一道指标,一个符号,像是开天辟地顶天立地的巨人,雄壮俊伟,耀眼而美丽。

云远望着如剑般耸立陡峭的冰峰,双色变幻的瞳孔里又流幻出绚丽的色彩,愈发浓郁的深紫掩在深蓝后凝成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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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按在胸前,早已没有感觉,是因为心脏已停止跳动,还是因为已经明白那只是个幻影?

雪原冰峰难得的放了晴,即便是这样,凭借云此刻的目力,向上看去,山峰顶处隐约也只能见到被白雾萦绕的一片朦胧,阳光透过自然界神奇的力量映射出七彩的光芒,将山巅处照耀得光怪琉璃,仿佛神界。

从山脚往上,只有一条崎岖的小路,云轻踏着脚步,缓缓拾阶而上。这一路行来却是荒凉无比,前不见人烟,后不见人影,只他单身一人踏踏的脚步声在冰峰上轻轻回响。山陡峭,路崎岖,当初造路的人或许是刻意似的,整条路的坡度极低,而又刻板的沿着山峰环绕,就像要人多走几遍一样。

云脚步轻盈,身手更是世间罕有,若没有那诸多烦心事,这一路可见奇石山景却真真是世间少有的佳处。一身白衣,白雾轻绕,这山,这雾,这人,白成一幅画卷。这画并不美丽,甚至单调得有些寂寞,所以一抹浓墨便点了开来。

双眼中精光闪闪,英俊的脸庞添上几许风霜,他握着枪,拦在唯一的朋友面前。

“好久不见。”

“……”

“已经,快五年了吧。”毒牙叹息着露出真心微笑,“你还活着,真好。”

“真的?”云嘴角牵了牵,他摇摇头,“我原本也觉得很好。”

“原本?”

“我见过你的弟子了。”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俩个都是聪明人,本就不需要太多话语。

毒牙微笑:“那小子怎么样?”

“是个聪明人。”双瞳里幽蓝魂火骤闪即逝,云抬起头,“和以前的你一样。”

“以前?喂喂,这才过去多久啊。”毒牙摸着下巴,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有意无意的问道,“难道魔界和雪舞大陆时差有这么严重?比如我们这里一天你们那里一年之类的?”

“你看我像一千多岁的老怪物吗?”云也笑了。

“外表不像,灵魂嘛,就不知道了。”毒牙淡淡说着,像是不经意的瞟了他一眼。

“噢?”云偏了偏头,“那你变了?”

“我?”猝不及防,毒牙微微一怔,旋即洒然摇头,“当然不。”

云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那我不明白为什么第一个看到的是你,如果是你,我想应该不会站在这里。”站在我的面前。

毒牙也笑了,笑容自然而温暖:“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替朋友复仇而来。”

墨黑褪去,深紫浮现,幽蓝魂火犹若实质的浮在眼上跳动着,连声音都失去温度,云平静的道:“我就在这里,你要为了谁报仇。”

“他叫云,我唯一的朋友。”毒牙仍然笑着,“他女人很多,却还是不会哄女人的白痴,是一个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别人的傻瓜。看似武技高强身手绝顶,其实骨子里优柔寡断,任性冲动,感情用事。需要的时候帮不了你什么,不需要的时候也不会出现,有和没有差不了多少的混蛋,但还是我的朋友,我这样的人,前半生也好,后半生也好,总是难得有几个朋友的。”眼中的温暖渐渐褪色,目光慢慢冷下去,“但他死了。他被恶魔占据了身体,带着魔界军队侵略雪舞,使用禁忌魔法制造亡灵怪物滥杀无辜,无数家庭家破人亡。”他顿了顿,声音一寒,“他死了。”他拔出枪,带起丛丛雪花,枪锋被雪擦得锋亮,他的声音更冷,一如山脊剑锋,“为了他的荣誉,我要杀了你,以朋友之名。”

“以朋友之名……吗?”云抬起头,全世界的光亮就集中在他身上,照得他的脸光彩不定,他摇摇手指,“现在的我,你杀不死。”

“那总要试试才知道。”

话音落,枪尖起。

雪舞银蛇,原驰蜡象。

高手之战,本就是片刻之争,一招之分。

毒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最强招式。

极恨之枪·无双!

击破一切的一枪,无法防御的一枪,耳旁听不见呼啸,天地间万籁俱静,毒牙清楚这是他的速度已超越了声音。眼中只有枪尖尽头那一人,那一个被锁定的猎物,雷电从枪尖上蹿出,这是多罗美苏草原上淬炼出的最强之枪,夹带着自然之威无声咆哮!

