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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从此以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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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她更不是因为和夏竹溪关系有多好才这么做的。只是觉得那个当下的夏竹溪,眼睛里几乎沁出泪水的夏竹溪,看的心里实在难受。所以就这么做了。反正她又不是夏竹溪,没人会在意她穿的是什么。事后夏竹溪有没有向她道谢她也不记得,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她们两个女孩也还是继续维持着很淡的前后座关系,她其实不怎么懂交朋友。
  原来她当年的那个滴水之恩,在夏竹溪心中竟然记了那么多年。
  于是夏竹溪这两天来的举动似乎变得合理了许多,李琳心中倒是更加愧疚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就开始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阴暗了呢?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什么?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你看看那些女生昨天都眼红成什么样了!”李琳笑道。虽然她也是眼红的一个。
  夏竹溪脸上笑意却淡了不少:“其实所有人都一样,都只会看着别人的好羡慕,谁又知道别人心中的苦呢?”
  这话说的,好像有隐情啊。李琳略带困惑的看着夏竹溪,问:“说的好像你有很多烦恼似的,怎么,难道你老公对你不好?”
  夏竹溪的神色一凛,随即慌张干笑道:“那倒也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空虚吧,或许我也该和你们一样出来工作比较好。”
  原来是闲的。李琳无奈的一摊手:“你呀,还是好好在家待着享受清闲吧,这么有空的话不如赶快生个孩子,到时候就有你忙的。”
  夏竹溪这次的神色更加复杂了,仿佛什么藏不住的秘密呼之欲出,她刚张开嘴好像要说话,包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只见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神色依旧慌张,没有接那个电话,她看向李琳眼中带着抱歉:“对不起,咱们今天先到这行吗?我老公打电话了,我得回家。”
  李琳被她的变化搞得一愣,但还是说:“没事啊,你着急就快走吧。”
  夏竹溪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一脸歉意的说:“还有时间,这样吧,我送你回家好吗?我的车就在外面。”
  李琳瞥了一眼外面的那辆银色跑车,好高级的样子。
  一坐进车里就飘来一股淡淡的花香,李琳闭着眼闻了一下,问:“这是什么花香?”
  “这种是含笑花香。”夏竹溪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
  “含笑?”李琳没听过这种花。
  “嗯,是一种特别不起眼的小花,可就是香气特别好。”夏竹溪说。
  “你对花懂的还不少?”李琳笑着说。
  “是啊,我特别喜欢花,其实我很想开一间花店的。”夏竹溪转过脸来看着李琳说。
  花一样的美人开花店,多合适。李琳笑着想,再一抬头确实一声惊呼,“啊!”
  一辆绿色吉普车忽然从十字路口冲了出来,夏竹溪猛打方向盘,却还是听得一声剧烈的撞击轰响。
  时间静止了。

  3。 镜子

  一阵灼热的头痛,李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子一时间有些发懵,杂乱的思绪好像被打了无数个死结,千头万绪的怎么都理不顺了似的,可她一用力想就又痛得不行。
  “你醒啦?觉得怎么样?”一个慈祥的声音响在耳畔。
  李琳微微侧过头,见到一个老年的妇人正满眼关心的望着她。她却不知道她是谁。
  挣扎着想要坐起,可一动弹全身上下都火烧一样的疼。“哎呀,嘶……”她痛得叫出声。
  “你别乱动啊,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竹溪啊,你在这等着啊,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那妇人说着便站起身走了病房。
  竹溪?李琳愣了一下,又挣扎着看了看自己,看了看周围。确定了她这是在医院,于是好像脑子终于清醒了些,她想起她与夏竹溪见面,想起她坐了夏竹溪的车,车上还有一种很好闻的香气。叫含笑。
  这样子,莫不是出了车祸?全身的疼痛像一张网,将她越收越紧。所以她是重伤了。可刚刚那个妇人是谁?她怎么喊自己竹溪?夏竹溪怎么样了?
  一个男医生进来了,李琳也不能动,就那么僵尸一样的躺在床上任凭医生各种检查。太多话想问,可头痛得太严重,没力气开口。这就是传说中的时运不济啊,她就应该早一点去拜拜大仙什么的,最近倒霉的事也实在太多了点。又看了看这个病房,有些惊到,也太豪华了些,她怎么住得起?
