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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遇皎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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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有没有来过?
可我自从去年那次游船旅行后,就从没来过大离。记忆中,我一直在北京求学,又怎么可能来过?这从逻辑上根本不合理。
可那强烈的、模糊的,越来越如同寂寞云彩缠绕般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理智和感觉冲突时,我到底应该相信哪一方?
其实我并没有选择。因为这晚,当我躺在洱海边的客栈里,在湖水起伏的声响中,又做梦了。
梦里,她又和我坐在一起。
她说:“阿遇,你怎么还没想起来?时间只是一种幻觉,这是你说的。你离开那幻觉,看看我。你说过的,永远不会忘记我,永远不会离开我,你说过的啊……”
我在梦中心疼无比,我说:“不会的,真的不会的,皎……”
……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天还是黑的,我点了支烟,走到阳台上,临着洱海,脑子里忽然想起邬妙白天说过的话。她说过的那个女人,一个写书的女人。尽管觉得难以置信,我还是打开网络,搜索她的笔名:七珠。
七珠,云南大离人。新锐网络作家,著有一系列网络当红作品。一年前忽然失踪,停止写作,留下万千遗憾期待的读者。
没有照片,也没有更详细的资料。倒是有些别的相关资料,譬如她与著名网络作家“壮鱼”是“好基友”,她曾经说过的经典语录,她曾经和读者的互动图片……
我一页页地看着,竟就为这个陌生的女人,看到了天亮。
最后,我打开了微博,搜索到她的账号。
她最后一条微博,发表于一年前。不是几个月前,不是几天前,是一年前。那条微博附了张照片,我一眼就认出是“滇美人”号游船,她取的角度很好,阳光刚好照在船舷上,水波清澈,有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握着酒杯,靠在栏杆上。我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忽然间眼眶竟然自己发烫。
她在文字里说:今天,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笑脸)。
下面的评论有数千条之多,我翻看了一下,最高点赞的一条,是个叫“七珠家的托马斯老司机等等我”留下的评论:“大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不要不说一声就消失好吗?我们会一直等你。”
再往下,都是诸如此类的评论。只不过评论时间大多在一年前,7月之后的那几个月,后来,就越来越少了。只有几十个重复的id,一直在评论,等待。
第283章 邬遇三十三(7)
不知怎的,我的心中竟很不是滋味。这个七珠,她到底……是什么人?她也上过那艘游船,消失在那艘船上,她到底跟我……毕竟因为船的事故,那上面发生的事,我已记不清了。
我心中已渐渐笃定,这个女人跟我有某种很深的关系。我再次看着她的微博,总觉得应该还有点什么,可除了那条微博,她再也没发过任何东西。页面上自动推荐了那个叫“行走的大壮鱼”的作者微博链接,我顺手点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愣住了。
壮鱼的微博页面异常干净整齐,因为每一条的内容几乎是相同的。
“第30天,没有大珠的音讯。”
“第352天,没有大珠的音讯。”
“第330天,没有她的音讯。”
“第300天,没有音讯。”
“第290天……”
“第250天……”
“第33天,我还是没有大珠的音讯……”
是从那个女人失踪第一百天,开始发的。这个作家壮鱼的微博,没有头像没有简介没有背景,禁止评论,也没有任何别的内容。起初转发量很多,后来渐渐也少了。但是她一直在发。她不说任何别的话。
我放下手机,忽然间一股滚烫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没有回来,因为乌云遇皎月,云散月不知。这句话就这么冲进脑海里,我突然又点击后退网页,回到那个叫七珠的女人的微博页面,这里应该有这句话的,我对自己说,应该有的。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伸手按了按眼睛,慢慢等自己呼吸平复。我要怎么找到她,找到我梦中那一轮模糊的皎月?她去了哪里,如果真的曾经和我相爱过,哪怕是在船上短暂的相爱,我们经历过被记忆遗忘的一切,可它如此刻骨,我若忘了,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我给她的微博发私信:
皎……打出这个字,我一怔,然后慢慢地打出第二个字:
皎皎,你在哪里?
