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_沈飞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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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楠听了这话脸上又开始开烧，胡茂元竟然笑咪咪地和工作人员又寒暄了几句才离开。这里面有很多年老的夫妻在一同逛超市，老人家已经是两鬓苍苍，有的伴侣行动略有不便，另一个便在一旁搀着走。
　　李若楠他们就走在一对老夫妻后面，一向性急的胡茂元竟然忍受着他们蜗牛的速度，李若楠就安静地跟在他身旁，这一刻胡茂元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以前他每日与朋友玩乐，天南地北都去过，也尝试过各种新鲜有趣的事，却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而今，他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而幸福这种东西，在他舍弃了令人目炫的财富之后，似乎也翩然地降临到他的身边。人生，有舍才有得，也有比较才会懂得珍惜。胡茂元呼了一口气，此刻的他非常的轻松自在，那复杂的家庭背景给他带来的压力，似乎也已远去。
　　走了一段路，他们才拐到生鲜区。胡茂元若有所思，“年少时相爱，年老时还可以互相依偎。也许人生这样，最是美满。”
　　胡茂元这话固然不错，但对年轻人来说未免有些太过遥远，李若楠说道：“这样固然是好的。不过年轻时还是得拼搏，努力站到更高的位置，我不想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你看这些人，其实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的目标在奋斗。”
　　胡茂元出生的时候，胡志泽的事业就已经到达了高峰，所以许多人奋斗了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他已经很轻易地就得到了。当然，得到这些，也是有代价的。李若楠则不同，从小到大，在物质方面，她一向贫瘠得很，儿童时期该有的东西，她都不曾拥有的。不曾得到，那也会产生执念。
　　然而眼下氛围如此地融洽，他们也无心对此多做讨论。
　　胡茂元毫无原则地说：“也对。周一我就要到新公司上班了，我也是时候好好学点东西了。”毕竟，他再怎么超脱，也不可能真的和家人斩断联系。
　　“那更应该好好犒劳犒劳你。”李若楠笑着说，她推了胡茂元一把，“呀，都这么晚了，一会儿做晚饭，都不知道得几点了。”
　　“这方面你多教教我，我好观摩学习下。”胡茂元跟在李若楠后面，笑着说。
　　“你观摩学习？”李若楠笑话他，“你会下厨？”
　　“以前不会，不代表将来不会。”胡茂元表情有点认真，“别小看人啊。你看看那些餐馆，大厨可都是男的。”
　　“可大部分家里做饭的都是老婆。”李若楠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末了才发现这话有些不妥，她再再一次烧红了脸。
　　胡茂元忽然伸手拿了个成熟的西红柿，“你现在的脸色已经是这个样子。”他顿了顿，“我觉得特别可爱。”
　　“咳，咳，这边这么多人。”李若楠伪装成淡定的模样，低头去挑选蔬菜。
　　因为上班族还没有下班，生鲜区里面的蔬菜都很新鲜水嫩，李若楠边看边问：“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我不挑食的。”胡茂元见李若楠停下来看她，这才认真地想了想，“其实我真的不挑剔。不过呢，我不大喜欢葱，也不太喜欢香菜。你不觉得葱的味道怪怪的吗？放下去的时候，其他东西都被带出了味。还有那个香菜，都说吃了降血脂降血压，可是它那味道，哎呦，我在家里都闻怕了……”
　　李若楠立刻想到胡家喜欢吃香菜的是谁，胡茂元忽然停了下来，也未继续往下说。过了一会儿，胡茂元才说：“抱歉，因为我的事情，最终还是影响了你的工作。我爸他——性格再固执不过，其实，他待我挺好的，人也并不是坏人……”
