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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南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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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衣襟的缝隙,南风看到他额前的湿发,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雨水,她挣了一下,就听见他淳厚低沉的声音:“别动。”

    她只是想让他也到衣服里来,可他这样一说,她果然就不再乱动。

    到了他的办公室,季逸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找了毛巾,给她擦头发,南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微垂着眼眸,任他握着毛巾,仔细的擦过自己的脸,发丝,还有双手。

    等他擦完了,南风抬起头,说:“你身上也湿了。”

    “没关系。”季逸拿毛巾随意擦了几把头发,又将保温桶拎过来,打开盖子,一阵香气腾腾的白雾就冒了出来,汤水浓稠,酸菜粉条的香味顿时弥漫。

    季逸看了她一眼,笑着道:“行啊你。”

    南风不骄不躁却也不卑不亢的回答:“我一直都很行。”

    保温桶分上下好几层,季逸看了看,饭菜都是分盛了两份的,他将自己的那份拿下来,又重新盖上盖子,说:“舒嘉应该醒了,要给她送过去吗?我和你一起。”

    南风摇摇头,站起来,说:“我自己去吧,你先吃。”

    季逸说好,她便拎着保温桶出了门。

    舒嘉住在单独的特护病房里,南风穿过九曲回肠的病房走廊,七拐八拐之后,才找到她的病房门。

    到了门口,南风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

    隔了两秒,她伸手,将门推开。

    舒嘉正坐在病床上,身上穿着白底蓝条的病号服,一声不响的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冬雨。

    她微微侧着头,脸上的表情宁静极了,就像身处另一个无声的世界。

    南风心里荡起涟漪,她不知道,此时舒嘉的眼中,除了黑暗,还剩下些什么。

    是这如泣如诉的暴雨?还是天边那阴沉的铅云?

    她走到床边,轻声叫她:“舒嘉。”

    听到声音,舒嘉慢慢转过头来,乌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站立的位置。

    南风自然而然的冲她笑了下,然后把保温桶放在病床的小桌上,打开盖子,又将筷子给她拿在手里,说:“喏,你的家乡菜,试试怎么样。”

    她知道,舒嘉虽然没说,但她一定不希望自己喂她吃,所以,她就像从前那样,当她只是个普通人。

    果然,舒嘉弯了弯嘴角,然后慢慢伸出握着筷子的手。

    南风不动声色的将保温桶挪了下位置,舒嘉便准确的一下子就夹到了菜。

    她尝了一口,好半天,说:“不错。”

    南风坐在她床边,笑道:“那以后我常做。”

    舒嘉点点头,吃的很认真,却极慢。

    南风时不时的调整着保温桶的方位,确保她每一下都不会夹空。

    病房里很安静,窗外却是风雨满城的声音。

    南风忽然说:“给你讲个笑话。”

    舒嘉倒是意外:“你会?”

    在她的印象里,她连真心的笑一笑都是奢侈,讲笑话逗别人开心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南风没回答,却兀自说道:“有一天,小鸡出门回来,看见小猪在院子里溜达,小鸡问:主人呢?小猪说:去市场了。小鸡问:去市场干嘛?小猪说:“卖蘑菇去了!小鸡听闻,掉头就跑。小猪纳闷喊到:你跑啥啊?小鸡回头骂道:她要是买酸菜和粉条,你他妈的跑得比我还快!”

    舒嘉举着筷子沉默了半晌,然后微微勾了勾嘴角。

    南风挫败的叹口气,惆怅道:“算了,我果然不适合谐星路线。”

    舒嘉又吃了一些,就将筷子放下,南风也不催促她多吃,将餐具收好后,就那么静静的陪她坐着。

    舒嘉还是望着窗外的寒冬夜雨发呆,许久之后,轻轻说道:“来到S市快一年了,就差这冬雨,他没有陪我看过。”

    南风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而舒嘉也只说了这一句,就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南风陪了她很久,临走的时候,她蹲在床边,死死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舒嘉,我一定会让你再看见,不管是S市的冬雨,还是大东北的白雪,我保证!”