没有回复,也没有已读的标记。
我烦躁地又抽了几根烟,心中一动,给那个壮鱼发私信:你好,我想问你点事。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微博显示已读,但是没有回复。
我又发到:有关皎皎的事。
这一次,壮鱼几乎是立刻回复:你是谁?知道她的什么消息?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我隐隐感到,这个壮鱼是个很重要的人,一定知道什么。我于是回复到:能不能见面谈,为了她。
她过了一阵子,才回复:好,为了谭皎。敢耍老子,老子弄死你。
我看到这行字,胸口却如同重锤一下子锤过。谭皎,她叫谭皎。忽然间,梦中那些模糊的呓语,瞬间在我脑海里变得清晰。她说:阿遇,我叫谭皎,言字旁的谭,寂月皎皎的皎。她说,我现在跟你还不熟,所以不能告诉你,我的笔名。
她说,阿遇,你死也不能忘记我。
在我反应过来之间,已经泪流满面。那个模糊的,消失的女人,她到底在哪里?我低下头,看到壮鱼发来个小区名字,那名字竟十分熟悉,我什么时候听闻过,什么时候去过?
第284章 邬遇三十三(8)
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我竟一下子明白过来,回复道:这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壮鱼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这是她的房子。我现在住在这里,等她。看来你确实知道一些事。
我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出了门,打了车,直奔那个地方而去。太阳刚刚从天边升起,整个大离笼罩在一片金色光辉中。可我的心却像沉入了寒冬的冰雪里。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激烈的感觉。很多东西在我脑海里,呼之欲出。那些模糊的影像,朦胧的话语,亲密的触碰。谭皎,皎皎,这个名字反复在我心中徘徊。她在牵引着我,让我去想起,自己到底在追寻着什么,这些天来又遗忘了什么。
我在自己生命中的任何时间,都找不到她存在的踪迹。可是时间,真的是可信的吗?
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阿遇,不要相信时间。
我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疯在这个女人模糊的存在里。
渐渐的,我离那个地址,离她曾经住过的家,越来越近了。那些道路那么熟悉,我的眼前忽然闪过很多模糊画面——
我骑车摩托车,她在背后,轻轻抱着我的腰;
我熄灭烟,低头吻住她,她说,邬遇,你什么意思?
在她的家里,她打开房门,穿着柔软睡衣,安静望着我。我用手抵住门,闪了进去;
就是在那张床上,我抱着她,说,皎皎,我真的好快活。她把脸埋在我怀里,说,阿遇,我也是啊……
她握着我的手,问我,永不反悔,一直对我这么好吗?我说:绝不反悔。她说,好,那我们说定了。
我们说定了那件事,这辈子。
……
我的泪水忽然夺眶而出,在大离这个阳光平静的早晨,在陌生的出租车后座。我用力按住脸,可是回忆,那么多破碎的回忆,仿佛前世的回忆,却如同潮水般涌出。还有什么,我忘记的还有什么,这个女人,她到底去了哪里!?
渐渐的,离她的家,现在壮鱼独居的地方,越来越近。就在出租车经过一个拐角时,我脱口而出:“停下!”
出租车猛地刹住。
灿烂的阳光,正从屋顶背后照过来。那是一间普通的修车店,干净整洁,但是没几个客人。有几个伙计站在门口,抬头望着我,他们都愣住了。
我下了车,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闭上眼,耳朵里只有一个声音:
如果不在一起,就在修车店等。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
原来世上最苦之事,
他如乌云,你如皎月。
乌云遇皎月,
云散月不知。
……
阿遇,我爱你。
……
乌云遇皎月,云深月何求,云深月何求……
我不想看你一个人死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一个人活下去。
阿遇,我是你的小太阳啊,一直照耀着你。
阿遇,请一定要活下去。
……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跪倒在地,那些记忆,刻入骨骼血肉的记忆,终于如那回旋的湖水般,向我涌来。我仿佛跌进了一个黑洞中,黑洞中,一幕幕,都是我与她的幻影在回旋。皎皎,我的皎皎。
皎皎!
