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爱豆,现男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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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都会自发地用接近于小学生写日记的模式，把一整天的行程和接下来的安排告诉她，起初她还一脸懵逼地表示，她从来没有让艺人汇报行程的要求啊，不过后来慢慢地就习惯了，她想，他可能把她的微信当成记事本或者树洞了。
　　即便如此，她也是个专业的记事本和树洞，往常看到他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回复他，跟他天南海北地闲扯一会儿，不过今天由于跟魏琀玉喝酒，他的消息其实她看见了，却没有回，总不能告诉他说我在跟你仇家把酒言欢吧……于是等到过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刚刚到家时，她又看到云大明星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张雪山夜景的自拍图，照片上的人，以45°向上忧伤仰望天空的姿势露了个侧脸，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树木林立，没看到人群。
　　云大明星配图的文字是：“这有一只流浪猫走丢了。”
　　庄婉哑然，她记得云翊景不是个爱发朋友圈的人，平日里一个月能发一两条朋友圈已经不错了，怎么她离开剧组的这些日子，他一天一个朋友圈，这是留着让她点赞的么？
　　由于还沉浸在魏琀玉的情绪里，她没想好以什么样的状态来跟云翊景说话，是以只在他朋友圈底下点了个赞，没有回复，便将手机扔到一边，转身洗漱去了。
　　待到她梳洗完毕，换上睡衣，爬上自己那落地窗前温暖的大床，将手机连上充电器时，云翊景的一条新的微信消息一下子就映入眼帘。
　　她点开了，他说的是：
　　“你以为你忍了好久没联系对方，后来才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忍。”
　　“……”庄婉很想打个省略号上去，请原谅她这句话没想好怎么回。她是忍了很久没有联系他吗？好像是的，可是他说他一点都没在忍。
　　没错，他是没有忍，因为他在想她的第一时间，就给她发消息了。


第98章　
　　几天之后，庄婉踏上了飞回延吉的航班。原本她是打算年前把云翊景召唤回来；　然后直接带他参加那个腕表品牌代言活动的。不过魏琀玉既然要去探班；　她想了想；　反正也正好有诸多代言事项要交代给云大明星，干脆自己也跑一趟算了，就当是陪魏琀玉。
　　北京飞往延吉的航班不多；　尤其这个季节；　旅客也稀稀疏疏地没多少人。
　　然而；　就是这么一趟一个多小时行程的午夜红眼航班；　却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　机场的塔台方面传来消息：当地天气原因，不适宜降落；　要求飞机飞往长春机场临时备降。
　　原本昏昏欲睡的庄婉一下子清醒了，该落在延吉的飞机；　把她载到长春去了？！机上本就不多的乘客这会儿也乱了套；　她略略打听了一下；　说是延吉那边下起了冰雹，飞机只能先在长春降落等待。
　　她起身离开座位；　去找魏琀玉了。值机的时候；　没能抢到相连的位置；　她们的座位隔了两排。魏大小姐刚才一直带着眼罩补眠，这会也刚刚清醒过来，搞明白状况后，只站起来看了一会；　又缩回座位上了。
　　这么多年来，魏老板走南闯北的带艺人，三天两头的空中飞人生涯，她遇上过飞机备降、返航、绕圈排队、海上迫降、连发动机熄火的事都遇着过，干这一行的都是在刀尖上卖命，对于这些紧急的突发状况，早就见怪不怪了，反倒是谈笑风生地跟庄婉聊着天。
　　庄婉站在她座位旁的过道里，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了，虽然当年同为空中小飞人的一员，不过近两年来她明显出差的次数少了，带艺人也不像魏琀玉那般亲力亲为了，遇到飞行中的突发状况也少了许多。不过，如今的这种临时备降，她非但没有一点儿担忧，反倒是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她一下子就想起许多年前，跟云翊景在飞机上共度的，那个紧张又刺激的夜晚。
