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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_沈飞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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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茂东语言粗俗,让胡茂元一阵气恼,胡茂元几乎想要一走了之。胡茂东并没有察觉,依旧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胡茂元再三告诫自己,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再树敌。胡茂元知道他再拒绝胡茂东的意见胡茂东铁定会跳脚,只得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会尽量劝的。”
  “好!”胡茂东大力拍着胡茂元的肩膀,“来,咱们去唐会喝一杯。”
  胡茂元的肩膀被拍得很痛,他反手摸了那部肌肤,咬着牙才忍住没有呲牙咧嘴。唐会是T市内最知名的夜总会,胡家发达之后,胡茂东很喜欢去那些知名的夜总会,看着那些妖娆的女人在舞池里面扭动。不过他在这方面倒是记录相对良好,虽然也逢场作戏,但他毕竟是苦过来的,着实心疼钱,所以在这方面上的花费很节制。胡茂东一直搞不懂自己的女人缘为什么比胡茂元他们差了这么远,有时候胡茂东身边带着的那些女的长相都不算太出众,这也没别的原因,就因为他在这方面实在是抠抠索索的。本来就是花钱找乐子,却在金钱的支出上面斤斤计较,当然不讨欢场女人的喜欢。
  “这个就算了吧。”胡茂元听说过胡茂东酒量很好,喝酒跟喝水似的,胡茂元现在对夜会也没什么兴趣,因而想都没想就拒绝。
  “装老实。你还是该拿出点男人的魄力出来,男人做事,女人不要插嘴。”胡茂东一副窥破你秘密的模样,“你放心,这些事不会有人多嘴说出去的。”
  胡茂元连连推辞,“不了。我最近也喝不得酒。”
  “行。”胡茂东见他真的不想去也就不再勉强,“酒是穿肠□□,兄弟你有这份定力,很好。”
  胡茂东对酒色方面自有自己的一番妙论,胡茂元实在没有兴趣听他胡扯。他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去了。”
  胡茂东送了他几步,胡茂元连连请他留步,胡茂东站在那里还亲热地拉住胡茂元的手,“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听说弟妹模样蛮俊的,以后有空一块吃饭。”
  “好好好。”胡茂元胡乱应承,鬼才会安排他们见面呢。
  胡茂元不知道这算不算和胡茂东达成了协议,形势如此,他不得和和其他人周旋起来,说的话也开始虚情假意,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往日里胡志泽希望他在商场上做事能到这样的伶俐程度,现在他不在胡茂元身边耳提面命了,胡茂元反倒自动自发地开始学习了。看来现实就是最好的老师,再美好的愿望也经不起现实的一再打击。
  胡茂元回家后唉声叹气地和李若楠复述了一遍见面的经过,李若楠听了好一会儿,才懵懵懂懂地问:“这样有什么好处?他真的会帮助咱们?”
  “也并不一定。得看咱们能不能帮忙他。”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指望兄弟情深那绝对是想多了,倘若胡茂元没能帮上胡茂东的忙,那么假使胡茂元落难的话,他也绝计不会出手帮忙的。胡茂东需要的是盟友,而不是拖油瓶。
  李若楠拍了拍胡茂元的手,“这些我都不太懂,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胡茂元觉得自己很幸运,在他的人生遇到如此这样的难题之时,他身边能有个爱人一直陪伴着他。
  胡茂元过后同周岳说了这事儿,在这方面周岳算得上是胡茂元最信任的参谋。周岳听了之后深思了一会儿,才说:“这样挺好。既然茂东有意修好,那你便不妨多多和他们应酬。世盛基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交给茂东,也许他到时会提携你一下也说不一定。”
  胡茂元苦笑,“这几率有百分之一吗?”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胡茂元看样子对目前这样的局面有些沮丧,“你得好好想想,看看自己有哪些地方可以让出一些空间,这样你们才能够互惠互利。”胡茂元脸色越来越难看,周岳微微咳了一下,周家虽然也曾经一度乱糟糟的,但到底没有像胡家这样胡乱的局面,胡志泽这么强势的人也掌控不了这样的局面,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抱歉,我好像说得太……”
  周岳还在斟酌措词,胡茂元已经接口道:“你说的是事实。但是,我完全想不出有哪里能挽救的地方。”
  “自然有。感情这方面,你一定不能让步,你若让步的话,不但全功尽弃,而且对目前的局面没有太大的帮助。”胡茂元给了周岳一个你懂我的眼神,周岳拍拍他的肩膀,“其实,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伯母身上。伯母绝对是一个很有份量的人,只要她在伯父身边,你就不至于吃大亏。”
  胡茂元皱眉,“可是她现在在国外。”
  “在国外总不是长久之计,她们不可能移民,总会回来的。”周岳稍稍顿了一下,“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在外滞留那么久,伯母是聪明人,她应当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胡茂元抬起头,周岳接着说,“你放心,这话你不必提,兴许伯母很快就会自己回来了。不过我今天主要不是想和你谈论这件事情。”胡茂元看着周岳,周岳面色冷峻,“茂北他找上门来了。”
  胡茂元也不大意外,“什么事?”
