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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老猪)-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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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部下们吱吱喳喳地议论,孟聚心中冷笑。慕容破如果是讲忠义的人,慕容家就不会起来造反了。现在,慕容家给白无沙的治丧规格这么高,多半是要给自己和叶家面子,让大家心里舒服些。要知道,白无沙死了,慕容家就大大地得罪了叶家。他们当然得想办法修复关系。现在北疆兵逼近,慕容家可是急着到处拉拢盟友的。
中午时,孟聚和一众部下结束了拜访,从苏芮的住处出来。
看着时间还早,欧阳辉向孟聚提议道:“镇督,慕容家的使者,那位卫管领也在贵宾楼住着,就在附近。他求见您已经有好几天了,您要不要顺路也去看看他?”
孟聚面无表情:“改天吧!”
看到孟聚的神色,欧阳辉立即醒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镇督刚刚听闻白无沙的噩耗,心情还沉浸在悲恸中,这时候哪有心情理会慕容家的人?
“是,卑职愚昧,这时候确实是不合适……”
孟聚打断他:“欧阳,我心情不好。要回家休息一下。你代我招待好苏镇督和卫管领吧。”
“是是,镇督,请您千万节哀。白总镇去了,弟兄们都要倚靠镇督。
风雪中,孟聚走在回家的道上。他想做出若无其事的镇定样子,但脚下却是不由自主地急速起来。在他怀中,白无沙的信像是火焰一般灼烧着他的胸膛,他急不可耐地要回到家中,把信再看一遍,以确认这是真的。
在遗嘱里,白无沙交托给孟聚的。除了东陵卫总镇的头衔外,还有这个传承两百多年庞大情报机构的所有积累:
东陵卫遍布大魏朝各处的庞大情报网;
东陵卫安插在南唐内部的间谍网名单和联络方式;
东陵卫在京畿和地方各省的十六个秘密金库;
东陵卫的秘密档案存放地;
东陵卫麾下秘密刺客的联络方式;
东陵卫投资的、遍布北魏和南唐各种产业的名册;
东陵卫麾下的各地帮会势力;
看着信上的那一行行字,孟聚感觉自己快要眩晕过去了,这可是一个无价的宝藏啊!最令孟聚震惊的,是白无沙信中的最后一段话:“皇家联合工场,东陵卫秘密分厂,专门研制、生产各式斗铠……”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二百二十六节 惊疑
中午,孟聚回到书房里。他连午饭都没吃,专心致志地把白无沙的书信看了几遍。
刚拿到遗嘱的时候,孟聚激动的不得了,但现在细细一看,他只能发出一声遗憾的慨叹。
宝藏很美好,却是望得见吃不着。
按照白无沙的说法,东陵卫的这些秘密基地,大多设在京畿一带,也有不少则设置在江淮前线后方的二线省份,设在北疆的,几乎没有——不过拿膝盖想想都知道,拓跋雄是白无沙的死对头,白无沙再蠢也不可能把秘密金库设在自己对头的的盘上。
现在中原与京畿乱成一团,慕容家与拓跋家杀得不亦乐乎。要是最终得胜的是慕容家还好,凭着自己跟慕容毅的交情,说不定还有机会把那些宝藏起出来。但要是拓跋雄赢了——孟聚只好跟东陵卫的这堆宝贝说拜拜了。
倒是那些秘密资料和情报网,孟聚还有几分兴趣。他特别留意了东陵卫在南朝朝廷和军队中的内线名单,那结果是令人震惊的。单是在江都及荆襄地区,东陵卫就安插数以百计的间谍和卧底。当然,他们其中的大部分都是以商人、平民身份做掩护的,也有一些戍守士兵,但有少数,他们却是已进入了南朝朝廷和军方,甚至有人取得了不低的位置。
军中的低阶武官就不必说了,光是将领级别的,东陵卫就安插有两个偏将和一个参军。而在江都朝廷上,也有四名官员被渗透了。他们有两人是兵部的主事,有一人是工部的郎中,还有一人则是户部的主笔——官阶虽然不高,位置却很机要,基本上,李唐南朝的重大决策,他们都能查探得到。
更让孟聚震惊的是,主持对北魏情报业务的北府也同样被东陵卫渗透了。北府河南道侦缉主事徐穆仁,是东陵卫的人。这只是一个六品官,但位置甚是重要。河南道是北府对中原情报工作的重点地区,有这么一个内奸在里面,北府的动向东陵卫都能了如指掌——孟聚也搞不清楚他是本来就是派遣过去的间谍还是后来收买的,此人代号“啄木鸟”,是北府在南方最为重要的情报来源。
孟聚长吁一口气,看到这封信的第一反应,他就想立即将这个情报通知给北府。但考虑片刻之后,他却是犹豫了:该向谁告发?