　　“我不会怪他。”李若楠不以为意，她信心满满，“以我的学历和在世盛的履历，再跳槽到别的大公司也没什么问题。”其实之前与胡茂元在同一家公司，李若楠就颇觉得不便。身旁的人同事没一个肯和她说真心话的，他们对她，要么就是谄媚太过，要么就提防甚深，仿佛她是安插进来的密探似的，会把他们鸡皮蒜皮的小错都上报似的。李若楠在公司看着人缘不错，其实甚是孤独。她是渴望做出一些成绩的，也不大愿意别人用有色眼光看她。现在好了，终于有机会一起出来闯一闯了，年轻人嘛，对未来的畅想总是明媚得不见一丝阴霾。

　　第28章　第　28　章

　　胡茂元拍着胸脯说：“这方面也不着急；　放心吧，养家这方面有我呢。”周岳底下的那家地产公司规模中等，在本市也开发过好几个楼盘；　周岳给胡茂元安排了总经理助理这个职务，在公司里面已是仅次于总经理的位置了。胡茂元本来有些犹豫；　因为以他的资历，大概还无法胜任这样的工作。不过周岳却告诉他：“这家房地产公司；　日常业务几乎都由林晟打理。你跟在林晟身边；　可以系统地学到很多方面的知识，这对你将来大有好处。我已经交待过他了，他会尽力地帮助你。”林晟就是那家房地产公司的经理，业务很是娴熟，为人又很聪明，一点就透；　对于大老板交待的事情；　他是不会马虎的。而周岳的安排；　也是经过了全盘的打算的。胡志泽总不可能一辈子放逐胡茂元，就像胡茂北不可能永远不回世盛地产一样；　出于友情；　周岳很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胡茂元一把。
　　不过；　既然是要出来磨练，一切大抵都要遵守公司的制度。目前给胡茂元的待遇并不会太夸张，胡茂元月薪三万块，公司除了帮忙租下一套房子之外；　还给了他一辆奔驰车代步。当然，这一切和胡茂元在家里时自然不能比，不过胡茂元想，假如他节省一点点，这钱应该也够用吧。眼下胡茂元对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概念，之前他在金钱方面的自由度太高，他也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方面的压力。
　　“知道了。”李若楠并不愿意当家庭主妇，不过她不想在超市里面深入地探讨这个问题，又弯下腰，问：“还有呢。还有哪几样是不吃的？”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李若楠摇头，“不要和我说随便，超市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随便。”
　　这是胡茂元在李家别墅时说过的话，李若楠此刻竟然清清楚楚地复述了出来，胡茂元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本来嘛，既然两个人已经决定要住在一块了，各方面都需要磨合，彼此都该了解一下对方的喜好。总好过李若楠辛辛苦苦做了一桌菜，结果对方食难下咽，那该多扫兴。
　　胡茂元还真的一时想不大起来，家里的厨子都是照着他们的口味做菜的，他又想了想，才说：“我不大喜欢吃苦瓜，太苦了。鸡鸭鱼肉都不忌，不过鱼的话，最好刺不要太多。菜肴清淡些，不要太油腻。”刺多比较麻烦啊。
　　李若楠点了点头，一一默默地记下了，“不过我中餐厨艺不大好，要是做得不好吃的话，你就先将就下。”
　　李若楠见生菜和西兰花看着都很新鲜，卖相很好，生菜是成捆的，李若楠挑了两捆，西兰花拿了三个，胡茂元一一把它们放到手推车里面。李若楠问：“想喝什么汤？”
　　胡家常常都会有各式各样的煲汤，里面都会有一些精心加进去的佐料，这些是一般市面上喝不到的。胡茂元胃口都被养得刁了，不过眼下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你看着做吧。”
　　李若楠看了看，“那就做个排骨汤。”
　　胡茂元立刻挑了两个最大的白萝卜，他刚拿到手上，李若楠就“哎”了一声，把那两个大萝卜又放了下去。胡茂元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李若楠笑笑，“这萝卜在地里的时间太长了，已经长老了，吃起来口感不好。喏，你看这个，这个大小就是比较适中的。”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胡茂元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李若楠又笑，“好啦，这方面不明白也没关系。像你这样的大少爷，也不大可能会去下厨。这方面就交给我了。”
　　胡茂元没有反驳，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在家里什么都好说，方方面面都有人打理好，现在既然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便不该像以前那般等着别人喂食了、。胡茂元记得周岳的厨艺就很不错，以前他还曾吃过周岳做过的饭菜，这方面他真的该向别人学习学习才是。
