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纪-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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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狮族占据狮驼山几千年，但在地位上也不过和心佛宗相当。在人族来说，甚至还略差一筹。
　　心佛宗几千年的积累，也是一笔巨大宝藏。
　　师卿卿重视心佛宗，到不是完全出于利益上的考虑。她更多是觉得心佛宗是爷爷留下的，不论好坏，都不应该传给外人。
　　师涵冰冷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讥诮，“你到是和族里长老一个腔调。”
　　师卿卿脸涨的微红，辩解道：“姑姑，我并不是贪图心佛宗什么，只是不想爷爷的心血传给外人。”
　　“你啊……”师涵微微摇头，不再说话，转身向山下走去。
　　她对侄女很看重，也不想真伤了侄女面子。而且，这种事也并没有绝对的对错标准。师卿卿的看法，也不能说是错的。
　　“姑姑……”师卿卿跟上师涵，柔声道：“我刚才有些太激动了，别住不起。”
　　师卿卿自幼就崇拜师涵，她刚才有些激动。看到师涵离开，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对。
　　“没什么。”师涵性子天生冷淡，心里只有修行。这些琐碎的小事，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意义。何况，师卿卿又是她亲侄女，哪会在意什么。
　　师卿卿跟着师涵身旁，边走边说道：“姑姑，你到底是什么看法，我和你统一意见。免得那些长老拿我们来说事。”
　　“很简单，父亲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做。”师涵无所谓的道：“他既然没特意交代，那所有的事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可是……”师卿卿有些为难的道：“姑姑，我不是故意找事。怎么确定这些都是爷爷的意思？”
　　师卿卿和师涵不一样，她和绝灭关系最亲近。对绝灭的事也更上心。她承认师涵说的对，绝灭既然安排好了，她们就要尊重绝灭的意愿。
　　问题是，怎么知道这就是绝灭的意愿！
　　出于对高正阳的恶感，师卿卿觉得这件事要谨慎求证才行。绝不能让高正阳给蒙蔽了。
　　鹤飞羽一个十几岁小女孩，还只是个记名弟子，说的话哪能作数！
　　师卿卿到不一定要把心佛宗拿到手，她是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很简单，你想求证的话，去问无相吧。”
　　师卿卿听到无相的名字，不禁一愣。还想再问什么时，师涵已经无影无踪。
　　望着山下方浮动的云雾，师卿卿发起呆。师涵说的轻描淡写，可无相总领东神州佛门，是东神州佛门第一人。外人又习惯性的称呼他为佛皇。
　　这样的大人物，地位超凡。别说是师卿卿，就是各国皇帝亲上佛门祖庭求见，也未必能见到无相。
　　师卿卿越想越头痛，姑姑真给她出了个难题。
　　“卿卿……”师长青不知何时跑过来，有些激动的道：“师正长老要带着我们进魔界……”
　　“嗯？”师卿卿有些疑惑，师正是狮族九阶大巫师，一向坐镇狮王殿，极少出动。这次为什么会想去魔界。
　　“是为了高正阳。”师长青压抑不住兴奋，附耳在师卿卿旁边低声道。
　　师卿卿恍然大悟，高正阳继承了心佛宗，惹得狮族长老们也生出贪念。这让师卿卿有些鄙夷。她想拿回心佛宗，只是不想爷爷心血旁落。和狮族长老们可不一样。
　　但是，这似乎是个机会。至少可以找到高正阳，好好和他“聊聊”。
　　被高正阳轻易制住，这一直让师卿卿觉得很羞耻。她很想看看，高正阳被抓住的时候，还能不能笑的那么灿烂！
　　“不过，那地方限制元气，师正长老有把握么？”
　　师卿卿见识过高正阳的强横，总觉得没人能在黑河平原那种环境中打败他。就算师正是九阶巫师，也很难让她生出信心。
　　师长青摇头，他虽是天阶，可年纪太小，在整个狮族内的地位并不高。哪知道师正有什么绝招。
