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法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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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米宽的滚滚洪涛隔绝了黑手派兵前去救援的可能。

　　　　“吼——”黑手在对岸发出了一声愤怒至极的咆哮，除此之外，他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岸的兽人依旧狂热，依旧奋力，但依然无奈地被屠戮。

　　　　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

　　　　宿命中注定了会成为死敌的两人——日后的艾泽拉斯雄狮安度因*洛萨和如今的大酋长副手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他们两人的目光隔着整条河岸在虚空中对上了。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那种注定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的预感，难以言喻。

　　　　当然，对于正站在奥格瑞姆身边的大酋长黑手来说，感觉上，安度因此刻看的就是他。

　　　　看到安度因手里脚底下踩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兽人的背脊，黑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渺小的人类！如果你还敢杀戮兽人的勇士，我将来会把你的头颅割下来当尿壶！！”

　　　　黑手喊得当然是兽人语。

　　　　这无碍于隔岸相对的洛萨和狮鹫军团战士们意会到类似的意思。一时间，数百人把目光投到了洛萨身上。

　　　　洛萨用左手擦了擦他满是血污的脸，对黑手咧嘴一笑，任谁都能看出，那是一个嘲讽的笑容。

　　　　下一秒，他一手抓住那个挣扎兽人的脑袋，锋利的宝剑先是一剑断喉，尔后用力地来回几剑就把那个兽人的脑袋割了下来。

　　　　左手高高将那颗依然淌着鲜血，面目狰狞的兽人首级高高举起，洛萨同样回以中气十足的咆哮。

　　　　“去你的兽人！乌瑞恩国王万岁！暴风王国万岁！人类万岁——”

　　　　几乎所有人类士兵都在模仿着洛萨，要么高举手中的首级，要么高举起染满鲜血的长剑，一时间，河岸这边完全成为了兽人的地狱，人类战士的天堂！

　　　　“去你的兽人！乌瑞恩国王万岁！暴风王国万岁！人类万岁——”

　　　　豪情万丈，气吞山河，人类拒绝入侵者的愤怒咆哮声直冲云霄。

　　　　整齐的呐喊之后，就是各种各样的讥讽与嘲笑声。

　　　　“哈哈哈！绿皮怪物都去死吧！”

　　　　“来一个我杀一个！”

　　　　“四肢发达的家伙，我们不怕你！”

　　　　人类的挑衅，同样超越了语言。

　　　　大酋长黑手绿色的脸庞……很黑，巨大的战锤一锤子砸到旁边一棵树上，巨大的冲力将整截树干都砸个爆碎，碎末还插伤了旁边的兽人。

　　　　然而，他真的无可奈何。

　　　　岸边，杜克没有再出手。他的法力几乎枯竭，虽然奥火回路依然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着法力，但他能清晰感到自己精神力的萎靡。

　　　　今天，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哪怕兽人军团的总战力依然强大，他也知道，自己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极致。

　　　　冥冥中，命运的长河上忽然亮起一点光芒。

　　　　那点光芒对于整条长河来说是如此的微弱，甚至在整个艾泽拉斯亿亿万万生灵的命运之光当中都算不上明亮。

　　　　但杜克毕竟在这片即将沦落到兽人黑暗统治的大地上投下了新的命运火种。

　　　　或许这个火种会熄灭。

　　　　或许这个火种在适合的时候，会有希望之火在当中延伸而出，把恶魔的爪子全都烧掉。

　　　　不管怎么说，这是杜克第一次尝试改变命运的流向。

　　　　似乎，还挺成功的。

　　　　这一仗，暴风王国输了。

　　　　不管是战术上还是战略上，洛萨率领的守军都是失败者。

　　　　足足三千狮鹫军团精锐战士和同等数目的守备军，永远地沉眠在赤脊山的山口。而他们的失败，同样导致了暴风王国战略上的被动——无险可守。

　　　　这一世，得利于石碑湖的湖水比游戏中更多，杜克玩了一把水火同攻。但这依然无法削掉兽人在战力上的优势。

　　　　在短暂的失利过后，古尔丹派出了更多的部落氏族，多线同时入侵艾尔文森林。其攻势绝对比杜克所了解的‘历史’更为迅猛。

　　　　不过那不是杜克能左右的了。

　　　　狮鹫军团的战士们在数日后回到了暴风城。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归来的军队有着非常直接的表达方式。