　　也是这般月色清冷的夜，也是这般令人疲惫的红眼航班。她清晰地记得，那是一次云翊景从北京飞往成都赶通告的行程，她和其他粉丝小姐妹们照例跟上了他的航班，然而却在飞行了两个小时后，由于成都地区暴雨，飞机接到通知，不得不飞往附近的贵阳机场临时备降。
　　那是她第一次经历飞机没有正常降落的情况，有点意外，却一点也不害怕，可能是因为与他同在。她的位置虽然看不到他，可知道他就在前面几米之内的头等舱，便一下子安下心来。飞机还在贵阳机场上空盘旋的时候，与她同来的小姐妹们便开始叽叽喳喳地谈天了：
　　“天哪，头一次备降，这也太刺激了吧！？”
　　“怎么这么倒霉？！好端端的下什么雨啊，这一折腾不知道明天早上还到不到得了！”
　　“备降多好啊，可以跟景爷多呆一会了，反正谁都走不了？！”
　　“别傻了，一会飞机一停，你信不信云翊景肯定从前面头等舱登机口走了。”
　　“他能去哪？到休息室等着？反正一会飞机起飞前还会回来的。”
　　“开玩笑，贵阳离成都那么近，他要是下了飞机肯定就不会再上来了。他那么有钱，肯定就打个车直接去成都了，还陪咱们在这耗着？”
　　事实上，这一次粉丝失算了，飞机滑行停稳后，云翊景非但没有走，甚至从座位上压根都没起来，在头等舱的里侧，靠着舷窗睡了一会醒来，就自顾自地打游戏，偶尔跟身边的助理闲谈几句，完全不当一回事。
　　粉丝们兴奋地小声议论着，景爷和她们同甘共苦。额……庄婉没好意思说话，她觉得这有点儿自作多情了，没准人家只是嫌麻烦不想动呢。
　　不过，她这群小姐妹们也很是可爱，争先恐后地想掀开那头等舱的门帘，进去看一看她们捧在掌心上的人，这会是在干嘛，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不过大家都怂，即便平日里混在人群当中高喊一句“景爷娶我”，事实上喊罢便一头扎进人群没了踪影，那些年的那些人们，她们都是大胆又小心翼翼的爱着他。最后，庄婉被推举为进头等舱的代表，小姐妹们的理由是，她低调，冷静，最主要的是，她没跟过私人行程，云翊景不眼熟她。
　　云翊景确实不眼熟她，甚至一点也不记得她，因为他压根就没正眼看过她。
　　那个时候，她还真就硬着头皮掀开那头等舱的门帘进去了，温柔礼貌地像空姐要了一杯热水，回来的时候，余光瞥了一眼坐在里侧的云翊景，他挺好的，安静地坐着玩手机，一眼也没看她。
　　这就是她当年与他“同甘共苦”的经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还很有趣。她时常想，有些记忆，越是年代久远再来回忆，就越是不一样的味道，就如同家乡甘醇的老酒。
　　如今，飞机在长春机场停留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启程。次日上午，她和魏琀玉在酒店睡了个天昏地暗，到得中午时分，才搭乘剧组的保姆车，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来到片场。
　　今日片场的氛围，有点不一样，庄婉她俩初到的时候，就看见拍摄间隙，被一大群人围在一圈的，是云翊景、韩旭升，以及一位女演员，从工作人员的小声议论间听得出，好像是他们几个产生了争执。
　　庄婉觉得疑惑，拉着魏琀玉挤上前去，云翊景和韩旭升互相看不顺眼已很久了，只是那位女演员却一向低调，虽然是个主演，但以她的二线咖位，从未闹过事端。
　　庄婉前脚刚踏进包围圈，就听见韩旭升指着云翊景，狠狠地说了句：
　　“云翊景，别以为你现在成了资方就了不起，咱们在同一个项目里，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手机里的照片你要是敢发出去……”
　　云翊景低头瞧了两眼自己的手机，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轻笑：“我想发的时候自然会发出去，还有，既然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有什么让你不喜欢的地方，麻烦你自己克服一下。”
　　“……”庄婉无语了，云翊景就连吵架……都和别人不一样。
　　魏琀玉也站出来了，询问了几个工作人员状况，才得知事情的原委。原来韩旭升从进组不久，就跟那位女主演悄悄地谈恋爱了，刚才拍摄间隙俩人在小树林里吻得火热，结果被一门心思捉松鼠的云翊景给撞见了，还拿手机拍了下来。
　　韩小艺人自然是不乐意了。
