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冷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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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什么。”他苦笑。
　　但又也许，即使他早一步表白了，方有容还是会选择盛野也说不定。毕竟和那样闪着光的男人比较起来，他赵北辰真的是太平庸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不管她是恋爱中还是单身，终究是不属于他。
　　还能这样做朋友、聊天，已经很好了。
　　他应该也必须满足了才对。
　　***
　　喝完了咖啡便到了晚饭的点，方有容和赵北辰站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灯变绿。
　　夏天快要来了，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街上穿着裙装的女孩子也变得多了起来。方有容今天穿了条连衣裙，被晚风一吹还是觉得有些微凉。
　　“你自己回去真的没有关系吗？”赵北辰站在十字路口，皱着眉头。
　　方有容说：“真的没关系，天还是亮着的。”
　　赵北辰皱着眉看她。他心里自然知道的，他现在即使是示好也是不该的了。
　　方有容准备挥手道别，赵北辰却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不是很痛却让她吓了一跳。
　　“总有一天，我会比他还要有成就的。”
　　“谁？”
　　“盛野。”赵北辰一脸严肃，深深地看了方有容一眼后立刻松了手，说了一句“晚安”后就转身离去。
　　方有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心疼了。她想要对他说：“你一定可以的。”虽然可能会被认为是在敷衍，但是她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
　　***
　　春天的雨是每下一次，就会再热上几度。换季的空当，方有容趁着周末把家里大扫除了一番。
　　方有容打开客厅的窗户，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没有丝毫善意的春雨。
　　四月，真是让人心烦意乱的春天。
　　假期结束后就重新变得繁忙起来，又再度和盛野失去了联系。他大概很忙吧，听说Katherine难为他了。
　　真是想不到，那样厉害的盛野在主编大人面前，还是跟她们这些编辑一样，不得不被挑剔。两个挑剔的完美主义凑在一起，大概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工作人员也要遭殃的吧。
　　虽然他说自己是工作狂，可是谁知道在他从繁忙中抽身的时候，有没有别的女人陪在身边，然后夜夜销魂啊。
　　她回头，茶几上的那个水晶烟灰缸还真是碍眼。
　　她伸手，刚想抓起那个烟灰缸，旁边的手机却响了，是妈妈的电话。
　　“喂，妈，什么事？”
　　“容容啊，你下周末有空吗？”
　　“目前有空的，怎么了？”她看着手指甲，讲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那就好。”方有容愣了一下，那边方妈妈继续道：“有裕他下个礼拜要去N市参加个活动，我就想着干脆住你那里好了，还安全。”
　　“妈……”
　　方有容难得地翻了个白眼，幸好方妈妈看不到。
　　方有裕是她弟弟，今年14岁，上初二。用偏心和厚此薄彼来形容方妈妈其实不贴切，因为事实上方妈妈对方有容还是很好的，比如供她吃穿，还让她去上了大学。
　　但她就是玻璃心公主病，看着妈妈一直盯着弟弟，念叨他学习，阻止他交坏朋友，她心情就不好。小学一开始的时候，妈妈也会盯着她念叨的，但是自从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出生了，全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了。
　　这让她不习惯，但她又天生不是脾气暴躁的人，没处发泄也就只好窝在心底里。
　　而且，作为姐姐，去吃弟弟的醋有点儿没面子，她自己郁闷一会儿也就好了。
　　于是她说：“好吧，不过他得睡沙发。”
　　“没问题的，你到时候给他做点儿好吃的呗，之前考试累坏了。”
　　方有容望天鼓了鼓嘴，还是回答道：“好的，没问题。”
　　但是，方有裕那家伙明明就是来玩的，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吃她做的饭啊。她能做到的，顶多就是每天晚上叮嘱他不要太晚回家。
　　反正那只是她弟，又不是她儿子。
　　***
