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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高考三年打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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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颦自始至终微笑着。
胡姗的纤瘦,在百里颦认识的人里几乎能与乔帆媲美。但乔帆皮肤黝黑,且只是普通身材,而胡姗却不仅拥有修长的四肢,肤色也是能辨认出些许经脉的苍白。
这样的手臂与小腿,乍一眼看,就像白桦木的树枝一般。
树枝是很脆弱的东西。
细的只消徒手就能掰断,再粗一些,用膝盖稍微充当一下支点,也能很快破坏。狠狠一脚过去,会有很多细枝碎裂。
折断树枝的时候,能听到清脆的、响亮的嘎吱声。
百里颦在想象出的嘎吱声中微笑,身体前倾,她突然握住胡姗的手。
这不是胡姗预想中会得到的反应。
百里颦握紧她的手,两眼泛着亮光说:“我不回去!”
“呃……啊?什么?”胡姗仿佛遭受了迎头一击。
“我想和你做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百里颦尽全力露出可爱的表情,她说,“为了跟你做好朋友,我会先跟冉志因和李溯相处好的。尤其是李溯——”
百里颦眼睛里的笑意渐渐退散。
“我会跟李溯相亲相爱,永远永远在一起玩的!”她说。
冉志因和李溯交涉着刚好走出卧室,到楼梯间时猝不及防听见这句话。
“我靠,”冉志因扶着围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唯独对那人最直接的印象冲击而来,“神经病啊……”
李溯压低眼睛。
明明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他也显而易见被卷到什么糟糕的状况中去。陨石骤然砸向精心烹制的蛋糕,但李溯却没有丝毫慌张。
“是吗,”他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第31章
…
不知道能不能用肾上腺素解释。
有时候,百里颦的理智会突然悉数崩断,像失去控制的摩托车般横冲直撞,直到撞毁才算结束。最棘手的是,她不仅不因此感到辛苦,相反对承担后果的苦头甘之如饴。
近几年来,这种突如其来闯祸并把事情闹大的陋习才有所好转。
但是,能改变的只会是习惯。
人的个性是不会变的。
…
返校后,在李溯生日那天,百里颦送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给他。
政治科的。
在李溯质询的注视中,百里颦很坦然地解释说:“因为我想,买生日礼物的话,要么挑对方喜欢的,要么选对方需要的。”
喜欢的她买不起。谁叫动物图鉴是全彩的,又是科学类书籍,光是定价,对一般高中生而言就高不可攀。
所以她选了这位考试政治从未超越过60分的年级第一当前最需要的东西。
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礼物却感到这么不爽。
李溯没说话,只默默把那本辅导书接过去。就在这时,百里颦试探着问:“那个,你还收到了别人的礼物吗?”
比如班长的。
比如香水。
比如班长送的男士香水。
上课铃及时打断了李溯的回答。
这些天来,前座的李溯起身去小卖部,后座的百里颦便拍案而起:“我跟你一起。”
李溯去老师办公室,百里颦跟着起身:“我也去。”
李溯去找冉志因说个话,百里颦也要去:“我们一起!”
直到李溯某一次课间突然起身,百里颦放下手头在做的习题也站起来说“等我一下,我也要去”的时候,他回过头来,言简意赅地推辞道:“我去男厕所。”
在那之后,李溯、冉志因和胡姗还在学校食堂一起吃了一次午饭,但过程并不像他们以往的发小聚会那么快乐,因为多了一个人——
百里颦笑着说:“艾琳今天要去英语老师那里,小可的妈妈来了,所以我跟你们一起吃可以吧?”
李溯对这种事本身比较随便,点点头就答应了。胡姗气得要死,又不好当面发作。冉志因则只有打哈哈的份。
餐桌座位的分配和那天在李溯家一样。与冉志因坐一册的百里颦不打算自讨没趣,所以全程没插入他们的话题,专心致志挑着水煮鱼里的香菜。
不过她一个劲挑食的行为却吸引了李溯的注意。
冉志因和胡姗正在谈论舞蹈节目的事。李溯向来胃口一般,点的水煮鱼原封未动。他换了一双新筷子,百里颦把香菜挑出来的同时,他则把自己那份里的鱼片夹到她盘子里去。
他俩一个往餐盘外挑一个往别人盘子里挑,动作一致,不知不觉引发同桌其他人的沉默。
冉志因问:“溯仔啊,你都不问问百里肯不肯吃的吗……”
百里颦率先萌生的想法是——为什么不吃?不吃白不吃。鱼片多好吃啊。
但开口的是李溯。
“她和我都相亲相爱了,”李溯淡淡地说,“分个菜而已,算不了什么吧?”