倘若易先生还在的话,孟聚是可以相信他,也敢向他报告——那个不良中年虽然好酒又好色,但他做事还是靠谱的。向他告发孟聚相信他会妥善处理的。
但别的联系人有了韩启峰的前车之鉴,对其他北府官员,孟聚已不再敢无条件地相信了。这种告发,那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对方是执掌河南道的老资格情报官,在北府里肯定关系复杂。孟聚随便告发的话,运气不好,这份控告最终落到徐主事手上都有可能的。虽然自己在北疆当一镇军阀,那徐主事也鞭长莫及拿自己没办法,但平白无故结下这么个死敌,殊是不智。
而且,向北府告发徐主事,孟聚也看不到有什么好处。自己在北魏已是一镇军阀,南唐再重赏自己。也不可能给自己超过现在的地位。当然,孟聚以前参加北府也不是单纯为了好处,主要也是存了个胡汉华夷之别的念头。但现在,经的事多了,孟聚慢慢也觉得,自己所接触的鲜卑人,并不算青面獠牙的吃人怪兽。自己已算北魏的实力派高层人物了,那种华蛮之别的念头顿时淡了很多——虽然是蛮夷之国,但那也是自己的蛮夷之国啊!
一件风险很大又没好处的事,为什么要做?而且现在北魏分裂,东陵卫也瘫痪了。就算那个徐主事想捣乱,他也没了主子,能造成的祸害有限——孟聚思虑再三,最后决定不忙通知北府,暂时观望一阵再说吧。
就这样,整整一个中午,孟聚都窝在家里拿着白无沙的笔记冥思苦想,发着各种各样的白日梦。到下午时,有人上门来找他了,正是慕容家的使者。
孟聚叹口气,有些事,终究还是推不掉的。
“请卫大人进来吧!”
数月不见,卫管领依然神采如昔。这年青军官身着一身褐色的军袍,神采奕奕,英气逼人。他的态度很恭敬,见到孟聚就一个大礼拜了下来:“参见孟镇督大人。卑职冒昧打扰了!”
“卫管领,请起吧。一路过来,很辛苦吧?”
说的是欢迎的话,但孟聚神色淡淡的,脸上却并不露多少热情,反而有点淡淡的愠怒之色,这让卫管领心下惴惴的。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毅先前曾承诺保住白无沙性命的,但现在白无沙却死了。
虽然此事并非慕容家动手而是白无沙自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慕容家已经特意将在场的见证人原洛京东陵卫镇督苏芮释放,让她来向孟聚解释——但这种事,解释是一回事,人家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白无沙死在慕容家的监控之下,这是不争的事实。
卫管领的神色凝重:“不敢当镇督大人的慰问——大人,有一件不幸的消息,卑职要向您禀报。前东陵卫镇督白无沙阁下,已于上个月逝世,他的死因是自杀。”
孟聚默然点点头,他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眉头深蹙地望着窗外的花园,眉宇间藏着深深的悲伤。
看到孟聚这样的表情,卫管领心里就更没底了了。
“镇督大人,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慕容公子也深感遗憾。他托我来向镇督大人您致歉,顺表哀悼之意,也希望大人您能节哀。”
“慕容公子有心了。”孟聚咂咂嘴,又叹口气:“不过,人死不能复活……唉,想到白总镇一生英雄,走得却是这般无声无息,说去就这么去了……想到这,我就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了。”
他没有说下去,不过那意思。卫管领可是明白了;人都死了,说两句轻飘飘的道歉话就想了事嘛?慕容家也未必把自己看得太轻了。先前大家有盟约,慕容毅保住白无沙,孟聚帮忙抄拓跋雄老底。现在,慕容家没能守住承诺,自己还没开口呢,孟镇督就把话头堵死了:白无沙死了,他可是“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干了!
