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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出流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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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和出租车司机说话,看着她拉开车门,看着她将要坐进去。
    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流水般前行,停在出租车后面。
    邓安打开车窗,看着闻声回头的颜子真,松了松发紧的喉咙,说:“子真,请上车,我有话和你说。”

☆、110|5。22

颜子真听到邓安这个“请”字,不禁怔了一怔,再看他的神情十分平静,又怔了一怔。
    出租车司机在催她,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抱歉地对司机说:“对不起。”
    她上了邓安的车,副驾驶座,老位子。然后她听到邓安说:“我请你吃晚饭吧。”
    天色其实尚早,颜子真却说:“好。”
    倒是邓安笑了:“从这里沿山路往里开,有一个山坳,冬暖夏凉,因为这里开了大型运动馆,有人聪明,就在山坳里开了一家饭庄,地方很舒服,东西也很不错。”
    颜子真眼睛一亮,这个饭庄她听说过,是新开的,还没来得及去。
    邓安慢慢地说:“我没有订座,所以早点去,兴许还可以挑到好点的位置。”
    颜子真转头看着他,原不想多说什么,可是习惯真是可怕,她那句“真稀奇”就溜出了口,说出的话收不回来,她干脆就直接说下去:“什么时候你请吃饭订过座啊?”
    真的,从来没有,之前他没有正式请过邓跃和她吃过饭,之后也就是碰上了一伙人顺路随便找个地儿吃一顿。订座?
    邓安被她这么一噎,反而轻松了一点,到底曾经在花丛中周旋,这点从容是有的,他笑了笑:“好地方还是需要订座的。”
    一路开车进去,转进山坳之后,继续开了五分钟,便看到一路上渐渐浓荫匝地,竟有不少大树错落层叠,让人十分意外,车子停在一棵树旁,人要往里再走几分钟才能到,但一路上都有树荫,树脚下还有一蓬蓬的矮牵牛、天竺葵、波斯菊,十分美丽。脚底下踩的是铺成一条条的水泥条石路,有点从前石板路的意思,迤逦往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不小的池塘,波光粼粼,池塘边建起回廊,隔几步便挂了陶质风铃,放一盆小小茉莉花,风过处,便是风铃轻响,茉莉清香。
    饭庄不算很大,但颇精致,看得出主人十分用心思。
    他们来得早,恰好又不是周末,便要了最里面的包厢。包厢里最大的特别是窗边有一架藤榻,和几张藤椅,藤脚边上的高几上放一盆碗莲,正逢季节,袅袅开放。
    北面窗是树林,间疏过,有泉水从石壁流下来,还种了几丛兰花;南面窗即是池塘,窗户打开时,根本不必空调,花香凉风穿窗而过,心旷神怡。
    颜子真坐在藤榻上完全不想动,太惊喜了。
    她对邓安说:“以前外婆跟我讲过,她小时候在乡下老家有一个别庄,听她的描述和这里很像。”
    邓安说:“你外婆?”
    颜子真想起青乡的事情,周玉音曾对她外婆的描述,她说:“我外婆……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
    邓安点点头:“我看过《二月初一》。”
    颜子真呆住:“啊?”
