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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入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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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外的风雪声越发急了,顾岑轻轻地将苏绾宁揽在怀里。
  
  白雪茫茫,北风凛凛,食尽鸟亡,这些蹦跶的秋后蚂蚱也该消停了。
  
  —— ——
  
  雪后初晴,醉仙楼的二楼雅间里,顾岸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里的青瓷酒盏,半晌才懒懒地抬眸瞥了一眼坐立难安的叶平海,淡淡地笑了一声道,“叶老板请了人来却半句话不说,这是个什么道理,嗯?”
  
  狭长的凤眸半眯,露出三分凌厉之势,惊得叶平海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叶家盐行近来入不敷出,底下的商铺又连连出事,叶平海品出不对,反应过来顾家庄处处是故意针对叶家,一番寻思后才写了帖子邀约顾岑,只为当面求一个人情,解一解叶家如今的燃眉之急。然而今日来赴约的却是顾家的三少爷,这让叶平海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叶平海说不出话,顾岸敛了嘴角的三分笑意,倒也不刻意为难他,只道:“顾家的盐铺活计是我经手,针对叶家却也不假,不过叶家若是识趣,顾家庄从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
  
  “三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家从前在平阳也算得上是豪富门第,如今这般进退维谷,因从何起,叶老板也是聪明人,想来也无须我赘言。”提起青花瓷的酒壶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顾岸凤目里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叹道,“叶家招婿招来的是财神爷还是散财童子,叶老板心里也该有面明镜了。”
  
  青瓷酒盏叩在梨木桌面上,咯噔一声却似敲在叶平海的心上。
  
  他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脸色惊变。
  

☆、chapter 46

  心事重重地回到叶家,叶平海愁容满面地走去了女儿住的院子,才到院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掺杂着瓷器落地的清脆声。他眉头一拧,加快脚步走进了正屋,只看见一地狼藉。
  
  面色蜡黄、骨瘦如柴的叶明珠虚弱地靠在软榻上,身边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脚边散落着一地的瓷器碎片。
  
  看见叶平海拧着眉进来,叶明珠双目含泪,“爹……”
  
  “你身子才好一些,这又在折腾些什么?”爱妻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叶平海是真的将她当成了掌上明珠来宠爱,如今看着她把自己折腾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心疼不已,但又怒其不争。“赵诚人呢?”
  
  听到赵诚的名字,叶明珠攥紧了软榻上的垫褥,恨声道:“谁知道被哪个勾栏瓦舍的下。贱。货给勾走了。”
  
  自打当初她撞破赵诚偷腥,将凝儿那丫头打了一顿卖去青楼以后,赵诚便很少回来了,即便是她动怒小产,他也冷淡得紧。
  
  叶平海看着女儿眼底的恨意,想起这几个月来叶家的遭遇,耳边回响起醉仙楼里顾岸的话来。
  
  这赵诚就是个灾星,散财的童子。
  
  他好端端的一个闺女被折磨成这样,大好的家业也眼看着要败在赵诚的手里。
  
  叶平海眉头紧锁,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对叶明珠道:“珠儿,和离吧。”
  
  和离女的名声再不好,他能养得起这个女儿,赵诚这厮,叶家决不能再容了。
  
  “爹!”叶明珠声音尖利,“我绝不答应和离。”
  
  早在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时,叶明珠心里那点儿对赵诚的期待就彻底幻灭了。她恨自己眼瞎勾搭了白眼狼回来,但也绝不愿意就这样遂了他的心愿松口和离。
  
  赵诚将她叶家折腾成这样,她宁愿就这样和他一直磋磨下去,左右她这下半辈子早没了指望。
  
  女儿执迷不悟,叶平海却不再如以往纵容她,只道:“如果你们不和离,就等着咱们家倾家荡产吧。”
  
  叶明珠震惊地抬起头,喃喃道:“什么?”
  