　　方有容在汽车站接到方有裕的时候才惊觉，才几个月不见，这家伙已经比自己高了。
　　方有裕看着自己姐姐的那表情，便挑着眉说道：“怎么样，我现在比你高了！”
　　方有容吐了一下舌头：“那又怎么，你还是我弟。”方有容接过他的行李，想要帮他，却被拒绝了。
　　方有裕迈开现在还不算太长的腿，走在了前面，然后回头，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去你家不会打扰到你和你男友吧？”
　　“我没有和人同居。”方有容皱了一下眉头，“而且我现在单身。”
　　方有裕这才停下脚步，说道：“你和叶子健分手了？你怎么没说？天哪，这么大的新闻……”
　　“有什么好说的，”方有容站在路边拦出租车，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先别告诉妈妈，我怕她说我。”
　　“放心，我才没那么八卦。”
　　方有容嘴角抽搐两下，她信他才有鬼。
　　果不其然，不过是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方有裕那小鬼头就叽叽喳喳地在询问“详情”了。
　　“你为什么和叶大哥分手啊？你们不是交往了很久了吗？难道他移情别恋了？不会吧，不像那种人啊，你移情别恋还比较合理。”
　　方有容只是看着窗外，不回答。
　　这家伙刚出站的时候估计是想要装老成的，结果三十分钟都还没过就显出原形了。
　　不过，他倒是提醒她了。
　　虽然平时没联系，但是万一盛野那家伙又跟上次一样突然找过来就糟糕了。
　　她拿出手机，犹犹豫豫好久才编辑了一条短讯发过去。
　　“最近几天弟弟来住我家，不方便见面。”
　　结果，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日更呢？_（：з」∠）_

　　☆、Chapter　14

　　此时的盛野还在摄影棚里加班。
　　趁着换布景的空当，他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回到化妆室里蹭沙发闭目养神。这近几天他都过着拍、修片、拍、修片……的日子，疲惫感布满全身，随时都在挑战着他的极限。
　　“去了洗手间那么长时间，不得不让人怀疑啊。”季妍此刻正坐在旁边的梳妆台边，翘着二郎腿边玩手机边从镜子里看着盛野。“我刚刚可是看到小珍从洗手间那里出来哟。”
　　季妍说的小珍是盛野工作室的员工之一，一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小女孩，平时负责一些场景之类的琐事。
　　盛野不用睁眼都能想象到现在季妍讲话时眉飞色舞地模样，他眉梢颤抖了一下，沉声说道：“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咦，不否认就是承认咯。果然是禽兽，看来方小姐的技术也不怎么样。”
　　盛野这回睁了眼睛，转头，通过那面镜子看着季妍。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依旧看不出情感起伏。
　　“钱晓隆？”他问。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儿小事我还需要通过他？”
　　盛野转回去，重新阖上眼睛。脑海里“难道是方有容自己说的？”的念头一闪而过。
　　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
　　这时，化妆室的门被打开，那位刚刚被提到名字的小珍姑娘站在门口对着盛野说道：“老大，你刚刚吩咐的布景他们已经改好了。”
　　“知道了，我一会儿出来。”盛野闭着眼睛，挥挥手示意她安静离开。
　　小珍刚带上门，季妍的脸就垮了下来，知道自己是误会大了，接下来一定又会被盛野耻笑。果不其然，那边盛野轻笑出声：“脑袋里净装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季妍挑着眉，看着镜子里那个闭目养神都不忘记嘲笑她的青梅竹马，接着突然想起什么，大笑两声回击：“盛野，一会儿是Sarah的拍摄啊？你可不能为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哦，不然我们Sarah多可怜啊。”
　　这回，她看到盛野的眉头轻颤了。
　　不过任季妍笑得再猖狂，盛野都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过了好几分钟，消失许久的钱晓隆拎着个饭盒走了进来，蹲在盛野的旁边，拍了拍他，道：“老大，你要的蛋炒饭来了？”
　　盛野向来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作为助理不光要关心盛野的工作还得照顾他的身体，钱晓隆觉得有必要把涨工资这件事提上议程了。