我终于想起。在这如流沙般溜走的时光中,在这已经被改变的时空中,在一个男人无数次午夜梦回中,我想起了你。想起你死于一年前,死于那个开始一切结束一切的洞穴中。也想起我和你。
原来我从一开始,我就失去了你。然后我们相遇,相知,相爱。你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是一道模糊的幻影。那一年,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
它是真实的。
无论时空怎么变幻,无论记忆是否存在,无论历史改变成什么样子……
皎皎,唯有我们的爱,是真实的。时间它一刀一刀,染着血,将你刻在我心中。
皎皎,我回来了。
第285章 结局 邬遇三十四(1)
————依然邬遇————
我去见壮鱼,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太阳一点点升起,她的家笼罩在温暖阳光中,我在楼下站了很久,就好像,她依然住在那栋房子里,没有我打扰,也没有遇见我,还是个陌生人。这样她就不会遭遇不幸。
当约定的时间到了,我还是坐在小区附近的咖啡馆里,烟已抽完一包,又买了一包。这样仿佛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自己还活着。
壮鱼来了。与之前见过的每一次,都不同。她穿着黑色T恤黑色长裤,长发绑了个马尾,表情冷淡至极。我却忽然从她的装束里,想到了另一个松松垮垮活着的作家,谭皎。也许这就是我还来见她的原因,和她的朋友见面已没有任何意义。可那是她的朋友,跟她有关的人。我竟也渴望见到,因为我再也没有别的了。
壮鱼一坐下,扫一眼我手里的烟,从口袋里也掏出一支,点上。我俩都静了一会儿,她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看着窗外初升的烈日,慢慢笑了,说:“是啊,见过很多次。我一直在谭皎身边,不记得了?”
壮鱼一愣。
桌上的时间仿佛变得很慢,过好一会儿,她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想再做任何解释,真正谈及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不想和任何人谈及与她的点点滴滴。那是属于我的。我猛抽一口烟,看着烟灰一粒粒掉在烟灰缸里,我说:“壮鱼,你说,一个人,如果已经死在一年前,她为什么……为什么又会断断续续,出现在之后的一年时间里?于周围所有人而言,她只是一道影子。她自己也恍恍惚惚,经常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直至,她回到了死的那一刻,真相才大白。”
壮鱼望着我,忽然间这个女孩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咬着唇一声不吭,可是一直流一直流。我不知道她想起了多少,或许不想起,才是最好的。我一个人记得她,就好。
“或许……”壮鱼哽咽开口,“她的存在,已超越了我们的时间概念。爱因斯坦说过,时间只是一种幻觉。只有在我们这些愚蠢的地球人的理解力里,时间才是线性存在的。昨天过了是今天,今天过了是明天。其实它的本质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时间只是我的幻觉。我早知道这句话,知道一切过去未来只是幻觉。是否正是因为那个洞穴里,藏着超乎人类理解的时间力量,所以一切才会发生,所以谭皎和我的时间才会倒退。因为时间不是线性存在的,所以我和她,会在她死后一年相遇。
壮鱼用手按住脸,可她也许只是习惯性解释的科学话语,却叫我的心巨痛无比。
热泪漫至眼眶,我一口又一口地抽着烟,看着窗外。心中一片空白,脑子里也是。
“她在哪里?”壮鱼哭道,“邬遇,她在哪里?”
我刹那间心中剧痛无比,站起来说:“她和我在一起。”
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壮鱼一把拉住我的手:“她是你的爱人,也是我的朋友,还有没有办法,有没有办法,救她回来?”