  “赵诚得罪了苏家,苏家与顾家庄是姻亲。自从你与赵诚成亲以后,顾家就处处针对咱们家。珠儿,叶家是爹我和你娘的心血,你娘不在了,但爹得守住这个家。”想起早逝的爱妻,叶平海眼眶瞬间就红了,“珠儿,放过自己吧。”
  
  叶明珠怔愣着,久久才回过神来,她低下头,攥紧了手,一字一顿地道:“我答应和离。”
  
  当初她年少贪慕赵诚好皮囊,不顾惜女儿家的声名作出勾搭之事,坏了苏绾宁和赵诚的亲事。殊不知赵诚的皮囊下包藏着祸心,更是对她没有半点儿情意。她悔,她恨,若不是被赵诚蒙骗,如今遭殃的根本不该是她叶家!
  
  她恨自己,恨赵诚,也恨如今过得很好的苏绾宁。
  
  低下头,叶明珠的眼底迅速地划过一抹霾色。
  
  夜色慢慢笼罩了整座平阳城,一身酒气、喝得醉醺醺的赵诚踉踉跄跄地回到叶家,发现早该陷入一片黑寂叶家宅院居然是一片灯火通明。
  
  眯着眼看着那摇摇晃晃的灯火,纵使这会儿脑子不太清明,赵诚也嗅出了几分不对的味道来。
  
  忆及醉仙楼一瞥窥见的一幕,赵诚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这叶老狐狸还真是心急呢。
  
  借着明亮的灯火,赵诚一步三晃地沿着石板小道走向厅堂,等迈进了门槛,他眯着眼看向正襟危坐在堂中的叶平海,又看了一眼坐在下首黄梨木雕花圈椅上的叶明珠,见她面无半分血色、眼眶深陷,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厌恶之色。
  
  “这,这是要三堂会审吗?”赵诚笑了一声,迈步往叶明珠的方向走去,见后者嫌恶地别开眼,他浑不在意地凑过去,道,“珠儿,你身子才刚刚见好,该多躺着休养才是。”
  
  叶明珠将目光移到赵诚脸上,冷笑道:“收起你这副嘴脸,我受够你了。”
  
  赵诚不为所动,伸手去拉叶明珠的手,却被她躲开。
  
  他看出叶明珠的情绪不对,正准备说什么便被叶平海拍案打断。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全是赵诚身上沾染的。叶平海这会儿才信了叶明珠下午的哭诉,知晓赵诚果然是在叶家焦头烂额的时候跑去了花天酒地,当即怒火中烧,“明人莫说暗话,叶家庙小供不起您这尊大佛,你还是走吧?”
  
  这是要将赵诚扫地出门的意思了。
  
  赵诚歪过头看向叶平海,见他神色认真,便笑了:“这就是岳父大人今日与顾家讨来的人情,想把我一脚踹开求人家高抬贵手?”
  
  “如果不是你,我叶家何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岳父大人,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走到一旁坐下,赵诚掸了掸衣裳上的浮尘,依旧笑道,“叶家有如今可怨不得我,只能怪您养了个好女儿。”
  
  赵诚如今也懊悔着呢。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叶明珠的勾。引,这般时候他早该娶了苏绾宁,不说一步登天的富贵唾手可得,便是那般娇美动人的妻子也比叶明珠这个黄脸婆胜出许多。然而他知道,凭着顾苏两家如今的姻亲,他根本没有半点儿机会,那他就和叶家耗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没有什么。
  
  他一副放诞无赖的模样将身上那几分书香气涤荡得一干二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变激得叶家父女大怒。
  
  叶明珠指着赵诚恨声道:“赵诚,你无耻!”
  
  叶平海却不想跟他再在口舌做过多的纠缠不休,只掏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道:“这是和离书,你既与珠儿不和,如今这门婚事就此作罢,签了这和离书,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和离?”赵诚摇了摇头,“我入赘叶家,兢兢业业打理生意,放下了诗书,耽误了秋闱,如今轻飘飘一张和离书就要打发我走,岳父大人您这是什么道理?”
  
  “你究竟想如何?”叶平海这会儿无心跟他争论什么,索性沉着脸问道。
  
  赵诚双手一摊,“不说别的,我陪了您掌上明珠这么久,不但弄丢了好姻缘,还耽误了好前程,您如今想求个安宁,也该知道送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理了理衣摆,他故作情深地看了叶明珠一眼,才继续道,“不过,这世上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算难事不是?”
  
  破财消灾,叶家要与他一刀两断,他不会答应就这样净身出户。
  
  叶平海这下子也火了,“你本就是个穷书生,这几个月的富贵你过去能享到?”
  
