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斗铠(老猪)-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象深刻,一见之下就能认出他?
今天,杜老板早就叮嘱过自己了,今天店里会有非常尊贵的客人来,叮嘱自己准备好歌舞。猪拱和城里叫得出字号的几位大佬都会出席,宴请一位极有权势的大人。
汤面七、黑手、大脚罗,还有猪拱——听得那几位老大的名字,欧阳青青心中暗惊。虽是女流之辈,但酒楼歌姬接触三流九教,她的见识甚广。她知道,这几个人,每个都是靖安黑道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不说别的,单是一个猪拱就是足以左右天香楼生死了,而那个大脚罗,更是见了靖安知府也只是拱拱手的人物。
而且,他们之间彼此很不对付,猪拱和黑手鬼之间仇隙更是甚深,他们居然能共坐一席,这就更让欧阳吃惊了——什么大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难道是某位德高望重的权宦?或者是洛京皇家的钦差?
进得房间时,眼见众人众星捧月般环着贵宾,因为紧张,她竟不敢抬头。知道对方喊出她名字,看清来人面孔,她脱口叫出,吃惊得竟一时失神了。
眼见欧阳青青花容惊诧,朱全有心下大怒:欧阳青青是他推荐的,这个女孩子若是不知尊卑惹怒了孟长官,孟长官岂不是要怪到自己头上?
“什么孟官人!一点规矩不懂,叫孟大人!”
欧阳青青闻言一惊,连忙伏身一拜,身影婀娜:“对不起,孟大人,小女子鄙陋无知,不知尊范,实在失礼了……”
“欧阳姑娘不必介意,请起吧——猪拱,莫要粗鲁,惊恐佳人岂是风雅行径?!”
朱全有忙换了笑脸:“是,是,老朱是个粗人,孟大人莫怪,欧阳姑娘莫怪……”他退开几步,虽然挨了骂,心中却甚是高兴:看来孟长官对这个小妮子感觉不错,自己的马屁算是拍对了!
孟聚笑说:“上次也在天香楼,听闻欧阳姑娘弹奏一曲《进奏乐》,在下如闻仙乐,三月不知肉味,至今回味无穷。不知欧阳姑娘今晚又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曲子呢?”
听孟聚语气和,态度和蔼,和颜悦色,欧阳青青心内惊慌稍平。
她嫣然一笑:“浅薄之乐,能入得大人尊耳,实乃小女子平生莫大荣幸。倘若大人不弃,今晚欧阳愿以近作歌舞《南风舞》,以为大人和诸位贵宾雅鉴。”
听到‘南风’二字,孟聚和蓝正都是微微皱眉。
蓝正忍不住出声:“南风?这个曲子里可有什么典故吗?姑娘可莫要犯了朝廷忌讳了。”
“小女子不敢。启禀这位大人明鉴,此曲里确实有典,讲的是当年我朝武帝当年开国南征之典,第一次江都会战之役,是颂扬武帝雄风的曲子。”
蓝正脸色稍安:“哦,既然是颂武帝功绩的歌舞,那倒也无妨。姑娘不妨演示,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是,小女子鄙陋浅薄,还请孟大人和诸位贵宾雅赏。”
有人拉开了房间的窗帘,吹熄了烛台,只留两盏离得远远的油灯,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映得婷婷玉立的欧阳青青玉容皎洁剔透。
她斜倚窗台,抬头望明月,长袖拖地,神情萧瑟。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淡淡的笛琴声,声音虽低却是极其清晰,曲调幽远深沉,犹如江南牧曲,欧阳青青闻声翩翩起舞,月色下,佳人飘渺似雾,长袖飘舞如云。
她轻启丹唇,清脆转歌声从口中传出:“是谁又撞碎了一轮海中月,醉梦里,长笑歌万阙;是谁又在海上吹那杨柳叶,六月里天涯飞白雪,却回首为你指间笛声咽,看梅花不谢……”
眼见佳人仙舞飘飘,听到充满了江南气息的声调,孟聚心驰神摇,他一手暗暗打着拍子,不住点头赞许。
笛声陡然拔高,琴声急促,悠扬的曲调转为激昂,欧阳青青的舞姿变得刚烈而遒劲,不知何时,她手中已经出现一把精致的短剑,剑光在月色下如龙般游动着,歌声也变得高吭热血:“……千人战几番秦淮水飘红,多少年生死一笑剑歌烈,问天下,谁能掌缘生灭,谁又在,轻声说离别……”