  周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胡茂元:“你有多久没有见到伯父了?”
  “快三个月。”胡茂元算了下日子。
  “伯父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露面了。”周岳目光锐利,“我收到消息,世盛地产的日常业务已经全权交给茂北处理,公司职员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董事长了。”
  “这事倒是蹊跷得很。”胡志泽生活作风固然靡乱了一点,但在公事上绝对勤勤恳恳,有时候有点小病小灾的,他都坚持到公司做事。
  “茂北是想谈制作公司的事。”目前这间后制公司的股东是周岳和胡茂元两人,按照胡家流放的规则,你要走,你要自立,就必须将家里原先给予的一切都还回去的。周岳手指轻轻地弹了下桌面,“他代表公司要接收你的那部分股权。”
  胡茂元呼出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家后制公司当年他确实是用胡志泽给的资金做的投资,他爸如果要将它收回去,似乎也很合理。
  他们两人正在说着这事儿,胡茂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胡茂元一看来电显示,上面还保留着原先输入的“三哥”字样,那时他们的感情相当不错,除了公事上时常碰面之外,平日里也时常会走动。胡茂北结婚得比较早,他和老婆很恩爱,家里有四个小孩,每次胡茂北一去他家,几个小孩就会围着他,要他抱。每次他都会带一大堆礼物过去,小孩子们拆礼物时都很开心,有时候他还坐在客厅里面同大人说话,孩子们会“咭咭”地笑着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其实胡茂元挺喜欢小孩子的话,他当时很享受当叔叔的那份感觉,看着小孩子的时候,心都会柔软起来。然而,现在胡茂元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了,而那些小侄子小侄女们见到他,也许再也不会亲亲热热地和同他说话了。很多事实已经改变了,有些习惯却一时还没改变过来,有些记忆还固执地不肯走。
  胡茂元接起电话,周岳已经眼快地瞄到手机上面的字样,他没有作声,可是电话那头的胡茂北却仿佛已经窥探到了这里的一切,“你和周岳在一块吧?”
  胡茂元没有否认,“什么事?”
  “那正好。周岳已经将这事转告你了吧,那我也就不必多费口舌再重复一遍了。既然你们都在,那就不要再乔时间了,我立刻就过来。”电话里头胡茂北的声音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你也知道咱们家里面的规矩的。还有,你一直没有到新加坡赴任,这事我很难做的。”
  胡茂元晒笑,现在还有什么事是胡茂北做不出来的吗?