卫管领沉痛地点点头,神情肃穆。
能被慕容家派来担当使者,自然不是简单人物。卫管领虽然年青,但是深通人情世故,知道做事不可操之过急。孟聚昨天才知悉了白无沙的死讯,现在心情正难过,自己现在贸然跟他提起夹击北疆军的事,他要是出口拒绝的话,那就没法转圜了。
“镇督,卑职这趟过来,您家里的长辈也给您来了信,卑职一道顺便带过来了。”
“哦?有劳卫管领了
孟聚接过信函,匆匆一阅,信是自己“父亲”孟德心写的,信中也没什么特别的话,只是嘱托他塞上风寒。注意多穿衣裳保重身体。洛京最近很乱,好在有慕容公子帮助看顾,家中平安无事,勿以为念,安心报效朝廷就好。另外二弟已成亲了,妻子是翰林院的林老先生的三女,孟聚是家中老大,有空时也耍回家探望下。
孟聚轻轻合上信函,轻叹口气。
一直以来,对于这个世界的家族和父母,他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在自己到来之前,“孟聚”就与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了。父母更疼爱的是二子,而对自己这个我行我素的老大不甚关心。再加上自己身份特殊,害怕被看出破绽来,他也就顺势与家中的亲人保持着距离,大家的关系一直是比较淡漠的。尤其是自己弃文从军后,更是让书香门第的孟家认为是离经叛道的奇耻大辱。但自己一贯独立特行,他们也管不了,只是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但关系再不好,洛京大乱时。慕容毅帮自己照看家人,这份人情还是要感谢的。
“让慕容公子费心了。现在洛京正是多事之秋,慕容公子还要分心这个,真让我过意不去。”
“镇督言重了。卑职也知道,公子与您是同生共死出来的交情,大家情同手足。您不在,公子代为照顾令尊令堂也是应有之义,何需道谢这么生分呢?”
孟聚笑笑,问道:“慕容兄弟身体可还好?”
“有劳镇督过问了,公子爷身体安好。只是,最近形势比较紧张,公子很是忧心。”
孟聚点点头,他微蹙眉头,良久没有说话。
卫管领屏息静气,他望着眼前的孟聚,心中赞叹。对方态度温和,谈笑风生,但在那谈笑中,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蹙眉,无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习惯于掌握生杀权柄的自信与威严。比自己还要小上近十岁的青年,沉思时候竟能显露出如此的威严,这种大气又从容、举重若轻的气质,自己只曾在慕容老爷身上见过,连慕容公子都欠缺了一点。
这样的人物,怎会只是一个区区的地方军阀?
沉思良久,孟聚正待说话,恰在这时,外面传来踏踏的急速脚步声。有人在门外沉声道:“镇督,搜捕处有急事禀报。”
孟聚一愣,他对卫管领歉意地笑笑:“卫管领,你看,俗务太多,想好好聊些事都不成。这样吧,你远道而来,就先在这边休息一下。明晚,我会安排宴席给你接风洗尘。到时我们再详谈,如何?”
卫管领心下顿时轻松,看孟聚的口风,这事还是可以商量的。他躬身笑道:“不敢,镇督大人事务繁忙,卑职叨扰了。卑职听从大人的安排。”
孟聚起身送走了卫管领,迎来了进门的搜捕处督察宁南和廉清处督察欧阳辉。两名督察都是神色严肃,又带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怎么,欧阳,宁南,找我这么急,可是有事?”
“镇督大人明鉴。大人,卑职遵您的命令,查办城中张、李两姓大户。镇督大人明察秋毫,料事如神。他们果然有问题!今早,我们已经抄了李家,搜出确凿证据,李家与南唐鹰侯确有勾结!”
一下子,孟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愣了一阵,他才沉声问:“证据确凿吗?”底下人为了讨好上头,把良民栽赃陷害成南唐鹰侯,这是东陵卫办差常有的操作手法。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先例。
宁南沉声答道:“镇督,案犯李家族长李万长已经招供,他们家暗中窝藏南唐的鹰侯特使赵治勋及随员。
孟聚打断他:“那个姓赵的鹰侯特使,可抓到了吗?”
