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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儿子重生了[七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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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巧不禁打了个寒噤。
  就像训兽一样,打一棒给个甜枣,久了,原主就深深烙下了洪老头是家里不可反抗的人,如果挑战会有不测后果的印象。
  如果她不是穿过来的,对这个家完全是个看客,怕也很难有勇气冲出去。一个人要怎么同这整个家对抗呢。
  真要被打断腿,她行动不便,可就是大麻烦。战略撤退不是投降。领袖都说了,我们要从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给自己这么做着心理建设,乔巧才忍住没把碗扔到这两口子脸上去。
  她低下头,装着像原主一样害怕地没说话,心里想,既然洪老头夫妇一点儿希望也不愿给她,非要把她绑在这个家里,那也不要怪她不义了。
  刷过碗,收拾好家务,乔巧又帮着洪老太纺线后才回到自己屋里才睡去。
  想到要做的事,乔巧不由心里激动,等到晚些时候,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听到洪老头推开门走了出去,一直好久,也没听到他回来。
  她可是知道,洪老头之所以出去,因为今天是农历15日,是每月洪老头和二婶相聚的日子,她要给洪老头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让他再也无暇阻挡她走出红星大队。
  之后乔巧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不过到底心里有事,早早就醒了过来。
  她穿上衣服走了出来,因为这个家里每天都是她起得最早,洪老太在另一侧连吭都没吭声。乔巧起来时,顺手拿过了桌子上的一盒火柴,悄悄走到院子外面,又抱了一堆晒过的干草。
  这里他们山里的一种长得很像蒿草的草,俗名就叫熏蚊草,夏天里大队社员们每家睡觉前都会点燃这种草熏蚊子,很管用,所以每家院子边上都晒着一堆。
  乔巧偶然知道这种熏蚊草燃得多了,人也会被熏晕。她抱着这堆草,走出了院门。
  天色仍黑,大概是凌晨三点多钟近四点钟,整个村子一片静寂,只有天上的明月及淡淡的几颗星星和乔巧相伴。
  乔巧和洪老头夫妇同住一幢房子,他们房子后面,是洪志兵两口及孩子的家,紧挨洪老头这幢房子的东面,是洪学兵二婶家,即洪金蛋一家住的房子。
  乔巧穿着原主绱的布鞋,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她又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就走到洪金蛋家房子前。
  这里的门像大宅门里的那种门是两扇,一扇上面是门拴,一扇上面是门鼻,锁门的时候两扇门合在一起,把门拴推到门鼻里,用把锁锁上就成了。
  推门栓的时候,里面的人动了一下,乔巧停下了动作,半天里面没声响她才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一把铜锁锁住了房子的门。
  她的动作小,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锁完后她把耳朵放在门上没听到什么声音,这才退了开来,又从屋外抱了一堆熏蚊草。
  村子里人比较讲究,主人住的地方都在东屋,二婶家也不例外。
  乔巧抱着熏蚊草蹑手蹑脚走到西屋那间窗户前。不像后世用的透明宽大的玻璃窗,现在村子里怕冬天冷窗户做得不大,上面最多用层纸糊一下。
  乔巧用手捅了下那层纸就捅破了,正好,因为天热连窗户都没关,她先用火柴点燃麦秸,又借着麦秸的火把干蒿草点燃后,通过窗户塞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时正是人最瞌睡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一点声息发出来。她干脆又点燃了几束,直到把带过来的干蒿草全塞了进去后用一件旧衣服蒙上了窗户。
  熏蚊草的味道并不好闻,里面的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正是洪老头,“味怎么这么……”可惜晚了,好几束熏蚊草填进去,话没说完,声音就断了。
  乔巧翘了翘嘴角,这个熏蚊草还真有用,看来里面的人已被熏晕了。晕了最好。即使不晕,门被她锁了,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她这是双重保险。
  她轻轻退到了二婶家的麦秸垛前,划了一根火柴。火柴发出哧的一声,橘色的火苗亮了起来。乔巧把它放在了麦秸堆上。
  因为麦秸很碎,怕垒好的麦秸会塌架,每家垛的时候要要反复夯实。有的甚至还会在中间撒一层土,增加麦秸垛的重量。所以,麦秸垛可不像单把的那么好燃。
  乔巧还薅出了几把,才把垛点燃了,浓烟顿时冒了出来。一人高的麦秸垛,要想烧完得一会儿功夫呢。
  他们所在的位置偏东,乔巧跑到了偏南边位置,用手捧成喇叭状,粗着嗓子叫了起来:“失火啦!失火啦!”
