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燧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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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燕朗并没有太多成功后的喜悦。他回想着自己在望月台上看到的那些画面，忽然意识到：先天符咒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它是一把钥匙——是一把开启云中大道书中蕴含的天道的钥匙。而那些记忆在脑海中的百幅画面，就是云中大道书真正的内容。

　　　　看来，就连修为高深的白石真人都未能了解先天符咒的深刻意义。而巫烈则是洞悉先天符咒真正意义的第一人，因为他留下的巫祖玄符的终极任务就是推演出先天符咒。

　　　　当燕朗拿着九孔青蓝晶石回到住地时，大家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连老成持重的骆花和睿智从容的胡布衣都不由得眼睛湿润起来；瑶光和玉婴更是抱着哭作一团。只有傻熊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站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久之后，大家的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燕朗把推演先天符咒的经过和对先天符咒的体悟详细告诉大家。

　　　　胡布衣惊喜的说：“灵王已经记忆了云中大道书的全部内容，如今又掌握破解天道真谛的方法；假以时日，灵王一定会洞察云中大道书的全部奥妙！”

　　　　骆花也激动的说道：“难怪巫祖会传五行灵体给灵王，也难怪青巫祖师会在三万年前指定灵王为继承人——因为只有灵王能悟出如此玄奥的天机。”

　　　　胡布衣也频频点头，心中暗想：与灵王对先天符咒的见解相比，自己曾经引以自豪的对众多符咒的领悟简直不值一哂。看来灵王果真是因天道而生，他降生在九州实乃万族之幸；追随灵王也是自己一生最正确的抉择。

　　　　瑶光和玉婴暂时无法理解燕朗悟道的意义，她们目前最关心的是：五块真石已经集齐，可要去哪里开启娲皇大道呢？

　　　　骆花说道：“古籍有载：用五色真石祭祀娲皇，自然会得到娲皇神启；而祭祀之地就是龙门腾云台。老夫一直以为这只是讹传，现在看来这很可能是真的。因为我们此行的最初线索就是龙门影符。”

　　　　胡布衣也对骆花的说法表示赞同。

　　　　燕朗立刻做出决定：命大家收拾行囊，马上去往龙门腾云台。

　　　　瑶光提醒道：“灵王——陆仝师徒两人怎么处置？”

　　　　燕朗想了想说：“我来把他们搬移到黑麒麟堡。先请国师写封信放在陆仝身上，向黑麒麟堡方面说明事情原委；并让他们严加看守这师徒二人。”

　　　　玉婴忽然有些忸怩的问道：“主人——傻熊也跟我们一起走吗？”

　　　　这短短的几天了，玉婴过足了小师姐的瘾——人高马大的傻熊对她是言听计从，让她很是得意。更重要的是：这个外表憨直的傻大个，让她体会到了人性中的善良和宽容。

　　　　瑶光轻推了一下玉婴，嗔怪道：“你不要胡闹了——我们马上要离开玉城，傻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傻熊一听着急的喊道：“俺要跟着你们，去哪儿俺都愿意。”

　　　　瑶光细声说道：“傻熊——我们还有许多艰难危险的事情要做，你跟着我们不合适——难道你忘了自己还要娶妻生子、为你们熊家传宗接代吗？”

　　　　听罢瑶光的话，玉婴默不作声。因为她知道瑶光说的很有道理——傻熊没有灵脉，既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而且目标又太大；真的不适合继续跟随他们。

　　　　傻熊执拗的嚷道：“俺不要娶妻生子了。俺就要跟你们走。”

　　　　胡布衣说道：“瑶光说得对，傻熊继续跟着我们的确不太合适。不过他在玉城待下去也不太安全，可以请灵王把他一起送到黑麒麟堡，再由鹰长老安顿。”

　　　　玉婴高兴的拍手说道：“还是圣师的方法最好！傻熊你先去黑麒麟堡，等我们完成任务就可以相见了。记住不要再乱认小师姐，否则小心我收拾你。”

　　　　傻熊嘿嘿一笑，对胡布衣行了个礼；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兽玦双手奉上，口中说道：“谢谢圣师帮俺说话，这是俺在山里捡来的东西——送给你做个纪念。”

　　　　胡布衣正要推辞，一见那玉兽玦忽然愣住了。

　　　　

181　谛灵玦与龙一

　　　　原来傻熊手里的这块玉兽玦和世代相传的云宗王信物一模一样。胡布衣接过这块玉兽玦仔细辨认了一番，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他惊奇的问道：“傻熊——这块玉玦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傻熊如实告诉胡布衣，这块玉兽玦是在凌霄峰西侧抓到的一条吞玉蛇的腹中发现的。

