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焚天(断弦)-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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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就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宁考古，将他从蛮荒捡回来的养父！

曾几何时，他无数次的渴望再次见到他。但自从从天蟾子那里探知到了zhēn'xiàng，他对眼前的男人的感情便变得十分复杂。

自己的存在，自己一直以来的命运，究竟是不是他一手在cāo控？对方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又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宁考古深深的看了宁渊一眼，并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他的神色十分平静，平静得压抑，令得宁渊有开口咆哮的冲动。

“告诉我一切的答案！”宁渊咬牙，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断提醒自己，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十分敏感，他万万不能意气用事。

“你想知道什么？咳咳。”宁考古轻轻咳嗽起来，苍老的脸上显露出一缕病态的红润。

“当年在古洞之内，我得遇红莲，是你一手安排？”宁渊冷冷道。

“是。”宁考古脸上没有半点犹豫，言简意赅的道。

宁渊的心往下一沉，继续开口。“当时红莲扎根的那具尸体，是战族大能姬无觞，也是你的亲生儿子？”

宁考古眼睛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语气仍旧平静。“是。”

“为什么？”宁渊沉默许久，才开口再次问道，声音变得十分沙哑。

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猜测从宁考古身上亲口得到证实，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过往的种种人生，一时竟变得荒谬而不可信。

“因为你和他很像。”宁考古的眼神变得柔和，“当年我在大雪中遇到你时，那时的你才没有几岁，童真而无知，却有着和他相似的眼神。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所以我将你捡了回去。”

宁渊回忆起当年靠在宁考古肩膀上睡着的一幕幕，鼻子不自觉的有些发酸。原来如此，宁考古当年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些特别，但他却一直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想到时隔数百年后，这一zhēn'xiàng才大白。

“当年我不告而别，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你了。不曾想，后来竟发现你出现在禁地入口……当时的你变得成熟了些，身上带着一股倔强。我在暗中看着你的一切举动，最终决定给你一场造化，至于你能走多远，就只能看你自己了。”宁考古叹息了声，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宁渊少顷。“你没有让我失望，你今日所取得的成就，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当年你不告而别后就进了神佛葬地吧？你为什么进去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宁渊静静的听着宁考古的阐述，与自己所猜测到的互相验证。因为自己掌握的种种线索都指出宁考古身上有很大的秘密，因此他对他的话不会轻易相信，甚至，连对方是否是真的宁考古他也不敢完全笃定。

“为了赎罪。”宁考古语气中第一次流露出哀伤之意。

“就这么简单？”宁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对方，双眼早已变得通红。

“你在骗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就是个骗子，cāo纵了我的人生，在一旁像个主宰般肆意嘲弄我！”

宁渊咆哮开来，积压的怒气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宁考古辩解道。

“你好意思这么说？”宁渊不怒反笑，“好！那我问你！既然我得到红莲是你一手安排，当时我所面临的危机，宁氏部落所面临的处境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部落遭受流寇威胁的时候你在哪？黑色雾海爆发的时候你在哪？既然你能够给我红莲，为什么不能救他们？你说你在这里拜祭故人，会不会太过可笑？你明明有能力救他们，但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回答不出来吗？我替你回答吧！因为你根本没把区区凡人的xìng命放在眼中，你利用他们的生死不明，来逼我努力xiū'liàn，使我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是我？你究竟有什么企图？肆意的引导我的人生，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宁渊近乎歇斯底里起来，往常轻易不会脱口的话，今日通通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的心很压抑，从天蟾子那里得知宁考古的秘密后便是如此，他之所以回到蛮荒，为的也是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今日他终于见到宁考古，对方亲口承认了他的诸多猜测，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他不断的回想起刚刚在雾海内外见到的一具具活死人，想到宁氏部落的一个个族人，很有可能就在那其中，生不如死，要嘛屠戮妖族和昊光修士，要嘛被他们所杀，他的心就悲恸不已。

他们之所以会有今天的遭遇，全都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漠然无情。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关于部落人们的死，我很抱歉，我有脱离不了的干系。”宁考古默默的听完宁渊愤怒的控诉，并没有任何的反驳，眼神中有着哀痛。