  村子里大部分用的是土坯房,房顶上盖的都是茅草,何况这又是夏天,本就容易着火。她这一嗓子惊动了不少的人,周围好多家都点燃了灯。
  乔巧见到大家都有了动静,飞快地跑回了二婶家的屋子前,熏蚊草真有用,这时候里面仍没有一点动静。把锁取下来,她这才轻手轻脚回了洪家。
  乔巧回去后先把灶上的火熄了,免得一会儿她出去这里也遭到火灾,然后就站在灶屋里静静等着。
  也就一两分钟,她就听到有人脚步跑过灶屋前,也有了说话声。


第4章 
  乔巧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叫道:“妈,外面好像着火了,我出去看看!”她拎个桶出院子去了金蛋家房子前,和已经来这里的社员们一起灭火。
  外面的火很快被灭掉了。可这么大的喧哗声,里面始终没有动静,有人就说,金蛋他爸是个傻瓜,他妈这是咋回事,大家都来救火了,他们一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人就说:“里面怎么也在冒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进去看看吧!”
  洪老太这时也过来了,看着里面在冒烟的房子非常惶然,她太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听到这话慌得尖声叫:“不能进去!”
  平日洪老头夫妇吝啬,爱占人便宜,有个和他不对付的杨老头惟恐天下不乱,看洪老太紧张成这样,偏不如她的意,冷笑一声,“不能进,我们在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都没反应,如果人有什么问题,你负得了责?”
  他斜着眼睛,“没想到你连个傻子都不放过!这火是不是你放的,要烧死他们啊!”
  这话太严重了,可洪老太哪敢让其他人进去,她忙站在门前,“我平时的照顾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今天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她越是这样,老杨头越是要进去看。
  大队里一直有个传言,说洪老头之所以对二弟一家那么照顾,是因为他和洪金蛋的妈有一腿,不然为什么大家连吃都吃不饱,洪老头那么吝啬的人,对一个傻弟弟,凭什么那么好?
  甚至还有传言,洪二拴傻得连夫妻生活都不行,洪金蛋是洪老头的种。
  还是有一次洪老太在大队里大骂了一通说这话的人,流言才慢慢止息。也是,如果洪老头与弟媳妇有染,以洪老太的精明,能这么平静?还帮着遮拦?别人不知道真假,自己枕边人总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看洪老太这么焦急,难道传言是真的?
  如果不是洪老头在里面,离得这么近,以洪老头平日表现的对弟弟的重视,怎么火都灭了也没见他过来。
  老杨头眼睛一转,“大家给我证明啊,如果里面金蛋他们一家有了问题,洪老太婆就是杀人凶手!”
  洪老太脸都白了,连一边的洪志兵也劝,“妈,你让人进去看看吧,万一真有事就麻烦了。”说着他一把拉开了洪老太,踹上了门。
  单薄的门被他大力一下子就踹开了,一群人轰地涌了进去,老杨头首当其冲。
  “屋子里这么大的熏蚊草味,是不是被熏晕了?”
  大家四处查看。
  突然,东间一个人惊叫一声,“妈啊,你们来看!”大家冲过来一看,一双一黑一白的肉体正暴露在面前。黑的是洪老头,白的是金蛋妈。
  “啧啧啧!洪老头可真是照顾自家弟弟啊,都照顾到他老婆床上来了!”
  “反正洪二拴啥也不知道,他哥就代弟弟照顾了。哈哈哈!”
  听到这话,洪老太软着身子倒下了。
  洪志兵接住了他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明知道老杨头跟自己爹不对,他那时候脑子被屎塞了脑袋嘛,怎么还当头把门打开了。早知道是这个情况,还不如让他爸晕在这房子里。现在这种情况,他可要怎么办呢?
