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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老猪)-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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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
“舒州军确实过来了,只是他们半道又回去了,这个,大都督可以向贵军的斥候查问就是——总而言之,朝廷绝对没有抛下大都督不管的意思。大都督昔日擎天保驾的情谊,陛下可是一直铭记在心的。”
听马贵这样说,孟聚脸色稍稍和缓:“原来如此,我确实得到消息,说朝廷有一路兵马过来,但不知为何又半道撤退了——原来是这个原因。马公公你大驾到来,可是给咱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咱家给大都督带来了陛下的圣旨。”
“圣旨?说什么了?”
倘若换了旁人,马贵肯定要对方布置香台焚香沐浴之后才肯宣读圣旨的,但对上孟聚,他可不敢拿这个乔——上次自己做钦差时候,对方险些就把自己抓去砍头祭旗了,什么皇家威严朝廷敕令,对上这无法无天的家伙就跟个屁差不多。
马贵掏出了圣旨,递给了孟聚,孟聚却不接:“公公,你也知道咱是粗人武夫来着,这玩意实在搞不来,还是有劳你帮我解说吧。”
明明记得你是秀才出身的,哪是什么粗人武夫了?分明是扮粗罢了!马贵陪着笑脸道:“大都督过谦了……也罢,咱家就帮大都督解说一番吧。”
听完马贵的说明,孟聚唇边露出了一抹微笑:“这么说,陛下又给我升官了?爵位也升了?”
“可不是吗?”
马贵用夸张的表情喊道:“太子太保兼侯爵,大都督,您可是我朝第一个开府仪同三司的超品大员了,若论品阶,除了陛下和太子就到您了。以后,管他什么尚书、都督、元帅,见了您都得给您行礼。”
马贵压低声量:“哪怕是轩总管,见到太保爷,他远远就得退让了,哈哈!”
“孟大都督“变成了“孟太保”孟聚倒没觉得好听到哪去,不过倘若真能让轩文科这讨厌家伙从此绕着自己走的话,这还真是不错。尽管心中有事,他还是露出了笑容:“这,还真是圣恩浩荡啊!”
“可不止呢!听闻大都督军用缺乏,陛下又给了孟太保您二十万两银子的犒赏——太保爷,您说说,朝廷这样待您,真是无话可说了吧?”
“陛下待末将确实优厚,末将感激涕零。”
说着,孟聚转头望了一眼窗外,眼中有些焦急。
“咳咳,太保爷,恕咱家多嘴说一句,朝廷待太保爷如此厚重,按照礼节,太保爷该写个奏章感谢一番朝廷才是吧?”
“这倒也是,我传文墨师爷进来,写一份谢恩奏折,马公公你回头时转呈陛下就是了。”
马贵连忙说:“太保,这样不妥。您是我朝第一个晋升超品大员的官员,这是您的大事,也是朝廷的大事!朝廷如此隆恩,这谢恩折子,您该觐见时亲自面呈陛下,如此方可显示诚意。”
没错,这就是马贵的小聪明了。他清楚孟聚的个性,刚愎又狡猾。如果自己直截向他宣布陛下召他觐见,这位疑心很重的军阀搞不好就起了疑心,不肯前去。但倘若改个说法,说是为表诚意亲自递交谢恩折子时,顺理成章之下,他说不定就肯答应了。
果然,孟聚顺口就答应下来了:“也好,待我忙完这一阵就去行营走一趟吧。”
马贵大喜,他赶紧确认:“这样的话,咱家回去就跟陛下禀报了?不知大都督何时能启程去行营呢?要不我们一同回去?”
“何时有空去行营?这还真说不好了……”
说着,孟聚又转头望了一眼窗户,他扬声道:“来人!”
一个侍卫应声从门外走入,孟聚吩咐他:“你去府门口守着,有史帅或者黄帅派来的使者,马上便带进来,无须通报。”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三百一十 一夜(下)
侍卫领命而去,孟聚回头对马贵说:“马公公你也看到了,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脱得开身。”
孟聚不肯明确启程时间,马贵也不敢再催,生怕孟聚起了疑心。他转换了话题,恭贺起孟聚今天的捷报来,顺便问孟聚斩首数如何,回去好跟皇帝汇报。
孟聚漫不经心地说:“谁有心思算这个?一群杂兵,杀多少都不算本事。”
“是是,太保爷气魄宏大,咱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太保爷,咱家斗胆再多嘴问一句,下一步您有些什么打算,如何对叛军用兵?知道了这个,行营那边也好配合啊。”
孟聚剑眉微蹙,他沉吟着:“下一步的打算?”
