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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老猪)-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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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一般计较。”
  说话的时候,叶迦南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面红耳赤。
  “好说好说,既然叶小姐您说话了——我素来敬仰叶公爷,叶家以前对我也颇有恩惠。一场小小误会而已,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的。几位先生,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交还叶家的。”
  听孟聚这么说,叶迦南松了口气:“大都督宽宏海量,小女子感激不尽。大都督的这番恩情,叶家定会铭记在心。”
  “叶小姐不必客气,只是有一件事,我这边也是深以为忧。我即使释放了几位先生,但他们受伤颇重,一时半会怕是恢复不了战力了……”
  生怕孟聚改口反悔,叶迦南连忙解释:“几位先生的伤势,我们叶家自然会照料的,大都督不必担心。”
  “呵呵,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叶小姐您啊!”
  “我?”叶迦南感到莫名其妙:“小女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今时势颇不太平,战乱不休,各地都颇不安宁,盗贼匪帮多如牛毛,流寇层出不穷。此去相州大营路途遥远,叶小姐和柳姑娘都是丽质女子,身边没有可靠的战力护送,我很不放心。让二位佳丽干冒刀兵之险孤身返程,这事——万万不可!可是我部也正在北归,一时也无暇护送二位回家……”
  孟聚踌躇着,显得很为难的样子,叶迦南还在莫名其妙,但熟知内情的柳空琴却是早已看破了他的作态,心下雪亮:难怪孟聚方才如此咄咄逼人,把暝觉师们称为“家奴”,用意就在于此了。他分明早就想挑衅动手了——护卫叶迦南的暝觉师们不除掉,孟聚怎能把叶迦南掳去北疆?
  这场战斗,就算叶家不主动挑起,孟聚也会主动找机会挑衅开打的——可怜的是单纯的叶迦南啊,方才她还真的为孟聚担心,她压根没想到,对方其实早不怀好意、蓄谋在心了。
  对这家伙的龌蹉用心洞若观火,柳空琴冷笑道:“大都督莫不是想请叶小姐随你一道回东平吧?”
  柳空琴秀目中饱含轻蔑和鄙视,孟聚被看得老脸通红。好在做这件事之前,他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马上厚着脸皮往下说:“啊,柳姑娘这提议真是妙,我怎么没想到呢?就这样定了吧,叶小姐请随我军一同前往北疆东平,我部有五百斗铠三千战兵,足以能保证叶小姐您在路途上的安全。
  小姐勿要担心,回东平以后,我会修书一封给公爷,待叶公爷派来可靠人手前来接应,那时,叶小姐自然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叶迦南听得目瞪口呆——自己为留客而来,现在不但留不住客,连自己都要被这位孟大都督带走了?
  “大都督的关心和美意,小女子谢过了。但实不相瞒,除了几位先生以外,我随行而来的,还有不少叶家的武士。他们就在左近,有他们在,足以保护我们道上的安全,不必劳烦大都督费心了。”
  “叶小姐不可大意啊!当今时局纷乱,盗贼匪帮多如牛毛,没有大队人马随行,光靠几个家丁,怕是难以保证二位佳人的安全。这事,叶小姐您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您可是为了我才过来的,倘若让您在道上出了意外,我可怎么跟公爷交代?这岂不是我害了小姐您?所以,作为叶家的朋友,这件事,我是绝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孟聚满嘴胡说八道,自己都觉得虚伪无比。不过现在可不是顾面子的时候了,不要脸才是王道。叶家敢这么托大,派几个暝觉师就敢把叶迦南送到自己面前了,自己再客气的话——沈家那小妮说的什么?天赐弗受,必受其咎!
  孟聚下了决心,不管如何艰难,被骂恬不知耻也好,卑鄙好色也好,哪怕万人唾骂,自己也定然要把叶迦南带走。这样做虽然卑鄙,但总比自己放她离开,她嫁给慕容南或者慕容毅之后,却突然万一恢复了和自己的记忆,那时岂不更加悲剧?
  上天已经从自己手上夺走了他一次,自己决不允许第二次失去她。
  看着叶迦南很认真地和孟聚争论道上安全与否的问题,柳空琴不由叹了口气:叶小姐实在也太过天真了——这位孟大都督只是需要个抢人的借口罢了,你跟他争这个有意义吗?