　　季妍坐在镜子前继续拿着手机玩游戏，眼睛却时不时瞥着镜子里坐在后面沙发上狂嗑蛋炒饭的男人，看似面无表情，但那小巧的鼻孔却一张一合，好似生气一般。
　　盛野一勺一勺挖着炒饭，很快便将饭盒吃了个底朝天。他把盒子放在一边，用餐巾擦嘴，然后咂咂嘴，随口抱怨了一句：“真难吃。”
　　若是以往，盛野是对食物完全不挑剔的，有什么吃什么，填饱肚子就好，何况他食量也并不大。可是今天却很反常，居然跟钱晓隆说想吃蛋炒饭，那表情不知为何让钱晓隆看着尝出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钱晓隆拿着矿泉水瓶站在一边，眯着眼睛看着他家老大。
　　盛野抬头拿水，看到钱晓隆的表情，便问了句：“怎么了？”
　　钱晓隆双手抱胸，一脸不爽地说：“是不是那个方有容给你做过蛋炒饭？”
　　盛野挑眉喝水：“嗯，有关系吗？”
　　“啧啧，果然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么古老的招式都运用的游刃有余的，老大你不要被她骗了啊！。”
　　“噗——”盛野一口水喷在了地上，然后止不住地笑：“晓隆啊，你以后还是不要和季妍走太近了，脑残好像是会传染的。”
　　钱晓隆瘪瘪嘴，递上一张餐巾。
　　而那边的季妍却放下了手机，走到门口，冷冷清清地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工作了。”
　　盛野听了立刻收起了笑脸，喝了一口水便接着出了化妆室。
　　***
　　果不其然，季妍的部分还没拍完，Sarah就已经站在棚子里边等边看了。
　　很明显，季妍又立刻陷入到令盛野毛骨悚然又莫名其妙的“兴奋感”中了。从小到大，除了漂亮衣服首饰，也就只有招惹盛野、埋汰盛野和调戏盛野能让她高兴——虽然大多数情况下盛野不会给予任何反应，但是季妍依旧乐在其中。
　　不过幸好，Sarah的专业态度比季妍高出了不止一个境界，她站在阴暗处看着拍摄进度，没有别的什么表情和示好。化妆师那边叫唤了，便走过去化妆，都没有多看盛野一眼。
　　结束自己的拍摄，季妍依旧站在摄影棚里看着盛野拍Sarah。而棚里的两个人之间，交流仅限于照片拍摄角度和造型。
　　季妍稍稍有些不开心，她再蠢也发现了，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在兴头上，而那边两个人，却平静如常。
　　她不明白，她怎么都无法想通，为什么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两个人可以表面上这么的若无其事，好像就是纯洁的工作关系一样。
　　她想，盛野应该是喜欢Sarah的，不然，他也不会碰她。那么那位方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她比Sarah还要漂亮吗？还是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以至于让盛野的眼中再也没有Sarah的位置了？
　　她现在有些讨厌那个姓方的女人了。
　　那么Sarah那边呢？当初和盛野打得火热，盛野一出国她立刻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还说什么只是和盛野睡了几次而已。
　　没有爱情，也能睡在一起吗？
　　Sarah的“只是睡了几次”和盛野的“与你无关”让她感到不快。好像他们都是大人，都是成熟的，而只有她还是个毛头小孩，无法融入他们的世界。
　　明明他们才是装腔作势。
　　什么把生活和工作分开，把爱情与欲望分开。
　　不过是自私的说辞罢了。
　　她转身想要离开，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来看，一条未读短讯躺在那里。
　　季妍的目光里没了平时的纯真，变得漆黑又深邃。她移动手指，回复了那条邀约短讯一个“好”字。
　　***
　　拍摄工作结束，摄影棚彻底清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摄影棚地下的停车场里也基本是空荡荡的了。
　　角落深处，狭窄的车位里，盛野的黑色吉普端端正正地停在线内。盛野走过来拉开后备箱的门，手提着地上沉重的相机箱子，平稳地放进去。他的针织衫袖子折到了手肘处，露出来的手臂上青筋因为用力而凸起。
　　他的后备箱总是干干净净，行李向来也就只有相机、镜头和灯。这些昂贵的家伙就连助理钱晓隆都是不敢碰的。按照钱晓隆的话，如果这世上有人碰了盛野的相机，那么这个人第二天就会从地球上消失。
　　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碰”盛野的相机——季妍。原因也很简单，只有她敢。
　　盛野检查了一遍所有的箱子，才关上后备箱的门坐回驾驶座。
　　车尾灯亮起，排气口开始吐气。倒车，转动方向盘熟练地朝着出口开去。才半路，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副驾驶座的门被拉开，踏着红底高跟鞋的美腿迈了进去。