他正踌躇着,恰在这时,踏踏踏的急促脚步传来,有侍卫从门外闯入,说:“镇督,那边来人了。”
“来人了?”
孟聚霍然起立,神情激动,他一阵风般向门口冲去。马贵不知所措,也跟着站起来:“太保爷……您?”
孟聚没有停步,只是嚷了一句:“公公,跟我来!”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头冲出去了。
马贵连忙也跟着跑出去,但孟聚的步子大,跑得又急,马贵只见到他在走廊拐角处晃了一下,人就消失了。
马贵提着长袍一路小跑追过去,眼看回廊幽深,庭院重重,已是不见了孟聚踪影。他急得直跳脚:“蛮子,真是蛮子!怎么一句招呼不打,抬脚就走人了?咱家还是朝廷的钦差呢!”
他转身抓住了那个来报信的侍卫:“大都督去了哪?”
那侍卫是见到马贵和孟聚在触膝长谈的,知道这是孟聚的贵客,倒也不敢怠慢:“有急报使者在前厅,大都督该去那边了。公公,我带您去吧。”
于是,马贵又回了前厅时,但还是没能见到孟聚。有个卫队武官告诉他,大都督刚刚已经离开都督府了。马贵眼皮微微一跳:“大都督去了哪?你们给咱家带路。咱家也要跟着去!”
那武官蹙着眉打量着马贵:“阁下是那位啊?晚间全城宵禁,街上不准行走,我劝阁下还是留在这安心等着大都督回来吧,不然在街上碰到巡逻队被当做奸细抓去就麻烦了。”
“那——你给咱家派护卫,快送咱家去跟大都督会合去。”
那武官头一偏。拧过头当没听见——开什么玩笑。不知道哪跑来的阿猫阿狗,随便就开口要大都督的卫队给他当护卫,这人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
眼见武官如此态度,马贵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在这里,他的朝廷钦差身份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事。
最后,还是那个带马贵出来的侍卫帮马贵解了围,他告那武官,这位公公是大都督的贵客。方才他亲身听到的,大都督要这位公公跟上他,所以,这该算是大都督的钧令,应该遵从。
听到这样,那武官客气了些,他告诉马贵:“大都督去南门城楼了。小刘,我给你几个兵,你领着护卫这位贵客去那边找大都督吧。”
出了都督府。沿着街道一路南走,马贵吃惊地看到,道上到处是兵马,骑兵、步兵、斗铠,一队又一队的兵马行进着。向着南门方向开去。队列中无人说话,无人喧哗,只听见那一阵又一阵的沉重步履和铠甲的铿锵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行进的兵马是如此之多。甚至堵塞了道路,很多时候。马贵和随行的护卫不得不避在道边,等候那一队队的兵马通过。
马贵向侍卫打探风声:“这大半夜的,东平军动兵干什么呢?莫非还要出城攻打叛军吗?”
