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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久安-轻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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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母亲,她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女人,只是我的爱很自私很懦弱,才害了她一生。”
梁品贞是一道留在他心上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痕,他在贺佩芝面前藏了一辈子,只有花白的头发见证着他的悲哀。大概只有在祝久安面前,他才敢放下戒备袒露承认,想起年少时在校园内遇见的梁品贞,仿佛散发出淡淡香味的茉莉花,不知不觉溢满他心间,她依偎在他怀里憧憬着他们未来的小家庭……念及伤情,梅廷均突然间老泪纵横,就像当初跪倒在她的墓前,痛哭流涕,不能自己。
头发白得像个古稀老头,眼神仿佛历尽了沧桑,在心防放下之时,岁月伪装的成熟和从容,抵不过失去所爱的哀痛,在她面前,哭得就像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
祝久安默默地抽了纸巾递过去,看着梅廷均失控哭泣,憋了一辈子的泪水,如同河水决堤,让她百味杂陈,鼻子有些发酸。
“你会为她哭,也不枉她念了你一生。”
他承认自己的懦弱和自私,也不隐藏他对梁品贞的爱意和懊悔。或许她可以为梁品贞感到欣慰,至少他们相爱时,梅廷均是真真实实地爱着她,所以她才对他幻想了一辈子。
“抱歉,我失态了。”
梅廷均尴尬地擦干眼泪,可能是他的真情流露打动了祝久安,她的表情缓和许多,没那么不情愿,似乎愿意跟他好好谈话了。
“久安,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工作?”梅廷均整理好情绪,以慈父的口吻问,“你母亲以前的梦想是服装设计师,大学选择了这专业,她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的。”
“无所谓,只要能混口饭吃就好。”祝久安记得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梁品贞自己缝制的,主要是为了省钱,“我胸无大志,没成为设计师的梦想。”
“要不选门感兴趣的专业进修?”梅廷均小心翼翼地建议,她的工作状态太不稳定了。
“哦。”祝久安恍然,挑了挑眉头,嘲讽道,“原来你这么介意我没有学历的事。”
她没有正正经经地上过学,在当铺第一年,她八岁多,东家曾送她去小学就读。不过,她只上一周就退学了,她比同班同学年纪大,又无父无母,莫名地被当成异类排挤。东家也不勉强她,心情好的时候他就充当她的家教,更多的时候她是自学,东家的小图书馆被她当消遣搞定了。
后来裴尽雅来当掌柜,直接给她上大学课程,顺便教她与当铺相关的专业知识,比如鉴定当品,比如收藏流通,了解古今中外各种奢侈品知识,免得哪天掌柜像东家那样总收没价值的当品。
再后来范立哲和耿放歌也到了当铺,一个教她算账做报表如何跟银行税务打交道,一个教她打游戏看小说漫画如何当个技术宅……不知不觉积累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知识,正业依然是打扫,副业就是打各种零工,她就像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她就往哪儿搬。
大概在当铺跟一堆不务正业的人混久了,她对正儿八经的上班族完全不感兴趣,反正只要当铺没关门她就不怕没饭吃。
“不,我并不介意。”梅廷均忙摇头,“你不愿意我给你安排工作,我就希望你能有稳定的工作,或者术业有专攻也好,毕竟在当铺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私心想着她若有正当稳定工作,贺佩芝可能就会更容易接纳她,那么她回梅家的几率就更大。
“不劳你费心。”感觉到他的干涉,祝久安不悦,原本有些舒缓的气氛又变得僵硬,“当铺是我家,呆在那里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你在怨恨我,恨我抛弃你母亲,恨我为南嘉打过你,所以,你根本不打算认我这个父亲吧?”梅廷均感伤道,视线垂向手中的老照片,“我想品贞一定是希望你能认祖归宗的。”
“你和梁品贞的女儿,在二十年前就离世了。”祝久安的神情瞬间冷下来,平静道,“我不姓梁也不姓梅,我只是祝久安。”
就算知道梅廷均对梁品贞有情,就算她可能没那么恨梅家了,她依然不想变成梅家人……她那么努力划清界限,就是不想再让自己成为肥水圈的笑话,不管是解颐还是梅南嘉,或者段赫濯,她都不想再见了。
只是想起那些人,胸口就变得堵堵的,有些伤害一旦形成就无法视而不见,而她早就学会如何去消化回避了。
“我不会逼你的,只希望你能给我补偿的机会。”梅廷均有些着急起来。
“你若有心,就多跟梁品贞说说话吧,她在梅家大概很寂寞。”祝久安站起身,不愿意再跟梅廷均多扯。
“你也可以去跟她说说话啊。”梅廷均跟着她起身,“过几天南嘉就要结婚了,你来梅家看品贞,顺便参加婚礼吧!”