    舒嘉没说话,眼底却渐渐漫起湿意。

    南风出了病房,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群医生浩浩荡荡的来查房,她在人群里看到了方怡,没有闪避,直径走过去。

    可方怡却在她身边停下脚步,对旁边的医生说:“我一会过来。”然后便笑意盈盈,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方怡挡在她面前,刚想开口,南风却直接撞开她的肩膀,微扬着头,连一眼都不屑再看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回到季逸办公室,他正伏在办公桌上写工作日志,听见脚步声,连头都不需要抬便知道是她。

    季逸说:“我还没吃,等一下咱们一起吃点。”

    南风饶有兴致的问:“你怎么知道进来的是我?”

    季逸笔锋不停,简洁道:“除了你,没第二个人敢进我办公室不敲门。”

    南风:“。。。。。。”

    他工作,她便坐在沙发上闲闲的抽烟,办公室里的白炽灯很亮,她透过青白的烟雾凝视着灯光下季逸的侧脸,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时间过的很缓慢,这一眼,就是一万年。

    等季逸合上日志薄,坐到她旁边重新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时,饭和菜都只剩下余温了。

    南风皱眉,口气不善:“嚷着要吃,给你送过来又眼巴巴的看着它变凉,你逗我呢?”

    季逸将筷子塞到她手里,自己又拿起一双,夹了一口酸菜尝了尝,说:“不凉,现在吃刚刚好。”见她还是冷着脸,季逸笑了下,说:“不信你尝尝。”

    南风看着他的笑容出现在嘴边,又收拢,顿了一下,说:“你喂我吃。”

    季逸意外的看她一眼,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她又强调般的重复了一遍:“你,喂我。”

    季逸当然不会拒绝,夹起一小口菜,送到她嘴边,她没动,直接就着他的手吃进嘴里。

    不算凉,但也不再温热,那温度,更像是一颗淋在寒雨之中的心,被冷风吹走温度,却还剩下一丝的暖意,聊作慰藉。

    南风说:“谁让你等我?这下你可不是第一个尝到的了。”

    季逸又慢悠悠的吃了口菜,泰然道:“我是。”

    南风想了一下,明白过来,低声骂他:“流氓!”

    季逸揉揉她的头发,说:“你怎么不吃?”

    南风往后靠上沙发靠背,跷二郎腿,又点了根烟冲他吐一口烟圈,说:“回家、吃大餐。”

    季逸握着筷子去夹菜的手顿住,有些隐忍的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问:“哪个刚才说我流氓来着?”

    南风淡淡说:“哦,那算了。”

    季逸将筷子一放,几下将桌面上的保温桶收拾好,站起来摘下大衣,沉声道:“回家!”

    南风眼角都是碎碎的笑意,被他一下子拉起来,裹在大衣怀中,出了门。

    雨还在下,他们快速跑出大门,季逸先将她送到车上,才转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跳上车来。

    南风身上几乎是一丝雨水都没有再淋到,可季逸却再次从头湿到脚,他将大衣脱下来,扔在后排座位,然将暖风开到最大,南风默默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到身体,一起颤了起来。

    季逸转头,看到她一双清亮的眸子,此时像是弥漫着漫天的水雾,湿润熨烫,像是要看进他心里。

    季逸觉得她有些不同寻常,问:“怎么了?”

    南风摇摇头,咬着牙说:“回家。”

    到了公寓楼下,南风没有在钻进他的大衣里,而是拉起他的手,在雨中一阵狂奔,等到他们进屋时,两个人都淋成了落水狗。

    季逸刚刚关上门,一转身,她便扑了上来。

    她的唇冰凉,呼吸却滚烫,一下一下,全部喷洒在他的下巴上,脸上,眼睛上。

    两个人隔着湿透的衣衫,无声相拥,抵死缠绵。

    这个城市依旧暴雨如注,唯有小小的浴室里,温暖静谧。

    两个人泡在热水中,南风靠在他的胸膛,安静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都沾着温热的水汽。

    季逸的指腹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手指下的肌肤滑嫩柔白的像是牛奶雪缎。

    季逸在她耳边问:“累了?”