  这下惨了,医院肯定是在她重伤昏迷的时候敲了她一笔竹杠,反正意识模糊也选不了普通病房。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这高档病房住一晚得多少钱啊?
  “张医生,竹溪怎么样了?”那妇人焦急的问。
  “夏阿姨你放心,醒过来了就没什么大事了。夏竹溪主要是撞到了头部,身上的伤都不严重。现在她人已经清醒了,那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张医生说。
  “谢天谢地,我们竹溪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你啊,张医生。”
  “夏阿姨,你放心,夏竹溪是小孟的老婆,我哪能不尽心治疗呢。”张逸白笑着。
  他们的对话实在有些穿越,李琳越听越迷糊,费了好大劲而才发出了点微弱的声音:“你们是谁,在说什么?”
  “竹溪,你说话啦!怎么,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你妈啊!”夏母满眼的紧张看看她,又看看张逸白。
  “啊?我妈?”李琳彻底晕了。
  “夏阿姨您别紧张,我看竹溪是大脑受到剧烈撞击,一时间意识模糊了。竹溪,你不认识我们了?我是张逸白,这位是你母亲啊。”张逸白急忙说,眼里带着些期待。
  竹溪?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瞬间降临,李琳费力的长吸一口气,眉头紧锁着开口:“那个,不好意思,能借我一面镜子么?”
  夏母听了这话却笑了,“你这丫头,好不容易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脸比命还重要啊!”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化妆镜,打开了摆到她面前,“放心,只是撞伤了头,脸没事儿。”
  李琳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分钟,然后费劲儿的挣扎着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又盯着镜子看了半分钟。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镜子里的那张脸,那不是夏竹溪是谁?
  她又捏了捏镜子里那张脸,又伸手摸了摸镜子,想要把镜子拿过来,可手却是一抖。镜子掉在了床上。她依旧一句话都没说,双眸放空,整个身体都空了。
  她,她李琳,竟然变成了,夏竹溪?
  “竹溪啊,你这是怎么了?”夏母又开始担心了。
  “竹溪,你是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了吗?”张逸白也紧张了起来。
  她又是沉默了半分钟,然后幽灵般的开口,轻声说:“我是,夏竹溪?”
  夏母和张逸白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行了,看样子是没失忆。只是刚醒过来脑子不清醒,继续住院休养一阵子吧。我先走了,夏阿姨你可以给老孟打个电话,他肯定特高兴。”张逸白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夏母也笑着,柔柔的握住李琳的手:“孩子啊,你可吓死妈了!你要是真出了事,你要妈以后怎么活?”说着眼泪就要掉出来。
  可李琳现在还一片迷茫,她转过脸,看着那张苍老的脸,明明年纪也不像很老的样子,年轻时候应该也和夏竹溪一样是个大美人,可怎么会如此的沧桑,那些明显的皱纹里写满了苦难似的,令人心惊。
  “我是出了车祸吧?”她试探着问。
  “嗯,肇事司机已经被抓起来了,真是天杀的,酒后驾车竟然撞到了我女儿!”夏母带着恨说。
  看来这车祸是没错了。李琳忽然脑中一道流星,她急急地张口问道:“那,车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和我在一起的,李琳呢?”问完了自己都心中一颤。
  “竹溪,你别激动啊,顺顺气先。”夏母担心的摸着她的手。
  “李琳,怎么样了?”她根本不理夏母的话。
  “那孩子,是你高中同学吧?我记得你那时候跟我说过的,你俩高中时候关系最好了。”夏母神色黯然的说。
  她愈加焦急,“李琳怎么了!快点说!”
  “你别急啊,我就是怕你知道了难过再养不好伤。”夏母依旧满眼的复杂情绪。
  “李琳,难不成,死了?”她试探着问道,可那话一出口,忽然就觉得一阵绝望。
  “刚送来急救那天晚上就不行了,没挺多久人就没了。哎,年纪轻轻的。竹溪啊,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你知不知道妈这三天又多担心!”夏母的泪到底还是流了出来。
  可李琳已经欲哭无泪了。所以,她李琳,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她不信!