  “大都督,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说罢,也不等孟聚答话,柳空琴自顾地转身走开了,在十几步外等候着,漠然地望着孟聚。
  孟聚愣了下,对叶迦南说声失陪,也跟着过去了。
  “柳姑娘,你找我……”
  “孟将军,你想掳叶小姐去北疆?”
  柳空琴开门见山地把事说白了,孟聚顿时大感尴尬。不知为何,他敢对叶迦南这么满口胡诌,但对上柳空琴,他却不敢同样乱来。柳空琴那清雅而冰冷的目光,象能穿透他内心的箭一般,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柳姑娘,你这样说实在太难听了——呃,算了吧,没错,我确实诚心想请叶小姐回东平。”
  柳空琴眼波流转,深深凝视着孟聚,那眼神很复杂,有鄙夷,有惋惜,有同情,有轻蔑,还有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像看到昔日的好朋友沦落成街头乞丐一般,这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孟聚。
  “孟将军,您是堂堂好男儿,顶天立地的英雄,行事应光明磊落。你爱慕叶家小姐,这不是丢人的事。以您今日的地位,您已经有资格向叶公爷提亲了。以您今日的地位、实力,叶公爷对您又很看重,只要您拿出诚意来,并不是没有机会的。到时候,您将叶小姐明媒正娶地娶回家中,皆大欢喜,这不是更好吗?何必使这种龌蹉又——”
  柳空琴粉脸微红,那个词不雅,她实在不愿在口中说出:“——的手段,强掳叶小姐回去?这样做,既有损叶小姐的清白名节,也有损您英雄豪杰的声誉,更破坏了您跟叶家之间的亲密关系。以孟将军您的英明,应当知道其中的利弊。”
  柳空琴一番话入情入理,具有强大的说服力,孟聚也不禁踌躇。但想到自己的对手是慕容毅——这可是要家世有家世、要实力有实力的皇族俊彦,大魏朝未来的皇帝啊。自己虽然在北疆那边也算创下了一番事业,算是个人物了,但相比慕容毅这样的高富帅,自己这北疆王照旧是大号屌丝。
  至于柳空琴说到以诚意去打动叶公爷,孟聚只当她是开玩笑——为了抢叶迦南,慕容毅连自己老婆都杀了,这诚意怕不甩自己几条街去?大家都公平竞争去提亲的话,叶剑心那奸人哪只眼睛会瞄自己?
  想到这里,孟聚更加坚定了抢亲的决心。他说:“柳姑娘,那些世俗凡间人等的看法,我现在也没法顾及太多了。我与迦南以前的事,你该是知道的——你不该阻碍我们。”
  “孟将军,你搞错了,我并没有阻碍你们,我阻碍的只是你——倘若叶小姐真愿意跟你走,那我也决计不会反对。”
  “这个,柳姑娘,你是清楚的,迦南现在暂时把我给忘了……”
  柳空琴淡淡一笑:“没错,你和‘过去’的叶小姐之间的事,我是清楚的。”在“过去”两个字上,她加重了读音来强调,孟聚顿时语塞。
  “孟将军,我知道,您以前在东平时候,曾与叶小姐……这个,但你也该知道,那位叶小姐,她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的这位叶小姐,她对你一无所知——你怎能把那段感情强加在她身上呢?”
  “不对吧?柳姑娘,这可是您亲口跟我说过的,过去叶镇督的很多习性和细节,这位叶小姐都保留了,那将来有朝一日,说不定她还能恢复记忆呢?”
  柳空琴淡淡道:“暝觉之事,谁能说得清楚呢?将来或许真有那么一天,叶小姐能记起那些旧回忆来。不过现在来说,只要她不愿意跟你走的话——孟将军,我的职责是护卫叶小姐,绝不能允许有人强迫她的意愿,逼她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所以,将军,请您勿要让我为难吧。”
  孟聚注视柳空琴良久,最后黯然长叹——倘若有可能,他是很不情愿与柳空琴为敌的。这个气质淡雅、坚强独立的秀丽女子,就像夏夜里的玉兰一般芬芳而清灵,孟聚一直对她抱有很高的敬意。但这件事上,自己有自己的追求,柳空琴也有她的坚持,当两条道路发生交叉的时候,碰撞就是不可避免了。
  “柳姑娘,这件事,不但关系我,也关系迦南一生的幸福。为了她,我委实无法退让——所以,只好得罪了。”
  话音未落,孟聚已出手,右手闪电般抓向柳空琴的肩膀——因为有过并肩作战的经历,孟聚深知柳空琴实力超群,比先前自己对付的那三位暝觉师都要强得多。她一旦全力发动,就算把自己的部下全填上都未必冲得破她的防御圈。要对付暝觉师,决计不能让他开动起来,只能是以快打快。
  两人近在咫尺之间,孟聚又是突然出手,他相信,柳空琴决计躲不过这一记的。考虑到暝觉师的体质弱,孟聚出手其实已经留了分寸,电闪雷鸣间,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柳空琴的肩头——啊,不对,是猛然戳进了柳空琴的肩膀里!