　　　　吞玉蛇是凌霄峰附近特有的一种怪蛇，平时喜欢吞食小块的玉石。据说这样既可以滋养其脏腑，又可以帮助它们研磨腹中的食物。吞玉蛇的腹部下方还长有两只鸡爪一样的脚，所以也称为鸡脚蛇。吞玉蛇善于攀爬悬崖峭壁，可在崖壁上行走如风。

　　　　大家听见了胡布衣和傻熊的对话，都走过来看那块玉兽玦。

　　　　胡布衣告诉大家，这块玉玦的本名叫做谛灵玦。它本是云宗王世代相传的信物，一直传了上千年；后来传到石惊天手上时就不见了。胡布衣不久前曾在云宗国追查过谛灵玦的下落，结果发现：玉玦消失的时间和龙一二十年前寻仙的时间基本吻合；所以胡布衣怀疑谛灵玦是被龙一盗走了。

　　　　骆花说道：“这个龙一连自己王上祖传的玉玦都敢偷，难道他真想图谋篡位吗？

　　　　胡布衣却摇摇头说：“据我对龙一的了解，他并非弄权之人；倒是他兄弟龙二和龙三有不轨之心。如果真是龙一拿走的谛灵玦，那只能说明谛灵玦中一定藏着什么让他感兴趣的秘密。”

　　　　燕朗想起了白石真人说过龙一曾经到过望月台观看云中大道书——不过那应该是在龙一寻仙之前的事情。如果谛灵玦果真是龙一遗落的，那说明他后来一定又来凌霄峰，试图再看云中大道书；结果一定是未能如愿。

　　　　当燕朗把这个分析告诉胡布衣时，胡布衣说道：“原来如此：龙一号称寻仙的真正目的地并非神仙阙而是望月台。一定是他到达这里之后，玉玦意外遗落，结果被吞玉蛇给吃掉。”

　　　　骆花笑着说：“兜了一大圈，云宗国王族信物今日物归原主——说明冥冥中自有安排；看来此物本来就非龙一所能拥有的。”

　　　　燕朗拿过谛灵玦仔细看了看，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他忽然想到白石真人给他的黑石玦，连忙拿出来和谛灵玦进行对比。大家很快发现：黑石玦和谛灵玦大小一致，颜色一黑一白，开口方向一左一右；雕刻的细节则是完全阴阳相对的：黑石玦凸出的部分，玉兽玦一定是凹下来；反之亦然。

　　　　骆花若有所思的说道：“黑石玦的图案在古籍上可以找到，所以后世出现仿制品也是正常的。不过把仿品刻意做成阴阳相对，一定有特别的寓意。”

　　　　胡布衣说道：“这块谛灵玦称不上是稀世珍宝，却一直作为历代云宗王的信物而传承；各中原因至今没人清楚。或许龙一发现了谛灵玦上的秘密，所以才在寻仙之前从石惊天身上盗走了它。”

　　　　燕朗听罢开口说道：“既然这谛灵玦非同小可，我们还是先去傻熊当年抓蛇的地方去看一看——或许还能有所发现。”

　　　　随后一行人乘着血魂红云，在傻熊的引路下很快就来到了凌霄峰西侧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空。这块岩石很大，像一间倾斜的大房子立在那里。

　　　　瑶光在血魂红云上用天目通稍加探查了一下，疑惑的说道：“奇怪——这块大石头怎么是中空的？而且里面似乎还有一具干尸？”

　　　　血魂红云很快降落在巨石前。傻熊指着巨石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洞说，当时他正坐在这里休息，那条吞玉蛇从洞里钻出来；刚一露头就被他抓住了。

　　　　燕朗一伸手，掌心能感觉到小洞里面传来一阵阵极其微弱的热气。他向着小洞上方稍稍发了些灵力——只听“砰”的一声轻响，一层门板大小的岩石整块向内倒下——这块巨石果然是中空的。

　　　　燕朗向洞内扫了一眼，确认并无危险之后带头走进石洞。大家跟着鱼贯而入，只见洞中开凿的十分平整，还摆放了一些简单的石质用具。在石洞中最里面，大家发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死人坐在石凳上，暴露在衣服之外的部分已经变成了干尸状。