我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去找,一直去找。壮鱼,放心,我会倾尽全力,她是我的未婚妻,没了她,我这辈子也不想过了。”
壮鱼的眼泪一直往下掉,我望着这个善良正直的姑娘,终于还是笑了,拍拍她的肩,说:“谭皎的事,我会负责,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你也该为自己的事负责,去大离城东分局刑警一大队,找一个叫沈时雁的人。你知道他是谁,你也会知道,他在等你。”
第286章 结局 邬遇三十四(2)
我从咖啡馆走出来,看着车水马龙,阳光照在身侧。我曾庆幸过,我和谭皎,比沈时雁壮鱼幸运,至少我们不会每次都遗忘。而现在于那两个人而言,已是最后一次忘记。可原来,他们远比我和谭皎幸运。
我离开了大离,回到了北京。
此后我暂时辞去了导师那边的工作,也申请了休学。我每天在图书馆,翻阅有关那个湖,有关星球、地球、时间的资料;我去拜访学校、中科院的知名学者,询问他们有关时间的秘密。我每两个星期,去那个湖一次。那里风平浪静,没有落水湖现象,也没有任何地面可以探知的岩洞。
我也查询了和那艘油轮有关的所有资料。当时整个湖下陷,还死了人,令旅行公司和当地政~府也十分紧张。所有后来消息封闭了。谭皎也在失踪者名单里。我也清楚得知了我们当时沉沦入水的地点,还有我和其他人被救起的地点。我曾乘船到了那个地点,也曾下潜下去。我甚至大致找到了当时被救援船震破的岩层所在位置,但是那里变成了一片坚固的岩石,根本无法下去。
历史是从那一天之后,开始改变的。杀她的主谋,周维,也即段云影,依然死于2016年7月,被我和警察一起抓住,死在那座山上。谭皎和其他所有受害者都免遭厄运,平安生活着。但是我询问老丁,他根本不记得谭皎的存在。
她死之前,没人清晰记得她。
她死之后,也是。
陈家的案件依然发现在2017年1月春节前夕。全家火灾,逃生的人依然是陈教授和唐澜澜,陈如瑛死于匕首伤。
我知道谭皎真实存在过,那个夜晚,她和我在陈家,在一起。只是这件案件的内情,已无人知晓记得。
言远和许子枫也如我记忆般,死于2017年7月。朱家人被当时及时赶到的沈时雁和其他警察救下。没人记得我和谭皎的参与。
任何有她出现过的时间、地点,在时间上,都是模糊的。就像是另一个时空发生过的事。
我也曾探寻过科学上的解释,有关这一切。因为如果找到原因,或许就能找到救回谭皎的办法。然而我发现,以现有科学水平,根本就无法准确解释。
我也曾探寻过科学上的解释,有关这一切。因为如果找到原因,或许就能找到救回谭皎的办法。然而我发现,以现有科学水平,根本就无法解释。
我看到了平行宇宙和空间理论。有人说,人在任何一个时间点,做的不同选择,就会衍生出不同的平行空间。所以整个时间,有无穷无尽种可能,无穷无尽个平行空间。就像由一颗芽,衍生出整棵枝叶繁密的大树。而我们所生活的,不过是其中一片树叶。我那时就想,会不会最初我没有遇到谭皎时,记忆中度过的一年,是一个平行空间;相遇后,是一个,离开后,又是一个……而她,唯一一个她,交织其中。
又或者是量子力学的基本理论,它告诉我,同一个粒子,其实是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地点的。完全违背普通人的常识。谭皎进入了那个时空错乱的洞穴,只有她一人沉入了神秘潭水中。是否她就相当于那颗粒子,虽然死于一年前,却也同时出现在之后断续的时空里?而其他人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虽然在洞穴中,却拥有了后来的断续记忆,因为每个人都像粒子,与不同时空的自己,有了量子纠缠?而我,是与谭皎纠缠的另一颗粒子。
抑或是壮鱼提及的爱因斯坦的理论——时间说到底只是一种幻觉,只是我们人类的理解水平限制住了。普通人总以为时间是顺序线性的,可在那个洞穴里,时间已经被扭曲。所以我们的时间可以倒流;甚至有没有可能,所有的事件,其实是同时发生的,所以所有人的记忆才会混乱……谭皎沉入水潭的那一瞬间,那一年就已发生。
……
我并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记得。记得她和我相伴过的每一天,记得她的音容笑貌,记得她每次握着我的手,轻声喊:“阿遇。”
我不再做梦,在我忆起她的那一天,就在梦中再也见不到她。我有时候也会怀疑,也会痛苦。怀疑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会在深夜里一个人独坐,会抽完一包一包的烟。我会不想看到新的一天到来,看到太阳升起。因为时间一天天流逝,我似乎就离她更远了。
她在2016年夏天的那一天啊。
沈时雁和壮鱼也曾来探望过我,甚至连壮鱼都问:“你觉得还有希望吗?还有机会救回她吗?”
