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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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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惨白,指腹扫过,感觉一阵干燥,柏一嘴唇无意识动了动。
卢承奕喉结一滚,手指一顿,他倾身过去,吻上那片凉唇。
只是轻轻地触碰,一秒就放开。
四周很静,病床间用帘子隔着,隔壁的阿嬷轻声打鼾。他坐回椅子上,握住她的手,喃喃地说:“晚安,柏一。”
**
卢承奕很早就醒了,护士进来换水,让他吃了早饭再来。他道过谢,站起来伸把懒腰,趴了一宿,骨头酸痛。他低头看她一眼,柏一睡得太实在,一点醒来的动静都没有。
他走出病房,正好碰到给他带饭过来的卡娜。他去楼上看卡洛一眼,小家伙瞪着大大的眼睛跟他说:“阿承哥,我没事。”额头上裹着纱布,像个小智障。
卢承奕捋了把他的后脑勺,吃过饭,闲聊几句,出医院,去骑车。
他昨晚给莫寒打过电话,叫他和姐姐贝雅赶紧搬走。
上次在饭店实施抢劫的三个人都是巴木席东边一个村族的人,这里人村族观念浓重,尤其村族公共利益绝对不可侵犯,所以在伤了他们三个极其重要的青年劳动力之后,族长发话必须将肇事者关押起来以换赎金。
二袭(抓柏一的警察)是这个村族的人,自然只会帮自己人,不管是非对错。
卢承奕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村族状况,才来那会,他想去一个地方,就因为路过某一个村族却没有租他们的车而被全村人围住。所以这里除了炸弹以外,最可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村族。
而他们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把钥匙插/进孔里,他给队长打了通电话。
之后,他将买好的铆钉丢进口袋,紧拧油门,在朝阳下向一条公路驶去。
二袭是吧。
等着。
**
二袭悠哉游哉地开着车,哼着小曲去上班,途径一条小路,轮胎扎到东西,动不了了。二袭关了电台,下车去瞧,发现地上全是铆钉。
他一愣,往地上啐口口水,骂着娘。
刚直起身,还没来得及转头,头就被一个麻布袋子套住,他一急,去摸腰后的枪。卢承奕一脚踹开他的手,把枪踢得远远的,一个回旋腿,二袭顺力倒在地上。
二袭反抗,想翻身起来。
卢承奕取下他的手铐,三两下锁住他的手,往他屁股上狠狠踢几脚,二袭打了两个滚,落在水渠边。
他看也看不见,动也动不了,痛得嚎嚎叫。
卢承奕跨坐在他身上,手脚并用,又踢又打。
二袭疼得乱动,一边叫一边喊:“别打脸!别打脸!”
结果被打得更惨。
远处朝阳散开,太阳冒出个头来。
汗珠从他额头上滑下来,卢承奕喘着气,从二袭身上下来。
二袭被打得直哆嗦,觉得全身上下疼得要死,却动也不敢动。
卢承奕上车,手机响起,他接起来,卡娜在那边说:“阿承哥,柏一醒了!”
**
卢承奕匆忙地跑进病房发现柏一根本没在,他拧着眉头去里面的洗手间看,还是没人。
第一床的阿嬷看见他,刚喝下一口水,好心告诉他,“隔壁病床的女孩好像是上楼了,听说是去看她弟弟。”
卢承奕对她说声谢谢,去楼上卡洛的病房。
柏一坐在床边跟卡洛聊天,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透过来,温柔地打在她脑后。
“小姐姐我想吃糖。”卡洛噘着嘴。
“等你出院了,姐姐给你买。”
“好啊。”
卢承奕顺好气,佯装平静地走进来。
余光里出现一个人影,柏一抬眼看去,两人眼神想撞,有那么一瞬,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彼此。
“阿承哥!”卡洛冲着他喊。
卢承奕走进来,“额头还痛不痛?”
卡洛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然后乖乖地放开。
“他什么时候出院?”卢承奕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卡娜。
“今天下午就可以。”
“好,我下午送他回去。”
卡娜点头,去洗手间把早上带的饭盒洗掉。
“卡洛你先休息,我和你柏……你小姐姐先下去。”卢承奕看着卡洛,自然地向柏一伸出手。
柏一:“……”
对方没动静,卢承奕转过头来看她,又伸了伸手,“牵啊。”
柏一微怔。
卢承奕轻叹口气,牵起她的手指,走在前面。
柏一一只手……手指被他牵着,另一只手去抓移动输液杆,行动有点慢。
卢承奕回头瞧她,换到右边站,帮她拿输液杆,让她下楼梯慢点。
“明明自己都还是个病人,到处跑什么跑。”
他小声嘀咕,却被柏一听了个遍,觉得有点小小的尴尬。
到了楼下,卢承奕扶她上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头还痛吗?”
