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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藏-燧羽-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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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燕朗有些怜悯的说道：“洪姑娘――人是会变的，权势无疑更会加快人的变化。雷拓已经不是曾经的拓王子，你不要以为他会永远都愿意生活在你的呵护之下。再说――你是羽族后裔，你们之间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以冷傲示人的洪樱儿忽然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要你管――你要么放了我们，要么杀了我们！我们无论是上天堂还是坠入无间狱，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燕朗叹息道：“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些只是你的一厢情愿，雷拓是不会陪着你坠入无间狱的！他只是在利用你的痴情，一旦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会一脚把你踢开。你要是再多纠缠，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洪樱儿狂喊道：“你骗人！你这个小人、伪君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燕朗毫不留情的说道：“我所说的没有半句谎言。我探查过你和雷拓的神识――你在内心深处一定知道我所说的全是真的；只不过你自己不愿意相信，更不敢去面对。你想用对雷拓的痴情，来抵抗你对镜中人的恐惧。我现在就是要打醒你――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只能让你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洪樱儿面如死灰的沉默了很久，突然爆发出一阵痛彻心扉的恸哭。
燕朗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流干了眼泪，停止了悲泣。
“洪樱儿――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一直到现在，我始终都没有把你当做敌人看待。相反，你更接近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对我其实也并无恶意，否则你也不会在心月狐的母亲面前说我的好话。连你在内，我一共认识四位羽族人――无论你们是敌是友，我都不会让你们再陷入被镜中人伤害的宿命。”
洪樱儿抬起沾满泪痕的脸庞，用充满希望的双眼看着燕朗，低声说道：“你――真的愿意帮助我逃过宿命吗？说实话，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希冀――放眼九州，如果有一人能让羽族摆脱宿命，那人一定就是你。可是我们是敌对双方，我又曾经那样对待过你；所以我生出这样的想法，连自己都觉得无耻。”
燕朗笑了笑说：“我在九州真正的敌人只有神仙阙――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把凤林国君派人送回凤凰府；接下来我打算同样送走雷拓。我这次来见你，是想问一问你自己的打算。”
洪樱儿沉思片刻，悠悠的说道：“我还是打算和拓王子一道回去。虽然你说的都是正确的，可是我还是无法离开他。这不光是因为我对他的感情已经成为习惯，还因为如果我真的离开他，他会变得更快、变得更无情。如果你真愿意帮助羽族，我发誓不会再让拓王子做出一件对九州不利的事情来。”
燕朗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我在你的记忆中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羽族和镜中人的内容。我说过要让羽族摆脱被镜中人凌辱的命运――就绝不会食言。还有――如果雷拓不听你的劝阻，再想做出违背九州大义之事；我绝不会姑息。”
