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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老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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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秦宏被吓得嗦嗦发抖,哀求地望向了那个英俊又冷漠的“孟督察”,却见那位孟督察面露犹豫,旁边的捕头手持皮鞭狞笑着,吓得他连连磕头:“督察长官,督察大人救命!不要再打了,再打俺就没命了!”
“说,老实交代!你们私藏的武器在哪里?车队里面,谁是暗藏的叛军?”
“冤枉啊,长官,我们真的没有……”
“还是不老实!我看,还是得打!铁捕头,打到他老实为止!”
铁捕头操着鞭子又要扑上去,吓得秦宏连忙一把扑到了孟聚脚前抱着孟聚的大腿:“孟长官救命!孟长官救命啊!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孟聚皱着眉,最后很于心不忍地说:“刘督察,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我看这位秦管事,不象是坏人啊!我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这话听在秦宏耳里,简直比天籁之音更是美妙。他抱住孟聚的脚,只觉得这位素味平生的东陵卫军官比爹妈还亲,他委屈地放声号哭,却是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刘真冷哼道:“孟督察,这是上头指示的案子,你难道想包庇吗?难道……”他粗鲁地打量着孟聚,冷笑说:“孟督察跟秦家……很有交情吗?”
“包庇倒不敢,我也不认识秦家,不过我想着,抓贼拿赃,这么大的案子,总不能凭着人家告一声我们就抄家拿人了吧?总得有些凭据吧?”
“要凭据?那还不容易!”刘真一挥手:“铁头儿,带你的人,好好搜查!每个人都要检查路引条,每辆车都给我搜个清楚!车上的东西,哪怕个虱子你也给我查个清楚公母!”
“遵命,大人!”
不一阵,车队方向就响起了叫嚷声、厮打声、喝骂声还有着瓦罐被砸碎的清脆响声。秦宏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哀求道:“两位长官,求您们高抬贵手。您可要知道,这些酒很值钱的,交不了货俺没法跟老爷交代了。”
“搜!”刘真昂着头嚷嚷道:“搜!只管继续搜!”
孟聚劝解说:“我说老刘啊,悠着点吧,让小伙子们动手轻一点。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哼!难道老子就容易了?拿这么点银子,摸早贪黑地折腾这些烂事……”
孟督察似乎也动气了:“懒得理你了,让你折腾吧。”说着,他转身走开,走时用眼角余光斜瞄了一下瘫在地上的秦管事,心中好奇:“等下他会来找红脸的自己,还是找黑脸的刘真呢?”
这时孟聚注意到一个人。在路边蹲成一堆的脚夫和工人中,他看到了一个站着的人。这是个十分魁梧的汉子,短短的红发如火一般引人注意。他的腿奇长,高得有种戳破蓝天的感觉,身形壮硕,面貌质朴粗悍,粗重的眉毛显得很憨厚。
和身边的脚夫一样,他穿着简陋的粗布衣裳,风尘仆仆,背后背着一个大木箱,满是灰尘,灰扑扑的。身边的同伴都蹲着,唯有他悠闲地站在原地,目光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着。
看着他,孟聚有种感觉:这家伙对周围的捕快压根没放到眼里。象是察觉这个人不好惹,靖安府的班壮捕快居然也没有过来理他,在他的身边,象是出现了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
孟聚皱眉:在这个汉子身上,有一股桀骜不驯、不对任何人低头的气势,有一种狼一般的血腥味。这样的人物,不象是给人帮佣的家丁。
感觉到孟聚的目光,汉子也望过来,二人目光在空中对视,孟聚看得清楚,在汉子质朴的脸上,镶嵌着一双蔚蓝明亮的眼睛,纯净得象海一般。
他对孟聚笑笑,笑容不亢不卑,平和大方。
孟聚皱眉,走过去沉声说:“拿你的路引出来,我要检查!”
那个汉子微微皱眉,这一瞬间,这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人竟显得说不出的威严。
虽然他什么动作也没做,但孟聚却突然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象是面对着一头沉睡的猛兽。他按住了腰间冰冷的刀柄,呵斥道:“拿出你的路引,快点!”