  刚触及柳空琴的身体,孟聚立即察觉了异状——那感觉像是戳进了空气里一般,完全感觉不到阻力!
  柳空琴低头淡淡看了下孟聚插在自己肩上的手,对孟聚的这记偷袭,她并不显得如何愤怒,反而对孟聚笑了笑,那笑容颇为意味深长。
  孟聚大骇,他下意识地把手抽出,只听“噗”的一声轻响,柳空琴整个人泡沫般破灭了,在原地消失无踪。
  “幻觉!”
  孟聚立即意识到,自己中暗算了——自己想着偷袭柳空琴,没想到对方也没闲着,就在方才跟自己谈话的过程中,她已不知不觉地给自己下了致幻冥觉,用一个幻影代替了她的真身,还跟自己对话了那么久。
  相比于左先生那种破绽百出的致幻术,柳空琴的手法精妙得太多,润物细无声,在整个施法过程里,自己竟是丝毫没察觉异状——不对,柳空琴的冥觉并不仅仅如此,她并不止制造了一个幻影!
  孟聚这才发现了异状:不但柳空琴不知所向了,方才叶迦南站立的地方,现在已同样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张望四周,只见碧空如洗,草海起伏,但却没有半点声音——连空中飞过的鸟儿鸣啾声、荒草的沙沙声都消失了,目光所及,一片寂静。
  “自己是在幻觉中?这是障眼法!”
  对如何破解暝觉师的致幻术,孟聚早已轻车熟路了。他屏息静气,潜运真气,猛然间,丹田发力,喷出一声怒吼:“给我——破!”
  蕴含真气的吼声霹雳如雷,在原野上远远地传了开去——什么也没发生,自己照旧站在原地茫然四顾,叶迦南和柳空琴照旧不见踪影,天空碧蓝,荒草连绵起伏,眼见的世界和平又安宁。
  孟聚愣了一阵,他转身向回走,一边走一边呼喊:“虎子,浩杰!你们在哪?”他一路奔过去,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张目望去,却是不见半个人影——方才还在这里的数百名铠斗士,此刻已经全部不见了,只剩空荡荡的官道,顺风摇摆的荒草。
  刺骨的寒意陡然从孟聚心中升起,这表面上毫无异状的世界,才是最大的恐怖。他分辨不出,自己是在幻觉中,还是处在真实的世界里——不,毫无疑问了,这肯定是幻觉中的世界,柳空琴本事再大,她也没办法把自己的部下都给变没了。
  但问题是,自己怎样才能从这个幻觉中挣脱出来。呃,一个人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人,他怎样才能从梦里醒过来?
  理智告诉孟聚,世上不可能存在完美无缺的冥觉术。那些能瞬发的冥觉术一般威力小,而威力大的冥觉则需要比较长的准备时间。而柳空琴的冥觉术,能在自己毫不知觉的情形下把自己拖入了幻觉世界,而这个幻觉又如此逼真、甚至能让自己这个半调子的暝觉师都无法挣脱,那这个冥觉术肯定存在某个巨大的缺陷——但孟聚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这个缺陷。
  “该怎么办?”