  胡茂北似乎在电话里头听到了胡茂元的笑声,他怒不可遏,胡茂元现在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在胡茂北看来,胡茂元才是掉到泥潭里的可怜人,他有什么资格发出这样的笑声。胡茂北像是个被抢白了台词的演员,对对方没能按他设定的台本走而显得愤怒。再说了,胡茂元当年拿了多少钱出去投资,也就这家后制公司是赚钱的,而赚钱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找了一个好搭档,这家公司都是周岳撑起来的。像胡茂元这样的,在商场上绝对是属于残次品,在家里是父母扶着,在外面就靠朋友帮衬,胡茂元现在算是哪门子的自立?胡茂北一想到当年的苦日子,心态就永远不可能平衡,他就对胡茂元怀着一种永不能解的心结,以致于他冷静的大脑也不受控地要做出各种疯狂的事情来。
  胡茂元自然不会知道胡茂北此刻在想什么,他听到电话那头长时间没有声音,他等了一会儿,才说:“有什么事情等见面时再说吧。”
  于是胡茂北便怒气冲冲地过来了,地点约在了周岳的办公室里。胡茂北无论内心如何发怒,从表面上是看不大出来的。周岳的秘书领着胡茂北进来,周岳站起来微笑同他寒暄,“胡总,好久不见。”
  胡茂北上前与周岳握手,“周总太客气了。每次到贵公司,都能见着贵公司日新月异的变化,周总实在是年轻有为啊。”
  “哪里哪里。”周岳同胡茂北客套,“世盛地产业绩大家有目共睹,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同您多多学习。请坐。”
  胡茂北落座后喝了一口周岳秘书泡上来的茶,赞道:“好茶。周总在茶道方面一向品味不俗。”
  胡茂元静静地听他们两人说话,然后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他自然是瞧见胡茂北见来了,胡茂北也瞧见他了,不过两人都没有相互打招呼。胡茂元以前都叫胡茂北“三哥”,现在这称呼他说不出口,想必胡茂北也不乐意听。直接称呼他的名气吧,胡茂元现在还做不来这样的事情,是以两人就点了下头。
  “这茶是我今年刚买的,现在还剩下一些,胡总要是不嫌弃的话,拿一些过去品尝下。”周岳低头微笑,“茶道这方面,我始终是没有伯母那般精通。”这便是说元静娴了,胡家里面最精通茶道的就只有她了。胡茂北当年还没有和三房交恶的时候,也曾经喝过元静娴当时泡过的茶。胡茂北难得的有一丝愧疚,元静娴曾经帮过他的忙,而且她对他确实也没有坏心眼过。
  “算了,这玩意儿我天生就不太擅长。”片刻的心软很快就过去,胡茂北正襟危坐,“其实我这趟是来谈公事的。说起来,我家的那点家务事,可能要让周总笑话了。不过,父亲的意思,我只能照做。这恶人,也只能由我来做了。”
  “茂元。”胡茂北深情款款地说,“既然你已经从家里搬出去,家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是个有志气的人,这些东西当年都是父亲赠予的,现在你要自立,你有这番雅志,大家自然是要成全你的。所以这些东西都要收回来,这些你应该没有意见吧?”胡茂北这是用上了激将法,胡茂元不是觉得自己本事了吗?既然有本事了,那就不要再用家里的钱啊。家里原先给的产业,就都交出来吧。后制公司是有赚钱,但这些年赚的钱,只怕还填不了胡茂元当年赔的那些窟窿吧。胡茂北心里盘算着,那么一笔钱,只要不是二百五,都能做出点成绩来了。这间后制公司营利不错,胡茂北就立誓要将它追讨回来。
  “三……哥。”胡茂元权衡了一下,还是照旧叫胡茂北三哥,胡茂北不是喜欢在外人面前演戏嘛,演戏这种事,只要豁得出去脸,有什么做不到的。“这事是你的意思,还是爸的意思?”
  “父亲已经授权我全权处理所有的事务。”胡茂北的意思是说,现在他的意思和胡志泽的意思已经没有分别了。
  “按理说你们的家事我不该多嘴。不过既然说到这家后制公司,因为我也有份参与,所以应该还有点发言权。”周岳插了一句,“这家后制公司的赢利,每年都固定汇到胡伯父的个人账户里面,这么些看算下来,其实已经颇为可观。当年茂元投资确实是赔了一些钱,不过这些年的赢利填补进去,应该还算是略有赢余吧。”
  胡茂北似笑非笑,转首道:“周总与茂元情谊非浅,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只怕还比不上你们之间的交情。您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何必说得如此见外呢?”
  这便是微讽周岳介入胡家的家事了,周岳也不介意,“兄弟是兄弟,朋友只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衬,坦诚相告是应该的。”周岳更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话里话外暗示着胡茂北对兄弟暗地里下刀子,这样的兄弟只怕还不及普通的朋友。
  胡茂北哈哈笑了一下,“周总真是言语幽默,改日我再上门讨教。”胡茂北深知周岳的才能,也不再与他缠斗,他转而对胡茂元说,“原来茂元之前便将公司的赢利交给父亲了。”胡茂元没有说话,胡茂北继续说,“这也是应该的。最终的投资人理应享受投资收益。当年我一无所有在国外打拼,这是父亲给我的一次锻炼,也是我人生中非常宝贵的经验。茂元,我现在问你,你是否有我当年的决心和勇气?如果有,那就痛快地签了字,把这些股份转到公司名下。你别误会,这次事情经手的人虽然是我,但这绝不是我的私心。现在我只问你,敢与不敢?”
