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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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往很多时候，后来想想，并不是不生气的，只是当时已经说过了没关系，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得自己消化，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习惯，在别人看来就是大度好脾气。

　　　　就像现在，他就这么自顾自的找来，高调的很，在校园里掀起一阵骚乱，然后他走了，剩下的烂摊子后果就全部都要她被迫的承受，不生气是假的。

　　　　可她的那句”没关系“无形中已经让她处于劣势，只见他笑了笑，好像对于她的“体谅”很正常。

　　　　是啊，他是谁？

　　　　他是盛城西，从小到大，他只要肯说抱歉，就没有人敢不说没关系，这在他看来，就如同自然规律一样正常。

　　　　芷言揉着被他攥得有点儿疼的手腕，正想开口抱怨，就被他接下来的话给压住了。

　　　　他的语气并不是商量而是告知，说话时的表情不冷可却是处处让她觉得凉到了骨子里。”温小姐，关于孩子，我想还是处理掉比较好。

　第12章

　　　　他用的是“处理”，就好像那只是一件东西，而不是一个孩子。

　　　　他用的是肯定句结尾，没有你觉得呢之类商量询问的语调。

　　　　让芷言瞬间觉得很难受。

　　　　盛城西想说“打掉”可不知怎的，这两个字有点说不出口，他想了一下用了“处理”，他此时没有想到，这两个字，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有着怎样的伤害。

　　　　芷言并没有要生下来的打算，她甚至已经和杳杳约好今天去医院的，原本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一致是再好不过的，免去了麻烦，可她就是觉得难受。

　　　　那感觉就好像，她很在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想生下来，可孩子的父亲也就是他，却根本不想要。

　　　　真奇怪，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此时的芷言没有仔细想过。很久以后的芷言才清楚的明白了，那边是一种名为“母爱”的情绪，是与生俱来的。

　　　　这句话之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芷言低头不语，盛城西似乎在等她的回应，等了一会儿，眯起了眼睛，他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她应该也没有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打算，上次见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看样子她是喜欢那个男人的，所以他理所应该的觉得这个决定他们之间是会有默契的。

　　　　可是现在，怎么有点儿偏离他的掌控了？

　　　　难道她想要留下孩子？

　　　　盛城西看着芷言，心里琢磨着，却怎么也猜不透。

　　　　芷言低头不语，是因为一时词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应该直接说“好”呢，还是应该告诉他，她已经打算今天去医院做掉孩子了呢，她想不好就索性沉默了。

　　　　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头顶上方有他探究的注视，这种沉默实在太过尴尬，芷言咬咬下唇，抬起头来迎接他的目光。

　　　　盛城西显然没想到芷言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头来和自己四目相对，不由得怔了一下，但他是盛城西，一秒的惊讶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他略带疑惑的眼神让芷言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沉默有可能让他误会自己的想法了，她有必要和他说明白，以免带来不必要的误解。

　　　　“那个……”芷言思索着措辞，怎样说会听起来不那么奇怪，思来想去她放弃了，这件事，不管再怎么注意说辞，还是会别扭，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好荒唐啊。

　　　　她开了口，却只是卡在了“那个”上面，盛城西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不再纠结的芷言干脆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要留下它的打算。”她说到“它”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腹部，“我和朋友已经约好了，下午她会陪我一起去医院做……”

　　　　又卡壳了，“做……”了半天才把那四个字说出口，“流产手术。”

　　　　她在说到她没有想要留下孩子的时候盛城西感觉到自己明显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随虽然在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来。很好，他们的想法一样，应该会省掉不少麻烦。

　　　　可在听到她说后面的话以后，微微蹙起了眉，她说什么，今天下午就要去医院做手术，那就是说，如果他今天没来找她，再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这么的急切，想要打掉他的孩子……

