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设计师(知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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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惜咧着半张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那张饶有兴致的脸。。。。。。郭子骁也有这种恶趣味？
　　　　课已经讲到了尾声，郭子骁重新走回了讲台。
　　　　他对全班二十几个学生说，DK和设计师协会将要举办一场设计新锐比赛，所有在校的大学生都可以参加，优胜者，可以进入DK。
　　　　他最后那句话刚说完，苏惜瞬间就挺直了背脊，眼睛，越发清澈雪亮。
　　　　优胜者，可以进入DK。
　　　　桌子下面，她那双小手激动得握在了一起，唇边泛起了无比自信的弧度。她在心里对自己说，DK，我就来了。
　　　　这样的神情，全都纳入了郭子骁的眼底。他不禁莞尔。
　　　　课后，同学们送他离开。那几个狂热的拥趸追着他要签名和合影，他一一满足——刺目的阳光下，苏惜远远的看着他戴了墨镜认真的在同学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谦和的回答他们每一个问题，他脸上那清朗好看的笑容，似乎要刻进她的心里去……
　　　　她极力抑制心里那股躁动，迅速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一眼。
　　　　郭子骁从设计学院离开，开着车在外面逛了一圈。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点儿上哪儿吃饭都太早，索性照旧，在路边找了一间便利店，打算吃一杯速食面再回公寓。
　　　　外人只见过他光鲜的一面，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星光熠熠、受着全世界瞩目的男人在繁重的工作之后，静静的坐下来吃一杯速食面，就能让他异常满足。
　　　　　　　　8。他从不刻意去忘记什么
　　　　他揭开盖子准备吃面，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将筷子换了只手，拿出了手机。
　　　　一见来电显示的名字，他笑了，“Cecilia。”
　　　　“郭先生，长期吃泡面会严重影响您的智商，审美水准也会跟着下降。”电话那头如是说。听那声音，想必心情也是好的。
　　　　郭子骁下意识的转了头看向外面，只见那个穿得一身休闲的漂亮女人笑着靠在对面的电线杆上，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懒懒的抬起来，朝他挥了挥。
　　　　两人同时挂断电话。
　　　　郭子骁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Cecilia朝便利店走来，待在他的面前站定，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哎，要是给人知道堂堂的Kevin…Kuo在工作结束后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你说，会不会让人跌破眼镜啊？”
　　　　“我只是不想那么麻烦，每次回家，我阿姨都会忙不可迭。自己解决，多好。”他站起了身，跟她说话，语气温润。
　　　　Cecilia撇了下唇，手里的袋子冲他晃了晃，“你要是不嫌弃，我做料理给你吃？”
　　　　郭子骁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问她，“我能信得过你嘛？”
　　　　见状，Cecilia不管不顾的拉过他的手，拽着他往店外走，“吃过就知道了。”
　　　　他送她回过几次家，可都没上楼去过。他是有礼貌的男人，知道哪些东西该避忌——可是今天，他却没有任何要避嫌的举动。
　　　　这是他第二次去一个女孩子的家里，之前那个……好多年了，他几乎都快忘记了她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只是，那一抹幽兰香，却跟随了他许多年。
　　　　他从来不刻意去忘记一件事情或一样事物，不管是好的，坏的。因为他活得那样坦荡。
　　　　Cecilia没有让他失望。
　　　　她做的韩式泡菜火锅的确是色香味俱佳，连郭子骁这个向来不能吃辣的人也称赞了她，“很好吃，只是希望下一次，不要放这么多辣椒。”
　　　　下一次……
　　　　Cecilia咬着筷子看了他许久，轻轻的点了下头。
　　　　郭子骁放下筷子，笑道，“我听人说，长得漂亮的女人，一定不会做饭。这么看来，你是个例外。”
　　　　Cecilia垂着眼，喝了口海带汤，“我确实是个例外。”
　　　　她的睫毛很长，这样，他便没有看见她眼里闪过的黯然神色。今晚他有些高兴，话也多了起来，“你父母都在韩国吗？”
