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暖姻缘-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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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视线清明的时候，她感觉鼻子下面热乎乎的，抬手蹭了一下，满手的红色。
　　路卿卿脸色一变，说不害怕，还是会怕，她只是个普通人，她也怕死，主要的是，这里有她舍不得的人。
　　难道这身体提前出了意外吗？应该还不到时候啊！路卿卿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下，最近几年，倒是有过头疼头晕的情况。
　　但那是特殊情况，只会在她大脑出现莫名其妙的回忆时，才会有这种症状。从第一次的记忆发生改变之后，她偶尔就会被迫记起一些事情。
　　遇到这种事，她就会头晕头痛，她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大脑被强行灌输记忆造成的，现在看来可能不完全是，也和她的身体有关系。
　　路卿卿苦笑了一下，出门送个人而已，什么都没带，她缓步上楼回家，先洗了脸，然后换了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她谁都没有通知，就自己一个人去的医院，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检查。如果可以，她想多留一段时间。
　　以防万一，她没有去乔斯所在的医院，而是去了另外一家。当天下午检查结果就出来了，中午路卿卿什么都没吃，心里很忐忑。
　　拿到结果后，她自己先看了看化验单和拍的片子，只可惜她不懂医学，看不明白，只能乖乖的把结果拿到医生那。
　　医生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温和，很容易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让路卿卿坐下，看了看化验结果，又看了看CT彩超的片子，最后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路卿卿，“你一个人来的？家属呢？”


第639章　还能活多久？
　　路卿卿心里一凉，她知道，完了！如果是小病，医生会直接跟她说的，怎么直接问家属了？
　　“医生，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情况应该不是很好吧？您就直接和我说吧，我没有家属。”她说了个谎，反正医院也不会调查她。
　　医生又仔细打量她一会，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这才说：“情况的确不太好。你以前有过类似的症状吗？有没有过就医记录？”
　　“没有去过医院，以前就是偶尔会头晕头痛，没有别的症状。医生，您就直说吧，我……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诧异地看她一眼，从来没见过，能够把自己的生死说的这么淡然的人。“我是医生，我一定要告诉你实情的，这是我的责任。因为你没带着家属来，否则我不会直接跟你说。”
　　医生拿过检查结果，再次看了看，“经过详细检查，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我们发现，你存在着全身器官多发衰竭的症状，可以看得出，你身体里的一些器官，已经衰竭得很严重了，
　　像你这样的病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点征兆都没有。你到今天才发病，我觉得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器官衰竭？
　　路卿卿脑子里翁了一下，她知道，时间到了。
　　这个身体早在七六年的那个夏天，就应该死于溺水，她来了，用着这个身体生活了快二十年。
　　能够给她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上天的厚爱了，现在，到了该真正死去的时候了吗？
　　莫名的，在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路卿卿脑子里除了乔聿，想到的不是身边的人，而是未来的父母。
　　她想爸爸妈妈了，想弟弟，想舅舅，想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虽说有些人现在就生活在她身边，可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看着身边年轻化的亲人，她并不觉得那是自己原本的亲人，更多的还是带入了姑奶奶的身份。
　　她最在意的，还是曾经的自己，曾经的存在于未来的真正的家人。
　　“医生，我的病，还能活多久？”她问的很平静。
　　医生手里的钢笔点了点桌面，看她的目光很好奇，“一般的病人，现在应该问自己还能不能治愈，你这么置生死于度外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身体，保守估计，还能坚持三个月。”