　　　　一阵不悦烦躁的情绪突然出现，他不耐的扯了扯领带，面色神情已然不好，芷言看出来了。

　　　　他生气了，是生自己的气吗？

　　　　这样一想，芷言就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反正行程已经汇报过了。

　　　　手搭在门把手上，有点踟蹰的对面色仍旧低沉的男人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为了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被别人听到，楼梯间的门口外面有身穿黑西服带着耳麦反手站立的人守着，所以还没有人敢靠近这里，估计都被这阵仗吓到了。

　　　　刚用力扭开一条缝，突然被他一把关上，嘭的一声，芷言吓了一跳。

　　　　他发现了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咳了一下：“我陪你去。”

　　　　其实盛城西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华都医院最好的妇科医生，全程保密一丝不漏，绝对会做的万无一失。

　　　　芷言被他提出的要求吓坏了，他陪她？！

　　　　不好吧，感觉很奇怪啊。

　　　　“不不不……不用了，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芷言连连摆手。

　　　　盛城西皱眉，她拒绝自己，好像成了习惯。

　　　　没有理她，手在她面前一摊，以不容拒绝语气说：“你的手机。”

　　　　“哦，这里。”

　　　　他说的太过自然随意，以至于芷言也被他带的不疑有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放在他手里。

　　　　他拿起手机，开机设了密码，再次开口：“密码。”

　　　　“1230”说出来才发现不对，“你……”

　　　　还是晚了一步，他修长的手指已经快速的在屏幕上移动着，咔哒一声解开了锁，找到通话记录最上面的号码，给她看：“是不是她？”

　　　　“什么？”芷言不懂他没头没脑的问话。

　　　　“你约好的朋友。”

　　　　“是。”

　　　　得到肯定回答的盛城西按下呼叫键。

　　　　听到话筒里传来她最熟悉不过的彩铃芷言才惊觉他是要个杳杳打电话，这个人！

　　　　急急的扑上去一把抢过电话，断掉，不满的看着他：“你怎么这样？”

　　　　盛城西不置可否。

　　　　不过芷言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说要去，就一定要去，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她，只能被动接受。

　　　　真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习惯了掌握一切。

　　　　给杳杳发了信息“临时有事，下次再约。”看着他，“走吧。”

　　　　顺了心的盛城西打开门，一歪头示意芷言先走，芷言也不客气，率先走了出去，他随后而出，站在门口的人见他出来，鞠了一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其实自打他俩进了楼梯间，就有很多人在远远的向这里张望，整个图书馆还能安心看得进书的没几个人了，都在思索着这俩个人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还有人在外守着，都在猜测着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各种限制级的版本自然是满天飞。

　　　　看到他们出来，都急忙坐回位置上去，可眼神心思还都在惦记着。

　　　　只见芷言低着头跟在男人的后面进了电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主角走远了，整个图书馆都炸开了锅。

　　　　小开青年才俊大家也见过不少，可是像是盛城西这种顶级的，实在是难得一见。

　　　　盛三少毫不费力的就完胜了，简直分分钟，秒杀。

　　　　在芷言随盛城西离开不到一刻钟，校园BBS上大家已经齐心协力的把盛城西和温芷言的所有都人肉出来了，自然连他的女友是楚嫣然也扒出来了，一瞬间，关于芷言傍上了盛三少的消息就全校皆知了。

　　　　看到帖子的人们都一阵唏嘘，实在是搞不懂，像温芷言这样平凡又内向的女生，怎么能入得了盛三少的眼，要知道，能够接近他的起码是楚嫣然那种姿色的。

　　　　温芷言她……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吧。

　　　　芷言从出来就已然抱着必死无疑的心了，想都不用想，自己和他的关系指不定被他们说成了什么样子，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有什么好话。

　　　　事到如今，想躲是躲不了了。

　　　　上了他的车，看门的那个人在前面开车，他就自然而然的和她一起坐在了后面，这么近的距离，没有了之前的隔挡物，好像她的胳膊一动就可以碰到他的。

　　　　她有意的缩在窗边，和他保持距离。

　　　　她对他的抗拒，盛城西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有些窝火，看她那个样子，像是他随时会把她吃掉一样……