　　　　“我父亲过世了，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说这些的时候她笑着，轻描淡写的语气。
　　　　郭子骁这才察觉到这不是个好话题，他沉默着，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多了些东西——她看得出来，那是怜惜。
　　　　不过她不需要。
　　　　她若无其事的耸耸肩，一边收拾桌上的餐具，“我跟你们这些一出生就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大少爷不一样，不过，人总要懂得珍惜自己，是不是？”
　　　　“Cecilia……”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咦，你老在我面前提你阿姨，感觉你们感情很好的样子。”
　　　　“是啊。”
　　　　说起那个从小就把他和子晟视为己出的女人，子骁唇角不禁泛起了弧度，“我母亲离开得早，父亲那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得上照料我们，多亏了阿姨……”
　　　　Cecilia听着，脸上一直都保持着那抹浅淡的笑意，让郭子骁以为，她喜欢听他说这些。
　　　　　　　　9。不是我没有给你足够多的时间
　　　　饭后她煮了他喜欢的蓝山咖啡。。
　　　　两人一起看了半场电影，郭子骁便说要走。他还说，剩下的半场，有时间再过来一起看完。
　　　　Cecilia说好。
　　　　她送他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Cecilia见他双手插在西裤兜里，末了，笑着对她说，“今晚我很开心，谢谢你。”
　　　　“Kevin……”
　　　　她望着他，这一瞬间，是说不出的惆怅。她心里明白得很，她不愿意就这么终止了今晚这美好的时光。
　　　　郭子骁看了看她，终究，上前一步，倾过身在她脸上落下浅浅一吻。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他是喜欢的。至少在这一刻他诚实的面对了自己，他动了心。
　　　　……
　　　　母亲忌日那天，郭子骁同父亲和子晟一起去了墓地。
　　　　看望过母亲之后，父亲说他今天该是没什么要紧事，让他回家吃饭。
　　　　他看了看时间，说要先去一趟图书馆，之后再回去。
　　　　郭子晟拍着他的肩膀，口里习惯性的嚼着口香糖，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别太辛苦，一会儿阿姨又该揪心了。”
　　　　他笑笑，说不会。
　　　　目送了父亲和大哥离开，他这才上车朝设计学院驶去。有个理论性的问题，他得去翻阅一下资料。
　　　　他有这学校的图书使用特权，跟管理员打了招呼之后便径直去自己要找的书籍那一栏。图书馆很大，书架之间的距离比较远，这就使得过道看起来很空旷——这样，谁与谁擦肩而过的时候，便有了足够的空间转身看向对方。
　　　　他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好笑，不禁弯了唇角。
　　　　拿到那本书，刚翻了两页窗外便起了风，拂起那宽大的白色窗帘打在了他的身上——他抬眼看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那个穿着宝蓝色蝙蝠袖毛衣的女孩子，似乎还站在不远处。
　　　　她笑着朝他偏了下头，双手交握在身后，那轻柔的吴侬软语叫着他的名字，“子骁。”
　　　　“子骁，你说像Vera…Wang这样为了给自己设计婚礼礼服才当设计师的女孩子这世界上能有几个啊？”
　　　　“子骁，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比你厉害，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你这么天资聪颖，谁会是你的对手——
　　　　不过不是我没有给你足够多的时间，是你，轻言放弃了，再没回过头。
　　　　郭子骁合上了书，回忆已经像一部静默的投影片在脑子里呼啸而过了。他把书放回原位的时候，不经意的从空格看过去，看见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背带裤的女孩儿正纠结着眉心查阅什么，还不时的挠着后脑勺像是很抓狂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了她他总会莫名其妙的想笑。
　　　　他穿过过道朝她走过去，笑着叫了一声，“花苞头。”
　　　　苏惜听到这声音，拧着眉抬起头来。看着郭子骁突然出现在眼前，很是不可自信。她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拿笔指着自己，“叫我啊？”
　　　　————————————
　　　　我说，你们真是不喜欢还是怎样啊，吱一声嘛~~
　　　　　　　　10。叫我一声老师不为过吧
　　　　他将之前捋上去的衬衫袖子放下来，一边笑着说，“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苏惜心里骂了他一句，脸上却是纯真极了的表情，“那，Kevin，你叫我有什么事？”