他看过来时,百里颦恰好夹着鱼片送进嘴里。
她用力点头。
吃完饭后,胡姗索性开门见山,向李溯开口:“我要回家一趟,你送送我吧?”
提到她家,李溯的神情略微变了变。
他问:“要不——”
胡姗摇头。进一步和退一步都要有分寸,她对此再清楚不过。之前他已经陪她回去过很多次了,这是好的筹码,绝对不能一口气用到失效。
“没事,今天他们不在家。”她说着,笑容里带着些许勉强,“应该…不会有事的。”
百里颦不清楚内情,却依稀感觉出气氛的改变。她刚想说“我也去”,就被身后的冉志因轻轻撞了下肩膀。
冉志因笑起来说:“大小姐,我送你回宿舍吧。”
她想了想,看了眼不远处李溯的侧脸。
最后还是没拒绝。
…
“你们关系很好啊。”
穿过操场时,有学生不放过午休时间在踢球。足球撞击时的声音很是响亮,百里颦远眺着享受青春的男孩子们,忽然没预兆地说了这种话。
“嗯。”冉志因低着头,慢悠悠地跟在她后边回答,“我们仨,都认识十年了。”
才十七、八岁的人,十年,已经超过了人生的二分之一。
就是这样的朋友。
“欸,”百里颦顿时停下脚步,索性靠到操场边沿的栏杆边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呢?
此时此刻,李溯和胡姗正在说些什么?冉志因想。她很高兴吧,终于有了能和他独处的机会。他送她去校门口,虽说只是那么短短一截路,但她该有多开心啊。
什么事,只要和李溯扯上关系,胡姗就会很开心。
而冉志因则是可有可无的。
“我和李溯,就是很普通的同班同学。他那人,小时候就人气挺高的,毕竟小学生也是外貌协会嘛。”冉志因窸窸窣窣笑起来,语气破碎,有些像自言自语地说下去,“我的话,也是老师觉得头痛的那种。毕竟跟谁同桌我都能上课说话,让我一个人坐,我就跟墙说话——”
本以为无聊的笑话,却出人意料地让百里颦笑出声。
“然后呢?”她问。
“胡姗她……在班上经常被欺负。”
她有一双不称职的父母。他们不愿在她身上多耗费任何一丁点钱与精力,这样的孩子,多半是自卑的。
自卑的孩子抬不起头来,自视为障碍,唯唯诺诺,不敢麻烦任何人。
这种人在集体里,无异于靶子。
当她开始哆哆嗦嗦一脸“请来欺负我”的表情时,就是在向周遭昭告,她已经准备好扮演“受气包”这个角色了。
在这种处境下朝她伸出援手的是李溯。
胡姗握住了李溯的手,而且从此之后,她就不打算放开了。
“冉志因,”打断冉志因回忆的,是百里颦猝然冒出的问题,她直白地问,“你喜欢胡姗吧?”
他猛地失去重心险些跌倒。
冉志因错愕地回头,连声否认说:“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喜欢胡姗!啊!况且她肯定只把我当朋友看吧!朋友!不能再多了!”
过于激动的反驳反而显得心虚。等冉志因意识到这点时,已经看到百里颦朝自己露出的笑容了。
他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懒得再欲盖弥彰:“唉。她脑子里只有李溯啦。”
百里颦没说话。
冉志因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在别人眼里,我和李溯站在一起,大部分人的确都只能看到李溯吧。”
“怎么会,”百里颦说,“我觉得冉志因你挺好的。”
“哈哈,谢谢,”面对安慰的话,冉志因有气无力,“能被实中第一三寸金莲这么说,我还真是幸运啊。”
“等等,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花名?”