　　“三个月……”只有不到一百天了吗？“那我这三个月，是不是要在病床上度过？我还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医生摇头：“这就要看你的发病时间了，但是一般是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的，你的身体会逐渐衰弱，身上的各个机能会慢慢停止，最后慢慢死去，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这么说吧，这种病，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是目前没办法治疗，如果只是单纯某个器官衰竭坏死，还可以考虑移植，可是你身上所有的器官都病变了，不可能全部移植。
　　就算你经济条件允许，就算配型都成功，恐怕你的身体也接受不了这么多的排斥反应。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谢谢您了。”
　　路卿卿满心苦涩，从医生那离开。


第640章　发脾气
　　其实她对此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一切的事情，她已经交代完了，各种交接也做好了。
　　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乔聿。刚想要好好的陪他几年的。
　　乔聿……他晚上还想着回来给她做饭呢，她要回家。
　　路卿卿在医院定了个单人病房，跟医生说会配合治疗，但是她只能白天过来打针吃药，晚上不会留下，一切后果自己负责。
　　签了保证书后，路卿卿急匆匆回家，好在今天事情办得比较顺利，在医院几乎没有耽误时间，回去还来得及。
　　到家后，路卿卿简单收拾了一下，医院里的东西都没有带回来，留在病房了。
　　她一直等到乔聿回来，和他一起做了饭，然后一起收拾卫生，两个人又看了会书，乔聿陪着她看了会电视。
　　“卿卿，你先看，我今天带回来一个实验数据，我想再核对一下。”乔聿看时间还早，距离睡觉还有些时候，就提议道。
　　平时他能在单位做完的工作，尽量不会带回来，偶尔才会。
　　如果是平时，路卿卿会让他别累着，自己看完了电视再给他冲一杯咖啡，他工作没完成，她会自己先去睡觉。
　　但是今天路卿卿的心情不一样了，没有办法和以前那样善解人意。
　　她拉住了乔聿，“别做了，明天你回单位去看吧，陪我说话。”
　　乔聿柔柔地笑笑，“很快的。”
　　他虽然上了点年纪，可岁月对他很偏爱，在他身上，看到的只是成熟，睿智。
　　路卿卿看了他半辈子，都没有看够，一想到要失去他，他也会失去她，心里就酸楚得不行。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对他发脾气：“工作工作！你就不能不把工作带回来吗？陪陪我不行吗？到底是我跟你过日子，还是那些实验数据跟你过日子啊！”
　　“卿卿，你怎么了？”被她这么吼着，乔聿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不对劲，他的卿卿虽然有点任性，也有些小刁蛮，但从来不会这样的。
　　路卿卿忍下心里的悲伤，松开了手，深呼吸了几下，“我没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乔聿干脆又坐下了，揽过她的肩膀，柔声问：“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你是不会对我说谎的是吧？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我替你出气，我帮你解决。”
　　“没事，就是……”路卿卿不能告诉他实情，“今天送你上班，回来在楼下碰到了一条狗，差点把我咬了，我想打死它，它的主人骂了我一顿，我总不能打死它主人吧，我就生气。”
　　“多大的人了，还因为这个生气？”乔聿明显不信。如果说是刚认识那时候的路卿卿，倒是真的有可能，现在的路卿卿不会。
　　岁月带走的，不仅仅是年华，还能打磨一个人的棱角。
　　“真没事。刚才凶你了，对不起啊乔乔。”路卿卿抱住他，顺便隐藏住眼里的情绪。
　　乔聿拍了拍她的背，“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你答应过我，有事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不会对我说谎。还算数吧？”
　　“嗯，算数。”路卿卿沉默了一下，忽然问：“乔乔，假如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再娶一个妻子？”


第641章　不会骗你
　　“嗯？”乔聿刚才只是有些怀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她不对劲了。
　　他的小媳妇自从认识那天开始，就不会担心这些有的没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所遇非人，她会伤心难过，也不会自怨自艾，她就是特别坚强乐观的人，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心眼。
　　她有自己的小聪明，有时候也会大智若愚。她从以前到现在，都一直很单纯，不是那种不懂世事的单纯，而是始终对生活抱有一颗乐观的心。