  “岳父大人不答应也没关系,这和离书我签了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日后外面若是传出了什么话不好听,您也别气,毕竟我与珠儿从前如何,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也不能教我一个人白背了骂名不是?”赵诚好整以暇地看向叶平海。
  
  和离女的名声不好,但总比闺中就不安分勾。引别人夫婿的声名好出许多。叶明珠是叶平海的独女,叶家想在平阳安安生生地立命,这名声坏不得。
  
  叶平海一腔的怒火在利益权衡之下被暂时压下,他痛痛快快地许了赵诚一万两白银,让他签了和离书便教人将赵诚“请”出了叶家大门。
  
  立在冬夜的寒风中,赵诚的醉意散去,他看着手里一万两白银的兑票静静地笑了。
  
  平阳一行三年许,如今这般说亏不亏,只是叶家无情,他就算离开平阳,也不会让叶老狐狸真正安生。
  
  揣好兑票,赵诚一步步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翌日天明,赵诚跟着早起出城的驴车离开了平阳城,而在他走后,一封书信也送到了顾家庄门上。
  
  顾小四捏着那信送到自家大哥跟前,搓着手道:“叶家这出狗咬狗的戏可真精彩,赵诚还当真不顾半点儿情意,卷了银子就拍拍屁股走了,临了临了还要摆叶平海一道。”
  
  那书信是赵诚所写,上面一桩桩交代了叶家这些年贩卖私盐的勾当,足以置叶家于死地,毕竟贩卖私盐是明文禁止的。
  
  坐在一旁的顾岸听了,却道,“他不是故意摆叶家一道,而是在撇清自己。”
  
  “嗯?”顾小四疑惑了。
  
  顾岸淡淡地道:“他该是知道朝中有人在查叶家,所以顺水推舟与叶明珠和离,不然他不会走得这么干脆。”
  
  要了银子就立即远走高飞,这般决绝不像赵诚一贯的做派。
  
  顾小四看向坐在书案后的自家大哥,“大哥,三哥说的不是真的吧?”这赵诚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顾岑折起书信,推到书案的另一边,“小四,把信送去桐花胡同。”
  
  顾小四应了一声,却看着顾岑道,“大哥,当真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那赵诚了?”
  
  他对赵诚和自家大嫂的旧恩怨也知道一些,自家大哥那么疼爱大嫂,为了替她出气,都把叶家折腾完了,难道就这样轻易绕过了罪魁祸首?
  
  顾岑淡淡地抬眼,嘴角慢慢地浮现一抹笑,凉如这寒冬的风雪,薄唇微启,缓缓道:“叶平海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叶家贩卖私盐这么多年,生意越做越大,不单单是因为叶家背后的炤亲王,叶平海本人也不是一个善茬。赵诚此番敲了一大笔银子,叶平海又岂是那等大方之人?
  
  目光移向西窗,见屋外的阳光浅浅,他的眼底慢慢地多了一丝凉薄的笑意。
  
  赵诚若是真的能平安返乡,他放他一回也不是不可。
  
  顾小四看着自家大哥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
  
  而一旁的顾岸则低头喝茶不语。
  
  顾家人从不仗势欺人,但有人自取灭亡,他们也乐得袖手旁观。
  
  叶家和赵诚日后如何,端看个人造化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一波剧情~_(:зゝ∠)_收线有点卡文
明天还要跑采访,下次更新大概要到周末
小仙女们多多包涵~爱你们,笔芯~

☆、chapter 47

  跟着驴车出了平阳,赵诚拐道去苍平县,寻了县里最大一家钱庄将叶平海给的那一万两白银的兑票换成一万两的银票,之后才雇了一驾青蓬马车离了苍平县,一路往北而行。
  
  出了青州,百余里外有一座羽落山,素有雁过留羽的传说。
  
  赵诚看了一眼西垂的红日,又看了一眼崎岖的山路,伸手摸了摸身上揣的银票,扬声吩咐马车转道驶进羽落山山脚下的一间客栈。
  
  客栈依山而建,占地不大,赵诚走了进去,却发现内里是五脏俱全。交了房钱,他转身回了客栈,才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屋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什么人?”临上楼前,赵诚曾叮嘱掌柜不必热水饭菜伺候,论理不该有人这会儿跑来敲门才对。赵诚没来由生出几分警惕。
  