洪樱儿郑重的点点头，又看了眼燕朗；忽然神情有些奇怪的说道：“对了――既然你已经探查过我们的神识中的记忆，那么你一定知道拓王子和你的关系了吧！其实我早就有所怀疑，后来才证实――你和拓王子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你杀雷霆时毫不手软，却轻易放过拓王子――一定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燕朗却不置可否，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轻易放过雷拓，只是因为他在我和上官吕对峙的时候帮我说了一句话而已。在我的人生经历中，只有我的爷爷宗舍吾老人这一个亲人！”
洪樱儿不再说什么，二人一时相对无言；只有各自的愁绪在草棚中慢慢滋长。
过了许久，燕朗平静的说道：“好了――你可以带着雷拓离开了。希望你可以让他向善。”
洪樱儿应了一声，随后认真的说道：“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这一点，而且――我也会照顾好太后老人家。后会有期！”
直到洪樱儿走出了草棚，燕朗才忽然说道：“谢谢你――洪樱儿。”
293 雪璎珞和镜中人
洪樱儿和雷拓离开花溪谷之后，燕朗立刻去找卫十一；并开门见山的问道：“卫大叔——请问您知道羽族和镜中人的事情吗？”
卫十一并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你是想为羽族打抱不平吗？”
燕朗一愣，马上明白卫十一一定了解羽族被镜中人凌~辱的宿命，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于是他说道：“正是——我认识几位羽族的朋友，我曾发誓让羽族人摆脱宿命；不再受到镜中人的凌~辱！”
“那你了解多少羽族的历史？”——卫十一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我只听玉婴说过：羽族人的祖先是上古时期神族在东野的三个牧人之一，她得到了神族赐予的天镜，从此开始了被镜中人侮辱的历史。包括她的后代也不能幸免！可恨镜中人做出这等违背天伦之事，从上古到现在竟然没有遭受任何天谴和惩罚？！”
卫十一看着义愤填膺的燕朗，把羽族的来历简要的告诉了他。
羽族的祖先名叫雪璎珞，她本是天神和九州最美妖姬的女儿；而妖姬又是魔族和人族女子的后代——所以羽族身上具有神族、魔族和人族的血缘。因为妖姬有魔族的血统，按照天条神族不可以与之交合；所以雪璎珞的生父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雪璎珞的生母则在诸神灭魔中被神族诛杀。
神族原本也要将雪璎珞诛杀。可被大神灵昊天派去执行屠杀的那位天神，却因为雪璎珞无与伦比的美丽而不忍下手；再加上雪璎珞身上毕竟还带有部分神族的血脉——所以在那位天神的一番求情之后，昊天特赦了雪璎珞；但还是将她流放到东野草原上为神族放牧龙马。
同时在东野为神族放牧的，还有东方牧族的祖先东方叔黎和宗龙族的祖先宗野。
神族并不担心雪璎珞会受到东方叔黎和宗野的侵害，因为雪璎珞的身体构造异于人族，人族无法与之交合；而且雪璎珞的本领要比这二人还要强许多，更让二人不敢造次。
在漫长的共同生活中，三人渐渐互相关爱，变得情同一家；并且东方叔黎和宗野都难免对雪璎珞产生了爱慕之情。
这一情况引起了一位垂涎雪璎珞美貌已久的天神的不满。
这位天神利用人性的弱点，很快想出来一条奸计——他以奖励神族牧人为名，将天镜赐给了雪璎珞；将天埙赐给了宗野。从而引起了东方叔黎和宗野之间的猜忌，成功的离间了二人。而雪璎珞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很快三人便分道扬镳。
听卫十一讲到这里，燕朗气愤的说道：“天神赐天埙给神族牧人一事我也曾听玉婴说过，当时我就觉得神族此举一定是别有用心——果不其然！镜中人无疑就是垂涎雪璎珞美色的那位无耻的神族——大叔可否知道他的姓名？”
卫十一摇头说道：“他的身份和雪璎珞的生父一样，都是未解之谜。我也曾经问过巫祖大人，不过他也不知那位天神的身份；因为巫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无间之域，对神族内部的隐秘所知并不多。”
燕朗想起了心月狐的生母温婉儿和他的对话，其中就透露了关于镜中人的一些消息。于是燕朗把他和温婉儿对话的内容告诉了卫十一。
卫十一听罢，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说来，镜中人竟然藏身在九州——可是这并不符合神族的天规。难道是我搞错了——镜中人并不是神族中的一员？”
沉思片刻之后，卫十一忽然说道：“我明白了——那镜中人本是神族一员，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而被打入轮回变身人族。”