　　“不过，九阶的大巫师总不会被高正阳打败吧！”
　　“那可难说。”
　　师卿卿不以为然，无法运用元气，有千变万化也施展不出来。
　　“应该不会。”师长青安慰道，只是语气也很没自信。
　　两人心里有着疑虑，却也不敢真说出来。在九阶大巫师面前，他们也没说话的资格。
　　师正很有行动力，第二天就组织好一队人，进入了魔界。
　　作为魔界的识途老马，进入魔界后，师卿卿和师长青走在最前面带路。
　　“长老，这里被魔族叫做白沟。这里的土里有许多特殊东西，总是在闪着白光。鼠妖似乎特别喜欢这种土，经常会有小支鼠妖迁徙过来。每隔一个月，我们就要清理一次……”
　　师长青在前面带路，师卿卿则被叫过来，给师正讲解魔界的情况。
　　她这片区域的魔界异常熟悉，甚至还和附近几支小魔族建立了友谊。讲这些浅显的东西毫无压力。
　　师正不时点头，却极少说话。他身材高大魁梧，有些干枯的金色长发挽在脑后，狮鼻阔口，法令纹特别深，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深沉阴暗的气息。
　　站在师长身旁，师卿卿总觉得师长身上嗖嗖的冒着寒气，让她心里发冷。
　　这其实是一种心里感觉，或者说是武魂对于力量气息的直觉。
　　师正九阶的力量哪怕收敛起来，也会让师卿卿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她的感觉愈敏锐，这种压力呈现的方式就愈具体。
　　好在师正还有个女弟子，极其的活泼热情。在气氛尴尬的时候，总是能帮师卿卿解围。
　　有了这么个同伴，师卿卿才好过一点。
　　从白沟一路走过来，一直走了两天，路上也没看到一个鼠妖，甚至没看到任何一个魔族。
　　本就阴沉的地下魔界，到处都荡漾着一股阴沉沉的死气。这让熟悉魔界的师卿卿和师长青都有些不安。情况太反常了！
　　其他人也大都觉得不对。能陪着师正进来的，都是经常进入魔界的高手。在这支十人小队中，只有师正和他的女徒弟才是新手。
　　这种反常，师卿卿立即和师正做了汇报。当然，这不会影响小队的行程。
　　因为有师正在，其他人也都是信心满满。
　　第四天，师卿卿一行人进入了化作废墟的黑角城。
　　黑角城本就建的很难看，被烧成废墟后，就像是被拆开的火灶，到处都是火烧后是漆黑。空中也带着一股浓浓的焦糊气息。
　　师正到是对废墟很感兴趣，不辞辛苦的在废墟里饶了一圈。师卿卿在旁边讲述了当天的见闻。
　　“就是在这里，他一脚踢飞长青，反手又把我抓住。”
　　瞭望台并没倒，站在瞭望台上，师卿卿手里比划着讲解当时的情景。
　　师正默然不语，师卿卿和师长青早就反复说过那场景。但亲眼看到瞭望台，师正发现这里的空间比想象的还要小。而且，保存的特别完整。没有遭到破坏。
　　这些细节，都是在两人的复述中听不到的。
　　能够在狭小的空间中，轻易制住两个天阶高手，对周围没有造成任何破坏。高正阳展现出了绝对的优势。
　　师正在心里又调高了对高正阳的预估。这个绝灭的弟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强。
　　“那是什么？”师正打断了师卿卿，指着远处一个鬼祟黑影问道。
　　“鼠妖……”师卿卿一下兴奋起来，终于看到个活的了。她急忙从瞭望台上一跃而下，直扑那鼠妖。
　　师卿卿打不过高正阳，可要对付一只鼠妖是手到擒来。
　　没费力气，师卿卿就把鼠妖带到师正面前。
　　“这里的魔族都去哪了？”师长青的大刀横在鼠妖脖子上，冷硬逼问道。
　　鼠妖两只小眼睛乱转，嘴上的几根鼠须吓的直颤，哆哆嗦嗦的道：“黑角城被毁了，活下来也大都跑了。”
　　“怎么一个魔族都不见？”师长青手中大刀一压，刀锋割开鼠妖的厚皮，血顿时就冒出来。
　　鼠妖吓的双腿一软，当场就失禁尿了一地。
　　强烈的尿骚气熏的师长青差点吐出来，他离的太近了，裤腿上迸溅上不少鼠尿。他脸的气的绿了。
　　要不是还想问话，早一刀杀了这鼠妖。
　　师长青的尴尬，却惹得师卿卿等人发笑。尤其是师正的女徒弟，笑的特别欢快。就是师长眼中，也露出几分笑意。
　　师长青被笑的更尴尬了，他只能对鼠妖使劲，“没用的废物，一刀杀了算了。”
　　鼠妖急忙跪地求饶，“我说我说，这里本来还聚集着一些魔族。前几天混沌魔族魔将土离发出征兵令，让所有魔族立即去黑河城聚集，围杀修罗王。”
