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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老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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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如何不是真的?连叶镇督都赞我,省陵署那么多人都说我厉害,这还能有假?老孟,我知道,你定是嫉妒我今日大出风头,但因为你平日不锻炼武艺,关键时候就没办法了。唉,平时不做好准备,即使机会来了也抓不住啊!”
  孟聚停下脚步,诧异地打量着刘真的胖脸,半响,他噗哧一笑:“哦,是这样啊?”——被众人吹捧得昏了头,入戏太深,刘真居然真的把自己当高手了!
  刘真严肃地说:“老孟,你别嬉皮笑脸的,咱们做陵卫的,锻炼一身好武艺十分重要,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所以啊,你还是得跟刘哥学,虽然你资质低驽,但刘哥也不嫌弃你,有空时教你两手绝艺,那你这辈子就受用无穷啦!”
  “是是,老弟恭听教诲,今后一定好好锻炼。”
  孟聚笑嘿嘿的,他本来还想今晚和胖子好好对一下口供,但现在看来,却是没必要了——刘真骗得连自己都相信了,那糊弄省陵署还不是小事一桩?
  “刘哥,省陵署的人要我们明天过去交一份今晚的正式材料。到时我们一起过去吧。要不,这份报告就劳您亲自执笔了?毕竟是你打发了那几个毛贼,打斗过程你最清楚。”
  “唉,我来写吧。想想也是,省署刑案那群废物能干什么呢?这个红发贼,上次他们出动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人家,却被我俩三拳两脚打得落荒而逃了。省陵署那帮人的本事,也就能折腾我们罢了……”
  孟聚连忙说:“刘哥,主要是您三拳两脚打跑了红发贼,不关我的事。”
  “没事,我这个人淡薄名利,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虽然老孟你没出多少力气,但大家是好兄弟,让你沾点光我也不介意的。放心,我会在叶镇督面前说你好话的。”
  “刘哥,好意心领了,还是不要了。我怎么好意思占你便宜呢。”
  刘真注视着孟聚,虚胖的脸上出现少有的真诚,他大声说:“老孟,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种人,刘哥我重情重义,即使发达了也照样会记住兄弟的!你就安心跟我混好了。”
  孟聚一愣,笑说:“刘哥你还是抛下我算了,求你了。”
  天空中乌云密布,寒冷的晚风吹来,昭示着一场大雪即将来临,道上人迹稀疏,行人们脚步匆匆,街铺大多都打烊关上了门,巡夜的更夫已经提着灯笼出来游荡了,巡夜的衙役拿着腰刀威风凛凛地在街上走着。
  刘真在城里买了宅子,不在陵署住。看他精神亢奋得有点恍惚,孟聚不放心地把他送到了家。刘真捶了一阵门板,家里人才出来给他开门,看到他红光满面的样子,都以为他是喝醉了,好一通埋怨。
  刘真恍若不觉,回头招呼孟聚:“来来,老孟,进来进来,今晚我们秉烛长谈,跟你好好说说,哥哥今晚怎么一个打五个,怎么收拾那几个王八蛋的!”
  要被胖子洗一个晚上耳朵?孟聚宁愿再跟阮振山打一架算了,他正要答话,突然转头望向来路方向,神色凝重。
  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刘真觉察异样,也跟着望过去,问:“老孟,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孟聚转头回来,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掉了一个铜钱,看来是找不到了。”
  “一个铜钱而已,找不到就算了。快进来,刘哥给你演示祖传刀法,让你也学两手。”
  “刘哥,改天吧。今晚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晚安!”
  刘真关门进去休息了,孟聚却还留在原地。
  他注视着来路上那条黑黝黝的巷子,身形站得笔直,眼光里闪烁着幽明不定的光芒。
  巷子黑洞洞的,没有声音,没有光亮,仿佛传说中通入幽冥的洞口。
  寒月冷风中,寂静无人的长街上,一个挺拔如剑的男子,不出声地与黑暗对峙着。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连深秋虫子的鸣叫声都停止了,平静中蕴含着深深的杀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孟聚脸上微疼。他轻轻抬手一抓,展开手心看,一朵晶莹的小雪花正在手心上渐渐溶化。
  终于下雪了吗?