汉子很不情愿地伸手进衣裳里,慢吞吞地掏出了一张纸条。孟聚一手握刀,一手戒备地接过路引,他后退两步,一边警惕地望着对方,一边查看着手上的路引。
这是一张真的路引,勘印、行头、行文都是正规的官府制式,上面赤城官府的印章孟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真货——靖安与赤城毗邻,人员来往频繁,两地间互查路引时常有的事。
这个路引证明,站在孟聚面前的这个人,是赤城镇赤城市赤水乡南平村的一个村民,他叫杨威,今年三十一岁,身高六尺一寸,红发碧眼。
孟聚再看了一眼路引,抬头问:“你叫杨威?”
“是的,长官。”
“祖籍哪里?”
“俺是赤城市赤水乡南平村人。”
“你是干什么的?”
“俺帮秦家干活的。”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俺爹妈,还有俺婆娘,还有俺小孩。”
“南平村村长是谁?赤水乡保正叫什么名字?”
汉子犹豫了一下:“村长是王二瘸子……保正是一个姓赵的,叫赵酒鬼……俺跟他喝过酒,不知道他大号叫啥。”
“你去过些什么东西?”
“俺去过靖安,还有赤城……没去过啥地方了……”
“你的官话跟谁学的?你讲两句赤水话给我听听。”
汉子脸色微变,却依然镇定,他用标准的赤城地方口音答道:“长官,俺帮秦家卖酒的……走南闯北的客商打交道多了,也就学会了。”
听到那口标准的赤城口音时,孟聚心头的怀疑已经消散大半,外来人不可能仓促学会本地方言的。孟聚打算结束盘问了,顺手将路引递还给他:“你那个箱子……背着什么?”
“……没啥东西,俺的一些行李。”
在这瞬间,孟聚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闪过的那丝慌张。他立即收回了递路引的手,厉声喝道:“打开来看看!”
那汉子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打开行李。
孟聚严厉地、一字一句地喝道:“打……开……箱……子!”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三节 东陵卫的野心
那个汉子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他望了孟聚一眼,目光带着轻蔑和不屑,象是在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啊!”他懒洋洋、慢吞吞地解下了背后的箱子,一点点地解木箱外捆绑的麻绳,一层又一层。
“老孟,你那边在干什么呢?”
背后传来了黑胖子刘真的叫声,他晃晃荡荡地走过来,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秦宏管事。若不是认得刘真那张肉乎乎的脸,孟聚还真是没法把刚才凶神恶煞的军官跟现在的刘真联系在一起。如今的刘真,满脸春风,和蔼可亲,笑容可掬,那笑容,简直比春楼里的老鸨见到阔气公子还亲切,只差没吆喝一句:“呀,贵客来了!”
孟聚盯着面前的汉子,头也不回:“老刘,这边有个人不对劲……你快过来看看。”
“有啥不对的……”刘真走过来,扫了一眼杨威:“怎么了?这人怎么了?他跟你顶嘴了?敢顶撞东陵卫,老子揍死你,乡巴佬!”
“那倒是没有。”
“他有路引没有?没有路引的,先抓回去,关上半个月再说!”
“他有路引……”
“瞎,那他有啥不对啦?”
孟聚一时语塞,要说这个汉子真有什么不对,他还真一时说不出来。但就是纯粹一种直觉,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人非常的不对。
这时,跟在刘真身后的秦宏飞快地冲出来,狠狠两个耳光扇在杨威脸上,又响又急。
“杨威你这个畜生,今天马尿灌多了是吧?东陵卫的长官你都敢顶嘴,不想活了?老子揍死你!”
秦宏随即转过头,媚笑地冲着孟聚道:“孟督察,孟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这些乡下土鳖计较……他们懂个什么?就懂得喝马尿!这个畜生敢得罪您,我们回去用大棍子揍死他!”
他拉住孟聚的手,孟聚感觉手上被塞了一张纸片。他望向刘真,却见后者在对他挤眉弄眼地笑,暗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象是在说:“高明,真是高明!”
捏捏手中的纸片,孟聚心中犹豫:“这家伙的行李有点古怪,要检查一下。”
“检查个屁啊,这些土瘪三的臭破烂,看了还污了我们的眼睛!”刘真打断孟聚,上前飞起一脚踢中杨威的屁股:“滚!”
“正是,正是!刘大人说得再对没有了!”秦宏笑容满脸的附和道:“二位大人是什么身份?检查这个土包子,太给他面子了!”