柏一摇头,“不痛了,就是觉得有点儿丑。”她指了指膝盖和手掌的纱布,又说:“我不是断手断脚,也不是老太太,你不用这么扶我。”看着蛮奇怪的。
卢承奕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问:“饿不饿?”
“有点儿渴。”他把枕头放在她脑后,让她靠在上面,过去给她倒水。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坐在床边,沉声问她,眼眸深邃,像浩瀚星辰。
柏一一愣,舔舔干涩的嘴唇,“你……”
半天没拟出个后文。
卢承奕:“……”
柏一勾唇,“抱歉说溜了,我想吃烧烤。”
“现在不行。”
“那没有了。”
“柏一,”卢承奕喊她名字,“不要任性。”
“白米粥就好。”她说。
“好,那你等我。”说完正要转身,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摸了把她的脑袋,“别乱跑啊。”
像在哄一个小孩。
柏一拉开帘子,单手枕在后脑勺看着天花板出神。病房里没有电视,角落的桌上摆着一个旧旧的收音机,放着新闻,一会英文一会阿语的。
过不久,护士进来给她取针,顺便量了一下/体温,烧退了不少,护士收好温度计,叮嘱她好好休息。
“等等,”柏一开口问:“昨天送来的小孩子,他们怎么样了?”
护士一怔,神色暗淡,摇摇头,一阵叹息,“活着的很少,很多都残了。”
柏一怔忡,点点头,倒在枕头上。
**
前两天她生病,他专门去买了一袋米回来,回到家里,立马打开小锅煮粥。刚搅了两勺,有人进屋,卢承奕转头去看,是队长。
卢承奕倒了一杯白水,坐在他旁边。
省去寒暄,队长表明,这件事有点棘手,对方村族族长地位很高,暂时还没找到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人。
“这段日子,让他们先避一避,我再想想办法。”
“好,辛苦了。”卢承奕揉揉鼻梁骨,眉心紧拧。
队长拍他的肩,嗨一声,“说什么呢,应该的。”
饭做好了,他把米粥舀进保温杯里,送去医院。
虽然昨天才下过雨,今天就已经放晴了,太阳照旧很烈。
进屋,柏一闭眼小憩,听到声音,转眼瞥到他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挡住了她床尾的阳光。
柏一坐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卢承奕难得笑了一回,坐在她身边,“别看了,吃吧。”他把粥倒进小碗里,递到她面前。
米粥冒着热气,柏一隔着轻烟看他,眼角一挑,“手疼,喂我。”
卢承奕没有拒绝,他用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没想到他会答应,柏一立马张开嘴吃下去。明明没有任何味道,她却觉得甜得掉牙,心情极好。
他一勺一勺喂着,她一口一口吃着,病房很静,只有收音机播报新闻的声音。
很快吃完,柏一抽了张纸擦擦嘴,意犹未尽地拍拍肚皮,“还想吃。”
她以为他还会说一句,下次给你做。可卢承奕什么也没说,神色平常地去洗了保温杯,又走进来,然后坐在她身旁。
“还发烧吗?”
“不了。”柏一晃晃手背,意思是水都挂完了。
“走路膝盖会痛吗?”
“还行。”出口柏一就后悔了,应该说很痛才对。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疏淡,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严肃庄重,
“柏一,我给你定了明早的机票,你必须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有增改
第23章 chapter23
糖衣炮弹?
先好好安慰你、关心你,然后再推开你,一点过渡都没有?