　　因为要做萝卜排骨汤，李若楠又去挑了块肋排，胡茂元无所事事，就边看标签边认认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师傅动作生猛，手中的刀又是专门斩骨的，三下两下就把他们选的肋排斩成小块，胡茂元接过来一看，发现每一块大小都很适中，竟像是尺子量过一般。
　　李若楠小声道：“这些师傅都很厉害，他们随手拈块肉，就知道它有多重。我们平时买骨头什么的，都可以请师傅们帮我们先切好。”
　　胡茂元像个小学生般点点头，表示自己又长知识了。胡茂元不想李若楠做饭太辛苦，便问：“这些差不多了吧？”
　　李若楠摇摇头，“还要再来一条鱼。”李若楠虽然在吃饭上不太讲究，但胡茂元不一样，她不想让胡茂元在这方面太过委屈。而且，那么贵的厨具都买了，今晚不好好顿饭怎么行？
　　超市里面的鱼都在玻璃箱里面养着呢，一条条活蹦乱跳的，人靠得近了，只听得“啵”的一声，那是有些鱼在水里用力甩尾溅出来的水花。胡茂元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他用手抹去水渍，只觉得指尖有点淡淡的鱼腥味，“呃，这鱼怎么这么生猛……”
　　“那就要最生猛的那条了。”李若楠开开心心地让人将那条鱼网了起来，“晚上你多吃点，就当报仇了。”
　　等生鲜区的师傅杀好了鱼，他们这才往回走。看看时间，他们已经在超市里面逗留了两个多小时。李若楠有些着急，催道：“快走快走，咱们得快点回去。”
　　胡茂元说道：“我其实不大饿。”
　　排队等结账的人有点多，李若楠指了指那条鱼，“我打算用它来清蒸。这个得弄个小时才行。”话音刚落，她一拍脑门，“糟了。”
　　“怎么了？”胡茂元看李若楠一脸懊恼的神情，忙问。
　　“落下了点东西。”胡茂元正想往回走，李若楠一把按住他，“你在这里排队，我去捎点姜块和调味品过来。”
　　话刚说完，李若楠已经旋风似地走了。排队结账的队伍缓慢挪动，收银区里面还有一排货架，上面有口香糖、小电池、棒棒糖等零碎的小玩意儿，胡茂元起先也不大留意，待他看到最底下的物品，立刻眼前一亮，立马上前顺了一盒放进了购物车里面。李若楠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了，她除了拎了块姜回来，还顺手拿了一瓶红酒回来。刚刚搬家，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胡茂元竖起大拇指，表示这瓶红酒实在是深合他意。结果结账的时候，李若楠原还漫不经心地在一旁等着，等她看到收银员手上似乎多了一盒杜*蕾*斯，虽然收银员早就见怪不怪，脸上根本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并没有多瞄他们一眼，李若楠忽然轻轻咳了一下，用手扇了扇风，“忽然有点热，我到门口等你。”说完，就和做贼似的溜了。
　　胡茂元心里暗暗好笑，他和李若楠的情形，刚好和一般的情侣很不一样。别人都是牵手，KISS，再上床的节奏，他们两个刚好颠倒过来。除了在酒店那次，他们还没有再那么亲密过。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又不是柳下惠，也不想装柳下惠……
　　李若楠脸上的红晕直到回家都没有完全消退，她给胡茂元倒了一杯水，“你在这里坐着等，我尽量在一个小时内做好饭。”
　　胡茂元喝了口水，“我也去帮忙啊。”
　　李若楠心想，可你什么也不会啊，如果进厨房的话，最多只能帮倒忙。她笑笑，敷衍道：“下回吧，下回吧。要是无聊的话，看看电视可好？”这套房子，里面各种家电都不缺，比李若楠在世盛地产时的宿舍更好。
　　胡茂元随手按了下电视，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李若楠今晚只是做几样家常菜，以她的厨艺来说这不算是难事。她先淘米下锅，饭很快就蒸上来了，然后接着伺弄那条鱼。虽然超市里面的师傅已经杀过鱼了，但处理得比较粗糙，得里里外外冲洗几遍才能干净。李若楠在国外最经常吃的就是鱼，所以深谙各种鱼的做法，清蒸最能保持鱼的鲜美，她在鱼背上片了几刀，又用盐腌好，做好这些准备功夫之后，她就把手伸到在水笼头下面前洗手。趁着这会功夫，李若楠向外望去，厨房是玻璃门，外面的动静看得很是清楚，胡茂元歪在沙发上，正在安静地看着电视。李若楠蓦地想到在英国，她也曾像胡茂元那般坐在沙发上等着母亲做好饭菜。那是她印在灵魂深处的场景，那是她渴慕已久的情感，这是不远处那个安静的男人舍弃了人人艳羡的财富所给予她的。忽然，李若楠发自内心深处地微笑起来。