　　　　胡布衣快步走近干尸看了看他的双手，神情马上变得惊愕无比；他十分肯定的说道：“这的确是龙一。你们来看：他的双手都长着六根手指，而且两根第六指是左长右短——这正是龙一身体上最异于常人的地方。”

　　　　大家围上来一看：这具干尸的左右手各长了一根六指，而且果然是左长又短。

　　　　胡布衣和骆花正要仔细验查龙一的死因时，傻熊在石洞中的灰尘的刺激下狠狠打了个喷嚏——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龙一的尸体忽然化成了一片粉末四处飘散。不一会儿工夫，石凳上只剩下一件布满灰尘的衣物。

　　　　玉婴见状，气的狠狠踢了傻熊一脚。傻熊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躲的远远的不敢再靠近。

　　　　胡布衣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一代鬼才龙一，竟然在远离故土的凌霄峰下的巨石里化成尘土。”

　　　　燕朗不解的问道：“龙一的尸体为什么会一下子化成粉末？难道是生前使用了什么奇异的灵术吗？”

　　　　胡布衣说道：“龙一死了最多二十年——他的尸体之所以化成粉末，一定是生前服用了特殊的药物。”

　　　　骆花对药石之道最有研究，他告诉大家，将一种叫做枯粉蠖的毒虫晒干后服下，就会立刻身死；而且死后马上变成干尸，可以保持千年不腐。但是，若稍加外力尸体就会立刻化成齑粉。不过这种枯粉蠖只生活在西南巫岭和血魂山脉交界处，而且极其罕。

　　　　瑶光问道：“龙一有没有可能是修成神灵界，羽化升仙了呢？”

　　　　骆花摇摇头说道：“按照古籍记载：羽化升仙之后，肉身要么会随之光化；要么会变为不朽的灵体——绝不会变成一触即碎的干尸。我看这龙一多半是想要再次窥探云中大道书无望，或许还遭受到白石真人的羞辱——这才愤而自尽的。”

　　　　燕朗并不同意骆花的说法，他说道：“白石真人虽然性情耿直，但是他绝不会做出羞辱龙一之事。而且白石真人也说过龙一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对他言语中颇多赞赏。我想龙一之死一定另有原因。”

　　　　胡布衣也点头说道：“以龙一的性格绝不会自尽。不过这石洞里并没有发现灵力相搏的痕迹，我猜想可能是一位灵力修为高出龙一许多的高人，逼迫龙一吃下枯粉蠖毒粉。不过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很难猜测了。”

　　　　大家又细细的查看了一遍石洞，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于是他们决定离开这里，并重新封住洞口。胡布衣因为毕竟和龙一相识一场，他打算把龙一的尸灰收集起来用衣服包好再存放在洞里。

　　　　当胡布衣拿起石凳上的衣物时，赫然发现原本被衣物遮挡的部分竟然露出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182　神启

　　　　龙一！

　　　　这两个字显然是死者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用指甲在石凳上划出来的；每一个比划都带着死亡将至的绝望和恐惧。

　　　　胡布衣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定是龙一在临死前挣扎写下的，以便后来人能够知道他的身份。龙一的书法天下闻名，这两个字却写得如此难看——说明龙一当时遭受的痛苦是何等难捱。”

　　　　然而又是谁逼迫修为已经逼近仙灵界、而且聪明绝顶的龙一吞下了毒药？从目前所知的情况来看：只有神仙阙和魔门有这样的能力，顶多再加上从未出世的昆仑。

　　　　无论是谁，能够逼迫龙一服毒的人在这世上一定是少之又少。有如此修为的高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逼死龙一的呢？可想而知：这里面一定藏着惊人的阴谋。只是这个阴谋很可能随着龙一的死亡，永远埋没在厚厚的历史之尘中。

　　　　胡布衣用龙一的衣物将他的尸灰包好之后放在石凳下面，权作放入棺椁中。

　　　　燕朗重新封闭好石洞之后，一行人回到玉城住地。燕朗按照既定的计划，先将傻熊和陆仝师徒一起用“大罗移山术”搬移到黑麒麟堡；随后他们五人乘血魂红云直接飞往龙门腾云台。

　　　　元极国和赤羽国交界的龙门山，依然是风云如旧，亘古不息。

　　　　燕朗将四块真石和九孔青色晶石郑重的摆放在腾云台的祭台之上，众人一起祭拜人族始祖女娲。骆花按照巫族的传统，口中念念有词：用巫族古语吟唱着对娲皇的颂词。

　　　　骆花唱完女娲颂词之后，腾云台四周忽然风起云涌——层层铅灰色的云雾将整个腾云台围挡的严严实实；天色也随之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燕朗心知：这只是天地阴阳之气的运行变化，并没有任何怪力乱神的力量。