十月十日是段赫濯和梅南嘉结婚的日子,离现在还有十二天的时间。
心好像被射中一箭,血液从伤口漏出,不断地往下滴落,无法进入身体的循环,血管里充满了晦涩的寒意。
漏血的心脏多了个大窟窿,隐隐有传出空虚慌乱的回音,意乱情迷。
不知不觉间她从局外人变成了局中人,以为划得清的界线,反而变成了高压线,一碰触就有强烈的反应,有些欲盖弥彰的东西就会涌出来,只能靠理智来保持她的无谓。
祝久安闪烁的目光越过了梅廷均,望向窗外,幼儿部大班的孩子正围着院中的大榕树,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她想起那天的大榕树下,从车窗看见的段赫濯,揪着眉头坐在驾驶座发呆,两眼放空,满脸纠结,再也找不到初识时的精明市侩。
她很清楚是什么改变了他,也很明白是什么让他迷茫。
所以,她最后要堂堂正正地跟他告别,从此无关风月,她和他只是陌路人。
“梅先生。”祝久安收回视线,正视梅廷均,强调,“梁品贞一直在我心里,我随时都能跟她说话,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希望被打扰。”
她不会去梅家,更不会再见那些人,否则有些伤口永远都结不了痂。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尊重你的。”
梅廷均强烈地感受到祝久安的拒绝,她对梅家没兴趣,对他拥有的财富不屑一顾,假如可以的话,她连血缘都不想跟他有关系。
她的性格跟他和梁品贞都不像,比他们洒脱,也比他们坚强……比起他年轻时的懦弱,他确实没有资格当她的父亲。
终究,他和她的父女缘分太浅了。
当初她说他“永远只有一个女儿”时,大概就注定他们此生成不了父女的。
(3)
“段总,最新消息,澳门维京斯赌场八月二十日的监控发现了那个人,他现在可能还在澳门。”
那天祝久安亲吻他的额头离开,他就像陷入了梦境无法自拔,是严续的这通电话将他拉回现实,提醒着他还有挂念的事要做。
翌日,他以出差为名赶往澳门,确定那个人已经回国,第一次感觉寻找十多年的人变得可以接近,他片刻都等不得了。他入住赌场的酒店,在那个人出现的地方蹲点,时刻准备着见到他,亲口问他,她现在哪里?
只要找到她,这么多年他的执念才会消失,或许他还能过上正常自由的生活。
自从四月份那个人在缅甸边境靠近云南的赌场出现,考虑到那个人有可能变成职业赌徒,他通过中介重金委托特殊团体帮忙注意道上赌场的客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应了,让他觉得那些钱花得非常值得。
然而,现实总是给人一点点希望的甜头,随后就会将人打入更加黑暗的绝望深渊,所有的前功在瞬间尽弃了。
他在澳门守株待兔近半个月,那个人都没有再出现,只查到他入住酒店登记的假名。除了他眉角的十字疤痕和他的鹰钩鼻,可能他所有的资料都改变了,甚至更换国籍和姓名,所以不怕回国被通缉。
他无法在澳门停留太长时间,即使工作可以通过严续远程操作,但严续无法代替他成为准新郎。因为他和梅南嘉的婚期越来越近,梅南嘉对他长时间的出差抱怨情绪严重,梅廷均和他父母不断电话向他施加压力,让他暂时放下工作,专心当准新郎:为婚礼准备的多套定制礼服需要他试装修整;段梅两家邀请观礼的宾客名单需要他和梅南嘉亲自拟定;配合唐洛德的档期空出时间拍摄婚纱照;梅南嘉期待的蜜月旅行地希望跟他商量;段梅合资成立的医器公司的揭牌仪式需要他负责……他想象得到,结婚以后,他的时间更加不可能让他做主,他的人生会被身边的人以各种名义干涉安排的。
在回航的飞机上,段赫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挫败,逃避的念头就冒了出来,希望这次航班永远落不了地,让他在空中多飘一会儿,给他多点时间收拾心情。
兴致而去,败兴而归。
未来数十年,他的寻人之旅是不是会一直重复这样的徒劳无功呢?