    邓安笑了笑,不说话。
    莫琮在以前有次闲聊中说,《二月初一》算得上是颜子真的家族史。他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次逛书店,也不知怎么逛的,神差鬼使地走到小说区,《二月初一》摆在挺显眼的地方,他便买了一本。
    他当时想,颜子真这样的性格,一定和她的遗传有关吧。
    他看着颜子真不可置信的样子,忽然补充了一句:“你家的人,都非常坚强。颜子真,你也是。”
    颜子真却马上摇头:“我并不坚强,我并没有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些真正遇到生死悲痛而拗腰挺立的人,才了不起。”
    邓安看着她:“你的快乐肯定不会是世界上最大的快乐,难道你就因此认为那不是快乐?你的痛苦同样也并不会是世上最大的痛苦,可是也并不代表它不值一提。”
    总是放大快乐笑容而不肯让别人知道悲伤痛苦的人,他们总是更让人欢喜和心疼。
    邓安的心,早年是活泼的薄情的,他游戏世间,比之他的父亲多了浅薄少了珍惜;后来是冷淡的旁观的,眼前虽因工作见多生死离别,可是自己手上失去的生命,到底是深为震骇,他就如一个轻薄却不失善良的春衫少年,忽然一下子受到当头重击,明白了沉重,害怕了自己,也害怕了别人。只是他的害怕,是索性站在了人群之外。
    再加上,他去过的地方多,从事的职业严酷,因此见识得多,又自觉心如灰,看待别人便冷漠而挑剔,他将这些藏在心底,表面仍是那个挥洒自如英俊风流的邓安。
    没有人看穿他,颜子真也没有,他也不曾将颜子真放在眼里,只是这么奇怪,他的心慢慢地、一再地开始从灰烬里挣扎,露出鲜活的一角。
    而且,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喜欢颜子真,这种感觉直抵心底,在心底抽搐,然后直达脑神经和视神经,指挥眼睛手脚做出违背意志的举动。
    坚强的意志削成薄弱。
    不由自主。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有过这样的事情,邓安模糊地想,十几年前了吧,当初刚回美国,初中校园里短裙褐发的美丽小少女,侧着头教他做手工,她挨着他那样近,窗外的阳光晒进来,她的睫毛长得出奇,如罩了一层金光,大大的眼里浅褐色的瞳仁时时探询地转向他,笑容清纯甜蜜。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那样急。
    是那样的感觉。
    这真是太奇怪的事情了,喜欢颜子真!多么不可思议。
    他想。
    颜子真心中感动,正想说什么,抬头看见他微微恍惚的神情,闭上嘴,安静地低下头喝水。
    此际饭庄里十分静谧,只听得见外面清脆的鸟啼声,树荫遮住外面的阳光,室内光线十分自然柔和。邓安的目光无意识地转到颜子真的脸庞上,看到她垂下的眼睫铺在脸颊,长长的阴影,秀朗的眉毛黑且浓,脸庞皎白。他忽然就有了一种确定感。
    就算全世界反对又怎样,邓跃和自己是有兄弟情谊,但又不是自己亲弟弟,父亲对邓跃母亲甚至连夫妻感情都没有,只是帮助和救赎。何况是邓跃先放弃的颜子真。
    自己和颜子真之间,不过只是世间普通男女之间。所以要解决的也只不过是普通男女之间的问题。颜子真需要知道自己的过去。
    普通的过去,不要紧,可是自己的过去,并不单纯。
    那是让他窒息到想放弃一切的过去,是让他无法回忆的过去。
    可是也动摇不了根本的意愿。当他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
    邓安见颜子真抬起头来,便问她:“时间还早,这里有上好的金峻眉,要不要喝?”
    颜子真点头。
    侍者是端着一架小藤桌过来的,上面精美的茶盘上摆着一套白色茶具,她正准备坐下泡茶,邓安示意自己来。
    颜子真惊讶地看着邓安。
    邓安笑了笑,净手,将开水倒在茶瓯里,然后,洗杯暖杯、落茶进盖碗、悬高冲茶入盖碗、须叟刮去泡沫、静置二十秒后盖碗中茶水倒入公道杯、分茶。
    邓安这日穿了白色衬衫,挽起袖子,端坐泡茶,动作一气呵成利落漂亮,特别是他那双外科医生的手,稳定精准,十分好看。
    颜子真看着面前那杯茶,心中忽然若有所悟,她喝一口茶,抬起眼睛看着邓安。
    邓安正在看她。
    他看着她,慢慢地说:“颜子真,有两件事我想对你说。第一件事,那天你说的是对的,真实的我,早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开始暗恋你。第二件事,邓跃说的也是对的,我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能够自始至终都对得起你。”
    颜子真呆住。
    她拿着那个茶杯忘了放下,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邓安,邓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从颜子真手里把那个很烫的茶杯拿下来。
    他说:“这是你一直想要追问的。对不起,子真,我不该让你难堪。”
    我一直都嘲弄讽刺捉弄你,可是,我不该让你难堪。

☆、111|5。22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颜子真才张得开口,她说:“只要是拒绝,总是难堪的。”
    邓安一时无语。
    颜子真却微微笑:“但是我不是小姑娘,我为我的行为感到不解,因为那些话那些事我其实并不想。但我不会为我的心感到难堪,因为我心里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情没有理由要觉得难堪。”
    喜欢一个人,永远都不必感到难堪。
    也只有颜子真,自信坚强,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
    邓安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慢慢地说:“所以,我后悔了。颜子真,你是我平生遇到,最美好的女孩子。你让我觉得,也许,我还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他说得慢,一个字一个字,也说得艰难。这话有些肉麻,然而却真真正正是他这么多年说得最正经的最认真的话。
    颜子真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仍然有挣扎,他的问题,仍然在。颜子真忽然想,这惩罚真是惨烈,那个女孩子一定要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就算不是忘不了人,也要叫他忘不了整件事。
    为什么?因为实在是太爱太爱?