    她慢慢摇摇头,睁开眼睛,仰头凝视着他。

    浴室里没有开换气,水汽蒸腾,大团大团的雾气缭绕,在眼前缓慢聚拢,再散开,季逸看着她的眼神,总觉得,她有话要说。

    过了不知多久,南风问:“你说,要是有一天我们不再见面,会需要多久的时间来忘记彼此?”

    季逸往她身上撩着热水的手停住,过一会,又继续,问她:“为什么问这个?”

    南风笑了笑,说:“不为什么,就是想知道,咱们两个人,到底谁更狠心一点。”

    季逸捏住她的下巴,缓缓转过她的头,他俯视着怀里的人,一字一句:“论狠心,我不如你,但是有一点,你一定比不上我。”

    南风问:“是什么?”

    他黑沉的眼瞳注视着她的脸,南风觉得,她仿佛被那目光穿透,从眼睛,一直刺穿了她的灵魂。

    季逸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

    南风无声的笑了笑。

    白色的水雾中,她的一双眸子眼波潋滟,看着他的神色忽然有些莫名的忧伤。

    忧伤?这种神态,不可能会出现在她的眼里。

    而此时,她的一双眼睛,像是在诉说,像是在安慰,更像是,在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菇凉们,特殊情况请假一次,下章咱们周四约哈→_→

    爱大家,么么哒~

 第79章

    画廊的展厅里一片灯光璀璨,南风一身裸色晚礼,站在无数闪光灯和黑洞洞的镜头前,嘴边的笑容疏离而华贵。

    今天是她正式签约新的画廊后,画作新系列揭幕的日子,众多圈内媒体和大批记者到场,场面波澜壮阔。

    南风身边站着一个男人,身影颀长,面容英俊。

    外界有传言称,秦南风正式终止了《人。性》的连稿而开的新系列,就是专门为这个男人量身打造。

    半年前,她刚刚从疗养院跳楼事件的阴影下摆脱出来,当时,那位大名鼎鼎的心理医生曾在记者会上宣告天下,表明与她之间的关系,可没想到,秋去冬才来,转瞬之间,她便换了新宠。

    外界一时间众说纷纭。

    揭幕仪式是现场直播。

    有记者问道:“秦小姐,有知情人称,说您这次的作品,是专门为了身边的这位模特而作,请问是真的吗?”

    南风轻轻笑了下,说:“我画每一张画,都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为了我自己。”

    “那是为了什么而画,艺术?”

    南风又笑,朱唇微启,说了一个字:“钱。”

    在场的人媒体记者俱是一愣,随后都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

    又有记者问道:“那么,这次的新系列命名为《忘念》,请问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南风说:“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就像人生,该记住的便记住,记不住的,就忘掉。”

    记者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揭幕仪式的最后的合影拍照的环节,南风在画廊工作人员的簇拥下,往拍照台走去,一个没留神,脚下一绊,高跟鞋的跟就缠上了散落在地上的设备电线。

    南风身子一个趔趄,下一秒,腰际便被一条坚实有力的手臂环住,人顺势跌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小心。”新晋模特在她耳边轻声的微笑叮嘱,眼中的柔情夺目。

    南风抬头,对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温柔一笑。

    记者们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相机,拍下了两人四目相对,柔情蜜意的这一刹那。

    季逸坐在电脑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上定格的那个直播画面。

    拍照完成,仪式直播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便是宴会,千篇一律的无聊乏味。

    南风站在酒店露天的宴会台上,靠着身旁的栏杆,眼下是华灯闪烁的红尘烟火,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绵绵的星海,让她忽然想起那片加勒比海岸的星空。

    若是可以,真想再回去看一看那片蔚蓝浩瀚的神秘海洋。

    夜风很冷,她微微抱起双臂,却留不住一点温度。

    身上蓦然被披上了一件外套,她转头,看见阿司站在身后看着她,嘴边有一抹温暖的笑意。

    周遭的人群还在共襄盛举,她从手包里翻出烟来衔在嘴边,问他:“有火吗?”