他赌上全部的人生规划和他拥有的一切,会不会永远找不到她呢?
也许老天爷有一天会垂怜他,同情他碌碌无为地寻找一生,终于愿意给他确切的结果,比如她早就不在人世……他接受得了他的一生如此被她扭曲糟蹋吗?
值得吗?
为了她值得吗?
段赫濯难受地捂着眼睛,陷入座位的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绷紧了下巴弧线,极力忍耐着失望带来的茫然和空虚。
他害怕这样的坚持和执念,到最后会变成求而不得的痛恨。
因为过去,放弃了现在和未来,到底值得吗?
为什么他无法像祝久安那样放下呢?
久安……久安……心底忍不住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可以缓解纠结的感觉,让自己放松下来。
只是儿时那段几乎摧毁他人生三观的黑暗历史,给他带来了无限屈辱,如同紧箍咒一样控制着他,他越想挣扎被钳制得越紧,各种黑暗负面的东西就会淹没他,让他的执念变得更加顽固。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当初那个给他套紧箍咒的人,只有她才能解除他的执念,摆正自己被扭曲的心态。
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他纯粹放不下那个她呢?
因为他太清楚了,在他逃走之后,她的命运可能变得多悲惨……他痛快自己当时的无能,假如他多点力量和出息,是不是就能带走她?
即使当时不愿意承认,其实也明白她为他做了很多,可他一直在怨恨她,到最后连对她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有……无法原谅自己曾经那样懦弱,他想找到她,或许想要证明自己也有能力拯救她了。
可惜,他现在明明连自己都无法拯救了。
他开始质疑自己,一直拘泥于过去无法摆脱,放弃真正的渴望和安宁,如果她看见的话,肯定会像小时候一样给他大巴掌,用各种斯巴达的方式,让他瞧清现实吧?
现实是什么?
对他来说,钱能解决所有问题,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是现实。
他看得清的现实:他放不下那个她,也放不下祝久安。
无法接受现实,便无法心甘情愿。
欲望太多,能力太少,无论怎么做,他连自己的心都摆不平,仿佛陷入沼泽,越想摆脱就陷得越深,快要窒息了。
他就是这样糟糕又扭曲的个性,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舍弃不了,活该变得如此纠结吧?
到底他能放下什么?
(4)
段赫濯母亲甄敏飞去纽约,为了说服著名华裔摄影师唐洛德掌镜,在纽约周旋了许久,从唐洛德手中拿到十月四日到十月十日的档期,婚礼前近一周的时间就留给她和段赫濯拍摄婚纱照。
贺佩芝母女非常满意甄敏对婚事的上心,在段赫濯忙着出差工作时,她们三人就聚在一起讨论婚纱照的拍摄地。甄敏建议去欧洲拍摄,比如复古风情的罗马、蓝色浪漫的爱琴海、水城威尼斯等等。而贺佩芝对海岛情有独钟,比如热门的马尔代夫、粉色沙滩的巴哈马或者热带风情浓郁的汤加王国,蜜月就可以顺便去有太平洋珍珠美称的斐济了。
不过考虑到梅南嘉大病初愈的身体状况,根本吃不消过度的舟车劳顿,于是海外拍摄计划全部取消,贺佩芝和甄敏商量着就近拍摄,由唐洛德掌镜,梅南嘉和段赫濯入境,就算市井小巷也能拍出好莱坞大片的感觉。
梅南嘉提出一个对她意义重大的拍摄地——梅利综合医院,她想将此作为婚纱照的第一拍摄地。贺佩芝和甄敏觉得医院阴气太重容易犯冲,有些忌讳,犹豫再三。
医院对梅南嘉来说,那是重生的地方,亦是她见证段赫濯对她深情的地方,在她的坚持下,贺佩芝和甄敏就同意了,提前在医院做了些清场的工作。
摄影师唐洛德提前一天从纽约带拍摄团队过来,在医院选好拍摄点,十月四日正式为梅南嘉和段赫濯拍摄婚纱照。
当天,贺其薇和工作人员带着一堆礼服,早早地陪梅南嘉来医院做准备,当初见证生死的特需病房焕然一新,布置成临时的化妆室。
“其薇,再回到这里,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梅南嘉穿着贺佩芝从巴黎定制的婚纱,看着镜中病气渐消的自己,在化妆师巧手妆点下,面如桃花泛着红润的春光,满脸的幸福藏也藏不住。
“不是做梦,是美梦成真了。”贺其薇细心地给她整理裙摆,想起当初在这里,梅南嘉因为祝久安要死要活地闹腾就觉得好笑,段赫濯向来拎得清,而她总是患得患失,“这么美的准新娘,待会儿段赫濯一见,保证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呢!”