“但我要告诉你，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我或许间接影响了你，但真正做出每一步决定的，都是你自己。”

在一阵愤怒的咆哮后，宁渊也慢慢冷静下来，他听着宁考古的话语，眼神中出现了寒意。

“你说的话我根本一点都不相信，我只问你，你和蜃魔是什么关系？”

宁考古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异常沉凝，他默默的看着宁渊，没有回答只言片语。

“怎么？哑口无言了？不敢承认了？”宁渊一脸寒霜，身上气息迅速的暴涨，向前踏出一步，并指成刀，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件事也知道。”面对宁渊的咄咄逼人，宁考古不躲不闪，吸了口长气，道。“不错，我和蜃魔确实有关系。”

“岂止是有关系？”宁渊眼中出现了杀意，“恐怕你就是蜃魔本人吧？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想阻止我，帮助不死神族出世。”

打从宁考古出现在这里，宁渊的心里便产生了浓浓的警惕。之前在九玄仙境时，他经过种种分析，就得出了宁考古可能是蜃魔之首的推测。只是那时候他还不敢妄言，因为蜃魔的举动让他有些看不清楚，xìng格和宁考古给他的印象也有所不同。

但尽管不敢笃定，这个想法他却一直未曾忘却。两人有太多蛛丝马迹纠葛在一起了，最明显的，宁考古能使用不死神族的力量，并将它给予杜问天，而蜃魔也可以。

不死神力太过稀有并且太难掌握，宁渊相信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能驾驭，光是这一点，宁渊就断定宁考古和蜃魔很有可能存在联系。而从天蟾子那里听到宁考古当年的遭遇后，宁渊也寻到了对方的动机，甚至整个蜃魔组织的动机。

蜃魔组织的目的是帮助不死神族出世，这一点一直让宁渊十分费解。蜃魔组织的每个成员，包括蜃魔本身都并非不死神族，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堂堂蜃魔的智慧，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帮助不死神族，无异于与虎谋皮，敢于这么做与万族为敌，一定有着一个疯狂的让人难以想象的理由。

“那家伙在我这里闹了一番，逼我想出一个办法，我最后被气得无语，就说除非她变得像不死神族一样不死不灭，否则绝无可能逃脱寿元的干涸。”

“我说完那番话，那家伙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就那样带着镇天棺，离开了九玄仙境。至今想想，我都怀疑那家伙会不会因为我信口雌黄的几句，真的将主意打到不死神族身上。”

天蟾子曾经的话言犹在耳，也是当时的这段话，让宁渊猜测出了宁考古的动机。

为了一个寿元干涸的凡人女子，蜃魔诞生了。宁考古想要借助不死神族的力量让那女子获得永生，与其长相厮守。这样的动机说来离谱，却是能解释所有的一切。

宁渊几次见到蜃魔，对方都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他的身材，却与宁考古十分相似。明明知道自己会阻碍他帮助不死神族复活，蜃魔却还不肯杀他，甚至不允许组织内的人动他，为什么？

如果宁考古就是蜃魔，就能解释一切的一切。虽然这整件事情中还存在着许多宁渊理不清的漏洞，却是他所能得出的最好猜测。

在宁渊看来，宁考古刚刚承认自己和蜃魔有关系，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就是蜃魔。而既然他已经承认，那么两人现在的关系就是势如水火，必须也必然要有一战！

第七百五十四章因果

他很清楚，若宁考古真是蜃魔，以当初在寒宵宫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即便今日的他已然脱胎换骨，也很难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别无选择，若任由宁考古去帮助不死神族出世，这世间将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宁氏部落的悲剧他已经不想再见到，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在这里扼杀掉对方！

“你在说什么？”宁考古皱起了眉头，没有半点阴谋被揭穿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有着困惑不解。

