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爱豆,现男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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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婉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望着他，努力理清逻辑，让思绪飘忽了好一会，她一点点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听错。
　　她在来长白山之前，设想了无数种与他过招的办法，设想过他知道她的粉丝身份后，可能会解约，可能会向冯笑告状，可能会赶她走，可能会让她身败名裂……她唯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向她表白了！
　　这算是表白吧？她不确定，她觉得今晚喝的有点多……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给你办演唱会么？”她忽然笑了，看向昏沉灯光下他依然精致的双眸，“云翊景，你有没有想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他蹙了蹙眉，似乎是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望着昏沉灯光下映着的，她明艳清丽的脸庞，他忽然就欺近了身子，刚才还桃花潭水般深切柔情的目光，一下子就像是霸道地射进了她的心脏。
　　“想清楚了，就是看上你了。”他的语气带着清浅的笑意，却深切得不容置疑。
　　天哪！她觉得颠覆了自己的三观！她依稀记得，这样气势霸道的云翊景，她似乎只在舞台上见过，如今真是大白天的，不，大晚上的见鬼了！
　　对于云小鲜肉出其不意的表白，她双手抱膝沉下心来思索了，如果是其他的艺人或者同事，她大可开一番玩笑，忽忽悠悠就那么过去了。可是云翊景，她印象中那个永远都高高在上远在天边，连正眼都不会瞧她的云翊景，竟然说看上她了？！
　　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不容反驳？
　　抬眸对上他温柔中带着侵略的目光，即使在她印象里，他似乎没有爱过谁，可仅凭这样的眼神，她也能够想象得到，他未来不管爱上谁，他的爱，一定带着侵略。
　　难得的是她仍旧理智，理智到即便越来越看不懂他，却仍旧客观地分析，他是真的对她有兴趣，还是求她潜了他？给他开个演唱会？
　　“云翊景，你是个偶像。”她冷静地说出这句话，字字笃定。
　　他是个偶像，他不能谈恋爱。
　　她站起身，停了一会，用同样不容置疑的语气低头看向他：“云翊景，你今晚说过的话，不准让任何人知道，记住，是任何人！我辛辛苦苦快一年才把你的身价做起来，你自己要是敢作死，别怪我把你扫地出门！”
　　说完这句话，她看到对方愣了一会，没有回答。
　　不论明白也好，糊涂也罢，她原本也没打算活得那么透彻明白，可自这一晚之后，她即便喝了酒，也明明清晰地记得，自己没有答应他的表白。
　　可从这一晚之后，她和他却莫名地和好了，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甚至和从前还有那么点不一样，云翊景似乎无视了她的拒绝。
　　她不确定到底是谁中了谁的圈套。
　　他甚至开始和她约会，她也不晓得那算不算约会，毕竟自己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他却时常带她单独去山里玩，她竟也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跑来跑去。
　　不得不说，跟云翊景出门，绝对是个刺激的事，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花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把他的人气从谷底拉了回来，现在她可绝对不允许这家伙传出一丁点跟绯闻沾边的事，哪怕是跟她自己的绯闻也不行！
　　有时在拍完夜戏的凌晨，他会带她绕过整个剧组，在长白山深处的山川河流里并肩走上一会儿，抛开孤男寡女独处小树林外，似乎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当然，除了她略略加速的心跳，尽管她百分百地承认，她的心跳加速绝不是由于跟自己爱豆约会，而更多的像是做贼……