在那铿锵悲壮的歌声中,孟聚慢慢闭上了眼睛,生怕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水。
歌声中,他看到了巍峨的江都城,看到了冬天的大雪,阡陌纵横、白雪皑皑的江都平原上,披着简陋斗铠的华族战士,紧握着手中武器,带着一个古老民族被逼到绝路上的愤怒,昂首挺胸地注视着北方地平线上出现的黑色军团。
三百年前,北魏初建,势如烈日东升,他们有着并吞天下、一统宇内的霸气,有着野心勃勃的皇帝和大批已习惯杀戮的草原战士,但就在江都城下,他们遭遇了最顽强的抵抗。
江都防线,华族最后的堡垒。
那支由农民、逃兵和流亡贵族组成的华族军队,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血债血偿!双方铠斗士已不是用武器在厮杀,而是以肉体和性命相搏。就在江都城下,北魏遭到了起兵以来的最大挫折。最终,天武帝铩羽而归,于是南北两朝三百年鼎立之势遂成。
当最后一个悠扬的音符消失在房间里时,房间中寂静无声。
有人重又点燃烛台,房间中恢复了光明。
一曲歌舞罢,欧阳青青娇喘微微,她将手中的短剑轻轻搁在地上,对着孟聚和蓝正深深一鞠躬:“小女子浅薄,方才冒昧献丑,实在贻笑方家。倘若能得二位大人和诸位贵宾点评一二,小女子不胜荣幸。”
孟聚端坐椅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因为孟聚不出声,众位江湖大佬一来不知他心意,二来他们也确实不通音韵,大伙怕说错话犯了孟聚的忌,竟是谁都不敢先开口,房间里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欧阳青青又问了一次,还是无人回答。
一时间,欧阳青青脸露尴尬,粉脸微红。
她出道这么多年,这种难堪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即使有客人不满意她的歌舞,但一般都会客套说几句不错,从没有象这样让自己当面下不了台的。
若不是知道眼前几人身份了得,若换了其他客人,欧阳青青便要当场拂袖走人。但现在,走又走不得,说话又无人理会,她尴尬万分,轻垂琼首,羞怒交加,珠泪盈眶欲滴,手指在袖里捏得发白。
良久,终于还是有人说话了。蓝正干咳一声:“欧阳姑娘的歌喉娴熟,舞得也不错。但这首歌……咳咳,我建议姑娘以后还是莫要再唱了。虽然是武帝旧事,但开国征战事,非民间可轻议。姑娘以后还是要多多谨慎言行才是——孟长官,你觉得如何?孟长官?”
蓝正连呼了两声,孟聚才如梦初醒,他睁开了眼睛:“啊,是。欧阳姑娘,你的赎身银子要多少?”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九十节 东陵卫办事
房间寂静无声,欧阳青青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羞愧难当。
身为当红歌姬,不是没人想将她赎回家中,只是按照规矩,这种终身大事都是双方交往日久,有了感情后,再私下商议的,无论是答应还是婉拒,双方都不失面子。
岂有人见面不久,就这么赤裸裸地当众问询的?
这位孟大人这样做,实在太鲁莽无礼——不,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欧阳青青伤心羞愧,珠泪盈盈。
对着孟聚,她深深一躬:“孟大人,小女子身世凋零,沦落风尘,难伺贵人。那是红颜命薄,早已自知,也不必劳烦大人特意取笑于我。今晚舞罢,妾身也累了,请容告退……”
说到后面,欧阳青青已是泣不成声,以袖遮脸。没等孟聚说话,她脚步匆匆,失魂落魄地快步冲出房间,众人望向她背影,眼中多有同情。
众人想:“原来孟长官喜欢美女啊,这就好办了!”他们自以为摸到了孟聚的爱好,心中窃喜。
朱全有喜笑颜开,他点头哈腰:“孟长官,您年少英俊,前途远大,那些庸脂俗粉当然入不得您眼,也只有欧阳姑娘这般绝世佳人才配伴您身边!你们二位郎才女貌,匹配得很。能跟上孟长官您,这实也是欧阳姑娘的福分,小的这就去劝她,一定帮您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晚就能玉成好事!”