厉风迎面袭来,锋利如刀,轻易的削断了额边长发。瞬间里云双瞳里紫光大盛,猎猎风中,隐约可见背后似乎有一双巨大的羽翼若隐若现,欲展未展,气若渊峙。他还未出手,天地间光彩却已尽为他所夺。

若毒牙是利箭,他便是高山。

毒牙骇然色变,无双的威力他最清楚,战场挑选在狭窄不利于闪躲的崎岖山道更是刻意挑选,在云到来前,这一段短短山路周遭环境小到一块石头一根小草都已被他尽数计算进去。这一枪出后的变化更尽在他胸间。他想过云的剑,云的风翔,云的闪避,云的退让,却不曾想过云只是默然相对,更不曾想过,云只是这么站着,他埋首苦练豁出性命才练成的绝技却无法寸进?!

眼里充满不敢置信的疑惑,强烈的挫败感差点将毒牙直接击垮。四年前俩人数次战斗,均已不分胜负告终,毒牙清楚,真算起来那是只差毫厘的惜败。四年后,修成极恨之枪恨决大成的他本以为纵使不敌,也不过仍是半分之距。但是——

这半分,任他使劲了全力也无法再向前一步。

“这次也是。犹如鸿沟的半分之距。”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渐渐放大的拳头,在怪异的时间错觉中,缓慢的又快速的击中了他,眼前一黑,他想要喊出的话被卡在喉间,温暖的手臂挽住了他,心更急,思绪却不受控制的跌入了黑暗。

你活着,我很高兴。

……

我欢迎你回来。

嗯。

这不是棋盘,他们也不是你复仇的道具。

我知道。

但是不得不做?住手吧。

……

你既然还控制着死灵怪物尽量避开大城镇,为什么不能收手!

……

死者已矣,想想活着的人。

……

停止吧!那是神域。他不是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

你为什么非要走上……死路?

“谢谢。”

……你个白痴。

————————

冰峰上荒凉清冷,越往上行,越见崎岖,但后来已不算是路,只不过是可以踏足的石块被常年的踩踏落点连在一起形成的像路一样的东西。再往上行,经过一个小小的平地,两峰隔着,中间横着一道窄窄的仅容俩人并行的小木桥,两边空空的连条铁索都无。

昨夜刚落过雪,桥上铺满白雪,踩上去发出沙沙轻响,桥很长,险峻的双峰只有这一座孤独的木桥连接着,别无他路可寻。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桥中间静静站着的女子。

她就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雪落在她衣上,发上,脸上,身上,一身雪白,白衣如雪,白发凝霜。像是很多很多年前道左相逢那一眼心悸颤动,化作万年不化的冰雕,痴痴凝望。

脚步微顿,在十万之一秒内便已恢复了正常,云缓缓向前,直视前方,脚步不停。近在咫尺的人儿视而不见,他直直的望着前方,像是前方空无一物。是视而不见,还是不敢看,不忍看,是否冷漠如他,也不愿见到美丽的少女如今的模样。

她看着,看着,看着那渐行渐近的身影,看着那熟悉的容颜,看着那张脸上漠然的表情,看着深邃的瞳孔里空洞的风景,慢慢,慢慢低下头。像是很多很多年前,怕憧憬的他看到自己哭鼻子的糗样。

沙,沙沙,扣。

擦身而过。

突然停步。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

背着身,女人僵硬的身体突然有了丝颤动,扫落一丛雪花。

“知道的啊……如果是哥哥你的话,一定会来这里的啊……”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话语里本该藏着诛心的揶揄反讽,却淡如轻风,冷漠。

女人顾不上解释,她只是本能的翻出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年的话,脱口而出:“太子哥哥……当年她,凌姐姐,还有克莉丝姐姐她们的死,其实……”

“那与我无关是吗?”

女人一愕,终于缓缓点头:“……是!那不是你的错!”

“诶,我也这么认为。”

咦?

“我不是为了追究对错来的。”男人没有笑,话里却轻了。

“那这么多年就算是赎罪也早够了!你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为什么要去送死!为什么要抛下我们!

“我从没想过要赎罪什么的,这是我自我的意志。我只是想做而已。”

“说谎。”哥哥,你总是这样……

他低头,长发披散下来,盖住大半脸,也将女人的话堵在遗忘的角落里,他轻轻叹息,柔情万千。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男人的背影早已消失无踪,岚缓缓抬起头,阳光直射着她,将她的脸笼在光晕里,反射出点点光辉。

“哥哥是……大笨蛋……”

他终究没有回头。

一步一阶缓缓踏步,抬头望,远望的高峰身处其中时才更觉得它的伟大,无论像哪个方向望去,你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不见顶的云海。晶莹的冰阶将整座圣山点缀得不似人间,身旁浮动的流云更让人几疑身在神界。奇峰高耸,怪石林立,却全无人工斧凿痕迹,大自然鬼斧神工莫过于此,没有一点风,云彩便凝着,却仿佛被掌握着似的变幻着莫名的形状。冰壁上光洁照人,倒映出男人苍白脸颊,还有两眼中若隐若现的幽蓝魂光,嗖嗖的一身阴冷。

他只是单人薄衣,却尽夺天地光彩,群山俯首,天地生怯。

转过拐角,豁然开朗,台阶尽头那端一座古朴陈旧的殿宇静静的耸立着。老人和蔼微笑着,站在殿门前像是一抹温暖光华,他只是静静站着,便轻易破开这和谐的冰画。不可见却真实存在的硕大裂缝间,男人抬起头,漆黑双瞳里紫芒暴涨。老人清澈的目光却犹如烈日融冰般直破开来,天地间一片氤氲。

————————

“殿下。”背倚着树,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那是谁。在这座奢华到无耻浩大得变态的皇宫里,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到达我身边的人只有那几个,而连一点声息都瞒不了人的大概只有一个。

“这么有兴致来看这秋景?”