　　“修罗王？”师长青很疑惑，高正阳大开杀戒的时候，似乎就自称这个名字。
　　但魔将土离，为什么会郑重其事的要召集魔族，就为了高正阳！这说不通啊！
　　黑河城是黑河平原最大主城，由四大魔族共治。魔族数量超过几百万。土离，就是名义上的黑河城主。他发布的命令，必然四大魔族共议后的决定。
　　魔族大多分散各地，黑河城对各地魔族并没有真正的统治力。也只有四大魔族一起发力，才能把命令传达下去。可为了一个高正阳，似乎有点夸张了！
　　鼠妖很精明，看出师长青有些怀疑，急忙道：“真的，绝不敢骗你。修罗王连续屠杀七城，死的魔族据说超过千万了。黑河城都要疯了！这才下命令，不管如何一定要杀死修罗王。”
　　“什么，连屠七城？”师卿卿忍不住了，一步走到鼠妖面前，厉声质问道。
　　高正阳大破黑角城，主要是因为牛征自己作死，释放魔焰。没能烧死高正阳，反而把黑角城烧成灰烬。
　　师卿卿离开魔界还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屠七城，高正阳是怎么做到的？
　　满脸杀气的师卿卿，让鼠妖更怕了。他颤声道：“紫叶、长刺等七城都被灭了，这事已经传遍了黑河平原。现在小支的魔族都跑到黑河城避难去了……”
　　“不可能！”
　　师卿卿坚决不信。高正阳杀起魔族来是很利索，可千万魔族那是多少数量。就是站在那不抵抗，这么短时间高正阳也杀不完啊。
　　“他说的是真的。”
　　师正说话时，鼠妖无声无息倒地而死。在场的众人，谁也没发现师正是用的什么手法。
　　师正没在意别人的惊诧眼神，他老脸上露出一丝奇异微笑，“事情似乎变得更有趣了。走，我们去黑河城。”


第174章　是战是降？
　　黑河城，毫无疑问靠在黑河旁边。
　　巨大石块堆积的城墙，足有四五丈高。保持石头原色的城墙，粗陋又厚重。
　　屹立在开阔的平原上，黑河城愈发显得巍然高耸。明亮的光明堪称雄城。
　　黑河城上空数千丈处，有一座悬空的巨大火球，把方圆千里照的亮如白昼。
　　对于习惯了地下魔界昏暗光线的高正阳来说，那火球散发的光芒甚至有些刺目。
　　连带着那黑河城，看起来似乎也多了几分威严气势。
　　见多了魔族的粗陋愚蠢，突然看到黑河城，让高正阳也有些惊奇。
　　魔族，终归不都是一无是处的蠢货废物。
　　在黑河城旁边穿过的黑河，水势在这里变得极其平缓。距离黑河城墙不远的地方，居然还修了一条水堤，很多船只靠停在长堤。
　　奇形怪状的魔族，操控着各种奇异形状的木船，在长堤上下忙碌着。看起来颇为兴盛繁荣。
　　有抵御外敌的高城，有运输物资的水运。这座黑河城，已经有了大城的气息。
　　高正阳不怕魔族凶狠野蛮。野兽再凶狠，也只是猎物。可魔族有了智慧，懂得建设，那就可怕了。
　　事实证明，魔族也是高等智慧。哪怕他们天生嗜血好战。也和没有灵智的妖兽完全不同。
　　“你们魔族也不都是蠢货……”
　　高正阳看着黑河城，颇为感叹的道。
　　旁边的猪妖低下肥大猪头，老老实实恭恭敬敬，一声也不吭。
　　高正阳怎么嘲弄魔族，也轮不到他搭话。
　　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高正阳，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在高正阳面前别抖机灵，也别装傻充愣。乖乖的老实听话就能活下去。
　　“八戒，你认识土离么？”高正阳突然问道。
　　猪妖心里一惊，却不敢有任何迟疑，“见过，但并不认识。土离是混沌魔族的九阶魔将。地位比我高多了。”
　　“他这个家伙是什么性格？”
　　高正阳没看猪妖，似乎只是随口闲聊。猪妖可不敢随便乱说。想了下才谨慎的道：“土离无疑是黑河平原第一强者。在这里九阶的力量受到限制。但别的魔族都很尊敬他。而他行事也很低调。据说，他老谋深算，智慧高明。”
　　“老谋深算，那他大张旗鼓的把所有魔族都聚集到黑河城，又想干什么？”
　　猪妖抬头看了眼高正阳，发现他似乎是在自语，聪明的没有接话。
　　高正阳又道：“你说，如果我绕过黑河城，去攻击别的地方，土离该怎么办？”
　　猪妖被问到头上，不敢装傻，犹豫了下说道：“土离对其他魔族死活并不在意。他大概的想借这个机会把零散的魔族统合起来。其他三大魔族大概也都是这个想法。魔族们对您并不太在意。”
　　到底是天阶高手，猪妖的脑子还是足够清醒，能轻易看穿魔族高层的想法。