他拱拱手:“天色也不早了,刘大人,孟大人公务繁忙,小民也不敢叨扰,就先告辞了。日后二位无论到靖安或是赤水,一定要来我们秦氏酒坊聚聚啊,也好让我们尽一点心意。”
刘真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好说,好说!秦掌柜的您先忙去吧,日后再聚!”
“好好。小民就告辞了,恭祝二位大人步步高升,一帆风顺!”
秦府的车队在辘辘声中再次启程,消失在大路的尽头,孟聚转过了身:“走吧。”
望着落日下苍茫无边的北疆草原,孟聚的心情颇为复杂。三年前,自己还是洛京书斋里点着蜡烛熬夜苦读的秀才,那时候自己如何能想到,三年后自己会变成大魏北疆的一名戍边陵卫,忙着敲诈边镇的富户来敛财呢?若是让同窗的好友知道了,羞也羞死了。
但他的同伴很明显没有这种感觉,刘真兴高采烈地扯着孟聚的衣裳:“老孟,我们发财啦!你猜猜,那个管事刚才给了我们多少?五十两银子啊,哈哈!这下,老子又有钱去春楼花差了……对了,他刚才往你手里塞了多少?”
孟聚打开手心,打开那张被汗浸湿的银票,这是一张大通银号的票。
看到银票上的数字,两人都有些发呆:“白银伍拾两,凭票即取。”
还是刘真先回过神来,感叹道:“阔气,真是阔气!看人家那手笔,出手就是百两银子,真不愧是郡里数一数二的大户!”
平白又得了五十两银子,孟聚也是欢喜,但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妥:“老刘,刚才那个人,我看着很不对劲,说不定真是什么汪洋大盗……”
“这个,老孟你就不懂了。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人家已经孝敬这么多了,就算真是通缉的汪洋大盗,壹佰两银子也足够买关了。我们再找他麻烦,这就坏规矩了,人家秦氏也不是软茄子,能做那么大生意,背后肯定有人罩的。百把两银子,人家懒得跟我们计较而已,要真把人家惹急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
我估计他们的车队里,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违禁品,万一当场被我们搜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抓还是不抓?抓就坏了规矩,不抓又说不过去,干脆就这样含糊了最好。”
说起捕快,刘真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老铁还有他带出来的人,我们也得意思一下。老铁今天很卖力,配合得也不错。我的意思是,你我各拿十两出来,就交给老铁去分好了。他怎么分,我们不管,反正要他们把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你觉得如何?”
“行!全凭刘哥你安排了!”
刘真兴奋地搂住孟聚的脖子:“老孟,我发现你真是个人才啊!咱俩兄弟同心,齐心协力,丰衣足食!争取这几年混个千把两银子,以后老了也有点养家银子啊。”
铁辛把银子一分,捕快们笑得牙都合不拢了。大伙都是人精儿,不用孟聚吩咐,他们马上就表态:“大人,您放心,今天的事,咱们绝对烂肚子里了!”
“哪怕爹娘老子我们也不说!”
“其实,说了也不打紧。”刘真站在孟聚身后,阴阴地说:“一个破卖酒的,陵卫弄他点银子,那是赏他脸了,就算哪位弟兄跑去跟我们督察说了,这点小事屁都不算,估计也就被镇统大人训两句罢了,连个请罪折都不用写……哪位有兴致的,不妨试试看。”
刘真似笑非笑地点头,一个个地望过众人,仿佛要把大家的长相都记在心里,嘴里数着:“十五,十六,十七,一共十七个人——我自然是信得过大家的……”
捕快们都在心中打了个寒战,铁辛代表众人保证:“大人请放心,谁敢在外边多嘴的,不用两位大人动手,咱们弟兄就把他给剁了!”
刘真淡淡笑道:“看着罢,我也懒得管,路是你们自己走的,福祸自选,怪不得谁。”
孟聚暗暗赞叹,刘真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子,但一到了关键场合上,他立即就能变了个人似的,应付得有板有眼。这种老练的气度,不是老陵卫绝难办到。
但一进了马车里,刘真立即就嬉皮笑脸了:“老孟,回城以后有什么打算?跟我去倚春楼那边喝两杯,咱们庆贺庆贺?”
