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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镇星河-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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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失声大笑,语声则高深莫测:“不过本座,可绝非是不放心你二人,而只是为防万一。”
他可从不觉得,这次他能够用够正常的手段,拿下这天柱之位——
想必自己的对手,也是很期待他就此高枕无忧吧?
幸在有了皇泉提供的白泽脑髓,让他省了许多功法。
之前他本是备有其他的手段,可如今成功渡劫之后,事情就变得更简单了。
……
就在同一时间,在月潭附近的某处山头。万俟天藏与楚悲离并肩而立,都是饶有兴致的,眼望那月潭之下。
“气血强健,看来不久之后,我就需唤这位一声师叔了。”
“简师妹的根基本就深厚,又得了玉天石之助,完劫不足为奇。”
此时万俟天藏的语气,却是略含感慨:“说来我们这一届天柱,如今仍旧在位的,已经不多了。”
“确实,上官玄昊与高元德前后叛出师门,宗法相与司神命,广宗林战死,你与简倾雪,还有吴道都晋升法域。十八年前那一届,如今仍旧在位的,就只有我与甄九城二人而已。”
楚悲离微微一叹:“当年的十位天柱,我与宗法相号称东宗西楚,声势无两。上官玄昊则是后起之秀,如旭日东升,耀眼到不可直视,在之后的日子,也把我与宗法相追得狼狈不堪。可如今笑到最后的,却是你与简倾雪。”
“什么叫笑到最后?只是理念不同而已。在我与简倾雪眼里,更重要的是长生道途。而你与宗法相,还有上官玄昊,则更在意权位,放不下这日月玄宗的兴衰断续。”
万俟天藏微一摇头,并不认可:“如今的结果,只能说是求仁得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他接着就语声一沉:“还是说正事吧,你如今日理万机,不会无缘无故来寻我。”
“还是想邀师叔联手,阻神威真君入天柱之林。”
楚悲离笑了笑:“数日前之议,不知师叔考虑的如何了?”
“联手吗?”
万俟天藏的语声淡漠:“可我至今,还是想不到联手的理由。”
楚悲离不禁眼现无奈之色:“师叔真不觉得,如今这位总督大人,声势过盛了么?如此年纪,就已获封‘神威真君’,权势熏天。若使这位成就神域,日后这三千载岁月,我日月玄宗十三峰系,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如今神山之内,已经有了苍天皇氏,青天月氏,周天苏氏,紫天魏氏。难道数千年后,又将再多一个神天张氏——”
万俟天藏不为所动的将楚悲离的言语打断:“这些话,你几日前就已对我说过一次,无需再复述了。”
楚悲离叹了口气:“师叔!治政之道,在于平衡。如今宗门之内的形势,已经失衡,只怕会遗祸无穷。此外——”
他的语声一顿,语含痛心之意:“我听说这位狂甲星君,如今又征召六千道兵,十二位顶级客卿。他到底意欲何为?又听闻此人,与甄九城,原空碧,皇浩,沈崖,李元阳,还有新任的落雁山上院首席弟子罗元联络频繁,形同一党。你知道这几位,都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无不都是锐意进取,野心勃勃之辈。可如今宗门屡经变故,正需镇之以静,休养生息,可再经不起一场变故了。”
万俟天藏的面色沉凝:“如今之局,我日月玄宗已身不由己,不是我们想静就能静的下来。何况甄九城此人,可一向都是老成稳重。”
“甄九城固然老成,可受限于神空峰根基不固,权位不稳,只能依附他人。此人之前以宗法相唯马首是瞻,如今则又倒向了神威真君,本身可没有任何立场可言。”
楚悲离说到这里,就语声一沉,双手抱拳躬身:“万俟师叔这次如能助我,师弟必可保证在任期之内,不兴战事。再如师叔能助我阻拦神威真君十年,那么在我任期之内,师兄一应所命,师弟都不敢不从。”
他此时又苦笑了起来:“神威真君如今入门还不到四年,即便在十年之后进入天柱,这也是很夸张了。且真君他少年得志,万俟师兄就不觉得,这时压一压他脾性,对他其实裨益良多?”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你只还是担心自身第一天柱的权位,被神威真君动摇是么?”