他正要出去,蓝正叫了他:“猪拱。你先不忙。”
蓝正沉吟片刻,对孟聚说:“孟老弟,老哥痴长你几岁。有些话虽然不顺耳如梗在咽,实在不能不说,望你莫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都是男人,在外面偶尔逢场作戏,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你尚未娶妻就买一个贱籍女子回家做妾。老哥只怕……只怕与礼法稍有不合。倘让监察御史知了多少有点妨碍。孟老弟前程远大,倘若在这种事上犯错,那太也不值。”
眼见欧阳青青带泪出走,众人脸色怪异,孟聚还莫名其妙,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是自己说错了话——欧阳的歌舞太过动人,自己心里又一直想着帮王柱玉成好事,心神恍惚之下然鲁莽地脱口问出。
他忙解释:“蓝长官误会了。我提这事,只是因我一位朋友对欧阳姑娘十分仰慕,想将她赎身回家。我是代朋友问的,并非自己意思。”
蓝正不置可否:“哦,原来是这样,幸亏孟老弟说清楚了,不然老夫险些误会了。方才多嘴了,莫怪,莫怪。”
“哪里也是宇正兄关爱晚辈的一片拳拳心意,我又怎会介意。”
虽然孟聚解释了,但看蓝正的眼神分明是不信——不只蓝正,在场人没一个相信的。大家又不是刚出来混的小毛孩,哪里会信这么粗浅的借口。你孟聚刚听完歌舞就恰好有一个朋友“很仰慕欧阳青青”——世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
骗鬼去吧!分明是青年总管色欲熏心,后生郎想偷花又脸皮薄不敢认!
江湖大佬们目光闪烁,都在考虑着如何帮孟聚完成这个心愿--其实以他们的势力,逼迫一个青楼歌女从良是再容易不过了。麻烦的是,孟总管若是收下欧阳青青,她以后肯定就成孟总管的身边宠妾,也是得罪不得的人物,这样一些强迫手段或者阴招毒招滥招就不好使了,若让欧阳青青记恨上自己,那以后这枕边风可不好受。
欧阳必须要买到手,也不能得罪她——几人能在靖安黑道立足,都是心思机敏的人物,顷刻间便想通了。大家不动声色,脸上微笑:“孟长官义气深重,美色当前依然坐怀不乱,心中记挂兄弟,实在令我们佩服。来来,我们且敬孟长官一杯。”
“孟长官情意深重,义薄云天,简直可比前朝圣贤,天地为动,想来欧阳姑娘刚才只是一时羞涩,当她定心细想,也肯定会感动于孟长官的情怀,芳心暗许吧?”
“孟长官不必烦心,此等小事,您只需在家中安心等候,料来不日定有佳音报吉。”
“哪里,这个事,我真的是帮我一个兄弟问的,他是……唉,反正是我朋友来着!”
孟聚极力解释,换来的只是一片赞同声:“知道知道,孟长官您是帮朋友问的,这事不关你事,我们都知道啊。”
蓝正干咳一声:“孟老弟,我们毕竟是朝廷命官,跟青楼这种地方打交道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自己出面,交给他们就行了。”
“蓝长官,都说不是那回事了!”孟聚心中叫苦,但因为事涉他人隐私,他也不好说出王柱的名字,只能板起面孔:“这件事,你们几个不要多事,听到没有?”
“是是,我们都听到了!”
大佬们齐声应是,心中却想这个孟长官不愧少年郎,脸皮真薄。没办法,一些手段只能暗地里使了。只是如何能不露痕迹又能让孟长官心中有数领自己人情,这还真是要颇费一些心思,回去得好好请教帮派里的军师了。
猪拱心思灵巧,眼见欧阳青青走后,场面有点冷清,他说:“蓝长官,孟长官,欧阳姑娘固然是当家红牌,但除了她以外,天香楼还是有不少绝色的,论姿色并不在欧阳姑娘之下,她们各有歌舞绝技,我们何不继续欣赏?”
方才出了个丑,无缘无故地羞辱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美丽女子,想着她离开时的羞愧表情,孟聚很是愧疚,他意气消沉,说:“不必了吧?”
蓝正却劝道:“既来之即安之,时间还早,我们不妨慢慢欣赏就是了。猪拱,等下若不精彩,孟长官看了不满意,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两位长官放心就是了,小的什么时候敢对您说过谎?”
猪拱再次唤来了几个艳丽歌姬个个花容月貌,艳色惊人。当她们排成一排齐齐鞠躬行礼时,眼见香袖飘飘,春桃秋菊并蒂绽开,幽香扑鼻,连见惯世面的蓝正都有点失神。
猪拱有心讨好,凑趣问:“蓝长官,不知哪个最合您心意?”