　　那种感觉她有些理不清，像是……她把他拉下神坛，亵渎了自己的信仰。
　　以至于这一晚还在约定地点等他，她就心神不宁地一头摔进了水里。
　　山中月夜，他们相约见面的地方是山谷里的一处小河流，这里有在月光映照下闪闪发光的碎石路，有被风吹过枝条沙沙作响的白桦林，还没有进入冬季，这里虽然比外面要冷上许多，夜晚的温度也还没有达到零下，浅浅的河水仍在碎石间流动，如若是白天，想必景色会更让人心旷神怡。
　　此等仙境美景之下，她一个没留神，踩在一块碎石头上，一头摔进河里了。
　　她不怕摔，她的衣服厚，她在河里摔了这么一跤，顶多也就是毛呢裙子湿了半边，她快速起身时，不经意间就搭上了及时伸过来牵起她的那只手，一抬眸对上的是月夜下云翊景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明明在行动上关切地扶起了她，可他月色下的那双闪亮亮的明眸，明显带着笑意，天啦！他明明就是想笑，她又一次被他嘲笑了！
　　她一下子就想起，当年去机场看他的情景了，那些年，他机场的粉丝，总是人山人海。时常在拥挤中，有的粉丝会摔倒。她算是腿脚相当利索的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只是有一次，她跟小姐妹一块去送机。那天他走得格外快，她在侧面，她小姐妹在正前方，举着相机，一路倒着小跑着拍照，忽然那姑娘就不知道踩到了谁的脚，一下子向后摔倒在地，云翊景停下来了，整个人群也微微混乱。
　　当时担心这拥挤的人群造成踩踏，她连忙去扶，结果混乱中连自己也被带倒了，抬眸的一刹那，她明显看到他那仅仅露在棒球帽和口罩外面的明澈双眼，竟然弯弯地笑了。
　　她们被自家高冷爱豆无情地嘲笑了！
　　后来，这一幕被粉丝拍下来传上了微博，再后来，她和她姐妹更加谨慎小心了，不过却有更多的粉丝为博这位高冷爱豆一笑，故意假摔，争先恐后地摔跤。碍于公司规定，他不能去扶她们，不过也会为她们驻足，等她们起身，这对粉丝而言已经足够了。
　　只不过后来许是意识到这不太好，他慢慢地也不笑了。
　　可是如今，庄婉深切地意识到，她再一次被云大明星嘲笑了！而且没戴口罩的缘故，还笑得看起来一点都不加掩饰。
　　“云翊景！你又笑话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这个“又”字。
　　“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敢。”云翊景连连摇手。
　　她一百个不信地写在脸上，抬头凝望他的目光，结果一秒钟后，她走神了。她就是觉得他太好看了，如此养眼的小鲜肉主动送上门来，她竟然还说了不要。
　　只不过对视的这一秒钟，她脑海里闪过了山路十八弯的思绪，传递到云翊景的目光里，他显而易见地理解成了：她不信他没有嘲笑她。
　　于是在下一刻，他忽然就笑了，一抬手就揽住了她的身子，月夜下更显浓郁的眉宇带着掩饰不住的……她说不清那是什么似笑非笑的复杂情绪，只能够把这归结为……撩人的诱惑！
　　之后他说了句：“那，我陪你一块被嘲笑。”
　　紧接着他抱着她，两个人一块就扑进了水里。她惊得整个大脑都空白了，天哪这就是她困惑了十来年的云氏浪漫吗？！
　　她不想第二次摔进水里啊！她想，他真的不是为了明天的打戏练习假摔碰瓷吗？！她深切意识到自己在这一刻的处境，她被他抱在怀里，然后两个人一块躺在碎石路上流淌的清澈河流里……
　　这是个什么诡异的景象？！
　　刚才她还在想着万一回去被人撞上怎么解释，现在更好了，两个人全湿了。


第69章　
　　山间的夜风，吹着全身湿漉漉的庄婉和云翊景两个人；　庄婉一脸茫然地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浪漫操作？！
　　她其实还好；　只是裙子和袖子湿了；　云翊景刚才整个人都躺水里了，这会儿站起来的时候，刘海都在滴水。
　　她一下子没忍住就笑了；　好了；　终于轮到她来嘲笑他了；　谁让他自己作死？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她笑得蹲在地上；　她笑得语无伦次；　她笑得眉飞色舞……她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云大明星表示很不服气：“作为一只猫，为了不让你一个人孤单落水；　为了成全你的面子，我把自己全身都搞湿了……你就不能怜悯我一下？！”
　　怜悯？……庄婉的世界里；　压根儿就没有这两个字！不过看着此刻全身湿漉漉的自家的猫；　她觉得简直是萌化了！
　　嗯；　她打定主意下定决心，盘他！