燕朗连忙说道：“如果真如大叔所说的那样——此人既然经历过轮回；掌管无间之域的巫祖大人应该会知道他的身份！”
卫十一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我这就用神通来问问巫祖大人。”
说罢卫十一闭目凝神，眨眼的工夫就进入大神通状态。燕朗屏住呼吸，生怕会打扰到卫十一与巫祖大人的沟通。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卫十一忽然睁开双眼，舒展了一下眉头说道：“巫祖大人告诉我——据他所知天神因触犯天条而进入轮回的只有三人：云裳师妹、北方大神灵叶光纪之子叶沧澜，以及曾经的首座神使——左辅。而且叶沧澜和左辅都是在诸神灭魔之后被贬为人族的。”
燕朗沉吟道：“这么说——叶沧澜和左辅都有可能是镜中人。大叔有没有问巫祖大人：这两个天神轮回化人之后的身份呢？”
卫十一摇头说道：“巫祖之前告诉我云裳师妹的身世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我不能再让给他老人家增添风险了。”
燕朗不甘心的问道：“那巫祖大人有没有给出一些暗示？”
卫十一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虽然巫祖大人没有提示，但是我可以试着推算一下这二人现在的身份。不过准确与否，那就要看羽族的造化了。”
燕朗高兴的跳起来，对卫十一作揖道：“我先替羽族的朋友感谢大叔的仁爱之心！”
卫十一摆摆手说道：“你先不要拍大叔的马屁——推演的过程至少需要几个时辰。你先去做别的事情，有了结果我再通知你。”
燕朗点点头，接着说道：“魔门和镜中人似乎也有过接触——我去想楚枭了解一下，或许会有所发现。”
离开了卫十一的住处，燕朗来到了楚枭疗伤修养的草棚。
凤凰府事件之后，蓝鹤和宫氏兄弟已完全恢复。楚枭和柳下老太太等四人因为被上官吕在体内植入阴毒的“聚灵自爆”神术，损伤到了魔脉和灵脉，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后遗症。
在太宰和乡绅精湛的医术下，四人都已经没有大碍。其中楚枭的修为最高，如今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柳下老太太是圣灵界修为，也已经恢复了五六成。她的两名女弟子情况要差一些，需要长期调养和修炼才能逐渐恢复。
燕朗进来时，楚枭正在用鸟语和玄鸟小黑对话，瑶光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294 金若土
看见燕朗到来，楚枭和瑶光连忙起身问候灵王。不知为何，瑶光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霞红。
燕朗顾不上寒暄，直接对楚枭说明了来意。
楚枭听罢，开口说道：“属下的确听夜玄子提到过一位神秘人物——此人将羽族人当作自己的私产，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夜玄子为此曾经和他发生过冲突，后来不知何故双方又握手言欢了；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不过属下并没有见过那人。现在来看：他很可能就是灵王所说的那个‘镜中人’。”
燕朗点点头，忽然又问楚枭：“两年前天台城发生了一起震惊云宗国的大事件——天台城驿站突遭不明力量的毁灭，整个驿站化为灰烬。我一直怀疑是魔门所为——不知你是否了解那件事？”
楚枭毫不隐讳的说道：“那件事是我按照夜玄子的吩咐做的——他要我掳走驿站里的两名羽族人，然后将驿站夷为平地。所以我用灵力罩住了在场的两名羽族人之后，随后毁掉了驿站。不过因为一位高人的干扰，所以我没能劫走那两名羽族人。”
这时瑶光忍不住愤怒的对着楚枭喊道：“原来当时偷袭我们的人是你啊！你差点杀了我们大家！”
楚枭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当时灵王和瑶光等人也在驿站之中，并且险遭不测。
楚枭愧疚的说道：“我在魔门犯下的罪孽深重，不知如何才能赎罪之万一。”
瑶光哼了一声，气的扭头不再理楚枭。
燕朗宽慰道：“以前你是夜玄子作恶的工具，现在你已经和罪孽划清了界限；所以不必再纠结过去。当时事情发生后，我用魔脉护住了身边的人；并用血魂蛊术卷起了烟尘，这才趁机逃回黑麒麟堡。”
瑶光听了燕朗说的话，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不过她还是把椅子从楚枭身边搬开，远远的坐在一边。