  离开青州的这一路上太过顺风顺水,他的心里到底有些不踏实。
  
  入赘叶家这些日子以来,赵诚愈发知道叶平海并不像以往看上去那样简单。既然叶家能和朝中攀上关系,叶平海又怎么会轻易地饶过自己?叶家不倒,他便是寝食难安,如今也只得小心谨慎些。
  
  屋子外的敲门声依然轻轻地响起,赵诚连着问了两三遍不见有人答话,当即就伸手摸出了塞在包袱里的匕首。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匕首,身子不受控制地发颤,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向门口的方向。
  
  方才屋外的动静似是只有一人,那么门一打开,只要他动作够快,对方未必能反应过来,一招制胜是生,若有失手便是……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赵诚咬唇抽开门栓,门一打开,他高高举起匕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便听见盘子落地、果子滚动的声音伴着一声娇呼声响起。
  
  赵诚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海棠红绣花裙子、容貌娇媚的妇人正满脸惊恐地盯着他高高举起的匕首。
  
  那双满是风情的眼睛里泛着水光,惊恐之色里透着几分我见犹怜,赵诚见了,慌慌张张地收了匕首,讪笑道:“方才只是个误会,吓到夫人你,还望原谅在下唐突。”
  
  那妇人拿了绢帕揩了揩眼角,手抚心口,唏嘘道:“这匕首锋利,客官还是小心些好。”说着,她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果子,摇摇头,“可惜这刚刚洗好的果子了。”
  
  见赵诚的目光随之落在地上,那妇人掩口轻笑道:“我可忘了说了,我是这客栈的老板娘,当家的见你不要饭菜茶水,才要我送些果实来与您解解渴,不收银子的。”
  
  她顾盼生姿,赵诚有些失神,下意识地跟着蹲下收拾起地上散落的果子,口中只道,“多谢老板娘的心意,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您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老板娘说着也伸手去捡果子,两个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一起,神色各自一震。
  
  端着收拾好的果子,老板娘笑道,“劳烦客官多担待些,我去重新洗了再给您送过来。”
  
  怔怔地目送那婀娜妖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赵诚不由摩挲了一下指尖,眼底生出一抹暗色。
  
  翌日天色晦暗,不多时便飘起了絮雪,等到那纷纷扬扬的大雪停了的时候,外面的山道已经被积雪封住,无论是人还是马车都过不去。
  
  无奈之下,赵诚只得再补些房钱,继续在客栈住下。
  
  如此过了两三日,天气放晴,积雪消融,赵诚收拾了包袱准备上路。然而就在这时,客栈老板突然领着两个小二将他堵在房间门口,只说是客栈里丢了一件贵重物件要搜上一搜。
  
  赵诚急着赶路,兼着心内无愧,倒也没有推搪。
  
  那三人先是将房间搜了一遍,最后却将目光落在赵诚手里的包袱上。
  
  客栈老板眯着眼道:“客官呐,这包袱可否容我搜上一搜?您也别生气,实在是小的做的是小本买卖,若是冒犯了您,楼下也略备薄酒,待会儿小的就给你端酒赔罪可好?”
  
  赵诚看了一眼立在客栈老板身后虎视眈眈的两个店小二,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包袱,心里隐约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到怀里的包裹被夺走,眼睁睁地看着客栈老板从包裹里翻出一件大红色绣鸳鸯小字的肚兜,赵诚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灯火阑珊,酒意醉人,风雪夜,屋内春暖,箭在弦上,他明明没有……
  
  客栈老板拎着那件肚兜,手指着赵诚当即便破口大骂起来,“亏得老子看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没想到居然是个衣冠禽。兽,居然连老子的娘们你都敢搞?”
  