　　此刻的云翊景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　他唯一想向她表达的是：天知道猫科动物有多讨厌水！
　　于是两个人在天没有下雨；　却一身湿漉漉的状况下约了一场会；　等到夜深返回剧组营地时，庄婉才开始盘算遇见了人，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毕竟她和云翊景，偶然出现在一块；　可以解释为交流工作或者纯粹的偶遇，可是两个人都摔了一身的水，这就说不清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她今天穿的是毛呢碎花连衣裙，借着夜光月色，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该怎么替云翊景解释，这家伙自己把自己摔进了水里……
　　距离剧组营地不远处，还有工作人员的人影攒动，看上去是在忙碌筹备着第二天的拍摄。一个瘦小的身影远远地转过身来，还停步驻足望了一会，才挥起手来大喊：“景哥！婉婉姐！”
　　是程然，在他大喊的那一刻，庄婉有种冲动想要扑上去，一把将他的嘴捂上。
　　不过在下一秒，她立即反应机敏，反客为主地一把拎起云翊景的领子，向着程然喊了句：“小然子，你的猫掉水里了。”
　　程然小同学只愣了一秒钟，便挥挥手，笑着喊道：“没事，姐，我的猫会游泳。”
　　昏沉的夜色中，看不出云翊景一脸错愕的表情，他先是为了哄心爱的姑娘开心，让自己摔了一身水，被无情嘲笑之后，自己的助理又一句会游泳就把他打发了……这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节奏，他觉得一定是今晚看月亮的方式不对。
　　他返回营地外自己临时住的小木屋，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一头扎进软绵绵的床垫上。
　　第二天，他果然没太睡好，以至于整个人都显得没什么精神，清晨化妆的时候，连化妆老师都不得不临时调整了妆发细节，让他看起来脸色好一些，还忍不住地念叨：
　　“小景，你是不是连着通宵拍戏太累了？你最近皮肤状态不太好哦，有点缺水，你平时喝水少么？”
　　云翊景生无可恋地摇摇头，还缺水？他昨晚整个人都躺水里了！
　　还好今天拍的是打戏，虽然辛苦些，但没什么特写镜头，他准备完毕，就乘剧组的车到了拍摄场地。
　　今天的拍摄地点在距离前一天不远处的一座半山腰，他和王爵共同的几场打戏。比起拍感情戏，他拍打戏经验要丰富多了，整个上午的拍摄都很顺利，只是在午后，有一场关于他和王爵所在的寻宝小分队产生争执的戏份，按照剧本要求，他这时候应该是一巴掌把王爵打个跟头。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昨晚睡得晚了，以至于今天这唯一的近景镜头，打得没什么力道。拍摄了五六遍，被导演要求重来，王爵解开外衣的领口，他的肩膀都微微泛红了。
　　“哥，你就不能出手狠点？想想平时在家，我把饼干洒你床上，你是怎么对我的！……哦天哪！我竟然在教你怎么打我！”
　　王爵绝望地仰起头，这种打戏他最清楚不过，真的狠下心来打，通常一两条就过，如若有所顾忌下不去手，被导演要求反复重来的话，作为挨打的人，挨的揍要重多了。
　　“我知道了。”云翊景默默地回应着，在拍戏方面，他自知一向不如王爵。他是个爱豆，而王爵从小就是个演员，他们俩的演技，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因而这些年来，他时常向王爵虚心请教，不过对于个人情绪的微妙变化，他还是很难做到快速调整到角色中来。
　　此刻导演让他一巴掌狠揍下去，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倘若是换成韩旭升，可能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王爵表情夸张连珠带炮地开启了话唠吐槽模式：“哥，我觉得你最近是不是太久没拍打戏了，你眼神都比平时温柔了，说实话要不是天天跟你吃住在一起，我都怀疑你谈恋爱了！”
　　不远处看热闹的庄婉，一个不小心将手机滚落进深秋的草丛里。
　　云翊景偷偷瞄了一眼，没忍住笑了，嘴角的点点温柔，真的不像一个在拍打戏的人。
　　许瑶骂过其他小演员，还揍过王爵，但碍于自家小姐妹庄婉的情面，实在是不好意思去骂云翊景，还好心地让他休息一会儿，惹得王爵同学又开始大声抗议。
　　庄婉连忙在深秋长草里将自己的手机捡了回来，查看了下一切正常，才开始继续发微信。她刚才在聊一个工作消息，偶然间往云翊景那边瞄了几眼，结果就听见王爵那句“……我都怀疑你恋爱了”，吓得她一下子就把手机摔了出去。