  “先把人救醒再说吧。看来他们是点熏蚊草点得太多,被熏晕了!”大家都看过后,终于有个理智的人说话了。
  大家七手八脚用凉水浇醒了二人,也救醒了西间的金蛋及洪二叔。金蛋他妈一醒过来,看到周围乱遭遭的人群,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只余洪老头面无人色。他想伸手抓个东西挡在身上,可这时天热,床上什么盖的东西也没有,只得胡乱用枕头盖在了关建处,虚张声势地说:“你们怎么进来了,出去!”
  老杨头兴灾乐祸道:“让我们出去,县里还抓坏分子呢,这对奸夫□□,乱搞男女关系,标准的破鞋与流氓,怎么也没把他们抓走?”
  本来被儿子救醒的洪老太听了这话,又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洪志兵忙着救他妈。
  一时间,洪金蛋的哭叫声,洪二叔的傻笑声,社员们的感叹声,洪学兵喊他妈的慌乱声,全部交织在一起。现场一片狼藉杂乱。
  被这么多人当面看到,这时候谁也救不了洪老头了。乔巧趁人不注意溜了出来。
  走在路上,乔巧还想着原主的情况。
  书中交待,原主生了一个女儿,小姑娘一岁多时发烧,问洪老头要钱去治病,洪老头嫌浪费钱不给,说小病问题不大,生生耽误了孩子的治疗,孩子因而去世。原主自己,也劳累过度,近四十岁拼了命生了个男孩后,没几年也过世了。
  这样强壮的一个身体,如果不是在洪家受到搓磨,又因为孩子去世太过伤心,怎么可能四十出头就去世了呢。
  她这也算是替原主出了一口气了。
  乔巧返回洪家,发现洪家大门洞开,估计洪老太着急出去连门都没顾上锁。
  她进正屋后把铜锁放回原位,直接去了洪老头夫妇住的东间,看着床上那个黑黝黝有些发亮的枕头,还是把手伸了进去摸了摸。感谢原著作者,才让她对这些情况这么了解。
  直到摸到了一个发硬的包,乔巧心内一喜把它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发黄的手帕包成的一个包。乔巧打开一看,好家伙,里面尽是钱、粮票及银元,厚厚的一迭。
  她没细看,银元没拿,把钱及粮票抓了大部分放进裤子暗兜里,只余下了几张又包好放在了枕头下。如果不是怕拿完了洪老太回来发疯,影响她走人,乔巧不会给他们留下一张。
  装好钱票出来,天仍黑着,大街上空无一人。大队里的人要么去了洪家,要么没起床仍在睡觉。
  乔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看左右无人,在地上挖了个坑把钱及粮票存了进去,又在上面放了一小块石对头,这才又赶回了洪金蛋家。
  洪老头穿上了一个裤头,被人抬着下巴被迫面对大家的奚落及批评。金蛋他妈脸上抹着黑灰,好歹穿上了衣服,就是脖子上挂着一个破鞋。洪二叔斜着嘴巴流口水,呵呵呵地傻笑,洪金蛋仍坐在一边大哭。
  洪老太则闭着眼睛歪在洪志兵怀里。
  金蛋妈突然尖叫一声,“他强迫我的!”
  “呸,不是你勾引我,我会和你睡?”洪老头冲金蛋妈吐了口唾液。
  两个人开始互相指责开来。
  “反正两个人谁也跑不了,一对奸夫□□!”
  乔巧走到洪老头面前,呸了他一口,“老不要脸的,我要和你划清界限!”
  洪老头看到这个平日最怯懦的大儿媳妇竟然敢这么说,眼露凶光,“小兔崽子,有你这样的小辈吗?”
  乔巧冷哼一声,洪老头还以为这是原来啊,她仍是那个任他搓磨的原主?“我原来尊敬你,是敬你是长辈,可你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我自然不能与坏分子为伍!呸!”
  洪老头脸胀得通红,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杨头按着他的头,嘲笑道,“呵呵,自己不要脸,要一点儿脸的人也得离你远远的!”
  社员们都轰地笑了,他还想摆当公爹的架子呢,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怪不得能和弟媳妇搞在一起。
  连赵新菊也过来冲着洪老头呸了一口,“没见过你这样没羞没躁的,我和孩子也和你划清界限!”
  乔巧还好,洪老头根本没拿她当人看,赵新菊是正经儿媳,听到赵新菊的话,他脸一下子灰败起来,重重垂下了头。
  洪学兵扶着浑身抖个不停的洪老太,听到洪家两个媳妇的话,冲着她们怒目道:“你们怎么敢这么对爸?”