　　Sarah一关上门便摘了墨镜，然后熟门熟路地调整座位大小。而盛野则静静地看着，没有开动车子的意思。
　　“你这段时间都待在N市嘛？”Sarah翻下顶上的遮阳板拉开镜子的隔板查看着自己的眼妆。
　　她还没有卸掉刚刚拍摄时候的浓妆，眼睛上的假睫毛浓密又卷翘。不得不说，Sarah的皮肤算是好的，即使是长时间带着浓妆，还是水嫩地可以透出水来，但是这背后花了多少功夫，大概就只有她自己和美容院院长知道了。
　　“嗯，目前是这样。”盛野应了一句。
　　Sarah斜着眼睛看过来，笑了一下，道：“小妍她接了那个电影？”
　　“嗯。”
　　她向来是聪明的，这一点对盛野来说很重要，因为安全。她从不会多问，知道了也不会多说，没有多余的要求，不麻烦。
　　Sarah将遮阳板翻回去，然后左手伸过去按开了盛野的安全带，身子一歪便送上了自己鲜红的双唇。
　　盛野本身也不是什么绅士君子，便也不拒绝，手自然地攀上她的后背，回应着自己送上来的热吻。
　　正吻得火热，一边盛野的手机却响了。
　　Sarah推了他一下，他才松开她，然后重新坐好。
　　盛野拿起手机查看，钱晓隆刚发了一条短讯给他：“我到家了，老大，千万不要担心我。”
　　盛野面无表情地按下删除键。
　　退出界面之前，看到了好几个小时前方有容发来的短讯。
　　习惯性挑眉，然后迅速按下拨号键。
　　电话里嘟嘟好几声，快要忙音的时候才被接通。那边还没有问好，盛野便直接开了口：“弟弟？亲的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非常有必要研究一下钱晓隆这家伙的脑回路是怎么生长的…………

　　☆、Chapter　15

　　接到盛野电话的时候，方有容才刚刚结束和母亲的电话会议。
　　针对这个周末方有容应该如何照顾弟弟方有裕，方妈妈对她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和营养教育。方有容这会儿已经准备睡下了，洗好澡换了睡衣已经走到了床边　，谁知道妈妈会突然打来“关心”弟弟在她家的情况。
　　她自始至终坐在床边低着头，右手指无聊地在床单上乱画。而外面的客厅，借了她电脑的弟弟方有裕还在打游戏，并没有睡觉的意思。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方妈妈，是不是她也像方有裕那样调皮，他们就能多关心她一点儿。
　　不过她始终也说不出口。
　　从小就是乖乖女，她怕如果她再调皮了，父母就更加不管她了。
　　挂了电话，方有容舒了口气正准备躺下就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以为是方妈妈又打电话来唠叨，便立刻接起了电话，却没想到听到了盛野的声音。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泪点，她顿时就湿了眼眶。
　　“弟弟？亲的干的？”他问。
　　方有容破涕为笑：“当然是亲的，当年可是交了罚款的。”
　　“OK，那没事了。”语气和刚才的质问截然不同。
　　盛野说完便准备挂电话，还没拿开手机，就听到听筒那边方有容喊了他的名字一声。
　　方有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喊他，说完便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怎么了？”盛野重新把听筒贴回耳边，自己都没察觉到此时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温柔的出乎意料。
　　方有容捏着被单的一角，然后咬着嘴唇，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想见你。”
　　她说得极其小声，比起说给盛野听，倒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说完，方有容才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合时宜。她又不是盛野的女朋友，不过是从一｜夜｜情变成了多夜情，算来算去，顶多算是个床伴。这句话，很容易就会让她变成“难缠的人”。而且很明显，在她和盛野这样的关系中，“难缠”并不是个优点。
　　她有点儿心慌，静静地等着那边的回应。
　　盛野只是顿了一下，然后轻声回了句：“好。”
　　盛野挂断了电话后便下意识转头看向身边副驾上的Sarah，刚要开口，Sarah却抢先一步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晚已经有约了，看来是不能和你叙旧了。”
　　Sarah理了理头发，重新戴上墨镜，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塞给盛野，然后拉开车门就准备下车。