侍卫摇头:“公公,在下也不知道。”
但马贵看他的表情,却是感觉他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肯说罢了。
从都督府到南门城楼,不过短短两里路,但因为要避让各路兵马,马贵足足跑了一个时辰,三更时分才赶到城楼处。
城楼这边也是兵马密集,戒备森严,甚至比起都督府那边更为严密——在这里布防的,不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全副武装的铠斗士了。城楼的梯口上,每隔十步就站着两名高大的铠斗士,他们手中漆黑的佰刀闪闪发亮。
马贵气喘嘘嘘地跑上城楼,还没得及找孟聚呢,却是一幕异样的情形却是先把他的视线给吸引了:在城外的南边,大片的烈焰正腾空冲天而起,那鲜红的烈焰照亮了一方的天际,连天上的繁星也黯然失色。即使在城楼上也能感受得到,空气中,一阵又一阵炙热的浪头滚滚扑来,脸颊隐隐发烫。
烈焰那方,隐隐传来了交兵的声音,杀声、火焰声和军队行进的声音成了一片。马贵把头探出城楼,看到大队的兵马正在出城,一队又一队兵马向大火地方前进着。那远处的那场大火是如此红烈,把城外的荒野和道路照得红亮一片,出城的兵马连火把都不用打了。
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烈焰,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东平兵马,马贵愣了好久。他明白过来,今晚,就在刚刚自己跟孟聚谈话的时候,肯定有某些重大的、不同寻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但令人恼火的,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在大火映照下,连城楼走道也被照得一片通红,借着这光亮,马贵很快找到了孟聚。
孟聚站在城楼中段,正跟几个武官在说着话。那群武官约莫六七个人,他们围在孟聚跟前,低着头,态度很是恭敬。
马贵想上前跟孟聚问个究竟,但他又不敢上前去——他刚想靠近,有个高个子武官转头望了他一眼,那阴沉的目光使马贵顿时止住了脚步。在被注视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把锐利的长剑穿透了身躯。
几名武官散发出令人恐惧的阴冷气势,那是经历无数战场杀伐才能磨砺出来的气质,视生命如草芥,坚硬又粗糙,沉重中蕴含着杀机。
马贵吞了口口水,他远远地张望着,不敢上前打扰。他依稀听到“朝廷”、“叛军”、“皇室”等几个词,谈些什么他不清楚,但他能知道,这是场很严肃、气氛很紧张的谈话,因为武官们的表情都很严峻,一点笑意都没有,像是几块冰冷的岩石。
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那群武官齐齐跪下,向孟聚磕头。
孟聚把他们搀扶了起来,马贵在远处看得莫名其妙。
看着气氛放松了些,马贵壮起胆子,他叫道:“大都督,大都督!”
孟聚闻声回头,看到马贵,他有些惊讶,招手示意马贵过来:“马公公,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你怎么找到这边来了?”
马贵一愣,随即名表,方才孟聚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现在他该是已经完全忘了。
他赔着笑脸:“方才咱家跟大都督正在商议要事呢,没想到大都督突然有要事走了,事情没谈完,咱家也跟着来看看凑凑热闹。”
“要事?什么军务?”
“孟太保,您忘了吗?东平军打算如何进剿叛军——咱们刚刚谈到这个,您忘了吗?”
孟聚一拍额头:“我记得了。”
他对几位武官招呼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朝廷御马监的马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朝廷派驻咱们东平军的钦差监军,大家以后见了马公公,可要尊敬着点了,明白了吗?”
武官们齐齐抱拳行礼,声如雷霆:“明白,末将见过公公!”
身处这群杀气腾腾的武将中间,马贵仿佛置身阴冷的冰窟里,全身发冷。他连忙回礼:“不敢当,不敢当。孟太保,您麾下的王帅、徐帅和齐帅几位,咱家都是见过的,这几位将军,咱家还真有点眼拙,一时还叫不出名字来。”
“来来,我来给公公介绍下:这位是雷霆旅旅帅史文庭。”
一员中年武将出列,对马贵抱拳行礼,一言不发地退下。
“呵呵,久仰史帅威名,果然是一员虎虎生风的猛将啊!”
“这位是白虎旅旅帅洛小成,这位是熊霸旅旅帅熊罡,这位是猛禽旅旅帅高飞,这位是横山旅旅帅李澈,这位是飞鹤旅旅帅黄旻,这位是狂狮旅旅帅赵狂……”
随着孟聚一个个报名,武将们纷纷越众而出,对马贵抱拳行礼致意,马贵也客气都打着招呼,但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是了,孟聚麾下,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没听过名字的将军来了?
但这不关马贵的事,他追问孟聚道:“孟太保,您打算何时进击叛军呢?您给个准确日子,咱家回去好跟陛下报告啊!”
“叛军?什么叛军?”
“啊,太保爷,您糊涂了?拓跋逆贼的叛军啊!”
“哦,这个……已经没什么叛军了。”
孟聚轻描淡写地说。
马贵瞪大眼睛盯着孟聚,在他的瞪视下,孟聚慢条斯理地说:“就在今晚,边军的各位将军幡然醒悟,弃暗投明,与我军里应外合,诛灭叛首——马公公,还请向陛下和朝廷禀报,就在今晚,北疆边军之乱,已被彻底平息了。逆首皇叔拓跋雄、其子拓跋襄、叛将洪天翼等人已于今晚全部伏诛,他们的首级就在此处,请公公查验。”
孟聚做个手势,边军武官们端着几个血腥味很重的木匣子出来,几乎是塞到了马贵的鼻子底下,他们粗声粗气地喝道:“请公公查验!”
