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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亲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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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秋天，黑夜比以往来得更早，天色渐晚，方家大宅的后院伸出一双白皙细嫩的胳膊，很快探出一个小脑袋。
方鸯滴溜溜的眼睛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手下一个用力，身子便轻盈的跃到了围墙上，她轻车熟路的往下跳，下落的瞬间眼角余光瞄到地上伏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她想收回力气，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砸到了那团黑糊糊的东西上。
然而这不是什么“东西”，因为在她砸到上面的时候，这团“东西”发出了痛苦的惊呼。
方鸯连忙站稳，扶了扶脑袋上的帽子，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这才不轻不重的踢了下蹲在地上的人。
“喂，你在这干嘛，为何要挡住本小……本少爷的路？”方鸯嘴上一秃噜，差点没把自己的女子身份暴露出来。
地上蹲着的人似乎被她砸得不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听到她这样说，差点没被气笑。
蒋幡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盯着方鸯，“我挡你的路？麻烦你睁眼看看清楚，这么大一条巷子，我挡你哪里了？我还没说你这个小毛贼呢，从别人的大院翻墙出来砸到人还这样理直气壮，你是有眼疾吗？”
方鸯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男子，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卡！”
听到导演喊卡，化妆师连忙抓紧时间上前帮演员补妆。
“依一，这一幕演得不错，但是有个小问题，剧本上写着‘看清楚公子的相貌后，方鸯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便被蒋幡说的话激得恼羞成怒……’，前面的情绪都很到位，就是你这个‘失神’的时间得把握一下……”
付依一转过身避开了乔钦的视线，朝导演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事实上，付依一刚才那一瞬间确实是看着乔钦出了神，蒋幡身份的乔钦让付依一仿佛看到了以前的乔钦，不会把满腹心事藏起来，表达情绪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乔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各方面就位！第二场准备开始。”副导演朝工作人员喊了一声，转而对付依一道：“付老师，您酝酿一下情绪，可以的话随时开拍。”
娱乐圈一向轮资历排辈分，付依一年龄虽小，但出道时间长，就算是比她年长的演员也要叫她一声‘付老师’。
“我知道了，可以开始了。”付依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马上又让自己投入到工作状态。
进入状态的付依一没再出幺蛾子，之后的拍摄都很顺利，第一天的拍摄任务也不重，结束之后剧组甚至给大家叫了宵夜。
付依一婉拒了导演的邀约，先行回了酒店。不是想搞特殊，而是真的累了，以付依一的专业素养，今天这样的拍摄强度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当对戏的人换成乔钦之后，她需要花费比平时更多的精力去管理情绪，一天下来早已筋疲力尽，何况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在工作之余面对乔钦。
晚上九点多，剧组叫的外卖刚送到，付依一卸下彩妆之后戴着口罩，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便往外走，还没走远，助理忽然想起来付依一的墨镜还落在了化妆间，匆匆忙忙便往回跑。
司机堵车迟了一点，付依一只好站在原地等待，就在这时，乔钦也从剧组出来了，十分自然的把手里拿着的热牛奶递给了她。
“谢谢。”付依一接了过去，闷闷的道了声谢。
“你今天状态不太好。”
付依一不知道乔钦想说些什么，事实上看到乔钦出来的瞬间，她便不自觉的捏紧了手心，因为能让乔钦主动搭话的，于她而言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事，然而他这样平常的说起她今天的表现倒是让人意外了。
“……我会调整的。”
乔钦侧过身看着她，“我说的是，你面对我时的心理状态。”
付依一猛地抬起头，一时间没办法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什……什么？”
“不要太在意今天早上的新闻。”乔钦根本就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说完便把自己手上拿着咖啡纸杯扔到了垃圾桶里，“还有，听常婉的，她很专业。”
乔钦说完便走了，他也并不打算待在剧组。
近段时间乔钦这个名字莫名其妙就和付依一捆绑在一起，就算大家以前不知道，现在也多少听说付依一的青梅竹马好友了，而且更为难得的是，美星娱乐并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的澄清，他们对付依一的公关可从不马虎。
乔钦到达公馆的时候，常婉已经在等着了，他今天没留在剧组和大家一起吃宵夜就是因为约了常婉。
接到乔钦电话的时候，常婉并不算意外，她早就猜到了乔钦会找上她了，常婉笑了笑让他坐下，“给你点了热牛奶，暖胃。”
“我习惯喝咖啡。”
常婉并未反驳，也没表示歉意，更是没叫服务员改单，仍然保持得体的微笑，“依一就特别喜欢喝热牛奶。”