　　“那么，以后再见咯。”她说。
　　盛野朝Sarah点了点头，在看着她走远后才翻开遮阳板上的镜子，笑着把嘴上的红色唇膏印记擦干净，而后驶出了停车场。
　　***
　　方有容换了衣服，看着手机里盛野刚发来的地址，心便开始猛烈地跳动。
　　她走出卧室的房门，方有裕还坐在电脑前奋战。
　　她穿好鞋子后对方有裕说道：“我有点儿事要出去，今天你可以睡我的床。不要玩的太晚，早点睡觉。”
　　“哦，好。”方有裕随口答道，头并未从电脑屏幕前移开。
　　方有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家。
　　方有裕一局游戏结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姐姐的话，看了看客厅墙上的时钟。
　　这么晚的时间出去“有事儿”？
　　肯定有猫腻！
　　他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水。一低头，聊天窗口又开始闪动，于是乎他立刻把刚才的疑虑抛在脑后，重新纵情于游戏之中。
　　***
　　方有容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就开始用手机检索，看看这地址是哪家酒店，结果一下车才发现不过是普通住宅区。
　　这地段不算偏远，但是相对于闹市区还是很安静的。
　　两层的小房子，门口只有一盏昏暗地路灯照亮着路面。
　　方有容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门口在哪里，面对着主路的那面墙上有个金属的卷帘门，看起来也不是可以从外面拉开的样子。
　　方有容只好拿出了手机，拨了人生第一通电话给盛野。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盛野只说，叫她绕到后面的楼梯往上走。
　　她踩着金属的阶梯，刚刚踏上二楼，不远处的一扇门就打开了。在这漆黑的夜里，走廊上也没有灯，唯有那扇门内投射出光亮。
　　她走过去就看到盛野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平日里绝对看不到的休闲服饰，脸上居然还架着眼镜。
　　若说穿着过于随意，也不是。即使是休闲服，那也是精心设计过的模样。只是眼前的盛野貌似过于随和了，让方有容一时没法接受。
　　“进来随便坐。”盛野说完便把一脸拘谨的方有容拉进屋子里，然后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客厅，自顾自地走去了一个房间继续去忙活工作。
　　方有容有些手足无措，甚至连坐都不知道坐在哪里。
　　方有容其实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她不会多说多问，但是放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探索精神就蹭蹭蹭地往外冒，于是她开始四处打量。
　　这二楼的陈设就跟房子的外观一样，简单到简陋的地步。
　　比起家，这里更像是个集装箱里的简易工作室。一进门便是面对着一整面墙的洋酒，看起来像是盛野想要炫耀的收藏。
　　这屋子里的家具都是硬线条的，木头的桌子椅子，木头的柜子壁橱，连个软沙发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屋子里的硬线条太多了，她莫名觉得有些冷。
　　这诡异的硬线条倒是和盛野很搭，方有容想。
　　往旁边走一点儿，便是楼梯。铁皮的楼梯通往一楼，踏上去必定会发出声响。而那下面便是盛野的工作室，方有容曾经在杂志上见到过，却没想到，盛野居然就住在他的工作室楼上。
　　这倒是符合他的工作狂个性，睁开眼睛，下楼，便是工作的地方，多方便啊。
　　她正站在楼梯边往下看，房间里的盛野已经走了出来，他走到方有容身边，探着脑袋也在那儿看。
　　方有容一回头就撞上一个强壮的胸膛，往后退了一步，才揉揉脑袋抬头看盛野。
　　“下面是我的工作室。”盛野说。
　　“我知道。”
　　这下盛野收回了目光，转向方有容那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方有容慌了一下，补充道：“我在杂志上看到过。”
　　盛野又习惯性地挑眉，嘴角还莫名提起一个微笑。
　　方有容看着盛野略带调戏的眼神，一紧张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额……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住在工作室楼上，更没有想到你会叫我来这里，我还以为……”
　　盛野双手抱胸，用肩膀倚着墙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