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懒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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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声不好。
　　庄妈妈也算是过来人，精明得很，这种情况下，庄浅浅用什么“蚊子咬的”这样蹩脚的理由来糊弄庄妈妈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偏偏这个时候，始作俑者楚铭站在远处没有再过来，而是看她一眼，推门离开了酒店。
　　庄浅浅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找他生气，仅仅瞥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勉强镇定下来，回答庄妈妈：“可能是我之前照顾小皓泽时候被他嗑到了，印子还没消么？”
　　“哦。”听到庄浅浅这么解释了，庄妈妈又一向对自己的女儿挺放心，就没有多想，转而想到了自己乖巧的小外孙，“小皓泽现在怎么样了？”
　　见庄妈妈没有追究下去，庄浅浅连忙答，说出的话不知道是宽慰庄妈妈还是宽慰她自己：“挺好的，楚家照顾他的人也多，没什么不好的……要不我去楚家把他接过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听庄浅浅这么说，庄爸庄妈也有点心动。
　　他们老两口只有庄浅浅一个女儿，自然也就只有小皓泽这么一个外孙子，女儿、外孙常年又不在身边，老家到c市的距离说长不长，但是开车也要三四个小时，老两口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庄爸庄妈对视一眼，斟酌半天，还是叹口气：“算了吧，小皓泽水痘刚好，还是在家休息休息比较好，省得出来吹风再好不利索，等过年的时候你把小皓泽带回家来看看？”
　　既然她爸妈都这么说了，庄浅浅点点头，应了下来。
　　几经波则，这顿早饭终于算是吃完了，庄爸爸吃完了早饭就在附近开会，庄浅浅有了两天的空闲，打算陪着庄妈妈到处逛一逛。
　　入冬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庄爸爸开车把庄妈和庄浅浅送到了附近的一个商场，就自己掉了个头，又去开会的地方。
　　女人进了商城之后似乎就抑制不住了，庄浅浅挽着庄妈妈的手，母子两个人在商场逛了一圈下来，庄浅浅已经给庄妈妈添置了两套行头，仍是觉得不够，她一直想给庄爸爸买一件大衣。
　　庄浅浅的公司福利待遇还算可以，平时她一个人住节俭惯了，开销少，自然而然就节俭下来一笔钱，前阵子打算把那辆夏利给换掉，庄浅浅想到自己平时上下班开车油耗高，还不如坐地铁挤公交，这事儿也就搁置了。
　　现在正好庄爸庄妈来了，庄浅浅索性把钱都用来帮他们买买东西。
　　不知不觉庄妈妈就手里提了几个袋子，之前都是庄浅浅付的钱，现在庄浅浅又念着要给她爸买大衣，庄妈妈就说：“哎，给你爸买大衣的钱还是我给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哪能老让你……”
　　母子俩现在逛的商场在价位上来说不算便宜，刚刚庄妈妈只不过试穿了几件衣服，庄浅浅在听着庄妈妈挑剔的时候听出了些许的犹豫，于是转瞬间就把衣服已经买下来了。
　　庄爸爸是老家那里是一家事业单位的负责人，穿的衣服不在多却在精，这时候要买件大衣，价格自然是不便宜的，庄妈妈想着庄浅浅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终究舍不得女儿。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一家人，这不都一样吗？”在自己妈面前没那么多讲究，庄浅浅不爱听庄妈这话，连忙打断她。
　　听了庄浅浅这话，庄妈妈心里是略欣慰的，只不过嘴上仍是嗔怪着：“你这孩子，我这不是怕你出门在外身上不活泛么？”
　　庄浅浅不甚在意：“就当年底我孝敬你们的呗，这次你们带回去还省得我过年回去的时候再自己拎着大包小包赶路。”
　　“你也知道快到年底了，工作上你该活泛还是要活泛的。”逮住了机会，庄妈妈又趁机教训起了庄浅浅。
　　庄浅浅听得无奈，她知道她妈的意思，这是老家那边固有的风气，到年底了的时候，该给上司送的礼还是得送的。
　　可是她现在一个法务部经理，她的上司说破天了，也就是她前小叔，见了她还时不时要嬉皮笑脸地叫“嫂子”，她送个什么鬼礼……