    邓安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微微苦笑。
    颜子真却忽然笑了:“为什么会忽然后悔,忽然改变主意?”
    她的笑容轻松随意,低了头挑瓜子吃,轻轻脆脆的“咯”一声,咬开瓜子壳,吃瓜子。
    邓安忽然也就坦白了:“当一个人做出和平时不同的行为时,很有可能是她下定了决心。我对这个事实感觉到的是恐慌和必须做出的选择。”
    颜子真笑起来:“你是说,我忽然之间和你很客气,忽然之间不肯搭你的车?”
    邓安很光棍:“对,你从来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颜子真把手中的瓜子壳朝他扔过去:“我当然小家子气。我不难堪是一回事,可是没面子不想理你是另一回事。凭什么我事事都要大方得体让人舒服没压力?我是女孩子,我有权随时发脾气不理人。”
    邓安看着她,就笑了:“可是,如果我再不做出选择,你的‘不想理我’就会变成相忘于江湖。我就会真真正正成为你的普通朋友,看着你越走越远,再也不会回头。”
    他的声音很镇定,很确定。
    而颜子真的确是这么想的。
    她本来并不是想耍脾气,她原本想和从前一样大方温和说说笑笑地打球搭车,也应该这样。可是忽然间她不想说话了,就客气地疏离地打球;本来好好地站在运动馆外等着搭邓安的车子,忽然间就想为什么一定要坐他的车,于是跑出去拦出租车了。
    其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想起来还蛮羞愧的,这不是她,这太作了。
    可是邓安也说得对啊,她不可能一直不变地这么对他,只要他一直拒绝,她迟早转身离开。事实上她既已两次坦明心迹,绝对不可能再做第三次这样多余的事情,那么,邓安甚至都不用再拒绝,只要一如既往,就够了。
    颜子真笑起来:“早知道的话……”
    邓安也笑:“事实上,都有用。”
    都有用。
    邓安补充一句:“你不理我,我自然就眼巴巴地跟过来了。”他笑看着颜子真,幽静的房间里窗棂间有晚霞夕阳溅进他的眼里,闪亮生动。
    颜子真不相信:“真的?”
    邓安摊手:“我说过,因为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要早得多。”
    他比她更早喜欢上她,然而却并不明白这喜欢是什么。
    邓安说不出的歉疚,然而看着颜子真的笑颜,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安静和喜悦。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颜子真盘腿坐在藤榻上,侧了侧头,笑:“哎呀,说说,什么时候?”她那侧头的动作有种不经意的爱娇。
    邓安的心跳快了一拍,拿了公道杯再注两杯茶,慢慢地说:“我也不知道了。但我记得有一次你非常生气,因为我说你并不是真爱邓跃。”
    他看着颜子真:“你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以为你和盖瑞在一起时,会对你说:你并不一定像你以为的深爱邓跃,所以那些发生的一切,对你来说,伤害和震惊的感觉应该更占上风。”
    邓安慢慢地说:“因为嫉妒,我自己在那时候都没有意识到的嫉妒,我嫉妒你和盖瑞在一起。后来终于意识到了,又因为知道就算不是盖瑞,也不可能是自己而对自己当时说的话感到抱歉。”
    颜子真恍然大悟:“所以去哈尔滨那次,你嘲笑我时的眼神那么奇怪,带着抱歉。原来那时就是因为这个?”