　　　　果然片刻之后，云开雾散——又恢复了朗日蓝天和风卷流云的景象。大家再一看：摆放在祭台上的五块石头竟然全都不见了。祭台上出现了两个淡淡的图案：一个图案是浅黄色的线条构成一座奇古的宫殿；另一个图案是黑色线条构成的一座四面斗型的楼台。两个图案之间有几道黑白线条纹饰相连接。

　　　　骆花和胡布衣异口同声的惊呼道：“是后土殿和朝天台！”

　　　　原来那座黄色的宫殿和古籍上所载的后土殿极为相似，而那座黑色的楼台无疑就是朝天台；这二者都是上古五大神迹之一。朝天台更是因为其位于九州第一帝国云宗国的国都天台城，而被世人推崇为五大神迹之首。

　　　　实际上若论起神圣和神秘，无相神庙和后土殿无疑是排在第一、二位。无相神庙自然不用多说，而后土殿相传正是娲皇曾经在云盘九州居住的宫殿——它的历史在上古五大神迹中最为久远，具体位置更是至今无人知晓。

　　　　骆花指着祭台上的图案激动的说道：“这些图案就是娲皇给我们的神启——后土殿是开启娲皇大道的地方，而进入后土殿的秘密就封存在朝天台之内；这几道黑白的线条代表着后土殿和朝天台之间的关联。”

　　　　胡布衣赞许的说道：“国师所言也是布衣所想。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进入朝天台内部？”

　　　　据云中国王族世代相传：朝天台之内有九百九十九个密室，但是王族仅仅知道在天机院有一个传送结界可以进入其中一个密室。（那个密室燕朗已经进入过，里面藏的正是女娲真石中的黑色真石。）另外九百九十八个密室一定都藏着各自的秘密，然而却无人知道进入的方法。

　　　　燕朗入神的看着祭台上的图案，忽然开口说道：我觉着这几道黑白装饰线条非常眼熟，我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线条：有一次是在望月台观看云中大道书的时候，还有一次是——”

　　　　燕朗略一思忖，然后十分肯定的说道：“是黑石玦和谛灵玦！”

　　　　说罢他立刻拿出黑石玦，胡布衣也很快拿出谛灵玦。大家仔细一看：果然在黑石玦和谛灵玦上发现了完全一样的线条纹饰，而且祭台上的黑白线条分别和黑石玦与谛灵玦上的线条对应着，没有丝毫差异。

　　　　骆花惊喜的说道：“灵王真是吉人天相——这黑石玦和谛灵玦很可能就是开启朝天台和后土殿的钥匙。老臣认为：后土殿的具体位置一定是藏在朝天台里面，我们还是要先去朝天台。”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血魂红云就降落在朝天台下。

　　　　守护朝天台的一支十人小分队看有一行人从天而降，纷纷刀剑出鞘、如临大敌。当小分队的小校看见胡布衣时，连忙单膝跪地道：“末将不知圣王驾临——请恕末将未能远迎之罪！”

　　　　胡布衣抬手示意他平身，小校站起身来并没有露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完全是一副军务在身的将领做派。

　　　　燕朗只觉得这名小校非常眼熟，正要开口询问时；瑶光忽然喊了一声“石叔叔”，一下子冲上去扑到小校怀里哭了起来。

　　　　燕朗猛然记起：这名小校正是昔日他假冒元极国王子时，负责看守他的守将石敢当。正是他把拯救了即将被送到官妓坊的瑶光，并把她送到天机院参加选拔；从而改变了瑶光的命运。

　　　　石敢当先是一愣，很快认出了瑶光。他看着亭亭玉立的瑶光，不由的唏嘘不已。瑶光平复了情绪之后，指着燕朗故作神秘的对石敢当说道：“石叔叔，你还认得他是谁吗？”

　　　　石敢很快发现站在面前的燕朗很像是昔日的元极国拓王子，再看圣王对他敬重的表情，又不敢确认。

　　　　燕朗笑着说：“石将军久违了——我就是当初被你看守的元极国冒牌王子。一直想感谢你对瑶光的大恩大德，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面了。”

　　　　石敢当惊喜的说道：“公子别来无恙？我和这丫头情同父子，当年没能力好好照顾她，现在想起来还会内疚。”

　　　　胡布衣说道：“石将军——本王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天下盟主、九州人皇——红石灵王！”