　　　　凯旋的大军，人们会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和热情。

　　　　至于战败的负犬，人们会给予最残酷的唾骂。

　　　　他们本该予以谩骂和嘲笑的。

　　　　对于狮鹫军团，他们的表情却很复杂。

　第89章　危机感

　　　　出现在眼前的狮鹫军团，完全不像一支败军。

　　　　尽管他们伤痕累累，好多人都要在战友的扶持下才能走动。

　　　　尽管他们的盔甲上满是巨大的豁口或者被重物打击后大面积的凹痕。

　　　　尽管他们肩负着赤脊山失利的莫大罪名，被无数贵族和平民指责要为战事的失利负责。

　　　　但是人们还是无法忍心对他们投以针对失败者的讥笑与谩骂。

　　　　很简单，伴随他们归来的，是一车一车的兽人首级。

　　　　巨大而狰狞的脑袋，哪怕被石灰简单腌制过，依然有着说不出的恐怖。人们能清晰看到兽人们暴突的大眼珠，看到他们仿佛可以一口将人生撕掉的尖锐獠牙，看到獠牙上用作装饰的恐怖牙环。

　　　　人们还能看到被运回来的兽人的身躯是如此巨大。

　　　　大量兽人的战斧和战锤被展示在闹市当中。当那些最有力气的汉子都无法轻易挥动这些沉重至极的武器时，人们才真正意识到，狮鹫军团的勇士们是跟怎样一群可怖的怪物在战斗。

　　　　暴风城的大街，从最初的静默，到逐渐响起疏疏落落的掌声，到最后爆发出如雷的欢呼与掌声，狮鹫军团的年轻战士们经历了好多人的人生中最大一次起伏。

　　　　“干得好！”

　　　　“好样的！狮鹫军团！”

　　　　“你们尽力了！”

　　　　“没有你们的奋战，战况或许会更糟！”

　　　　暴风王国历史上，第一次有大量民众对败军致以鲜花与掌声。

　　　　不知什么时候，第一个战士哭出来了。

　　　　随即有第二个、第三个……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们是败军，他们是败者，但也是胜利者。

　　　　战术和战略上失败，他们却至少战胜了自己的恐惧，在铁与火的试炼中活了下来。

　　　　安度因*洛萨、汤姆*西莫斯、伯瓦尔*弗塔根三人走在暴风要塞的走廊上，他们感受着卫士们的注目礼，尽管他们打了败仗，但卫兵们却在此时才真正开始将他们视作传奇。

　　　　他们尚未走进议事厅，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浪从每一条门缝，每一个空隙挤出来。

　　　　往日高高在上、连大声说话都被视为没教养的贵族们正以最大的声浪‘请求’国王派兵，对那些夺去暴风王国领土的邪恶兽人予以最血腥的制裁。

　　　　足有两人高的大门打开。

　　　　全场为之一静，空气似乎凝固了，把所有声音统统锁住。

　　　　不同于最为简单纯朴的平民，不少贵族对洛萨的看法更为直观——痛恨。他们不会管洛萨到底是如何尽力奋战，也不会管狮鹫军团的战死者超过六成。他们只知道正是因为洛萨的战败，让他们从掌握实地的实权贵族变成了等同于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的虚封贵族。

　　　　而这群失去领地的边境贵族，也是在莱恩国王面前叫得最凶的。

　　　　看到洛萨等人进来，那些贵族正准备发难，莱恩*乌瑞恩国王以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他对洛萨的支持，他激动地离开王座，大步走下阶梯，冲到会议室的大门口，给了洛萨一个用力的拥抱。

　　　　“该死的兽人……我差点永远失去你。”

　　　　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句话中。

　　　　没有什么“干得好”，没有“你尽力了，我不怪你。”，莱恩关心的只有童年好友的安全。

　　　　用力拍拍莱恩的后背，安度因同样眼眶微微泛着水光，不过他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陛下，安度因*洛萨回来了。”

　　　　他在提醒莱恩这是公开场合。

　　　　莱恩也是马上醒悟，他松开洛萨，大声说道：“欢迎回来，我的指挥官。欢迎回来，弗塔根公爵，西莫斯将军。”

　　　　面对国王的公开支持，贵族们哪怕再想发难，也得先把话噎在肚子里。

　　　　莱恩重新就坐：“好吧，报告我和大家都看过了。作为在最前线亲自抵挡过这些绿皮怪物的你们，是洛萨还是伯瓦尔，谁来说说那些怪物到底有多厉害。”

　　　　伯瓦尔首先行礼：“再多苍白的语言都无法形容这种怪物的狂暴。还是由大家亲自观看吧。”