“你还要装蒜吗？你刚刚可是亲口承认了。”宁渊背后升腾起了金色的战魂，强悍的气息滚滚，拳头间电芒闪烁。

“你误会了。”宁考古迅速地反应过来，着急的道。

“少说废话！”宁渊不愿再多听对方哪怕一丝辩解，因为怕自己的心软会造成大祸，所以话语落毕，他的身形便疾掠出去。

轰！

可怕的拳劲奔腾，宁氏部落的上空，一道金色光柱穿透云霄，射穿了黑色的雾霾。

部落周围聚集的无数鬼魅在这时齐齐被一股旋涡状的巨力震退，宁氏部落中，也有不少房屋倒塌，尘灰弥漫。

宁渊这一拳势大力沉，足以让高山峻岭消失，但是却被宁考古挡住了。对方打出了化神九玄掌，绝大部分的拳力都被引导向了空中，否则饶是宁氏部落有些特别，此时也已经彻底化为尘埃。

宁考古的一只手格挡住了宁渊的拳头，眸光有几分气急与好笑，隐约间还透露着欣慰。

“你真的误会了。”宁考古无奈的道，同时暗暗心惊。这小家伙的一击，竟然能令他倒退了整整三步，可实在是不简单。

“你的战体xiū'liàn到了何等境界？”宁渊见自己的攻击被宁考古信手挡住，脸色一变。要知道，他如今可是八蜕战体，还胜过蛮族大长老姬公旦，宁考古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肉身接下他的攻击，还毫发无损，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可以冷静下来听我说话吗？”宁考古眼神坦荡，突然松开手，将宁渊的拳头引到了自己的胸膛前，毫无防备状。

宁渊一愣，眼神惊疑不定的看了对方半晌，最后深吸一口气，身子后退。

“说吧。”他的声音恢复从容，此时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我确实和蜃魔有关系，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面具男本人。”宁考古咳嗽了几声，“简单的说，我曾经是蜃魔组织的一员。”

宁渊眼神略带凌厉。“曾经？”

“不错，三万年前我受蜃魔蛊惑，曾经成为他们的一员。”宁考古追忆起往事，语气十分沉重。“今天的一切，这神佛葬地之所以会提前出世，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你说什么？”宁渊满脸惊讶，不由得想起妖神塚中古妖得知天邪支脉提前出世时的失态。

“十二处禁地出世的时间本来应该还有数年，按照正常情况，神佛葬地会和其他禁地一起出世。但因为我当年受蜃魔蛊惑后所做的一切，这神佛葬地内的天邪支脉提前出世了。神佛葬地今天的异动，包括当年黑色雾海的爆发，归根究底，责任都在我身上。”宁考古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今天我是为赎罪而来，当年种下的因果，理应由我来了结。”

“我本是途径这里，进入拜祭故人后，便要准备离去。但我没有想到的，你竟然会在这时候出现。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也不打算避不见面，因为今天一战过后，所有的事情你都会清楚知晓。”

宁考古转头看向了神佛葬地的深处，目光坚定而觉悟。

“你要怎么了结？天邪祖王可能已经苏醒了，若是他还拥有太古前的实力，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宁渊莫名的有些心慌，急切的开口道。只是短短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就相信了宁考古的话，哪怕这其中仍有很多未解的谜团。

“你是受那几位妖族大能所托才来到这里吧？虽然我不清楚妖族有什么后手，但是以那几人的实力，是不可能阻止天邪祖王的。接下来这里很快就会沦为真正的葬地，你的实力不错，但修道的岁月还太短，不要急着送死。听我一言，赶紧离去，神佛葬地的问题由我来解决。”

见宁渊相信了自己，宁考古开门见山，直言要他离去。对于宁渊的问题，则是没有做出正面的回应。

“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宁渊毫不犹豫的道，宁考古的话让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好不容易确认对方并非自己想象中的恶人，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与他再次分别。

“听我一言，退去吧。”宁考古摇了摇头，宁渊刚刚的实力确实让他惊艳，但那是因为他清楚他xiū'liàn时间的长短。短短数百年间就xiū'liàn到堪与圣尊境高手比拟的程度，宁渊的资质绝对是旷古绝今。但资质归资质，若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成长，天才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神佛葬地并不是唯一的不死神族封印地，他希望宁渊不是急着送死，而是为大局着想，忍辱负重的离去。他相信以对方的天赋，即便今日不能为万族的大业奉献自己的力量，来日也一定有用武之地。