那木匣鲜血淋漓的,马贵吓得尖叫一声,他不敢伸手去接,他踉踉跄跄倒退一步,却是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跌得屁股生疼。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三百一十一 冲突(上)
那晚,边军营地的大火如此炽烈,不但御马监内侍马贵在安平城头看得清楚,甚至连十几里外的朝廷行营都能看到天际那大片的红亮光芒。半夜里,朝廷的很多官员和将军被大火惊动,出营北望,众人议论纷纷,那喧嚣甚至连皇帝慕容破都被惊动了,披上衣裳来出帐观看。
望着北边天空的一片赤红,慕容破不禁动容,他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前军可有消息吗?”
“陛下,还没消息传回。”
“传令,让前军派出斥候,贴近叛军大营查看。第一个查明事情的,赏银百两。”
行营在惴惴不安的气氛中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前军报来消息,说是昨晚大火是叛军营地里突然烧起来的,营地里有巨大的战斗喧嚣声响,像是边军内部起内讧。前军也抓了一些边军的逃兵,逼问口供,但这些逃兵也说不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只知道有几旅兵马突然在夜里反叛,围攻拓跋皇叔的中军主营。叛军一边攻打一边放火,以致全营大火。因为白天的败仗,边军各部本来就已人心动荡了,突然遭此内讧,秩序荡然无存。将军们各行其是,有人参与兵变一同围攻中军,有人则要救援皇叔,有人则是紧闭营门保持中立,各路兵马在营中自相残杀,逃兵们都是趁着这混乱跑出来的,至于最后到底这场混战谁输谁赢,边军现在是谁在掌权,逃兵们都说不清楚。
“穷途末路之下,叛军居然内讧了!”
闻知消息,慕容家的文臣武将都是喜形于色,这时候,有人已经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建言了:“陛下,良机勿失,王师应立即进击!”
大部分人都赞同这个建议。但慕容破还是存了谨慎之心:先派出小股部队出击。试探一下叛军的反应。倘若叛军真的涣散无力的话,主力兵马再出动不迟。
中午时分,金吾卫前军第一镇得到了命令,派出两旅兵马进攻叛军的后卫警戒部队。
但这次试探行动遭到了惨败,遭到金吾卫兵马袭击,边军的后卫部队进行了坚决的回击,两百多铠斗士从营中出击,不但击退了朝廷的试探兵马,还并将他们逐回了出发营地。
“叛军反应迅猛。出击果断,士卒悍不畏死,极为骁勇,斗志旺盛,猛如雷霆,不可轻忽!”
得知败绩,慕容家的皇帝和文臣武将们都是大惑不解。看到昨晚的大火,还有那些逃兵的供词。大家都确认叛军内部肯定出了大问题了。但为何叛军部队还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呢?看叛军的表现,这不像一路军心涣散的兵马啊。
慕容破用兵持重谨慎,事情真相尚为查明,他也不敢让主力大军出动。这时候,他一边派出更多的斥候和刺探外,一边让臣子们尽快联络上在叛军里的熟人——这并不奇怪,边军虽然叛乱了,但大家同为大魏朝的武将。七歪八拐总能攀上点交情的。战场上杀得血流成河,但这并不妨碍这些有交情的“挚友亲朋”私下的沟通和联络。
私下留条后路,这也是传统的人之常情,对这种事,慕容破平时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尤其最近朝廷形势大好,金吾卫将领跟对面联络的主题渐渐从“兄弟拉我一把”变成了“我拉兄弟一把”之后。慕容破甚至鼓励大家跟对面那些有分量的重将多加联系——比如轩文科拉拢洪天翼那样——也好加速分化叛军内部。
但今天恰也奇怪了,今天叛军营地的警戒竟是异常地严密,往常熟悉的警卫部队全部换了生面孔,朝廷派去的联络人根本就进不去营地,即使冒险混进营里也出不来报告。
眼看时间都到了下午了,诸方探索都无结果,有人怯生生地提了一句:“要不,我们派人去东平军那边问下?他们离叛军近,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听到提议,皇帝慕容破置若恍闻,不出声就回了内室。众臣面面相觑,都是心知肚明:这个意见,其实皇帝是赞同的,只是他的自尊心让他不能屈尊向孟聚求助,于是他就干脆装不知道了。
皇帝可以扮不知道一走了之,大臣们就没办法这么潇洒跟着一走了之。众臣都说舒州都督张全老成持重,处事稳重,以前也跟孟聚打过交道,有几分情面,一直推举张都督出马走一趟。