倚春楼是靖安城里最高档的酒楼,孟聚是早已闻名了,他笑道:“行,只要刘哥你请客。”
“真是没出息!男人挣钱是要拿来花的嘛,我说老孟,你这么年青,又没老婆,留那么多银两干什么呢?咱们干陵卫的,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千金散尽还复来!”
“刘哥,你这么能说,今晚就你请吧!”
“呃……这个……我们还是去吃街边档好了。”
直到日落西山,一行人才进了城。秋天草长马肥,正是北疆魔族最猖獗的季节。太阳还没下山呢,靖安城早早就关上了城门。铁辛在城下喊了好一阵,还亮出了马车上东陵卫的旗帜,守城门的戍卒才敢开门。进城后,铁辛领着一众捕快回了府衙,而孟聚和刘真回陵署,准备换衣裳和便装便去倚春楼——除了是靖安城里最高档的酒楼,倚春楼也是城里最好的青楼。
虽然大魏朝廷并不禁止官吏出入青楼,但陵卫毕竟太特殊了,穿着制服过去,怕是青楼里的姑娘都要吓跑了。这也是陵卫的习惯了,公事穿正装,退衙马上换便服。
但事与愿违,二人刚刚踏入陵署大院,站岗的卫兵就叫住了他们:“刘候督察,孟候督察,请留步。”
“呃?什么事?”
“叶镇督找你们,蓝督察找了一整天了都不见你们两个,生气坏了。”卫兵是个一脸稚气的小伙子,他冲刘真挤眉弄眼的,显得很亲热:“刘候督察,您一定又出去私活了吧?我跟蓝督察说了,两位大人都出去摸案子线索了。”
“嘿嘿,小兔崽子,机灵!没错,以后就这么说!”刘真摸出一串铜钱,顺手塞给了卫兵:“叶镇督找我们是为什么事,知道吗?”
“嘿嘿,二位大人,这俺就不知道了。这是你们长官的事,俺不敢多嘴问。”
“那老蓝现在还在署里面吗?”
“我一直在守着门口,没见他出去,应该还在镇督府吧。”
刘真点点头,转身和孟聚一起往里走。咋听到叶镇督的名字,孟聚心神一震。虽然初来乍到,但叶迦南的名声他还是知道的。他是东平省陵卫的同知都督,镇守督察,正五品的高官。而自己和刘真只是两个连督察都不算的从九品候补小军官,大家之间的级别差得就跟靖安去洛京的距离差不多。这样的大人物突然点名找自己,孟聚隐隐预感不妙,尤其是今天刚刚出去干了私活,他心里发虚得很。
仿佛猜到了他的心理,刘真说:“别担心,我们才刚回来,即使秦家找路子跟美女蛇说上话告状,也不可能这么快。准是为别的事。”
“嗯。”孟聚应道,他也猜到了,百把两银子对秦氏不算什么事,犯不着和两个陵卫军官结下死仇。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四节 拜见镇督
回到署里,二人求见靖安陵卫总管蓝正想打探点消息,结果刚进门就挨了好一通训,说他们二人上班时候擅离岗位,误了大事,也给靖安陵卫丢脸抹黑了。
等老蓝骂累歇息时候,刘真腆着脸上前问:“蓝老大,这次是我们不对,要罚要打我们都认了。但是叶镇督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您给我们透露一丁点,也让我们心里有点底啊!”
蓝正板着脸盯着刘真,仿佛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但刘真嘻皮笑脸的,想起平时这厮平时也没少给自己进贡,蓝正终于也泄了气:“不知道!今天叶镇督派来的人也没跟我说。”
“啊啊啊……”刘真大惊失色:“这也太过分了!那美女蛇要找蓝老大您手下的人,居然事先不跟您打个招呼!这也太不给面子了!老大,这口气我可吞不下,美女蛇又怎样,五品官又怎样?她不给老大你面子,我们也不给她面子,我决定了,不理她!让省陵卫的人自己玩好了!”
尽管满肚子火,蓝正还是忍不住被逗笑了。他起身踢了一脚刘真:“你小子,净给我惹祸!今晚你们连夜过去省陵署那边求见叶镇督吧,不要耽搁了,万一真的误了大事,我也保不住你这个臭小子——还有你,孟聚,你是良家子出身,不要被刘真这个贼胚子带坏了!不要跟他学,他这个货,迟早是送惩戒营的命——滚吧!”