“啊,宋艾琳也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吧?你不知道吗?他们给你起的外号,‘三寸金莲’,因为说你是封建人家的大小姐——”
百里颦的心情怎一个“草”字了得。
不过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胡姗对李溯有着近乎扭曲的依赖心理。
松开栏杆时,冉志因忽然发了句感慨:“快放寒假吧。”
“寒假啊,”百里颦回答,“快了吧。”
“嗯。”冉志因远远看着踢足球的同学们,他说,“我生日离李溯生日挺近的。也快了。”
…
新的月份初,又是学期末,学分管得比平常松一些,不抓住宝贵机会逃课就不是李溯了。
临走时他难得一见把椅子向后仰,主动问了句:“要不要一起?”
逃课是百里颦的底线。对她来说,法律可以无视,校规却一定要遵守。毕竟那个关系着她的个人量化考评分,只能遗憾婉拒。
因此,大课间林浩来找李溯时,他并不在。
百里颦刚好去办公室请教题目。林浩见到她时很欣喜:“自从空地种菜课题结束以后就没在学校碰过面了呢。”
百里颦抱着练习册颔首:“老师过来有什么事吗?”
“啊,还不是为了李溯。”他说,“前段时间他在英国的杂志上看到一篇论文,有些想法,所以借我的电脑写了封邮件给通讯作者。现在人家回信过来了。”
百里颦对于通讯作者、论文这一类的并没有什么概念。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胡乱揣测,心里疑惑,这算是交笔友还是购物的售后服务?
总而言之,百里颦把李溯的手机号告诉了林浩,又答应说帮他带话,林老师才道过谢回去。
但是,李溯却直到上晚自习才回来。
她望着密密麻麻的文综笔记。
以前她也不是不在意人际关系。
可是,认识李溯后她总忍不住想,人与人之间的来往是这么复杂的吗?
百里颦和乔帆的再度会面是经由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牵线。
元旦晚会那天,有不少校外人员也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进来实验中学。百里颦同宋艾琳与乐小可坐在一排,中途背后有人拍她肩膀。
是陈欣怡。
她凑到她耳边问:“百里,你现在有空吗?”
百里颦不排除她想耍花样的可能性,所以出去时用手机先联络了一下孟修。但当被带到会场外的走廊上时,就连她也因惊讶微微变了脸色。
毕业时,她和乔帆已经闹掰了。
百里颦突如其来发表从良宣言,不只是乔帆,那时经常聚在一起的少年少女们心情都不怎么好。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孟修那样,简单以一句“那以后有空再出来玩”了事的。
明明最不讲道理、最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却忽然间说出了最符合常理的话。愤怒已经是所有人最平淡无奇的反应了。
此时再见,百里颦知道她是下定决心要见自己。
躲避毫无意义,她笑起来说:“好久不见。”
与此同时,接到她消息的孟修差不多也从楼梯上慢条斯理走下来。他和乔帆关系一般,但百里颦在场时,两个人向来都有种假装朋友的默契。
“哇,”他带笑,下楼后擦过乔帆肩膀,径自走到百里颦身边道,“这不是跟初中同学聚会一样嘛。”
“就是啊,”百里颦目不斜视,笑眯眯地抬手,把孟修贴近的脸猛力推开说,“要么换个地方叙叙旧吧?”
第32章
…
孟修对乔帆的印象不好,聒噪、任性、爱慕虚荣,和那些时常缠绕在他身边的女生没什么两样。他能接受她完完全全是为了百里颦。
说直白点,他喜欢在某些地方不讲道理、并且缺乏感情的女性。虽说这和他讨厌的类型似乎只有毫厘之差,但或许正因为有相似之处,百里颦才会和乔帆做朋友。
他可以忍耐。不过,乔帆在他眼里从最开始就一文不值。
乔帆对孟修也是彼此彼此。
她对孟修的厌恶已经到了私底下时常跟其他人煽风点火的地步。百里颦再怎么能打也是女生,离了孟修会很难办,要不是顾及这一点,乔帆早就自作主张跟孟修撕破脸了。
她觉得孟修很危险。总有一天他会把百里颦也牵连到危险中去。
况且乔帆也知道,她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她知道百里颦也同样很危险。浓硫酸和□□相遇,产生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综上所述,他们的关系实则糟糕透顶,可是每个人都有克星,他们的刚好重合。
在百里颦面前,他们不得不装出其乐融融的样子。
从过去到现在,在青少年时期叱咤风云的不良们无一例外都会长大成人,不懂得学习的他们能有什么出息?