其实他才是那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柏一表情僵住,眼神变淡。
她固执地望着他的眼睛,可他整个人都很疏淡,像是蒙了一层冰,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她感到很深的寒意。
收音机信号不好,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搅得人难受。
“卢承奕。”她喊他。
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外号或者亲密的小名,她总是直呼他的大名,他也一样,柏一柏一,因为是他叫出来的,她总会觉得这两个字里面藏着数不清的温柔。
他嗯了一声,站起身,去关掉收音机,杂音消失,病房彻底安静下来。他背对着柏一,声音淡淡的,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压力,“我下午来接你。”
柏一无话可说。
他离开了病房。
柏一躺在病床上看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片刻怔忡。
其实有时候,她也会懦弱。
自从成年以后,她做事已经不像初高中那样随心所欲大胆妄为了。她也会衡量得失,评估风险,虽然她依旧倔强固执,但是她已经变得理性很多。
她这种人,较真起来会要人命。
*
回去一路她都静静地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卡洛见她在睡觉,也不打扰她,乖乖坐在位置上扳手指玩。卢承奕从车内镜里瞥她一眼,柏一面色平静,他移开眼,开车居然失了神,差点撞到一只小猫。
他猛地踩一脚刹车,卡洛啊了一声,野猫盯了一下四周跑远了。
身子惯性一抖,柏一睁开眼,望向车内镜,两人眼神对上。没有任何温度的对视。
卢承奕重新启动车子,柏一转头看窗外。
两人周身的低气压浓重,卡洛也感受到了,小心翼翼的不敢讲话。
路过一个杂货店,柏一让他停车。卢承奕疑惑,但还是及时刹车。
柏一把包着纱布的手伸到他面前,声音淡淡的,“我答应给卡洛买糖,可是没有钱。”
卢承奕把车往路边靠了靠,说:“我去买吧。”
他打开安全带进去杂货店,站在柜台边跟老板讲话,老板说糖果都放在地下室,要他等一等。卢承奕点头,掏出根烟点燃,放进嘴里狠狠吸了两口。
柏一看了眼他的身影,又侧开头。
“姐姐,你是不是不高兴?”卡洛舔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她。
柏一点点头,很诚实地说她不高兴。
“是因为手心太痛吗?姐姐,你不要担心,会好的,就跟我额头上的伤一样,也会好的。”说着卡洛伸出小手,轻轻捏捏她的手指,又碰碰纱布,“不痛不痛哦……”
柏一心头一暖。
卢承奕掐掉烟,买了一大袋零食上车,放到副驾,眼神扫过她一眼,“我买得多,明天你在飞机上吃。”说完移开眼,继续开车。
手心上的伤经过消毒包扎,会结痂痊愈。那心上的这抓人的感觉呢?不知道贴创口贴有没有用。
晚上,卢承奕与厨房帮卡娜做饭,告诉他们柏一明早就会回国。卡娜惊讶,“怎么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卢承奕低头切肉,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嗯,她家里有事。”
“那她还会再来吗?”卡娜问出后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种地方,谁还愿意再来?但她,她的家人都不会离开这里。不管这个地方有多么不堪,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这块哺育他们的土地。
根在哪里,始终会回去。
就像柏一一样。
或许,卢承奕也是一样。
柏一在楼上收拾东西。
其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也不多,就是摄影设备比较占重量,收拾起来也简单。
卡洛听到她要走的消息,穿着拖鞋踏踏踏跑上楼来,杵在门口眼巴巴地看她。
柏一把东西一样样都收进行李箱,余光瞥到他,扯了扯嘴角,“还想吃糖?”
卡洛走进去,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姐姐你要走了吗?”
柏一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他,“你头还痛不痛?”
卡洛摇摇头,又走到她对面,隔着行李箱看她。
小孩子不懂隐藏自己的感情,什么都写在脸上,柏一被盯得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她以前一点也不喜欢小孩,觉得他们聒噪又麻烦。可面前这个小孩,腼腆又乖巧,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在小孩的心里,他们已经是过把的交情。
“小姐姐,你还会回来吗?”她还没走,他已经再问她会不会再来。
柏一还没回答,卡洛接着讲,“其实我知道的。我们这里不安全,所以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你还是不要来了吧。”
卡洛勾着小手,眼神落在她的行李箱上。
不安全,危险,你不适合在这里……
总有人喜欢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给她做决定,可从来没人问过她到底愿不愿意,接不接受。
楼下在叫人吃饭,卡洛先下去,柏一的手机响起来,是舒煜打来的。
“小师妹,你有想我吗?”开口便是吊儿郎当的语气,与他工作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不想。”她回答地很实诚。
“……”舒煜觉得自己的小火苗被一盆冰水给扑灭了,他翻了一个白眼,虽然她也看不见,转而问道:“现在在哪?”