蓝正却是口风甚紧:“这些女子,我看个个都很好——猪拱,你莫多事,表演就是。”
众位美女或是奏乐,或是舞蹈,或是歌唱,或是快板说唱,精彩表演一个接着一个,乐声悠扬,美人如玉,连孟聚都提起了精神,看得津津有味,大声呼好。
当众人正陶醉时,孟聚注意到,一个酒楼的小厮悄悄走进来,凑近猪拱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猪拱面色一沉,旋又展开,他说了几句,挥手让那小厮下去了,转头见孟聚望来,他立即换了一番讨好的谀笑,点头哈腰。
乐声震耳,歌舞正紧,孟聚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笑笑又专心看起歌舞来。
过了一阵小厮又快步进来,凑近猪拱说了什么。猪拱的脸色一下阴了下来。这下,连蓝正都注意到了,问:“猪拱,可是出了什么事?”
猪拱忙又换一副笑容:“没事,没事——秋月的腰肢当真细柔,能扭成这般,真是难得!”
“有急事就去吧。我和孟长官在这看歌舞,也不用你这蠢物陪。”
“让长官见笑了。香楼有几个客人喝得多了,弟兄们劝不下,杜老板请我去看看。那,蓝长官,孟长官,二位只管安坐,小的失陪片刻?”
“去吧,去吧!”
猪拱匆匆离开,蓝正淡淡地向孟聚解释道:“天香楼在猪拱的地盘里,是他罩的。”
看猪拱的表现,孟聚早猜到几分,他淡淡点头:“蓝长官,看,左边第二个女子,甩袖当真好看!”
“呵呵,我倒觉得打头的阑衣女更标致点,孟长官觉得如何?”
二人轻声谈笑,其余三人也凑近来,奉承话不断。众人正开心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象是有什么重物砸到了墙壁上,接着隐隐听外边传来叫骂声、打斗声和惨呼声。
孟聚与蓝正对望一眼,二人只当没听见似的,继续谈笑风生。
黑手鬼、大脚罗和汤面七三人出于好奇都想出去看看的,但看蓝正和孟聚这样,他们也跟着继续安坐,不动声色。
孟聚以为事情很快会平息下来的,但出乎意料的,打斗竟是越来越激烈了,“砰砰砰”声接连不断,女子的惊呼声、男子的惨叫和叫骂声一声响似一阵,脚步声、东西破碎的声音,乱成了一片。
突然,只听“篷”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从外砸开了,一个男子撞开木门飞了进房内,恰好摔在歌舞表演的地上,浑身血污,四肢摊开,昏迷不醒,也不知是生是死。
正在表演的歌姬和乐师齐声尖叫,花容失色。
孟聚一言不发,蓝正脸寒似水地说:“汤面,你出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的豪强在惹事。叫猪拱进来,我有话问他!”
汤面七应声站起,快步走出去。但他刚走出门口,立即就回来了,肃容道:“蓝长官,猪拱怕是不行了。他被人打得昏过去了,满头是血就躺在门外。”
蓝正霍然站起,与孟聚对视一眼,二人并肩大步走出去。
整个天香楼已经乱成一团,惊呼声、惨叫声、受伤者的呻吟声混成一片,东西在接连不断地破碎,女子们尖叫着在回廊里到处逃跑,衣着华丽的客人惊恐地躲在角落里,地上到处是破碎的碗碟、花盆、酒瓶等杂物,很多门窗都被打了个稀烂。
从三楼往下看得清楚,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军汉正在楼道和大堂间到处追逐逃跑的女子,放荡的笑声和嚣张的喊声不绝于耳:“来啊,小娘子……”、“哈哈,欧阳青青在哪里?快出来!”
喝醉的军汉们追上了一个跑得慢的女子,当众就要撕着她的衣服,眼见那女子尖声呼救,几个护院和店伙计上前去阻拦,双方厮打起来。军汉们虽然喝得醉,身手却依然灵便。一群店小二和护院如何是他们对手,当场被揍得七零八落,落花流水,地上躺满了呻吟的人体。
这群军汉当中,一个高大的军汉战得最是骁勇,他狞笑着捉住一个店小二的胳膊,竟是硬生生地拗断了,清脆骨裂声清晰可见。那店小二才十几岁,凄厉的惨叫声传遍全楼,众人无不心悸。
那魁梧军汉将店小二一脚踢飞,醉醺醺地喊道:“欧阳青青在哪里?出来!天香楼莫不是瞧不起我们当兵的?欧阳青青再不出来……”军汉大手一捉一揽,尖叫声中,那女子的衣裳竟被当众撕了下来,露出了白皙的肉体。
他放声大笑:“莫不是要逼爷爷在这表演一番活春宫?哈哈,哈哈!”