“我跟你们讲,真的,”喝了两口菠萝啤后的百里颦情绪起伏极大,面前又是两位信赖的友人,于是索性肆无忌惮,什么话都往外倒,“我真的想过要在期末考前把李溯那王八犊子右手打断的。他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你们知道他怎么背文综的吗?”
喝啤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的孟修微笑:“你说。”
甚至想跟老板讨瓶白酒兑着喝的乔帆问:“李溯是谁?”
孟修及时给她补习:“她班上一同学。老考年级第一。”
翻墙出的学校,他们没喝酒,开了几罐有酒精含量的果汁而已。无奈百里颦这人吃啤酒鸭都能醉,夸张点说,她吃蛋黄派都想睡觉。
只见百里颦伸手比划教材:“书,教科书,就这么往桌上一摊。他都不看提纲,老师发的那些,他根本不看,就翻一遍教材,然后背。”
虽然孟修和乔帆对这个没兴趣,但只要从百里颦口中说出来的事,至少他们都不会觉得无聊。
“直接报页码,说什么位置的段落,他就能原文照背。”百里颦说着说着差点哭出来,“这根本不科学。”
百里颦很会哭。
非常会。
毕竟宅斗戏里,哪家闺中小姐都会用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来换东西的。
看到她装可怜这一刻,孟修和乔帆替她去把李溯砍了的心都有了。
还好百里颦立即恢复了原状:“时间过得好快。”
孟修会意地接过话题:“嗯。再过个半年,又有高一新生了。”
“你要混社会混到毕业?”百里颦捧住脸发笑。
“怎么可能,”他也笑起来,轻声道,“我还想读大学呢。应该再过段时间就没空了。”
“喔,开始说我不能参与的话题了。”身为职高生的乔帆撇嘴。
孟修咬住一根烟,向乔帆一招手。她骂了句脏话,把打火机扔给他。
只有百里颦不抽烟。
百里颦和乔帆好歹也是女孩子,都喜欢玩花里胡哨的网游,以好闺蜜相称。
孟修是男生。
孟修和百里颦都是好战分子,一到打架就兴奋到不行,单挑是最爱,打群架插一脚是兴趣使然。
其实乔帆只有气势,应付女生靠这个就行,但大多时候只有叫人帮忙的份。
他们三个人有很多差别,却在曾经以不可思议的状态站在同一阵营。
——造成以上局面,除了臭味相投外,还有别的原因。
也不是没有能在一瞬之间毁灭这种关系的事物存在。
烟雾蓬勃生长,孟修的脸隐匿在其中混沌不清,也看不清周遭百里颦与乔帆的模样。
“我们来聊聊江荣吧。”他说。
…
寒假之所以繁忙,主要是因为有过年这项绕不过的议程在。
看着印满一整张A4纸的作业清单,百里颦叹了一口气,回头发现百里笑正在看着自己。
自从上次她夜不归宿,也不知道是刺痛了这位小少爷哪根神经,加上他这回考试有进步、没被父母责骂,最近,百里笑对百里颦的态度很好。
简直好过头了。
“今年过年也要回奶奶家吗?”他问。
“是吧。”百里颦点点头说。
百里笑瞥了眼她说:“假如要在起居室写作业的话,就把地暖打开吧。还是挺冷的。”
差不多放假一个礼拜时才下的雪。不算太大,但也稀薄地在地面上铺了一层。
百里颦也是那天才发现自己没带地理地图册回家。
她才意识到把笔记全集中在一本书上有多么不明智。没有地图册,稍微复杂一点的地理题根本做不了。
原本就单薄的雪到上午时已经融化许多,百里颦去了学校。
还记得以前进学校,门卫吵吵嚷嚷非逼着她打了三、四通电话才让进,如今也面熟了,加上有学生证,进门的底气也充足多了。
百里颦先去的教室。
原本还想着要去找管理钥匙的校工,没想到刚到二楼,却发现门开着。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林立的桌椅。
放假前,为了便于清扫,椅子都是搁到桌面上的。
百里颦走到座位上找出地图册,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发现,前桌的座椅被放下来了。
李溯来过了。
他现在在学校里吗?