楚枭苦笑了一下，接着对燕朗说道：“当时除了灵王在地面上干扰之外，更主要的是还有一人用灵力传音对我发出了警告。他虽然距离我足有百里之遥，我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灵力之强不亚于夜玄子；我自知不敌所以只好逃之夭夭。”
燕朗这才明白：原来楚枭当时顾忌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另有他人！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镜中人呢？因为只有镜中人才会对心月狐母女如此关注。
于是燕朗详细询问楚枭对那人的感觉。
楚枭回忆道：“那人是灵脉之体，修为应该在仙灵界以上；如果单论灵力已经在当时的夜玄子之上。而且他对我的魔脉有一种可怕的控制力——上一次我在凤林王宫也遭遇到类似的情况。”
燕朗沉吟道：“上一次在凤林王宫你感觉到的是上官吕的神脉。这么说来——你在天台城感知到的那个人也是神脉之身，多半和上官吕一样是半神之体。如果他就是镜中人的话，那将又是一个难易度对付的敌人。”
楚枭点点头，继续说道：“事后我将遭遇告诉了夜玄子，他并没有向我多问那个人的情况——很显然夜玄子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历。”
燕朗重重的说道：“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个人就是控制羽族人的恶棍——镜中人！”
三个时辰之后，燕朗忽然听到卫十一灵力传音；他连忙瞬移到卫十一的草棚内。
落座之后，卫十一平静的说道：“我已经推算出叶沧澜和左辅轮回之后的身份——叶沧澜就是神仙阙的创始人紫衫。”
燕朗惊讶的说道：“难怪紫衫有资格创立神仙阙，并成为神族在九州的全权代理人——原来他的前世是北方大神灵之子叶沧澜！不过，根据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紫衫并不是镜中人。另外一人是谁？”
卫十一继续说道：“左辅现在的身份是天下第一财主金若土。”
燕朗一愣，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
“天下第一财主？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卫十一笑道：“我也是头一次听说‘金若土’这个名字——也不知是真名还是诨号？不过推演出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燕朗心想：既然此人是天下第一财主，或许擅长经商的香龙知道他的来历。想到这里，燕朗用灵力传音召来香龙。
“主人，召我来有何吩咐？”——香龙恭敬的问道。
燕朗让香龙落座之后，问道：“你可知道天下第一财主是谁？”
香龙想了想说道：“天下巨富多在砥州，不过要论天下第一财主那一定是龙漠国的金若土。”
燕朗和卫十一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想：卫大叔的推演功力果然厉害！
香龙继续说道：“龙漠国虽然地处北部大漠，那大漠百丈之下是厚达千尺的沙金矿层——而龙漠国十之八、九的土地都归金若土所有，龙漠国国君金鑫实际上只是金若土的管家而已。若是以世间流通的黄金来计算，金若土所拥有财富的一半就足以买下九州三十六国。”
燕朗问道：“这金若土如此富有，我怎么从未有所耳闻？”
香龙说道：“金若土其人非常神秘，我听说这个名字也是实属偶然。三千年前，我在龙漠国做商贾时结识了当时的龙漠国太子。一次醉酒之后，太子向我诉苦：说他们王族表面光鲜，其实只是金若土的奴仆；国君只是金若土的管家；而龙漠之下的无数黄金全部属于金若土一人。”
不久之后，那位太子被剥夺了王储之位、生死不明。香龙这才相信太子说的那番话是真的——一定是他的酒后吐真言要了他的性命。从那以后，香龙就记住了金若土这个名字。
香龙说完，燕朗又问：“金若土绝大部分的财富都埋在龙漠之下——偌大的沙漠他就不怕别人偷挖吗？”
“我当年也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后来，经过向居住在龙漠之中的游牧人了解之后才知道：原来龙漠中藏着一条凶龙——只要有人在龙漠中向下挖掘超过百丈的深度，凶龙就会瞬间赶到吞噬盗挖者。只有金若土派人开挖，才会安然无事。”
燕朗十分确定的说道：“我认得那条龙——那是一条苍龙，曾经吞噬过我的牧羊兽；不过它的龙珠也被我所获。卫大叔，我打算现在就去龙漠国会一会金若土。”
295 龙漠
燕朗、楚枭、蓝鹤、龙甲、香龙一行五人，从温暖如春的花溪谷来到寒风如刀的龙漠；不到半个时辰的飞行却像是经历了万年的沧桑。