  孟聚茫然,他下意识地顺着官道前进,又走回了祁峰县城里——城门洞开,白花花的日头照耀下,县城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他在街上茫然地走着,看着散落在道边的菜摊子、敞开大门的米铺、悬挂着五色招牌的布行、酒旗招展的酒楼、洞开大门的县衙……
  一个人都没有,那种诡异的空旷和寂静让孟聚毛骨悚然。他转身奔出了县城,跑回到荒野上,又回到了柳空琴跟自己谈话的地方,他在附近来回梭巡——孟聚都不知道该找些什么,但他觉得,在事情发生的地方,应该有些东西对自己脱离幻觉有帮助的。
  太阳从头顶正中慢慢西移,最后落到了西边的地平线上,灿烂的红霞铺满了西边的天际。饥疲交加的孟聚望着鲜红的太阳,眼中满是绝望。
  对着那辽阔空旷的原野,孟聚突然爆发了,他愤怒地喊道:“啊……柳空琴,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啊!啊……”那嘶声裂肺的痛苦嘶喊,在辽远的荒野上远远地传开,引回了阵阵回音。他一直喊,一直叫,直到自己喉咙沙哑,再说不出话来。
  夕阳西下,孟聚的耐性也消耗殆尽了,他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为了从这幻境中脱离,他使尽浑身解数,他用冥觉醒脑,运真气爆发,甚至连拿头撞地、割腕自残来刺激肉体——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寂静的世界无视他所有的尝试。
  孟聚精疲力竭地倒在荒草中,又累又饿。他仰面朝天,最后一线落日余晖射在他脸上,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自己会不会被这个幻觉困住了,永远也醒不来了?”
  疲惫中,他的眼皮渐渐沉重,视野渐渐模糊,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
  意识慢慢从黑暗的深渊中浮起,在黑暗中,他看到了一丝光亮,于是朝那光亮而去,于是意识渐渐清醒,恢复……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记忆。
  我是孟聚……我是东陵卫的镇督……我是……
  脑子里昏昏沉沉,眼皮沉得象是有千斤的重锁压着,连睁开眼都成了困难。孟聚努力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他朦胧看到了头上的睡床纱笼罩顶,雅致的淡红壁柜,镂空雕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这是一间很有书香气息的睡房,布置得典雅大方,显然是富贵人家。
  房间的窗户开着,和煦的日光从那里照进来,一个白衣的书生正在窗前的书桌前写字,孟聚只能看到那书生的背脊,笔直挺拔,英气十足。
  孟聚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听到他的声音,那书生从书桌前站起身,转过身来,他英俊的脸上神情淡淡的:“孟聚,你可是醒过来了?”
  看到来人,孟聚顿时全身冰凉:眼前的人,正是叶家家主叶剑心。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二百五十一节 叶家
  “黄粱?”孟聚念着这个词,心中若有所感。
  “末将败军之将,也没资格评论什么了。但柳姑娘造诣非凡,这一招,在下败得心服口服——不知这是哪位瞑觉大师首创的绝艺呢?”
  叶剑心表情有些古怪,他说:“创造‘黄粱’的这位暝觉师,大都督你是决计不会听过的——她叫黄二妞。”
  “呃,这个名字倒是颇为古朴。这位黄大师……”
  “她不是什么大师,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冥觉学徒而已——说起来,她的瞑觉等级比孟大都督您还要低上一些。”
  “那,这位黄先生……”
  “她也当不得先生的称号,她只是个七岁的女娃子而已,是我们大厨黄麻子的女儿,不过刚踏入冥觉之道的入门罢了。”
  说罢,叶剑心饶有兴趣地望着孟聚:“大都督,你想说什么呢?”
  孟聚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想找块豆腐来一头撞死——叶剑心,你不带这么欺负人吧?
  老子被你们打败了,老子认栽服输,顺便吹捧下你们叶家的瞑觉术果然大大的厉害,暗示老子其实也是很厉害的,不过强中更有强中手,老子输得也不冤枉啊——这样一来,不是你好我也好了,大家都有面子?
  你非要把事情掰开来,非要告诉老子,其实你只是输给一个大厨的女儿,哦,那小妞今年还七岁不到——还能有更恶心人的事吗?你是不是想逼得老子拉泡尿淹死自己才甘心?
  “黄姑娘天颖聪慧,‘黄粱’暝术大有奥妙,深得瞑觉精要……”
  “大都督过奖了。黄粱这个暝术,其实是个无用的废招来着。”
  孟聚恨恨地望叶剑心一眼,眼中满是怨恨——“黄粱”是废招。那被废招打败的自己算什么?算了,老子不说了。让你姓叶的自己吹去吧!