　　返回到手机的微信界面，她忙着跟人聊工作，下一条信息还没发出去，就看见身边云大明星打理了发型的毛绒绒的脑袋，直接凑了上来。
　　“云翊景，拍你的戏去！”她想也不想地打算立即赶走他。
　　“我就想跟你说会话……许导都让我休息了……”云翊景念叨完这句话，随即用特意压低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清的声音，忽然就轻笑着说：“王爵怀疑我恋爱了……”
　　庄婉差点炸了……对上身边这家伙似笑非笑的故意调侃表情，倘若不是顾忌着其他工作人员在场，她都想直接抽上去了！
　　他开始没上没下了！他越来越霸总风范了！他学会调戏她了！她这还没有答应他什么呢……他被怀疑恋爱，关她什么事？！
　　对上他不容置疑与挑衅的双眸，她轻轻地冷笑：“云翊景，你这辈子不去当厨师真是可惜了，甩锅甩得这么好。”
　　“想吃我做得饭了就直说……”他忽然站起身，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
　　她恍然间随着他的身影抬眸，这该死的摸头杀！
　　“云翊景，我刚才说错了，以你撩粉的功力，不去接感情戏才是真的可惜了。”调戏？她也会！他们原本就功力相当，她是业内混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大佬，调戏个小男生谁还不会了？
　　“我现在就在给你对接着。”未等他回答，庄婉故意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云翊景站起的身影一下子又蹲了下来，在轻轻瞄了一眼她的手机过后，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又是这家公司的戏？！我不接他们的戏！还有，我也不接感情戏！”
　　Really？庄婉忽然觉得有趣，他开始强硬了？开始拒绝资源了？不是之前这一年来嫌她不给他接通告，对她的怠慢有意见的时候了？
　　接个戏，哪有这么容易，也不过就是这部戏的制片人恰好是她一个熟人，顺带着就聊了几句，人家也没有真的想用他，她也没有真的打算让他接，只是随便聊聊市场的行情而已。
　　她隐约想起来，这部剧的出品公司老板，似乎云翊景也认识，她记起前年听闻的一条小道消息，说是云翊景被之前自己的公司雪藏后，曾经有意向找过这家公司的老板，只不过那时候他人气跌至低谷，人家老板也没搭理他，顺便还奚落了一番。当时云翊景还没有找来她这，她也就当花边八卦顺道听了，如今看来，云翊景啊，还真是个记仇的人。
　　他活得简单，对他好的，他能记一辈子，对他不好的，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搭理。这性情仍旧像是多年前那个在这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中，一尘不染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一点也没有变。
　　她其实很想教育他，这个圈里没有多少真正的是非黑白，恩怨对错，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不过她想想还是算了，既然云翊景还是当年那个云翊景，那么，一个完全凭实力说话的他，又怎么可能理会这些生存之道的人际规则？
　　他有的是权利任性。
　　只是，她不太确定，他任性归任性，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话语权的？
　　他越来越像从前那个明明还不太懂得行情，却主见十足的少年了。
　　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说在她的面前，他的话语权也多半就成了纸糊的王权！


第70章　
　　庄婉打算用事实案例教导一下自家艺人，教给他到底谁是谁的经纪人；　谁是谁老板的深刻问题；　以及告诉他；　自己压根就没打算给他接其他公司的爱情剧，让他不要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向她表白了就会源源不断地有工作接。
　　某天；　拍摄午休时分；　她一边赏心悦目地舀着片场锅里炖着的蘑菇汤；　一边拿出工作气势；　一本正经又循循善诱地对云某人解释：
　　“之前那个制作公司的戏；　我没打算给你接，只是他们一个制片人是我朋友而已。他们的第一意向演员是安璟昀；　你知道的，是跟你差不多同等咖位的艺人；　只不过听我朋友说；　安璟昀的经纪公司报价是8千万；　虽然我对这部戏的制作公司没什么好印象，可也觉得安璟昀那边开高价有点太欺负人了。所以；　我就给你报了个6千万可以成交……”