天漠是九州最大的沙漠。一道南北走向的龙脊山脉将天漠截成两断——西边的叫做金沙瀚海，东边叫做龙漠。龙漠国的国都龙城，就坐落在龙漠中心的一片方圆三百里的绿洲之上。
西边的天漠虽然叫做金沙瀚海，不过真正的金砂却埋在龙漠的黄沙之下。
燕朗五人刚刚飞过枯草染霜的东野，血魂红云便在东野和龙漠之间的分界上空停了下来。
燕朗对香龙说道：“当年我的牧羊兽乌奇就是在这里被苍龙吞了下去，结果却化成了玄光兽的首领。我在北冥龙渊和龙玉玑攀谈时得知：这条苍龙名叫龙正，本是负责在无相神庙巡查的神龙，因触犯天条被贬到这里。后来被我夺走了龙珠，现在恐怕已经退变成一条虺蛇。”
上一次楚枭、蓝鹤和龙甲跟随燕朗一起去的龙源，所以他们都了解这个情况。香龙却是第一次听说，他吃惊的说道：“这么说——凶龙已经变成了一条毒蛇了。主人是要先消灭它吗？”
燕朗摇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打算把它送龙渊重新化龙。当然，我还要向他了解一下金若土的详细情况。”
说罢，燕朗指了指下面东野和天漠交界一处交界说道：“那里有一处隐形的泉水，叫做龙泉；龙正多半还藏在龙泉附近。”
说罢燕朗运行先天符咒之“无障咒”——只见一道金光照了下去，金光过后，沙漠一侧果然出现了一眼神奇的泉眼。泉水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大缸装在里面，虽然满满的随时都会外溢的样子，却一滴都没有流到外面来。
更奇怪的是：一条土褐色的大蛇正盘在泉眼周围，恰好将泉眼围在身体中间。此时正禁闭双眼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冬眠的样子。
楚枭抱拳说道：“灵王，待我下去唤醒大蛇。”
燕朗说道：“不必了——龙正已经感觉到我来了，因为我的魔脉中吸入了他的龙珠。他现在只是佯装冬眠，等我们靠的足够近时他就会突然攻击我们。龙正虽然伤不到我们，但是我却担心会加重他的仇恨之心。”
香龙问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和大蛇讲道理吗？”
蓝鹤和龙甲同时瞪了香龙一眼，显然对他与灵王说话的随意有些不满。
燕朗却毫不在意，他正色说道：“讲道理也未尝不可。我已经和龙玉玑学会了龙族的语言，完全可以和龙正进行沟通。不过龙正被神族流放到这里超过上亿年，早已性情大变；如今又退化成了虺蛇，讲道理的效果一定不好。除非我再还他一颗龙珠——只是一时不知到哪里去找？”
香龙想了想，忽然说道：“主人，我知道哪里有龙珠——龙漠国的传国之宝就是一颗古老的龙珠。我在龙漠国还有一些朋友，我们可以想办法把龙珠弄出来。”
燕朗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反正龙漠国是金若土的，金若土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不过我们行事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惊动了金若土。”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燕朗五人已经行走在龙漠中央的绿洲之上。这里虽然也已是草木枯黄，但是往来的驼队和随处可见的人烟，显得一派生气；并无北方初冬的萧瑟肃杀之感。
这片绿洲就是龙漠国的王城——龙城。同时，龙城也是龙漠唯一的一座城池；这里生活着龙漠国绝大多数人口。与别的国都不同的是：龙城并没有城墙，只有一道天然的河道将龙城和四周分隔开来。护城河的东、南、西、北四面各设一道可以收放的浮桥，桥头既不设关卡，浮桥也从不收起。
龙城之所以毫不设防，那是因为绿洲之外就是天然屏障——龙漠；常规兵马很难通过沙漠来攻击龙城。再加上龙漠之中不但气候多变，沙暴肆虐，而且还有凶龙潜伏其中；所以没有哪个帝国愿意自讨苦吃攻打龙城。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一万年前，刚刚树立帝国地位的元极国，就因为垂涎龙漠地下的沙金而派出大军征伐龙漠国。结果，当时的元极国国君亲率大军穿过东野大草原，刚刚进入龙漠就遭遇千年一遇的大沙暴。三天三夜之后，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那位国君虽然侥幸逃了回来，却落下了恐风症——每到刮风就会发疯大喊“凶龙要吃我——龙爷爷饶命！”最后，他在一次发病时掉入王宫后花园的深井中淹死了。从此，再没有别国敢进犯龙城。
香龙就近购买了些衣物，将五人装扮成客商的样子。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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