　　　　石敢当一惊就要跪拜，燕朗连忙扶住他，示意他不必拘礼。

　　　　燕朗、瑶光、石敢当三人亲切的攀谈了起来。三人追忆起往事，不由得唏嘘不已。当燕朗得知石敢当如今只是天军的一名最初级的小校时，燕朗对胡布衣说道：“圣王——石将军这等忠义之士理应受到云宗国的重用。”

　　　　胡布衣点点头，当即对闻讯赶来的天军统帅武天罡说道：“本王从即日起升任石敢当为天军大内侍卫统领，赐二品骠骑大将军。”

　　　　武天罡抱拳称是，石敢当连忙跪谢圣王。

　　　　

183　风四面

　　　　燕朗等人乘血魂红云，绕着朝天台四周上下连续探查了数日。结果他们发现：整座朝天台浑然一体，天台四面加上台顶根本没有任何缝隙；更别说暗门之类的出入口了。如果燕朗从未进入过朝天台内的一间密室，他一定会以为这座朝天台完全是实心的。

　　　　不知这座宏伟建筑的创造者当初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而修建的朝天台？这样内藏九百九十九个密室，外面却没有一丝缝隙的朝天台又是如何建成的？或许这又是一个不可破解的万古之秘。

　　　　眼见连日的探查无果，燕朗决定再次通过天机院的传送结界，进入朝天台内的那间密室；看看那里可否会有新的发现。

　　　　不过看守传送结界的纯灵体自从龙修者龙甲去往红石国之后，又附身在另外一位天修者身上；而这位天修者是谁，目前并没人知道。而且纯灵体的警觉性很高，如果公开排查的话它就会离开被附身者；因此还要和上次那样暗中调查才可以。

　　　　当燕朗提出这个问题时，胡布衣胸有成竹的说道：“此事另外捷径——我云宗王族中有召唤纯灵体的密咒，按祖训此密咒只穿嫡长子。所以石惊天一直没有对我下毒手，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悬空台，天机院龙修者修炼场上。燕朗和胡布衣并肩而立，看着天机院黑色的大旗猎猎作响。

　　　　胡布衣告诉燕朗，这座悬空台相传就是用朝天台剩余的材料建造而成，具有神奇的自我悬浮能力；而且还有促使天修者增强灵脉的奇效。因此被当时的胡布衣看中，从而创建了天下第一修灵地——天机院。

　　　　燕朗暗想：看来这朝天台使用了多种特异的材料，不但有可以反弹灵力的材料，而且还有可以悬浮在空中的材料；或许其中还有更多具有不可思议功能的材料。

　　　　望着不远处神秘的朝天台，更加激起燕朗的决心——无论是为了完成既定的计划。还是从人类的好奇心出发，他都要在朝天台内部有新的发现。

　　　　胡布衣按照王族召灵礼仪：沐浴更衣、设案焚香。随后他恭敬的站立在案前，口中默念召唤咒语。半柱香的工夫过去，一团ru白色的气团出现在燕朗和胡布衣面前。气团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渐渐的变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影子。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头上竟然生有四张脸，而且头颅还在以脖颈为轴、不停的旋转。

　　　　上一次燕朗进入传送结界是由龙甲打开的结界入口，纯灵体并没有直接现身；所以这是燕朗第一次看见纯灵体。

　　　　胡布衣显然不止一次见过纯灵体——纯灵体显形之后，胡布衣躬身作揖、恭敬的说道：“以云宗先祖之名——云宗第一百一十二代嫡长子石云天，烦请圣灵开启朝天台传送结界。”

　　　　纯灵体的头颅停止了转动，开口说道：“石云天，我们有百年没见面了吧？看得出你灵脉已失，不过精神却比以前好了许多。恭贺你成为云宗国的新帝王，你有所失亦有所得——须谨记天道昭彰，报应不爽。”

　　　　胡布衣表情谦逊，连声称是。

　　　　纯灵体又对燕朗说道：“灵王——上一次你来这里我并没有现身，如今你已经贵为九州人皇；按天规地位应在诸神之下、神使之上；我应该向你见礼。”

　　　　说罢纯灵体头颅缓慢的转动起来，四张脸分别向燕朗低头行礼。

　　　　燕朗拱手还礼后，开口说道：“上一次无缘面谢圣灵为我开启传送结界，这一次一并感谢。关于这朝天台我等凡俗之人几乎一无所知，圣灵可否点拨一下？”

　　　　纯灵体头颅忽然反转起来，停止旋转后他无奈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