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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无完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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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正懒散的给涂着指甲油。
  她就看到曾经她买的首饰架子依旧端端正正的放好在他的床头柜,一如她离开之前那样,甚至,上面已经挂上了属于新女主人的耳环和项链,物已尽其用。
  明明只是那样匆匆一瞥,这个画面却这么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的胸骨处隐隐作痛,这应该就是作茧自缚的滋味,但是她要谢谢他,也要谢谢那个女人,至少他们让局面变得明朗,至少她现在已经愿赌服输。
  雨势渐渐变大,看样子不是一会儿就能停下的,可能、大概,这场雨过去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有的轨道上去,所有被踩出来的泥径终将被雨水所覆盖,然后一点痕迹都没有。
  ……
  温品融懒懒的靠在床上的枕头上,电视机被随意调到了一个放着舒缓音乐的频道,床头还放着两只到了少许葡萄酒的水晶高脚杯,她欣赏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和刚上了色的漂亮指甲。
  男人走到床前,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温品融想,他心情应该还不错。
  果然,费祁噙着一丝笑坐在了她身边,两人拿起酒杯轻轻的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温品融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刚要触碰到,手却被他及时的握住了——
  费祁微微皱着眉,“一股味道。”
  温品融从床上坐起来,换了个姿势,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稍稍用力便把他整个人也带到了自己的身上,凑近了在他耳边说:“指甲油的味道。”
  费祁任她暧昧的环抱着自己,温香软玉在怀,胸前的丰盈也紧紧贴着。他看着她的脸,从额头到下巴,再到脖子,一寸都没有放过。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个把月而已,但是每当这个时候,他静静凝视着自己的时候,温品融就会觉得又特别又受用,那样的目光仿佛是痴迷的,好像她整个人都是他的,只是用眼神就可以把她锁进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私人领域,但他的眼光深处不知是什么,她从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过。
  他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倒是温品融先忍不住了,松开了手,爱娇的说:“有什么好看的?”
  费祁说:“你很漂亮。”
  诸如此类的话她在很多场合都听到过,她当然是漂亮的,对于自己的外貌这一点温品融很自信,只是别人的称赞都比不上此刻这个男人直接又了当的四个字,她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白嫩的手臂,“我还得减肥,现在还是太胖了。”
  果然,她听见男人淡淡的说:“不用减了,这样正好。”
  她承认自己说这句话有百分之八十是想听费祁这么对她说,于是满意的窃笑了一下,又道:“下周要去面试一个新戏,那导演一向对女演员的体重身材控制的很严格,我得做好准备啊……”她一边解释着,又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于是问:“刚才那个女孩子是……?”
  刚才她从洗手间出来听见外面似乎有人交谈的声音,于是就打开门看了眼,结果正好看到那个女孩子在跟费祁说话,那女孩子未施粉黛,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简单的呢外套,□是一条浅灰色的牛仔裤,却显得很精神。
  温品融当下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她攀上费祁的手臂,“我刚洗好澡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家里来客人啦?”
  那女孩子看见她的眼神中有几分震惊和慌乱,令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有什么脏东西沾上了。
  可是她的速度很快,马上就快步走向了相隔主卧没多远的客房。
  费祁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自己走进了卧室。
  她当然不好跟过去盯着那女孩子,只好重新回到了卧室。那女孩子的速度挺快的,不多时就拎了口袋匆匆经过他们的房间,好像是来拿什么东西的,最后温品融只看到她的马尾辫子一闪而过。
  虽然能猜到个□□分,但是这不妨碍温品融的好奇心,要知道女人对待自己男人的房子里出现的另一个女人,没有好奇心和一点点敌意是不可能的。况且费祁现在这么宠自己,让她下意识的就变得骄矜起来。
  听到这个问题,费祁伸出手抹了抹她的唇角,轻笑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哎呀,无关紧要她怎么会在这边客房留下东西,嗯……”温品融撅起嘴巴,“让我猜一猜,她……是你‘表妹’,对吧,表妹~”,表妹两字被她说的很暧昧很暧昧。
  “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下周你要面试的戏是谁导的,你去跟彰特助说一声,让他给你办妥,减肥我看就不必了,你还是有点肉比较有手感。”
  温品融深谙对待男人的方式,不能让他觉得你太喜欢他,不能让他觉得为你做的事有多了不起,要若即若离,要欲擒故纵——虽然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得稍稍克制自己才能做到,因为顾导的戏她真的很想上,于是她不十分激动的说:“你对我真的很好。”
  费祁扯了扯嘴角,她柔情脉脉的注视着他,试图发出一种叫做秋波的讯号,费祁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瞥了眼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便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温品融泄气的把头埋进了泛着淡淡清香的枕头里——又没成功!