　　只不过她们公司已经被楚氏收购了这事儿，庄浅浅怕庄妈妈多想，一直没有敢跟她说，现在事情到了这份上，庄浅浅也就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说。
　　母女边走边聊，说到一半庄浅浅抬头，却发现她好巧不巧地遇到了艾琳。
　　虽然现在不是在公司里，但是看到踩着恨天高高跟鞋，在冬天里也穿着底裤裙子的艾琳正斜眼看过来，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庄浅浅也是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点发寒。
　　艾琳手里也是拎着大包小包和一个女生站在一起，两拨人正好女装区一家店的外面碰到了，旁边的女生庄浅浅倒是不认识。
　　庄浅浅挽着庄妈妈的手不闪不避地就迎上去：“好巧。”
　　艾琳伸手吹了吹自己涂成大红色的美甲，仅用余光看庄浅浅：“可不是，真的挺不巧。”
　　“妈，这位是我公司的同事，叫艾琳。”庄浅浅没管艾琳的怪里怪气，打算点个头说句话就走。
　　庄妈妈看了眼前这个穿着……略显清凉的小姑娘一眼，冲着她点点头：“你好。”
　　却没料到艾琳仍是看着自己的指甲，只嘴上不咸不淡地哼唧了几下，最后才蹦出一个字儿来：“好。”
　　虽然在公司里艾琳和她的不对盘已经是人尽皆知，庄浅浅没想到现在在外面遇到，艾琳当着她的面居然对她妈妈一个长辈也这么无理，不过怎么打招呼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她也管不着，庄浅浅虽然不满，但也只能皱皱眉，打算拉着庄妈妈离开。
　　“急着走干嘛？”艾琳特有的尖锐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一句话成功制止住了庄浅浅的脚步，艾琳走两步到庄浅浅的身前去，伸出鲜艳的大红色美甲竖起一根指头来拨了拨庄浅浅胳膊上挽着的几个袋子：“怎么？怕我跟你妈妈说你们现在买衣服的钱是怎么来的？”
　　这家商场的价位不算低，庄浅浅几个袋子确实也花了不少钱，只不过她辛辛苦苦上班赚的钱买的东西，转眼在艾琳的嘴里就变成了来路不明的钱了？
　　她上次和楚钰在咖啡厅谈话被拍了照片并且在公司bbs上曝光之后，坊间对她的流言就一直不少，后来她升职成了法务部总经理之后更盛，一直以来，庄浅浅对公司里流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也不算一无所知，也大概能知道这些话都是从哪些人的嘴里传出来的。
　　艾琳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正常人都能明白，她无非就是想说庄浅浅借色上位，在公司里勾搭上了高层，所以现在庄浅浅才有能力在这商场里买了大大小小的各种东西来孝敬她妈妈。
　　有些人的臆想症就是严重，明明是自己捏造出来的话传播出去，说的次数多了便信以为真，似乎连自己都忘了，这原来只是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用来中伤他人的谎话。
　　如果现在是在公司，庄浅浅一定会学着艾琳的经典表情，从鼻子里哧她一声回报她。
　　只不过现在碍着自己妈妈在场，而且是在商场这样的公共场合，于是艾琳这句挑衅的话一出来，庄浅浅只是深深看艾琳一眼没有动怒，打算再次绕过去。
　　艾琳脚下一动，挡住了庄浅浅和庄妈妈的去路：“我说你跑什么啊？你自己既然都已经做了这种事了，现在还怕人说？”

　　☆、第38章　善解人意

　　庄浅浅被迫停下脚步，面上也没显出多大的惊慌来，只不过站住了脚步盯着艾琳的脸狠狠地看了一会儿。
　　她的性子算是温柔，但是待人和善，不代表没有底线。
　　之前艾琳视她为眼中钉，屡屡触犯她，洗手间被她逮到了那次也就罢了，去她的部门经理那儿告状，背后也不知道给她泼了多少脏水，庄浅浅没有把柄，流言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她也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
　　可是现在艾琳在回答庄妈妈时候那句不走心的“好”已经让平时好脾气的庄浅浅心生不悦，本来打算就此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结果现在确实艾琳纠缠起她们俩来不放了。
　　想到这里，庄浅浅挽着庄妈妈的手依旧轻柔无比，审视着艾琳的目光却越发凌厉起来。
　　庄浅浅的身高只算中等，艾琳踩着高跟鞋还高了她一头，偏偏被庄浅浅这样凌厉的目光打量着，内心不自在的感觉油然而生。