　　　　“说起来我也给你上过一堂课，叫一声老师不为过吧。。”他笑笑，转身离开。
　　　　“老师……”苏惜跟在他身后，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眼睛一亮，“那郭老师，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啊？”
　　　　郭子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是这样的，我呢现在要做一个设计，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装饰在领口才恰当……”
　　　　“所以呢？”
　　　　“你刚才也看到了，为这个我都快要把头皮挠破了，可还是想不出办法来。”
　　　　苏惜双手合十，仰着脸央求的看着他，“你在这方面经验肯定比我们这些小虾米丰富，给点意见呗。”
　　　　见她和适宜的拍起了马屁，郭子骁挑了下唇，摸了摸下巴，问她，“你打算用什么？”
　　　　“我想用玉石——这款设计走得是偏古典的风格，我想着是不是用同类型材质的石器会更容易体现出我想要表达的想法。”
　　　　“一般来说，玉石易碎，不建议用作衣物的装饰。”郭子骁说。
　　　　“那镶嵌之后呢？镶嵌之后总可以吧？就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作品一样。”
　　　　闻言，郭子骁不作声，继续往阅览室方向走，苏惜推了推眼镜，紧跟其后。
　　　　“如果是高级定制，可以接受这样的成本，要是普通成衣，我劝你打消这样的念头——”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有熟识的人跟他打招呼，他跟他笑了笑，然后对已经在他身边坐下的苏惜说，“你知道Goossens这样的珠宝坊，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给低端产品提供服务，所以，实际一点。”
　　　　苏惜垂下眼，撅起了小嘴儿，有些泄气。
　　　　郭子骁看看她，想了想，说，“这样，改天你可以把设计稿给我看一下。你帮赛琳做事嘛，有的是机会遇到，你现在就这么凭空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惜有些惊讶，他居然认出了她……她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顿，见郭子骁有了要走的趋势，她赶紧拉住他的袖子，“等一下，我这就给你看。”
　　　　说完她在郭子骁万分复杂的眼神中跑到了另一张桌子去，不一会儿就抱回了一挪设计图。
　　　　郭子骁，有点无语。
　　　　“老师你看，就是这个……”
　　　　“Susie是吧。”他冷不丁的打断了她，继而说，“你知不知道一个设计师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灵感。”
　　　　“你知道，你知道还把自己的灵感暴露在大庭广众下——你是怕别人偷不去啊？”
　　　　平日里那么谦和的一个人，这时候严肃成这样子，眉头皱得那么深，这倒让苏惜有些怕了他。
　　　　她支吾着说，“以、以后我会注意。”像是做了错事在爸妈面前认错的孩子。
　　　　他盯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拿过了那一叠纸。
　　　　　　　　11。郭子骁，你给我等着
　　　　只是一眼，他的心就有了微微的动荡。。
　　　　他一页页的翻着画稿，一语不发。先不论这些是不是好作品，但是单单看这功底，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能做得到的。
　　　　他有些惊讶，甚至是隐隐的欣喜，以至于突然就莫名奇妙的脱口而出，“你今年多大？”
　　　　苏惜一愣，然后回答他，“21岁。”
　　　　郭子骁抬头看着她，良久，他放下了画稿。
　　　　“你是要参加设计比赛？”他问。
　　　　苏惜点点头，“对。”
　　　　“那抱歉，我不能给你任何意见。”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前襟，唇角勾起一抹笑，“这不合规矩。”
　　　　“老师……”
　　　　他往图书馆门口走，苏惜抱着一大堆稿子慌张的跟了过去，“我也没让你具体做什么啊，就给点建议而已……”
　　　　她一路跟他到了停车场，可最终郭子骁只对她说了两个字，“努力。”说完之后就启动了车子疾驰而去，留下苏惜在原地站着懊恼极了。
　　　　这人真讨厌，要不要这么刚正不阿啊！
　　　　她冲着他的车尾大喊，“我一定会胜出的！郭子骁，你给我等着。”
　　　　他没有听见她直呼其名，却从后镜里看见她那几乎就要跳起来的样子。他笑了笑，心想，我就等着，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
　　　　……
　　　　流淌着轻缓音乐的房间里，年轻男女各持酒杯相对而坐——一阵玻璃的轻声碰撞之后，两人相视一笑，“cheers。”