　　庄婉也听罢扶额，她想说这都哪跟哪啊！虽然作为一名爱豆而非演员，韩旭升谈恋爱确实是不应该，可人家有自己的公司和经纪人，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云大明星来操这份心吧。再说了，人家韩旭升年纪还小着几岁，已经懂得跟女演员小树林约会了，他云翊景在干嘛，他在拼了命的撵！松！鼠！
　　庄婉默默地瞥了云某人一眼，无视了对方那像是在说着“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在”的抗议目光。
　　魏琀玉走上前，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云翊景，麻烦你把拍到的照片删了可以吗？”
　　“我不。”没想到的是，云大明星全然不买账。
　　“云翊景，你我之间的恩怨，你大可冲着我来，没有必要报复一个出道没两年的小艺人。”魏琀玉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她清楚得很。
　　“魏老板，请你公正一点好么？你的现艺人在欺负你的前艺人。”云翊景斩钉截铁地控诉得有理有据。
　　知道这位爷不讲理的时候，那是六亲不认的，魏琀玉很是没脾气地叹了口气：“我只看到了你现在在欺负他。”
　　“是么……”云翊景望着她，又扬了扬自己的手机，忽然反问：“那么，三年前微博上流传的那些，我跟唐薇薇恋爱的照片，是不是他作为替身拍的？”
　　“……为什么这么问？”魏琀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因为他吻女孩子的姿势，和那些照一样。”
　　魏琀玉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只有她知道，那些照片里的男主角，就是韩旭升。韩旭升长得像他，侧面的远距离拍摄，甚至可以以假乱真，那些照片里的男女主角，是韩旭升和唐薇薇，是她魏琀玉的策划。
　　一时间，场面一下子安静极了。最后还是魏琀玉一把抓起韩旭升的胳膊，转身就走回保姆车了。
　　她没有给云翊景一个交代，事实上，也用不着交代，至少他们彼此心中明白。
　　剧组工作人员也是闲来无事吃了个瓜而已，继而又投入忙碌的拍摄。一整天的工作下来，到了晚上入夜，才得以空闲。无人的雪山之巅，庄婉安静地望着针叶林间松鼠跑过的痕迹，不知不觉间一下子就遇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略略抬头，云翊景的棉衣扣子没系，只扣了个帽子就拥上了她。他的手指不算温暖，身板也不算厚实，可从身后抱她的力度，却恰到好处地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
　　他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她了，这让他想想就觉得委屈，舌尖霸道地抵她雪玉般的脖颈，埋首在她毛绒绒的衣领里。
　　“云翊景，把你白天拍到的照片删了吧。”庄婉略略回过头，跟他说正事。
　　虽然韩旭升当年替魏琀玉卖命，当了云翊景的替身，可一想到那么一个原本就不温不火的小艺人，要是这些事也被抖出来了……庄婉偶尔会觉得不忍，尤其是今天那个小男生被拍到的，是跟女孩子谈恋爱，尽管作为一个爱豆，这不应该，可是此刻她和云翊景又在干嘛？
　　她心心念念地守着那最后一分底线，不肯答应他的追求，不肯接受他的表白，可事实上，他骨子里的霸道她完全招架不住，她不接受，不答应，可到头来他们之间竟然也只差那么一句“在一起”的正式告白。
　　和韩旭升谈恋爱没什么两样，她得积点德，为了他们之间的未来。
　　“我根本就没拍，我就是逗逗他玩。”云翊景划开手机相册，翻到最新的几张照片，那还是前几天剧组集体做小火锅吃，他拍的图。
　　庄婉差一点咬到舌头，这很好，这很符合景爷的一贯作风。
　　还待再说点什么时，快门突然间咔地想了一下，回过神来，她看到云翊景正拿着手机，就着从身后抱她的姿势，恰到好处地就抓拍了个合影，还拍得效果很是甜蜜温馨。
　　“云翊景，你给我删了。”她拿出工作的语气，这种照片可留不得，万一哪天他手机被人看见了，那可就完蛋了。
　　“有本事你来抢。”云翊景将手机举到最高。
　　她挣脱他的手臂，伸长了胳膊去够他的手机，抢不着。跟他在雪地上追逐打闹一阵，依然抢不着，最后她累得放弃，干脆坐倒在雪地上。
　　云翊景心情大好地在她身边坐下，对于她主动发起挑衅抢他手机这件事，给予了精准而深刻的总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你就是人贩子！”