众军汉附和着放声大笑,声震楼宇。
看到那嚣张的军汉,孟聚眼皮一跳,瞳孔缩成了一根针。
蓝正怒道:“那厮是哪个部队的?查清楚,找他长官去,豁出我这张老脸,定要严惩他!”
孟聚平静地说:“只怕没用。”
“啊,为何?”
孟聚还没来得及答,却听有人欢呼:“朱爷活过来了!朱爷活过来了!”
两人都转身望去,却见墙脚处,猪拱被人扶着,奄奄一息地半坐在那,嘴角淌着血,他脸上黑肿一块,眼睛肿得成一条缝了,眼神涣散。
蓝正快步走过去:“如何?猪拱,没事吧?”
猪拱茫然地看了半天,好久才认出蓝正。他血淋淋的脸挤出一个笑容:“蓝长官,孟长官,一点小事而已……二位莫要烦心,只管继续看歌舞就是,小的能处理好……孟长官,欧阳青青的事,只管包我身上……您放心好了……”
他艰难地说着,露出一张被打掉了门牙的嘴,讨好地对孟聚笑着。
蓝正慢慢站起,他呼吸急促,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显然是心中愤怒已极。
“蓝长官,我们说过,所谓江湖豪杰,不过走狗犬马而已——象猪拱这样的货色,不过我们养的一条狗而已,不是吗?”
“嗯。”
听到孟聚的说话,大脚罗、汤面七、黑手鬼等人都是一震。
望着猪拱的惨样,他们的眼中流露出物伤其类的悲哀。
压抑的安静中,孟聚慢慢地说:“但,即使是狗,那也是我们养的狗。”
他一拂衣裳,大步地朝楼梯走去。
蓝正在身后叫他:“孟长官,你去哪?边军的事,不是我们好管的!你回来!”
孟聚不答,他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去,踩着那破碎的栏杆和瓦砾,穿过了重伤呻吟的人体,穿过了那些索索发抖的男男女女,在一群混乱中,青衫书生昂首轩昂,英姿飒爽,向着狂暴的军汉们大步逼近。
看到孟聚,那个带头的魁梧军汉“咦”了一声,目露诧异,像是想要说话,但孟聚已先擎出了白狼头腰牌,清朗的喝声响彻天香楼:“东陵卫办事,闲人躲避!申屠旅帅,你酗酒滋事,滥伤平民,已犯军法,东陵卫靖安军情室拿你归案!”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九十一节 拘捕
寂静,鸦雀无声的寂静。
这一刻,整个天香楼的目光都集到了那个举着腰牌的书生身上。
“哈哈,哈哈!”申屠绝指着孟聚,身子晃动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刘真……哈哈……你……哈哈……你太……搞……笑……”
军汉们醒悟,跟着狂笑,甚至看热闹的客人也面露莞尔:一身青袍的俊俏文弱书生,举着腰牌扬言要逮捕一群膀宽腰粗的军汉,这简直比小白兔说要吃掉一群狼更搞笑。
孟聚没有笑,举腰牌的手如铁铸般稳在半空纹丝不动,他一字一句说:“申屠旅帅,本官奉大魏律捕你,如有顽抗,生死不论!”
“哈哈,哈哈哈……刘真,你太有意思了……”申屠绝笑得前俯后仰,他扶着墙好不容易站定了,眼中露出了残忍和阴狠:“铁郎、小虎、老图,废了他!”
几个军汉应声跃出,凶狠地朝孟聚扑过去,围观的人众中响起了惊呼,有女子娇呼:“书生,快跑啊,别逞强!”
孟聚向后一跃,险险躲过一张砸过来的椅子。几个军汉扑过来,当头的一个军汉一个前冲抱向孟聚的脚,很明显是想把孟聚从楼梯上拖下来。
但孟聚的动作更快,脚一点,那军汉“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脸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鲜血从指缝间汨汨流出,惨叫:“啊啊,眼睛……他踢爆了我眼睛!”
眼见他捂着眼睛疼得在地上打滚,军汉们都是心中一寒:“这个书生陵卫下手真狠!”军中殴斗本是常事,但大家下手都有分寸。一般不闹出人命。但这个陵卫出手便向要害招呼,这种狠辣劲令众人凛然是激起了众愤。
军汉们暴怒如雷:“这厮竟敢下黑手。杀了他,杀了他!”大群人冲上楼梯,拳脚狂风暴雨般向孟聚袭来。
望楼下跃动的身影,站在三楼栏杆后的欧阳青青“啊”一声娇呼,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