    阿司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附身替她点烟。

    旁边的角落里有闪光灯的光线骤然亮过,点好了烟,她平静地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

    阿司走到她身边,用仅限于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为了找我演一场戏,你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南风悠然的吞云吐雾,平声道:“没办法,临时抱佛脚,好在你演技还不错。”

    “废话。”阿司哼了一声:“学了快十年的表演了,这点小场面还应付不来的话,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

    南风笑了下:“业界良心。”

    躲在阴影处偷拍的那个记者依旧潜伏,南风狠狠吸了口烟,说:“我再给你两万,加场戏。”

    阿司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什么戏?”

    南风举着夹着烟的手臂,慢慢转过身来,平视他的眼睛,她嘴边分明带着一丝浅笑,但是眼里冰冷的温度,却让人透骨生寒。

    她缓缓冲他吐出一个烟圈,他便懂了。

    又是一声快门的轻响,阿司额角不自觉的跳了跳,对上她清冷凝固的眼神,有些无奈的低声道:“你这眼神,冻都能冻死我,我怎么还下的去嘴。。。。。。”

    话没说完,脖颈忽然被她环住,轻轻一拉,她冰凉嫣红的柔唇便贴上他的。

    这一下,不仅是角落里按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四周都惊起一阵阵吸气声。

    片刻,南风放开他,怡怡然的转身,对着周围或是惊愕或是意外或是兴奋的人群莞尔一笑,故作娇嗔的挑挑眉:“各位,要是网上或是杂志上报道了些不该报道的东西,我可是要起诉维权哦。”

    众人一愣,随即尴尬的笑笑,散开,继续举杯开怀。

    最后这一幕戏演完,阿司的手还搂在她的腰间,南风轻声说:“再不放开,我扣工钱了。”

    阿司也和众人一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抽回放在她腰上的手,说:“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从小学表演,本以为对人的情绪和感情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可是,认识她不过两天时间,谈话内容也无非是演戏和酬劳,但他隐约觉得,这个女人,比他这个专业的行家,还能隐藏自己的情绪,还善于伪装自己的面容。

    南风兀自轻笑:“有什么不明白的,人还不都一样,两条胳膊两条腿,谁也不比谁多点什么少点什么。”

    阿司皱眉,可她素白的脸颊在月光下更显得清静如水,沉静中居然带了一丝慈悯。

    如果不是先前早就了解过她的风韵历史,如果没有听闻过她的经理人和那位男模之间的桃色生死恋,他几乎就要相信,这个人,只是一个不太爱说话,但是内心纯净善良的姑娘了。

    只可惜,她是披着白雪公主外衣的妖精,中西合璧,古今贯通,谁沾上谁倒霉。

    夜深时分,宴会终于散场。

    等到媒体记者和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南风才和齐然阿司一起从后门到停车场。

    临别时,南风给了阿司一张卡,说:“五万块,一分不少,密码六个一。”

    阿司嗤笑一嘲,拿了卡,走掉了。

    齐然取了车过来,南风上车,靠在副驾上,歪着头,略显疲惫。

    齐然看着阿司走远,忍不住烦躁的怒道:“真不明白你整这么一出是他妈的为了什么!”

    南风侧头,婉然一笑:“我他妈的也不明白。”

    她也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就想出这么个又蠢又傻的方法来。

    但是,她没得选,从来没得选。

    齐然叹息,道:“明天报道会写成什么样,你自求多福吧。”

    南风说:“嗯,写的不生动就让杂志社返稿。”

    “你!”齐然怒目:“你他妈的没救了!”

    南风笑笑:“开车,回家了。”

    她知道,她早就没得救了。

    齐然沉默的开着车,南风亦是一路无话。

    快到南风公寓的时候,电话铃声划破了沉寂。

    南风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几秒号码,然后接通。

    季逸问:“还没结束?”