死，要死得有价值。宁渊今日若不肯离去，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就像你刚刚所说的，你或许可以影响我，但真正做出每一步决定的，是我自己。我，选择留下。”宁渊脸上没有半点彷徨与犹豫，在来到神佛葬地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觉悟。而这觉悟，绝对不会因为见到宁考古而改变。

宁考古叹息一声，不自禁的又咳嗽了起来，脸上越发病态的红润。

“以你的体魄，怎么会有疾在身？这是怎么回事？”宁渊皱起眉头。战体向来是百病不侵，宁考古的肉身强度还在他之上，怎么可能会出现咳嗽之类的毛病。

“我为今天的战斗做了些准备，这是无法避免的后遗症。”宁考古不欲多加解释，重新将话题转移到宁渊的去留上。他的态度十分坚决，要宁渊立即远遁而去。

“我有重责在身，四妖天的前辈们现在正需要我。”宁渊倔强的不肯听从宁考古的建议。

“轰——”

神佛葬地的深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紧接着余震不断。宁考古感受到情况，神色立马变了一变。

“你要做什么，我去替你完成！现在立刻离去！”宁考古咬了咬牙，看向宁渊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宁渊心里一暖，知道这位养父对自己仍是有着深厚的感情。但他却选择摇了摇头，再次拒绝了，倔强得八头牛都拉不回。

“你……”宁考古还想说点什么，背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他想死就让他去死吧，别忘了你我的大事。”一名黑发黑袍的年轻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宁渊面前，面无表情，眼神如一汪寒潭般。

此人相貌年轻得过分，看着比宁渊还要小上几岁。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宁渊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仿若鬼魅般，令人心神凛然。

与此同时，不知为何，看着那张自己分明没有见过的年轻脸庞，宁渊却有种荒谬的熟悉感，仿佛在若干年前，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第七百五十五章轮回门的另一面

在见到男子的一瞬间，宁渊心里便不自觉的产生强烈的危机感。这个确定从未见过但却看着眼熟的男人，气质有些阴森，和蜃魔成员们带给他的感觉十分相似。若不是他的黑袍上并没有镶着血瞳，宁渊该怀疑他的身份了。

“你好自为之。”宁考古本想再劝说宁渊几句，但见到黑袍男子出现，眼神犹豫了下，最后转身和他一同离去。

“你们要去做什么？”宁渊在后面迟疑的问了一句。其实宁考古要去做的事情他已经猜测到了，内心真正想说的，是我和你一起去。

但黑袍男子之前的眼神令得宁渊十分不舒服，不论是他还是宁考古，似乎都认定他无法在这场战争中存活下去。宁考古和那男子的修为在宁渊看来确实深不可测，但因此就小瞧了他，让他内心有股无名的怒火。

“这里不是小鬼该来的地方。”宁考古没有回答，径直向前走去，而那黑袍男子，则是转过头来，语气冰冷的说了一句。

他的眼神中毫无情绪波动，说不上轻蔑，有的只是深到骨子里的高傲。仿佛在他眼中，宁渊连入他法眼的资格都没有。

宁渊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冷静的看着对方离去。在这个过程中，宁考古没有再回过身，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一直到他们二人消失在了宁氏部落内，宁渊的脸上才显露出早该有的愤怒。

“圆圆。”他看似自言自语道。

“呀呀。”金色的小东西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赖在肩膀上，伸了个懒腰，一副惺忪睡脸。

“走吧，我们要让某些rén'dà吃一惊。”宁渊最后深深的瞧了一遍宁氏部落，最后拂袖离去。而在肩头上，小圆圆瞪着湛蓝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的。