  最后望了那个巷子一眼,孟聚长吁出一口气,轻声说:“不要跟来,我会杀人的。”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了。在走的时候,他没有回头,步履快捷又沉稳,很快就消失在长街尽头了。
  直到孟聚走出了老远,黑暗的巷子里才慢慢踱出两个披着风雪斗篷的人。其中一人敞开了斗篷的头罩,露出一头鲜红的短发。
  另一人则全身上下被斗篷掩盖得密密实实,头脸都缩在头罩里,连手都束在了袖子里。只能隐隐看出,他身材中等,体型瘦削,腰杆挺得笔直。
  二人望着孟聚离去的方向,目光里流露不同的感情。
  “刘军师,就是这个人了!”阮振山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他害了我三个兄弟!”
  那位被唤作刘军师的斗篷男子十分沉静,过了好一阵,他才慢吞吞地说:“与你交手的人就是他?不可能吧?”
  “刘军师,莫要看他瘦瘦弱弱的,但打架着实是好手,尤其是他的武功古怪得很……”
  “振山,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与他交手,居然还能活着出来,这不可能吧?”
  寒风夹杂着细雪,男子抬手解开了斗篷的头罩,露出了满头黑发下一张清秀而干净的脸。黑山军的第二号人物,军师刘斌笑道:“振山,能从他的手下逃生,你最近武艺可是有长进了。好险,刚才差点被他堵在巷子里了。”
  阮振山震惊:“军师,你的意思是,难道他真的练有无形剑气,不是使妖法?”
  “无形剑气?”刘斌不屑地摇头:“无形剑气算什么?这个人比无形剑气可怕十倍!
  你逃回来说打斗情形,我就猜到了,但那时我还不敢相信,这样的人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了。直到现在我才能确定:他的灵感太敏锐,精神力太强了,我们远远地望他一眼,他马上就能察觉,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被偷袭的……”
  “军师,你倒是快说啊!”
  被阮振山催促,刘斌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但说得确实简洁多了:“斗暝双修。”
  阮振山倒吸一口气,脸上出现了恐惧,喃喃说:“不会吧?”
  “能从一个斗暝双修手下逃生,你够幸运的了。打斗时,你被他迟缓了五觉,一个小孩子都能杀了你。当时你先对他出手,他才出手还击吧?”
  “对。”
  “你打输了逃跑,他也没追你?”
  “他追出门外,但没怎么认真追。”
  刘斌蹙着眉,象是在思索着什么难解的问题。半响,他说:“奇怪了,倒像他故意放你一条生路似的,这人叫什么名字?”
  “刘真!他说他是靖安署的刘真!”
  “刘真,刘真——振山,你不是他对手。等办完正事,我按着江湖规矩,上门跟他道谢不杀之恩,跟他接触一下,说不定会有些收获。我觉得,这个白狼有点问题,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刘斌并没有说出来,他的心脏还在砰砰地跳动着,还未从那一刻的心悸中挣脱出来。
  对方遇敌时不动如山的气势,由静立到转身离开的一连串动作都是完美无瑕、行云流水般流畅,由静而动变幻得洒脱自如、毫无破绽,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和玄妙节奏令他恐惧又心折。那时候,他直觉地感到,自己若是敢走出巷子一步就必然被杀——谁都救不了,谁都阻止不了,就跟明天太阳升起一般无可阻挡。
  “斗暝双修,每次出现人间都要掀起腥风血雨啊!”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五十四节 清晨
  一直以来,无论在朝廷还是在民间,瞑觉师地位都非常尊贵,号称“天之宠儿”,身值等金。
  仿佛连老天也在嫉妒瞑觉师的好运气,所以给他们设置了致命的缺陷:凡是有瞑觉天赋的人,体质都是很弱的。他们无法修炼内力和真气,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行——就象平常人怎么练都没法成为瞑觉师一般。
  同样道理,能修炼真气或者内力的斗铠士,他们也不可能具有瞑觉天赋,无法成为瞑觉师。瞑觉师与斗铠士,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族群,几乎从没有过交集——唯一的例外就是斗暝双修。
  斗铠士与瞑觉师,谁更强?——三百年前,这两种职业诞生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了。人们讨论了三百年,学者和将军们争论不休,相互矛盾的说法层出不穷,却是至今还没个定论。
  但有一点,却是所有人公认的:瞑觉师与斗铠士单打独斗,胜负难测,那得看斗铠士的手更快还是瞑觉师的精神力更强;但若是换了斗暝双修,无论对上斗铠士还是瞑觉师,不用问,他赢定了!