解颐虽然也拎得清,但他好像接受不了现实,最近躲到酒吧混日子,把解领气得够呛。前几天解颐在酒吧喝醉了,解领根本不想理他,就打电话让她去接他回家。
“其薇,解颐变成现在这样,我这个做大哥的很惭愧,希望你多包容他一点。”解领在电话中的口气,明显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们俩的事,我现在做不了主也勉强不了。但你和解颐毕竟是青梅竹马,以后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决定吧。”
解领对两家联姻的松口,让她面对解颐时压力少了很多,醉酒的解颐却抱着她哭,将她当梅南嘉诉衷情,她一路辛苦地将他拖出酒吧,结果遇到送客人来酒吧消遣的凌云川。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要笑不笑的脸看得她胆战心惊,她小心翼翼地解释许久,他的笑容才正常点,直接扛过解颐扔车里,和她一起将他送回解家。
解颐第二天醒来特地打电话道谢,又跟她纠结起来要不要参加婚礼,明明一开始他自告奋勇要和她当伴郎伴娘的。
现在看着满脸幸福的梅南嘉,贺其薇实在没法开口说解颐的事,就担心到时候他这个伴郎临阵脱逃。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梅南嘉甜甜笑道,她从镜子中看到进门的段赫濯,身上穿着与她配套的白色燕尾服,与往日深色西装的他相比,整个人亮了两个色度,好像在发光似的,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他眼中波澜不惊的沉着。
“赫濯哥,你来啦。”梅南嘉提着裙摆迎身上前,在他面前美美地转了一圈,“你看我今天漂亮吧?”
“嗯。”段赫濯微微颔首,转头向贺其薇示意,“我想和南嘉单独说些话。”
贺其薇会意,立刻带着化妆师离开,体贴地替他们将门带上。
“赫濯哥,我们坐下来聊。”
梅南嘉拉着段赫濯在沙发坐下,随着婚期的靠近,跟她在一起的段赫濯变得越来越沉默,仿佛在完成任务,努力当个尽职的未婚夫陪伴她,听她对未来的憧憬,当她想要更加靠近他时,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抗拒。就像此刻,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与他并肩同坐,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去拿茶几上的茶壶倒水。
“南嘉。”段赫濯执壶的手停停倒倒,最终还是放下茶壶,转身正视她,“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是如何看待你的?我们真的只是为了利益而结婚的吗?”
“当然不是!”梅南嘉立刻摇头,抓住段赫濯的手,肯定道,“经过这么多事,我非常清楚自己有多爱赫濯哥。虽然最初我极力反对过商业联姻,故意对你摆架子给你脸色看,其实只是想考验你对我的感情。现在,我相信赫濯哥,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在证明你对我的爱,我们结婚后,在大家的祝福中,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她想赫濯哥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只要她让他明白她对他的爱胜过段梅联姻的利益结合,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段赫濯垂下眼,看着梅南嘉抓住他的手,想起另一双他想抓住却不得不松开的手,胸口就有种说不出的抑郁和纠结。
“当然是这样,我最爱赫濯哥。”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梅南嘉忍不住收紧手,他的手却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回握也没有拒绝。
段赫濯抬起眼,望着梅南嘉眼中热烈表达的爱意,在闪闪发着光。
她的手握得很紧,紧得好像要握住无法成型定格的流沙,也不会放开。
他是否也像她这样拼命地想要握住一些东西,握得越紧失去得越快,就越害怕会一无所有。
现在,他只觉得他的手在她不断施加的力量中,快要被揉碎碾成沙子,一点一点地从她掌中流出。
“南嘉,我们取消婚礼吧。”终于说出这句话,比他想象得还要容易。
“你在说什么?今天是我们拍摄婚纱照的日子。”梅南嘉脸色大变,直接扑过来抱住他,“赫濯哥,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开他的,她不允许他开这样的玩笑!