“我找你不是为了讨论这些。”乔钦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常婉抿了一口咖啡，对此并不意外，“你想问我为什么这样处理这次的公关事件是吗？”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
“为什么把这种新闻放出来。”
常婉脸色变了变，稍微发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淡定自若的模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不是故意的话，今天早上的新闻根本就没机会出现在热搜榜上。”
常婉笑容逐渐消失，看向乔钦的眼神中多了丝赞赏，“我果然没看错你，”说罢顿了顿，补上了下一句，“依一的眼光还不错。”
第6章
付依一是美星娱乐力捧的女星，一直以来对她的形象管理都很严格，尤其是，几乎没有机会会出现黑付依一的通告。
“她该转型了，但为什么是我。”
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常婉却听懂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乔钦对她这种恭维的话不感兴趣。
“依一确实需要转型，但是仅仅因为早上的新闻就能判断出这样信息的人，你是第一个。”常婉正了正脸色，没再跟他绕弯子。
付依一童星出道，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几乎是固定的，“邻家女孩”、“小孩子”、“闺女”这种标签几乎钉在了她身上，尽管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但是找上门的剧本也多是清纯乖巧那一卦的，对一个演员而言，被限制了戏路并不是一件好事。
想走得更远的话，必须要打破贴在身上的标签，拓宽戏路，常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大家知道他们眼中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适当炒作一下感情生活无疑是一个好方法。
“美星娱乐一向不允许付依一和任何人闹绯闻，如果不是你的意思，那几张照片昨晚就已经消失了。退一步而言，就算美星真的收不到任何消息，只要有心，不出半个小时就能把新闻压下去。至于现在这样的不作为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一切都在你掌握中。”
美星娱乐公司是M市的娱乐巨头，几大流量明星几乎霸屏了所有热门影视，而且后面有潜力有资质的年轻新人还不在少数，没有任何一家娱乐媒体会在明面上与美星敌对。
正常情况下，媒体拍到有一定价值的新闻都会先跟艺人所在的公司联系，只要出价合适，大部分都会选择把偷拍来的照片卖给艺人的公司，这几乎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所以美星是不可能没收到任何消息的。
“我想你现在大概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是你的理由了。”常婉微笑看着乔钦，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这次新闻虽然不是计划好的，但确实来得刚刚好，至于为什么是你，我想仅仅因为你这个人就是理由了。”
乔钦虽然不是什么一线大腕，甚至是个连代表作都没有、在娱乐圈打滚多年却没有任何起色的小透明，但是常婉看上的正是这一点，感情方面对外向来是一片空白的付依一并不适合出现任何轰动性的绯闻，当对方也是一片白纸的时候，这件事看起来就很合理了，而且“青梅竹马”这样美好的字眼也从来都不是观众会抵制的感情。
“当然了，我很看好你。”说完那些，常婉又补了一句。
乔钦对常婉这种过分聪明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一刻她仿佛看破一切的眼神，让人一时有被震慑到的感觉，于他而言，被看穿的感觉并不那么舒服。
两人之间的交谈时间并不长，话说完之后，先后离开了见面的会馆。
付依一对乔钦和常婉的见面并不知情，从剧组回到酒店之后，她先去泡了个澡，出来之后尽管身体疲惫得不行，但是躺在床上依旧睡不着。
她在思考，今天乔钦说的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乔钦能看出来她在他面前的状态不好，这个可以理解，但是莫名奇妙提到了常婉就让付依一觉得万分不解，尤其是在早上出现了和乔钦有关的绯闻之后，她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了想，付依一拨通了常婉的电话，彩铃响了没多久就接通了。
“依一？怎么了？”常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但是和付依一说话的时候还是刻意把声音放柔和了些。
“常婉姐，你还在公司加班吗？”
“是啊，还有一点事要处理。”常婉暂时放下了手上的事，整个人挨到了办公椅上放松一会，“对了，今天第一天开拍，我都忘了打电话问问你了，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搭戏的演员都很专业，导演也不会忌惮我什么，该NG的地方还是会NG。”
听到付依一打趣自己，常婉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课余时间可要好好学习了，不能老让人NG。”
常婉对付依一打来这通电话的原因心照不宣，但也不着急挑破，反而慢悠悠的和她闲聊，直到付依一终于忍不住了。
“常婉姐，我有点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付依一斟酌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开门见山问出来，她了解常婉，只要是常婉不想说的，她能把你的话曲解成任何其他的意思，单刀直入反倒让她没办法顾左右而言他。
然而话筒那边的常婉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指的是哪方面，我做的事，你不清楚的可多了，要是一件件数给你听，那大概要说一整个月。”
“常婉姐，你知道我想问的是哪方面的。”
“好了，不逗你了。”常婉收起笑意，“我猜是乔钦跟你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付依一倒成了意外的那个了。