  斗暝双修具有双重优势。对上单纯的斗铠士,他可以用精神攻击令对方失去五觉——再强的斗铠士若是落到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的地步,那也只好任人宰杀了;
  若是对上单纯的瞑觉师,他又有精神抗力,不会被对方的精神攻击迷惑——失去了精神攻击手段,体质虚弱的瞑觉师在斗铠士面前简直是一碟送上门的菜。
  所以,与一个斗暝双修对阵,这是所有斗铠士和瞑觉师的噩梦。他们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同时具备斗铠士和瞑觉师双重天赋的人出现机率极低——瞑觉师罕见,百万人当中未必能产生一个瞑觉师,但斗暝双修更罕见,一万个瞑觉师中也未必产生一个斗暝双修。
  自从斗铠士和瞑觉师诞生的这三百年间,有过很多攀至武道巅峰的斗铠士,也有过不少呼风唤雨的天位瞑觉师,但是能斗暝双修的,迄今为止,加起来也不过三个。
  阮振山不明白孟聚的恐怖,但刘斌却是知道的。他熟读史书,知道那三个人的名字:北朝的慕容冲,南朝的谢东山、陈白马。
  这三个人,活着时无不是撼动天下的人物,他们或是力挽狂澜,安邦定国,权倾朝野;或是铁骑驰骋,一生不败;或是暴戾好杀,伏尸百万,烈火焚城,流血漂橹。
  现在,北疆的东陵卫小武官刘真,即将成为这三百年间的第四个斗暝双修。
  望着孟聚消失的方向,刘斌默默地想:“刘真啊刘真,你将给这个战乱的天下带来什么呢?倘若有可能,真不愿有你这样的敌人啊!”
  可惜的是,被刘斌默想的对象目前还丝毫没有掀动天下的自觉。繁星满天,孟聚拖着疲倦的脚步回到家,打开门,他连蜡烛都没点,靴子都没脱,一头栽上床上,从骨髓里泛出的疲惫浸透了他的每一根毛发,他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了。
  在床上躺了一阵,他才缓过气来,挣扎着起床,点上油灯,洗漱脱衣服。在脱衣服的时候,他听到清脆的“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孟聚拿油灯在地上寻了一阵,发现了一个金属牌,是今天在那个死者身上搜到的,当时自己没看就匆匆揣进口袋里了。
  孟聚将金属牌凑到油灯前查看,手忽然一颤:令牌上有着虎头图案和清晰的小字:“左营前卫伍正吴山”。
  孟聚不知道左营是哪支部队,但令牌的样式和花纹却是他是很熟悉的。他自己也有一个同样款式的令牌,只是花纹是白狼头,字样则是“靖安署侯督察孟聚”。
  他在口袋里翻了一阵,又搜出了一叠银票,也是从那个死者身上搜到的,粗粗一点,竟有八千多两银子。
  “大魏朝的边军怎么跟灭绝王扯一块去了?现场还有两具新的斗铠,又有这么多银票——难道边军正在卖斗铠给灭绝王却被我和刘真撞破了?难怪要杀人灭口了。”
  孟聚想起那军官向余书剑禀报勘验的情形,越想越觉得可能,只是他还疑惑,边军纪律虽然松弛,但斗铠是军国利器,区区一个伍正小军官就敢盗卖?这未免也太猖獗了点,日后上级盘点时如何收场?
  孟聚想了一阵,却想不起来哪支部队的番号是“左营”。北疆六镇延绵一千多里,营级部队数以百计,除非有六镇都督府的部署图,外人根本无法查找一支不出名的小部队。
  孟聚也没心思追查此事。即使边军真的盗卖斗铠,但现在斗铠被自己藏起来,银票也落到自己手中,自己黑吃黑若还去招惹人家的话那真是笨蛋到家了。
  把银票和令牌藏好了,孟聚安心地上床睡觉。在窗外呼啸的风雪中,他睡得香甜无比。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门外就有人“砰砰砰”敲门,孟聚睡梦中被吵醒,挣扎着爬起来开门,却见刘真可怜巴巴地冲自己谀笑着:“早啊,孟老大!”