  ……
  费祁听完电话站在外头抽起了烟,外头的雨下的很大,幕天席地的都是整帘整帘的水串子,把一切都遮掩了起来。
  再过两天就是钱傲的五七,可是他连一炷香都不能为他上。
  刚才的电话就是手下打来的,钱傲并不是孑然一身,他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一直都住在S市老城区的筒子楼里,钱傲在的时候自己照顾母亲,不在的时候就托街坊邻居稍微帮忙照看点,钱傲的老母虽然年岁已高,但是耳聪目明,仍是个十分活络的老太太。
  前阵子钱傲刚死,费祁就亲自去她家里劝老太太住进养老院,老太太不肯,非说一大把年纪了去敬老院根本住不惯。
  “我这辈子都住在这里,你现在要我搬去敬老院,我也知道那儿有人服侍我……”钱老太泛着青筋的手掌握住费祁的,从藤椅上站起来,“可是我不习惯啊,这里有街坊邻里的大家照应着,就算你说傲子可能这几年都回不来,我说这小子,嘿,为了赚钱还真一个电话都拨不回来了,但是等他回来,还指望我给他烧糯米粥呢,傲子最喜欢我煮了糯米粥再给他炒俩S市本帮菜吃。我要是去了敬老院,恐怕是越养人越呆。”
  “所以哪,我还是不去了。”老太太给费祁添上点茶水,又道:“小费啊,这钱是赚不完的,赚再多钱,没个小辈承欢膝下还是不行,”她乐呵呵的,“不过像我养了这么个儿子,从小把他拉扯大,结果不走正道,哎,所以说,教育一定要做好。”
  他点点头:“会的,我和阿傲都会有孩子,然后好好孝敬您。”
  钱老太噗的一声笑道:“我怕我可没这个福气咯,时间已经不多。”
  费祁年少时当混混的时候,还没发达,居无定所餐无定时,那会儿就是钱傲老带着他回家,所以有很长一阵子都是在他家蹭吃蹭喝,钱老太那时候身体更健,看见他俩猴孙子也总要训他们两句才放过,其实是把费祁当着亲人在照顾,现在她老了,皱纹更甚从前,一双为他们补衣做饭的手更是显出岁月的无情。
  费祁怎么也说不出钱傲已经死了这个消息,于是只道:“阿姨您会长命百岁。”
  而刚才的电话里,手下告诉他前天晚上钱老太也死在了自己的小屋里,那个小小的,墙壁带着点微黄的,却总是被整理的很干净的屋子,带着他年少时光的印记,带着他们兄弟出生入死前的记忆,带着钱傲从小一路长大,披风挽雨的年少轻狂。
  钱老太因为两天没出家门了,邻居这才觉得不对劲,她平时一向是拦着她不出门都不行的人,早上要去买菜,中午吃完饭午休好之后要出去小公园晃一圈,晚上还要看别的老太太扭广场舞。
  被发现的时候她死在自己的床上,她是被人捅死的,嘴巴上还绑着一块布,只有一处刀伤,明显是用布把她的嘴巴堵起来,老太太叫又不能叫,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费祁不禁想起那天他从钱老太那边出来的时候,她最后用一种狡黠的眼神看着他,嘴边的皱纹都被拉长了些许,她说:“傲子说过,有他在一天,就让我别离开这里,我会等傲子回来。”
  烟灰已积成长长一段,最后不堪负重落在深色的地毯上,费祁面无表情的盯着天空的最远处的卷云,他在明处,慢了一步,就差点受制于人,这些年来他做大了生意,扩大了版图,却保护不了自己最亲的朋友。
  最初的那些人,都在不断的离开他,包括她。
  他碾灭了手中的烟。
  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要虐大费虐大费~其实就是这几章的事了~

  ☆、第34章 V章

  钱老太是个寡妇;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也早就跟娘家的亲戚断了联系;所以灵堂也布置的相对简便,费祁亲自把钱老太的身后事办好以后,在她的墓碑前站了一会儿。
  钱傲的墓也正在钱老太的旁边;可惜那只是个衣冠冢。
  钱傲在临死前一个礼拜还给费祁打了电话,他说自己换了个地方住,上次他们俩会面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纪东随时会出现,而且;他说怀疑那批货会被条子缴获也跟纪东有关系;最后他难得仔细的吩咐了一句:“你小心点,我要是有什么事不必担心,我自己一个人能抗。”
  都说冥冥中自有预兆,就这一句话成了他的遗言。
  然而至今钱傲的尸骨他都未能找回来。
  他还记得上月初的时候,他刚跟一帮市里的老头子见好面开了会从大楼里出来,车子还没来得及发动,就接到了两条消息。
  一条就是纪东发给他的图片,钱傲一副铮铮铁骨的身躯残破不堪,眼眸半闭,睁开的那一点里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好像要把四肢上的铁索挣断。