但舒州都督张全怎么说都不肯去见孟聚,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自己跟孟聚接触太多的话,很容易就在自己身上贴一个“亲近东平”的标签。下一步,万一朝廷真的跟东平军打起来的话,自己就非常危险了,搞不好莫名其妙就变成“勾结叛贼”了。
众臣推举,张全坚拒,僵持良久后,突然有人想起:“何必那么麻烦呢?御马监少监马公公不是正在孟太保那边吗?我们联络上他不就成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臣们恍然:与孟太保这种重量级镇藩交涉,那需要够分量的朝臣出马,但联络马贵就不需那么麻烦了,只需要派个亲随过去问一声就好。
傍晚时分,联络马贵的使者还没出发呢,马公公却已先回大营了。众臣纷纷围过去询问情形:“马公公,昨晚叛军的那场大火,是好事还是坏事?”
马贵脸色苍白:“是好事是坏事,现在却也难说得很。咱家要面圣,有要事禀报!”
见到皇帝,马贵立即跪倒当场,低声说:“奴婢恭贺陛下,有喜讯到了。”
“喜从何来?”
“朝廷辖下东平军大捷!孟太保托奴婢向朝廷报捷:托陛下洪福庇佑,东平军于昨晚击破叛军主力,擒杀拓跋雄、拓跋襄、洪天翼等一众逆首,东平军献上拓跋雄等叛首首级和捷表,此次的边军之乱,已于昨夜彻底平定了,特为陛下贺之。”
说着“恭贺大捷”但马贵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像说喜讯,倒像是在谢罪。
帐中众臣鸦雀无声,慕容破神情凝重,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一阵,皇帝才问:“首级验过了吗?”
“奴婢已查验过了,确为伪皇叔等人的。”
“昨晚战况如何?东平军斩首多少?俘获多少?”
马贵抬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这是东平军奏上的捷表,请陛下御目审阅。”
慕容破接过奏折,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然后,他抬起头问:“这么说来,孟太保招降了全部的叛军兵马?”
在皇帝平静的语气里,蕴含着压抑的愤怒。
马贵不敢抬头望皇帝,他低声说:“在东平军那里,奴婢见到了很多叛军将领,起码有七八个,都是旅帅以上级别的军官。”
“都有谁?”
“雷霆旅旅帅史文庭,白虎旅旅帅洛小成,熊霸旅旅帅熊罡,猛禽旅旅帅高飞,横山旅旅帅李澈,飞鹤旅旅帅黄旻,狂狮旅旅帅赵狂——就奴婢所见,已有这么多,还有没有别的叛军将领投入东平军中,奴婢不敢妄言。到今天,奴婢路过时,看到叛军的营地已恢复了秩序,东平军已经进入大营,接管了防务。”
主帐中,笼罩着死一般的沉寂。谁都不敢说话,更没有人敢看皇帝的脸——尽管皇帝想努力显得不动声色,但那铁青的脸色,颤抖的双手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情。
“东平军接管了营地?那叛军的辎重、武库、器械和钱粮呢?这些缴获,朕在捷表上可没有看到!还有,东平军打算如何向朝廷献俘?”
“这些东西……孟太保没跟奴婢提到。”
“没提?你没长嘴吗,为何不问?”
“奴婢……”
马贵匍匐在地,他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陛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不敢问啊!”
“不敢问?马贵,你干的好钦差!干得真是好,真给朕长脸了!”
慕容破脸上抽搐着,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他把奏折往案上狠狠地一摔,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的声音似笑非笑:“大捷,哈哈,大捷!孟太保居然还给朕上了一份捷报!哈哈!”
“陛下息怒……”
“滚!”
慕容破一声雷喝,马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帐去。不止是他,所有的大臣都趁这个机会跑了出来——在一位皇帝发火时候呆在他身边,这可是世界上最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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