　　　　浅酌一口之后，Cecilia放下酒杯，换了个姿势轻轻叠起了双腿，手肘放在腿上撑着下巴。望着眼前同样注视着她一眼都不眨的男人，她浅笑着轻启朱唇，“怎么你回家吃个饭搞得就像应酬，这才几点啊，就出来了？”
　　　　她的声音慵懒柔软，在这本就暧昧的夜里，显得更加撩人。
　　　　郭子晟挑着他那漂亮的唇角，晃了晃高脚杯里的褐红色液体，他又喝了口红酒，然后缓缓的朝她倾过了些许身子，“如果我说，我想挤出这么一点时间来跟你相处，你信吗？”
　　　　闻言，Cecilia笑了。她坐直了身子，蹙着唇摇摇头，“这话说出来你让我情何以堪呐，想你郭总是什么样的人……外面排着队等着见你一面的女人，估计都要摆满整条香榭丽舍大街了——你说你特意挤出时间来陪我？真是不可思议……”话落，她又摇头，抚着手上那梵克雅宝的四叶草腕表表带，笑得妩媚极了。
　　　　郭子晟垂眼，看着她手里的动作，唇边那抹笑一直未曾散去。
　　　　那块表，是他送她的。不过是一件小玩意儿，信手拈来，讨女人欢心必定是足够了。
　　　　他将杯子往桌面上一放，坐到了Cecilia这边来。她朝后微微一靠，他的手刚好伸过来横在了沙发靠背上，这样，就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这姿势有多暧昧，他和她都懂。
　　　　Cecilia转过脸看着他，眼神交汇那一刹，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很多男人看她时都有的那种特有眸光，带着深深的占有欲。
　　　　　　　　12。他的笑，像是一剂麻醉药
　　　　Cecilia转过脸看着他，眼神交汇那一刹，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很多男人看她时都有的那种特有眸光，带着深深的占有欲。。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从身后移到了她的肩上，她并没有任何制止的动作，甚至，任由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她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也感觉得到他身上那随着酒气逐渐散透出来的温度——贴着她的手臂，那样烫。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那么，不如由她来掌控整个局面。
　　　　在他的唇就要贴近她的脸颊的时候，她先他一步表明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说，“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郭子晟不傻，在这种时候提要求的女人，非常明显已经是变相的接受了他的意图。甚至，在这一刻他几乎都将这个女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一步步的接近他、明白了他的心思之后却又故意的欲拒还迎，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顿了顿，他放开她，缩回手轻垂在两腿之间，然后他笑了，沉沉的，却肆无忌惮。
　　　　Cecilia不知道这会儿他心里在想什么，那笑声让她慎得慌。她不想去揣摩他的心思，说下面一句话时跟先前比起来，倒是客气了不少，“Benson，我在这个圈子混了整整八年，从我十七岁那年到巴黎开始，从我进入赛琳开始，我就比任何人都要艰辛，所以，也就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可我知道，现在我得到的东西并不能让我就此满足，所以，你要帮我。”
　　　　“怎么帮？”他问。
　　　　“你知道我是学设计出身的，可是当年阴错阳差没有走那条路。现在，我想做回设计师，并且是……像Kevin…Kuo那样被世界上所有人都认识的设计师。”
　　　　闻言，郭子晟笑了一声。他抬手捋起她耳边一缕发丝，放在鼻尖闻了闻，漫不经心的说着，“所以，今天这杯酒，我喝贵了？”
　　　　“Benson，我不想从不知名的小设计师做起，那样太浪费时间。我知道你能帮我，也只有你能帮我。”她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郭子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指腹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下的摩挲，末了，他说，“你知道我能帮你，那你也早就知道，我是会要报酬的……”
　　　　话落，他将她拽到了怀里，手扣住了她的后颈。
　　　　两个人的脸贴得那样近，唇唇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唇角一勾，俯身吻向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他抱进了房里，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她的衣服褪尽了，只是隐隐的记得，当窗外那颗启明星越来越亮时，她看见了那巨大的天幕中倒映出了一张精致英俊的脸。