“杜拉家。”柏一答。
“我来巴木席了,刚出机场。”舒煜拖着行李箱出来,坐上专车,“今晚约饭,来吗?”
柏一一愣,明显意外。“你不是不做驻外记者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舒煜是同系的学长,比柏一大两级,大一刚开学那会,校记者团招新,柏一申请加入,当时舒煜就是其中一位面试官。社团招新本来就水,那天舒煜对柏一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除了,这个女生长得漂亮,有点傲以外。
后来社团开始忙碌起来,指导老师偶尔会介绍一些知名校友和有趣的活动让他们采访,柏一不算活跃分子,他以为她只是进来图个新鲜交几个朋友而已,结果并不是。
那天他在省里西北角的边县偶遇她。柏一正在偷偷采访边县唯一的风景区里保洁人员的保险问题。其实她也只是凑巧跟卢承奕跑来这,他在附近的山里训练,她又不能去找他,没事来风景区闲逛,偶然听到这里的员工没有得到应有的政策。
不过,正因为如此,舒煜对她刮目相看了。
那是柏一做的第一个课题,才第一个就碰到了敏感问题。那时候舒煜在身边帮她,两个都还只是半只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而已,果然还是太年轻。
虽然后来稿子被扣了,但他也觉得蛮值得。
也是那时起,他就觉得,柏一不怎么简单。
所以在几个月前,她告诉他要去巴木席时,他一点也不意外。
“来了再说”舒煜说。
“好。”柏一跟他又说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卢承奕竟然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当然也不知道他偷听了多久。看到柏一抬头,他挑挑眉,示意她下去吃饭。
柏一起身,蹲在地上的时间太长,腿有点麻了。
她把行李箱扣上,又推出装设备的箱子,往门口推。
“我来吧。”卢承奕见状,自然地接过器材的箱子,无意间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很平常。“你先跟我下去,行李箱我等下上来拿。”
他说怎样就怎样吧。
柏一淡淡地嗯了一句,也不看他,走在前面。
腿有些颠。
下楼的速度没拿捏好,大半只脚掌在外面,差点摔倒。
卢承奕伸出左手去拉她,皱着眉,轻恼,“慢点,别乱晃。”
柏一不动声色地打开他的手,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声音幽幽地:“知道了。”
卢承奕有一秒没动。
才出院,也没不能吃什么大鱼大肉,但她要走了,做的菜比较挺多。柏一落座,瞥到桌上几道自己特别爱吃的菜。
卢承奕又上去拿下她的行李箱,这才走到桌边坐下吃饭。
或许是因为离别,都没什么心情说话。卡洛闷闷的,小口吃自己的饭,倒是杜拉,不时抬头跟柏一对话。
“明天就让阿承送你去机场吧。”杜拉心情不错,好似送走柏一就送走了一个麻烦一般。
夜色暗淡,席间只有吃饭的声音。
柏一没胃口,什么也吃不下,随便夹了点菜尝尝味道。
卢承奕夹了一块柏一爱吃的菜,差一点就放进她碗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放进自己嘴里。
柏一埋头,没看到这个状况。
“不想吃就算了,去喝点水。”低沉的声音,混着头顶风扇吹来的热风。
柏一嗯一声,舒煜的电话适时打来,说了两句,她挂断电话。
她站在楼梯口接的电话,灯光昏暗,显得景象有些模糊。卢承奕食之无味。
柏一转身,扫过他的眼,眼神落在桌上的某一点,说:“明天就不麻烦你送我了,舒煜还在外面等我,就先走了。”柏一换了英文,说给其他几个人听,“这段时间叨扰大家了,谢谢你们,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她扯了扯嘴角,去拿她的行李箱。
卢承奕眼眸深黑,听到柏一的话,他顿了顿,咬咬牙,又松开那根紧绷的神经,手指轻轻动了动。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挡住背后的灯光,落下一团阴影,声音轻淡,“我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迟了……
这章好像有点低落
第24章 chapter24
柏一耸耸肩,推着行李箱走前面。杜拉他们送她到门口,叫她注意安全。
“小姐姐!”卡洛抱着她的腿,一脸不舍。
“卡洛!”杜拉喊他。
柏一轻叹一口气,蹲在摸他的小脑瓜子,声音温柔,“好好养伤,知道吗?”