  连着骂了好几声,也不让赵诚开说辩驳,直接招手让身后的两个小二将赵诚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了一回。
  
  赵诚躲闪着,嘴里不断地辩解着,可却无人搭理。眼前渐渐模糊,赵诚瞥见妖娆的老板娘依偎在老板的怀里巧笑倩兮,心头一凉。
  
  他还是大意了……
  
  刺骨的寒意袭来,幽深的密林里风雪声伴着狼叫声响起。赵诚醒来时,人已经在羽落山里,身上的衣裳沾满了血渍,那包裹早不知去了何处。顾不得疼痛难忍的双腿,他着慌着忙地摸了摸袖口怀里,半晌整个人瘫在了雪地里。
  
  背信弃义,攀龙附凤,辛苦算计,终究是一场空。
  
  叶家,叶平海捏着沾了血迹的一万两银票,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来。
  
  敢从羽落山过,不留下片叶半羽怎求得贱命半条?
  
  赵诚啊赵诚,要怪就怪你自己运道太差吧。
  
  只是洋洋自得的叶平海永远也不会想到,他自己的下场还不如赵诚。赵诚破财断腿但起码保住了一条命,而他面对一纸贩卖私盐的罪状却将要落得一个家产倾荡、监。禁余生。
  
  白雪茫茫,一纸封条封住了叶家大门,昔日也曾风光一时的叶家就此倾覆,最终只给人们的茶余饭后添了些谈资,久而久之也就淡出了人们的记忆,此是后话,姑且不提。
  
  —— ——
  
  两场风雪过后,平阳城冬日的寒意愈发料峭了几分。霜华院里的梅花静悄悄地绽放,幽幽暗香萦绕,沁人心脾。
  
  苏绾宁素来畏寒,面对天寒地冻的天气,等闲也不肯轻易踏出屋子半步,只每日循着规矩去给顾老夫人和钱氏请安。
  
  冬月初一这日,因着外面难得一见的好天气,苏绾宁忽而起了兴致,一早收拾好了领着鸢儿和鸾儿二婢一同出门,想要去街市上逛逛。
  
  马车停在二门处,苏绾宁出来时一眼就看到领着个小丫鬟站在马车前的顾燕笙,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秀眉微挑。
  
  不知从几时起,这个小姑子似是改了脾性一般,虽不至于对她笑面相迎,但总不似以往那般横眉竖眼了。苏绾宁乐得见顾燕笙转变,但心里又总是下意识地提防着她。毕竟两个人不对付都十多年了,她还真摸不准自家小姑子是否是真的开始接受自己了。
  
  移步走了过去,苏绾宁看向顾燕笙,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问她,“准备出门?”
  
  顾燕笙点了点头,微微别开脸,有些不自在地道:“我不是要来抢你的马车,只是听说你要出门,想着也算同路,所以……”她抿了抿唇,忽然又轻轻一哼,“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好了。”
  
  她别别扭扭,苏绾宁忍不住抿嘴一笑,她越过顾燕笙往马车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冲着她莞尔一笑,道,“还愣着做什么,我正愁没人作伴,一起吧。”
  
  不是意料之中的拒绝或奚落,顾燕笙呆住,回过神来却低下了头,昔日飞扬跋扈的顾家庄大小姐难得轻声细语了一句,虽然细若蚊吟,但一字一句还是落入了苏绾宁的耳中。
  
  她说,“对不住。”
  
  苏绾宁面露错愕,看着小姑子依旧张扬的眉目,倏尔展眉一笑,“走吧。”
  
  即便如今彼此做不到彻底释怀,但只要第一步踏出了,时间会是弥补缝隙最好的良药。
  
  顾燕笙看着苏绾宁的背影,轻轻地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嘴角也在不经意间爬上了一抹松快的笑意。
  
  等到坐上马车以后,姑嫂二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各自看向外面的街道。
  
  许是因为难得好天气,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如潮水一般,商贩的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苏绾宁瞥见翠玉轩的招牌,心念一动,扬声吩咐车夫停下了马车,才看向一旁一直揪着帕子玩耍的小姑子,笑着问她,“听说妙清先生又出了新的首饰,一起去看看?”
  
  顾燕笙眨眨眼睛,有些意外,“你邀我一起?”
  
  苏绾宁眉眼一弯,笑着道,“小姑娘不都喜欢珠钗玉簪么,难道你不喜欢?”
  
  “明明是你自己喜欢。”顾燕笙撇了撇嘴,但到底顺着苏绾宁的话,应下,“一起就一起,我陪你就是咯,反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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