  “胖子,吵醒别人睡觉是犯法的,照律要判凌迟兼诛十七族……”孟聚呵欠连天,爬回床上把头缩进了被子里:“自己玩,自己找地方坐,我还得睡,不要吵我……”
  “孟老大,我昨晚做了一个很怪的梦,梦里我成了武艺高强的大侠,杀了几个逆贼,还把红发贼给打跑了,梦里头,我甚至见到了叶镇督和你,她和省陵署好多当官的都夸我呢——你说,这个梦是不是很有意思?奇怪的是,今早一早起来,我还能把梦里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每个细节我都记得,象真发生过的事一般,真是奇怪啊!”
  孟聚本不想理会他的,但这厮一直絮絮叨叨地啰嗦着,孟聚实在受不了,把头探出被子大吼一声:“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昨晚你确实立功了!”
  “啊!”如同被人当面揍了一拳,刘真一下子呆住了。他失魂落魄地说:“原来这是真的,难怪这么真实……”
  “嗯嗯,知道是真的,你可以回家去了,我还得睡个回笼觉呢。”
  “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到底是怎么收拾那几个叛贼的?”
  “一定是你当时情绪太激动了,过后就不记得了——余书剑说这种事是常有的,你去问他怎么回事好了。”
  “可是,大家都说我是武林高手,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武功?”
  “谁说你不会武功?你会黑虎掏心还会老树盘根呢,昨晚你都当着我面使出来了,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不过世外高人都是这样子的,深藏不露的高手,你要淡泊名利还要看破红尘隐世江湖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原因,结果深藏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了——刘真你快出去帮我关门啦,冷死我了!”
  先哲早就告诉孟聚了,人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而且还会自动地找出种种解释。只见刘真很认真地点头:“原来这样啊,我平时深藏不露,武功只有在危难时刻斗志燃烧时才能发挥出来,越遇强敌我的斗志越高——孟兄弟,我觉得我真是太伟大了,虽然有着不平凡的身份和超凡的本领却甘愿做着平凡的一员……”
  刘真眺望远方,做高瞻远瞩的庄重伟人状,胖乎乎的脸显得郑重又神圣:“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要重新考虑我人生的态度和目标了……”
  “对对对,刘真大爷,您伟大透了,伟大焦了,伟大糊了!求您了,快把门关上吧,冷死我了!”
  刘真梦游般恍恍惚惚出去,孟聚在被窝里差点被笑憋死,随后他就开始破口大骂,因为刘真那厮居然没顺手帮他拉上门,害得他只穿内衣冒着冷风爬起床又关了一次门。
  赶走了刘真,孟聚刚入睡一阵,又有人敲他的门了:“哐哐哐。”
  孟聚从被窝里探头出来大骂:“胖子,你这混账再不滚蛋老子剥你皮!”
  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脆声:“孟长官,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我是小九……我来给您送早点来了……”
  孟聚一愣,起床开了门,看到瘦弱的王九在门外怯生生地望着他:“对不起,孟长官,我……我……那个家里给您做了早点,打扰您休息了……真是对不起。”
  飘雪的寒夜里,少年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脸庞冻得发青,手上提着一个篮子,手背冻得发白,孟聚微微蹙眉:“你……天还没亮呢,你怎么来了?”
  “呃,对……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孟长官,刚才我看到您的房门开了,我以为您起来了,所以我就赶紧过来了,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您的。”
  飘雪的清晨,瘦弱的少年颤抖着,象一片刚刚被秋风打落枝头的叶子。
  孟聚默默看了他一阵,让开门:“进来吧。”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五十五节 女犯
  房间里燃着火炉,比外面暖和得多,进来以后,少年的身体却依然在颤抖不停。
  孟聚让他坐到火炉边暖一下身子,可他只肯站着,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到餐桌上,一个瓦罐、几个煮熟的鸡蛋和馒头、烙饼等面食。
  “孟、孟长官,趁热吃了,好吗?”
  孟聚点头,坐到了餐桌前。
  王九打开瓦罐,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他从橱柜里找到了碗筷,给孟聚盛了一碗鸡汤,小心翼翼地端到孟聚面前。孟聚说声“谢谢”接过,喝了第一口,他赞道:“好香的鸡汤,小九,是你妈做的吧?真是好手艺。”
  “呵呵,只要孟长官您喜欢就好。如果长官您喜欢,我让她每天都做鸡汤!”