万俟天藏冷然哂笑:“即使如此,那就不要再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放在嘴边了。”
楚悲离的面色僵冷,却仍未放弃:“师叔此言未免太过!师侄我确有贪恋权位之心,然则我等这些人,自入门以来兢兢业业经营,任劳任怨奔走,不惜性命搏杀,所图究竟为何?又试问我们这些天柱,谁又没有一点志向。如今楚某,只求数载时间,以展胸中抱负,还请万俟师叔不吝相助!”
“这话倒还是像点样子,然则神威真君以一己之力平定天东,已然驰名天下,功高望重。此人升任天柱,乃是众望所归。你想阻拦他这一次,就已难如登天。什么十年之说,岂非是痴心妄想?”
可此时万俟天藏的语声,却终于有了变化:“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楚悲离的眸内,顿时现出狂喜之意,不过他却很好的压抑住了:“师叔曾在天东任职多年,人脉深厚。如今长老院中诸多参议,都是师叔故旧。自元师叔闭关潜修以来,更将神血峰一应事务,交由师兄代为执掌。而如今西庭山上院首席许崇山,就只差三十四票,就可出其不意,一举定鼎。”
“只差三十四票?”
万俟天藏转过了身,诧异的看了楚悲离一眼,接着他就了然的微一拂袖:“看来你楚悲离,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也好!此事,我会尽力为之。只是接下来,望你勿忘承诺。”
楚悲离闻言,则哑然失笑:“师兄与我共事多年,岂不知楚某素来一言九鼎,从未背信于人。”
他已放松了心情,眼望四方,试图寻觅着某个身影:“怎不见林师妹?自我去了天东,与林师妹已数月不见,怪想念的。”
可此时他却未曾注意,旁边的万俟天藏,这刻的目光冷厉如刀,森冷异常。
第0688章
就在万俟天藏与楚悲离二人密议之时,张信却带着紫玉天与左神通,来到了青天峰下。
因张信此行,并不愿他人知晓,所以他们这一路行来,都极小心的掩饰形迹。
此时的张信,虽是被无数明里暗里的视线关注着,可如今“神威真君”羽翼丰满,势力之广,甚至还要胜过上官玄昊全盛之时数倍。在这日月本山内,想要瞒过一些人的视线,还是轻而易举的。
而等到他们三人来到青天峰的山脚时,此处早已有几位紫衣神师迎候,经一处后山小道将他们引向山巅。整个过程,都未惊动任何无关之人。似乎这周围,都被人刻意清理过了。
左神通则是诧异之至,他看出这几位引路的月氏族人,对张信极其礼遇有加,毕恭毕敬,言语则小心翼翼,生恐慢待。
可据他所知,在两年之前,他这位主上,还因月崇山与月无极二人,与月氏发生了冲突,结怨不小。
再当他们到达半山腰时,左神通就更是惊奇了。
这里已有数十人等候,除了地主,身为青天月氏家主的月神心之外,苍天皇氏之主皇极,周天苏氏之主苏问,紫天魏氏之主魏淮山,都赫然在场。
此外还有这几家的一些重要人物,如第五天柱苏我辰,第八天柱皇浩等等,基本都是四天门阀的核心柱梁。
左神通看在眼中,不禁惊愕莫名,心想这苍天皇氏与周天苏氏也就罢了,前者是张信的盟友,后者虽未与张信有交情,却也彼此无怨。
可紫天魏氏,自从张信入门以来,双方也是屡次冲突。结怨之深,还在青天月氏之上。
可此时这四名地位等同于十三峰系之主的四阀之首,却都迎于半道,等待着张信的到来。
不过只须臾之后,左神通就已明悟于心,顿时自嘲一哂。心想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无非是此一时彼一时。
魏氏与月氏这两家,之所以与张信结怨,不就是因担忧日月玄宗与天东巨蒙的交易断绝,担心宗法相,清理他们家族人,那些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营生?