　　言罢，还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好吧，她认了，她就是人贩子怎么着吧？！反正她都坑蒙拐骗地签了他了，这人贩子，她也不介意再当下去。


第99章　
　　庄婉这一次回剧组，不仅仅是陪同魏琀玉；　更有一件事；　那就是临近年根底下；　冯笑要求她将一整年的工作做出总结，并制定出新一年的计划。这是个繁琐的工作，尤其她和冯笑又不是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而是相对嘈杂易分心的剧组；　这就使得工作断断续续。
　　更繁琐的；　是在庄婉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大部分新年规划后；　冯老板时常提出新的意见；　比如今天一大早，就坐在剧组那张专门为演员配备的躺椅上；　颇有一番体制内老干部风范地，用指尖敲打着躺椅的扶手；　闭着眼睛叹息：
　　“哎呀；　今年的预算超了啊；　虽然收益也远远超出预期，不过咱们投了剧；　还参投了其他几个项目；　新的一年还是得节衣缩食啊……”
　　庄婉调制着两杯速溶咖啡；　给冯笑递了一杯，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等待着自家老板接下去说的话。
　　冯笑清了清嗓子，开口：
　　“要不这样吧；　咱们从艺人身上节省点预算，我记得俞子宸每天的伙食费报销上限是多少来着？500块钱是吧？哎呀，婉婉啊，你说这小破孩吃什么一天能吃500块钱啊？这还不算买衣服之类的正常开销，就是光吃，公司就给报这么多？！”
　　“……这是按照行业内同等量级的艺人标准。”有点摸清老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庄婉还是试探着滴水不漏地回答。
　　确实这个圈子里一线艺人的衣食住行还是比较奢侈的，各大经纪公司也比较纵容他们，谁让他们能挣钱呢，尽管为了保持身材，不见得顿顿大鱼大肉，但吃得精致，一顿高档火锅、一套精致健身餐，一天下来几百块钱还是吃得出来的，尤其是俞子宸这样家境极好的小孩，庄婉也没在衣食住行方面苛待过他。
　　只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她，如今也没有想到，冯老板要开始克扣口粮了。
　　冯笑从那躺椅上直起身子，仰头望着身边小丫鬟一样站着的庄婉，拍着椅子扶手较真：
　　“婉婉啊，你算算，这小孩一天得吃多少能吃这么多钱啊？说好的控制体重呢？！这艺人啊，尤其是年纪小的，得从小培养自制力，以及吃苦耐劳的精神，不能惯着他！这才十八岁，就这么纵容自己，将来怎么得了？！”
　　他顿了顿，又道：
　　“我这几天在剧组闲着没事，就翻咱们之前的报销账单，你看看云翊景，他每天吃多少钱？一天就一顿外卖，有时候还自己在家做，也不喝奶茶什么的！从来不超过50块钱，你说说这给公司省了多少开销啊！”
　　庄婉在心中默默腹诽，没错，云翊景确实比较节省，尤其是他根本就不吃什么东西，作为一个艺人，他对自己要求十分苛刻。可他毕竟算是上一批的养成系艺人，又是那样普通的家庭条件，给他大鱼大肉他还不一定爱吃，怎么可能让现在的小破孩俞子宸跟他比？
　　不过冯老板没有一丁点退让的意思，直接就拍板定案：
　　“以后咱们公司的艺人，每天餐费不能超过150，这已经是很优待了，要多吃也行，自己出钱，别拿公司报销来！这人啊，要从小培养勤俭节约的精神，要惜衣惜食惜福……”
　　冯老板再次发挥无处不在的老干部精神，噼里啪啦地对庄婉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庄婉乖巧聆听，她承认冯老板说的没有错，此刻她纠结的是，要怎么跟俞子宸那小破孩解释：老弟啊，咱伙食费不能超过150了，你以后照着这个数，悠着点吃啊……
　　俞小朋友不会委屈得哭吧？……
　　一大早应付完了冯老板，紧接着还有一整天的拍摄，并且这对于庄婉而言，算是这部戏的最后一天拍摄，因为明天她就要跟云翊景回京参加那个奢侈品腕表代言，在代言之后，会让云翊景独自返回剧组，而她就留下来带俞子宸小朋友参加央视春晚，等到这部剧杀青，应该都不会再回剧组了。
　　尽管看了几个月单调的长白山雪景，但剧组的生活，她依旧很珍惜，并且大家为了庆祝她提前杀青，还特意从市内带来了食材，在拍摄空闲时组织起了做蛋糕大赛。
　　当然，她是不会做的，她深切地觉得，出这主意的程然小助理，深切地存着让自家艺人大炫一把厨艺的私心。