☆、第十四章 他现在是我的了
(1)
婚期一天天靠近,他越来越茫然,脑海里始终有两个问题在盘旋着。
到底他能放下什么?
究竟他敢放下什么?
段赫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婚礼的准备事宜,任由这两个问题纠结着神经,等待着他的答案。
拟定婚礼观礼嘉宾名单下请柬时,他对着空白的请柬发呆,想着要不要填上祝久安的名字,却害怕在婚礼上见到她,他没有自信不会因她乱了分寸。
向梅廷均提交新公司揭牌仪式方案时,或许是梅南嘉的幸福让他想起另一个女儿,梅廷均提及在福利院做志愿者的祝久安,她不愿意参加婚礼让他很失望,苦恼着她不想和梅家有关系,他对她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段赫濯已经很久没让自己去关注祝久安了,但梅廷均一提到她,他的心就蠢蠢欲动,无法平静。
因为梅廷均透露出的信息,他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偷偷跑到安良儿童福利院,看到在那里当孩子王的祝久安,游戏时间比所有孩子都投入玩得最疯……他莫名地生气,在他为她心烦气躁之时,她早已脱身不受任何影响。
继而,他更加疯狂地嫉妒着她的自在,为什么她放得下呢?
难道他对她的感情,没能在她心里留下一点动摇她分量吗?
他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只有他为她寝食难安呢?而她照样好吃好玩对他不闻不问呢?
就凭他对她动了心吗?
还是因为她舍弃了他?
呵呵,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他,只能这样嫉妒着她,渴望着她,却无从靠近。
久安啊久安,她的存在,让他再也得不到安宁了。
看着她……就像看着遥不可及的未来,那里有着他憧憬的自在和放松,为什么他不能拥有呢?
慢慢地他冷静下来,脑中的纠结有些答案,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南嘉,我没有开玩笑。”段赫濯任由梅南嘉紧抱着,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对我来说,和你结婚只因为利益,曾以为相敬如宾就好。可我并非没有心,我越是了解你的爱,就越清楚我永远都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我不想耽误你一辈子。”
“不!我只要和你结婚就心满意足了,我没有奢望你像我爱你这样爱我。”梅南嘉在他怀里摇头,然后可怜兮兮地抬起湿润的眼睛,“赫濯哥,你是我努力活下来的动力,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但我已经受不了,我没法再忍耐了。”段赫濯苦笑,跟无爱之人结婚原来如此痛苦,与其一辈子都要忍受这样的煎熬,不如现在舍弃,“南嘉,解颐说得没错,我爱上久安了。我知道取消婚礼,双方父母都不会原谅,我可能失去一切,甚至连在段氏都没有立足之地。可这种失去远没有失去久安来得恐怖,我害怕这种感觉带来的空虚,好像得到一切都无法填满。南嘉,很抱歉,我不爱你,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放弃段梅联姻带来的投资报酬率超高的好处,或许没有这些倚靠,他的寻人之旅会变得艰难,甚至无以为继,但他抗拒不了久安对他的诱惑,那种会让他未来变得自在安宁的诱惑。
“你说你爱祝久安?不爱我?”梅南嘉双目圆瞠,难得他语气深情地跟她说这么多的话,就为了让她明白他有多在意祝久安,完全不在意她在怀里碎成渣滓的心,她眼泪哗啦啦地流出来,退出了他的怀抱,大叫,“你骗人!”
哐啷!
下一瞬,她用扫过茶几发泄,茶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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