  “黄粱暝术毫无征兆,一旦陷入便无法挣脱,直到精神力被耗尽失去意识,确实很厉害。但它也有缺陷:施法距离太近了,必须在三步以内,还需要半刻钟的时间来准备——这倒也罢了,但它还有一个更大的缺陷,使得这招压根就成了废招。”
  叶剑心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很简单的一件事,在他口中就变得曲折动人起来。很能吊人胃口,孟聚不禁出声追问:“什么缺陷呢?”
  “要施展黄粱暝术,施法者对目标绝不能心怀恶念——不能存有任何对他不利的念头,任何杀意、伤害、仇恨、憎恶对方的想法都不能存在。否则。这招是施展不成功的。搞清楚了这个以后,我们就放弃了对黄粱暝术的研究了,这压根是个废招。这暝术。最大的用途,怕是只能给小孩子玩捉迷藏游戏上了——这也是黄二妞发明这个暝术的本意。”
  看着目瞪口呆的孟聚,叶剑心笑道:“要论战斗瞑觉,韩九和杨鹏其实都在柳空琴之上,尤其是韩九,他可是我们这一代第一个达到天阶层次的高手。没想到他们都败在镇督你手上。反倒是柳空琴靠一个废招把大都督给击倒,这可真是天意啊!”
  叶剑心微笑着。神情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孟聚扯动嘴角,跟着干干地笑起来——
  叶剑心今天太多话了,见面开始,他就一直在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孟聚心中恨恨:不就是拿一个废招赢了自己这个万人敌吗?看他得瑟成这副样子啊——好吧,如果是自己拿副235吃了别人的豹子,估计自己也会见人就说,吹上一辈子的。
  孟聚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得身躯酸软无力,浑身肌肉酸疼。他望着窗外的庭院,阳光明媚,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一派安静祥和的情景。
  “叶公爷……我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扶遂县,我们家的一处庄园,很安全,大都督你不必担心。”
  听到这里是扶遂而不是洛京,孟聚微微松了口气。刚干出企图强抢人家未婚妻的事,他可是不好意思见慕容毅了——不过,企图抢人家女儿又被人家老爹抓个正着,这好像也光彩不到哪去。
  好在叶剑心并没有提起孟聚最担心的话题,他只是问起孟聚的身体——头可还在疼?身上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的吗?
  “其他的倒也没啥,就是脑袋晕沉,看东西模糊——其他的,一切正常。”
  “这很正常,精神力消耗过度都会出现这个状况。不必担心,休养一两天就能康复了。”
  “请问公爷,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大都督失手以后,柳空琴救回了韩九他们,然后和小女一起带着大都督回来了。到今天为止,大都督昏睡五天了——具体情形,我没问得太细,不过大都督放心吧,空琴跟我说过,贵部无人死伤。”
  叶剑心说得轻描淡写,但孟聚能想象得出,为了救回自己,自己部下与柳空琴肯定有一场恶斗的。
  看着孟聚欲言又止的担心样子,叶剑心站起身:“大都督且先安心歇息吧,好好休养——都很好,你不必担心。回头待你有精神些,我再来与你详谈吧。”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门外有人为他开了门,叶家主人昂着头出去了,挺拔又傲气。
  孟聚叹了口气,躺回床上把柔软的丝绸被子往头上一盖,真的安心睡觉了——叶剑心强调这里“很安全”,这个言下之意,他还是明白的。
  孟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落黄昏时候,落日余晖洒满了窗台和书桌。
  这次醒过来,孟聚感到比上次好多了,深沉的睡眠补充了他的精力,脑袋不再晕沉,活力重又回到他的身躯里。
  孟聚从床上爬起来,床前的椅子上搁着一身书生袍、裤子和鞋,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孟聚拿起衣裳看了下。都是崭新的绸衣,用檀香熏过,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孟聚换上了新衣裳、新鞋袜,顿感一身清爽。房门虚掩着没锁,他一推就开了,带着草木和阳光芬芳气息的空气迎面扑来,他心旷神怡。
  孟聚的住处坐落在一个庄园中,门前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绿荫道,道旁栽满了不知名的小树。树上开着蛋黄色的小花朵。
  日头已经西斜,苍穹变成了淡紫色,黄昏的光线开始染上紫色和堇色,象炫丽的猫眼石那样变化着色彩。于是那树木和绿叶也跟着光线一同变幻着颜色。
  顺着青石板的小路。孟聚一路前行。道上,他也碰到不少人,三三两两的男女在道上悠闲地漫步着。轻声细语地谈论着,那些宽袍大袖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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