可如今张信一举平定天东,不但开拓两大上院,更使天东巨蒙诸宗臣服;宗法相死前数年,也是辣手无情,将四阀那些干犯法纪的弟子,铲除了八九成之多。
此时他这位主上与这四家,已无任何的利益冲突。甚至在神威真君荡平天东一役中,四天门阀都得到了巨量的收益。不但与天东巨蒙的生意,已全数恢复,更依仗日月玄宗在天东的威势,进一步的拓展贸易规模。
此外天东四院,以及小雷音山与圣源山两家上院的职司,如今亦有不少,落在了四家之手。
且可以想见,随着这位媲美雷神简无敌的绝代英才的崛起,日月玄宗接下来的几千年内,必将再次走上扩张之路。
而相较于张信日后,可能给予四家的好处,可能拥有的声威权势,两家折损的几个子弟,对于紫天魏氏与青天月氏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区区几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小辈而已,他们什么都不是。
也在这刻,左神通已彻底明了张信今日青天峰之行的意图。心想他主上的这一招釜底抽薪,真让人叹为观止。
“今日真君大人屈尊驾临,真使本家蓬荜生辉!”
那月神心面对张信,果然没有半点的异色,反倒是首先行礼,以示尊重。
他虽为法域,又是月氏之主,可张信也得“神威真君”法号,如今名位,更在其上。
那魏淮山,则是更热情的多,行礼之后,不但主动上前数步,脸上更笑容可掬:“自从半年前,真君任职天芒山首席之后,魏某就久欲与真君见面倾谈一次。不意那天东乱起,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见面。”
而张信对这两位,也仿佛是毫无芥蒂:“月上师言重了,久闻青天峰之风貌绝佳,为诸峰之首,张某是久欲前来一观了。今日能得月上师之邀,本座实觉有幸,算是了一心愿。还有魏上师,要见张某——”
“这些废话,不妨少说几句。”
旁边的周天苏氏之主苏问,似看不惯这三人的虚伪做派,当即发出了一声轻哼,打断了张信的言语。
不过这位对于张信,仍不乏尊重:“周天苏问,见过神威真君!”
皇极则笑:“你我不久之前,才见过一面,就无需多礼了。我现在只好奇,今日简天柱劫临之即,张信你却将我等邀至此见,究竟所欲何为?”
张信闻言,并没直接答话,而是往周围看了一眼。月神心立时领会于心。在诸人见礼毕后,就亲自引着张信来到了青天峰的山巅东面。
此处有一凉亭,不过能入此亭的,就只有张信与四阀之主。其余人等,包括紫玉天与左神通,以及苏我辰皇浩两位天柱在内,都在凉亭之外百丈处止步不前,并无资格参与。
而张信走入亭内之后,就不由好奇的望了附近一眼。发现这里,明明什么符文都没有,可他却听不到凉亭之外,任何的草动虫鸣。
就仿佛这凉亭内外,是不同两个世界。
而下一刻,月神心就忽然出言:“真君大人,可是已晋升神师?”
此言道出,亭内的其余三人,都不禁一惊,骇然色变的,再次看向了张信,无不都目含审视惊奇之色。
张信闻言,则是暗赞,心想这位,真不愧是日月玄宗门内,排位前三的灵感师之一。
这一路行来,他都已是尽其所能的镇压住自身气机,可依旧被月神心察觉到了端倪。
看来他现在,是有必要寻一秘术,用于压制掩藏自身的气脉灵机了。
张信这般想着,脸上却浮起了笑意:“月上师法眼无差,就在一个时辰前,本座侥幸证得神师位业。”
可他的用词虽是自谦矜持,可那言语神态却无半点的谦虚之意。
此时张信的周身,更是气机勃发,再不掩藏。血轮打通之后,那旺盛的气血,几乎溢于体外。
而就在在场四位,或错愕,或震撼,或失声,或骇然之即,张信又语声莫测高深地说道:“不知四位,可愿在本座身上,做一些投资?与本座一起,做一笔生意?”
“这是?完美血轮?”
皇极看着张信,不禁一阵怔怔失神。
“完满渡劫吗?”
月神心的瞳孔,亦是失去了焦距。
既然是打通了完满的轮脉,那也就意味着这位在渡劫的过程中,绝没可能自削根基。
也就是说,他们眼前此人,可能仍是苍天之上!而且已是神师级的苍天之上!
这个家伙的前程,竟然远大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此子肯自削根基,岂非已是一位命定的神域?