“卑职无能,我们动手稍迟。对方已经闻风逃逸了。”
“那就是只有口供,三木之下,何供不可求——怎么能说是铁案呢?”孟聚摇头蹙眉,他产肃地盯着宁南:“宁南,你老实跟我说。这个案子有没有水分?对付李家,弄他个欺压良民就可以了,没必要扯到南唐鹰侯那边去。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没必要弄这一套。”
“镇督大人,这个案子是卑职亲自经手的,虽然还没有完全水落石出。但绝对没有虚假!我们不但有口供。还查获了南唐那边开给李万长的任命告身——李万长,已被伪朝的北府任命为江都禁军的禁军鹰扬校尉了,是伪朝的从五品官!镇督,这次我们可抓到大鱼了啊——镇督,您没事吧?”
孟聚一口茶喷出,差点没被噎死,他咳嗽连连:“没事,没事!江都禁军的从五品鹰扬校尉?你们没弄错吧?”
“绝对错不了,镇督大人,查获的告身在此,请您过目。”
孟聚扫了一眼,心中暗暗咒骂。告身上面明明白白写得清楚,滋任命北疆人士李万长任江都禁军鹰扬校尉,官衔从五品——易先生那该死的老家伙,这从五品鹰扬校尉该不会是见人有份的吧?
“被那王八蛋坑了!这家伙,早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孟聚暗暗咒骂。他对宁南恶狠狠地说:“看来,这事是真的了。这案子,你给我好好地查下去,把那个赵特使给我弄回来!记住,我要抓活的!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搞事,这帮家伙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二百二十七节 鹰侯与志士
夜色深沉,小雪纷飞,三个穿蓑衣斗篷的行人快步穿行在靖安寂静的街道上。他们穿过了寂寥空旷的街道,在城中的一家大户门前停住了脚步。有人敲响了房门,那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中特别响亮。远处的巷子深处响起了狗吠的声音。三个穿蓑衣的人不安地张望着,目光警惕又恐惧,仿佛那黑暗中有无数怪物正准备择人而噬。
敲门声响了一阵,有人打开了门,悄然地把这三人迎了进去,应门的是个富态的中年人,看他身上的衣着打扮却甚是讲究,却不象守夜的看门人。
中年人神情惴惴的,显得很不安:“赵大人,你们总算过来了!今天听说李家那边出了事,我们都很为您担心呢!”
那个被唤作“赵大人”的是一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他脱下了湿漉漉的蓑衣:“我没事。”
他就这么淡淡说了一句,也没解释经过,神态中带着淡淡的官威,显得很有派头。
另外两位袁衣人脱下了斗篷,却是一男一女。看到那女子,那老头吃了一惊:“啊,这不是,李家的慧颖贤侄女吗?”
女子东纪不大,看起来也凶,十六七岁,样貌颇为俊俏,大眼睛,瓜子脸,身材窈窕。只是,此刻她眼睛通红,神情恍惚,十分颜色顶多只剩了三两分。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她身子徒然一震,看到了面前的中年人,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张伯伯,张伯伯!我爸爸、妈妈,都被白狼抓走了!”说着,她就哭了出声来,泪流满面。
中年人连声叹气:“贤侄女你能逃出来,这就太好了。你们李家总算有一个幸免,万长兄弟能有一丝血脉留存,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三个蓑衣人是个粗布衣裳的汉子,神情有点阴沉,进屋以后,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不住地扫视各处,右手一直插在衣襟里没拿出来。看他那做派和神情,张员外就看出,这人应该是赵特使的护卫之类了。知道北府的规矩多,他也不敢问这人的身份,只是很客气地问:“这位先生面生,怎么称呼?”
护卫冷漠地点点头:“我姓劳,劳德明。”
“赵特使,劳先生,奔波了一天,大家想必都乏了吧?不嫌粗陋的话,先用点餐吧?”
赵特使很有气度地点头:“如此,我们就叨扰张员外了。”
“不敢,不敢,能招待朝廷远道而来的二个大人,这是小民的荣幸啊!”
虽然是半夜里。但张员外显然早有准备,一桌饭菜很快就摆上来了。菜肴是很丰盛,但因为刚出了事,大家都没心情吃东西,只是草草扒了点饭就算了。那个小女孩李慧颖更是可怜,眼睛一直红红的,压根吃不下东西。
“这个,赵大人,李家那边,不知是怎么出事的呢?”