    南风说:“结束了,在路上。”

    “嗯。”季逸沉声说:“路上小心。”

    南风问:“你回来了?”

    “回来了。”

    “不是值班么?”

    季逸沉吟片刻,道:“换掉了,回来看你揭幕仪式的直播。”

    南风缓缓笑了起来,轻声问:“怎么样?”

    季逸又是一阵短暂沉默,说:“很不错。”

    南风还是笑,说:“我马上就到了,等我吧。”

    “好。”

    挂了电话,南风将手机塞回包里,过了一会,将车里的暖风调的大了些。

    她有些冷。

    齐然转头瞥她一眼,见她嘴边仍挂着僵硬的笑容。

    齐然喟叹道:“南风,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南风说:“放心,我好着呢。”

    齐然摇摇头,无不惋惜:“苏皖、舒嘉、程琛,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南风,不要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也别太不拿幸福当回事,能遇见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就好好珍惜,我们几个人里,现在只有你还有爱与被爱的能力了,所以,别再想些别的,既然心定了,就好好过。”

    南风目视着车前方的玻璃窗,陷入了一阵长久无声的沉默之中。

    爱,被爱?这几个字,他们从未对对方说过。

    因为不敢,也不能。

    一旦说出口,便回不了头了。

    况且,在她看来,有些话即使不说,他亦能懂。

    到了公寓楼下,南风下车前问齐然:“舒嘉的车钥匙,是不是在你那里?”

    齐然说:“是,出事之后,我一直帮她收着,车也停在了画室停车场。”

    南风伸出手:“给我吧。”

    齐然心里一紧:“你干嘛?”

    南风笑了笑:“不干嘛,改天给她送疗养院去,等她好了,指不定要飙到哪里去疯。”

    齐然黯然了,从包里将钥匙找出来,递到她手上。

    南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齐然放下车窗喊她:“南风。”

    她回头:“还有事?”

    “想想我说的话,你——好好的。”

    南风看她两秒,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重重点头答应:“哎!”

    开门进屋,一室明亮。

    季逸正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等她。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半干,额前几缕湿漉漉的碎发垂下来,难得显得有些稚气。

    季逸说:“天这么冷,怎么没有穿件外套?”

    南风耸耸肩:“忘了。”

    她回到卧室换睡衣,将晚礼服随手扔在衣橱里,然后跑去浴室洗了澡。

    从浴室出来,发现季逸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黑湛的眼眸中,有一层她知晓却不能言明的晦涩。

    南风捋了捋吹干的长发,说:“睡吧,我累了。”

    他目光烁烁,深深望着她,半晌,起身,说:“好。”

    深夜,他们安静的躺在彼此身边,只觉得今夜出奇的沉寂。

    南风是真的累惨了,过了一会,便兀自睡着。

    季逸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的侧脸,手指慢慢紧握成拳。

    南风有个习惯,就是不管哪个季节,不管什么时候,家里的窗户永远是半敞,她无法忍受房间里的空气阻止不流通。

    睡到半夜,她被从窗帘缝隙偷偷潜进来的夜风吹醒,无意识的动了动,背后便贴上来一个温热的怀抱。

    季逸问:“冷了?”声音很清晰,亦很清醒。

    “嗯”,南风点点头,语调中还有一丝鼻音。

    季逸将杯子抻过来一些,将她严严实实的裹好,又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睡吧。”

    南风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窗帘下摆发了会呆,轻声说:“季逸,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季逸重复了一遍:“睡吧。”

    南风勾了勾嘴角,径自说下去:“今天的直播你全程看完了?那个模特的确是。。。。。。”

    “我再说一遍——”季逸手臂微微发抖,几乎是咬牙阻止她接下来的话:“睡觉!”

    南风怔了下,然后弯着嘴角,缓缓拉开他环在身上的手臂,向床沿那里挪了一下,轻声道:“晚安。”

    季逸看着她的背影,嗓子忽然就酸了。

    他们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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