    她连他的眼神都记得。邓安温柔地想,原来,关于两人间的一点一滴,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情不知所起,而渐生。
    房间里,一时寂静,两人都不再说话。窗外晚霞绚烂满天,而夕阳仍未落山,看出去瑰丽无比。
    而房间里的他们,只静静地呆着,已是喜悦。

☆、112|5。22

这样的喜悦和快乐和从前不一样,从前和邓跃刚确认了心意,颜子真就打电话给莫琮,笑嘻嘻笑嘻嘻,莫琮骂她,她只是说:“他真的很好啊。”
    可是现在,颜子真什么也不想说,她只是懒洋洋地想,原来也有这种快乐,是要安安静静地坐着走着感受的,若是跳起来欢欢喜喜,怕它会满溢了出来,那就不好了啊。
    事实上他们的问题一样也没有减少,但是当两个成年人清清楚楚地知道面对的是什么、而又曾经为此试过放弃、最终还是决定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事情,有比这样更重要。
    所以这一个晚上,直至吃完饭邓安送颜子真回家,两人都只是握着手,笑着,什么也没有说。
    一日后,颜子真收到了邓安发来的邮件。
    通常来说告白之后的第二天,应该共同出游才是,这么周周转转才决定在一起,总要腻一腻。
    但是邓安说,他有事。
    他在家里写了一天的邮件。
    在邮件的开头,邓安说:“我最应该做的是,面对面和你说这件事。可是,我说不出口。”
    所以他选择了用最老套的方式——写信。不过因为是e…mail,总算不是老套到底。
    其实邓安的年少轻狂时期,颜子真大致是知道的,虽然她和邓跃在一起时邓安已经洗手。可是那些照片那些故事,不经意间总能听到一二。
    邓跃和邓安兄弟感情好,两人的照片有很多。年幼时两人就有很大区别,合照中小小的少年邓安才十岁就俊秀出众,一双眼睛总是含笑,笑容十分好看。
    邓跃在十几岁时,被邓丛恩接到美国去玩过几个假期,以前颜子真不知道,现在想起来她不由得不感慨,邓丛恩真的是一个非常宽厚善良的人,为了邓跃的健康成长,他彻彻底底地把他当作亲生的儿子,样样齐全,没有半点亏待。
    在美国拍的照片和录像中的邓安已经是小小青年初长成,虽然镜头多对着邓跃,但飞扬跳脱惊人英俊的邓安总是会成为亮点。有一个在迈阿密海滩的录像中,镜头对着邓跃,可是他身后的邓安身边围了岂止两三个妙龄女郎,而邓安的神情那般从容自在,一点尴尬羞涩都没有。
    颜子真看录像时就问邓跃:“他那时几岁?”
    邓跃说:“十七八吧,他那时刚考上医学院,才第一学期就被博导看中挑去当助手,就是他现在的老师,然后一跟就跟了十几年。邓安样样都特别出色,长得又特别好,从小就被女孩子围着转,所以都习惯了。”
    颜子真不置可否:“幸亏没变得娘娘腔。”
    邓跃笑:“你总是不喜欢邓安。”
    得来得太容易,邓安的心思又一半在医学上,对女孩子从来就没有“求之不得”的感觉。美丽的、聪明的、矜持的、活泼的、文静的,都敌不过他的笑容和殷勤,当然也有不理会他的,可是邓安被宠坏了,他对女孩子习惯了漫不经心,不理会么?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想过要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人已经够多。他笑笑而过,从不放在心上。
    邓安在邮件里这么说。
    言情小说里经常会有那种,花花公子周旋花丛,处处受到欢迎,可是他偏偏就对不理会自己的那一个上了心,从此一心一意追求她、喜欢她、非她不可,成为了一个专一的好男人。
    这是言情小说。真正的花花公子见多识广,怎会这样容易如人愿,天涯何处无芳草,也许那一个不理会自己的人会比较特别,可那也持续不了多久,就算一时真被打动,那也是一时,过后他还是他,而她已不是她。
    直到他回国。
    他回国那年是26岁,早已取得博士学位,在做实习医生。恩师花甲已过,因为各种原因,决定回国定居,定居地点选择了家乡——省城。恩师名气太大声望太高,在医学界算得上泰山北斗,省城医院喜出望外,专门为他设了高级专家处和高级手术室,手笔之大令人震惊。
    邓安从六岁到十二岁在江城生活过六年,他对回国没有任何障碍,他是真心热爱医术,只觉得如果能继续跟着师父学习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国内提供的设备不亚于美国,而有更多的机会更多的病人,所以当师父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国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113|5。22