　　从艾琳之前的态度上，庄妈妈已经料定了这姑娘不是个好相处的，也知道自家女儿跟这姑娘肯定是结下了梁子，只不过对自家女儿还算有几分了解，也不清楚她们之间的恩怨，也就和身后那位陪着艾琳一起逛街的姑娘面面相觑之后一并沉默。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想问问了，我做了什么了？”庄浅浅松开了挽着庄妈妈的手，上前一步近距离看着艾琳，“我是在你背后泼你脏水了，还是在你们部门经理面前偷偷打你小报告了，或者是逮着机会就给你小鞋穿了？”
　　从遇到庄浅浅开始，艾琳本来明艳的脸色就已经阴沉了下来，现在听出庄浅浅这话明面上是说她，其实就是在一件一件地在抖落并且指责自己做的那些事儿，面色更是寒了个彻底。
　　庄浅浅看着艾琳阴鸷下来的脸，继续追问：“我不怕被人说啊，你呢？你怕么？”
　　艾琳双手环臂，垂下眼看着庄浅浅，恨得后槽牙磨得嚓嚓作响：“当着阿姨的面，我本来还打算给你留几分颜面，不想落你面子的，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到最后，艾琳的脸上显示出了些为即将的报复的而产生的快意和激动，转而越过庄浅浅，抓住了庄浅浅身后两步的庄妈妈的胳膊，扬声叫了声：“阿姨！”
　　庄妈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皱皱眉：“你有事？”
　　“阿姨你可要听我句劝。”见自己有意的讨好亲近庄妈妈不接受，艾琳的眉色也冷了下去，“你女儿她毕竟是一个已经离婚的女人，连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整天在公司里和别人眉来眼去的，这样真的不是很合适，通俗点讲，那就是有伤风化。”
　　冷眼看着艾琳围着自己妈妈说了一通不着调的话，庄浅浅觉得好笑，她和楚钰坐在一起喝杯咖啡就叫跟别人眉来眼去了？那她自己跟蔡经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算什么？
　　每个妈妈听到自己的女儿被外人明里暗里地这么说都不会开心，庄妈妈也不例外，抿着唇在原地稳稳地站着，眼睛也不直视艾琳，每听艾琳说一句话，眉头就皱得更深一点。
　　说着艾琳又是浅笑一声，放在一般人耳里就是银铃般的笑声，只是庄浅浅觉得这格外刺耳：“要是一般的正常恋爱也就算了，我们也不能阻止你家女儿寻找第二春啊，可是她偏偏勾搭了我们公司的上司，刚勾搭上就升职，刚升职了就在家休假了十几天，这不是明晃晃地打我们这些每天辛苦工作的人的脸么？”
　　“还有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呦，coach，这买了不少啊，阿姨你说，她一个上班族，哪儿来这么多钱买东西？”艾琳斜眼看着庄妈妈手里的五六个袋子，更是嫉妒到脑子发晕。
　　楚钰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看上了庄浅浅这样的二手货？
　　这一番话听下来，庄妈妈时不时用余光瞥着艾琳并不作声，用一句话来形容庄妈妈看艾琳的这个状态，那就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x。
　　庄浅浅是什么性格，是什么品行，庄妈妈自己教出来的女儿，她再清楚不过。
　　凡是忍在先，平时只敢跟家里人偶尔发个脾气撒个娇，她这样温和的女儿，之前要一个人在c市闯荡，庄妈妈就蹭担心过庄浅浅会不会因为这样的性子而在外吃了亏。
　　还有艾琳说庄浅浅勾搭上司，趁机升职加薪赚取利益顺带休假的事儿。
　　她的女儿若是这种人，当初又何苦会跟她前夫楚铭离婚？
　　“呦，姑娘，你这买的东西也不算少啊。”隐忍了许久不发，扫了一眼艾琳的穿着，庄妈妈制止了艾琳没说完的刻薄的话，先声夺人，转而问她，“你是单身吗？”
　　蔡经理这样的人是有家室的，艾琳明面上当然不能说，只淡淡哼一声，轻蔑道：“是啊。”
　　庄妈妈提了提自己手里略显沉重的袋子：“那这就奇了怪了，都是一个公司上班的，我女儿前阵子还升了职，既然你一个单身的女人买得起这么多东西，我女儿怎么就应该买不起了？”
　　艾琳被庄妈妈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刚要说话，听到庄妈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还是……你有什么额外收入？”
　　若说庄浅浅的性格，更大程度上是随了庄妈妈的，平时和善的一个人，在遇到这一类棘手或是充满敌意的人，也会下意识地竖起保护墙和敌人对垒。
　　庄妈妈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她说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艾琳在冬天仍是若隐若现的乳额沟，配上这句“额外收入”说出来的时候，仿佛艾琳是做什么特殊职业的人一样。