　　　　伯瓦尔一拍掌，议事厅大门再度打开，伴随着腥臭的气息，一股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野蛮气息扑面而来。

　　　　两名卫兵将一个有轮子的巨大囚笼推进来，在笼子周围，是足足十二个全副武装的王家侍卫，每一个侍卫都举着盾牌，利剑出鞘。

　　　　看到囚笼中那个正在沉睡的巨大魁梧身影后，议事厅里百多号贵族，几乎每个人都是眼皮剧烈一跳，个别胆小的甚至发出一声惊呼。

　　　　伯瓦尔继续开口介绍：“这就是我们在赤脊山与之战斗的绿皮肤怪物，我们姑且称之为‘兽人’。”

　　　　伯瓦尔一扬手，囚笼顿时被打开了，六个身体无比强壮，肌肉鼓胀的力士上前，他们拉进了那个兽人手腕和脚踝上镣铐的铁链，身体下沉，做好了发力的准备。

　　　　洛萨轻轻抽出宝剑，上前挡住莱恩半边身子。

　　　　他们是如此大阵仗，让莱恩和大多数没见过兽人的贵族大为皱眉。

　　　　伯瓦尔对着莱恩身边守卫着的王家宫廷法师点点头：“大师，可以解除这个兽人的【睡眠咒】了。”

　　　　莱恩点头，宫廷法师几个轻声的咒语，很明显看到那个兽人动了下。

　　　　“嗷嗷嗷哦啊——”

　　　　下一瞬，一声恍若洪荒巨兽的咆哮声响起，把好几个贵族吓得椅子都坐不稳，摔到椅子旁了。

　　　　没有询问，没有任何试探，这个服用了恶魔之血的兽人直接对最近的一个人类发动攻击。

　　　　他的暴起是如此迅猛，六个力士居然无法在第一时间阻止他的动作。有一个马步不稳的力士更是被兽人一把拽到面前。

　　　　兽人动作快，王家侍卫的动作更快，几乎是同时，七、八把长剑已经刺入兽人的身躯里。

　　　　眼看兽人不活了，这个凶暴的兽人再次向整个暴风王国高层展现了他的凶悍。他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巴，一口咬到力士的肩膀上，拳头那么大的一块肉被他咬了下来。

　　　　顿时一阵血肉模糊。

　　　　幸好关键时候力士的头偏了偏，否则咬中的就不是肩膀，而是他的脖子了。

　　　　兽人很快咽气了，偌大的议事厅里，唯有力士压低的呻吟声，以及严重刺激鼻腔的血腥气息。

　第90章　名师出高徒

　　　　如果在平日，说不定已经有人在责怪为什么伯瓦尔要弄出这么血腥的一幕来。现在谁都没吭声，因为王国已经陷入了战争状态。

　　　　相对于之前大部分贵族对兽人一无所知，现在贵族们都对兽人的强悍有了一个最简单直白的认识。

　　　　他们开始明白为什么王国广阔的领土会眨眼间大片大片地沦陷。他们开始理解，为什么训练出来的精锐军团如此不堪一击。

　　　　这很明显因为种族不同，人类与兽人相比，有着先天上的战力差距。

　　　　仆人们清理现场的时候，贵族们分成一个个小圈子在窃窃私语。而莱恩国王也在询问着重臣们的意见。

　　　　“你是说往往要三个精锐战士才能换掉一个兽人？”莱恩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讶：“我还以为报告有夸张的成分。”

　　　　一个公爵插口问道：“那样的话，还怎么打？”

　　　　“的确没法打，单纯肉搏的话，二十个临时拿起武器的农兵都不会是一个兽人的对手。”洛萨心有余悸地补充道：“如果这次没有那位神秘的大*法师‘百手死神获加’的法术和谋略，这会是暴风王国建国以来最大的惨败。”

　　　　“‘百手死神获加’？你提前发回来的报告提到他貌似是那个杜克*马库斯的老师。他到底有多强？”莱恩有点欣喜，也有点疑惑。

　　　　“我看不出。不过他可以逼退数千兽人的围攻，还在阵前击杀对方的邪恶施法者并夺得对方的法杖。我想他应该很强，不过唯有大师才有发言权。”