  其实费祁也猜到纪东既然已经发给自己这样的照片,必定不会再留活口,况且他为人行事一向毒辣武断,更从没有给自己和别人留过退路,他发过来的目的,只是要激怒自己。看来离他亲自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天也不远了。
  另一条消息就是她被绑架了,但是从电话里的声音听来,不是纪东的人,他冷笑一声,现在是个人都敢来威胁他费祁了?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对了,他波澜不惊又带着一丝不屑的回道:“哦,那你撕票吧。”
  这已经是深冬的最后一段时光,但是春天却像永远不会来临一样,阴霾的天空把太阳都完全的遮住了,他站在墓碑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积压了这么久的恨也好,怨也罢,很快都会做一个了断。
  他驱车回到公司,一向冷峻的面孔此刻变得更加漠然,只有紧绷的下颚曲线让人知道他此刻心情极为糟糕。
  从公司前门进去的时候,他被一道声音叫住——
  “费祁……费,费先生!”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他想不起来了,但总归是个女人的声音,他的视线淡淡落在她的身上,是曾晓。
  曾晓穿着红色的短款风衣,铅笔裤包裹着她纤瘦而笔直的双腿,整个人都显得时尚而妩媚,她见费祁终于注意到自己,只稍稍迟疑,便快步朝他走过来。
  前台小姐也有点头大的样子,对着费祁说:“费总,这位小姐……”
  费祁倒是没什么想法,在面对外人,特别是女人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有几分绅士作风的,即便此时他并不想跟她过多纠缠。
  于是他看了看手表,说道:“你好,曾小姐。”
  曾晓的双眼红肿,整个人都疲倦异常,她蹲守在这里一个上午了,包括昨天一整天她也都在这里。现在见到了费祁,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这位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于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轻轻的请求说道:“祁……我错了,请你别这么对我。”
  费祁眼神在她脸上滑动片刻,轻轻笑说:“曾小姐怎么说这样的话,我现在时间不多,或许我们可以另找时间再讨论这个话题。”
  曾晓一听他下了逐客令,急切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但她到底是个演员,很快掩饰了自己的表情,楚楚可怜的说:“我们相处的时候还是很愉快的不是吗,我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算是我对不住那位闻小姐,看在我们的那段好时光的份上,费先生,你高抬贵手吧。”
  这段话由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总是让人同情的。
  费祁起初并没有想到曾晓来找他是什么事儿,他的思考中,没有摆平的的女人除了看上他的能力和钱财,还是看上了他的能力和钱财。
  但现在曾晓说出的和他想的根本是南辕北辙,可他听着这话,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费祁倒是笑出了声,看着她请求的目光和憔悴的面容,话却像是冰冷的刀子直直切进了人柔嫩的肌肤里——“曾小姐看来心理素质还是不行。你说的,看在我们的那段好时光的份上,我告诉你,想要做坏事的话呢,要有胆量,要有决心,要当机立断,哪怕被人发现了,也要活着血往里吞。”
  曾晓呆呆的听着这个曾经自以为无比熟悉的男人用冷淡的语调说出这番让人越听越是胆战心惊的话,她的手因为忐忑握在一起,早就是一片湿凉,然后她听见他说:“曾小姐也一定还忙的很,要叙旧的话改天吧。”
  说完他迈开长腿就往里头走,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到要追上去的时候,电梯的门已经悍然紧闭,哪里还看的到男人的一丝踪影。
  她靠着电梯的门颓然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慢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小声的哭了起来。