　　大概腌了二十分钟，李若楠刚把鱼放上蒸笼，忽然有人从后面环抱住了她。胡茂元不知道什么时候猫了进来，李若楠微笑，“饿了吗？再等一会儿，好不好？”
　　“饿，确实饿了。”胡茂元的声音有些暗哑，他用下巴抵着她，她的耳垂边似乎擦了点香水，若有若无的香气一直蛊惑着他，他一路往下，轻吻着她的耳垂，李若楠情不自禁，微微颤栗着回应。
　　“我们是不是——”胡茂元含糊地说。按照胡茂元的意思，自然是什么样的晚餐也不及秀气可餐呢。
　　“不行。”李若楠喘了口气，微微推开他，“这鱼，不能蒸太久，蒸久了就老了。”
　　胡茂元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蒸锅正在扑扑地冒着热气，胡茂元吻了吻李若楠的脖颈，再一次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美好，而后道：“好吧。”
　　过了半个小时，饭熟了，菜炒好了，鱼也蒸了，李若楠将它们一样一样地盛盘，并端到餐桌上。胡茂元很积极，他动手装了两碗米饭，李若楠十分满意，虽然他确实啥也不会，但他表露出了学习的意愿，这就已经很难得了。胡茂元兴致勃勃地打算再去盛汤，这次李若楠赶紧拦了，汤还是滚烫的，要是烫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为李若楠做的是家常菜，味道虽然称不上惊艳，但也还可以。虽然他们已经去了一趟超市添购东西，但是还是多有疏漏，家里没有高脚玻璃杯，最后葡萄酒只能倒在了碗里。餐具的瓷面光滑，色泽莹润，用来盛葡萄酒，虽然有些突兀，但看得久了，在粗犷中也有一点浪漫的意味。
　　两人端着碗碰了一下，各自浅浅地喝了一口，胡茂元还来不及说点浪漫的话语，李若楠已经说：“哎呀，我发现有好多东西都没有添置。好多调味品都没有买，所以这鱼的味道也单调了些。”
　　李若楠的话题非常的柴米油盐，胡茂元浪漫的情思不得不中断了一下，“那明天中午咱们再去一趟超市。”胡茂元下周一才上班，早上对他的概念多是用来睡懒觉的。
　　“不是明天中午，是明天晚上。”李若楠纠正道。
　　胡茂元疑惑地说：“啊？最近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不是。”李若楠心情挺好，“我昨天就悄悄投了几份简历，所以明天会有几个面试的机会。”
　　胡茂元点点头，他早就发现李若楠是个性子很急的人。她就像是一个拧紧发条的机器人，生活的节奏总是快速的，人生态度看起来也很励志，胡茂元与之相比，步调缓慢得像个老人家，“那我明天开车送你去。”反正他明天有的是时间。
　　李若楠摇摇头，“那怎么行？你见过有人求职还带男朋友过去的吗？我又不是没长大的孩子，用人单位一见这种，也不用面试了，一脚就把你给淘汰了。”
　　胡茂元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坚持，“哦，好吧，那我等你回来吃饭。”
　　“我中午不回来，附近有很多餐馆，你中午随便去吃一点。要是他们还兼送外卖的话，你记得找他们要张名片过来。晚上我再回来帮你做好吃的。”李若楠叮嘱得很细，她对胡茂元的生活自理能力有些不放心。
　　“嗯嗯，我知道。”胡茂元一边点头，一边叹气，他自理能力虽然差，也没像婴儿好吗？请给点信心好吗？
　　李若楠共做了三道菜，他们两个进行了光盘行动，等扒掉最后一口饭，胡茂元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吃饱了吗？”他见李若楠点头，又问：“那咱们去洗澡吧。”
　　说完，已经忍不住绕了过来上下其手，两人吻得天昏地暗，过了一会儿，李若楠先是一把推开他，“你先去洗吧。我收拾一下碗筷。”
　　胡茂元扫了桌上一眼，“明天再收拾。”
　　“不行！”李若楠很干脆地推开他，“老是不收拾，当心屋子里面会有蟑螂。”
　　胡茂元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就是传说中的浪漫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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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胡茂元尚在睡意朦胧中就感觉身边的人已经起身。相比第一次，昨晚他们已是更加和谐，胡茂元依稀记得最后差不多折腾到了十二点。胡茂元一晚上睡得挺沉的，他半支起身子，“这么早？”