秋?不是冬天么?

我摇摇头,抬头望,漫天风雪像是迷雾,或者根本就是早晨的轻雾误导了我,眼前分明是一片山火烧似的绝艳红枫,秋意盎然,怎么会是冬天?

“老师,您怎么来了?”

“因为我等了你太久哩。”

稀稀疏疏的枫叶后露出一袭宽服宫装,朴素宫装的主人停住脚步,静静的站在叶后,像是谨守自己的本分,却又比往常近了三分。

“你累了,站不起来吗?”

“怎会?”我笑了,摇摇头,“我只是休息一下罢了。”

“从那天起,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呢。”

“嗯,就像老师说过的,时光如水。我……发生了好多事。”

“可以讲给老师听听吗?”

“嗯。”自然而然,即便分开良久,却像是从未分开过一般。

我开始说,从遇上馨月他们起,护送新月,和毒牙不打不相识,星舞学院重逢,昔日的小女孩,长大了的小岚儿,那闹剧一般的刺杀,化身绯羽的水圣女克蕾雅,还有魔森惊鸿一现从此一生纠葛的那绝代佳人……说我去了意维坦,去了布雷,去了她度过童年的地方,去了她曾经走过的地方,一直说到……枫。

枫?

猝不及防。我止步,我抬头,我看见那张陌生的脸容。

是六十发丝十六童颜的少女,一双淡紫双瞳空空荡荡的望着我,幽幽的叹息却在我耳旁响起,遍体生寒。

————————

一身肃杀冷漠的煞气透体而出,飘落的雪花被这杀气一激,纷纷断裂开来,就像是被无数利刃从中割开一般。猛地睁开双眼,云缓缓站起身,抖落满满落雪。

雪原冰峰上,那仿似永不幻灭的七彩霓虹变幻不定的闪烁着,瑰丽奇美却也让人分不清白昼黑夜,只是从脚下积雪来看,他站了怕是不止半宿。他左右看了看,和想象的不同,那本该出现的那可能出现的阻碍,那已经传遍大陆的最强骑士团,那些忠诚的也是最后的碍事的喽啰们,没有出现。想也明白,如果他们出现,他这神殿头号大敌,大陆威胁,雪舞的侵略者,早该人头落地了吧?十二圣剑使因他分崩离析,伤亡大半,怎么说神殿的人也不该给他优待吧?

想不明白,或者他早已懒得思考?抬头望着那座巨大的神殿,古朴厚实,只是那外壁却全然不知是什么材料雕成,壁上凹凸分明的点缀着不知名的图案。看似简洁的线条构筑出的却是复杂神秘的魔法阵图,便连那天空氤氲的七彩虹霞,仿佛也透着神秘。

这就天神殿,诸神下届之所,全大陆最接近神灵的地方。

只是,这神秘之中,为什么透着一股熟悉?

厚重的古门悄无声息的向两旁滑开,却看不到门扇去了何处,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然后他又听到了那个柔柔弱弱的嗓音,一如从十年沉睡中苏醒过来后回到坎布地雅时听到的那把声音。

“您回来了。”

“嗯。”身体快于思考的程度,他愕然惊觉的时候,身体却已踏进殿堂。

乳白色的光晕环绕,隔了一会他才发觉那是两旁的光交织在一起汇成的颜色,而他的身侧周遭竟便是浩瀚的星空!那不是仰望天际时所常见的星河,每一颗星都是那么美丽,不同的星又组成了不同的图案,他不用想,甚至根本没有想,他只是看着,脑海中自然便浮现出那一个个美丽的传说,也解开了这无路的密码。

这不是路,这是银河,这也是路,这是回家的方向。

认真算起来,身体失去控制的体验这已经不止是第二次,他只是想着,便向着数不清的星星中间飞去,在那环绕的诸星之中,只有一颗星星是特别的。那是其他所没有的水蓝色,充满着盈盈生机,仿佛牵动着他的心思一般。

那就是出口。

毫无疑问。

毫无犹豫。

他只是想着,身体就飘了过去,眼前幻境突然一变,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他的手上。张开眼的时候,那雪白的少女就站在走廊尽头等着他,发如雪。

“你来了。”

不是她的声音。

云微微皱眉,却很快舒展开来,她不是她,自然不会是她的声音。

“十年过去了,又五年过去了,从那一天起,有十五年没见了呢,殿下。”

云笑了,淡淡微笑,只是片刻之间,全没有了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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