　　　　就这么别扭着开出了学校，两人一路无话全程零交流，车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司机看在眼里，不敢出声只好默默开车。

　　　　一阵手机来电铃声打破了沉默。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美，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李宗盛的《鬼迷心窍》，李宗盛略带沧桑的声音唱着，句句都唱进了芷言的心里。

　　　　这是首老歌，可是芷言在听见的那一秒就被戳中了心房，歌里的每一句都像是在诉说着她暗恋傅以江的心情，尤其是这一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执意将这句截了下来设成铃声，一用就是七年，从来不曾换过。

　　　　迷恋上一首歌，很多时候是因为你听着它，像是在唱着你的故事。

　　　　精明剔透如盛城西，怎么会听不懂这歌于她的意义，脑子里出现了上次撞见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侧脸。

　　　　她，应该很喜欢他吧，可他，也许就未必了。

　　　　不然，她不会选择这首歌作为铃声。

　　　　从铃声响起到芷言接起，不过短短的几秒钟，盛城西就已将她看了个明白。

　　　　“喂？”芷言将电话放在远离盛城西的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话。

　　　　可偏偏那头是陶杳杳那个大嗓门：“死丫头，人家好心赶完工作陪你，你居然放我鸽子，没人性啊你！”

　　　　正好芷言的手机通话音量开的是满格，陶杳杳极富夸张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听得是清清楚楚。

　　　　要捂已经来不及了，芷言用蚊子嗡嗡的音量对着电话说：“死杳杳，我也没办法啊，我跟那个谁在一起，他非要跟我一起去。”

　　　　尽管她已经很小声了，可还是清楚的被盛城西听了进去。

　　　　他不动声色，听她继续说。

　　　　“原来你是有帅哥陪才抛弃我的，温芷言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再也不跟你好了！”陶杳杳幽怨的声音依旧是穿透力极强。

　　　　芷言顿时头大，在那边吼出来“友尽”的时候，挂断了电话。

　　　　被陶杳杳这个家伙一搞，原本就诡异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奇怪了。

　　　　盛城西的一句话更是让芷言欲哭无泪：“听你朋友的意思，在你眼里，我算是色？”

　　　　果然她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陶杳杳就是专门为了坑她而存在的，嗯，一定是这样的。

　第13章

　　　　这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气氛因为一阵急刹车被打破了，太过突然，芷言被强大的作用力带的向前倒去，好在在她即将撞到前面靠背之前，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然后轻轻一带，揽在了怀里。

　　　　芷言被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直到耳边传来他略显低沉的询问声：“还好吗？”

　　　　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他，只见他面色平静，目光清明，只是眼神似是带蛊，自己像是要被他吸了进去，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喃喃道：“嗯，还好。”

　　　　怎么会不好，他稳稳地扶住了她，现在的她被他护在怀里，怎么会不好……

　　　　他的手没有松开，还是看着她，可话却是在问着司机：“怎么回事？”

　　　　“盛总。”司机回过头来，语气里明显带着为难，“是老夫人。”

　　　　他的母亲？！

　　　　芷言急忙推开他，坐的端端正正。

　　　　盛城西看她这动作微微蹙眉，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张子清。

　　　　她对他的母亲有种莫名的距离感，也许是知道他的家庭太过特殊，下意识的觉得紧张，尽管上次见面他的母亲很亲切随和。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已经开门下车，朝着外面叫了一声妈。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打开车门跳下车，急急的走到他这边，看见了站在他对面的张子清，开口叫了一声“伯母”。

　　　　张子清此时的心情很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脸色很不好，有种隐忍的怒意。

　　　　芷言看出来不对劲了，便不敢再出声，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当她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就是华都医院的时候，明白了过来。