　　李若楠已经穿戴整齐，“不早了，已经七点多了，要跑两三家面试。最早的面试时间是在九点，我不能迟到的。”
　　胡茂元挣扎着要起床，“真的不用我送你吗？”
　　李若楠一把把他按回床上，“真的不用。早餐你随便吃点。”李若楠边说边往外走，她打算坐地铁去面试，这个时间点，其实已经不早了。
　　胡茂元忽然坐了起来，“哎，你还忘了一件事。不来个morning　kiss吗？”
　　李若楠笑笑，她折了回来，亲吻了下他的脸颊，胡茂元这才比较满意，“嗯，以后每天都要记得这么做。”
　　“知道了。”
　　李若楠匆匆跑去洗漱，出门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分了，时间很赶，就算是穿着细跟高跟鞋，也得小跑起来，所幸在最后一分钟，赶上了那趟发车。T市的交通，在早晚上班时都是最拥堵的时候，地铁内堵成一团，好在李若楠刚上班时就见识过这个阵仗，也就无所谓适不适应的问题。
　　李若楠面试的第一家公司叫新城地产，在业内也是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李若楠甚至来不及吃早饭，就早早地来到这家公司。大公司里面的职员，看着个个都是鼻孔朝天的样子，似乎很不屑和这些来求职的多说一两句。李若楠投递简历的时候很巧，刚好就赶上最后一天截止的日期，算是堪堪赶上了末班车。来到面试现场一看，才知道这次竞争有多激烈，有些求职者看着年纪比他们大了一轮，想来从业经验非常丰富。这群求职者中不乏一些刚毕业的学生，他们面孔稚嫩，神情紧张，有的还在不断的呼气吸气地给自己打气。
　　李若楠心里倒是挺自信的，她这次同样是应聘部门助理的位置，凭着她在世盛地产的经验，她觉得应该问题不大。面试过程竟然进行得挺快，有些面试者进去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没戏。有些职场老鸟出来的时候也是垂头丧气。
　　李若楠这才发现自己在职场何其幸运。过了一会儿，就轮到她进去面试，刚开始的几题都很正常，原本板着面孔的几个面试官终于收敛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认认真真地问了她几个问题，李若楠都回答得不错。
　　其中有个面试官问她：“你的简历上写着，你毕业后就到世盛地产工作，工作时间不到一年。据我所知，世盛地产在业内也是很有名的企业，你为什么这么快离职？”
　　李若楠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她想了想才说：“因为家里出了点变故，所以就无法兼顾那里的工作。”
　　那些面试官们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其中一个继续问道：“既然如此，我想看看世盛公司给你开具的推荐信。”
　　推荐信？李若楠根本就没有这个东东。一直镇定自若的李若楠第一次露出了焦虑的神色。最后，李若楠有些泄气地走出这幢大厦，尽管面试官最后对她说：“等我们最后核实一下，会再给你通知。”李若楠心里明白，这不过是HR惯例的场面话而已。
　　这算是李若楠进入职场以来少有的挫折。她来不及有太多的伤感，又抓起手提包，开始投入下一场的面试之中。这次面试的几家公司座落在城市的不同方位，每跑一趟，都要大费周章。求职阶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近几年来，学校不断扩招，每次涌入社会的新鲜人也越来越多，面试单位越发高高在上起来。李若楠倒也不是怕累，只是怕奔波过去却依然没有结果。
　　也许今天开局就是不是很顺，接下来面试的公司规模并不比新城大，但态度却更加傲慢，条件也更为苛刻。面试单位在看了李若楠的履历之后，都对她的世盛地产的工作经验有所质疑。因为一般情况，员工离职，只要她干得不是太离谱的差，总是会有一封推荐信的。最后去的那家公司虽然规模最小，但面试官里面有人有个拐弯抹角的亲戚，那人从亲戚里面听说了不少八卦。那群人当着李若楠的面就开始咬耳朵，有些还边看边笑边摇头，那副模样，像是在看一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倘若一个人要跃升到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