  胡茂元微一沉吟,胡茂北这是逼着他表态。胡茂元离家出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把所有的一切都交还给父亲的准备,但他受不了胡茂北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他这么急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胡茂元清楚地记得,当年他败光了大部分的投资,胡志泽勒令他回公司上班,那时胡志泽其实就已经是当全打了打漂了。后来后制公司赢利喜人,胡茂元便将公司的赢利全转到胡志泽的个人账户。胡志泽没有阻止,他倒不是真的就缺这点钱,但欢喜的是胡茂元这个态度。
  如今胡茂北搬出自己的例子,那意思像是说你要出来自立,手上但凡有一点公司的资产就是在打自己的脸。胡茂元被他言语刺激了,想立刻就签字让他滚蛋,心里却隐隐有一个直觉,总觉得这事里面逻辑好像不大对,正在犹豫的时候,周岳忽然敲了下桌子,其他二人立刻都看向他。
  “既然这是伯父的意思,这事便由该由伯父来谈,这样事情条理才会比较清楚。”周岳笑笑,看着胡茂北,“曾经因为这家公司的关系,和伯父谈过几次,他之前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并没有发生这样的状况。”胡茂北看了看胡茂元,又看了看周岳,“周总虽然是这家后制公司的大股东,不过股权转移之事,似乎并不需要您的核准。您看这事,是不是由我和茂元商量着办就可以了?”意思是说,你这个外人,哪边凉快就到哪边呆着去吧。
  周岳也不生气,淡淡道:“胡总说的是。你们接着谈你们的。”
  胡茂元沉默了一下,“我要见爸爸。”
  “爸爸最近已经和我母亲住在一起。”胡茂元震惊得瞪大眼睛,胡茂北心情非常愉快,“他们已经在民政局登记好手续,住在一起不是很应当的吗?爸爸目前,似乎并不愿意见你。其实这事你也不必着急,等个八年十年,兴许父亲气就会消了。”
  八年十年?胡茂北当年就在国外呆了整整十年。看来胡茂北对当年的事情真是刻骨铭心,他不把胡茂元整得比他当年更惨是绝对不会甘心的。胡茂元声音有些枯涩,“我要打电话给他。”
  胡茂北悠悠道:“恐怕也不想接你的电话呢。”胡茂北脸上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是不是舍不得?人要是懦夫,就不要充好汉。我的时间其实也宝贵得很,不想浪费在无聊的扯皮上。”
  胡茂元的脸都涨红了,胡茂北字字句句都刻薄无情,周岳看胡茂元被激得情绪有些激动,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害怕胡茂元糊里糊涂就做下了决定。胡茂元深吸了一口气,“这间后制公司的赢利,我依旧会分毫不动,汇入爸的账户。至于转让股权问题,假如这是父亲的意思,我自然会照办。三哥,我不是不信你,不过——”胡茂元没有把话说完,不过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他信不过胡茂北。
  “成。”胡茂北见胡茂元死活不肯转让股份,心知再扯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一向见机得很快,很少愿意做无用功,“从前有个西子,她生病的时候皱着眉头的样子很美,她的邻居东施看见了,便学着她的样子,世人都称她叫东施效颦。”这便是嘲笑胡茂元学着他离家出走,闹着要自立,其实只是东施效颦。
  “这故事我知道。”胡茂元对这些历史掌故熟得不能再熟,“可是三哥怎么看也不像是病西施。三哥如何作比不好,何必把自己比成病美人呢?”