不过他却是四人中,首先反应过来的一位:“不知神威真君,要我等投资什么?是何生意?”
张信将手负于身后,语声慨然:“汝等四家,各出六千私军为股本。四个月后,本座回报你们一座每年至少可收获四千万十五级贡献值的起源之地!”
皇极刚刚回神,就又再次愣住。
他原以为张信今日邀请他们四人密议,是为接下来的天柱竞选。
可没想到,这位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座每年至少可收获四千万十五级贡献值的起源之地?这是真是假?
……
简倾雪完劫七日之后,张信早早的就从伴山楼动身,前往长老院的方向。
今日是天柱竞选之日,他虽是身为“神威真君”,是宗门内身份唯一可与宗主归真子抗衡者,却也不敢怠慢。
而就在他带着麾下众人,浩浩荡荡的抵达建于日峰之下的长老院时,恰好望见对面,楚悲离也同样率众御空而来。
张信在两月之前,就已猜知许崇山,将泉等人的背后,正是这位在撮合;之后又从高善的口中,得到证实。所以见面之后,张信完全不打算给这位好脸色,还可以带人拦住了长老院的大门。
楚悲离无奈,只能主动向张信行礼问安。后者拥有“真君”法号,只论名位,已胜过他数个等级。
哪怕他如今,已身为第一天柱,在宗门之内的权势,可入前五之选,凌驾于诸多法域天域之上。可其勋位,至今也不过是二级高功。
宗门内的规矩,他不敢不顾。
张信一直等到这位,没有半点疏漏的见完了礼,这才大笑三声,继续望向前方的恢弘石殿,继续行去。
不过那楚悲离,却在此时出言:“莫非真君大人,以为您已胜券在握?”
张信顿时双眼微眯,回过头望着对方:“你想说什么。”
楚悲离却不解释,只是笑着回道:“真君入殿,自有惊喜!”
“故弄玄虚!”
张信大约能猜测到这位的“惊喜”是什么,却毫不在意的一哂,依旧大喇喇的走入到了前方,那座“参议殿”内。
此时这殿内的千余位参议长老,已大半就坐,不过张信的目光,却在第一时间,就望向了正端坐于旁听席上两个身影。
只因这二人,他实在再熟悉不过。
其中之一,正是万俟天藏;而另一位,则是林见月。
第0689章
“所谓谋胜必慎于微,艰忍必隐于心——”
就在张信注目万俟天藏的时候,楚悲离恰从他的身边经过。
“真君过于自负,过于张扬,也过于霸道,也就给了旁人可乘之机。今日如能让真君,明白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那么楚某荣幸之至!这庙堂之争,可非是沙场争战,真君所向无敌的摘星术,可没法派上用场。”
这位语声幽冷的说完这句,就带着身后那一群人,走到了那万俟天藏的附近安坐。
那也是一群最顶级的神师法座,除了楚悲离之外,还有西庭山上院首席弟子许崇山,广安山上院首席将泉,光源山上院首席李神符,余香山上院首席王厚。
尤其是李神符,坐定之后,就以阴冷异常,饱含杀机的视线,注目着张信。
见得此景,与他张信一起同行的高善,不禁脸色煞白:“那是前任第一天柱万俟天藏!这位曾经担任过铁脉山上院与神水山上院首席。”
据他所知,万俟天藏担任第一天柱二十余年,又曾在天东任职多年,要说这位人脉之厚,在宗门内只有寥寥几人能够比肩。
此时即便此人已卸任天柱,也依然是日月玄宗,最具权势的几人之一。
也就是说,此时张信手里的票仓,至少有三成都靠不住了。
张信则很是无语的转望左神通:“刚才这位第一天柱,似乎在教训本座?”
左神通哑然失笑:“谋胜必慎于微,务实必重于行,进益必勤于学,艰忍必隐于心,见地必厚于积,通识必博于闻,快悦必看于淡,沉潜必定于神!楚天柱,确实是在劝诫主上,想让您知道如欲谋求胜利,必须要谨小慎微;要在逆境中坚持,就必须要学会忍耐。”
“原来如此!”
张信随后又问:“那么左先生以为,本座又是否真的过于张狂?过于自负?”