　　高正阳点了点头，对猪妖的说法表示了赞同。对于高层魔族而言，并不会怎么在意他的威胁。
　　不论他是一个人，还是一股势力，都不那么重要。
　　随着黑河平原和人界间的通道逐渐贯通，后续肯定有源源不绝的魔族进入黑河平原。
　　高正阳杀的几百万魔族，对于魔族来说无关痛痒。别说是几百万，就是几千万、几亿、几十亿魔族，魔族高层也不会在意。
　　魔界别的没有，就是有杀不尽的魔族。
　　对于魔族高层来说，趁着现在的情况把纷乱的黑河平原统一起来，好为后续魔族大军进入做好准备。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在完成统合前，魔族高层也希望高正阳能多活一阵子。
　　高正阳能理解魔族高层的意图。的确，从战略上说，魔族已经居于不败之地。任凭他如何折腾，又能杀多少魔族。
　　随着元气限制不断消减，就是九阶强者也折腾不了多久。
　　但对高正阳来说，他也追求的是战术上的胜利。只要在这几个月时间内，把血神旗的提升到七阶就算成功。
　　高正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魔族在他看来就是蟑螂老鼠，杀再多也是除害。哪会有什么同情、不忍之类的多余想法。
　　就是人都杀了无数，还想装着纯真善良，那也太虚伪矫情了。
　　不过，这次土离可想错了。
　　黑河城聚集了几百万的魔族，高手不计其数。正常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正面攻击黑河城。
　　但高正阳从来不是正常人，他的目的也是尽量多杀魔族。
　　聚集了几百万魔族的黑河城，就像摆在高正阳面前的美味，他怎么可能放弃。
　　高正阳看着四敞大开的黑河城城门，一脸为难的对猪妖道：“他们已经撅起屁股，还把裤子也脱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猪妖虽然早有准备，可听高正阳这么说还是心里冰凉。魔族高手齐聚黑河城，他真的不明白高正阳到底想干什么。
　　可他是猪在圈里，死活都在高正阳一念之间。哪敢说什么。只能勉强咧嘴呲牙，挤出一个笨拙又丑陋的笑容，对着高正阳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我是堂堂人族，泱泱大气，怎么能不宣而战。”高正阳一拍手，有些兴奋的道：“这样，你进城去给土离发一封战书。”
　　猪妖丑陋的肥厚大脸上，颜色立即就变了。原本他长的特别黑，脸上的毛又厚皮又粗，根本看不出脸色。可他太愤怒了，黑脸赤红，看起来颇有几分红烧猪头的风采。
　　高正阳瞄了猪妖一眼，“看你兴奋的，放心，这个光荣使命一定会交给你。不要让我失望。”
　　高正阳的明亮冷酷的眼神，一下让猪妖的怒火全部熄灭。他打了个激灵，急忙应道：“是，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
　　“八戒，好样的。”高正阳在猪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下，把猪妖拍了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扑在地上。
　　猪妖在心里默默哭泣，“我胆子很小、不想死啊！妈妈，救救我……”
　　不管猪妖怎么想，他真的没勇气违抗高正阳。他甚至没勇气逃走。
　　至少，听高正阳的话还能多活一会。不听话，立即就死。
　　所以，再如何的不情愿，猪妖也只能服从高正阳，屁也不敢放一个。
　　“可是，战书拿什么写呢？”高正阳也是临时想到的这个主意，并没有准备纸张笔墨。他目光转动，最终落在猪妖身上。
　　猪妖被高正阳看的心里发麻，不由自主的夹紧的屁股。他到不是怕被爆菊花，只是被高正阳吓的要尿出来了。再不夹紧，只怕肚子里的东西都会流出来。
　　“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高正阳安慰道：“不疼的，你忍忍就好了。”
　　猪妖无语，只是绿豆大的眼眸里多了些水滴。不知怎么的，猪妖脑子里甚至想起了一句人族的古词，“无语凝噎。”他原本不太明白这个意思，但现在隐约的似乎懂了。
　　剧痛过后，猪妖就在高正阳的注视下进入了黑河城。