百里颦的原计划是拿过地图册后直接回奶奶家,因此从南门进来的她需要从西门出去。
去西门的路上,看到植物园门没上锁时,百里颦甚至都不感到惊讶。
植物园的野草在冬日也泛黄枯萎,光秃秃的树枝向空中伸展,银色的雪点缀着这幅光景。百里颦走了进去。
踩碎枯枝的声音连绵一路。她是第一次来植物园。听宋艾琳说,他们高一时教学任务轻,为了调动积极性,上生物课时有来过一两次。就算想来闲逛,为了防止出事,植物园也常年锁着门。
所以学生根本没机会来这里。
真不愧是园林式校园。
即便在冬天,百里颦看着这满山灰蒙蒙的绿色,也不由得实话实说作出评价。
隔壁就是科学馆,植物园西侧的坡贴紧着办公楼。越往上越难走,百里颦几次险些被粗犷的树枝绊倒。她吸了吸鼻子,头发乱了,脸大约也被冻出红晕。
当她看到李溯时,他正在弯腰捡什么。
冬季空旷无人的植物园里很安静,只有鸟鸣以及踩在雪与树枝上发出咯吱声源源不绝。李溯上身穿着纯白的棉制卫衣,□□是黑色牛仔裤,围着深色围巾,衬得发色与眼睛都干燥又明亮。
他直起身时恰好看见她。
百里颦猜她现在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因为尽管李溯没停顿,但他仍旧笑了起来。
“你别过来了。”李溯穿着靴子,戴着材质相当厚的手套,手里握着某样硬邦邦的条状物。
说完,他把那东西朝植物园另一头的深处扔去。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不爱听人指挥的百里颦下意识站住脚。
近似动物的本能告诉她应该听李溯的话。
“你在干什么?”她问,“那个是什么东西?”
李溯走了几步,用捡来的长树枝四处翻看。
“是蛇吗?!”百里颦问。
“嗯,”他又看了两眼,随后迈开步子朝她这边走来,途中将树枝抛开,“不用怕的。菜蛇而已,而且死了。”
所以这个人就若无其事地用手了吗?
李溯并没有急着靠近。他站在离百里颦还有几步路的地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地站着,无声无息打量她的脸。
百里颦被他盯着,刚刚才被蛇恐吓过,不敢动弹,就这么顺着他的目光瞪回去。
他把围巾拉下来,呼吸时稍稍冒着白色的水雾。李溯也不问她来做什么:“要不要坐一下?”
“蛇、蛇怎么办?”她问。
李溯转身兀自朝前走。他说:“蛇冬眠了啊。”
他慢慢说清了他的来意。
高三会提前开学,届时植物园旁边的办公楼会清理掉热水器里烧了一个寒假的水。
热水直接排到植物园里。排水口附近石缝比较多,李溯担心冬眠的蛇因升温受到欺骗醒来,然后来不及再次入睡,就这么冻死在冬天里。
不过,还好没有蛇在那里冬眠。
“要是有的话应该会很难办吧。毕竟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条,”李溯说,“为了取暖它们大部分都一起冬眠的。”
百里颦对蛇的了解仅限于《巨蟒大战恐鳄》、《狂蟒巨口》之类的电影,因此她对蛇也没什么好印象:“刚才你捡那条呢?”
“已经冻僵了。”李溯说得轻飘飘的。
“林浩之前不让进,不然临时撒点石灰什么的就完事了。”他转身,一边走在前面一边给百里颦稍微腾出一条好走些的路来。
植物园内部是有原先砌的石凳的,只是这些年来,园内人迹罕至,因而大多都被植物、鸟粪和灰尘占领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前面是一处上坡,李溯轻车熟路地踏上去,随后回过身来。他摘掉手套,朝百里颦自然而然地伸出手。
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百里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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