  多日不见,胡茂元似乎已经不再是当日那个吴下阿蒙了,现在他连口舌上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了。胡茂北站了起来,他掸掸衣角,“事情虽然没有办成,但到底还是喝了周总一壶好茶。我对周总钦佩之至,世盛与周氏之间将来兴许会有许多的合作,不知道周总有没有兴致?倘若有兴致,改日我再登门拜访。”这听起来像是赤*裸*裸的利诱了,胡茂元身边的人,但凡对他有帮助的,胡茂北都想第一时间撬走。周岳是个生意人,胡茂北就不信了,那互惠互利的事情,难道周岳也会拒绝?
  胡茂元神色很淡定,仿佛对胡茂北这种挖墙角的举动无动于衷。胡茂北看了胡茂元一眼,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果然,周岳站起身,“理应是我去拜访您才对。胡总,我送送您。”
  胡茂北很得意,果然,只有利益是永远的朋友。胡茂元保住后制公司又如何,只要周岳肯合作,这间后制公司分分钟就可以不赢利。胡茂元不是想要股权傍身吗?倘若这份资产是负资产,他将来会不会因为自己搂了负资产而后悔?胡茂北处在报复的意*淫快*感之中,他的偏执冲击了他的理智,以致于他的所作所为都充斥着非理性的疯狂,只是他自己并未能察觉到而已。
  “周总,您对我的提议可有兴致?”胡茂北和周岳在等电梯的时候,不失时机地重提此事。
  于私人感情上,周岳是胡茂元的好朋友。但是从公事上来说,胡家和周家毕竟有着一些业务的来往,周岳基于公司利益的考虑也不便太过与胡茂北交恶,于是笑笑道:“自然。”
  “之前城南有一段地皮,周总底下也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兴许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合作。”胡茂北立刻迅速地抛出了诱饵。
  城南那个块地,是世盛地产在市政规划前投得的一块地,之前入手价格极低,如今地铁兴建已经立案,这块地的价值直线飙升,这算是块金饽饽,如今胡茂北竟然愿意出让一部分利益给周氏分享,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大半会惊喜,但周岳却是深怀警惕。倘若没有特殊的缘故,胡茂北绝对不会牺牲这么可观的利益。
  周岳笑笑,“世盛在房地产界一向是个中翘楚,周氏如果能在这方面和贵公司合作,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据我所知,世盛项目开发经验丰富,我之前听闻有其他公司打算与世盛合作,世盛都拒绝了。不知道胡总何以会青睐我们公司呢?我不是妄自菲薄,这方面周氏虽也有一点经验,但和你们这样的大行家相比,还只有学习的份儿。”
  “周总这是太谦虚了。之前有公司来谈,自然不假。这项目世盛自然可以胜任。”胡茂北笑得意味深长,“只不过,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周总交个朋友。您方才也说过,朋友之间便该是互相帮衬的,换些利益又有何妨?”
  坦白来说,在商场上用这么丰厚的利润来交这个朋友,这样的价码已经算是非常丰厚。但是,倘若吃掉胡茂北递给来的饵,只怕会被钓鱼钩钩住喉咙吧。周岳对此心知肚明,这时候电梯下来了,周岳刚伸手,胡茂北已经抢先按了电梯,周岳作了个手势,请胡茂北先进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胡茂北说:“不知道周总觉得我的诚意如何?”
  “胡总这么看得起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周岳客套地笑笑,“却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替胡总效劳的吗?否则,我怕会受之有愧。”
  胡茂北站在电梯轿厢内,他脸上已经褪去那副虚假的笑意,露出了原本精明冷酷的面目,“周总,明人不说暗话。这家后制公司,我志在必得。还请周总成全我。”
  周岳心知这事必然与胡茂元有关系,但不料胡茂北赶尽杀绝到这个程度,他暗暗吃了一惊,“这家公司虽然不错,但它多年下来的赢利,只怕不及城南那个项目的十分之一。”这样的亏本买卖,胡茂北为何执意要这么做?
  “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胡茂北淡淡说,“很多事情未必是有理由的。我只想问周总,这交易成交与否?周总底下有这么多生意,少了一间小小的后制公司,也不打紧吧。”
  是的,纵使胡茂元不肯转让股份,胡茂北也有很多种方法去折腾他。只不过,周岳的家族在T市也是财雄势大,与胡家相比,政府关系更加深厚,胡茂北顾忌着周岳,一时不敢有所动作而已。所以胡茂北这才舍得下这么大的饵,就为了撬动胡茂元身边最大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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