　　　　看样子，他母亲是知道了消息，特意在医院门口等着的。

　　　　明白之后，她连头都不敢抬了。

　　　　“你以为你安排好了，就可以瞒过我了是么，要不是我找人看着，你就以为你可以先斩后奏夺走我的孙子！”张子清给芷言的印象是风度极好的，没想到发起火来却是如此吓人。

　　　　他没有说话。

　　　　张子清看他不辩解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不要这个孩子，气极了，可碍于在医院门口，出来进去的医生患者很多，他们又是有身份的人，不好发作，使劲的瞪了他一眼，“回家，我需要一个解释。”

　　　　对站在身后一米开外的老司机说：“老陈，你把车开回去吧，我坐城西的车。”

　　　　那个被叫做老陈的老司机点头答了句：“好的，老夫人。”就把车开走了。

　　　　“愣着干什么，都上车。”司机赶紧打开后车门，张子清看了还站在原地的两人，“小陈，我坐前面。”

　　　　原来盛城西的司机姓陈，估计是刚才那位老司机的儿子，芷言想着。

　　　　“是，老太太。”

　　　　司机小陈打开前面车门，一手挡在车门上方，张子清上车后，他又走过来打开后车门，对盛城西说：“盛总，请上车。”

　　　　盛城西看了他一眼，手扶在芷言的腰上对她说：“上车吧。”

　　　　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乖乖的上了车，他紧接着坐了进来。

　　　　或许是知道张子清能从后视镜看到他们，他有意和她挨着坐，她能感觉到他的胳膊紧挨着自己，有点不自在，可是也不能躲，只好这么坐着。

　　　　真的好近，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她和他并肩坐着，几乎是整个右半边身子和他左半边身子贴在一起，他的呼吸就在她头顶上方，他的心跳就在她的耳旁。

　　　　她整个人像是僵住一般不敢动弹。

　　　　可他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极其自然的侧过身子，将手臂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从后视镜里看，亲昵的刚刚好。

　　　　他的手碰到芷言发梢的时候，明显感觉她猛地一僵，他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心想还真是个小姑娘，简单到几乎是白纸一张，随时随地都会红了脸颊。

　　　　不理会她的不自在，他知道刚才一直在后视镜里观察他们两个的张子清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十分满意，收回了视线。

　　　　她太懵懂看不明白情况，那只能靠他来演了，这对盛城西来说，并不难。

　　　　车子开得很平稳，不知道是不是照顾芷言有孕在身，没多久缓缓开入一个从外观上看似很平常的大院，不像是什么豪宅区那样的招摇，门口有警卫模样的人站岗。

　　　　芷言以为会上前查看，谁知道警卫只是看了车子一眼，便十分标准的敬了礼。

　　　　她被这架势惊呆了，隐约记得电视里还是小说里出现的那些军区大院的样子，就和这个一样，可亲眼看见和荧幕铅字看，感受大不相同。

　　　　院里子没什么人，平添了一股子肃穆劲儿，让本来就紧张的手心冒汗的芷言彻底的傻了。

　　　　车子一路畅通的开进最里面，并列矗立着四栋小楼，和外面其他的单元楼似的房子不一样。

　　　　这时芷言才开始深切体会到杳杳那样难得一见的面色沉重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说惹上大事儿了是什么意思了。

　　　　司机下车给张子清开了门，又来给他们开门，张子清率先进门，没看他们。

　　　　芷言呆立在门口挪不动步，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踏进这扇门之后的世界，会是怎样的，但不管怎样，都不是她所习惯的样子。

　　　　这不能怪芷言太没用，实在是盛城西家太过吓人，芷言生长在一个三线城市的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工人。来B市上大学，身边也有有钱有权的同学，可是像盛家这样的环境，却是芷言从未有机会接触过的。

　　　　再加上她本身就内向怕生的性子，对这里如此抗拒，也不难想象。

　　　　盛城西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来，便折回来问她：“怎么不进去？”