　　对待感情也是一样，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对于他，始终都是那样，简单而又热烈地爱着。
　　现在突然问这种问题，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怎么这么问？这是不存在的问题，我怎么回答？”
　　路卿卿跟他撒娇，在他面前，自己永远都像少女一样任性，“你就假设一下，回答我一下嘛。”
　　“……不会。”乔聿回答的很坚定：“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再爱上别人，如果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在一起？好好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忽然想到的。”路卿卿眼睛有些湿润，还是控制着没有哭出来。
　　其实这根本不用问，她太了解乔聿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感情都没有一点点减退，她也一样。
　　乔聿轻抚着她的头发，眼神一点点暗下去，“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卿卿，告诉我，无论是什么事，我都要知道。”
　　“没事，真的。”
　　乔聿心急，也不能冲她发脾气，无论如何，她肯定也不会对他不利，所以他不能对她冷脸，“告诉我。”
　　路卿卿知道，隐瞒不下去，他心细如发，肯定有自己的猜测了，“乔乔，我不会骗你，只是现在不想告诉你，这样吧，你等我几天，我好好想想再跟你说。”
　　“好，我等你。”乔聿没有再追问。
　　路卿卿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的，她现在才发病已经是奇迹了，按照她的病情，身体衰弱的速度只会更快，会比其他患这种病的人还要快。
　　过不了多久，即便她不说，他也会知道的，她不想偷偷的溜走，那样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他着急。
　　其实她也想过，如果自己不辞而别，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慢慢等死，是不是会更好？
　　让家里人亲眼看着她死去，会不会太残忍了？但是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留下来。这是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只是晚了很久而已。
　　假如她真的不告而别，估计乔聿会放下一切满世界找她，那种心焦，无助，茫然的感觉，一定很难受，也许比知道她死了还难受。
　　不如，最后做一个告别吧，让大家都安心。人生老病死，不是很平常吗？
　　…………
　　路卿卿一连串往医院跑了一个礼拜，还好乔聿没有假期，除了国庆春节之外，都在上班，白天该不会露馅。
　　一周后，医生给她做了一个很详细的检查，从里到外，全身上下，彻彻底底。
　　这次结果也很久才出来，隔了好几天，医生才找她谈话。
　　坐在凳子上，路卿卿心里很平静，她没有什么可怕的，上次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已经怕过了，那时候她也把最坏的结果想过了。


第642章　我不知道
　　医生态度很好，“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不是很乐观，三个月只是保守估计，实际时间恐怕还会提前。”
　　路卿卿淡淡地一笑，“我知道，医生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能受得住。”
　　“嗯，我们进行了会诊，最后给你定制了几条治疗方案，一会我跟你详细说一下。”
　　路卿卿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医生，不好意思我想说几句话。”
　　“你说。”
　　路卿卿缓缓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话：“医生，我想清楚了，虽然我不在乎花钱治病，但是您和我都明白，这种病是治不好的，只是拖时间而已，而且越往后，无论治疗还是维持，也就越困难，我也会越痛苦。
　　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想多活那几天，就这样就好了，但凡它有一点能治愈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但并不是。现在我还能找个时间，跟我的家人告个别，就已经很好了。”
　　“你有家人？”医生还挺惊讶的，他一直以为这个病人是独身，没有亲人，即使有，也是关系特别不好的那种。毕竟她得了这种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难免让人误会。
　　路卿卿明白医生的想法，歉意地一笑：“抱歉，让您误会了。我有家人，而且很多，也很幸福。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因为我难过。我想在最后关头再告诉他们。”