地面不断在震动，周围的山河好像塌了一般，神佛葬地的深处，不断传来鬼神的呜咽声。

宁渊离开宁氏部落后便高速移动，整个人像黑暗中的一轮骄阳，所到之处群鬼要嘛避退，要嘛化为乌有。

他睁开了古魔真眼，企图看透黑色的雾海，直视葬地深处的情况。

可惜的是，古魔真眼最多让他看到百丈之外，至于更深的地方，仍旧是一片模糊。

宁考古和那黑袍男子走得十分急，他们口中的“大事”具体是什么宁渊猜不出来，但料想应该和天邪祖王有关系。宁渊很想追上他们，跟在他们后面一看究竟，但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是按捺下心思，全力的搜索着四妖天老祖宗的踪迹。

宁考古说四妖天的老祖宗们实力不足，这一点宁渊深信不疑。若是四妖天的战力足够强大，也不至于请来他这么一个外援，更将古妖遗蜕这等重宝寄托于他。

想到自己体内潜藏着的古妖遗蜕，宁渊的心便砰然而动。古妖遗蜕被古妖的神念施法，暂时敛去了全部妖力，但即便它的力量完全内蕴，宁渊仍能够感受到浩瀚无垠的可怕。那股力量之磅礴，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是现在的他所能理解。

在得到古妖遗蜕的一瞬间，他心里不自禁的冒起过一个想法。若是他吞噬掉古妖遗蜕的力量，世界种子能够发育到什么地步？他的法则世界刚刚形成，至今不过吞噬了窦境德的昆虫法则，而就只是这一道法则，就令得他的实力有了迅速提升，心神境界也急剧飙升。

古妖的力量无论层次还是量上都远远凌驾于窦境德，若是能将它的弥留之力占有……想到这个可能xìng，宁渊的心脏便剧烈加速。

但最后大局观战胜了宁渊个人的私欲，他将这个想法狠狠掐灭，心中如今所想，只是找到四妖天的老祖宗。

“呼呼呼——”

一阵怪异的狂风从前方吹来，雾海内劈出一条道路，直指向宁渊。

宁渊眉头一跳，反应十分迅速，当场侧身打出一拳，金色的气浪九重叠着展开，以牙还牙。

嘭嘭嘭！

攻击他的生物直接爆炸，与此同时，传来一股xié'è冰冷的意念。

“好磅礴的生命力，我要你……”

阵阵魔音传入宁渊脑海中，这种感觉他曾经体会过，当下瞳孔一缩。

“看来到了深处了。”宁渊眸中杀意闪烁，拳头握紧，朝着那爆炸开的生物走去。

刚刚的爆炸能够毁灭被奴役的妖兽与修者，但却绝对杀不了传出xié'è念头的这家伙。

走出几步，前方几团淤泥状的东西映入宁渊眼帘，它们不断的蠕动着，在爆炸后迅速的重组，那xié'è的意念正是由它发出。

“终于能够和你们正面交谈了。会奴役手无寸铁的凡人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们这种恶心的生物。”宁渊看着重组完毕的不死神族一员，脸上杀气毕露。

这一路来，见到无数被奴役的修者和妖兽，他的心里憋得难受，怒火一直没有地方发泄。如今可好，终于有敌人送上门来了。

“你的血应该很甜美。”眼前的不死神怪化为一座大山，一双xié'è的瞳孔出现在山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宁渊。

“想喝一口吗？”宁渊嘴角露出狞恶的笑容。

“尔等本就是我神族血食。”不死神怪意念中高傲无比。它是最先一批突破封印的家伙，还认不清情况，只知道这个时代诸古已经死尽，它可以痛饮万族的鲜血。

“哦？是吗？”宁渊闲庭信步般向前走去，藏在袖袍里的手青筋暴起，体内的古魔力急速奔啸着。

“古的气息！”不死神怪看着宁渊，突然惊呼道。

它的话刚脱口而出，宁渊的身影就已经化为闪电，快到它根本无法反应。

哒。

宁渊双脚轻轻落地，一手手指上还沾染着xié'è的气息，而在他的身后，不死神怪一分为二。

“没用的……我族永生不灭，下等的种族永远无法伤害我们！”被分尸的不死神怪在地上挣扎着蠕动，想要重组。

宁渊低垂着头，双眼藏在凌乱的黑发之下，他回过身，一只手探出，金光耀眼。

磅礴的巨力将不死神怪的两截身体通通摄住，悬浮在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