　　　　……

　　　　芷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害怕？”他见她不回答，知道她是怕了。

　　　　芷言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盛城西明白，这里的气氛，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习惯的，他就很不喜欢这里太多规矩的束缚，前几年就搬出去单独住了，他们四个都一样，都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尤其是晋北那家伙，每次都直接把车开进贺家大门口，在大院门口压根儿就不带减速的，被他爷爷狠狠的训过几次之后，炸毛了，第二天就搬出去住了，听说可把贺老爷子气个不轻。

　　　　他们四个家到了他们这一辈，都是独苗儿，更何况就数老四晋北年纪最小，一直是贺老爷子的心头肉，打不得骂不得，才惯成了他现在这么个霸王样子。

　　　　他和晋北不同，虽然不是什么事都听家里的，但是很少跟家人闹翻，他决定搬出去时好好的坐下来跟家人们谈了谈，心平气和的解决了问题。

　　　　“没事，不会被吃了的。”他把手搭在她的肩头，带着她走，特意语气轻松的开起了玩笑，让她放松。

　　　　虽然这笑话并不怎么好笑，却十分恰好的缓解了她的紧张，再加上他握在她肩头的力道和温度，她就真的不那么紧张了。

　　　　感激的看了看他，第一次没有闪躲他的动作，跟他一起进去。

　　　　张子清早就坐在客厅沙发上了，见他俩进来，抬眼看了一下，没有开口。

　　　　他安排她坐下，自己挨着她坐，手臂还是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

　　　　盛城西此时的脑子飞快的转着，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将各种可能性一一列出，分析每一种做法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再将之比较，准确快速的找出最有利的一条道路。

　　　　这对别人来说恐怕要花上几天的时间也不一定可以得出最准确的答案，可是盛城西不同，这对他还说也只是一分钟的事。

　　　　也正是他的这种能力，让他在商场上极富盛名，一个项目，其他决策者会花费掉许多时间来和自己的团队彻夜加班，分析成摞的资料，不断地研究讨论，才勉强得出结果。

　　　　可他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比他们精确百倍的分析，并大胆果断的开始行动，抓住最宝贵的时机，让自己的公司将别的甩出不止几条街。

　　　　经商的人都知道，在商场，时间机遇是最重要的，在别人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快速果断准确的出手，占得先机，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

　　　　许多团队争分夺秒加班加点就为了可以比对手早哪怕那么一天完成案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论什么时代，这都是一个不变的真理。

　　　　他的这个能力就连极少开口夸人的二哥程淮南都对他十分欣赏，才会把这么大的华都旗下的酒店度假村分支放心的交给他来打理。

　　　　他接手后，每年的盈利额成直线上升，短短两年华都就力压国内老牌的酒店品牌成了业内的翘楚，而且还是极少数在国际上与希尔顿圣达特这些国际酒店集团齐名的国内集团。

　　　　他盛城西人脑数据分析机的名声在业内传开，对手企业和他竞争项目都至少要比华都早开始准备至少一个月已经成为了圈子里不成文的规定。

　　　　就像现在，他在落座的那一分钟之内，飞快的分析好了利弊，得出了结论，那就是——照这个情况看来，他们俩个人之间其实是陌生人的关系得一直瞒下去了，戏得接着演。

　　　　看样子张子清是真的被气着了，如果不好好安抚，闹到爷爷那里，就真的惨了，更何况老爷子这两天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医院。

　　　　有了结论后，就必须抢在张子清开始质问之前先开口。

　　　　“妈，您误会了，我带芷言去医院不是要去做流产手术的。”他说的自然，可听的芷言确是一愣。

　　　　他没有再叫自己温小姐，也不是温芷言，而是芷言，很亲近的称呼。

　　　　不止是芷言听到他这么说愣住了，就连张子清也怔了一下，她虽然答应了盛城西给他时间不插手，可是终究是惦记孙子放心不下，便私下派人去跟，谁知汇报回来说这小子竟然要带着女孩去医院。

　　　　她一听就想到了流产手术，气得直接杀到了医院门口堵他。

　　　　芷言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