　　　　洛萨让侍从把那根用符咒包好的兽人术士法杖，递给莱恩身边的那位宫廷法师。

　　　　老法师仔细端详一番，沉吟片刻：“连老头子我都没把握在一对一当中击杀这位法杖主人。更不要说在一己之力面对兽人全军的情况下了。别的不敢说，至少这根法杖的前主人至少有着等同于我们的天空法师巅峰的实力。不过如此诡异的邪恶力量，在实战中这个兽人的实力应该不亚于晨星法师。”

　　　　莱恩、伯瓦尔、安度因等人都是心脏咯噔猛跳一下。

　　　　能轻松击杀晨星法师的，岂不是至少是辉月法师？

　　　　要知道，整个艾泽拉斯世界，强大法师的数量是很稀少的。公认最强的自然是守护者麦迪文。

　　　　麦迪文之下比较被世人普遍认可的曦日法师只有两个：达拉然的安东尼达斯大师，以及奎尔萨拉斯高等精灵的太阳王阿纳斯特里安。

　　　　辉月法师虽然也不算少，但加起来也就是顶多是十个左右，当中大部分是提瑞斯法议会成员。很不巧，暴风王国这边一个辉月法师都没。

　　　　一个很可能是辉月法师的存在已经够让人颤抖了，而且还是一位战术大师？一连串的火水连攻，让这些只会正面交战的将军们大开眼界。

　　　　现在骤然听到杜克竟然有一个如此碉堡的老师，不知不觉，莱恩他们对杜克的评价又高了好多好多。

　　　　原来，还是名师出高徒啊！

　　　　任谁都不会想到，杜克这家伙玩这么一手，老师是他，弟子也是他。只会觉得，杜克如此牛逼哄哄地闯出‘海王’的名号，原来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莱恩国王试探着问道：“洛萨说那位‘获加阁下’有王家法师团的法师印记……”

　　　　老宫廷法师摇摇头：“王家法师团的徽记只是简单地区分敌我身份的手段。对于强大的法师来说，这种普通的奥术徽章很容易模仿。这不能证明什么。”

　　　　莱恩明显有点失望，在失去麦迪文的当下，骤闻对方也有神秘而强大的施法者，对于法师的需求让莱恩本能地渴望一位更强大的法师靠山。

　　　　可惜了。

　　　　仆人把议事厅清理好，大厅内又陷入了夹杂了感性与理性的争吵。

　　　　其实大家都清楚，光凭一个暴风王国已经是打不赢了。初步估算，兽人大军的数目不会低于十万。按照一比三的战损比，哪怕将暴风王国的成年男子全算成精锐都不够死。

　　　　但就这样放弃艾尔文森林的领土也不可能。

　　　　作为整个王国的核心，艾尔文森林里住着超过七成的暴风国民。若是将国民全部迁入暴风城避难，光是粮食问题就可以让莱恩愁白头发。

　　　　“唯一的庆幸是，我们开辟了海上航线。现在西部荒野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地通过海路运送到暴风城里，短时支撑暴风城的粮食缺口。”伯瓦尔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莱恩又不禁想起杜克的好。

　　　　“没办法了，向其余各大人类王国求援吧。这些绿皮，很快就不是我们一个王国的事，而是整个人类世界，乃至于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灾祸了。”莱恩的话，很不幸地言中了。

　　　　庞大的兽人大军，早就不满足于区区半个赤脊山和一个艾尔文森林，正如大蒙古海军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兽人的目标是整个艾泽拉斯世界。

　　　　除了向西面急攻暴风王国之外，兽人大军同样分出一支偏师，往北穿越赤脊山和日后的燃烧平原，跨过荒芜之地，杀到东部王国大陆中部的丹莫罗。

　　　　对，以部落血环氏族为首的数万兽人大军，浩浩荡荡地去找矮人的麻烦了。

　　　　不光是这样，还有一些部落小氏族选择一路向北，杀入激流堡王国乃至于奥特兰克王国的地盘里。

　　　　从四月份开始，莱恩就向各国发出求援信，但各国一直反应迟缓。这些远在数千里外的国度一开始都是本能地觉得，莱恩是不是眼花了，把巨魔看成了什么兽人。

　　　　直到七月份，绿皮兽人无差别地出现在好几个人类王国的领土上，对人类的村庄、城镇、乃至于要塞都发动攻击后，各国高层才霍然醒悟——这是一次针对整个大陆，乃至于整个世界的大规模入侵啊！

　　　　而这时候，暴风王国的艾尔文森林的领土，已经有过半沦陷了。

　　　　这时候，一个震惊整个暴风王国，乃至于整个世界的消息传来——麦迪文正式叛变，他把整个提瑞斯法六人议会都阴死了。他的母亲艾格文赶去卡拉赞，同样被已经拥有全部守护者力量的萨格拉斯打败，不知所踪。