　　黑河城前是一面平原，因为戒严的缘故，黑河城前的平原植被早就被清理干净。除了巡逻的魔族士兵，这片区域就再没任何人行动。
　　高正阳和猪妖在这停留许久，早就引起黑河城内众多魔族的注意。
　　猪妖还没什么，是魔界最常见的魔族。但一身金甲血红披风的高正阳，这形象就太醒目了。想看不到都不行。
　　哪怕和千万魔族站在一起，高正阳也会成为注意力的焦点。
　　高正阳一路杀过来，杀死魔族无数。可也有众多的魔族从他手上逃走。修罗王的形象，现在也早就传遍黑河平原。
　　最初的时候，众多魔族还有些不敢确认。毕竟，黑河城聚集众多魔族高手，修罗王只要长了脑子就不会过来。哪会这么大模大样的站在城前。
　　等猪妖大步走进城门，魔族们更有些发懵。不知猪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猪妖想刷什么阴谋。
　　正因为想的太多，一向凶厉残暴的魔族们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猪妖也是心惊胆颤的走进黑河城，生怕其他魔族连话都不问，直接把他这个魔奸叛徒砍成肉酱。
　　幸运的是，没发生这样的事。
　　看着面前持刀拿枪一脸谨慎警戒的魔族们，猪妖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不屑。这么谨小慎微的样子，真是丢魔族的脸。
　　“我是猪妖族的猪刚鬓，要见土离大人。”猪妖尽力用一种高傲并冷静的语气说道。
　　猪妖也清楚，这会只要他露出一丝怯意，对面的魔族就会一拥而上把他灭掉。只有装出一副高傲气派，对方反而不敢妄动。
　　一群魔族士兵没敢乱动，等了一下后面才传来一个声音，“带他去见土离大人。”
　　这一队士兵就这么前后围着猪妖，一路押送到城主府。
　　城主府的建筑都很高大，主体色调以黑色为主。虽然房屋建造的整齐气派，但到处都是灰色沙尘，空中还荡漾着一股臭气。怎么看都会觉得很肮脏污秽。
　　土离的混沌魔族，而混沌魔族在低阶的时候，更像是一条大虫子，喜欢掘土为洞，住在地下。
　　土离虽然高达九阶，已经蜕成人型。但骨子里还是喜欢干燥的尘土环境。甚至平时都会住在深深地洞里。他住的城主府，自然也保持了相同的风格。
　　猪妖族也是以懒惰肮脏闻名，但和混沌魔族相比，好歹还算是正常范围。
　　猪刚鬓虽然敬畏土离，可也不敢赞同他的品味。进入这里后，那扑面飞扬的尘土，就他嗓子发干很想呕吐。
　　跟着高正阳一段时间，猪刚鬓发现他似乎变得挑剔了。生死关头，还想着这些没用的。
　　感应着土离那股强大气息越来越近，猪刚鬓急忙收敛杂念，集中精神。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能不能说服土离了。
　　进入一个宽阔阴暗的大厅后，猪刚鬣一眼就看到了土离。
　　大厅中心用沙子堆积出一大块沙地，而土离就仰卧在沙土中。大半身体都被黄色的沙土掩盖。露出的头颅土黄皮肤松弛，脸上堆积出数十层深深褶皱。光秃的脑袋上，还长着两根软软的肉质触角。
　　虽然看着像是人脸，可那个样总是让人联想到毛虫。
　　土离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但他金黄色的眼眸却是一层叠着一层，似乎有着数十层瞳孔。又似乎是数十个瞳孔拼凑成一个眼眸。
　　猪刚鬓被已经想好了说辞，可和土离的眼神一碰，就有种什么都被对方看穿了的感觉。到了嘴边的话，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低头站在那，老实的等着。
　　在高正阳身边久了，猪刚鬓对这种姿态早练熟了。做起来特别自然。
　　“你是猪刚鬓？”土离打量了一下，才慢慢问道。
　　土离的声音就像在肚子里发出来一样，沉闷又不清晰。落在耳朵里，却震的猪妖浑身发麻，两排大牙都忍不住打颤。
　　猪刚鬓到不是那么胆小，就是土离声音中带着奇异共鸣，震的他骨软筋麻，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是……”猪刚鬓强忍着不适应，哆哆嗦嗦的回了一句。
　　“你身为魔族，为什么和人族搅合在一起？”土离诡异的金黄眼眸打量着猪妖，嘴上不紧不慢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