  费祁刚踏入办公室没多久,便有人敲门。
  彰特助急匆匆的走进来,一向冷静的他声音都微微颤抖:“费总,刚收到的消息,陈局被控制了,还有张副书记……”他挪了挪眼镜,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这次恐怕是情况不妙了。”
  ……
  天要变了,没想到变得这么快而已。
  当晚果然市里的领导就托人给他带消息,总之,他们现在别说见面,打电话都是大大的危险,关键时刻只能用人力这种最原始的方法传递信息。
  说是让他别急,上头现在只动了两个人,究竟是杀鸡儆猴还是想要一个一个慢慢来还不一定呢,他们要是自乱阵脚就不好了,毕竟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但是情况又不容乐观,总之现在他们还是要冷静,要处变不惊。
  当领导的说惯了这些话,安慰起自己的本事倒是一套又一套的,费祁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的屁话,到了现在的时刻,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之前是十分亲密的合作关系又如何呢?官场上的人最擅长就是见死不救和落井下石。
  彰特助拿了小手帕擦起自己的汗来,“这次是上头派人来暗访出的事,这次恐怕三把火里的第一把要烧的就是这件事。”
  费祁双手指节轻轻叩在桌子上,“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密切注意情况,有事的话24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彰特助弯了弯腰,“是的,费先生。”然后退了出去。
  ……
  闻初颜最近开始学习绣十字绣了,一开始绣出来的表面上摸起来还算平整,但背后就是一团乱线,慢慢的,才开始有了点模样,这几天她除了上班就是抱着一大块布在那边绣啊绣的。
  因为和米蓝住的近,最近总是互相串门子,米蓝起初觉得好玩,也跟着绣,结果没几天就对这东西感到乏味,一个不小心针刺到了手,就发泄般的扔下手中的东西,懊糟道:“不玩这个了,你每天绣不会觉得无聊的吗?”
  闻初颜依旧很认真的数好了上面排列的格子数,又按照图片上的色号换了线,开始绣另一朵金色的牡丹,“不无聊啊,我还要靠这个挣钱呢。”
  米蓝吓了一跳,“靠这个挣钱?”她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那些在昏黄的灯光下缝补着娃娃的中年妇女们,“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个能卖几个钱,而且又花时间又花精力,绣给自己也就算了,还拿去卖?”
  闻初颜依旧专心致志的把线绕来绕去,“哎呀,我现在晚上有时间,就找点事做做,不然光看电视也挺无聊的。我现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绣十字绣,挺好的。”
  米蓝无语。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米蓝从沙发上跳起来:“肯定是小六买烧烤回来了,我去开门。”
  他们三个今晚是一起吃的晚饭,晚饭之后米蓝叫嚷着想吃带子和扇贝,却懒得出门,于是自然是男朋友代劳。
  结果站在门外的确实有陆三,但还有沈子钦。
  沈子钦是从公司里加完班直接过来的,经过水果店的时候想到现在正好是草莓上市的季节,闻初颜喜欢吃草莓,于是他就挑了点送过来。
  米蓝嗷了一声就跑到客厅里准备开吃烧烤,闻初颜听见沈子钦的声音下意识就把十字绣给藏好,结果沈子钦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把手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茶几的格子里,沈子钦也没在意,就说:“出来吃草莓。”
  她刚“哦”了一声就听见米蓝在外头说道:“沈少,她估计是不要吃了,她已经疯了,绣一幅超级大可能要绣到明年的十字绣说是要拿去卖钱。”
  沈子钦看了她两秒,“拿出来。”
  “什么啊。”闻初颜想蒙混过关,“其实我就是无聊而已。”
  沈子钦也没废话,直接俯□子就从茶几的格子里把她那巨大的“工具”都给拿了出来,“你每天晚上整晚都绣这个?”