  说着就又是挣扎着要站起身,被夏母慌张的拦住:“孩子,你这是要干嘛啊?”
  “我要去看李琳。”她面无表情的说。
  “李琳已经死了啊,竹溪,你别这样啊。”
  “那我就要见她的尸体。”她不顾周身的剧痛咬着牙推开了夏母。
  “你别太用力啊,小心身上的伤口裂开!好好,我陪你去,我陪你去!”夏母被吓到了。
  停尸房在五楼,可她们刚走到二楼就又见到张逸白。
  “怎么回事,你怎么下床了?”张逸白惊讶的问。
  “这孩子非要去看她同学,就是那个去世的李琳的尸体。”夏母无奈又担心的说。
  “哎,现在去也没用啊,尸体刚刚已经被警察拉走了,我们医院的停尸房对于这种意外死亡的尸体最多只保留三天。”张逸白说。
  李琳发疯一样抓住张逸白的手臂:“刚刚走的?被警察拉走了?拉去哪?”
  “听说是直接送去火化了,因为没有找到这死者的联系人,所以没人能代领尸体。可我们医院停尸房是要钱的,所以这种情况警察只能把尸体领走,但也肯定不会就那么放着那干等尸体腐化,都是先火化了再继续找联系人,找到了就直接把骨灰交给家人。”张逸白说。
  火化。李琳发疯一样的晃动着张逸白的胳膊,“警察什么时候走的?走多久了?”
  “就是刚刚,我给他们签的尸体出库单。”张逸白诧异的回答。
  刚刚。李琳猛的松开了张逸白的手臂,狂奔着冲下了楼梯。不管不顾身后夏母的惊叫,发疯一样的追出了大门口,眼看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顶上面一个并没有点亮的警灯,一声轰鸣,车开动了。那上面载着李琳的尸体。
  可她李琳还没有死。怎么可以这样!她发疯一样的狂奔,完全不顾全身的疼痛,去他妈的疼痛,这副身体根本就是她的!她要追,一定要把她的尸体追回来,她还没有死,他们怎么能把她火化!
  可不管她怎么用力的跑,那辆警车还是越来越远,原来越远。
  这样不行,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停下,快点停下!”她拼命的挥手,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眼泪就这么被跌了出来,如泉涌。
  一辆车从她身边迅速超过,刚经过她没多远又发出一声急刹车的摩擦声。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想也没想就爬起来奔了过去。“求你,求求你载我一程!”她的声音颤抖着。
  那车上坐在后座的男人打开了车门,一双明亮又深邃的眼,“上车吧,你要去哪?”
  “火葬场,求你,快点带我去火葬场,我要去火葬场!”她语无伦次的道。
  男人的神色晃动了一下,随即对着前面的司机开口:“开车吧。”

  4。 不留

  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拼命的追逐自己的尸体更荒谬的事吗?李琳用她此刻的经历告诉你,这个真的有,那就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尸体被推进熔炉里火化。
  真逗。坐在车上的李琳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觉得世间万物都扭曲成了一个奇妙又华丽的蒙太奇。原来生活还可以这么玄幻的。路上的车辆杂乱又拥挤,路边的行人来去又匆匆。白光光的大太阳底下,哪来的新鲜事?她以前一直这么认为。
  可现在她二十八年来一条直线的人生忽然一个急转弯,她的人就这么被离心力甩出了轨。还没来得及她爬起来去追,她就已经不再是李琳。为什么呀?难道是老天也觉得她的人生太无聊,就这么让她歇了吗?可就这么突然结束了生命,她李琳活过的二十八年岂不是毫无意义?
  就像一个残次品,还没走完流水线就被机械手挑了出来。然后,扔掉。原来上帝是个冷血的资本家。
  她拼命的想,拼命的想,她活了二十八年究竟留下了什么。貌似除了一个剩女的名号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可她不甘心,到死都不甘心。她虽然没钱没样貌没地位没男人,可这些难道都怪她吗?谁不想好好的活着,活的有滋有味的?她还没到三十岁,她的人生明明还有很长。明明还有无限可能,她现在虽然是小职员,可再熬上几年说不定也能混上个主任当,她现在虽然没男人,可再努力找找说不定也能在三十岁时结婚,她现在虽然没有钱,可再攒一攒说不定也能给家里的父母贷款买套二手房……怎么能就这样game over了呢?