赵特使摇头:“当时走得太匆忙,我也闹不明白。小李姑娘,你来跟张员外说一下吧。”
李慧颖抹了了抹眼泪,开始了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但她也闹不怎么清楚经过,只知道昨晚在闺房里正睡觉呢,忽然听到外面喧哗声大作。她刚起床披上衣裳,老妈子就冲进来扯住她往外走,喊道:“小小姐。快跑啊!白狼番子来了!”她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老妈子扯了出去。
院子里一片慌乱,到处都是惊慌的尖叫和四处逃散的佣仆,到处都是响起了惊呼和惨叫:“白狼来抄家了!逃命去吧!”空气中弥漫着惊恐与绝望的气氛,仿佛末日临头一般。
慌乱中,李家小姐被那个老妈子拉进了洗衣房里,找了一家佣仆的衣裳换上,心惊胆跳地窝在那里躲着。整整一天,她在那边听到外面传来了喧嚣声不绝,凶神恶煞的东陵卫兵丁到处搜查,连她们躲藏的那个洗衣房都查到了。好在看到她们只是个佣仆,士兵们也没怎么为难她们,只是让她们侯在那里等着处理好了。好在那老妈子甚有眼色,偷偷递了三两银子给那带队的兵头,哀求说她们只是来帮佣的,不想跟着一起吃官司。那兵头看着她们两个佣人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挥手就放过了她们。于是,趁着混乱,李家小姐才偷跑了出来,后来又碰到了家里的两个客人——因为见过面,都认得,知道是李家的人,赵特使顺手就把她收留了,带过来一同避难。
张员外恍然:“原来是这样。白狼动手抄家一向狠毒,贤侄女能逃出来,这也是幸运了。这样,贤侄女今天奔波了一天也辛苦了,你就先去歇息吧。呃,你也不必太操心,令尊令堂乃仁厚之人,平时积德行善,造福乡里。善心人自有上天庇佑,他们定会逢凶化吉的。
当然,吾与令尊也是世交兄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肯定要想法出手相救的,贤侄女先放宽心等吧,莫要愁坏了身子。”
李家小姐抹了抹眼泪,起身道个福:“一切全依仗世伯了。”
李家小姐离开了,席间依然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虑。张员外叹气道:“李家兄弟真是不幸,平白无故遭此大祸,阖家都被进了黑牢,竟只有一个女儿能逃脱。唉,这世道,没王法了吗?朝不保夕,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张、李二户都是靖安城中的豪门。同在一城中,平时摩擦和矛盾的并不少,其实关系并不是很和睦。但这并不妨碍现在张员外很真诚地为李家哀叹:毕竟大家都是同一阶级的,东陵卫今天能对李家下手,明日也能对张家下手,抛去往日恩怨,兔死狐悲的感情还是有的。
赵特使也叹道:“鞑子倒行逆施,横行无忌。在他们治下,不知多少良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只要鞑子们不被消灭,这种人间惨祸就不会消失,大家永远过不上好日子。”
张员外连声感慨:“赵大人说得甚是。吾等遗民,皆日夜盼望着朝廷大军早日北伐,解万民于水火倒悬啊!赵大人,您这趟回南边以后,可千万把吾等焦切期盼的心意转告朝廷,催促朝廷早发大军过来。”
赵特使肃容:“员外放心便是,此行所见所闻,回去以后吾必亲奏陛下。倘若不是亲身所见,吾实在不敢想象,北方遗民竟遭官府如此荼毒祸害,实是暗无天日啊!鲜卑鞑子如此作恶多端,将来定然不放过他们!”
“正是,正是!尤其东陵卫这帮白狼狗腿子,最可恶就是他们了!将来朝廷清算,可不能轻饶了他们。”
大伙边聊天边喝酒,气氛渐渐热烈。张员外心思灵动,见识也颇为不凡。他知道,大魏朝如今内战不息,四分五裂,鲜卑人眼看着是要完蛋了。人心所向,将来的天下,十有八九的是南唐一统天下了,而这位赵特使是南朝的北府派来联络的情报特使,据说是北府中的权势高官,跟他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将来南唐得势了,自己再官府中也有个照应啊。所以,张员外态度殷勤,刻意奉承:
“东陵卫这次突然搜查,事先竟是一点风声没听到。好在赵大人您吉人天相,幸免于难,我们才放下了心。”
赵特使淡淡地微笑着:“此趟朝廷差遣本官北上,为的是联络各方豪杰志士,为北伐大业做准备。这一路过来都是平安无事,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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