  赵新菊根本不怕他,平时敬着洪老头是因为他有洪学兵寄过来的钱,管着全家的钱粮,现在他都要成为坏分子,明显被人游街的份,还要求她像过去一样,做梦去吧。
  她冷笑一声,“他做了这样不要脸的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难道你要与坏分子为伍?”
  洪老太这时颤抖着身子说:“学兵,你媳妇是对的,他哪怕有一丝考虑到我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既然都不考虑我们,我们也不用去考虑他了!我也与他划清界限!”
  洪老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洪老太,却收获了洪老太恶狠狠的目光。真当她死人啊,平时让这个贱人吃的比她的儿子孙子还好,她忍着不过是怕说了影响儿子孙子。现在这个丑事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了,也就别怪她了。
  洪学兵看看妈,再看看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洪老太叹了口气,“学兵,我头晕得不行,你把我背回家!”人都出了这事,千万不能让钱再出问题了。
  洪学兵跺了下脚,还是听话背着洪老太走了,赵新菊也跟在他们后面。这一家子立马四分五裂,杨老头看够了戏说:“我们把这对不要脸的送去大队部吧。”


第5章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推搡着洪老头两人走了,乔巧也跟在后面。没到大队部,就赶上出来的林慧芳。
  她扫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安排人救火去了吗?”
  大家七嘴八舌把情况说了。
  “支书,这么不要脸的奸夫淫。妇我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了,这简直是丢我们无产阶段的脸!败坏我们红星大队的风气!”
  “行,现在还没没亮,先把他们关在大队部,等天亮了我就派人送去公社!对于这种坏分子,我们坚决不能姑息!”
  洪老头双手被别在后面,头被人重重压下,腰都弯成了近九十度,再也没了原来气焰高涨的样子。
  知道了洪老头的下场,乔巧这才慢吞吞返回洪家。
  她不知道为什么穿进了这本书,虽然同情原主的遭遇,但没有感同身受。
  本来她只想离开这个家庭,安静过她的日子。可这一点要求洪老头也不乐意,非要她继续为这个家作牛作马,压榨尽她的价值,还威胁如果她走,就打断她的腿,那么,她只好费些事,给自己争取到自由了。
  回去后还有一场戏要演呢。洪老太急匆匆回去,自然是为了平日洪老头管的钱。洪老头在的时候她不敢反抗,现在洪老头被打倒在地不得翻身,乔巧不相信她对那笔钱不动心。
  可洪老太发现想象中的钱没有那么多时,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想必很有趣。
  乔巧把面色调整到平静,这才踏入了院门。
  正如乔巧所料,洪老太让洪志兵把她背到床上躺下,支开了洪志兵给她烧水,就去拿那个被洪老头珍视无比的枕头。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对他还是有些把握的,家里的钱应该都在这里。洪老太颤悠悠把手伸进去,直到伸手摸到一个包,这才压着怦怦跳的心,拿了出来。
  一拿出来她就觉得不对劲,包比想象中的小太多了,等打开一看,她的心一下子就像大冬天掉进了冰窖里,禁不住叫了起来,“这个天杀的,谁拿了我的钱?”
  洪志兵端着水进来瓮声瓮气地问:“妈,什么钱?”
  “家里的钱,全是那个死老头子拿着,可现在怎么就只有这一点儿了?不到二十块钱啊!我天天省吃俭用,怎么才只有不到二十块!”
  洪老太颤颤悠悠地伸出手里的手帕。只见里面只有纸票几张,银元两块,在那个大大的手帕里,显得那么微小。
  看自己妈心丧若死,洪志兵提醒说:“会不会是乔巧拿了?”
  他的话让洪老太提起了精神。
  乔巧一进院子,洪老太一脸狰狞地冲过来,用力攥住乔巧的胳膊把她拉进了屋里,关上屋门这才说:“咱们家没别人进来,你老实交待,钱是不是你拿的?”真要是她拿走的,非得把她揍个半死不可!
  洪志兵也一脸凶相地看向乔巧,“你是不是把钱拿走了?”
  “什么钱?”乔巧无辜脸。
  “你爸,不,洪拴子存的钱!”