  她狡辩道:“其实我也没想靠这个挣钱,真的是挺无聊的,这个打发时间。”
  沈子钦没再跟她纠结这事,于是说:“出去洗手吃东西。”
  闻初颜的皮肤已经恢复的挺不错,但是辛辣的东西还是不太能碰,好在草莓小小只却又甜又香,她也乐得不吃烧烤。
  说话的时候米蓝又把电视机打开了,这次她吸取教训不再看什么娱乐频道,于是S市电视台就在重播当天晚上的新闻,哪个小区的路灯年久失修啦,哪个小区集体遭窃啦,哪个小区附近的工厂排放污水啦之类的问题,又有某些领导视察工作。
  S市的一个重点城建项目上,领导们腆着大腹便便一起走在施工现场,陆三一眼撇过去,只说:“老刘没去现场,看来他被双规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沈子钦点点头:“恩,这次事情只会往大里办,不会往小里办。”说完便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抹了抹她嘴上粉色的草莓汁水。
  随着他温暖的手指在自己嘴上轻轻一碰,她愣怔了一下,飞快垂下眼睑继续磕草莓。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很寻常的一个动作,以前他也不是没替她擦过嘴上的脏东西,怎么现在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闻初颜:你把我的十字绣还给我,我要绣的!
  第二天,每张只有手心大小的十字绣被送到了她的房间
  沈子钦:恩,你不是说只是无聊绣一下而已吗,换小的吧,用时快,也很可爱
  闻初颜:……
  ==================
  坚持日更路线不动摇~~虽然晚了还是更上来了,自己给自己撒花花~~~
  于是现在发现大费和沈少都有簇拥了,哈哈~

  ☆、第35章 V章

  闻初颜周末时接到许念打来的电话;约她见一面。
  许念下周就要飞加拿大,最后有些东西要跟她交代一下。
  两人约在北浩步行街上见面;那里是个下午茶很不错的去处,又有很多别致的饰品店;很适合两个女孩子一起消磨时间。
  闻初颜提前二十分钟先到了约好见面的地方;去那些小店里自己先一个人逛了起来。新家里什么都好;就是少了点人味,家具虽然一应俱全;但她独处的时候就有些冷冰冰的,所以她三不五时逛街买些小玩意儿——白兔形状的小夜灯;机器猫的茶杯垫子还有海绵宝宝的沙发抱枕。
  买了之后还忍不住要炫耀,沈子钦无语,“你的品味还是一样幼稚。”
  但是,有了这些幼稚的东西,她的这个“家”,仿佛就一日比一日更加完善和妥帖,像搭积木,一块一块的由她亲手堆建起来。让她有归属感,这是在以前闻家都没有过的。
  自从肖容离开她,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其实到底怨不怨她呢,她想自己是怨的。在无数个无法入眠的晚上,她总是想,如果肖容在,如果妈妈在,她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自己了。
  她会矫情而明媚的长大,在初潮的时候没脸没皮的跟妈妈讨教,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红着脸研究姨妈巾的用法,每年的生日依旧可以得到一个漂亮却不一定好吃的蛋糕。
  她当年怨了,肖容就这么一个人走了,潇洒的把她丢在这里,让她成为一个尴尬的存在。
  但是偶尔她还是会看着照片,思念起妈妈逐渐变得模糊的怀抱。
  这令她无比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家。
  曾经以为那个人会是费祁,努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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