　　　　他一如既往的抿着唇浅笑，手里捧着鲜花在朝着台下鞠躬。谦和有礼，人人交口相赞。掌声，震耳欲聋。
　　　　他的笑，是那样的美好而宁静，即使是在这样堕落的夜晚，也能让她那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的心，得到那么一丝慰藉……他的笑，像是一剂麻醉药，麻木了她的神经和肢体。再也没了疼痛，没了知觉。
　　　　　　　　13。骨灰级的超级裁缝
　　　　苏惜整整一个月都在赶制她的参赛作品。。因为精益求精，这条裙子她选择了纯手工制作。
　　　　其实她觊觎Lesage那些老牌手工刺绣者的精湛手艺，可她又不是正式挂牌设计师，想要请那些人为她服务，哪怕是把先前积攒的那一大笔奖金投进去人家也不见得要买她的账。
　　　　也好，就当锻炼她的动手能力。
　　　　一个好的设计师，不仅要有才华和灵感，还得做得了裁缝——像郭子骁那种，就是骨灰级的超级裁缝，也不知道谁才有那个荣幸穿上他亲手缝制的……无限遐想中，一阵音乐铃声中断了她的思绪。
　　　　苏惜放下针线，从宽松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一看屏幕上闪现的那个名字，她心里就揪紧了。咽了咽唾沫，她按了接听键。
　　　　Sophia在那头大声嚷嚷，什么话都骂过了。苏惜耳膜鼓噪，赶紧偏过头将电话拿远了些，待那边安静下来了，她才清了下嗓子又将电话拿了回来。
　　　　她试探着开了口，弱弱的叫了声，Sophia……
　　　　Sophia歇了口气，接着骂，“Susie你是不是不想做了，你要不做我立马去找别人。”
　　　　“对不起，Sophia，我知道你最好了，我最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做完之后就会马上回来的。”
　　　　“限你一个星期之内给我滚回来……真是忙死我了……”
　　　　Sophia骂骂咧咧又说了几句之后终于挂了电话。苏惜将手机放回裤袋里，想着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急性子女人就忍不住笑了。
　　　　那时候她拿到了留学的名额刚来到巴黎，住进学校宿舍的第一天，就是DarrenKuo秋冬发布会时装秀的日期。比她早一年到了这里的许颜芮带着她去了现场。在那里，她知道了Shinning——DK的御用模特团。
　　　　她三天两头去缠着Sophia，说她来给他们免费打工不计任何报酬。刚开始Sophia只当她是一个瞎闹的小孩子，不搭理她，后来有一次去她们学校找Zoe有点事，这就看见了皱着眉咬着笔杆子正专心致志听Zoe说着什么的苏惜。
　　　　这才知道她是设计学院的学生。她的目的，不难想象。
　　　　学设计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把KevinKuo当做偶像？但是像她这么执着的，还真少见。她告诉Sophia，KevinKuo的任何一场秀，她都不想错过。
　　　　这是个极有天分的孩子，她天资聪颖，却不爱卖弄才华。
　　　　在赛琳一年多，苏惜不是没有在后台遇见过DK的设计师，那些设计师虽说足够优秀，可苏惜跟他们比起来不见得差——Sophia从不曾见苏惜在他们面前说过自己也是设计师，她跟他们说话，是那样的敬重而谦恭。
　　　　Zoe喜欢她，Sophia也喜欢，同时她也清楚，这个叫做Susie的女孩子并非池中之物。
　　　　两个女人谈心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说过，苏惜是个天才，是否能赶上郭子骁，那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当然，这些话从未让苏惜听见过。
　　　　年轻人耳根子软，就怕她听多了过分赞赏的话自我膨胀。那是大忌。
　　　　　　　　14。她居然当了真
　　　　苏惜看了看时间，是时候去Goossens蹲点了。。她将这完成得差不多的宝蓝色长裙小心翼翼的装进盒子里，然后拿了钥匙出门。
　　　　Chanel从1995年开始，注资7间长期合作的巴黎老字号精工手艺坊，而作为珠宝坊领头军的Goossens便是其中一间。
　　　　自苏惜打定了主意要来这里找材料那天起，她就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Goossens，岂是随便让人进出的？她一连在门外守了一个星期，所见的在这里出入的人，哪一个不是已然有了声望的设计师？就她一个籍籍无名的设计院学生，人家就连照面也不愿跟她打。
　　　　可是她不能放弃。
　　　　她知道这里的负责人Frank，那是一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子。上一届时装周的时候她有在台下见过他，当时他跟Chanel的总监、那位挑剔之极的老佛爷坐在一起，面对着媒体依旧是一副冷清疏离不爱笑的样子，当时苏惜就知道，这位老人家一定比老佛爷还难伺候。
　　　　巴黎的冬天，如果没有太阳就会特别冷。苏惜拢紧了防寒服将脑袋往领子里缩了缩，对着那有些阴霾的天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