省城依然是个可以花天酒地的地方。这是邓安的第一印象,第二印象是,他似乎比在美国更受欢迎一百倍。
    在本省最著名的医院里,他是世界最著名医生的得意弟子,美国回来的医学博士,他的一双手做起手术来既稳且准又快,反应敏锐、举重若轻。他有着惊人的英俊,又这么的年轻。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医学天才天之骄子,是最佳配偶,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追求喜欢的人。
    女追男?只要是追求邓安,简直理所当然。
    邓安虽年轻,但十年来处身在顶级医学圈中,又浸淫在医学中,见多了牛人高人,深知天外有天,名声不足以让他得意忘形,他只是顺从天性,在繁华世界里悠哉游哉,说不出的逍遥自在。
    而且他完全没有想到,离开中国十几年,中国的男女之间已经是如此的……丰富。
    所以,繁忙的工作之余,除了一如既往的吃喝玩乐外,他和在美国一样,结识了很多美丽的女孩子,他的温柔风趣英俊风流结合得天衣无缝。
    但其实邓安是有所收敛的,因为他的父亲邓丛恩虽然不大管他私事,但邓安的母亲告诉他东方的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她们很多都对感情对身体很执着很认真。
    邓安虽然在事实中发现并不尽然,但他也照样遵守了一个原则:和所有人都事先说清楚,大家在一起,只是玩而已。
    虽然其实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人表面上说好了私底下并非如此,也有人玩着玩着生出了感情不肯放手,但是邓安受女孩子欢迎太久,他能很敏锐地发现苗头,并马上抽身。
    所以,初回中国的近两年,他一样轻松自在,玩得风生水起,同样也没有丢下事业,他主刀的几次大手术获得非常好的效果,在行内声名鹊起,他的师父十分欣慰,曾公开表示后继有人。
    那个时候的邓安的的确确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他的人生,除了父母自小离异,其余的顺利得不可思议天人共愤。而事实上邓安的父母虽然离异,却也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因为他们是豁达的和平分手,且作为朋友时来时往。
    直到邓安28岁的那一天生日。
    他的女友之一,曾忆娜,高兴地告诉他,她怀孕了。
    邓安每次的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好,但身为医生他知道凡事都有意外,想了想说:“你有什么想法?”
    曾忆娜长得很美,是那种娇艳的美,她笑盈盈说:“你不同我结婚吗?”
    邓安冷静地回答她:“不。”
    曾忆娜的脸僵住,邓安说:“我们是说好的,只是暂时在一起玩而已。我不相信你会忘记,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曾忆娜是邓安在酒吧认识的,当然曾忆娜不是专门泡酒吧的,但是她经常会和朋友们一起去玩,当时她和一帮朋友在玩色子,笑起来娇艳得像朵花,身边围了好些人,可是她看到邓安和朋友走进来,就朝着邓安笑,笑着笑着走过来请他喝酒,邓安当然不会要她请,两人喝了几杯。
    后来又在那里碰到过几次,邓安就和她在一起了,当然,遵循他的原则,事先讲好了约法三章。曾忆娜当时答应得很爽快。
    邓安说:“所以我希望你放弃这个孩子。”
    曾忆娜不肯相信:“你们美国人,不是都不同意堕胎的吗?”
    邓安说:“我是医生,我觉得堕胎除了伤害母体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是一次很糟糕的意外,对不起,我会弥补你。”
    他让曾忆娜去检查身体,曾忆娜不肯,她坚持要和他结婚。邓安那时仍然是风流倜傥的公子款,他在这一点上和他的父亲邓丛恩很像,他对女人很好很温存,态度并不是后来那样坏,因为曾忆娜怀孕,就更绅士更温柔,曾忆娜就觉得这是有希望的。
    她缠着他在一起,邓安坚持不肯,又因为几次劝说她去检查而无效,渐渐怀疑曾忆娜说谎。
    于是他很明确地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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