我回答说:“有。”
第287章 结局 邬遇三十四(3)
他们看到我这么笃定,都不说话了。我知道他们大概觉得我已失去理智。我告诉他们:“也许谭皎的死而复生,时间线的错乱,都是由于那个洞穴引起的。因为在那里,过去、现在、和未来,根本不是线性排列。可凡事有因必有果,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找到原因。”
他们问:“是什么?”
我答:“如果我当初和那些人,一起离开了洞穴,从此再没回去过,那我和他们就没有差别。只有谭皎……一个人留在那里,所以她的时光才倒流。可为什么,我是和她一起倒流的?”
他俩都怔然不语。
壮鱼忽然失声:“你别干傻事!”
我笑了笑,说:“不会。我只是要去找她,我一定要再去一次那个洞穴里。但如果真的注定我是要死在那里的,和她死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你们不是我,体会不到那样对我而言其实比现在更好。”
壮鱼转头看着一边,骂了句脏话,眼泪掉下来。沈时雁的表情也很沉肃僵硬。
“壮鱼,我还有件事问你。”我说。
壮鱼没好气地回答:“你说。”
我说:“我看过了很多资料,很多天文学上的异常,都会引起地球内部的一些变化,只是有的轻有的重,或者很多我们直接感受不到。”
壮鱼:“是。”
“而这些现象,是否都是会有循环的。譬如说,一颗小行星靠近地球,引起一些现象改变,那么当它远离地球那一刻,同样的现象还会再次出现?又譬如太阳黑子爆发的高氵朝,一轮过去,又会有一轮,循环往复。”
他俩都盯着我,壮鱼颤声说:“是。”
我把一个记录了很多东西的笔记本,递给他们,上面记录着2016年6…7月间,所有可能的地球与近地星空的异象。
一次距离那片湖不远的地震;
一颗小行星的靠近;
一次大规模流星雨;
一次六十年来最强的雨季;
……
“那个湖一定会再次塌陷。”我说,“我会等下去,无论是一年、两年、十年还是六十年……只要是我有生之年,我就会等下去。等到那个时间点,等时间重新错乱,过去、未来、现在不分的那一刻,击破那片岩层,下到那个洞穴里。我会见到她,我会从那个水潭里,救出她。”
————
我是在次年也即2018年5月,接到了壮鱼的电话,彼时她已经大学毕业,并且和沈时雁领证结婚。她的语气淡淡的,说:“最近在干什么。”
我答:“帮导师做点项目,还有,贷款买了个小房子,以后做我和谭皎的婚房。”
她静了一会儿。
我也安静着。我知道自己此举,很多人不理解,母亲和邬妙不理解,只要知道有这么个女人于我存在的人,都不理解。但我并不是疯了,失去理智。我很清醒。
一年过去了,我的心已渐渐平静。我时常想起谭皎的话,她说她是我的太阳神君,时时刻刻照耀着我。那不是一句成空的许诺,直至现在,我才渐渐明了。
她死也好,活也好。在过去也好,在未来还能相遇还好。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我时时能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在我的记忆里,脑海里,心里。我看到阳光会想起她,看到下雨,看到星空,什么都会令我想起。
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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