  乔巧一脸茫然装不知道,“家里钱不是都花了吗?他怎么还存得有钱?”
  这是平时洪老太夫妇为了哄洪学兵向家里寄钱才编的谎话,说家里没钱,自然也一直瞒着乔巧。
  此时看着乔巧茫然无知的样子,洪老太无言以对。是啊,老大媳妇平时胆子跟兔子似的,洪老头一个眼神都吓得她不敢抬头,又不知道他们存了钱,救火时出去得比她还早,这钱不应该是她拿走的。
  可不是她拿的,钱又哪里去了呢?乔巧不知道,她可是知道洪学兵寄回来多少钱的,也知道家里一年有多少收入与支付,那可不是一笔小数!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气得控制不住抖了起来。
  难道,他偷偷把钱贴给了那个贱人?
  洪老太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平时里好吃的他拿给她,说不定还嫌不够,把钱也贴了过去。
  想到这里,她的心像刀绞的一般,奸夫淫。妇一对贱人,多批。斗他们才好!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出口气。
  男人靠不住,连钱也只有那么一点儿了。洪老太颓然垂下了头,看着比刚才洪老头被人捉奸在床时还要难过,整个人好像都老了十岁。
  乔巧趁机抽出被抓得紧紧的胳膊,皱着眉头说:“妈,我准备去燕京,看看能不能让学兵想想办法,让他没事。”
  洪老太决定再诈下乔巧:“还说不是你拿的,你没拿怎么有钱去燕京?”
  乔巧索性掏了掏她的兜,甚至连鞋都脱了下来让他们看了下,“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钱,昨天晚饭时我说了可以借钱,就是想着去借慧芳婶子的钱。刚才我去问了慧芳婶子,她说愿意借我。”
  洪老头都被抓了,虽然一家人和他划分了界线,但他就是洪家的一个污点,乔巧看洪老太心神大乱,提醒她,“不然家里有个坏分子,连孩子们都受影响。参军、保送上大学、招工都不会考虑地富反坏右的后代。”
  不知道洪老太会怎么选择呢?是选择让她走,去找洪学兵换一个飘渺的机会,还是看洪拴子被打倒在地,连子孙都受他牵连?
  乔巧相信洪老太忍了这么多年,证明是一个理智又隐忍的人,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果然,洪老太脸色变来变去,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老家伙罪有应得,可总不能让老家伙毁了她的儿子及孙子。哪怕有万一的机会,还是把他救回来拉倒。就是想到他那么对她,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她竟然还得想办法去救他,心里比吃了黄莲还苦,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洪老太越想越怀疑钱是被洪老头私藏了起来给了金蛋妈,准备等乔巧走了,她好去查问,就心慌意乱对一边的乔巧挥了挥手,“那你去吧。”
  乔巧自己也没什么带的,她只有身上穿的这一身衣服,不过去收拾了一件长袖,一条裤子,用块破布包着出来了,依然让洪老太看过,这才出了门。
  夏日的夜被黎明撕开了一个口子,东方被一片红霞染得通红。
  乔巧就像出笼的鸟,心情一下欢快起来。
  她先去了她存钱的地方。大概大家都被洪老头的事吸引住了,大队里没几个人在外面。即使这样,乔巧仍很小心。她左右瞧瞧没人,把手里的包袱扔到了地上,然后装着收拾包袱,把钱掏出来装进了包袱里。
  拿着包袱,乔巧越想越有意思,除了盖房子的花费,余下存的钱大部分应该都在她包袱里了,也算是另一程度上的物归原主了。
  迈着轻快的脚步,乔巧去了林慧芳那里,做戏做全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婶,我真的来向您借钱,再拿证明准备去燕京。”
  林慧芳爽快把钱及开的证明拿给了她。
  乔巧拿着证明看了下。
  最上方,是用红框框着的最高指示,写着:
  “我们要斗私、批修!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
  最高指示下方,正中间是证明材料介绍信。介绍信下方先是个抬头,单位为燕京市机械制造厂革命委员会,再下方,是一句话:
  首先敬祝领袖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这句话下方,写着兹介绍我大队乔巧同志去贵单位和爱人洪学兵团聚字样的正文。


正文下方,是领袖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后,是红星大队的公章及时间。
  有了这个证明,她才能安全去燕京,才好买火车票。看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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