　　作为一个专业打酱油人士，在打鸡蛋的过程中，她认真地卷起袖子，却是跟王爵和许瑶这一对活宝探讨起了剧本，其中王爵小同学一边搅拌着鸡蛋，一边兴致勃勃地表示：“我，王爵，这片土地的王，演了这么多年戏，当然知道什么叫做优秀的故事！”
　　“比如？”庄婉追问。
　　“比如‘我十八岁背井离乡去打工，结果被骗了’，这就是一个故事。”
　　“你那不是故事，你那是事故。”云翊景从他手里拿过搅拌匀的鸡蛋，悠悠开口：
　　“你十八岁为了替家里还债，背井离乡去打工，结果被最信任的老乡骗了，不敢告诉家里，从此背上了校园贷。这才是故事！”
　　“……”王爵小同学惊呆了，撸起袖子抓住一把面团就想揍人，“我有那么惨吗？！”
　　庄婉一个没忍住笑了，她最爱看这俩兄弟耍宝了。在片场一向话少的云翊景，难得开启了话唠模式，对自家王爵小兄弟进行一番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
　　“什么是故事？故事最起码要有几重矛盾：跟自我的矛盾，跟周围人的矛盾，跟整个世界的矛盾……比如说——”
　　他跟王爵说着话，却将目光转向庄婉，手上将蛋黄倒进蛋糕模子的动作行云流水，而后将一个个蛋糕模子摆放在庄婉面前：
　　“假设庄老板你过生日，我要做一个蛋糕送给你，但是我怎么做都不满意，我反复做了好几遍，都没有勇气送给你……这就是我跟自己的矛盾。”
　　庄婉瞪大了眼睛听着，顺便看着云大明星手上的动作不停。
　　“然后，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把蛋糕送给你，结果你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让我不要再来烦你……这就是我和周围人的矛盾。”
　　庄婉继续洗耳恭听。
　　云大明星把蛋糕一个个放进烤箱里，继续：
　　“然而我非常坚定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是碍于我是个艺人，粉丝们不希望我谈恋爱，这就是我和世界的矛盾……好了，等我把所有矛盾都一一解决，这样才是一个正常剧本的故事。”
　　庄婉差一点咬到舌头……连感情戏都演不利索的云大明星，什么时候这么懂剧本的？
　　几十分钟后，蛋糕出炉，大家一边休息一边互相品尝着同伴们或成功或失败的小蛋糕，庄婉发呆地坐在剧组外的这片白桦林旁，面前摆放着一块云翊景做的精致蛋糕，以及一块自己做的看上去四不像的玩意儿，她真是想不通了，属性点这东西，她可能一点都没加在厨艺上。
　　“有什么想不通的，在厨艺的海洋里，你就是条淡水鱼。”云翊景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做的小蛋糕到她手上，紧接着，又道：
　　“等明年我的合约到期，让冯老板当我经纪人吧。”
　　庄婉一口蛋糕差一点噎住，歪着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她想问：那我呢？你就这么把我踹了？
　　“至于你我……”云翊景顿了顿，似乎早就想好了一样，“我们换一种方式续约吧，续一辈子的那种。”
　　续一辈子……庄婉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没有回答，似乎他也没有打算等他回答。相处了这么久，她觉着自己也算不上全然了解他，大多数时候虽然他嘴上厉害，实则性子属于比较随和的那种，许多事情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可一旦遇着了让他放在心上的事，骨子里却又强势霸道，总是用温润的语气，霸道地宣誓着主权。
　　就如同此刻，他一点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甚至是都没有留给她说话的余地，而是言罢之后，忽然就抬手揉了一把她没戴帽子的头顶，紧跟着没来由地补充了句：
　　“还有，以后不许对我忽冷忽热，你知道的，我容易感冒。”
　　庄婉愣住了，抬眸时他已然起身，却在他转身走开的刹那，一下子就对上了他霸道又炽热的双眸，那一瞬间的温柔，她仿佛觉得自己的整个青春，都留在了这片高高的白桦林里。


第100章　
　　第二天上午，云翊景团队在两辆剧组保姆车的护送下；　前往延吉市内机场；　准备返京。云翊景、程然、赵莹乘坐一辆；　庄婉和周若瑄、丁强乘坐另一辆。两辆车从一驶离长白山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