从靖安陵署出来,二人顾不上吃饭,连夜就赶往东平陵署。因为靖安是东平行省的首府,东平陵署其实也在靖安城内,与靖安陵署同城。两个陵署隔得不远,只有三条街,孟聚和刘真一溜快马就过去了。
来靖安陵署任职还不到一个月,孟聚还是第一次来东平陵署。在外表上,省陵署跟一个私人庄园差不多,青色的围墙远远地展开去,在墙头上露出了一抹苍翠的绿树。孟聚本来以为靖安陵署只在门口挂个木牌子就算很低调了,不料作为一省陵卫最高指挥中枢的东平陵卫总署更低调:它门口连牌子都不挂,只有一个简单的门牌号:“靖安城琼华路十五号”。
孟聚盯着这个门牌足足看了五秒钟,刘真扯着他走:“怎么啦?”
“刘哥,省陵署怎么说都是一个衙门啊,怎么连个牌子都没有?”
“要牌子干什么?”
“不然大伙怎么知道它在哪里?”
“省陵署不直接对外接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他也没必要知道。要牌子有什么用?”
陵署大门那扇黑色的铁栏门虚掩着,刘真将自己和孟聚的腰牌递进去,对里面低声说了两句。过了一阵,铁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刘真领着孟聚进去。门房里有人把腰牌递还给二人,说:“顺着小路向前走就是了,那栋亮着灯的小楼就是了。”
在孟聚想象中,东陵卫的省陵署应该是个阴森可怕的地方,黑牢、血污的犯人、看守、惨叫,但眼前的情景让他大为吃惊:
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草木芳香,休闲的木椅和雕塑在园林间里错落有致。若不是看到了不少穿着黑衣的陵卫军官和士兵在走动着,孟聚还真把这里当做一处庄园了。按照门房的指点,两人顺着小路绕过了两片林子和一个花圃,一栋雅致的小楼出现面前,正是叶迦南的官邸。
没等二人走近,一个气宇轩昂的大胡子哨兵已上前盘问了,喝道:“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孟聚和刘真对视一眼,二人都穿着陵卫军官制服,但巡哨就敢这么喝问他们,这种气势还真是了不得。
“大哥,我叫刘真,是靖安陵卫的人。今天听说叶镇督有事找我们?这不,我们刚从外边赶回来,听到消息马上就赶往这边来了。劳烦这位大哥帮我们通报一声?”
大胡子哨兵昂着下巴,怀疑地望着二人:“靖安陵卫的人?你叫刘真?不对吧,我怎么不知道镇督大人今天找过你?有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你以为镇督大人是阿猫阿狗可以随便见的?啊,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打扰大人休息,你屁股痒痒想挨军棍是吧?啊,愣什么楞,你猪脑子啊你!”
再怎么说,刘真也是从九品的武官,虽然官衔微薄,但也算朝廷命官了,却被一个不入流的小兵骂得狗血淋头,孟聚在旁边听得心头冒火,正要站出来发飙,却被刘真死死扯住了衣裳。他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是是,大哥您教导得是。这位是我的同伴,也是靖安陵卫的孟聚。”
“呃?”大胡子亲兵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孟聚?这个名字我好象听过——对,今天叶镇督是派人找过你。”
孟聚站出一步,不卑不亢:“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靖安陵卫孟聚候督察奉命前来报到。”
亲兵斜眼望着孟聚,似笑非笑,目光中的味道很是古怪。孟聚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旁边的刘真已经抢前一步,在他手上塞了一点碎银,讨好道:“大哥辛苦了,拿去喝酒吧。还望在镇督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
掂掂手上的银子,亲兵才露出了笑意:“你是个懂事的。我这就去禀报一声镇督大人,看他运气吧。”
看这个魁梧的背影消失在小楼的阴影里,孟聚狠狠地一口痰吐出来:“什么东西!”
“老孟!”刘真望着四周影影绰绰的树林黑影:“还有暗哨,不要说了。”
看孟聚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刘真安慰他道:“这也不算什么啦。我们出去公干,那些五、六品的地方官不一样得巴结我们吗?他虽然只是小卒,但是镇督大人的亲信,我们拍他马屁也是应该的。”
被他安慰着,孟聚勉强地笑了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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