　第91章　剧透一时爽

　　　　夜！深夜！

　　　　在暴风要塞的一个露台上，莱恩国王仰望星空。

　　　　深邃的宇宙中，好几颗平日里星光灿烂的明星，跟一颗冉冉升起的赤红色妖星的光芒彼此交织，仿佛在上演一场惨烈的厮杀。

　　　　旋即，妖星的巨大阴影轻易将其笼罩，这几颗星变得黯淡无光，摇摇欲坠。

　　　　一颗、两颗……足足六颗流星从莱恩视界中划过，然后永远地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还有一颗千年来守护在艾泽拉斯世界上空的亮星也变得光芒灰暗起来。

　　　　这让莱恩的心情变得无比低落。

　　　　安度因*洛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莱恩身边。

　　　　“莱恩，在想什么呢？”私下的时候，安度因不是莱恩的臣子，而是三十年相交的好友。

　　　　“安度因，我在想，我们跟麦迪文几十年的相交，是否是一场虚幻？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果他真要这个王国的话，我给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洛萨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职责。

　　　　在身为麦迪文的好友之前，他是莱恩国王最忠实的臣子，所以在麦迪文露出不寻常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警戒的。

　　　　但现在麦迪文公开反叛，在事情确定的今天，安度因反而有点松了一口气似的，这让他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安慰莱恩。

　　　　“要么是我们的眼睛瞎了，要么是麦迪文用数十年的时间欺骗了整个世界，要么……”说到这里，安度因故意停下。

　　　　“要么什么？”莱恩心急地追问。

　　　　“要么我们老朋友的身躯里换了一个灵魂。”安度因摊开手，解释道：“我对一个人的感觉是很敏锐的。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从不缺乏实体化的幽灵。我在暮色森林那边，天天能收到看到幽灵的报告……所以，或许……”

　　　　莱恩长舒一口气，拍拍安度因的肩膀：“老朋友，不管你这是安慰还是推测，我至少感觉好受多了。”

　　　　是啊！最近的事，让莱恩感觉世界都快塌下来了。

　　　　兽人急攻如火，半个暴风王国领地已经沦陷。现在暴风王国所能控制的区域只剩下半个艾尔文森林和半个暮色森林，外加一个西部荒野。赤脊山那边几乎是失联状态。

　　　　现在世界的守护者麦迪文也叛变了，作为世间最强法师，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够对付麦迪文。

　　　　“群星暗淡啊，世界要灭亡了吗？”莱恩喃喃自语。

　　　　安度因指着星空，用豪迈的声线说道：“看吧，莱恩，星空中繁星闪耀，然而群星之中，总有些会变得更加明亮，总有些会更加黯淡随即坠落。星辰的熄灭与点亮，你不觉得好像我们凡世的灯火么？夜晚总会到来，夜晚总会过去。看！那边不是有一颗新星在冉冉升起吗？”

　　　　莱恩也注意到，在西面的天空，一颗从未见过的耀眼新星正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啊！的确。”莱恩忽然觉得好受多了。

　　　　“莱恩，这就对了！我们或许失去了一个老友。但我们不是还有杜克这样的希望之星吗？做人要往前看。”

　　　　“是的，你说的没错。”莱恩顿了一下，对安度因说道：“明天把马库斯那小子叫来暴风要塞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听一下他和他的老师的意见。”

　　　　洛萨沉吟一下，点点头。

　　　　不光是杜克，杜克那位‘老师’也是异常神秘。在拯救了狮鹫军团的残军和取得河岸大捷之后，洛萨回来就发现那位‘百手死神’不见了。只留下一句神神秘秘的话给几位受伤的士兵转达“需要我的时候去找杜克吧，我有空会来的。”，然后就跑了。

　　　　第二天，莱恩召见了杜克。

　　　　这是一个很私人的小型会客室，整个会客室里只有莱恩、安度因和杜克三个。

　　　　没有金碧辉煌，没有过份的装修，甚至没有王座，只有极为简单的几件家具和摆设，以及一杯香浓的红茶。莱恩就坐在一张跟杜克所坐椅子完全相同的椅子上。

　　　　几个月不见，杜克长高了不少，不过杜克并没有像暴风城的其他人那样留着胡子，他依然选择定期把自己的胡子刮掉了。

　　　　“你好，陛下，请问你这次召见我，是要找我，还是找我的师父？”杜克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