“其实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打算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聊聊了，关于你的职业规划问题。这段时间，公司方面一直在试图帮你制定新的形象，也就是说，付依一，你该转型了。”顿了顿，常婉缓缓呼出一口气，“当然了，这只是初步想法，具体落实还要慢慢来，最迟一个星期，方案就会出来，倒时会召开正式的会议。”
要转变一个艺人的形象，需要花费的时间远远要比想象中的要长，付依一虽然还年轻，但是身处日新月异的娱乐圈，定位必须要清晰，这也是常婉把付依一转型的事宜提上日程的原因之一。
付依一这时候似乎能理解乔钦今天说那句话的意思了，所以，他是早就知道了常婉有这样的打算吗？
“不过现在还不需要想太多，你先认真拍戏，转型的时虽然不能拖，但是也不急，慢慢来，这方面的问题我会解决，当然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想法也可以跟我提。”
思绪被常婉打断了，付依一道了谢便挂断了电话。
脑海中似乎有千万缕丝线混在了一起，怎么也没办法理清，付依一头疼的闭上了眼睛，暂时把这些复杂的事情抛之脑后。
——
《美娇娘》的拍摄还在有序进行中，自从那天之后，付依一便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每天的拍摄任务上，拍戏的间隙就捧着剧本研读，回到酒店也抽出睡前的一个小时反复看原著，不理解的地方会特意联系原作者讨论。
这天又缠着作者说了一会儿人物感情之后，正准备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开玩笑般说道：“我发现你和男主角的想法还挺共通的，你们两个一起讨论的话估计能产生不少新的想法。”
付依一自然不会以为她说的是剧中的人物蒋幡，“乔钦……也找过你？”
“乔钦也挺经常问我有关原著的问题。说实话，我卖过好几个版权，没有任何一部剧的主演的上心程度比得上你们。《美娇娘》是我花心思最多的一部小说，当初导演和我谈的时候我还没什么信心，现在看到两位主演的态度，我安心了很多。”
《美娇娘》其实是一部大女主剧，主线是女主角方鸯从单纯调皮的小女孩成长起来的过程，虽然事业线为主，但是感情线也很出色，至于为什么只能拍网剧而不能上星，资金问题占最重要的原因。
从开拍到现在，一个星期的时间，付依一和乔钦很少在戏外交流，一打板就迅速进入状态，生生把进度往前拉了一天，为此剧组特意给演员们放了一下午的假。
正好付依一需要回公司开会，连假都不用请了，这次的会议内容就付依一转型相关问题作具体讨论，几乎所有的公司高层都出席了。
付依一虽然不是公司一姐，但是轮流量，公司里没人能比得上她，因此转型这样的大事，没人任何人会掉以轻心，除了……付依一本人。
不能说她对这件事情不上心，但是对付依一而言，她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规划得很清楚，至于对外的人设问题，那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
付依一在会议现场听了接近一小时，忍不住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了，本来前一天拍戏拍到凌晨两点，回去洗漱完之后已经三点了，早上八点多又要准时到剧组，让她休息的时间根本就没多少，因此在这样的会议上睡着似乎也不是意外。
常婉就坐在付依一的旁边，看到她当着这么多高层的面打瞌睡，差点没被气死，只能找了个理由让她先回去了。
从会议室出来后，付依一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跑到了常婉办公室的休息间蒙头大睡，直到被常婉整个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不是让你先回酒店吗？怎么跑到我休息间来睡觉了？你想让领导指着我的脑袋骂吗？”常婉揪了揪付依一的耳朵。
“在哪里不是睡呢，我懒得跑了。”常婉不过是虚张声势，付依一连装疼都不想装了，揉揉耳朵，说话间还打了个哈欠。
常婉没理她，自顾自往外走，给自己倒了杯水才坐到了办公桌前，“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付依一愣了愣，一脸挫败：“常婉姐，你这样会让我怀疑自己演技的。”
常婉乐了：“你这不是演技的问题，是跟你本人的人设不符，你什么时候愿意待在公司里了，还在这里睡觉，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只是太了解你了。”
“……”
“我想问你一些关于合同的事。”付依一挠挠头，坐到了常婉对面。
常婉喝水的手顿住了，猛地看向她，眼神不自觉变凌厉起来，“你想解约？”
第7章
付依一从出道起就是常婉在带，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付依一身上，所以不会允许出现任何意外，更别说是解约了。
“常婉姐，你想什么呢？我是觉得自己过得逸吗？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管事的，你帮我处理各种事宜，我还折腾什么。”付依一难得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常婉这才放松下来，“说话不要只说一半，差点被你吓死。”
“我只是随口问问，常婉姐你很怕我走？”
“怕你把自己饿死吗？”常婉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
付依一嘿嘿干笑了两声，“不过我确实有点事想问你。”
“说吧。”
“我想知道，公司最近有没有要签新人的意愿，签的是什么方向的。”付依一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
常婉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看向她：“你想问，公司有没有可能会签乔钦是吗？”
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轻易便被常婉看出来了，付依一也没打算继续遮遮掩掩了，干脆大方承认了，“乔钦现在算是初步打开了知名度，《美娇娘》播放之后他会红的。”
这也是付依一最近在考虑的其中一件事，乔钦到现在为止还没和任何公司签约，没有专业团队的规划对他的职业生涯影响很大，她相信乔钦的实力，但也不认为一个身后没有团队的人能红起来。