　　医生叹气摇头：“恐怕，他们并不是这么想的吧，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不过这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多管的。”
　　“谢谢您。”
　　“没事，应该的。那我们谈谈你的病情吧，做到心里有数。”医生看了看那些检查结果，忽然又问：“你有孩子吗？”
　　填住院资料的时候，配偶栏写的是已婚，他才问了一句。
　　路卿卿如实回答：“没有孩子。”
　　“嗯，那可能，你的病早就有了，只是你没有注意而已。你的子丨宫萎缩得很厉害，别说现在，就是再倒退十几年，估计也很难受孕。”
　　路卿卿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被锤子狠狠凿了一下，“医生，你……你说什么？”
　　医生见她这么惊讶，也是很意外，“你不知道？你本身就患有不孕症，后来又发生了萎缩症，是不会生孩子的。难道你没发觉吗？比如经量较少，间隔时间较长，这都是征兆。”
　　“我……我不知道……”
　　路卿卿在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震撼。曾经她也有过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所以不能生孩子。
　　但是后来看了乔聿拿回来的那份病历，她才打消了那个念头。现在她才知道，乔聿说谎了。
　　他为什么说谎其实不难猜，如果当年她知道自己有病，就算不离开他，也会自责，内疚。他不想失去她，更不想让她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鄙视和心里的阴影里，才做了假的病历。
　　对了，当初给他们检查的那医院的院长肖博，是他的好朋友，所以他才有机会把检查结果调包。
　　震惊过后，路卿卿忽然捂住脸哭了起来。她欠乔聿的太多了，这辈子补偿不了啦，怎么办？


第643章　今天我就告诉你
　　晚上乔聿回到家里，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是萝卜炖牛腩的味道。
　　他换了拖鞋，脱下外套，径直来到厨房，路卿卿正在看着锅，傍晚的阳光洒落进来，映衬她的侧脸有些朦胧。
　　他走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又弄这个，牛肉不好熟，有这个时间你不如歇会。”
　　“给你做吃的，我愿意啊。”路卿卿朝他笑笑，“有时候我就在想啊，我学会了这么多菜，可能就是为了做给你吃的。”
　　“小嘴真甜。”乔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洗手帮你。”
　　“不用啦，快好了，你洗手拿碗筷吧，一会就吃饭。”
　　“好。”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会聊一些白天的事情，也会谈谈其他人。
　　乔聿发现今天的路卿卿和以往不太一样，眼睛红红的，可是看着又不肿，不像长时间哭过的样子，看她的神情，也看不出什么。
　　“卿卿，你眼睛怎么红了？怎么了？”
　　路卿卿早就想好说词了：“哦，没什么，中午吃辣椒，不小心辣到了，没事。”
　　其实她是哭了一个下午，后来怕他担心，特意用冰袋敷了一下，才把浮肿消退了。
　　“我看看。”乔聿拉过她，有些自责：“刚才在厨房没看清楚，挺严重的，我给你买点眼药水去。”
　　“不用，真的没事。”路卿卿拉住他，仔细地看着他，想要永远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你不太对劲。”乔聿不傻，自然察觉出来。
　　路卿卿实在忍不住，抓着他的衣服，靠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她没办法忍住眼泪，打从心里一直都在悸动着。
　　乔聿扶住她的肩膀，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别哭别哭，这是怎么了？”
　　“乔乔……我……你干嘛骗我啊，害得我现在心里更难受了。”他这么好，让她走的更不安心。
　　乔聿赶紧辩解：“我没骗你什么事啊，这是怎么了？”
　　路卿卿越哭越大声，眼泪很快把他的衣服给浸湿，“你骗我了……省城……病例单……”
　　乔聿顺着她后背的手停住了，心也提了起来，“卿卿……你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件事知道实情的人只有他和肖博，肖博在省城，也不可能会告诉她，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保持了这个秘密这么久，就是不想她受伤，不想她胡思乱想，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路卿卿从他怀里退出来，握紧了手，低着头不敢看他，“乔乔，你不是一直问我，是不是有事瞒着你吗？今天我就告诉你。”
　　“什么……事？”乔聿心里莫名有一种很不好的念头，她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好，直觉不会是好事，“别说了，我今天不想听。”
　　他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心里的不安让他的手有点抖，“我们一会出去逛逛吧，或者去青槐那边看看？你很久没去了，不想他们吗？依依的儿子还一直吵着要见你呢……”