　　“然后呢？”云翊景闪着一双勤奋好学的明澈双眸；　望着她；　在圈里混了这么些年，虽然谈判协商这种事，都是由经纪人代理，用不着他亲自出面；　可也不代表他就一点也不懂。
　　“然后啊，”庄婉一边品着鲜嫩的野生蘑菇汤，一边漫不经心地悠然道：“那个制作公司就拿着我的报价，去找了安璟昀工作室。”
　　“再然后呢？”云翊景追问，让他有兴趣的，不是这百转千回打太极般的谈判，而是此时此刻，就在他面前笑得明媚无邪，开口却云淡风轻几千万的人。
　　“再然后啊，安璟昀那边报了5000万成交了。”庄婉咽下一大口温热的烫，好像这些毛爷爷在她面前真的就只是个数字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用我的名字再压一回价？”云翊景笑问。
　　“因为，怕万一咱们成交了。”庄婉说着，用吸猫一样熟练的动作，抬手就摸了一把他额前的刘海，嗯，手感相当好。
　　面前这位名叫云翊景的喵一脸错愕地回味着她刚刚的话：怕万一咱们成交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庄婉逐渐接受云翊景那种看起来远在天边，却被她拉下神坛的错觉，让她有过短暂的成就感，不过接下来取而代之的就是她深切地意识到，如今的自己不再是谁的粉丝，不再比他第一等，也不用卑微到尘土里，她早就应该能够平起平坐地与他相处，甚至还掌控着他的未来。
　　这种感觉相当不错，她努力说服自己，她爱豆不是神，她可以接受与他正常地相处，甚至未来的某一天，或许能够接受他的表白，说起来他也不过就是她身边的诸多小鲜肉中的一枚罢了。
　　深秋已至，山中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天空又飘了几场雪花，远远的山头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看起来不会再融化了。
　　冯笑前些天独自回了一趟北京，据说是去谈投资，不过似乎并不顺利，因为自他回来以后，庄婉就发觉他们原本就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剧组，似乎更穷了。
　　每天早上从延吉开到片场的五辆金杯车，冯老板大手一挥，让退掉四辆。之前计划好的吊车、各种灯光道具，也近乎减半。连工作人员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冯总，这样不行的，吊车是咱们之前答应了许导的……”
　　“冯总，把化妆师和道具师的专车扣掉真的好吗？”
　　“冯总，这样会影响拍摄效果……”
　　最后谁也劝不动独自念念叨叨的冯大老板了，大家伙儿一块把庄婉推了出去：“婉婉姐，你去劝劝冯总吧……”
　　庄婉满心无奈，对于影视制片，她是借着在公司的身份能挂个制片人的头衔，实际上也是初学，虽然这些道具的价格什么的，她懂得不多，可一看到许瑶连皱鼻子带眨眼地朝她狂使眼色，她心中就明了了一二。
　　“笑哥，明天的金杯车，咱先退掉两辆试一天吧，如果四辆都退了的话，其他的车需要折返接人，恐怕要耽误开工时间。”
　　“哎哟，你们这些人啊，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冯大老板一脸崩溃地唠叨：“我跟你们说，你们花钱这么大手大脚，这样是当不了制片人的……”
　　被冯老板耳提面命地教育了一个来小时，同时被灌输了作为一个制片人，该有的危机意识，比如：
　　“如果咱们再这么奢侈下去，就会出现什么状况呢？我告诉你们，就会出现：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花光预算……”
　　庄婉扶额，她觉得过得不奢侈啊，从上个礼拜，她在延吉住的酒店就降级了，还有这两天许瑶眼泪汪汪地拉着她的手控诉，冯笑答应好她的吊车也不给了，原计划的水下拍摄也没了，一切都为了节省成本，这样的话还拍什么戏？
　　庄婉心里知道，他们这部剧有一笔投资还没有到位，大约两千多万的样子，虽然可能只是最后一笔款项，不至于影响到前期拍摄，但毕竟钱没凑足，冯笑心里是没底气的，这次他回北京，也是忙着找投资的事，不过，还没有着落。
　　不过冯笑拍戏再小气，对云翊景和王爵还是好的，其他配角和工作人员的吃穿用度一切缩减，但云翊景和王爵还依然各自住着他们的总统套房，有着各豪华保姆车，双男主的衣食住行也仍旧是大少爷级别。
　　正是心灯影业一贯秉承的：苦老板不能苦了艺人。
　　不过并非他们过着大少爷般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