“绝未有过!”
左神通答着斩钉截铁,眼神清明:“我想真正张狂自负的,应是另有其人。我想这位楚天柱,是有恃无恐吧?”
只因天柱竞选,召开在即,所以哪怕这边明知道了这一变故,也无可奈何么?
可他家这位主上,又如何能以常理度之?
高善听这二位说话,却不禁愕然。他眼含狐疑的看了这主仆二人一眼。却并未从这两位的面上,看出任何慌张失措之意。
随后高善,就想到了关于这位神威真君的传说,这位自出道以来,虽每每都是自负到近乎狂妄,每每都夸下海口,然而每次战后,无不都印证其言。
所有的敌人,所有的对手,就如神威真君所说的那样不堪一击。
这顿使他心中稍定,心想自己身边这位,可是威名赫赫,常胜不败。
除此之外,还有左神通。此人乃是宗法相的左膀右臂,同样声名远播。
即便神威真君之言不靠谱,这位左先生的话,还是可信的。
既然连左神通,都对此不以为意,那么想必这次的天柱竞选,神威真君这方,真的是胜券在握。
而此时在不远处,楚悲离同样在目视着张信,也是一样的生出了忐忑之心。
这个家伙,见了万俟天藏之后,为何未有半点的慌张失措?是演技深厚?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你很不安?”
万俟天藏对楚悲离的心绪,已有察觉:“担心这次会输?”
楚悲离强笑了笑,已没有了之前的自信:“这位神威真君的威名在外,不能不让人忌惮。”
说起来,这位神威真君的轻狂自负,虽是让人不爽到极点,可问题是,这家伙至今以来,还从没在自信满满的情况下失败过。
尤其数月之前,他是亲眼看着此人,如何独立荡平天东的。每每说着不着调的话,却将对手打到落花流水。
“原来如此,神威真君威名所致,心虚是吗?”
万俟天藏微一摇头:“本座可以理解,却不能接受。难道楚师侄,就一点都不信自己的手腕布置?”
楚悲离神色凝然:“我如不相信自己的手段韬略,又何需与他为敌?”
“那么我再问楚兄,此役中又可曾尽力?”
楚悲离闻言略作凝思,才肃然答道:“已经尽我所能,长老会之前,已想不到更多良策。”
“这就是了!”
万俟天藏笑了笑:“楚兄既然相信自己,又已尽力,那有何需再为此担忧?接下来的天柱归属,已非你我能干涉,此时只需静待结果便是。”
楚悲离哑然,随后自嘲一哂。
他却没有万俟天藏这么淡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们为这次的天柱之争,付出了何等代价。
一旦败北,结果不堪设想。
不过万俟天藏说的倒也不错,事到如今,此役无论成与不成,都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只能静候这些参议长老,投票的结果。
他们并没有等待多久,仅仅半刻之后,这参议殿内就已满座。
随着辰时到来,日峰之颠响起了九声钟响,参议殿内顿时一寂。长老院的首席长老雪崖上师,也在此刻,进入到了殿堂之内。
“这是分身!”
紫玉天第一时间,就看出这位“雪崖”的虚实。那应是一具最低等级的化身,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不过说话应是没问题的。真正的雪崖,此时还在天东。
张信则笑,他也看出来了。这位雪崖上师,应该在为自己捧场,今日才会亲自现身。
否则这次的天柱选举,应当是由实际管理长老院的次席长老主持,而非是只因年纪最大,名誉上担任长老院首席的雪崖上师。
雪崖端坐之后,并未说什么废话:“因近日第一天柱简倾雪,晋升法域圣灵,使天柱出缺,亟待补充。如今共有人选两位,一为天东总督,神威真君张信;一为西庭山上院首席弟子许崇山——”
旁观席上的左神通与玄清雅闻言,不禁都微一挑眉。
参与竞选的,既然只有许崇山。那就说明其余将泉,李神符,王厚等人,都已放弃。将他们能获得的票数,都集中在了许崇山的身上。
此时雪崖,则继续说着:“天柱之任,关系我日月玄宗兴续存亡。老夫诸位望汝等参议长老,能够秉公任直,严明无私,为宗门选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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