　　艾琳现在买东西的钱确实不能说是完全清白，最后气呼呼地拉着自己的朋友走了。
　　解决完了艾琳，庄浅浅蹦过去，继续挽起庄妈妈的手，扬起小脸甜甜撒了个娇：“妈。”
　　话音刚落，庄浅浅的头上就被庄妈妈打了一下。
　　庄妈妈打得不算轻，庄浅浅抚着自己的脑袋，皱眉埋怨：“妈你干嘛？你自己不也知道那是谣言是误会么？”
　　“如果你做事不落人口实，现在怎么会有这种风言风语传出来？”庄妈妈说着又敲了一下庄浅浅的肩膀，“你现在好歹也是孩子的妈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不稳重？”
　　怪她咯？
　　庄浅浅有怨没地方诉，只能撅撅嘴继续跟上庄妈妈的脚步，上前两步继续挽起庄妈妈的胳膊。
　　给庄爸爸买完了大衣，结账的时候庄妈妈最后还是拗不过庄浅浅，是庄浅浅用她的工资买的。
　　来c市一趟虽然是来顺道看看女儿的，最后却叫庄浅浅花了这么多钱，庄妈妈看着自己女儿比上次更显瘦削的脸，又想到在商场里遇到的那个刻薄的女同事，心里也是暗暗心疼。
　　在c市呆了两天，庄爸爸也开完了会，老两口看到庄浅浅的一切生活状态都正常便也放下了心，打算早点一家人一起吃完晚饭，趁着天还不算太黑，就开车回家了。
　　冬天这个季节，吃火锅既方便又暖和，庄浅浅边引导着庄爸爸，一家三口打算最后吃海底捞解决晚饭。
　　最后一顿饭，庄浅浅正笑嘻嘻边和庄爸爸开玩笑说要好好地敲他竹杠，手下毫不含糊地拿着pad点单，忽然手机就响了。
　　庄浅浅拿到桌子底下一看，“楚铭”两个大字生生进入了眼帘，庄浅浅赶紧把pad递给了庄爸庄妈，自己跑去外面接电话。
　　还不到饭点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海底捞人还不算很多，楚铭低沉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也就显得格外清晰：“你在哪儿？”
　　“在陪我爸妈吃火锅，怎么了？”庄浅浅边答边用手扣弄着玻璃上的花纹。
　　电话那头楚铭顿了顿：“他们是今晚就走了么？”
　　“是啊。”庄浅浅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接了话，“吃完火锅就走了。”
　　“唔……”楚铭反而支吾了一下，停顿良久。
　　这么磨叽不是楚铭的风格，庄浅浅皱皱眉不解，追问：“到底怎么了？你有事？”
　　“咳。”电话那头楚铭清了清嗓子，“之前他们不是说想见外孙子么，我现在把小皓泽送你们那儿去？”
　　庄浅浅抠着玻璃的手大力了点，庄爸庄妈虽然这两天没有再提，可是毕竟是唯一的亲外孙，肯定是想的，现在接小皓泽来一起吃一顿晚饭，似乎……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庄浅浅拿着保持通话状态的手机放在耳边听着电话那头楚铭的呼吸声，直至手下的玻璃都花了一片，最后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了楚铭。
　　楚铭现在能这么为她的爸妈着想，知道他们想念外孙了还打算把小皓泽送过来，庄浅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略有点感动的，起码在之前，这是庄浅浅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是要是楚铭直接过来了，她爸她妈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反应，毕竟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她和楚铭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了。
　　庄浅浅似乎一闭眼，就能想象到庄爸爸黑着脸朝楚铭大声地“哼”的不屑样子。
　　电话那头的楚铭见庄浅浅久久不说话，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庄浅浅的顾虑，提出了新的解决办法：“不然，我让楚钰把小皓泽送过去？”

　　☆、第39章　衣冠禽兽

　　挂了电话庄浅浅回到庄爸庄妈身边，言语间并没有提楚钰要把小皓泽送过来的事情。
　　算是庄浅浅的小小私心，如果跟他们说了而小皓泽突然不能来那爸妈势必会失落，现在不告诉他们，等等会儿真正见到了再解释也不迟。
　　不到二十分钟，庄浅浅果然接到了楚钰的电话，回头看了看然后招招手：“这里！”
　　庄爸庄妈被庄浅浅的动作吸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楚钰怀里抱着的不是小皓泽是谁？