“嗯!”小卡洛咬着嘴唇,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乖,姐姐有空给你写信,如果可以,再回来看你,行吗?”柏一把他拉进怀里抱抱,轻拍他的背。
小孩子身板小,抱起来又瘦,因为哭,声音有点哑。柏一松开他,擦掉他脸上的泪花,“姐姐走啦。”
小卡洛点点头,跟她挥手。
夜空如同一张暗色幕布,低垂在天边。
舒煜的车停在右边的公路上,看到柏一出来,司机按了声喇叭。
卢承奕走在身后,右肩上扛着她的摄影设备。
她穿着及脚踝的裙子,风一吹,搭在两根直直的腿上。她太瘦了。
舒煜开了后排的车门,下去接她,“就这么点东西?”
夜风忽然变大,吹起舒煜额前的几缕头发,路灯的照耀下,他的眼神很温柔。
“你手怎么了?”刚接过柏一的行李箱,瞥到她手上的纱布,舒煜伸手握住她的,一脸嫌弃,“怎么两只手都包着,真难看啊。”
柏一瞪他一眼,舒煜适可而止。
卢承奕从暗里走过来,投下很长的影子。
他的眼神扫过舒煜还捏着柏一的手指,抿着唇,走过车前端,把设备送进车厢里。舒煜一直打量着卢承奕,直到他抬起头,又走回柏一身边。
“卢承奕?”舒煜开口问。
“舒煜。”他微微颔首。
舒煜张着嘴巴,稍许惊讶,接着热情一笑,跟他握手,“好小子,好久不见了。”
回头看柏一,她还一脸惊讶。
“我们认识。”舒煜解释,把卢承奕拉到一旁叙旧了几句。
寒暄几句结束,卢承奕转头看向柏一,“你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他转身走了,踩在几颗碎石上,走进黑暗里,进了院子,看不见了。
他头也没回。
柏一淡淡地收回眼,垂下眼帘,“走吧。”
舒煜察觉气氛不对,抱起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坐进后排,让柏一坐上来,然后催促司机开车。舒煜靠在靠背上跟柏一介绍卢承奕这个人,说了半天,自己忽然一愣,为什么柏一当时说不去住酒店?为什么是卢承奕送柏一出来?
想到一种可能,舒煜一愣,反射性回头看她,问题呼之欲出。
“我不想说话。”
柏一看面向车窗,只留给他一个背,并不打算开口。
看她这副模样,舒煜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
卢承奕回到院子,卡娜正在收拾碗筷,卡洛坐在一边擦眼泪,见他进屋,卡洛问:“小姐姐走了吗?”
刚才卡娜给他剥了一颗糖,是草莓味的。
卢承奕看到桌上的那大袋零食,神色一变,冲过去抓起口袋就往外跑。
他撇开铁门,踢飞脚边的乱石,冲上公路,可是载着柏一的那辆车已经走了,刚好消失在转角。
卢承奕喘着气,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到看不见车灯,他才愣愣地直起身,又提着那袋零食回去。
心口闷闷的,像今晚的天气,沉闷压抑,他站在阳台上抽了好几根烟。
**
舒煜住在绿区里,专车开到门口,经过一系列检查,终于停在楼下。
两人下车,搬行李上去。他住四楼,打开门,一股闷气。
“别介,有两个月没人住了。”舒煜率先进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客用拖鞋,然后打开客厅卧室的窗户透气。
因为在绿区,不用担心没电,舒煜放下行李去洗手间拧了块毛巾出来擦柜子和茶几。
柏一关上门,换上鞋,走进厨房烧水。
夜里吹着风,掀起轻薄的窗纱。
屋内设施还算齐全,她插/上插座,出去帮忙扫地。
两个月没住人,地上最多只是有些灰尘,很快便打扫完。
舒煜看到,一边擦桌子一边笑着说:“可以啊,这么勤快。”说完自己的肚子叫了两声。
柏一扯扯嘴角,问:“你还没吃?”
“本来想说跟你一起吃的。”舒煜摊手,揉揉自己瘪瘪的肚皮。
“冰箱里有什么吗?”说着走过去,打开,只有几瓶矿泉水和提神饮料。
“那出去吃吧,现在应该还有夜烧烤。”舒煜抬手看看时间。
“行。”柏一整理整理垃圾,把袋子打结,跟他一起下楼。
两人随便闲聊,吃饭的时候柏一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喝两口饮料。舒煜一问,才知道她感冒刚好,还是不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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