　　“乔聿！”路卿卿喊了一声。
　　她很少用这么郑重乃至沉重的语气对他，乔聿的手僵住，端着碗，深吸了口气：“你说，我听着呢。”


第644章　没有如果
　　路卿卿向前走了一步，带着哭腔：“我……我生病了，去了医院，是医生告诉我，我不能生孩子的。乔乔，我快死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太残忍了！就这样告诉他，真的太残忍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扔进了火炉，那种烫得头皮发麻的疼，快要忍受不住。
　　乔聿的手无力地松开，手里的碗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片，发出清脆的声响。
　　“对不起……对不起……”路卿卿垂着肩膀，哭的不能自已。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以后的岁月，他要自己一个人熬过去了。
　　乔聿猛然转身，一把把她抱住，泪水无声地流下，但是他的手很用力，颤抖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瞬间，无数的片段在乔聿脑海里闪过，初见时的顽皮，面对面的娇羞，嫁给他后的那种喜悦。
　　可能换成别人，感受会少一些，但是他不行。因为他知道曾经的过去，经过苏若云口述的那段过去。
　　他曾经孤身一人生活了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卿卿，为什么上天还要把她带走？是不是因为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这段偷来的幸福，注定不能长久？
　　他的要求不高，一辈子就好，也就几十年，为什么还是不能给他？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哭了很久。乔聿并没有怀疑过她的话，这种事她是不会随便乱说的。现在心里除了无奈，都是心疼。他舍不得卿卿，卿卿又何尝能放下他？
　　何况，她还要遭受那些病痛的折磨，如果可以，他宁愿生病的人是自己。
　　等到泪水流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才为彼此擦干泪痕，依偎着坐在沙发上。
　　夕阳已经沉下去，窗外只有朦朦胧胧的暗色，还有楼下隐约传来的汽车行驶声。
　　“多久了？”乔聿出声，嗓音有些沙哑。
　　路卿卿静静靠在他怀里，平静地回答：“半个月。”
　　乔聿的手又紧了紧，仿佛这样她就不会离开，“我们治，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好，我们去别的地方，去国外最好的医院，倾家荡产我都要治好你。”
　　路卿卿苦笑，“治不好的，我知道，我的时间到了。乔乔，对不起，要留下你一个人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当初如果没有嫁给你，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没准和苏若云过上幸福生活了……”
　　“别说傻话。”乔聿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如果，我只要你，别人都不可能走进我心里。你没有对不起我，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是两情相悦，什么是幸福。没有你，我就体会不到这一切，那么我的人生该多么无趣？”
　　“可是……你体会不到幸福，也就体会不到痛苦。”
　　“我愿意，我宁愿痛苦，也不想错过你。”
　　路卿卿沉默了，可能他说的是对的，人生是因为经历才会变得更加圆满，痛苦也是一种得到吧！
　　“乔乔，谢谢你这么爱我，能嫁给你我很开心。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给你生个孩子。”如果有个孩子，他是不是还会多一些精神寄托，在她离开后，也会不那么难受？


第645章　再找一个
　　她越这么说，乔聿心里就越疼，仿佛千万根钢针扎着，千疮百孔，“我只要你就够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孩子不能代替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他就只想要一个她而已，怎么还是要失去了？
　　大概，他这个人就注定该孤独的，或许没有他，她不会这样苦。
　　“卿卿啊……”乔聿闭上眼睛，满心的苦涩，“你跟着我也没享什么福，我一不是富翁，二不是权臣，就连钱都要你自己赚，如果有下辈子，找个好人吧，别再找我这样的。”
　　路卿卿哭着捶他一拳，也没使劲，“要真有下辈子，你就不能多赚点钱养我吗？你知道我懒，我就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你给我投食，我就整天到处飞，等我飞累了，还会回你的窝里待着。
　　其实，我特别喜欢旅游，你看我去南方去国外出差考察，大多数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利用这个便利去当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