　　小皓泽还算安份地被楚钰抱在怀里，瞪大了黑黢黢的大眼骨碌碌转着，直至看到庄爸庄妈远远地就张开了两臂，奶声奶气地大声叫：“外公外婆！”
　　这个季节，虽然还不到隆冬腊月，外面的天已经很冷了，小皓泽被裹得厚厚实实，乍一看像个团子，脖子上围着庄浅浅之前给他织的那条小小的米色围巾。
　　庄爸庄妈又是惊又是喜，愣了两秒之后看见庄浅浅脸上的笑也是都反应了过来，庄妈妈连忙上前去从楚钰的手里接过小皓泽，对着庄浅浅的这位前小叔也带上了客气的笑：“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对着楚钰这样的前小叔，庄爸庄妈本性善良，还是拎得清轻重的，语气间虽然免不了尴尬，但还是客客气气地笑脸对着。
　　不管大人之间的对话，小皓泽到了庄妈妈的怀里一下子变得老实起来，搂着庄妈妈的脖子先大声地在她脸上“啵”了一口，随即对庄爸爸又是如法炮制，转瞬间哄得老两口眉开眼笑。
　　庄浅浅想，如果现在送小皓泽来的是楚铭，庄爸庄妈的脸色指不定会有多尴尬，说不定还会当场冷着脸无视楚铭？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庄浅浅托腮看着庄爸庄妈边逗弄着小皓泽边和楚钰搭话，自己坐在位置上没动。
　　把小皓泽送了过来，楚钰笑着和庄爸庄妈应了两声儿，之后就连忙说：“你们先吃着，我先在楼下的车里坐会儿，等你们吃好了我再带小皓泽回家。”
　　“这怎么好意思……”老两口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人家这大晚上的跑一趟就是为了让他们祖孙见一面，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不然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一点吧。”
　　“不了不了。”是不是客套话楚钰还是分得清的，庄家一家人一起吃饭有他什么事儿，楚钰颇为自觉，和庄爸庄妈又客套了两句就下了楼。
　　“小皓泽有没有想外公外婆啊？”前脚楚钰下了楼，后脚庄爸庄妈就围着小皓泽逗弄起来，火锅店里的空调开得足，不一会儿小皓泽的脑袋上就冒起了汗，庄妈妈亲手帮小皓泽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见他身上穿得不算少，这才点点头算是放了心。
　　本来这趟来c市没指望着能见到小皓泽的，现在外孙从天而降，对庄爸庄妈来说真的可谓是意外之喜。
　　那边小皓泽踩在庄爸庄妈坐着的沙发的中间的坐垫上，边配合着庄妈妈给他脱衣服的动作边鼓着一张包子脸认真地点头答：“可想了，那天做梦我还梦到外公外婆了！”
　　这么虚假的话庄浅浅一听就忍不住扶额，不知道小皓泽跟谁学的嘴巴那么甜，庄爸庄妈却不管是真是假，听到小皓泽这么说自然是乐开了花，搂着小皓泽一番亲昵。
　　“那外公外婆还有妈妈都不在身边，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啊？”庄爸爸看着外孙乖巧的样子，习惯大声说话的嗓门也不觉轻柔了起来。
　　小皓泽想起自己来之前爸爸的叮嘱，纠结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跟自己的外公外婆回答：“爸爸下班了之后会陪我玩，陪我搭积木还有做作业。”
　　实际上小皓泽想说的是，他爸爸会在他搭积木的时候摆出更高级的造型来打击他，在他做作业的时候嫌弃他的速度慢。
　　嗯，亲爸。
　　在庄爸庄妈眼里，这小孩子说的话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想到之前对小皓泽不闻不问的楚铭现在已经转变了起来，一时间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只不过这话到了庄浅浅的耳朵里，明显就听出了不同的含义。
　　庄浅浅瞥一眼一直挂在庄爸庄妈身上的小皓泽，他这是被他爸贿赂了，在她爸爸妈妈面前帮着楚铭说好话？
　　由于小皓泽的到来，本来简便的一顿晚饭不觉中就被拉长了，庄爸庄妈一边给小皓泽夹着涮好的菜，一边不时地逗弄着小皓泽，不时被小皓泽的回答逗笑。
　　等庄爸庄妈回过神来已经是六点多，冬天的天黑得早，外面已然是华灯初下。
　　再不舍外孙，这会儿也到了分别的时候，庄爸叫了服务员结账，庄妈妈给小皓泽一件一件穿好了外套，又围上围巾，嘴里絮絮叨叨地又叮嘱起了庄浅浅：“没几天就到过年了，你到时候再跟楚家那边说说，看看今年过年能不能把小皓泽带回家来……”
　　叮嘱完庄浅浅，庄妈妈又换了一副口吻问小皓泽：“过年的时候到外婆家来玩好不好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