  身边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语,仿佛被她此刻抓狂又崩溃又绝望的状态惊到了,连正眼都不敢往这边看似的。却又不似常人般的大惊小怪,只是很平静的目视前方。
  “程总,咱们前面是上高速还是走平路?”前面的司机看向后视镜问。
  “上高速吧。”他平静的开口,然后才转过脸来看向她,问:“你是赶时间对吧?”
  李琳转过脸,一双泪眼迷蒙着,她颤抖着拼命点头,“晚了就来不及了!求你快点!”
  他没说话只对着后视镜里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变会意:“放心,咱们上高速,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李琳依旧是颤抖着,抹了一把泪水,点头说:“谢谢你们!”
  他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是要去送别什么人吗?”声音很轻,仿佛一汪温温的泉水。
  李琳嘴角扯出一个凄凉的弧度:“对,是去送别我自己。”
  送别。她说完了这句话才意识到,原来她如此疯狂追逐的,不过是已经逝去的自己。就算追到了她的尸体又怎样,她能回去吗?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魂魄是怎么跑进夏竹溪的身体里的,借尸还魂什么的,太高端了,她个凡人哪会。原来除了送别,她什么也做不了。
  那夏竹溪呢?夏竹溪哪去了?难道是跟着李琳的尸体一起逝去了?
  她该庆幸还是该惋惜,这么算来,倒像是她李琳占了夏竹溪的便宜。她嘴角咧的更大,就这么悲凉的笑出了声。笑到又有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她要是和夏竹溪一样美貌就好了,她要是夏竹溪就好了。她要是没有那些混账的想法就好了。
  身旁的男人又被她诡异的话语和行动震惊到了,竟然也不再多问下去。李琳也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旁人的反应,就算此刻的她再癫狂又如何?生活已经那么玄幻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她终于见到了自己最后一面。那样朴素的面容,毫无表情。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自己,竟然是躺在棺材里的自己。面色那么暗沉,明明前一天晚上为了见夏竹溪不丢脸还特意敷了个美白面膜的。身上穿的也是医院的病号服,灰白的条纹。她就这么死了?死的真难看。
  她转过身,抽泣着对身边的警察说:“你们怎么能让李琳就这么去地下?好歹也该画个妆,换身好看的衣服吧?”就这么去见阎王,当鬼都会不顺。
  那个姓郑的警察一脸的无奈,“对不起夏小姐,因为我们没有联络到李琳小姐的家人,所以只能按照公安的规定进行火化,规定里,没有化妆换寿衣这一条。”
  原来她只能死的这么卑微。明明活着的时候都不舍得打扮一下的,难道死还要这么难看?