  听到孟聚夸奖,王九笑得十分开心,他给孟聚剥鸡蛋:“长官,把鸡蛋放进汤里热一下可能更好吃。”
  “嗯,好。小九,你拿个碗来一块吃吧。”
  王九吓了一跳:“孟长官,这怎么可以呢?您是长官,我是您的勤务,怎能可以跟您一块吃东西呢?”
  孟聚不悦道:“让你吃你就吃,别啰嗦了——快点,这是命令。”
  孟聚语气严厉,王九也害怕孟聚真的发火,只好犹豫着坐下了,屁股只沾着椅子一点边,战战兢兢的,象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样子。
  孟聚瞪了他一眼:“快点啊,自己动手倒汤喝啊,你还想我帮你倒啊。”
  “啊,不用了,我吃点烙饼就行了,长官您喝就是了……”
  “别啰嗦了,这么多我怎么喝得完。你也帮忙吃一点。”
  孟聚吃了两碗鸡汤和一个鸡蛋,逼着王九也喝了一碗汤和一个烙饼。他摸着圆圆的肚子,看着王九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地收拾碗碟,问道:“你今早什么时候来的?”
  王九欢快地收拾着忙碌着,随口应答着:“长官,我怕误了您起床,卯时就过来了。不过那时你还没起来,我不敢打扰,就在外头树下等着。后来有位胖子长官来找您,我以为您起床了,就过来了——我没打扰您睡觉吧?”
  “没有。”
  漆黑的拂晓,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候,这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就这样提着一篮子早餐在寒冷彻骨的雪地里等自己睡醒起床,再看这煮得浓浓的鸡汤和冒着热气的鸡蛋、馒头和烙饼——为了准备这顿早餐,为了儿子的前程,王九的母亲怕是熬了一个通宵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想到这些,孟聚心头有种酸酸的感觉。从王九的打扮和衣着上,他能猜出王九的家境不是很富裕。这顿丰盛的早餐,可能是他家里整整一天的伙食了。
  他很想给对方报酬,但又觉得王九是绝对不会收的。想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三两碎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下:“小九,你过来。”
  “哎,来了,孟长官您有什么吩咐?”
  “天气冷了,我要加一身衣裳。靖安的街我不是很熟,你照我的身材买一身厚点的衣裳回来。”
  “好嘞!不过孟长官,银子多了点,买身厚衣裳有个三、四百个铜钱就够了。”
  “多的话,你就拿着,也买身好点的外套。天气冷了,你穿得这么单薄,以后跟我出去,人家说我不体恤部下的,那也是丢我的脸——剩下的银子,你拿着,以后我有什么要买的你帮我跑个腿。”
  王九一愣,他望望孟聚,象是明白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下来了,低声道:“好的,孟长官,等街市开了我就去办这个事。”
  “好。今天太冷,我在家里猫着了。你等下去军情室那边帮我跟曹长官说声,上午我就不过去了,有什么事通知我就是了。”
  “好的,孟长官。您这边有什么衣服要换洗了吗?我拿过去洗了吧。”
  “啊,不用了吧,我习惯自己洗。”
  但是王九还是坚持,他说这是勤务该做的活,硬是搜走了孟聚的几身脏衣服。想想少年诚惶诚恐的心情,若是不让他洗他反倒会更不安,孟聚也就随他去了。
  两次被人吵醒,再睡也睡不着了,孟聚干脆起来了。他从窗户里看看外边天色,乌云密布,飞雪密集,寒风呼啸。这是今年北疆的第一场雪,倒是下得蛮大的。孟聚估计,这么大的雪,陵署里也不会有人工作了吧。
  他半倚在床上,捧着一册新买到的小品文看得津津有味。外面北风呼啸,雪花飘飘,屋子里燃着暖和的炉子,躲在暖和的被窝里看书是一件很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洛京雅墨堂新出的小品文故事很有趣,孟聚看得津津有味呢,门外又传来了粗犷的吆喝声:“孟主办!孟兄弟在吗?”
  孟聚听出是王柱的声音,连忙起身开门。门刚打开,王柱就带着一阵冷风和飞雪奔进来了,他脱下了身上的风雪斗篷,扑打着斗篷上的雪:“好大的雪!”
  孟聚接过斗篷,帮挂上了衣架上,然后递过去一碗热汤:“来,王哥,坐过火炉这边,喝口热鸡汤暖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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