“你最近和我讨论乔钦的次数有点多了。”常婉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提起乔钦不是很正常吗？”付依一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眼神飘忽，就是不和常婉有视线接触。
“正不正常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常婉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付依一闷声道。
常婉叹了口气，“说实话，公司方面确实有要签乔钦的意愿，当时的想法是让我带他的，前期的准备很充足，但是和乔钦接触之后，他没有任何表现出任何想和美星签约的意愿。”
付依一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
乔钦是因为不想跟她在同一个公司才拒绝的吗？
“我……我知道了。”付依一几乎是从常婉办公室落荒而逃，出去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过来送文件的助理，整个人宛如失了魂一般。
常婉在后面叫了好几声，可是付依一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我出去一下，有什么要紧的事马上打电话给我。”常婉匆匆交代了一句就追了出去，付依一的情绪不太对，她没办法放心下来。
从公司跑出来之后，付依一直接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剧组落榻的酒店。
付依一和乔钦住在同一层，但是开拍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在酒店碰见过乔钦，每当睡在床上，只要想到乔钦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觉得格外满足，今天是付依一第一次按响乔钦房间的门铃。
门才刚打开一条小缝，付依一便猛地把门推开，反手把门关上了。
乔钦似乎刚睡醒，头发蓬松，有点凌乱，看起来还是一脸睡眼朦胧的模样，看到付依一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乔钦，你是不是拒绝和美星签约？”不等他开口问，付依一便率先问道。
乔钦一愣，“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是谁，回答我的问题。”付依一继续咄咄逼人道。
乔钦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是。”
“为什么要拒绝？你应该知道签约美星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演艺生涯开玩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但这不是你乱来的理由。”
“我想我有决定要不要和美星签约的权利。”
乔钦一句话把付依一想说的话都堵死了，付依一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努力在乔钦面前逗乐，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冷眼旁观，甚至是不屑。
何必呢？花这么多心思是为了什么呢？他永远都不会领情，只会在她一次次付出热情之后冷漠的告诉她，她做的这些事都是没用的，不要再白费心思了。
付依一以为自己会流泪，但是碰了一下脸颊才发现，是干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乔钦房间的，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只能靠在门上缓缓滑落下去，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泣不成声，双手环住了膝盖，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急促的门铃声响起，伴随着拍门的声音，但是付依一已经不想理会了。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看到付依一，常婉终于松了口气，转身跟身后的工作人员道谢，然后才进来关上了门，看到她哭成泪人的模样，不由心疼起来。
“别坐在地上了，会着凉的，去洗个脸。”
付依一没反抗，乖乖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个脸才出来，还不忘抹上眼霜才出来。
常婉有点无奈，“我知道你想什么，是不是以为乔钦因为你才不跟美星签约？”
付依一牵了牵嘴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什么意思。
“我承认，乔钦和美星签约对他来活确实有一定的好处，但是之后我也仔细考虑过了，其实美星能给他的东西并不多，如果乔钦的野心足够大的话，拒绝美星是最理智的。这件事和你无关，你别胡思乱想。”
“常婉姐，你不用替乔钦给我解释了。”
“这不是在替他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之间有误会。”
不知道怎的，误会两个字莫名让付依一觉得更为悲凉，她和乔钦之间有的不是误会，而是鸿沟，只有她在想办法跨过这条深沟，另外一个人只会越走越远。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想的。”
“有些事情不要只看表面，有些人考虑的事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常婉看着她的样子，知道继续说下去也没用，只能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一堆工作等着我处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拍摄呢。”
“不好意思，常婉姐，让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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