  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个男人,对他身后的司机老李耳语了两声,老李应声而去。他则走上前来,很客气的对警察说:“不如这样,火化先等一下,我叫人去给这位李小姐买一套像样的衣服再送她上路。”
  李琳满眼感激的望向这个好心人。他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然不语。
  李琳给棺材里的自己化了个妆,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裤。司机老李面露抱歉:“对不起,时间仓促,只能找到这样的了。”
  “足够了,她的活着的时候也没奢侈过,一直都是这么平淡的过来的。”李琳淡淡的说。
  她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了。再三仔细的想了又想,除了家中的父母之外,还真的就是生无可恋。她的尸体,一点点被推进了那个炼狱般的熔炉。然后化成了一把灰烬。
  “夏小姐,其实我们还有事需要和你商量。”那个郑警官说,“这次的车祸已经确定了是对方司机的酒后肇事,按照法律你和李小姐的家属可以依法对肇事者提起诉讼。不过……”
  “不过什么?”李琳问。
  “不过对方认错表现很诚恳,希望能庭外和解。”郑警官说。
  “撞死了人还能和解?这世界什么时候这么和谐的?”李琳冷冷的说。
  “是这样的,现在的情况是一死一伤外搭一辆被撞报废的跑车。对方愿意给死者陪四十万,给受伤的夏小姐你配十万,外加那辆车的价钱三十万。可如果提起诉讼的话,肇事者判刑会加重,可赔偿恐怕就不会这么多。”那个郑警官眼珠转动着说。
  四十万,够个首付了。原来她李琳的命值这么多钱。可那又如何?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一堆灰烬了。
  “我要告他,告到他入狱判刑,永不超生!”李琳狠狠的说。
  “夏小姐你的愤怒我可以理解,不过,也请您想一下,对方司机现在也是重伤,如果起诉到法院至少要等他的伤痊愈,可我听说,他或许也熬不了多久。如果还没等法院宣判他就已经死了,那么你岂不是什么都拿不到?而且,就算他还活着,身体有残疾的罪犯在判刑方面也会酌情量减。所以……”那个警察又把最后的话外音省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趁他还活着赶快敲一笔钱?要不然就人财两空?”李琳的脑子竟出奇的冷静。
  “就像你说的,这位李小姐在这个城市孤苦伶仃,家中的父母还在小城镇里无依无靠。我个人认为,这个四十万还是很有需要的。”郑警官感慨着说。
  李琳闭上眼睛,又有泪滑落脸庞。她活了二十八岁,前二十年一直在靠父母养活,不知给父母添了多少麻烦。上了大学后勉强靠打工能自己养活自己,可父母又得了什么好?工作了之后她最好的时候才能每年给家里寄5000块钱,那还是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她妈妈拿到那个钱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不回家过年,她借口说工作忙,其实是没有颜面回家见爹娘。这些年父母一点点老去,唯一的企盼就是女儿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她却连个男人都找不到,更是没脸回家。
  如果有了这四十万,她的父母至少能活的好一些吧?她深吸一口气,不止四十万,她现在是夏竹溪,她还可以把自己的那份也给爸妈。那样就是八十万,够了,真的够了。
  有了这八十万,她的命倒也死的值了。至少她不是什么都没留下。

  5。 空城

  李琳一身黑色长衣长裤出席了自己的葬礼。如果这个叫做葬礼的话。
  没有司仪,到场的人也很少。除了她远道而来的父母,变成夏竹溪的她和夏母,剩下的人寥寥无几。她几乎无法想象,原来她直到她人生终结的那一刻,与她有过交集又留下交情的人,竟然那么少。忽然好恨。
  身边的夏母一直小心翼翼的挽着她的手臂,她知道,因为夏母很紧张,生怕她再做出像那一日疯狂追逐运尸车的事情来。事实上那一日亲眼送别了自己的遗体之后,李琳就仿佛元神耗尽了一样的晕死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医院的床上,好像一切都从未发生。可夏母却是老泪纵横,张逸白医生也是又惊又怒,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不但每天躺在床上被身上的伤口折磨的痛不欲生,耳边还全是各种唠叨。
  “你这个样子跑出去,万一再出事可怎么办!”夏母抹着泪道。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想不出她还能再出什么事。就算真的再发生什么意外,也惊吓不了李琳,随着那具尸体被送进了炼尸炉,她觉得自己已经被超度了。
  好在她见了自己最后一面,这还要感激那个让她搭车又送她寿衣的男人。可惜她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记得问。明明欠了他那么大的一个人情。
  灵堂上摆着的黑白照片里,她的样子有些呆。可这已是她能挑出来的最好看的大头照,她很少拍照,不像时下的年轻人一样爱玩相机爱自拍。倒也不是缺乏美感,只是没有那份心思。就像女为悦己者容一样,她也只有在当年谈那两段恋爱的时候还拍了点照,只可惜年代太久远,找到的照片也都发了黄。
  她的父母面容都有些僵,面对着一个个前来吊唁的人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大概是还没有接受她去世的这个现实吧。这也难怪,连她自己都还没有接受这个事情。又或许是他们把难过都藏在了心里,他们家人的特点就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悲伤的,快乐的,说出来都觉得别扭又矫情。
  她很想走上前去告诉他们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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